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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谋深算 完结第21部分阅读

      红楼之老谋深算 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给人笑话总是强忍着,这会儿见这房间冷冷的,也不知水溶现在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吃的可好、穿的可好……情绪积累到一定的量,这会儿触景伤情,泪珠儿就滴答滴答的滚落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玉儿,看我带回来什么……玉儿你怎么哭了?可是想家了?”

    一回来,看到想了一路的妻子坐在窗边抹眼泪,水溶一下急得什么样子,丢下手里的皮子走过去,托起她泪光点点的粉腮,心疼不已的慌乱的拿手擦着。

    黛玉做梦似的眨眨眼,又想起自己此刻必定是花了脸的,丑,立刻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去,拿着手绢遮住脸,“妆花了,不好看,你别看。”

    “哪里不好看?这世上再没有比我的玉儿更好看的了。”水溶看妻子哭成这样,也顾不得窗子开着会有人看见,将她搂进怀里,细声细语的安慰着。黛玉是闺中小姐,不比墨琮这样j滑,遇上水溶,哪里还能藏住话,又是天真的人,也不知自己这是在诉说对丈夫满满的爱意,一句两句的就把话都引了出来。

    水溶本是为了给黛玉一个惊喜才不让人往家里传信说自己今天要回来,谁想害的黛玉这样伤心,真恨不得自捶几下。可另一边,若不是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有多在意自己,这让水溶又是暗喜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心里如同喝了加蜂蜜的药一样的甜味包裹着苦味。当下发誓,以后绝不这样一消失就消失一个月,连封信都没有。

    打猎回来的几张上好的兽皮一半送到太妃那处,一半留着给黛玉,但太妃说黛玉身子弱,这天又渐渐的冷了,从皮子里挑出了几块银狐狸皮,要给黛玉作件皮裘。

    打猎骑马握缰绳,水溶的虎口处磨破了一点皮,虽然已经好了,黛玉还是心疼的差点又流出眼泪,那一日晚上就挑了一块梅花鹿的皮毛,缝出了一双手套,正贴合水溶的手型。喜得他一把抱起黛玉转了两圈,两旁的丫鬟捂着嘴吃吃的笑,直笑到她们本就双颊微红的王妃脸红的如同红樱桃,羞得把脸埋在了水溶的怀里打死不肯抬头,黛玉脸皮薄,水溶无奈,只得让丫鬟们都退下了,她这才抬起头,气鼓鼓的啐了一声,“明知我胆子小还要作弄我,我这就把这手套剪了,不叫你笑话。”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拿剪子,给水溶抱了个满怀,低头偷了一个吻,得意道,“送给我那便是我的了,剪了就再赔我一对。我的好玉儿,为夫哪里舍得你这样费心?还是不剪了吧。”

    黛玉挣脱不开,跺跺脚,捶了水溶两下才罢休。见状,水溶抬手理了理黛玉的鬓角,低声软语,“今日母亲要宴请其他人家的夫人小姐,这里头有不好处的人,可都是女眷我也不方便出面,可怜我的玉儿要对着那一群的虎豹豺狼。若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了不中听的话,不必顾忌,你是我北静王十六人大轿抬进来的王妃,对你不敬就是对北静王府不敬。……我真不想放你一个人在那。”

    给说的手脚都要软了,黛玉笑着拉着水溶的袖子扭了扭,“你说的好像我小孩儿一样,哪里就这样的好欺负了?我既然是你的王妃,就一定能拿出王妃的样子来,要找我的不是,哪有这样容易?”

    “是是是,我的王妃,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同你这样可爱的小郡主?”抓住黛玉玩他衣袖的手放唇边亲了一口,水溶继续逗她。

    “越说越不正经,我不理你了。”黛玉脸皮薄的很,根本招架不住,一扭头飞快的跑了。但想起他的话,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的小腹,脸上一抹飞红。

    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

    到了晚上,果然京城里说得出名字的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过来了,光是酒桌就摆满了一个后花园,天上一轮圆月,处处花灯悬挂也不曾夺去它半分风采,就像是这新的北静王妃。

    往日曾听闻林家女儿长相标致,更难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雅气质,今儿一见,果如众星拱月一般,打扮的再出众的人,往她身边一站,立刻要被比下一两分的灵气。

