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继母不易第8部分阅读
红楼之继母不易 作者:肉书屋
这些,小姑娘家家学这是为了你将来做打算,至于眼下,你父亲若连女儿杯中茶叶都负担不起,我看咱娘俩直接找地方搬出去,自己节俭算了。为父为夫顶天立地好男儿,养不起家小还成?您说对不,老爷?”温柔似笑非笑外头盯着林如海,看的林如海一阵恍惚。
灯光下,温柔嘴角噙笑,眉眼如飞,即便不飞在如海眼中也是媚人。因孩子在旁,如海不过心猿意马一下,便道,“听你娘的,日常之物自不能节俭,委屈谁为父也不能委屈了你们娘几个。这些钱财的事玉儿不用多虑,照旧该怎么学便怎么学。”林如海自不希望他心中算盘适得其反,要是黛玉心中尽是柴米油盐,那可真掉了大小姐的份儿。
有些东西,知道能用便可,不必真就照做。
夜深,黛玉撑不住,带着嬷嬷丫头回去,走前,温柔不放心送出门,忽看到跟在中间一婢女甚是面生,问叶儿何人。叶儿回说,那是从贾家跟过来的紫鹃,原名鹦哥儿,当日贾母送与黛玉,黛玉后回来说过还回去,但贾母不许,便带了回来,仍做个二等丫头。
“夫人可是想见见紫鹃有所交代,若是奴婢明日叫她过来听命。”叶儿道。
温柔不觉多看叶儿一眼,要是往常,叶儿再不会如此多嘴,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却被康嬷嬷训得煞是老道,从未多言多行。今日竟为紫鹃说话,看来两人关系很好。
温柔笑说不用,“我就随口一问,咱家小姐也是聪慧人,拉出来单管这宅子都是把好手,根本不用我再多嘴。”
转身回屋,命人服侍着更衣准备入睡。
让人侍候习惯,温柔也不觉有何不妥,困乏闭上眼由着她们去摆弄,待弄好后再睁眼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一转脸儿就是一愣。
“宝宝呢?”林晟达压根儿不在床内,温柔惊了。
“别怕,我让康嬷嬷抱着孩子在旁边安歇。你放心,六七个人守着他一个,不会有差池。”林如海滚热的胸膛紧贴着温柔背脊,手脚倒是安分老实,只那阵阵热气让温柔眩晕。
温柔不想转身,身子往你挪挪,林如海跟进,再挪,依旧跟进。温柔恼了,转回头愤愤瞪视林如海,伸手点如海脑门儿,“还是读书人,整日不想好事儿。明日还要早朝上衙门,你今晚真折腾起来,明日晚了该如何是好?你眼下风头大起,有道枪打出头鸟,太惹眼容易成了众矢之的,我相信老爷能处理好这些琐事,但决不可为女色耽误前程,这一家上下可都眼巴巴指望您呢……”
晓以大义,温柔说了一车子有的没的话,说完张嘴微微喘气儿,说得太多,更累了。可把这阵子的担忧说出来,心下好受多了。
林如海乐得闷头笑,笑得温柔极不自在,等他笑饱了,一把揽过温柔,上去就一狼吻,吻罢,看着温柔大口喘气儿的样子,在其耳边轻说几句。温柔脸霎时红透,指尖都绯红滚热。
第三六章 请劝
这日,阳光明媚,气温舒适,温柔抱着宝宝午后到院中晒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极了。温柔先是同宝宝玩闹,让宝宝伸出小脚丫踩她的肚子,宝宝小腿一蹬一蹬,踩在温柔肉呼呼的肚子上,乐得嘴边儿直冒泡泡,眼眉笑弯了去。
闹累了,就将宝宝放到温柔特意命人做的摇篮中,一摇一晃,宝宝渐渐熟睡,温柔打着哈欠躺在软椅中跟着闭眼睡了。
不知多久,隐约耳边传来声响,微皱眉头,温柔不想睁眼,只侧耳听着,却闻得叶儿在不远处正同一人说话。
因康嬷嬷此时正跟着黛玉对账,温柔身边的大丫头除了叶儿便无她人,紫鹃来找她时,叶儿不敢离去,就是走得稍稍远些亦不愿,紫鹃无法,只得压低声音说出她所求,可那样还是让温柔听了去。
原来,事情源头还要从贾家贾宝玉开始,前阵子,贾宝玉的知己秦钟,死了!宝玉哭得是可无不可,送了秦钟最后一程,归家后仍凄恻哀痛。宝玉亲自吊纸,七日下葬后,眼瞅着事情渐渐过去,可宝玉却日渐消瘦,将贾母王夫人等心疼的直叫心肝儿。每日变着花样为其做饭,却始终不见其多食一二,又叫来众姐妹去宽慰他,不曾想竟没个用处。
家中三春每日相陪不见效果,贾母便将史湘云接了来,原以为有天真烂漫的云妹妹,能为宝玉开怀,却不料根本说不到一处去。湘云根本从未见过秦钟,到底也年幼,安慰之词翻来覆去只几句,毫无作用。
