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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谋深算 完结第3部分阅读

      红楼之老谋深算 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头和四个教引嬷嬷,与三位姑娘都是一样的。一回头,发现宝钗正怔怔的看着黛玉身边的人,才想到宝丫头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可怜见的,贾母想着干脆趁这次给玉儿琮儿配丫头,也给宝丫头配一个。于是又道:“三位姑娘和玉儿身边都有两个大丫鬟,可怜宝丫头来的匆忙,竟顾不上大家小姐该有的排场,我就把我身边名叫鹦哥的二等丫鬟给了宝丫头吧。”

    薛姨妈一听,高兴的拉着宝钗过来赶紧行礼道谢。谢过了,宝钗便亲亲密密的拉着那个名叫鹦哥的丫鬟说起了话,后面还给这个丫鬟改了名字,叫做紫鹃,贾母想着已经给了宝钗了,也不在意。

    而宝玉正傻傻的看着突然多出的姐姐妹妹们。原来她们刚刚一直都在暗处,宝玉不曾注意,突然一下全部走出来,让这个最是疼惜女儿的人又是惊又是喜的。她们虽不及林妹妹林弟弟的体态风流、出尘脱俗,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标致的姑娘们。一边感叹着江南的确养人,一边想着日后有这么多的姐姐妹妹在自己的身边,一高兴,就忘了来之前就想问的林妹妹林弟弟有没有玉的事。

    贾母原想安排两姐弟住在宝玉那处,可黛玉毕竟已经大了,为着两个孩子的名誉也不敢这么做。于是她就安排了一个大院子,用一道拱门隔成东院西院,远是远了一些,好在安静,玉儿在那养身体,琮儿在那安心读书,都是好的。今天又听说带了厨娘煮药膳的,想想又特许了设一个小厨房。等把这些事都吩咐了,才让丫鬟们带上黛玉墨琮的东西去了那个整理出来的大院子,贾母一挥手,散了,让她们兄弟姐妹几个自己玩去。

    姐姐妹妹几个没说几句话就熟了,等她们跑到珠大嫂子李纨的房间时已经和一群好了几年的朋友一样了。宝玉一向是个能和姐妹厮混在一起的人,没一会儿就和黛玉哥哥妹妹起来,倒是可以很好的和男人们交流的墨琮尴尬了,完全找不到共同语言,对那些胭脂首饰的也只是停留在最基本的了解以及市场价值上。

    幸好,房间里还有一个乖巧的伏在桌子上安静看书的五岁小侄子贾兰。墨琮也是闷得慌了,干脆坐在属于贾兰的位置上,自己则抱着这个乖巧的小侄子在怀里,用着令人感觉十分愉悦舒服的声调慢慢的和贾兰讲解这些原本枯燥的内容。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滚瓜烂熟的,已经理解透了,讲起来便特别的有趣简单,即使是小孩子也能轻松理解记忆。

    原本一直皱着眉头强迫自己看书的乖小孩渐渐的松开了紧皱的眉,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墨琮讲的时候还会夹杂一些野史中的名人趣事和各地的风俗,贾兰听得津津有味,第一次发现了原来看书也可以很快乐。直到最后,到了晚饭的时候,小孩儿还怯怯的拉着墨琮的衣角,似乎不舍,却又因为良好的教育只能默默忍耐。

    “兰儿,我今天开始就住进来了,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去找我。那还有许多有趣的书,我找了出来你闲时看看解解闷也好。”说着,墨琮忘了自己的年龄,大人模样的摸摸贾兰的小脑袋。

    不知是谁先看到了这一幕,你拉拉衣角,我用眼神示意示意,结果所有的姐姐妹妹和宝玉都看到了大小孩安慰小小孩的一幕,一个个拿了手帕捂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只有她们身后的李纨觉得十分安慰,心里决定了日后一定让兰儿多去墨琮那里走走。

    到了晚上,姐弟两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涌向大院子。虽他们二人是亲姐弟,总是男女有别,贾母把院子用一道拱门隔开为东院西院,黛玉在西院,墨琮在东院。

    姐弟两个睡前又说了会儿话,黛玉提到看着宝玉有些眼熟,不知是何缘故。墨琮知道缘由,却另起了一套说辞,只说他和贾琏是堂兄弟,自然是相像的,而他们姐弟和宝玉是表亲,五官难免会有相似之处。

    黛玉听着虽不能解释全部,但因为与宝玉很是陌生,并没有什么感情,故不再多想,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回了西院。

