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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20部分阅读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 作者:肉书屋

    地给她说了,这钱家少爷有个新近来投奔他家的表弟十分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家底,但是,人家人长得标致,还接受入赘。

    接受入赘啊,这对她们孤儿寡母来说,是多么美好的事儿,据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媚桃所言,封氏先还矜持着要看看画像什么的,听了这话,只差没当场答应,幸而最后独生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压倒了她想当丈母娘的强烈冲动,便还是循例看了画像,又让李妈安排着见了人,最后方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回来跟邱凌说,不用再想了,就定了那钱家的表公子了,人才模样,都是良配,最重要的是,人家愿意入赘。

    咦?这年头,不是说入赘的男人地位极其低下么?这样都竟然还有人愿意入赘啊?不是骗子吧?难道是那种要吃软饭的小白脸?想到此地一向民风还不算是十分彪悍,封氏虽然急着当丈母娘,但在她的事情上却也是从来都不含糊的,看来此事虽然蹊跷,但也不会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于是邱凌就这么着稀里糊涂地被安排去了寒山寺进香,其实,她心中明镜儿似得,明白这不过是变相的相亲,封氏到底是疼她,心中再满意,还是要看看她的意思,便密密安排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看新郎”桥段,要她在进香的时候,顺便隔着后院茂密的花树丛悄悄看一眼未来的老公。

    于是就这么着,邱凌在秋日的很有些凉飕飕了的小风中坐在寒山寺后山的一丛秋海棠中间发呆,封氏和媚桃一左一右地盯着她,似乎是生怕她跳起来逃跑了一般。其实,这真的大可不必,她既然打定了主意顺着封氏的意思,对这个经过她千挑万选的夫婿自然已经有了三四分放心了,剩下的,她也有自信可以搞定两三分,有了六七成的准头,这一辈子,也就大约可以和和美美地过到头儿了,这不就挺好的了么?养养花,种种田,爬爬山,蹚蹚水,看看风景,一辈子,很快就过完了,这原本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故而,那传说中的要入赘她们家的钱家的表少爷晃晃悠悠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她倒也打起了三分精神去看,嗯,身材还不错,不肥不瘦,衣服的颜色也似乎还比较中规中矩,走路也不瘸不拐,腿脚正常,至于性格什么的,相处下来总会磨合好的,她有信心。

    行了,不挑了,没有意外就这个了,她缓缓站起了身,正想跟封氏汇报这个结论,转头却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远远地见到了封氏的褐色裙角在三丈之外的菊花从中一闪而过,知道她们竟然先行回避了。她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怕自己害羞呢,还是鼓励自己将对方扑倒呢?就没有想到她也可能会吃亏的可能性么?

    话是如此说,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她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缓缓回过了头,然后,便被花丛中那一张熟悉的笑脸惊呆在了当场。

    想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吃瘪的表情,那人一脸满足,笑得像个小孩子,有些促狭地道:“怎么了?见到为夫如此丰神俊朗,倒把凌儿看傻了不成?”

    她缓缓地张开嘴,却发现实在是太过吃惊,竟似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一般,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成了钱家的表少爷,怎么会要……入赘到她们家?那么京城呢?王府呢?爵位呢?

    这许多个问题充斥在她的脑海中,争先恐后地想冲出来,却都搅在了一起,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便在此时,她忽然见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与他以往任何一次笑都不同,那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舒缓而灿烂的微笑,连眼角都微微皱起,全部目光中都盈满了喜悦。他本就容颜出众,此刻一笑当真具有摄人心魄的美妙,她不由得有一刹那的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牢牢握住,对面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含着笑,有熟悉的清亮中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轻轻地道:“小生钱水,愿入赘甄家,为甄英莲之夫,情真意切,万望姑娘成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望进他的眼,至少这一刻,曾经的幽深昏暗全都不见,这样,便行了吧?竟然真的要入赘啊?不过数月的时间就由数一数二的王族贵胄变为村野草民,果然厉害,一不留神似乎又被摆了一道啊,不过没关系,她有那么长的时间,同他慢慢算这笔账。

    想到此处,她也浅浅一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缓缓开口道:“好啊,要入赘也可以,不过,你可有嫁妆没有?”