后,王夫人见贾母找了湘云便赶忙去请薛宝钗,谁知更坏事儿,没劝好不说,反倒惹得贾宝玉犯了左性,谁都不理,硬生生饿了一天一夜饿极了才给王熙凤面子开始用膳。说来,薛宝钗更怨,听了王夫人话,去劝说宝玉,她去前做了工作,知秦钟临终前曾劝说宝玉日后不可好高骛远自以为是,“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于是她去后便说了一番励精图治好好上进之语,那贾宝玉不听还好,一听犯起痴病,摔玉扯被,竟有癫疯之态。唬得贾母王夫人赶紧好言相劝,哄着他开心。
末了,倒弄得薛宝钗好没颜面,嘴上不说,心中愤然。
再后来,便不知谁传给贾母说,宝玉想他林妹妹了,他林妹妹最知他心,从不劝他上进读书最了解他厌恶“沽名钓誉”“文死谏、武死战”之意。贾母听后,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赶紧找人去请林黛玉来府小住。别说贾宝玉不过想见见他林妹妹,这会儿就是想要哪天边的月亮、吃那深海鲨鲸也定要给其弄来。
贾家人过来请,偏巧黛玉带着丫头同康嬷嬷去进京时住的那宅子盘点东西,不在府上,便有小丫头找了紫鹃,紫鹃不敢做主,过来请示叶儿,望叶儿帮忙跟温柔说一声。
“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叶儿,站你身后的是谁?”听明白,温柔用帕子颜面起身,故作不认识。
叶儿为其又介绍一遍,又将贾家之来请林黛玉之事回禀,温柔沉思片刻,在诸人都觉其不想让黛玉去时,说道,“即使如此,自然要去。况他们家的宝贝也要紧,我看这样,小住暂且还是别了,咱们家玉儿最近正学规矩,这事情万不可断了。如此说来,还是要烦劳康嬷嬷跟着走一遭,到底年纪大,见识宽,万一玉儿用词不当,也好在一旁周旋,决不能再出现癫狂现象。”
紫鹃领命下去,温柔这才缓缓起来,低头看看呼哈大睡的宝宝,满眼笑意。一时心血来潮,着人找来大菜篮子,里里外外弄干净,里头上上下下再铺上厚厚的小棉被,软乎乎,将宝宝放进去,挂起篮子温柔便往回走,一路倒也新鲜。只不过她新鲜却将跟着的人小心得半死,生怕温柔一时手松,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晚上,林如海叫小厮回来说声,他有应酬,不在家吃饭,黛玉去了贾家,一时半会儿不得回来,温柔心知,即便她说了黛玉近日学规矩恐怕贾家铁了心想留也定能留住。故此,许久未一人独用完膳的温柔独自用膳,一人占据一整张大桌子,冷清之气骤然显现。
“呃,这么冷清,我是不是该再多为林老头生几个?就算不为了他,为了以后饭桌上热热闹闹,似乎也很有必要抓紧思考。”温柔捧着碗囔囔自语。孩子是生一个想两个,生得痛苦养着开心。尤其那小小的一点点,温柔每次看着宝宝不自觉便笑开花。
叶儿一直给温柔布菜,听了温柔的话,忍着笑绷着脸继续为温柔布菜。一人吃饭确实没意思,温柔动了两下便不想吃,回屋看孩子去。
又一个时辰,黛玉先回来,一脸疲惫,温柔有心多问问黛玉感受,但也不忍其继续累,赶紧好言让其回去休息,只留下康嬷嬷回她。
温柔好奇,那贾宝玉真就为了一个秦钟要死要活?俩人是啥关系,没海誓山盟怎就到了那种地步,值得?若说二人清清白白纯粹的朋友,同样都是人,为啥她就从来没想过好朋友哪怕是闺中密友归天时自己也跟着要死不活,甚至有追随其下地上天之想头?古人讲义,可知己也不见得非要同年同死。
浓浓jian情味道,温柔闻得真切。
康嬷嬷面上倒无多少疲惫之色,反而兴致勃勃的同温柔说起去贾家之事,一五一十,细枝末节尽数诉清。
林黛玉此番前去劝解,倒也颇见成效。虽说林黛玉极不情愿,当时就是因为听了贾家人可能来请她的风声才带着康嬷嬷出门,否则她一未出阁的姑娘,又非天大的事,怎就定要今日出去?还不是为了躲贾家。
黛玉所不悦,并非贾母请她,而是贾家动机太过恼人。若是贾母想念她,或是贾母不舒服,她前去理所当然。可贾宝玉一大老爷们儿,不说其在房内做那女儿态有多腻人,只说贾家竟是为了让他去劝说宽慰贾宝玉而来她就不高兴。她林家的女儿怎就成了任人使唤的丫头?