    墨琮一看时间已经不早,又想起自己安排的事再过几天就该有结果,明天面对的又是一群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亲戚,也就想着早些睡觉养足精神应付,谁想刚走进卧室就打了一个喷嚏。伺候的映月、浮日还以为主子受了凉,正要再铺一层的被子,被墨琮拦住了。

    “大惊小怪的,大概是爹娘在念我呢。”

    这次他可想错了,念他的不是远在扬州的亲人,而是贾府另一头的贾琏夫妇。

    原来贾琏本不是愚笨的人,只是心乱情迷一时看不清。回京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怎么想都觉得她的突然背叛和后面的绝情不合理,终于,到贾府时他想通了,这定是林姑爷看自己这样花天胡地的看不下去,才设计安排了这出戏。因为林如海以前到贾府的时候就曾经劝过贾府的子弟别在内帷斯混,认真读书才是要事。所以贾琏想都没想的就认作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另类教导。

    “是了,林姑爷才是书香门第呢,知道怎么教育子弟的。果然男人看男人,眼光最是毒辣,竟让我们的琏二爷断了这花花肠子。可不知害了多少姑娘白白流了眼泪。”一回来,听得就是这个风流丈夫的一番真情告白,连胭脂虎都没能招架住,一时流露女儿娇媚,只是想起贾琏以前的花心,害她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嘴上还是不饶。

    贾琏一看自己强势的妻子难得这样女儿姿态,又闻着股酸味儿,越发觉得自己以前不像样。再想起在扬州看姑母姑父夫妻情深的样子,心里很是羡慕,于是急急的就赌咒发誓,“我以后心里头就装着你和咱们的大姐儿,要再看一眼外头的毒花毒草,就叫我不得好死!”

    凤姐一听,立马捂了贾琏的嘴,“呸呸呸!心里知道就好,咒自己做什么?”

    贾琏看凤姐转怒为喜,就势拉着凤姐的手亲了一口,“知道你心疼我,为夫难道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的?只是有时你不给我脸面,我也是气急了。以后只我们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

    新婚后夫妻两都不曾这样亲昵过,纵使凤姐这样的铁娘子也羞红了脸,笑着啐了一声,“还不是担心你给那些人掏坏了身子,语言才不免刻薄了一些。我大字不识几个,嘴又笨的,倚靠的还不是你这个当家的?只是怕你一颗心都在外头,才急着给我们的大姐儿谋算谋算。既然你现在那么说了,我也不用那么拼命的给大姐儿准备嫁妆银子,自有你这个疼女儿的爹。”

    “可不是,看我出去这么些天,你的脸色又差了一些,可心疼死为夫了。”贾琏如今一颗心全在凤姐身上,看着这明艳的脸,什么肉麻话说不出口,瞧自己一向冷面的妻子因几句软话就羞红了脸,这也是夫妻情趣不是?

    凤姐分明脸又红了一些,却依旧扭捏着不承认,“少甜言蜜语的糊弄我,我才不吃这一套。”听贾琏说到管家的事,突然想起王夫人说的事,想着这事还是常在外头跑的爷们懂一些,便想说给贾琏听听。若是以前,凤姐断不会和贾琏说这些事,可看他现在态度那么诚恳的赌咒发誓说要痛改前非,凤姐不免起了女儿心态,想着也和丈夫说说自己的事。

    “这些日子,府里是越发的艰难了,姑娘的月钱都要东拼西凑的。我为此不知当了多少的嫁妆,可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前些日子,我姑母就和我出了个主意,说要在外头放利……”

    放利?贾琏一听,急了,“你竟答应了?”

    第 9 章

    “还不曾。”看着贾琏这个样子,凤姐心中疑惑,只听得姑母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猫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擅自做主?所以今天才要问问你,好拿个主意。”

    “竟是这么狠心的姑母,你是年轻媳妇不知道,她总该知道的。利子钱上头沾的全是血泪,拿了是要断子绝孙的。她一副菩萨模样的,把我们大房的当做了手里的刀剑,可是打的好算盘。”贾琏恨恨道,又拉住妻子的手,“幸好你和我说了一声,否则不给你的亲姑妈算计了去?”然后,他便细细的和凤姐说起在外头放利会怎么样。

    其他的凤姐都不以为然,可是一听做这个买卖,就是命中有子也要断了。她嫁来几年,最在意的就是嫡子的事,谁想自己把她当亲姑妈,她把自己当了愣头青耍弄!对比贾琏在扬州的姑妈姑父,更叫人心寒。

    凤姐又惊又怒,再一想自己管家这几年不知道赔了多少的嫁妆进去,姑妈也是王家的女儿,她的嫁妆只多不少,却一分银子也没有拿出来,现在又故意叫她做这样缺德的买卖,她王熙凤心再狠,也没到这份上,若不是贾琏,她日后糟了报应还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错。别人都说她千万个心眼,哪里及得上她姑妈,都是王家的女儿,谁比谁慈善?