    正文 65、番外 一生所爱

    作为北静王府的庶子,我前二十来年的人生,过得可谓是十分地跌宕起伏,多姿多彩,用阿凌常常说的那句她们家乡的话来说,就是相当“狗血”。

    初时听得此词,我先是一愣,继而恍然,阿凌向来喜欢宁静的田园生活,爱的是养花种田,京都里那些浮躁华丽之事,在她看来想必是如同狗血一般令人厌恶的,于是自嘲地笑笑,不想她顺口问了我心中所想,反而大笑,说道,这词原不是这么个意思,但我这么理解原也没错。她笑得开心,我心中也是开心的,面子上却做出一副懊恼的神情,如同以前的那许多次不留神着了她的道儿一般的不甘。

    只为着这样,她会笑得眯起眼睛,我们相伴了这么许久,早已经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她对我这种故意的狡黠,有种无奈中的欢喜,于是我便乐此不疲,为的,不过是引得她开心一笑。如此,即便被她半真半假地刺上几句,心中却也是十分高兴的,高兴过后,也偶尔会想象,如果没有阿凌,我现在,大约还是深陷在那一潭泥沼中,无法自拔罢。而她这些偶尔的戏谑,也不过是为我们平静的生活中增加些情致。我便也乐得配合,妇唱夫随,其乐融融。

    果然阿凌虽然笑了我一场,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极认真地对我道:“有什么话,如若想说说,是尽可以说的,总比闷在心里闷出病的好。”我便欣欣然抱了她的腰,大大方方地吃了她一口豆腐,缠着她沏了一壶茶,一并躲到后山园子花荫里乘凉,然后如同讲述旁人的故事般将那点子事儿原原本本地都说与她听了。

    说是讲给她听,其实也不过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她有一句每一句地听,因着我总感觉,这些事儿,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她也都知道,只是恰好岳母大人带了我们的女儿蓉蓉往甘府去了,家中只有我同她两人,左右无事,闲谈而已。

    花影稀疏,岁月静好,我在这午后的静谧中拥了阿凌,静静开口,那些本以为已经淡忘了的往事便缓缓浮现于脑海,如才发生的一般鲜活。

    说起来,大约是要从母亲入府开始的。母亲原本出身平凡,但偏偏姿色艳绝,叫外出江南的王爷相中,带了回府,一时宠冠后院,没多久就生了我,成了王爷最年长的庶子。想是幼时的我生的更似母亲,自然也深得王爷的喜欢,竟令母亲亲自抚养,没有依着规矩送到王妃房中教养,一时间,我们母子在北静王府风光无限,但正所谓盛极则衰,母亲生性温柔单纯,哪里懂得其中利害,还道自己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根本没有利用这独宠的大好机会,好好谋划一番,如此而导致最后下场凄惨,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她的这种天真和无知,除了害了她自己之外,也一直在害着我。表面上看,我作为王爷最疼爱的儿子,一切本来都十分地顺遂的,但风光背后,便是丑陋,我自懂事起,便开始不断遇到各种意外,诸如在花园玩耍不慎滑入荷塘,荡秋千不慎跌落在地,就连睡着觉都能遇到毒蛇进房。幸而我命大,如此磕磕绊绊都未死,初时还哭着去找母亲说,然而她只会抱着我流泪,说与王爷听,隔天身边跟着的人就都不见了,换了一批新的,但仍然险情不断,如此再换。换走的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我也慢慢学会了戒备,总之除了母亲和王爷,谁都不能信,而最靠得住的,还是只有自己。