黛玉本就敏感,再加之对贾家又无太大好感,难免想得偏激。温柔转念再一想,这儿毕竟是古代,不是开放新时代,男女大防那是严之必守。黛玉自与温夫人温馨接触多后,对这些更加上心。只因温夫人自温柔当日之事出了后,便开始严加管家女儿,对温馨如何说对黛玉一并如此。黛玉心思清明,明白温夫人是真心待她,不怒反喜。
这也许便是那有人无论做甚都不好,有人不好也是好。道是中庸之道长存,人心偏左,嫌少例外。
贾宝玉喜黛玉不促他上进,其实乃是黛玉不屑说,她认为,好男儿自该励志,不论文武总要取其一,否则就是白来人世走一遭。文武之择并非他人说,而是自己选。是以,黛玉在贾母等陪同下见贾宝玉,仍是只拣些可有可无话随意说说,却不想宝玉大呼知己,当晚非要与黛玉通吃,还难得的多云了半碗饭。
贾宝玉后在得知黛玉晚上回家后,又是吵闹,黛玉不悦尽显与色,偏生贾母等一味哄劝,根本不舍得重语半句,大有就此留下黛玉之意。无法,黛玉只得亲自上场,严词厉色说与贾宝玉,“黛玉是林家女儿,贾家是黛玉外族家不假,可黛玉京中有家,又在近前,来回甚是便宜,何有不得归的道理。再者,黛玉来前说得好,黛玉最近家中学规矩,每日不敢懈怠,便是母亲不查也要用心完成。宝哥哥你可以任性胡闹在床上耍痴一年,但黛玉不会也不愿。”
那话也就林黛玉说了,换马人贾宝玉非闹翻了。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林黛玉说完贾宝玉真就不折腾,大大方方让黛玉回来,还客套的让黛玉有空常来玩儿。
“呵呵,这贾家的宝哥儿倒也真有意思。我是听说生的一副好皮囊,心儿里也有些东西,祖母等甚是宠爱,只是未曾想竟到如此程度。不是说其父甚有祖风,对诗书礼仪规矩礼教很是注重,即是如此,怎就不多多管教?”今早温柔突发奇想,发现自己一直未送林如海上早朝,便同如海一同起来,为其打理准备,闲聊间得知贾政在京待命,估计等他们家迎过娘娘仍会调外任。
康嬷嬷漫不经心的一摇手,“快别说了,说谁家规矩大老婆子我都信,若说他们家……”后面康嬷嬷不再说,毕竟是贾氏的娘家,只是意思已然表达清楚。反正有贾母护着,贾政愚孝,就算再有心管教也定能被贾母说服。
温柔颔首,刚想命康嬷嬷下去,便听外头人回“老爷回来”。紧跟着林如海醉醺醺的进来,温柔让康嬷嬷下去休息,自己亲自为林如海更衣洗漱,她一时心血热潮,弄得如海激动万分,不管不顾屋内有人,握住温柔手神情说,“果真还是我柔儿好。”
温柔白眼儿,让屋内丫头都出去,准备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风雨。昨夜林如海说得明白,“让你多安生一晚,明日这一年多的帐,你我可要算个清楚!”
“呃,那在正法之前,小女子可否请教您私密之事?”温柔狡诈得眨眼。
“是何?”
“您……食辣多了可有不适?”