    其实来的少妇姑娘们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女儿家的,对自己美貌有信心的都忍不住要比一比才罢休,现在见了这位北静王妃,雪肤花貌,月为其神,连女人也要忍不住的欣赏起来。几个老太妃还嘴里含酸说北静王太妃出手太快,人家林府还在扬州就把这么好的姑娘订走了,叫她们晚了一步干看着发酸。

    北静王太妃甚是得意的直说这就叫运气,这么好的媳妇全是自己的福气,别人羡慕不来的,被其他老太妃笑了一通‘不正经’,一群人便聚在一起说起了儿女经。

    黛玉身为王妃,社交是王妃职责的一部分,幸好林家也是大家,黛玉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些,出嫁前林母也曾教导过这方面的事,上手非常快,很自然熟练的就同那些年轻的,同她一个等级的夫人都聊在一起。这其中的确有人不大好处的,可都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姑娘,都是有教养的人,再尖酸刻薄也得看着北静王府的面子留些口德,所以黛玉也没有遇上那种水溶担心的事。加之黛玉本身是个聪慧的人,又是满腹诗书的才女,虽然性格有些直,也不是宝钗那样善于沟通的人,但王妃的身份压在那里,若是过于和善了也许反要被人说没有气势,这样,刚刚好。

    今天的螃蟹个个脂肥膏黄,看起来很好,然而对着这样鲜美的蟹肉,不知为何,光是看着黛玉就是一阵的反胃,总觉得不舒服一样,略动了动筷子就停住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北静王太妃今日拜桌本是要训练媳妇的处事能力,所以说笑时也一直留意着那边,本来一直在满意的点头,可看黛玉不舒服的样子,心里便有些急两人,忙把她身边的丫鬟叫了两个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妃话,王妃这些日子一直吃的不好,说是闻不得饭味,但还是都能吃进一些的,只是今天这螃蟹,王妃却一点没碰,也不肯离桌。奴婢看情况不大对,想请示太妃是不是让王妃下去休息片刻?”

    “什么?”太妃皱起眉头,“玉儿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么?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王妃的身子也是能开得玩笑的?”

    “回太妃话,王妃说是不打紧的,也是想念王爷的缘故,所以……请太妃责罚。”

    北静王太妃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安王太妃扯住了,神秘兮兮的问丫鬟,“你们太妃这几日除了闻不得饭味,是不是总是犯困?”

    丫鬟愣了一下,点头道是。

    南安王太妃笑了,其他有经验的人也笑了,北静王太妃立刻意识到是什么事,又想到蟹肉属寒性,对孕妇是极不好的,立刻让丫鬟过去带王妃回去休息,另一边让人去请了宫里的老太医过府就诊。

    当天晚上,林家收到了北静王府送来的信,这一晚上,北静王府和林府两家这一夜都是灯火通明,两府的人上上下下全是一夜未合眼,个个笑容满面的恨不得将这消息传给认识的所有人:林家出来的王妃,林黛玉有孕了!

    不说黛玉怀孕之后北静王府是怎样的兵荒马乱,只说林家的补品一车一车的运进了北静王府,贾敏再一次隐晦的提醒了墨琮该为林家添一个孙子了。

    对于自己儿子不肯亲近自己新婚妻子让对方备受冷落这件事,贾敏是相当的不满,不止一次的把这个宝贝儿子提过来狠狠的骂上一顿,对这个知书达理的好媳妇更是关怀备至,几乎是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宠爱了。现在看女儿已经怀孕,心暂时的可以放下一些,那剩下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墨琮这边,林家的嫡长孙,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

    墨琮哭笑不得,这生孩子也得两个人配合才行吧,就算他的身体肯配合,但这位连手都不给他碰的妻子的身体肯配合么?