    这些年她心甘情愿的做了那么久的白脸,得到的却是这样,哼,真真可笑之极。反正贾家这个底已经是烂透,就是一棵空心的大树,里头还有无数的蛀虫乱啃,只管把银钱的事交给自己的好姑妈,看她怎么做。只等她拿出自己所有赔进去的嫁妆银子,再好好盘算盘算,另谋出路。

    贾琏看凤姐这个样子,料到她被自己姑母算计,心里不好受,又软语安慰了一阵。想到她在这府里是年轻媳妇,又是管家的,难免得罪许多人,府里的奴才又是那样的人,细细一想才知道凤姐这些年的确不容易。这下真正的理解了以前凤姐不刻意的冷淡,心里再没有芥蒂。

    贾琏在此后又更加的善待凤姐不提,只说凤姐恨上了王夫人,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都想明白了。她也不是烂好人,既然有这么多的事,凭什么都她担着?也让王夫人管管事,撕破了大善人的脸皮才好,于是自那以后凤姐便开始推说年轻媳妇不懂,又说要养身体好生一个哥儿,渐渐的把一些事分了出去,只冷眼看着。

    因为记上了林如海的教侄之恩,凤姐又空闲了许多,有空时就会去黛玉那里转转。因想着自己就是不识字才吃了亏,不想自己的女儿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睁眼的瞎子,凤姐每次去的时候都抱了大姐儿。黛玉就抱着大姐儿念念书,大姐儿才两岁,听不懂,只是觉得有趣,她要不耐烦了,屋子里还有墨琮买的小孩子的玩具,她也可以玩上半天不嫌烦的。

    黛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凤姐特别的优待她,只是黛玉那么聪明一个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府里,除了姐姐妹妹和宝玉,只有贾母和凤姐是真心待她的,所以也拿真心相待。见凤姐面色不好,还让童喜诊脉。

    童喜说凤姐是过度劳心,伤了身体,如果继续下去不善加调养,恐怕坏了身子,种下祸根。凤姐一听,只说是,就是这几年弄坏了的,现在学聪明了,才有了这几日的空闲。她心里还有一个问题,只是黛玉还小,不好当着她的面,走之前悄悄的拉了童喜出去问,不好好调养是不是于受孕有害的。

    童喜也是大姑娘,脸红了一下才正色道:“如果继续下去恐怕是有害的,但现在发现的还早,只要平日多注意休息,饮食规律,就不会有大碍。”看凤姐喜形于色,又因为这几日和她胡闹惯了的,继续说:“只要琏二爷再努力努力,今年年底就怀个哥儿也不是没可能的事。”非|凡这句话正说中了凤姐的心,心中又喜,面上又羞,捏了童喜一胳膊,“你这小蹄子,和林妹妹学的嘴巴这样厉害,还打趣我呢,看我不修理修理你。”说着,丫鬟主子便打闹起来。谁想这事恰好被宝玉派来找黛玉的袭人撞见了,后面又引出了一场风波,让凤姐和王夫人彻底决了裂。

    先不说凤姐,只说这府里姐姐妹妹的事。因薛姨妈家的姑娘薛宝钗是先来的,又懂得打点,再加上一团和气,对谁都是温柔体贴,不但姐姐妹妹们喜欢,底下丫鬟们也是极喜欢的,都找她玩儿说私心话。而黛玉,因天生便有些孤高自傲,又是目下无尘,不会刻意讨好人的,多为底下的丫鬟不喜。加上黛玉带的人又多,又有小厨房天天做些名贵药膳,丫鬟们都在背后嚼舌头,说都是姑娘,哪里就这么尊贵了。

    虽然有林家的人把关,不让流言进来,黛玉还是知道这些事,心里自然有些抑郁不忿的,只是因为客居此地,只是闷着,结果把自己弄出病来,气得墨琮脸色发青,连续两天气氛冷的令得映月浮日都不敢说话。

    没两天,映月带来了外头的消息,说是封氏已经进京,东风已到,计划可以开始了,墨琮冷了两天的屋子才终于回暖,松了两个丫鬟一口气。

    “大爷,可该开始了。外头的人来报,说香菱虽然现在还在薛姨妈身边当丫鬟学规矩,可那呆霸王天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怕过两天就要收做房里人了。”浮日曾经带着墨琮的命令出府偷偷看过香菱一面,小丫头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要被糟蹋了,义愤填膺,天天都在问香菱的娘什么时候到,现在可是到了,又想起香菱的命运来,直嚷嚷着:“那贾雨村可真够可恨的,旧主家的姑娘被拐卖了,不但不去救,反要推入火坑。林老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让这样的人当了大爷小姐的先生?”