虽问得含蓄,但加上前事,林如海故作凶悍,将人揽过,立刻拿下。
第三七章 不耐
又是一月时日,天气转暖,百花争艳,温柔爱那花花草草,便命人将院中花草修整,好得留下,不好看的或是搬到别处或是扔了赏下人拿好得添补上。满园花香芬芳,温柔午后在花间走动,时而“辣手摧花”一下,别有风味儿。
温柔开心,林如海却有些遭罪,如海对花粉过敏,温柔每每带着宝宝在花丛中游玩一圈回来,温柔自觉换洗一遍,可宝宝不成。即便天气渐热,温柔仍不敢替宝宝勤洗澡,故而如海公务结束回家,抱起儿子就阿嚏连连。连续数次,温柔只得减少带宝宝游园次数,改而拉着黛玉赏花。
“一会儿仍要去贾家?”午后,温柔将宝宝哄睡着,携黛玉又去花园赏花。
黛玉站与兰花丛中,今日又正好着了宝蓝色衣衫,将其衬得更加好看。温柔欢喜到了心坎儿中,不自觉回身来到黛玉旁,伸手摘下一小朵嫩黄兰花,抬手插于黛玉发上,左右端详,啧啧称赞,“究竟是年轻貌美,咱们家玉儿不论戴什么都好看。”
黛玉抿嘴轻笑,探腰摘多千日红(又名女人花)送与温柔发髻中,“娘也毫不逊色,若是此时爹爹在这里,定会被娘迷花眼。达儿要是见了,定咿呀着拍手叫好。”
温柔摸摸头上的花,眼眉弯着,“你可别在夸我了,我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地,不用等将来,眼下你就是小美人,把某些人……”温柔猛然收口,恍然发觉她说的太随意,即便再亲近之人也不应说这话。
温柔忙拉下脸,牵着黛玉到石凳上坐下,弯着黛玉胳膊道歉,说是她错了,还请黛玉见谅。黛玉心下虽有点儿别扭,可毕竟心中已经接纳温柔,视其为亲娘,故而略略为难温柔,将满园花卉一种采一朵让温柔做好送到她卧房,贡她欣赏,还说这个夏天定要日日为她摘花等等。温柔一一答应。
“小姐,外头马车备好,您何时出发?”雪雁做黛玉贴身丫头,年纪是小,但办事还可,小模小样与黛玉一处,主仆二人甚是相配。
黛玉愿兴致正好,一听这话,立马没了精神。温柔心中叹气,自大贾家请了林黛玉为贾宝玉宽怀,这一月间隔三差五便命人来请,最近几日更是日日都来,看得温柔都心有不忍。黛玉这两家来回折腾,眼瞅着人消瘦了,为此温柔还同如海商量,实在不成就让黛玉在贾家住上一段,怎么都好过日日来回煎熬。林如海想想,最后只说不问,一切交与温柔。
温柔其实真心不愿黛玉去贾家住,可为了黛玉身子骨,只得压下与黛玉商量。未想黛玉本人坚决不答应,说什么也不要去住。哪怕再辛苦,日日折腾也定要回来。
温柔应下,想着怎么也就半个月的事情,却不想那贾宝玉钱几日在贾母面前撒娇,说他感觉大好了,希望最好能日日见着他林妹妹。贾宝玉的意思是只要见了林黛玉,他吃嘛嘛香睡嘛嘛甜,别提多通体舒畅。
贾宝玉一句话,林黛玉日日贾家报道的日子便开始了。
黛玉又拉着温柔磨蹭两句,而后仍是不情不愿去了。
“康嬷嬷,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玉儿别出门。你看看,我好不容易才将玉儿养出点肉,这才几日,人就瘦回去,甚至还有再往下的趋势,这可如何是好。”温柔真心疼,巴掌大的小脸儿,总算有手感时有生出这杠子事儿,倒是若贾宝玉好了黛玉病倒了,温柔都能找到贾家门上去讨个说法。
康嬷嬷递上茶水,为温柔献策,“理由大把去了,但最好还是由老爷出面,省得有闲言碎语。”若是温柔不让黛玉与贾家,必损温柔名声,而若换成林如海,别管怎样,至少明面上可行。
温柔道了知道,起身回去。没了黛玉相陪,她也没赏花的兴致。
“贾家不是一直在造他们家娘娘省亲时的院子?按理,玉儿到时也应该去住上几日,唉,别管怎样,都是要去,倒是还要烦劳嬷嬷前去打理。”进了京,见了林黛玉,并顺利将人接回来,温柔又开始厌烦这距书中人过密的处境,大有怂恿林如海派去外任之心。
但新君登基时日未久,诚知不能,只得继续熬着。
“夫人,有空也该想想您娘家那边几位表少爷会考之事,眼瞅着明年春闱在即,您总应想着些。”秀儿被温柔看管起来,扔到一旁后,叶儿便正式做了温柔的贴身大丫头,这一抬上明面后,叶儿更加注意温柔对温家之事,每每温柔不记得时,叶儿总会适时提醒。
温柔惊然发觉,过真如此,她竟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上次见温夫人时温夫人还叮嘱温柔记着,待林如海有空时将温家那几位备考的少爷都接到林家,让林如海为几人讲讲,总是过来人,经验定不少。可温柔回来便出了贾家事情,一下全忘,此时若非叶儿说起,估计直到开考她都未必忆起。
当下,温柔赶紧先去库中查看林家有的文房四宝,拣不太贵重又算得上好东西的列出单子,等抽时间与林如海商量,看送那些合适。
当夜,林如海推了应酬回家陪温柔,二人食饭时,温柔将事情说出,林如海自是一万个答应,并定了后日请温家几位表少爷来,他开专场为他们授课。
“说到读书,果然还是要看家世氛围。以前我还不觉,这次从维扬回京,许是见了世面,现下是看那家都能挑出毛病,尤其是南街,真真不能说。”南街,不少京中显赫住的地方,四大家族有皆在那有宅子,且贾家两座大宅正在那条街上。
温柔轻哼,故意找话与其拌嘴,“别嘴上不喜心中开花,我娘家弟弟才华横溢,你可别将人带进沟里去,花花肠子少用,多讲讲怎样考场不慌不忙,答卷一份答案百份通。”
如海大笑,探手将温柔夹菜手移到自己面前,张口吃下,末了意犹未尽道,“我说你嘴巴火气大,原来是菜的缘故。”
温柔面上微红,光明正大的,她还不习惯,“玉儿的事你也要抓紧过问,我不管你用和手段,赶紧让人回家给我养着,在这样下去,我可谁的脸面都不给,只顾我闺女的命!”