    不是说颜凉雨不好,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了,而且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现在墨琮能靠近她五十公分内而不会把这位娇小姐吓得直接转身跳进池塘。话说上次的池塘事件还害得他生平第一次在祠堂跪了一夜,天知道他根本连手都没有碰到,何来的不小心撞进池塘之说?哎哎,真是啥都不想说了,说了眼泪都能流一缸。

    这一日是他和水淳约好的见面的日子,谁想还没能跨出门槛,两个大汉一边一个的架住了墨琮,一路拖到了贾敏面前,而贾敏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今天你又要睡在外面?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娘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你有时间和外面的情人会面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都不知道我在你媳妇面前有多尴尬多心虚,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一点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贾敏气得拿着手帕直抹脸,墨琮才想要说什么,贾敏一挥帕子打断了,“行了行了,你也不必说什么好听的话糊弄我,今天你说什么都得陪着你媳妇,知道吗?”

    说到最后这都已经是面目狰狞了,墨琮缩了缩脖子,点点头,贾敏这才立刻脸一变,依旧端庄贤淑的莲步迈出了屋子。

    待墨琮一身疲惫的来到他的婚房准备商量对策,却见到颜凉雨如仕女图里面的姑娘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冲着墨琮浅浅一笑,一瞬间房间变成花海一样,然而面对这样的美景,墨琮却觉得心头一跳,忽然有了不祥的感觉。

    “娘早上把我叫过去了,教了我几招如何抓住丈夫的心。”她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只是内容和她的语气对不大上。

    果然……墨琮默默的擦了擦汗,“你不用顾虑太多,我会解决的。”

    “啊,不。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既然你不肯给我下药或是打晕我,那我们只好另找途径……”

    墨琮不祥的预告更甚。但她却微笑着起身,走到圆桌旁边,一指桌上放着的大酒坛子,依旧笑得如圣女一样的纯洁神圣不可亵渎。

    “所以我想了这个,我们,来酒后乱性吧~”

    “……”

    ……我听到了什么?

    “……”晃了晃脑袋,墨琮转头看了下周围,这里好熟悉……怎么,桌子上还趴着一个女人?看着,好眼熟……

    啊,今天和水淳约好了的,墨琮揉着太阳|岤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表情却十分的镇定,除了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爷,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墨琮看着别人的嘴开开合合的,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也是一片的模糊,只是身体本能的蹦出一个‘恩’字,跨出了门,顺着记忆往外走。他就如同走在棉花上面,随时要倒在地上,但身体却生生扛了下来,旁边的人和物就像是走廊两边玻璃窗上扭曲的图片,非常的不真实。这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撞到了几个人,待走到他在外边买的别院,天色似乎更暗了。

    仆人将他迎了进去,问他要不要准备些解酒汤,墨琮似乎知道他在说什么,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了。他记得要等人,这人,不是……

    “墨琮,下人说你醉了……”

    一个声音由远至近,墨琮眯了眯迷醉的眼,也没看清对方是谁,只是,气息很熟悉。他站起身,跄踉了两步,瘫在了那人的怀里。埋在他怀里嗅了嗅,似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双手自主的抓住他的衣服。

    等到了。

    水溶担心的抱着他滚烫的绵软的身体,而墨琮一身的酒味,紧紧的抱着水淳,安心了一般的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水淳……”

    水淳看墨琮已经醉的快没意识,急忙抱起他,带进内室安置在床上,而墨琮依旧死死的拉着他的衣服。“谁灌了你酒?墨琮?墨琮?……”水淳双手托着那恬静的睡着的小脸,手指轻轻的擦过他因为酒而滚烫的唇,小心的晃了晃,嘴里喊着他的名字。然而林墨琮完全是硬扛着自己一直坚持到走到这个地方的,这会儿早已睡了过去,哪是水淳摇的醒的?

    他就这么放松的躺在有令他不防备的气息的地方,安心的失去意识进入沉沉的梦乡,那一根根竖起的隐形的毛发柔软的铺平,唇边是愉快的,放松的微笑。

    也许连墨琮自己都不会知道,他清醒的时候也许能勉强自己,背叛自己的心去抱另一个人,但一旦不能冷静思考,不清醒了,只剩下本能的时候,林墨琮的身体只认定水淳一个人,唯有他一人。非|凡墨琮醉酒,一沾床便人事不省的睡了过去,水淳无奈,要叫人服侍他脱下衣物却又止不住腹内冒出的酸气,犹豫片刻,这一向没有照顾过别人的帝王竟要动手自己处理。

