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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4部分阅读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 作者:肉书屋

    就是那么一种对跟自己截然相反性格奇和崇拜。

    这里冯紫嫣同黛玉刚端起茶来闲谈,那边史湘云和卫若雪却又一言不合,争辩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一人喝了一口茶继续闲谈。黛玉因笑道:“这两个也不知道是前世里冤家,还是宿世业障,怎么一见了就吵,没得搅得们不得清净。”

    那冯紫嫣也笑道:“可不是呢,跟两只斗鸡似,不知道有什么吵,赶明儿成一家子了,还不天天要吵啊。”黛玉一听这话,倒是个别有深意,还道是个笑话,方跟着笑了两声,那冯紫嫣却笑道:“林姐姐不信么?我可是听到了,若雪娘跟湘云姐姐婶娘商量两家子喜事儿时,我娘就在旁边儿呢。”

    她人儿不大,嗓门儿倒是不小,这一嗓子喊出来,那边争论两个都听到了,偏偏她还嫌说得不清楚,继续道:“就是要把湘云姐姐定给若雪哥哥喜事儿啊,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成一家子了,再这么吵起来,会惹人家笑话。”

    这话一出,湘云脸立刻红了,赶着扑上来道:“冯丫头,你可真真是疯丫头,胡说什么呢。”

    冯紫嫣家学渊源,身手自然是十分灵活,当下一闪身躲到了黛玉身后,大笑道:“哟,湘云姐也会含羞带怯,倒真是难得,若雪快把这个画下来,带回去给你家哥哥看,保管地以后她都不敢欺负你了。”

    卫若雪却也是第一回听说这个,正在那里怔忪间,那史湘云打不着冯紫嫣,却停下来笑道:“疯丫头,你笑罢,左右你也快了,这屋子里头,我断断不是最早。”她一面说一面拿眼睛去看卫若雪,卫若雪脸却也红了,一时间几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邱凌在一旁看着,忽然有种沧桑之感,看来这个春节,大家应酬都别有深意,感情这年头,女孩子少女时代竟如此短暂,这才多大了,一个二个,就都定了人儿了。这三个如是,黛玉也如是,搞到后来,大家,恐怕都是有亲,倒也不至于闺阁寂寥,也算是人间美事。只盼,这几都未入那薄命司,既然有薄命司,自然也会有命司,只得看个人缘法和造化了。

    聚了半日,大家散场,各自跟着主母归家,王妃应酬了回来,晚间准备了小宴,单请了辛苦了一天甘家婆媳吃饭闲谈,黛玉跟着作陪,倒也算是其乐融融。过得较之上年办得还要圆满些许。

    晚间,黛玉辞谢了王妃返家,一夜无话,接下来两日预备在家稍作休息,伺候伺候林如海笔墨,单等着那参考众人考了了事。不想,十三这日,等黛玉才歇了午觉起来,刚奉了茶给林如海,把宣纸铺上,还没等把墨研开了,外头有人送信进来,说是听说贡院那儿出事了,有几个考生昏倒在了考场中,给抬回了家,林如海顿时十分在意,生怕余瑜和甘漉牵连其中,忙换了衣服出去了。

    黛玉也十分担忧,那甘漉是她自己也看中了,此时虽然照着林如海吩咐回房休息,却哪里休息,竟也是如坐针毡一般,邱凌只有言安慰她,“没有消息是最消息”。想到余瑜那般风吹要倒模样,心中却也忐忑,只道他这样子,恐怕再难撑着熬过三年,等下一场了。

    不容易熬到了晚间,才终于听得外头通传说,老爷回来了,黛玉忙站起了身,直奔书房而去,邱凌见了林如海一个人回来,方才略略放心,听得黛玉问时,却道乃是几个远路考生,因连续奋战又因体未愈,导致昏迷不醒,幸而给查号发现了,才没有出事,只是这试却也考不了了,故而一一遣返了回家,待到三年之后再来。林如海越说面色越凝重,邱凌和黛玉心也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说了什么名字出来,不过终于还是听到了,林如海无比痛惜地道:“内中却也有个们熟识,是旧年同舟去往维扬甄御史家公子,表字庆霆那世侄。”

    邱凌先听到那句“内中却也有个们熟识”,还道是甘漉中招了,跟着却听到是甄庆霆名字,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听黛玉还在问:“这世兄如今却又如何了?”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如海道:“已经送回甄府静养了,那甄家论起来跟们也是有几分交情,只是现今他们京中宅邸中只有女眷照拂,为父不探看,不如玉儿你明日去内宅代为探看一番罢,要他安心休养体,待三年后大比之期再言。”