    墨琮抬头看小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失笑道:“就你清楚。那贾雨村只是当了我们一年的先生,后头攀高枝向我父亲要了举荐信就走了。因为这样的人或许不记得恩情却是最记仇的,爹也是顺水给个人情罢了。”

    “那、那大爷你说四大家族权势那么大,香菱真的能救出来么?薛家手里还握着她的卖身契呢。”

    “天子脚下,四大家族也不敢怎么样,何况薛家犯下的人命案子还没个结果,闹了出来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加上薛家姑娘是进京来选秀的,这事要一闹出来,铁定没戏,那呆霸王要敢闹,我就彻底服了。”

    墨琮自信满满,他花了那么大的心力,总算找着那个拐子,那拐子已经招了供,封氏手里头拿着这铁一样的证据,不怕薛家不给人。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没在那冯渊死之前给他找到,否则也算成全了这对天定的缘分。罢了,香菱活着就好了,反正他已经派人去查甄士隐的行踪,姐姐的这个徒弟这次总不能被折磨致死了吧?

    墨琮在荣国府,依旧是安心读书,极少走出院子,贾母因看他用功,遂下令不让人去打扰他,宝玉来了几次,自讨没趣,也不再来了,只有贾兰在贾母的默许下日日来报道,到后边,因叔侄关系极好,干脆在东院里又设了一张小床,小孩儿读晚了就在那睡觉。李纨知道儿子跟着墨琮功课大有长进,也是十分高兴,连每日早上的请安也免了。

    而此时,薛家已经是闹翻了天,薛姨妈天天抹着眼泪到王夫人这边来诉苦,一句一个来讨债的,把王夫人也哭得心烦了,直接躲进禅房里不见客。

    原来如果薛家愿意放人就罢了,可薛家仗着自己是皇商,是四大家族的,不肯给。如果这是其他地方的官员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个京官却是上一届皇帝钦定的状元郎,圣眷正浓,又是一个耿直的,加上封氏的证据够硬,又涉及当今圣上最注意的孝道,一点面子不讲的就要薛家还人。

    最有喜感的还是薛蟠,此朵奇男子真不负呆霸王之名,在这节骨眼上竟做了一件大蠢事。原来他觉得此事皆从香菱而起,又因为他母亲妹妹劝他说这是一个招祸的,还没有进门已经招了两起祸事,干脆还给人家算了。此君气极,又灌了两碗马尿,一时热血沸腾要显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于是冲回家对香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的把这事告诉了那个京官,他勃然大怒,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立即派人就把香菱接了出来,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别院,直到这场官司结束。更因为这,又扯出了薛蟠打死人的事。

    薛蟠一看情况不好,本要找他那群不知花了他多少银子的‘挚友’,可谁想他们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原本王夫人的主意是让贾琏抬出贾家的名字镇一镇,可贾琏因为凤姐的事恨上了王夫人,王熙凤对那没本事的薛姨妈也没什么好感,心里嘀咕着不能因为这惹祸的亲戚染上一身腥,于是敷衍了几句就再没下文。王夫人想着那么多年大善人的样子不能因为这不懂事的侄儿毁了,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由着薛家的人急去。

    事到紧急,才知人情冷暖,墨琮听闻事情经过,微笑着对怀里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贾兰说,“银子和权势,固然是立足的必要手段,但被这两者吸引来的,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对象,随时可以丢弃。真正的朋友,得拿一颗真心去换,这样的朋友是一辈子的事,要小心经营认真对待。兰儿,你可明白。”

    贾兰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应道:“兰儿明白。”

    这把香菱带出薛家的事还没完,常日打着给小姐买药材的名义在外头东跑西跑的浮日这日又是匆匆忙忙奔到墨琮所在的东院。一直走到墨琮的书房,见都是墨琮从林家带来的丫鬟,才用着极力压制却依旧兴奋异常的声音嚷。

    “大喜事!香菱姑娘的大喜事!”

    看浮日那高兴劲,墨琮只当是找甄士隐的有消息了,所以十分平静的抿了一口茶,问:“什么大喜事?可是甄士隐甄老爷找到了?”