    衣服倒是好脱的,只是心里头住着这个人,动作时就不免带上一二分的旖旎来,又皆墨琮身为男子皮肤却这样白皙细腻,水淳折腾了半天也没能忍住不往歪处想。干脆,一把扯烂了,把铺盖往上头一盖便罢了。

    正要走,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他,墨琮不知是何时醒过来的,眯着眼,笑得很是蛊惑人心,“水淳……留下来……”他嘴里吐出让人被迷惑的字句,连表情都是与平日不大一样的带着蛊惑。

    水淳倒吸了一口气,本就三分的火一下化作七分,只是想到墨琮现在是醉酒的状态,想推开,却被一把扯过,第二次被人压倒到床上。那个如魔魅一样妖娆的男孩半坐起,跨坐在他的身上,由上而下俯视着他,脸上带着自负的挑衅的笑,微烫的手捧住了水淳的脸,他俯□,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美丽的身体弯成一道极具诱惑的弧度。

    他带着酒味的唇轻触了水淳的唇,耳边,是他低低的让人迷醉的嗓音,话语霸道,不容拒绝。

    “我要你。”

    第 60 章

    第二日,墨琮头疼欲裂的醒了过来,看窗外仍是漆黑一片,不由得吃疼的揉了揉额头,一边半坐起。

    谁知薄被滑落,露出的是一大片染着暧昧痕迹的肌肤,墨琮一下反应过来,回想昨日发生的事,大惊失色。然而略一定神,一看四周围的环境不大对,不是他在家里的房间,倒像是……

    “恩……你醒了?”

    身边一有动静水淳便醒了过来,见墨琮怔怔的半坐着,伸手一捞,轻而易举的将他重新圈在怀里。“天还早……你昨日折腾了一夜现在还这样有精神?乖,再睡会儿。”

    微热的呼吸吹在墨琮敏感的脖颈上,顿时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那犹自带着睡意的宠溺一样的话语,更是让墨琮如遭雷劈,瞬间脸就漆黑了一片。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墨琮本来就有点惊愕,这会儿是完全的僵硬状态了。虽说他经常住在这里吧,可从未和水淳睡一张床上过,大多时候都是谈正事谈至深夜,然后各自的回去睡觉,这种在别人怀里醒来的事,比原先预想的别人在自己怀里醒来还要糟糕一百倍。他记得昨儿是在家里喝酒的,怎么一醒过来却在这里,还是这样一种片帛未挂的状态?

    再一冷静,又一个糟糕至极的发现,身体某处,疼的异样……

    他不否认自己一直在肖想水淳的身体,也不否认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冲动。但是,这种情况……非常有自知之明并且自认十分了解水淳的墨琮在心底泪流满面,难道,我昨晚借着酒性,霸王硬上弓的却把自己受了?

    “……水淳……”一张嘴,发现嗓子也有些干哑,墨琮已经不敢去想象昨晚了。

    听到怀里人沙哑的声音,心满意足的酣眠中的水淳抬起眼皮,舒服的紧了紧手臂,在墨琮的肩膀上落了一个吻,“乖乖的让我抱一会儿,待会儿要杀要剐都随你。”

    滚!讨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你现在应该像一个等待判刑的家伙一样忐忑才对!该死,好想死……

    “……昨晚,咳……我先动手的?”

    “……恩。”

    “……”这下可以真的去死了……非凡 論壇

    下了朝,立刻换上便服,水淳一刻也没停留的赶到外头的别院。但想到了墨琮此刻大概还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一定还没有吃早餐,他立即转身,派人买了几个水晶蒸包,另泡了一杯蜂蜜茶,右手托着盘子,轻轻叩了叩门。没有反应,但是仆人说了墨琮没有出来过,现在大概还在气头上的不想理他吧。

    “墨琮,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然而他推开门,却见到那此时应该缩在被子里的家伙坐在方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水淳,只是脸上看起来似乎不大好,可见昨日尽管这样小心还是伤到他了,虽然,水淳以为伤的最重的估计还是此人的自尊心。

    墨琮比一般人想得开,而且他们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是要到这一步的,早晚的问题,更何况,昨日的事,还是自己的责任居多,墨琮并非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心上还有一些不甘心罢了,若说恼怒,倒也未必。然而想到家中父母对子孙满堂的期待,墨琮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直言道。