    如此艰难地活到了八九岁上,王爷又纳了几房女人,添了几个儿女,因着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妹妹的出世,王爷十分宠爱新来的甄妃,母亲虽然已经渐渐不如初时得宠了,但是因了我的缘故,也不至于完全被冷落,还是占据着王爷心中重要的位置。然而女人多了,对付我们母子的招式自然更加隐秘繁多,我到底还是年纪小,思虑不周,终于一时不查,落入圈套,被迷晕在地,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落入了陌生的地方,面前两个人面目可憎,且一看就不是府内之人。

    正文 66、番外 当时明月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喜欢在月明之夜,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静静地写上这么一句,然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想着远在姑苏的那个人,此时,不知可还安好。

    不过十个字,却如同要写上一生那么长,就这样稳稳地提笔,起承转合,却自自然然地于朴拙雄浑、正气凛然中带有一丝宛转,因了这宛转,便成了不那么标准的颜体。

    我幼承庭训,刻苦练习,至长成,入仕,都无一日放下,终于习得一手人人称道的颜体,然只有在此时,颜体的方严正大暂时被一种宛转妩媚侵袭,我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那些许隐秘心事,终究还是无所遁形,跃然于纸上。

    今夜仍是月明如雪,恰如初见那人之时,自银白月光中遥遥得见的一抹倩影。彼时我正在林世伯府上做幕僚,尤未从家门剧变中恢复,谨言慎行,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想来言行之中必是十分无趣的吧,只是因着素来的性子便是这样,加上在父亲陵前立下的重誓,总觉得身上的担子似乎有千斤重的,故而小小年纪便会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林世伯说我素来循规蹈矩,作事自是极有分寸的,只是,那一次还是破天荒地多事了一回,出于谨慎,也是为着林世伯府上的安危,我找人暗地里查探了一番这位据说是林姑娘身边第一红人的贴身丫鬟,结果,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于是愈加留意,可是几年下来,除了证明她对林家的忠心并不少于我之外,却也不过得知她愈见高明的处事和手腕,偏偏她还刻意不事张扬,然而愈是如此,愈是让人无法移开注意,就如同这白玉般的月光,虽淡漠却温和,若有似无,但终究无法或忘。即便是偶然间交谈上的只言片语,无一不让人觉得此女子非等闲之人,想多同她在一处,多听听她说话。

    尤记当时年幼,虽然得林世伯收留,处处照料,但偏生心中更是固执多思,总有些想不开的地方,如同心中憋着一口气般不知如何是好,然每每将要行差踏错的紧要关头,总是有她出来,恰到好处地说上一两句话,虽温言软语,但却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的心终归于宁静,诸事渐成。

    她有着那样一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却从不说破什么,似乎这些事,于她,不过是顺手为之,从未放在心上。然而我却一直记着,总想着,等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才好。如此想着想着,不知道何时,这一份感激之意却渐渐地变了,竟开始想着,自己这样无趣而又自苦的人生,如果有她相伴,必定会多上许多生趣罢。

    相处的时日愈长,愈是觉得她乃性情中人,有着我所没有的东西,如同滴水穿石,悄无声息却坚定不移地改变着包括我在内的整个林府,如果没有她,我竟无法想象林世伯一家会如何,我又会如何了。

    只是当年父亲离世之时的凄惨光景时时在我眼前出现,我曾立下重誓,一定要圆了父亲的心事,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也许,还带着隐约的复仇之意罢?尽管,他再三强调是自己的时命不济,我却仍能看出他眼中的怨愤和不甘。也因了此,我自幼刻苦攻读,从未放松过,曾想着其余诸事,都无足轻重,不值得多费心思的,但终于还是因为她的忽然离去而破了例,如同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地寻了个借口驾船追了过去,那时竟完全忘记了,春试已经在即了。

    如果不是林世伯派人跟来,我想,那一次的春试,或许,便会错过了罢,错过了一时,或者也就错过了一世,此后诸事,或者便是另一番天地了,然当时却完全没有对此多做思虑,只想着,她就那么走了,或者永不再回来,我竟似无法承受如此的分离。