    “这次连大爷你都绝不可能料到的。”丫头得意洋洋的笑,“这还是我一时好奇,才找着的。大爷你只当那对天定的鸳鸯硬生生已经给拆没了,却不知老天爷最是心慈的。您料是谁,正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冯渊!”

    手一抖,一杯茶翻落在地,呠的一声砸成数瓣,墨琮顾不得这个,一下站起,“你说谁?”

    第 10 章

    原来那冯渊虽被薛蟠打了个出气多进气少,却还残留着一口气。族里的人因想着他不好了就可以分家财,又有大夫说最迟不过当晚,后来又的确有那么一刻钟冯渊是没了气的。族人一时被银子迷了眼,人一死就放出了话,老管家虽是衷心的,却堵不住这一群虎狼一样的亲族。谁想灌了两口汤药,他又缓了过来,一条命就用药物吊着,族人眼看着是不大好了,死亡的消息又发了出去,看着无人做主,就只当他死了。

    后来老管家因为想着让上头更加重视一些,加上少爷的确是不好了,恐怕熬不过几个晚上,便投上了杀人的状子,亲族因拿到了银子,也不知冯渊后边是死是活,都一个鼻子出气的称被活活打死了。谁想贾雨村昧着良心行事,亲族拿到了好大一笔烧埋银子,也纷纷的偃旗息鼓,只有老管家一人,拿着庄子田产变卖的银子,用这名贵的药材吊着冯渊一条命。

    只是冯渊一直不好,管家念着老主人的恩情,花了大力气到京城里找好的医师。怎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包救命的银子给偷了,连住店的钱都没了,一老一少被店家丢了出来。

    恰好这时浮日同墨琮手下的一个心腹正为香菱的事要去衙门,浮日一时好奇才走近看是怎么一回事。天下竟有那么巧的事,那个心腹正是被墨琮派去找冯渊的,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管家,又问他身边这个是不是冯渊。当初管家以为他是薛蟠的人,以为薛蟠仍不肯放过自己少爷,所以一口咬定少爷死了。现在看这情况,知道一点活路没有了,才苦笑着承认。

    他便立即背起虚弱的冯渊叫上轿子就去林家的庄子,浮日则回头过来报信。

    “照你们那么说,那冯渊竟是有救的?”墨琮一想,只要冯渊还有救,那群族亲夺走多少家财都得乖乖的给吐出来,他与香菱若真是有意,也不怕没有生活的银子。而香菱一旦被救了回来,那就是乡绅的嫡女,不必像书中所写只做妾。只是,这究竟是蝴蝶翅膀扇动的风,还是原来就有只是没被发现的触发剧情就不得而知了。或者,这真是天定的因缘吧。想想就对浮日说:“找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人命关天的事,不必在意银子。”

    浮日飞快一声应下,墨琮再回头,已经不见了人影。

    想那薛家为这弄得天翻地覆,若是知道了冯渊海活着,就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了。墨琮想象了一下他们知道真相时的样子,唇角微卷,颇有些期待。

    不说东院这边发生的一串事情,西院那边也发生了新鲜事。原来那群下人只当林姑娘是好拿捏的,又一向以为只有京官才是尊贵的,顾不曾把黛玉和林家放在眼里,服侍都不够尽心。可是黛玉念着自己是客居的,家中父母也一向管教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要善待下人,所以她一直是能忍着便忍着,可是今天的事真是叫她怒极。原来丫鬟也分了那么多等,真正做事的固然应该尊重,但这样不守规矩的,却也不能姑息。

    而黛玉的丫鬟们也是愤愤不平,事关一个女孩子的名誉,又因为林大爷曾经说过狠话让她们特别注意这个的,她们想到后果也是个个一腔的火气。

    宝玉一早跑来西院,这本不是大事,可恨姑娘还在梳洗这群奴才都知道却不拦着,都说七岁不同席,姑娘都已经十一岁了,而宝玉又是表亲,这不是给姑娘身上泼脏水坏姑娘名誉吗?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黛玉在家里管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在这里忍气吞声那么久只是给她们面子,谁想她一时的回避,倒让这群奴才爬到头上去了。又不是住一辈子,又不是没父没母的人,想她也是朝廷从三品官员的嫡长女,倒要在这里受委屈不成?

    “既说我小性又刻薄的,今日我便落实了这刻薄之名。”黛玉让院子里那五六个三等丫鬟同外头掌管门钥匙的婆子都跪着,自己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好,两边一人一个站着言醉言缺两姐妹。

    先说话的是冷着一张芙蓉面的言缺,“原本亲戚家的事我们姑娘不该管,只是这个公侯之家竟连个规矩都没有吗?宝玉今日那么莽撞的跑进来竟连一个拦的人都没有,真让我们这些‘乡下的’丫鬟见识了!”