第三八章 初见
林黛玉到底还是回来晚了,林如海相当不悦,眉头皱得可夹死蚊子,温柔温声与黛玉说了两句,仍旧让其先回去歇息。
“老爷何故做这模样,又不是真恼了玉儿,弄出这尊荣再把孩子吓着。玉儿本就够委屈,好好个千金小姐,不得在家中安安生生,说难听点儿都每日不情愿的抛头露面,若有那好事的人口角相传,玉儿声名你就真不顾?”温柔不道自己不喜黛玉日日去贾家,只说为了黛玉好,林如海就是再想黛玉与其母娘家人多亲近也要考虑黛玉的名声。
果然,林如海神色稍稍舒缓,轻叹说其来想办法,定不再让黛玉如此。至此,林黛玉总算结束了日日往贾家报道之事。
由此看出,林如海平日只是不愿说,一旦真想要怎样,一定能成,特别是林黛玉往贾家之琐事。
当夜,林如海拉着温柔硬是过了个狂野之夜,温柔半推半就应了半宿,昏沉入睡时心中大呼上当,什么今晚要柔情似水,要给她一个浅尝即止的难忘回忆。可结果……温柔还不被如狼似虎整的没个人形,腰酸背疼不说,待林如海神清气爽去早朝时,她那难以言齿的酸痛,恨不能咬林如海两口方能解恨。
温柔第二日到了下午才可缓缓起身,坐与床上红着脸捶着床,大骂林如海。
“呵呵,夫人,您消消气儿,温小小姐上午来看您,此时正同小姐一处,您看?”叶儿麻利的为温柔换衣,用温水为其擦拭身子,不经意看到昨夜热烈痕迹,亦是满面通红。
温柔拿过帕子,红着脸道,“把衣服放这儿,我自己来吧。对了,温馨怎么来了,是她一个人还是同娘一起?”生过孩子,温夫人来林家次数明显增多,也更勤。只是自温老爷进京后,骤然减少,忽然前来,温柔想着是否有事。
叶儿悄声说与温柔,“夫人,就温小小姐一人来的,除了跟着的奶妈丫鬟小厮,没个大人。而且,我冷眼瞅着,来时似流过泪,眼圈儿微微发红。”
温柔沉思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温馨知书达礼活泼可爱,深得温夫人喜爱,温老爷虽面上凶狠但皆为故作出来,其实心里疼狠了温馨。要说温馨自己犯错二老责怪离家至林府,温柔不信。
“还是将那丫头叫过来,我亲自问问吧。”温柔吩咐道。
叶儿下去,又上两个小丫鬟接受叶儿的活为温柔更衣,一个个笑盈盈大献殷勤。温柔自来了林家,有事情皆找叶儿,让一大群也侍候她的丫头没表现机会,如今叶儿不在,她们怎不想在温柔面前露个脸。
温柔随口问下几个丫头的名字,知道,这两个丫头分别说碧螺、春杏,与叶儿同为温柔房中大丫鬟。只温柔一直用叶儿,即便不用也是在秀儿回来时候,其余丫头鲜少能在她面前殷勤,故而不太舒适也说得过去。
“名字真好,是小姐给取得?”温柔问,奴仆的名字若非本名便是住家为其取的,温柔对这二位从无印象,而能想到这诗情画意名字的,除了黛玉还有谁?