    见到她一身男装地出得舱来,我先是一愣,继而心中竟然有些窃喜,然后便顺势同她攀谈了起来,也不管如此的一反常态可会吓着她不会,心底深处却是到底是没有多大顾忌的,总觉得依着我对她的了解,她与那等寻常脂粉必是不同的,定能明了我的心意。

    正文 67、番外 冷眼旁观

    我金鸳鸯,曾经是风光无限的荣国府老夫人身边最得意的大丫鬟。提起宁荣两府,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真个是诗礼簪缨之族、富贵温柔之乡,花柳繁华、显赫一时。可以说,在老太太房里的那些日子,我见识过的东西只怕京中许多贵胄家的小姐都无缘见到,然而时光荏苒,曾经的繁华终究逝去,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浑然似梦,转瞬便化为过眼云烟,倒不如学秋凌妹子那般,在这繁华锦绣之所转了一圈便翩然远去,归隐山野,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一生。强胜过多少人算计了一世,还是难免惨淡收场。

    作为家生子,打从出生起我就在荣府里头过活,至出府时,看过的人情世故不计其数,主子姑娘们不必说,单是一处伺候的丫头们不知有几多,有聪慧的,也有愚钝的,有狡黠的,也有天真的,有心善的,也有狠毒的,然我从未见有谁像秋凌妹子那般既看得清楚,又懂得筹算,不声不响地,只做好自己的本分,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眼睛里却半点波动都没有,如同这满园秀色,遍地风流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当真是出奇得紧。

    她人又生得美,颇有些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头一次照面,就忍不住让人多看她两眼,以后愈发出落得非同一般,有此资本,偏生她一点儿都不当回事,衣着简朴不说,还总是故意回避着些老爷少爷哥儿们,别人都巴不得攀上高枝儿,她却是一副生怕被绕进去的模样,这一点倒是很合我的脾气。

    做人家姨娘的,不过还是半个下人,很多时候都还没有我们自在,面子上笑,背地里打落了牙和血吞的多了去了,哪儿有那么风光,我在府里这么些年,眼看着那些有心计的丫头们是怎么往上爬的,最后又是跌的多惨,早就打定了主意,宁可做姑子去,宁可抹了脖子,也不能掺和进这些个烂事儿,难得这丫头年纪轻轻就如此明白,倒是个有见识的。

    头一次打交道就印象不错,我便顺口提点了她一两句,她笑着应了道谢,我本是不以为意的,府内其他的大小丫鬟们受过我唠叨的不少,没有一个不是笑吟吟地应了,转头该怎么还是怎么。没想到她竟真的听了进去。我到底有些惊奇,不由得更是高看了她一筹。我本就因着到底年长了她们不少,平日里自然便有意无意地多加照拂,提点过的丫头们多了,不说真的听见去的少,就算听进去了,能领会得到的就更少了,而一点就通,学一会十,末了还能不忘此恩的却只有秋丫头一个。

    同她慢慢相熟了之后,更是愈发地见识到了她的非同一般。原来就听说她是陪着林姑娘进我们荣府来的,却也不是林家的家生奴婢,竟是路上自己从拐子手里逃出来投奔的林家,这一番胆识,真是寻常女子罕有的了,老太太先还怕她有外心,我虽忍不住多了句嘴,为她说了句好话,心中却难免还是有些狐疑的,然则她对林姑娘的尽心尽力,却是有目共睹,无人不赞叹的。

    我在府里伺候了那么些年,侥幸在人精似的老太太身边站稳了脚,心中对这为仆之道,也算是有几分心得,故而我一眼便看出这丫头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个不简单的,果然,三年下来,她把林姑娘伺候的妥妥帖帖,让这们一个娇娇弱弱的林姑娘安安稳稳地出落地如花似玉,这还不算,依着宝二爷那性子,那神仙也似的林姑娘住了那么许久,竟生生没有同他弄出什么牵扯不清的事儿,旁人还道是林姑娘冷情,却有谁知道,这秋丫头在其中暗地里费了多少心,使了多少力,这其中的见识、谋划、胆识、忠心,真是再没有一个奴婢能超过她的。