    “你何必这样战战兢兢?我又不曾恼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还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怨你不成?而你又是堂堂国君,想来要屈居人下也不是一时就能克服的,就算你昨日乘人之危,那也是我起得头,要骂你,也得先狠狠自责一番才是。只是想起我既对不起你,又对不起家中的妻子、父母,心情烦闷罢了。”

    水淳把托盘放在桌面上,伸手揉了揉墨琮的脑袋,低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使你烦恼,也是我之故。我若是真的那么好,早便该放开你,而不是一步一步的引诱,如今既然已成事实,我却是不可能再松手了。纵然我不喜另有人可以这样亲密的碰触你,也绝不会加以阻挠。只要你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虚假的看待你我之间的感情,这点事,我还忍受的了。何况,我也想看看你的孩子会是怎样的。”

    墨琮看着水淳温和的笑脸,想到自己若是告诉他家中母亲要他近期要一个孩子,一定令他更加烦闷,不如压在心里不提,这妻子成婚之事决不可在他面前再提。何况,若说昨日之前他还有些犹豫,那么此刻他绝不可能继续欺骗自己的心,除了水淳,他不能接受其他任何人发生这种事……唉,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回家之后会是一场硬战,他林墨琮从来不怕硬战,只是怕家人伤心,情人为难。罢了,这事等自己解决了再告诉水淳,现在还是说些其他事转移一下话题?

    想及此,墨琮展颜道,“我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科考,历朝历代,不缺十五六岁的进士,这次我去参加,总不会惹来太多注意了。”

    水淳看他脸色不大好,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复又靠近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才发现有发烧的迹象,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抱起,在他耳边说道,“你难受怎么不说?……几个月后的事,现在烦恼什么?以你的才华,三年前就该考上了,若不是因你太小怕你木秀于林,我也不会等你四年,十六岁,该是时候了。”

    墨琮被抱着平放在干净的床上,身体似乎比刚刚还烫了一些。他本就是强忍着不去想才能镇定自若的面对水淳,可给他这么一抱,什么冷静淡定,一下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被单虽是换过的,可是床没有换过,墨琮只要一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就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冷静思考。他面红耳赤,眼睛雾蒙蒙的一片,一只手遮挡着大半张脸,不敢去看水淳含笑的眼,可水淳却像是故意看他窘迫的样子一样的一直盯着看。

    “难道我没有将你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

    “咳!你还有事。”墨琮恨不得把被子蒙头上了,但他自尊心一向很高,就算心里快要抓狂,却还是拿出淡然的表象来。

    然而墨琮的亲密情人水淳此时却欣赏着墨琮难得处于下风的窘迫状态,哪肯被他一句话说走?

    “我没事。”

    “不,你有事,很多事。”

    “那些事可以放到晚上处理。”水淳揉揉墨琮的脑袋,笑得很是愉悦:嗯,真可爱~

    “古人有云:一寸光阴一寸金。”

    “古人也说:良宵一刻值千金。”

    墨琮一愣,身体仍旧在隐隐作痛,他倒是快活了,就自己遭罪,心里发堵,气急到:“谁与你良宵一刻?我可什么都不记得。”

    “啧,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样可不好。就算你不记得,想来身体却是记着的……不过这也是我技巧不够娴熟的缘故,无所谓,下一次你再记也可以,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淳,你是鬼,你是鬼……

    “爹,我有话同您说。能让他们都先退下吗?”

    林海抬起头,却看到一向令自己放心的大儿子咬着唇,脸色苍白却十分冷静的看着自己。墨琮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这个摸样,林海知道一定是一件很重大的事,点点头,吩咐伺候的仆人都退下,关上门。

    “琮儿,你……”林海才想要说什么,林墨琮一下跪倒在地,好大一声声响,“爹,孩儿不孝。”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你这可是在威胁你爹么?”林海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更不喜欢儿子是这样的软骨头,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孩儿不孝,恐怕不能为林家传递香火。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起身。”

    林海几代单传,最注意的,也是香火一事,否则他这样爱自己妻子,也不会因为香火之事纳妾,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儿子,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却突然跪在地上说不能传承林家血脉,林海愣住了。家里有医生会定期的检查他们的身体,若是身体出了问题,林海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就是墨琮本人的意愿问题了?