果真,二人笑而答是,还想再多于温柔说话,多多奉承温柔,却不想温馨来了。
叶儿进来先回温柔黛玉有些事,等下再过来请安。温柔点头,知道那是黛玉不想插这儿听她们温家私事,也不勉强,留下叶儿外屋侍候,其余人皆让出去。
“你也不拭点粉,红着眼圈儿出来,谁看不出你是受了委屈的?跟姐说说,哪个敢欺负你,姐为你出头。”温柔也十分喜爱温馨,小丫头可人疼,若说黛玉有让人不由心生怜意之感,那温馨就是活泼的人见人爱。
温馨撅嘴,委委屈屈喊了声“大姐”后,猛扑到温馨怀中,闷闷哭起来。
不知何时的温馨只得柔声安慰,道了好些“无事,天大的事儿,姐帮你撑着”的话,才算让温馨缓缓收住泪。
温柔再问何时,温馨这才说,“还不是那惹人厌恶的臭丫头!”这说的是曾不给温柔面子的表小姐。
温老爷此番来,并非真就只是带着家中男丁进京赶考,还有在前头打点,好让温家举家搬至京城之意。温家沉静了几朝,从老太爷开始全温家男丁都铆劲儿等待一鸣惊人之时。于是老太爷才会深思熟虑让温老爷先来,动用下他女婿林如海这支关系,先把京城之事弄好,后,他们好进京。
要是如此,与温馨也无多大干系了,偏生此次家书,末了来了句话,让温馨当场大哭。书信其实两封,第一封乃温二老爷给大老爷的,第二封,确实温三夫人给温夫人的,信中含含糊糊说,咱们家那株桃花树,不明不白的死了,后门上总有人可疑的来来回回走动……家里又发生多少多少事,末了在角落中用小字写说,老太太娘家人为温馨说了门亲,是表小姐的表弟,老人们没回,但收下了生辰八字……
“现在就定下,是不是有些早?”温柔微皱眉头,温馨比之黛玉还小上几岁,别管男方是谁都有些过早吧。就算古人女子嫁得早,这也有些过了。
温馨咬着下嘴唇狠狠打了温柔手一下,“姐姐怎就忘记那不是东西的家伙,家里若真同意,我直接投湖死了算了,再不受那折磨。”
呃,温柔就是不记得啥不是东西的家伙,但温馨既然能反抗至此种地步,其男方人品不行,可见一斑。若是人不好,也难怪温馨会不愿如此,瞧瞧那小眼儿哭得……
温柔随口混过去,不提她男方是谁,只问温馨怎就知道这些,怎就没人领着跑了林家来?
据温馨说,她知道此事乃温夫人看过书信后跑到温馨身旁抱着温馨痛哭,对温老爷嚷嚷若真如此她们娘俩都不活了,她再不能看着自己闺女往火坑里跳。这话乃昨晚,今早,温夫人想了想仍不对,一大早就为温馨打理,直接让温馨来了林家,请温柔想个主意,即便没注意,在林家住着都比在温家恶心着强。
“娘这是同爹爹杠上了?”温柔心底暗暗摇头,亏得温老爷还在温柔面前夸赞温夫人如何会做女人,此时一看,也不过如此。
不声不响将温馨打发来,温老爷能欢心才怪。再者,温馨是温夫人闺女,难道就不是温老爷的女儿。同样是亲骨肉,温老爷亦不会真冷眼旁观温馨不好,所以,温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激进,迂回婉转一样能起到绝佳效果。
但事情已然如此,温柔只得接受,亲自为温馨补妆,一再保证此事她接手,绝技不会让温馨不好……温馨这才算是露点儿笑意。
一切收拾妥当,黛玉正好前来,三人亲亲热热围坐在一起聊天吃饭,好不惬意。食过未多久,就有下人回说,几位表少爷领着表小姐来看望夫人。
温柔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温馨,应下,让人去前厅候着,她这就过去。
黛玉聪慧,已然将事情猜出一二分,安抚性的握住温馨手,见其面色仍旧惨白,犹豫下,道,“即是表哥,黛玉按理当见下,不如我陪娘过去?”
温家小一辈男子来过林家,可温柔总是顾及这那,每每皆不让黛玉出面,其实见也无妨,大女再大方也没说不能与之表哥见面。况年纪尚有,见见也可,于是,温柔领着黛玉温馨去了前厅。
来人不多,就俩,乃温柔胞弟温旭与那日温柔进京时前来接人的温卿。
“不是说明日来么,怎今日就跑过来?若是想听讲课,你大姐我肚中几点墨水你还不清楚。”温柔无事般笑而对温旭道。
温旭朗笑,“大姐说笑了,您就算胸中无点墨,只要有姐夫,那点墨也有碗口那么大。”
一时众人皆笑,屋内气氛活跃开,温柔这才为那二人引见黛玉,两厢见过,宾主落座后,温旭狠狠瞪了眼温馨,略有埋怨与温柔道,“都是姐姐将她娇惯的,无法无天。一大早上,若真出了事儿,岂不追悔莫及。”
温柔跟着也一瞪眼,“你也知道会追悔莫及!你又不知咱们小妹不聪明,你若昨晚今早抽点儿空跟她说了你的想头,她再不会如此莽撞。我不在家,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你可好好的在家中坐,怎就变成个无事忙了?”