    因着府中有头脸的大丫头就只那几个,性子也各有各的特色,我虽然表面上待大家一视同仁,心中到底觉着很多事同她们说也说不明白,也没有那个胆量随便将心底的话托付给她们,大家一般地做人家奴婢,便是再要强也难免有为难的时候,偏这秋丫头总是淡然微笑着,便把事情都办妥帖了,因着跟我们走得近些,很多事便相互照拂,她又素来灵性,到了后来,有些事甚至连口都不必开,便能领会,悄悄地做得妥妥帖帖,想道谢都没有法子开口。

    我心中便慢慢将她做了最贴心的知己。她平日里虽然同诸房的丫头们有说有笑,但我知道,她最喜欢的还是找我来说话,正如我也是一样。她虽然年纪小了我些许,但许多事,都能同我心意相通,比如,宝二爷这般的人,好倒是好的,只是,好到对谁都是一般,便绝非良配了,特别是林姑娘那们一个娇弱泪浅的人儿,我们私下里琢磨着,要是想着让她多活几年,是断断不能配给了宝二爷的。

    可惜老太太喜欢,她都看好了这一对儿,这门婚事儿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偏偏要秋丫头找了个先是守孝,后是照顾林姑老爷的借口,轻飘飘的避开了。最绝的是她拉了太太房里的金钏儿嘀咕了几句,跟着太太便着了慌,忙不迭地接了宝姑娘来,倒也是同林姑娘势均力敌。我本想问她同那金钏儿说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想来,她看着人畜无害,那鬼主意,却是装了一肚子的,不声不响地,就把事情办了。

    有太太、薛姨太太和宝姑娘三个,老太太心心念念的“两个玉儿做一对儿”终究还是没有办成,幸而那宝姑娘是个厉害的,手段更是繁多,哄得宝玉也迷了,加之林姑老爷高升进京,林姑娘很快就出了府,那两个愈发好得似一个人儿一般了。老太太到底还是疼宝玉,加上太太虽然平日里总是闷声不响的,心里却是有数的,再后来林姑娘定给了新科状元郎,老太太的心思彻底落了空,宝二爷和宝姑娘这一门婚事,便到底还是成了。

    只是不知道宝姑娘费了这么多的事儿,耗了这么些年,终于得偿所愿,做了宝二奶奶,心里的欢喜又有多少。宝玉向来是喜欢同丫头们厮混的,成婚没多久,太太便做主给袭人开了脸儿,莺儿也成了通房大丫头,紫鹃秋雯麝月几个也都在屋里,看着这样子也同开了脸儿差不多了,可惜晴雯死的早,不然,那屋里就更热闹了。

    宝二爷的屋里那么多人,成了宝二奶奶的宝姑娘却还是那么端庄稳重,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什么,要不是有回撞见她自个儿红着眼眶在园子里坐着,我也觉着她真是不一样,不过能做到这样儿,也属不易,我常想着要是林姑娘成了宝二奶奶,那泪珠儿必是断不了了的,幸而她们走的早。

    我虽然在府里头困着,却也知道不少外头的事儿,林姑老爷大病了一场,幸好慢慢地好了回来,北静王妃的寿宴请了林姑娘和四姑娘去,林姑娘的诗给东平王妃看中,东平王妃膝下无女,收了林姑娘做义女。东平王妃做媒,征得林姑老爷同意将林姑娘许给了她娘家的侄儿,甘翰林家的二公子。虽然没有亲眼见,我也知道秋丫头必然还是如同在府中一般,陪着林姑娘一路慢慢地走,只道红尘女儿多薄命,但看着她们,总觉得,似乎薄命这两个字,终究同她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