    下面有一个丫鬟抬头回嘴道,“宝二爷姐姐妹妹的惯了,都是这样的,我们哪里知道林姑娘这里的规矩。”

    “不守规矩的奴才倒是有理了?”言缺跟着映月几年,气势早培养出来,一张冷脸配着冰一样的声音,让那个丫鬟浑身一个哆嗦,忙低下头。言缺冷笑道:“没规没矩的倒怨起主子规矩太多,想来这里的丫鬟倒比小姐还要尊贵的,我们姑娘是没这福气使得,还得尽快的告了老太太让各自父母领回家供着才是。”

    一听要领回去,底下的丫鬟这才发了慌,个个面如纸白,才知道林姑娘是不好惹的,心中后悔没好好伺候,若领了回去必定没有这样少力多银的好差事了,又是因为不守规矩伺候不周到被领回去的,前途可不就毁了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看一个个丫头都吓得哆嗦,几个眼泪都出来了,言醉觉得是时候自己出来了,就往前迈了一步,和言缺相似的脸上是带着温和的笑的。“看大家吓的,我们姑娘那么心善一个人,你们先前又不知道规矩,不知者无罪嘛。”闻言,底下响起轻微的呼气声。

    “只是呢——”

    她拖了一个长音,丫鬟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上了,“我们不知道公侯之家原来的规矩是怎么样的,可是林家本是书香门第,姑娘自小就是最懂规矩的。哪怕是冒犯了各位姐姐妹妹,规矩不能不守。这次既然已经说了,想来你们都听到了,下次可不是不知者无罪了。”一顿,看了下面的反应,又继续道:“可是我们姑娘也说了,既然要委屈了各位姐姐妹妹还得守林家的规矩,那还得有林家的福利才行。只要各位伺候好了,月底的时候自有姑娘出面每人添一吊钱,若不想伺候我们姑娘的,尽管请老太太做主,也没这样强迫人的。如果现在就有想走的,只管提出来就是,庙小容不下大佛,各有各的去处。可有谁不想伺候我们姑娘想走的?”

    底下的人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想着多出来的那一吊钱,心里头赌咒发誓日后一定好好伺候。

    黛玉看了看,点点头,言缺言醉便会意站到她身后去了。“既如此,我也不为难大家了,都退下吧。”

    丫鬟婆子都站起来行了礼才一个一个的走出门,每个人都是一头的冷汗。

    “本该这样的,偏我姐姐好欺负不成?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不尽心伺候。”

    正高兴的听小丫头书画说早上姐姐发威的事,又有小丫头抱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不是让她去找凤姐姐了吗?怎么往这里跑。

    “大爷,我刚刚去了琏二奶奶的房子送药方,谁知道琏二奶奶被叫去了老太太那里。我又去了那边,想在外面等着琏二奶奶。因守门的丫头和我有些交情,就放了我进去,谁知道就在窗子外面听到太太说琏二奶奶不好的话。奴婢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回来和大爷说一声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太说的什么?”

    “我听的不真切,只是听太太的意思,是说琏二奶奶不是个能容人的,把琏二爷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墨琮一听,眼珠子转了一圈,吩咐道:“我前儿抄的那些童喜给凤姐姐准备的养身方子呢?”

    “在这呢,因大爷说了要亲手交给琏二奶奶的,故还留着。”

    “拿了来,我们立刻就去老太太那里。”他微笑着,却让来报的抱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可是天赐的机会要我去老太太那里卖乖呢。”

    凤姐虽渐渐离了王夫人,可两人面上还是和气的,怎么今天王夫人告起了状,明明白白的要撕破皮呢?

    原来那日袭人撞见凤姐和童喜打闹,又见着凤姐不肯揽那苦差事了,王夫人心里就有了算计。日日细心的观察着,终于给她知道贾琏夫妇是铁了心要远离了她,而且还刻意的讨好林家的人。因为这关系到大房二房夺权的事,自己的侄女却要伙同外人对付她,心头一恼,就找上了凤姐的麻烦。

    而凤姐这边却是不知该如何说清,因为贾琏和她说了心,干脆,跟贾琏说了一声之后,她就把房里头和贾琏有过一段风流的都找个名义撵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事怎么被王夫人知道了,成了话柄。想来院子里有她的暗桩呢。可这会儿,老祖宗是最恨妻子管着丈夫风流的事的,就是再疼她也必定会恼。