    黛玉点头应了,辞了林如海,命林安家开了库房,备了些礼,次日一早起来,去了甄府,果见甄氏似乎在一夜间苍老了数岁,见了黛玉虽然强打精神,让了她到厅上坐,说话间却依然忍不住频频拭泪,从她断断续续讲述和邱凌昔日经验看,可怜庆霆公子也是罹患大考综合症候群一员,其实依着他们未满二十青葱年纪,莫说是三年,就算是六年、九年,也还可以称之为“青年才俊”,真不知道,为何非要苦苦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非赶在今年参考。

    那甄氏哀哀哭了一阵,黛玉言安慰了一番,因见她挂心着内院里庆霆,也就识趣儿地告辞了,临走还是转述了林如海嘱咐话,无非是身体是革命本钱,三年之后再大展宏图之类话儿,这才转身出了门儿。

    原本前日地享用了一番过生日欢乐气氛,隔了一天忽然出了件这样事儿,总是有点儿乐极生悲意思。加上那甄庆霆诗黛玉也见过,不免觉得甚为可惜,心中多少有些伤感,回府之后,将探看之事回禀了林如海,父女两人又一次为之扼腕叹息了一番,也就过了。心中只盼着甘、余两人次日能顺利考出来才。

    不想,次日清早儿起来,早有贾府人候在外头,却是来报丧信儿,那秦可卿,终究还是没了,虽然就差了几日,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春分这一天。

    正文 46、托梦

    因贾蓉是现袭着宁公爵位贾珍嫡长子秦可卿便是宁冢妇了她这一殁自然算是个极大事既然贾里专门派人来给林报了信于情于理玉这一遭还是要走即便是林如海面子上也少不前去慰问一番于是父女两个便收拾了换了素净些衣服少少地带了一两个人服侍一去了贾各自分内外宅进了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贾里早是一片悲戚之景玉进去先去拜见了贾母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安慰了几句却见平日里热热闹闹屋里并没有什么人在想是其余众人已经去了宁了贾母哭了一阵便令两个婆子好好地带着玉过东边里看看:“你侄媳妇素来懂事你们也曾一闲谈交好今她没了你也去送她一程罢”她说着话又滴下泪来玉眼角也湿了摸了帕子出来拭了拭忙又软言劝慰了几句等她略过了那个劲方才辞了贾母带着凌春纤径自去了宁

    却见宁里乱哄哄地人来人往人人面色悲戚想都是了信亲友们前来探看凌陪着玉入了偏院先直奔着停灵房里看时果然见众人都在了却没有见到尤氏却是说悲痛过度犯了旧疾歇在床上呢就见灵旁贾珍哭都快要死过去了贾蓉脸色死灰在下头答谢亲友也没有见着宝玉说也是悲痛太过当场便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却还要撑着去看尤氏便也给送进去歇着去了众姐妹们见了玉来了都过来接着玉少不上前扶着灵哭了几声上了炷香

    凌想到这秦氏神仙一般人品如今竟这么没了虽然知原著中她就是这个命数那几年也为着她一身说不清谣言绯闻而引着玉敬而远之然而耳朵里着眼睛里看着却也不不敬服她才貌俱佳故而眼下亲见了斯人已逝她心中却也不胜唏嘘因同春纤也各自依着下人礼上了一炷香起身时候却不知怎地忽觉一凉风从面前拂过冷她打了一颤眼角却见自己那柱香略晃了一晃那一点红痕方才慢慢地熄了一股青烟却直直往上看上去甚为诡异

    她素来不信这个还当是自己眼花了再一细看确实也同其他几柱香无异了便也并不以为意方转过身同春纤一陪着玉转回来同贾珍贾蓉了节哀等语贾蓉还能勉强谢上几句贾珍竟似已经哭神智都昏了论起这秦氏不过是他媳妇按照五服算他这只算是服大功比那实实在在服斩衰贾蓉还要悲痛万分倒也是件蹊跷事

    一时间人越聚越多贾珍哭昏了几回众人便齐齐劝了他节哀到底人都去了还是看看怎么好生料理了后事吧直劝了好一阵子贾珍这才略略好了些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想起这理丧事来却仍昏头昏脑地不管不顾地便要大办众人不便也不忍拂了他意便由他先安排了贾蔷几个出去陪客又派了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入殓安葬