    “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了人?”

    墨琮握紧了手,“是。”

    “胡闹!”

    一声大喝,墨琮记忆里只有他偷偷去考举人的那一次林海这样生气过,这一次,只怕比那次更甚。

    空气一下就冷下来,墨琮咬着唇,一声不吭的跪着。

    半响,林海深吸了一口气,又痛心又气愤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说是很早以前,那时候他的身体年纪还小,父亲必定会怨恨水淳对一个不知情爱滋味的少年动手,不能说的太仔细,于是墨琮便道:“已有些时日。”

    “你成婚之前的事?”

    “是。”

    林海揉了揉太阳|岤,来回走了几步,“我们家不是这样不讲情理的人家,你若有真心喜欢的人,哪怕就是不入流的地方出来的,难道我们还要为了名声阻止你不成?却偏偏做出这样的事,把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娶回家门,却说这种话,难道不会让亲家伤心让我和你娘伤心?若是婚前跟他们说了这事,哪户人家没个通房小妾的,也算不得什么,偏偏你不说,这不就是欺骗吗?你让我如何说你,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出过令我为难的事,然而这件事……”

    “对方是一个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

    夜幕降临,月光撒在地面上,一地凄寒的霜,林老爷的心,却比这一地的凄寒更加冰冷,不但冰冷,而且痛入骨髓。

    “老爷,你怎么能让琮儿跪祠堂呢?这样的天气,他打小身子就不好……你。”

    林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按住了贾敏的双肩,“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琮儿的事?”贾敏已经有了那种不好的预感,母子连心,她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一阵阵的发寒。难道?……不,不可能,琮儿做事这样仔细谨慎,怎么可能给人抓住把柄?

    “咱们的好儿子,他、他……他喜欢男人!”

    贾敏只觉得全身冰冷,一下坐倒在床上:老爷果然还是知道了……林海以为贾敏同自己一样是被人吓到的,坐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也许这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我才要他待在祠堂里,面对着列祖列宗,好好的想清楚。只是可怜了他媳妇,偏偏惹上的是这么一个孽障。唉,孩子大了,我真是一点都管不了了……”

    其实墨琮本来要说出他妻子的事,但是自家的父母总是偏疼自家的孩子,他若是说了出来,就是大部分还是墨琮的错,这个怨气还是会转移到他妻子的身上,墨琮不愿意再害她被自己连累了,因而什么都没说。

    贾敏和林海不一样,就是墨琮做错了,当母亲的,总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罪,于是拉着林海的手道:“琮儿真是喜欢男人?这,也不曾听人说过啊,他总不能一点流言都没有啊,别是弄混了吧?”

    “他自己亲口说的,哪有可能弄混?竟然瞒的如此严密,若不是今天跪到我面前说今生不会要孩子,我……”

    “什么?他说不要孩子?!”非 凡 小d 整。理

    贾敏一下站起,“琮儿怎么能说那种话?不行,我要去问问他!”

    “等等,别去,还是让他自己想想哪里做错了吧,琮儿原比其他孩子都要明白事理的,让他自己冷静的想想将会失去什么吧。”

    墨琮此刻的确是在想自己将会失去什么,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若是做了这个决定会失去什么,所以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也许,他可以选择继续欺瞒,一辈子,到父母的百年之后,就算没有子嗣,想来也不会有怎么样的事,最多就是被人说几句吧。然而,这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母亲千方百计的安排,他若不说,母亲会继续安排,他们不了解,若是真的相爱了,墨琮是决不允许这段感情里有杂质的,哪怕那杂质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勉强自己,可以克服这样的心理障碍,就像他妻子克服自己的异性恐惧症,但是不行,连那种状态下,他都会记得去找水淳,清醒的时候,又会怎么样?