    可恨事情来的突然,她没个准备,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说辞,真要叫人急死。

    就在这时,只听着外头的丫鬟传话说琮哥儿来了。没一会儿,墨琮就满面笑容的出现了,请了安。凤姐看他手上一堆药方子,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素日与林家姐弟交好,又看墨琮满面含笑,似乎打的是一样的主意,都要拿这药方子说事,心中一松,忙垂下头,思量着见机行事,配合着墨琮才好。

    贾母看着自己的外孙儿,面上的不悦稍稍淡了点,怒气减了三分,又听见墨琮说,“凤姐姐,你可好找,原来是在老太太这里呢。”说着,又转向贾母,“老太太,琏二哥托我要了几个养身的方子,说要交给凤姐姐。说是屋子里有不老实的丫头,不知怎的就引的凤姐姐坏了身子,凤姐姐怕老太太担心,一直不肯说,前些日子还常常找姐姐房里的童喜诊脉。我一听是凤姐姐的事,都托着人打听养身的方子呢,好容易求了一些来,这会儿可是要借花献佛,抄了一份献给老太太表表孝心。”

    他交上手中一叠的药方来,贾母身边的鸳鸯上前接了去,递到贾母面前。

    墨琮的话里三分假七分真的,又因为这些抄好的药方,贾母信了大半。想他和玉儿平时又和凤丫头好的,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是怕自己不知道错怪了凤丫头。只道这个孩子心善,知道真心对人。

    贾母也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墨琮说的这些都是有的事,府里的丫鬟自视甚高,做出欺主的事也是有的,看着下边凤姐可怜又委屈的样子,最后七分的怒气也消失了。伸手拉着凤姐叹息道:“你这丫头,平时最是厉害的,怎么给自己屋子里的奴才欺负了去?是不是那几个从小跟着琏儿的大丫头?真真可恨,本想着让她们尽心的伺候着你们,谁想弄出这些事儿。以后还有这事,不必和我说,撵了出去干净。幸好琏儿总算是个会疼人的,还便宜了我老婆子。”

    凤姐方才一听墨琮的话,顺势就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会儿看贾母这么说,见好就收,擦了擦腮边的泪珠儿,点点头,“孙媳妇儿知道了,有着老祖宗做靠山,再没人敢欺负我的。”

    “我不依了。”墨琮在旁边看了,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不依不饶的,“药方分明是我找的,也是我抄的,功劳怎么也要算我一份啊。老太太偏心。”

    贾母看着,脸上笑开了花,另一只手拉住了墨琮,“是是是,琮哥儿功劳是最大的。等过了年,花朝节你和玉儿生辰,我办桌大的,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王夫人在一旁,虽然面上也在微笑,手却握紧了手里的念珠,指节发白。

    第 11 章

    王熙凤和墨琮从贾母的房间走出来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因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是拉扯着家常,又说黛玉近日老闷在屋子里,恐怕是念家的关系,希望凤姐多去走走云云。

    凤姐则顺着原来的台词说了要好好谢谢墨琮找养身方子的话,也答应了会常去黛玉那处走走开解开解她。两个人倒是相处甚快,可怜身后跟着两个深知自己主子秉性的丫鬟平儿和抱琴,听着都有种身在戏台的感觉。

    走过一条大道,两队人马就各自分开。先不提墨琮心中所想,只说凤姐想到今日的事若没有墨琮搅了,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心里就是一阵后怕。非 凡 小d 整。理没想到这些年她那么严格的把持着,依旧有太太的势力参入,而老太太,未必是不能,只怕是知道自己在她那边,也懒得将势力渗透到她屋里。连大太太,也派了一个奶娘给大姐儿。她算是看清楚了,太太的势力已如树根一样扎入,剩下的也都是老太太的人,她失了先机,再争也是争不到什么的,不如放弃了这个难以下咽的苦窝窝,另谋出路。

    这次被算计之仇,也要找个机会回报给自己的姑母才行。只是,锉一锉锐气,却不能伤了太太在这府里的根基,兔死狐悲,若是太太没了势力,那么就没有她王熙凤的利用价值了,离她被收权,也就不远了。

    想着想着,凤姐心中冷哼了一声,往日只当王夫人也是个有脑子的,看今天这事才知道也是个不中用的。她就没想过,今儿把她王熙凤的势力拔除了,撼动不了背后的老太太一分,反而让老太太心生警惕,只当这个媳妇儿终于下手开始谋权了。去了一个知根知底的侄女,来的不准是更难对付的,可不是得不偿失?