温馨眨眨眼,小脸儿一扫之前忧郁,兴奋道,“哥哥有办法?”
温柔抬手摸摸温馨脑袋,感叹,“每每尽说我不行,今儿一看,小妹,你才有得学!回去我为你找书,你抄上三遍,记下哈!”
温柔绝不承认她这样做乃是因为温馨曾经说她傻,公报私仇,绝对不是!
第三九章 争吵
前书说温馨听温夫人之语,独身来了林家,幸而温家父子发现的早,温老爷忙让温旭温卿过来,明面上只说温馨是跟着二位温家少爷来看望姐姐。此事算是就此掀过。
黛玉与温家兄弟不熟,温馨低头盘算她的小九九,众人相对无言,一时气氛有些糟,温柔只得随便找话聊些家常。对象自不会是温旭,而是当日温柔第一眼看过去便欢喜的小伙子温卿。
“小时常听娘说京中你们家这门同宗,却一直未有就机会亲近,我这个做小辈的原应该去你家拜访,可我又是那个身子骨,推拖至今,实在太过失礼。”温柔说与温卿。
温卿家教甚好,举手投足带有三分儒雅气质,不言语也令人赏心悦目,大有古时大儒大雅脱俗之态。温柔客套温卿起身行礼,后道,“姑姑客气,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姑姑自来了京师,是一直无空闲,母亲祖母亦是看与眼中。故此才未来叨扰,若真如姑姑所说,则太见外了。”
温柔虚应下,命温卿坐下一同好生说话,满眼赞许。温家男丁从上至下皆有凡傲骨,不求人助但求无愧于心。这家人,在明主时能成就大事,在昏君时甚至可落个满门惨死之况。但无论怎样,都不得使温柔减少半分对温卿的欣赏。
有道是人再小也有自身影响,就是头猪也能以小看大,从小便可判断其是优良品种适宜宰杀还是皮肉不好只得放弃。若说黛玉是温柔在这世界喜欢的第一个小姑娘,那温卿便是温柔在这世界第一个欣赏的小伙子。
热络起来,温柔放开道,“那你也同我们说说京中稀奇古怪之事。我等天天家中闲坐,闭目塞听,无聊至极,圣人说读千本书不如行万里路。今你们正好来了,你姐夫此时也未从衙门回来,咱们娘几个就趁这机会乐呵乐呵,叶儿,还不赶紧上瓜果茶水?”
将才叶儿等下人一直在外面候着,未曾在大厅近处逗留,毕竟是温柔家的私事,林家家训,下人当有眼色,何时该做何事要心知肚明,绝不能让主子因你的小巧不然心情不悦。
摆上几样细茶果,边吃边说,温卿不同温旭一般,每每温柔让其说家长里短温旭总会鄙夷对温柔道,大男儿志在四方,对世俗再不关注。可温卿却是你让他说,他虽也不太乐意,但仍旧拣些不敏感却又有乐趣之事说与温柔等知。
温卿道,他曾去农家看过,也在温家庄子上住过一段时日。当时去是陪同其母下乡养胎,秋日艳阳高照,他跟着下人如地中做活,体验了一把真正的农家风情,知道人世许多疾苦……温卿口才甚好,声音又处于少男变声时,沙哑中带着青涩,别有风味,温柔还罢,黛玉温卿皆听得入迷,到后来也无了刚见识的羞涩,下意识的提出心中疑惑,温卿耐心一一解答。如那田地中的虫子,譬如每日食的大米乃一粒粒产出等。
当林如海从外头归来,看到的便是温柔带着一大家老小团聚一桌有说有笑,好不欢乐。
“今日家中好热闹。”女儿儿子老婆皆笑盈盈的相迎,林如海心中亦心中欢喜。
温旭温卿见过礼,待林如海坐下后方再次落座,却有些拘束。
“看看,都是你,若不是你,这俩小子能放不开?”温柔嘴上埋怨林如海实则为了活跃氛围。
果然,经她一说,温旭温卿好上许多,渐渐又放开说话。
用过晚饭,温柔安排两人在客房住下,里头一早便让下人打扫过,被褥等皆换成崭新,饭后让人领下去休息,温馨仍旧与黛玉一处。
抱着宝宝温柔同林如海信步回房,路上,如海问道怎温家兄妹今日便来了,可有事?温柔不隐瞒,将温馨之事说了,也没瞒着温馨初时自己跑了的话,反正藏不住,何不直说。温柔一一说了经过,如海默然,半晌才道。
“岳母此举有失偏颇。”林如海不能说太重之语,但就此言也颇重。
温柔颔首,将宝宝换至另一个胳膊抱住,“唉,还好爹爹让温旭温卿来得快,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古人可是女儿被看了皮肤便等同于失去贞洁,一群毫无见识的下人,也真能让温夫人放心!