    因有外头男客也要进来致哀吊问玉便跟着众姐妹回避了出来先去看了尤氏果然是犯了旧疾胃痛难耐正躺倒在床不起来看样子竟也是悲痛欲绝熙凤正陪着说话邢夫人、王夫人也都在旁坐陪玉等上前请安施礼毕便到了尤氏榻前说话少不又陪着她哭了一场方被众人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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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了几句无非是几更不好几更咽气之类话又感叹了些红颜薄命之类言语外头却有人传话进来说是请了阴阳司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要办什么水陆法会念经为秦氏超度三日后开丧送讣闻又有些相熟亲友也早就了信早早地就来了如忠靖侯夫人、保龄侯夫人等却也是下午就到了湘云也跟着来了因着秦氏在两里人缘向来不错跟众姐妹也算是年纪仿佛摊上了这个不幸事大家也都不免唏嘘感叹了一番人事无常方才各自散了

    玉眼见两里因了这个丧事甚为忙碌想到她既然了信就先来看了也算是送了秦可卿一程尽了亲戚之谊了也不便在此地过久叨扰故而便辞了宁众人又去荣拜别了贾母之后便径自归家左右还要停灵四十九天头七、下葬等事少不还要再来正式上她虽然在贾住了这些年但终归不是贾人她还是个未嫁女这些事原不好多沾染

    回到林却也是晚间了凌陪着玉回房换了衣服顺路问了管事林安家方才知林如海因惦记着余瑜过了晌午便已经回了玉因惦记着甘漉科考那档子事便忙忙地去书房请安果见林如海正在里头伏案翻看书卷见了玉便招呼她进去坐下说话凌照旧跟在旁边伺候奉上了香茗后退到旁边侍立两父女因聊了聊各自致哀事宜并下午东平王妃送来帖子却是也了秦可卿过世信要玉别哭过了仔细身体好生休息过一两日再陪同她一去上

    林如海少不了又感慨了一番这义母倒是很为她操心又同玉商量定了这个事方才说到余瑜甘漉参考之事他因知玉挂心便不等她问借着说余瑜顺便也提了甘漉两句却也是个“顺利”两字总之是都好好地进去好好地出来了只等着放榜了玉红着脸告了退凌在旁看着却见她似乎也是暗暗欣喜不由暗果然这女孩一大了心思便更多了只望这甘漉可不要辜负了玉这一番相思之意便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自己这时也放下了心来方才觉着头有些晕了自从贾出来便有些如此想是这二月天还颇有些乍暖还寒样子她在宁时候跟着玉往来行走光顾着看着玉别冷着冻着自己倒忘记了多加两件衣裳有些伤风了幸而玉更衣沐浴等事都是雪雁春纤在管现在又多了个风英自己也插不上什么手了便寻了个由头告了退出来先回了自己房里因命院子里小丫头到厨房弄了碗浓浓姜汤过来一口气饮了趁着浑身和暖了略略发了汗便直接歇下了

    不想躺下是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踏实却也不甚清醒迷迷糊糊间竟恍惚见有个极和甜美女人声音在耳边轻:“姐姐好睡不想我今回去竟还劳动了姐姐来送偏又造化弄人受了姐姐大礼倒是我不是了”

    凌本就有些昏沉了这话更觉一头雾水这谁啊?话说好没头没脑啊不是认错人了吧?等她想睁开眼睛看时却觉眼皮子十分沉重怎么都睁不开索性作罢却那女子笑:“因此次妹妹是私自出来再者姐姐现仍在尘世历劫恐贸然现身惊扰了姐姐故而不便同姐姐直接相见还望姐姐见谅则个虽说旧日咱们也曾交好因旷久未见到底还是生疏了此次各自历劫各有造化无奈入了凡胎虽同在一处一历练了几年却因到底殊途素日里少在一处往来竟似个‘纵使见面应不识’了直至今归了本心才忆起前情我心中着实惶恐故而特意来同姐姐一见有两句要紧话同姐姐说也算了谢一谢姐姐同我旧日交好和今日相送情意”

    凌愈发地不知这人何意因她说有话要同自己说便稀里糊涂地问:“是什么话?”

    那女子笑:“头一句呢是姐姐近日有件喜事虽然姐姐性子最是恬淡故而此事虽然不显什么却恰恰能偿了姐姐素日心愿故而我很是为姐姐高兴”

    凌虽然她这么说心中很想一时却也无法思考便索性继续问:“这话后头还有?”