    他真的是厌倦了这样瞒着别人的日子,就算会引起轩然大波,他还是决定说出口了,至少,让家人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名叫做水淳的男人,就算他们永远无法接受。

    “林家的列祖列宗,身为林家的媳妇,我在此请求原谅我的不孝,不能为林家留下子嗣。”一个人跪在墨琮的身侧,对着那上面的牌位磕头。

    “你怎么来了?”对于他妻子的出现,墨琮有些惊讶。

    “听说你跪在祠堂里,是不是说了你有喜欢的人的事,所以公公生气了?”她侧头微笑,不论什么时候,都如驱散黑暗和痛苦的菩萨一样的慈悲,“我决定了,同公公婆婆说出我自己的问题,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不只是这个,我还说了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所以父亲才那样生气,跟你没有关系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孩子?是不是……因为我?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不是,只是我没有办法抱自己喜欢的人以外的,就算不是你,也是一样的结果。”

    “那。你喜欢的人也不能为你生下孩子?难道对方是有夫之妇?”

    “不,他是男人。”

    “哦……”

    墨琮继续跪着,他早上就有点发烧,还没好,心情又突然的变差,加上地上的寒气,眼前渐渐的有些发昏,模糊了。

    她抬头看了看墨琮的脸色,道:“你脸色很差。”

    “我没……”墨琮想说我没事,但眼前的东西是越来越模糊,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当墨琮醒过来的时候,贾敏在一旁抹眼泪,林海站在床前,身边是微笑着的墨琮有名无实的妻子,无辜的女人。

    “你媳妇都同我们说了,你们这两个傻孩子,以为之前做了婚后谁也不碰谁有名无实的约定就可以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心里有多难受呢?我们是你的爹娘,还会害你吗?”

    贾敏难过的哭着,墨琮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开口。他妻子已经在努力的克服了,临时脱逃的是自己,她却将这说成婚前的约定,扛下了一半的责任,到底,还是害了她。

    “不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年纪还小,被人带上了歪路却不自知,这段时间,你好好的想想,冷静的想想。”

    林海究竟还是一个有决策能力的家长,他真的下令将墨琮关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每天都有人守着,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除了送饭的人,谁也不能见他。

    墨琮很冷静,比谁都要冷静,在别人为了他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在安静的看书,写字,专心的准备明年的春闱科考。他总是知道怎么做最好,这个时候同父母闹翻了,弄个鱼死网破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他考上了,不能不同水淳见面,谁也拦不住他。至于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这件事,虽然会让父母痛苦,然而长痛不如短痛,何必用欺骗相互折磨对方一辈子?

    至于水淳那边,他已经留下信,说这段时间要准备科考,最近不能见面了,想来父亲是不会让家里的事传到外面的,只会说他在安心的准备考试,墨琮很放心。

    是的,他很放心,然而,抬起头,一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纸上,墨迹晕开,是一个水字。这绝不可能是他的眼泪,只是身体分泌的多余的盐分,他并没有这样的难过……一切都已经想好了,他不可能会难过……

    贾敏站在门口,看着门缝里越来越消瘦的孩子的背影,无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那个男人,她一定要找出来!

    第 61 章

    黛玉心情复杂的看着在低头写字的墨琮,她想到了刚才母亲那哀伤的憔悴的神情。

    ‘玉儿,你和琮儿关系是最好的,只有你能问出那个人是谁。……我的孩子不能独自面对这一切,把这一切全都压在他肩上不是太残忍了么?难道那个男人不该站出来说明一切?’

    是的,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墨琮,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让人担心的人,这件事,尽管是做错了,但……他一定不是随随便便的做出这个决定的,因为,林墨琮,是她林黛玉最值得骄傲的弟弟。

    “琮儿,你瘦了。然而,父母亲为你的事,日难安夜难寝。你可知自己做错了?”

    手上的笔一顿,他继续书写,“我知道自己错了,但这件事,前进是错,后退也是错。我本该一瞒到底,然而事情又与我所预测的不同,本不想拖上颜姑娘的一生,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若是继续隐瞒,同她生下孩子,才真是勉强和逼迫对方。但是对于我和他之间的事,迟早是会告诉父母的,这绝嗣一事,却是中途的一个变故,也是害的父母亲伤心的原因。姐姐怪我,是怪我爱上男子,还是怪我不肯给林家留下后代?”