“还望老爷帮忙打听下那家人究竟如何,不说就在天津府住么,也是当地有头有脸,探查一番。若真不行,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帮着想主意,总不至于看着自己妹妹葬送一辈子。”温柔能想到的,无非便是在温家老太爷发话前先把事情给定下,找个合适相匹配的为温馨做主,弄个先斩后奏。
如海点头应下,说是比自家女儿还小的小姨子的终身,他义不容辞。
“噗嗤~,老爷也知道自己是老牛啃嫩草?”回到温柔与林如海卧房,温柔将宝宝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侧头眉开眼笑与如海打趣。
若不是有下人在场,林如海都能当场将温柔拿下,咬牙切齿一番,又捧腹笑了一番,才挨着温柔坐下,逗弄宝宝。挠挠宝宝的小脚心儿,宝宝怕痒,笑嘻嘻的蹬腿儿,虎虎有力。
“说真的,别说是温馨,便是玉儿老爷也该看看,这年头,与咱们玉儿相匹配的好男儿不多,若真有合适的,你也该留心了。”想想温柔又长叹,“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想将玉儿嫁出去,多可心的女儿,每日看着她,我再不快的心情都能高兴起来。”
如海跟着叹口气,“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林如海的女儿,便是来疼来宠的,可你说得也对,是该看看了,若因我不忍她嫁的私心将她蹉跎,才是真正痛事。”
温柔笑言,“只要你也聊不认为我非真心待你们就好,我不求别的,只求孩子们高兴快乐幸福,为人父母,不过如此。”
林如海若有所思看看温馨,欲言又止,正巧叶儿等端水进来为夫妻二人洗漱,一切弄好后,温柔命众人下去,亲手给孩子换上新尿布,白日里宝宝睡得多,晚上十分精神,任凭温柔怎样哄都不睡,无法,温柔只得肉肉宝宝肉呼呼的小肚子,摸摸肥肥的小脸儿,折腾一会儿,把孩子抱到最里头,放到中央,盖上被子,转身想喝杯水去。
“呀,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温柔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加白眼儿。
林如海摇手,让其轻声,道,“今日我见那温卿不错。”
“当然了,我温家的男儿各个都不错。”温柔绕过林如海,倒了两杯水,送与如海一杯。如海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道,“其实,今日我察觉,玉儿似乎在看向温卿时……略有不同。”
“噗——”温柔一口水喷出,咳嗽起来。
“夫人,可有需要叶儿的。”叶儿在屋外闻听里头动静,忙问。
温柔揉了半天才缓过气儿,深吸一口气说,“不用,我刚才不小心呛着了,你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去吧。”
叶儿应声下去,温柔满面通红,“你怎会有这样荒唐想法?说别人或许我信,可你怎能将污水往自家女儿身上泼?玉儿的教养如何难道你心中无数?”温柔到底是真关心林黛玉,许是在古代生活久了,思想潜移默化,最先想到的便是林黛玉的名声。
如海又气又笑,“我只是这样一说,你看你激动的,玉儿如何我怎不知,再说,多看几眼未必便有什么。当日你初嫁与我,多关注我,不也一直未倾心?”
温柔此时平稳许多,淡笑道,“若真如老爷所说,妾身到以为可以,只是门第我们温家终究有些不够。不过还好,孩子们还小,待温卿有一番作为再来,岂不乐哉。”温柔有自知之明,林家温家到底不同,别看温家世代书香门第,但终究是一介白丁,与林黛玉这官家富贵小姐确实不匹配,即便勉强凑在一起,黛玉过不上舒心日子,温柔与林如海亦不得安心。
但温卿与林黛玉,只看人,温柔是越想越觉得登对般配,拉着林如海开始规划,还嘱托林如海明日定要再仔细观察温卿。
“我一见这孩子便知是个懂事有能为,未曾想咱们玉儿也慧眼识英雄。来年温卿一举出名,在官场闯出一番名头再来迎娶咱们家玉儿,倒也合适。”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一对碧玉佳人!
林如海闻说不悦,“我说与你知,是想你注意下玉儿。来年若无你所想这般好,玉儿再……嗯,你说到时该怎做?”
温柔鼻子没气歪,“我温家怎就不能一鸣惊人,你不也说温家家教甚严,日后定有出国之栋梁,怎这会儿就变话了?”
温柔一拧身,坐到梳妆台前,气呼呼的将背对向林如海,不理不睬。
林如海也不似往常一般去劝说,而是转身到床边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