    话说回来,不愧是那个极厉害的林姑母养出来的一对儿女,墨琮兄弟自是不必说,前儿几句话说的老太太转怒为喜心里一点疙瘩不留,今儿又是几句话化解了自己的一场大危机。仔细想想,自己倒该向墨琮兄弟学学这软刀子的功力,不说假话,也不把真话说全,想自己以前也是太莽撞了些,才得罪了那么多人。而林妹妹……早会儿她还和平儿说今天早上林妹妹那里发生的事,这样的手段心思,真不愧是大家庭出来的。相比较之下,薛家姑娘虽然更得人心,可老一辈的人却更喜欢林妹妹的行事,主子和丫鬟成日称姐道妹的成个什么样子?大家小姐就该有大家小姐的尊贵和脾气。

    倒可惜了薛家姑娘那样一个人品,有那样一个见识短浅的母亲,又是皇商家庭,性格已经养成,就算在这里住着和三春一处也成不了真正名门出来的小姐。

    老太太接林妹妹进来怕是有结亲的意思,可这几日观察,林妹妹对宝兄弟一直是淡淡的,没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再说了,过两年林姑父回京,林妹妹就是三品甚至是二品的京官的嫡长女,宝兄弟却是二房的二子,身份却有些不匹配的,林家未必会答应。不如自己先冷眼看着,到时候再说不迟。难得这个人情淡薄的地方还有人真心待她好的,她可得仔细了,断不能委屈了林妹妹。

    只是这府里的日子是越发的难过了,现在又明着得罪了太太,只怕以后事还多着呢。她也得提前谋划谋划,才不会像今天这样着了道。不如让琏二爷去找琮哥儿,虽然这些日子她费心打听,琮哥儿的东院上上下下却跟铁桶似的滴水不漏,只是看那几个丫鬟经常出入,琮哥儿必定也在管着林家在京城的产业。不如借他之手办两处产业,也好添些脂粉钱。

    因这王夫人所吹之风,贾琏夫妇倒和林家姐弟走得更近了一些。后边凤姐这不吃亏的人还安排了一次回应了王夫人此次的下绊子之仇,把王夫人气了个倒仰,看大房和林家姐弟更是不顺眼了。

    不说王夫人现在心情几何,只说今早上在黛玉那处讨了个没趣的宝玉心情可是够糟的了。他长那么大,什么时候得过这种待遇?但宝玉又是一个疼惜女儿的人,今早上虽是被丫鬟们半哄半推出来的,可他就认定了一定是那几个嬷嬷不知说了什么混账话,才教这些姐姐妹妹们这样对他,日后还要告诉了老祖宗将这些个鱼眼珠子撵了出去才好。

    于是宝玉便叫来他几个小厮,出了气,发了一顿邪火,才算平静下来。想着神仙似的林妹妹那里是去不成了,不如去容貌丰美的宝姐姐那里走一走,又向梨香院走去。

    可这会儿,梨香院也是愁云惨淡一片。原来,宫里的夏太监传话,说薛家闹出了人命官司,怕这入宫是没戏了……薛姨妈倒不是十分在意,因她原就想着和亲姐姐做亲家的,只是宝钗心太高,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非凡 論壇其实这也怪不得宝钗,想她那么心细如尘的一个人,自然比一般的女孩更明白的,知道自己是皇商,又摊上这么一个哥哥,如果不自己给自己谋算,不知道后半生会怎么样呢?所以一开始就有三分争胜的心。后来进了贾府,看这几个姐姐妹妹的都没自己优秀,却因为投了好胎,不像自己一生下来就带个商字,一下降了几个等级,心中十分羡慕又隐隐约约的带些不甘,去皇宫争一争的心又多了两分。结果这时节林家的女儿进来了,不但相貌出色,更有一番出尘的气质,与她恰好是是空谷幽兰和富贵牡丹,不分上下的。更叫人嫉妒的是林家女儿的背景,不但是朝廷大官的嫡长女,父母健全又有一个懂事的举人弟弟,贾母又十分疼爱,与宝玉无异。

    一番比较下来,宝钗自觉自己在林黛玉身边低了一等,于是更加用心的打点上下,才赢得这贾府一片的称赞之声。这会儿,她正踌躇满志的准备进宫,想着凭借自己的才貌说不准能争个贵妃为家族添光加彩,让一直因为商人妇自卑的母亲也高兴高兴。谁想,晴天一道霹雳降下来,她,竟进不了宫了。

    想着自己的命运,又想起现在在西院住着的林黛玉,宝钗只觉得心头有一种古怪苦涩的滋味翻来覆去的搅动,只是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种滋味叫做嫉妒。

    薛姨妈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上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