    “我怪你不将我当成家人,什么都不说。就算我什么也不能做,好歹值得倾述,可直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才从娘嘴里知道这件事。难道我就不能作为依靠不值得信任么?”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你本就心思极重,我如何还能让姐姐为弟弟的错愁坏身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到最后,却偏偏谁都伤害了,我……”

    黛玉看着墨琮,道,“你可知,伤的最重的是谁?”

    “谁?”

    “你自己。”

    黛玉此话一出口,墨琮愣住了,但她却难过的湿了眼,“你只道父母亲是怪你爱上男子不为林家留下后代,却不知他们更心疼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事都一肩扛起,便是精钢打造的人也会累,你又不是铁打的,是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肯服软?难道我们要你快乐,你就假装快乐给我们看,我们要你笑,你就笑给我们看?为何你不问问自己的心,它快不快乐?”

    墨琮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黛玉,“我很好,真的。”

    黛玉终于看到了他的笑容,但眼泪却无声无息的掉下来,在墨琮那张笑的灿烂的脸上,只能感觉到沉默的悲哀,比嘶声大哭更加悲凉和无奈。

    她侧过脸,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而墨琮看着黛玉的眼泪,脸上的笑容像鲜花枯萎一样的消失,他再一次的沉默,手抬起,捂住了眼睛,捂住了眼里透露的疲惫和痛苦,他终究还是不愿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林墨琮,永远都是林家的支柱,这个支柱,不能倒,他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

    “那个男人是谁?”

    “姐姐?”

    “你可以心疼他,难道我不能心疼自己弟弟?”

    黛玉平日总是如花一样的柔嫩娇弱,然而遇上重要的人,为了保护他们,再柔弱的女性都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墨琮看着黛玉这样坚决的样子,咬了咬唇,手指似烦躁的梳过头发,碰到了那根银色缎带,一下冷静下来,说道:“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我们之间不止是情人,更是知己、兄弟、战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不能分心。”

    “他是谁?”

    墨琮知道黛玉绝不会放弃,只得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面盖着火漆,“姐姐,交给姐夫,就说交给‘他’,姐夫会告诉你那人是谁的。”

    “他也知道?”见墨琮点点头,黛玉冷笑了两声,“好、好、好……”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姐姐别怪姐夫,这件事他不能说出口。至于为什么,你问过他就明白了。”

    水溶的事暂时先放在一边,黛玉又问,“你既然说那人不知道,那他反对你结婚生子,所以你才要如此?”

    “不,他希望我能结婚生子。”

    “那,你……为何?”

    “如果有一天,姐夫为了孩子要去抱另一个人,姐姐要如何?”

    黛玉看着墨琮,她不想去想这种令人难过的事情,但贾敏生她时非常晚,所以她的确想过,这最糟糕的结果。

    “和离。”

    没有一点迟疑的答案,毫不犹豫的说出,好像已经想了无数遍。墨琮笑了,所以说他们是姐弟,这样相似。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在墨琮的面前,黛玉不需要掩饰,他们是双胞胎的姐弟,彼此不用有秘密,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释。

    当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容忍对方的背叛,将心比心,也不可能在眼里身边再放下另一个人。如果是不爱的,可以大度的接受一切,可以没有任何罪恶感的左拥右抱,然而若是真心爱着的,绝不会有人可以忍受这样不纯粹的感情,宁可和离,斩钉截铁的斩断情丝,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林墨琮很骄傲,林黛玉也很骄傲,他们的自尊心令得他们能够不计后果的做出那种壮烈的事。但是和黛玉不一样,横在墨琮面前的是林家的香火传承,是亲情和爱情的抉择。

    最后,墨琮选择了自私。他怕这次若是不自私,会后悔一辈子。

    死过一次的人,总是很珍惜每一分钟,墨琮不想死的时候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愧疚,人生,从来不能重来。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你的妻子没有那样的隐疾,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墨琮沉默了一会儿,“不会。这件事,我会告诉爹娘,但是,会隐瞒她一辈子。”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没人可以做到不伤害任何一个人,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快乐。只有这一点,请你答应我,一定要做到。”

    当那封信通过水溶的手传到水淳手中之时,水淳正在叹息。

    在此半月之前,边疆大军大胜而归,戚顾二人因其表现出色,缕缕战功,特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