    那女子了此言却又笑了一回方:“虽凡历种种难姐姐还是这一番通透性子倒是妹妹赘述了既如此妹妹就直言了姐姐虽是历劫但原不是我们一处人又有贵星庇佑此生自是平安和顺只有一句妹妹要多嘴说说便是‘世间本无两全法不负如来便负君’”

    凌了这话倒似心中一动待要问时却那女子:“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原不须我在这聒噪只在那件事上略略放开些怀抱便好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然飘渺耳边渐渐地就安静了凌便也慢慢地迷糊睡去天明起身时却见自己虽出了一头汗浑身却是分外轻松想是那姜汤到底管用紧汗发了出来那些许风寒便自去了

    她翻身坐起来正预备披衣下床时却忽然闻枕边有一股似有若无淡淡花香她素来是不用香只不知这香是从何而来了莫不是有人来看过她么?却是谁呢?看了看房门却是关好好她便有些讶异方想起昨那个奇怪梦真实地如同真有人在耳畔呢喃过一般每句都记清清楚楚不由浑身一颤她只此间多有那等神仙僧、太虚幻境、风月宝鉴之类神怪之事那么便有这神鬼托梦之事倒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况且她现今回想起来那人对自己倒是颇为客气故而她虽然诧异也倒没有十分惊恐只是那人留话她却仍然不解其意

    正想着外头春纤却来房中找她了这孩子却是个有心因见院子里小丫头说她要了姜汤便知她身体大概有恙又见她谁也没说知她不愿声张故而服侍了玉睡下后悄悄地欲来看她时却见她已经睡下了只有作罢吩咐了院子里伺候小丫头好生盯着有什么事便到她房里叫她只不许到处说方才回去只是心中到底是不放心故而今一大早就过来了不想凌却起来了

    凌见她如此倒也深感欣慰看来这徒弟是给她带出来了心思细密知进退果然是个好因了是自己一手带出来她便很有成就感少不同她又多说了两句春纤看凌大好了很是高兴又见她指点了自己一番更是感激顺便就服侍她洗面更衣然后一往玉房里去还没进门就见风英掀门帘子出来了见到她们忙笑:“两位姐姐来正好姑娘正找你们呢”

    进门去玉果然正等着她们呢却是王妃那边派人来了上接了玉一去贾吊问上

    正文 47、苏绣

    听了这话,邱凌倒有点诧异,这大清早的,找她们这是有什么事儿呢,看风英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是件好事儿了,转头看了看春纤,果然她也是一脸了然的表情,两个人相视一笑,便跟着风英进了门儿。

    进得屋去,果见黛玉正在边梳妆边等着她们呢,雪雁嘴快,早说了缘故:原来是东平王妃那边派人来了府上,带来一张北静王府下的帖子,却是二月二十北静王老太妃过寿的请帖,因是九十大寿,故而要大办,从二月十八就开始,二月二十六才结束,大宴九天,第一天自然是先请最尊贵的王亲贵胄们的,东平王妃自然是受邀在列。今日已经是十六,王妃便想接了黛玉过去住上两天,好生准备准备贺礼等事,到了十八日那一天,好一道儿去北静王府上赴宴。

    黛玉因认了东平王妃做义母之后,母女甚是和睦,素来母慈女孝的,王妃既然这么吩咐,哪里有不从的道理,这不,一大早就准备收拾东西,好去东平王府,故而到处寻找思虑最为周全的邱凌和春纤了。

    邱凌便同春纤上前收拾了必需之物,两个人动手,倒也是十分快,须臾即成,那一边风英也同雪雁为黛玉更好了衣,众人便一路陪着黛玉去书房给林如海回话,林如海听了事情原委,自然是没有不准的,再者他自己也接了北静王的帖子,少不了还是要去应酬一番的,因而照旧吩咐了黛玉几声注意事项,方才送她们一行出了门上了东平王府的车驾,黛玉还怕自己未预备好贺礼,林如海却笑言不用挂心,有余瑜在其中打点,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黛玉方才放下了心,登车启程,一路往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上,东平王妃早出来接着黛玉进了门,两母女便一头扎进房里商量贺礼事宜,中间世子、世子妃、二公子进来请安等事,也几乎无暇顾及,只让世子妃进去略坐了会儿,就怕她身子还未将养好,先让她回去了,因怕她累着,连她们世子府的贺礼也给一并出了,只嘱咐正日子再来,到时候一起过去。世子妃谢了王妃,优雅得体地告退了,邱凌看着,倒也觉得,这王妃虽然看上去同世子妃不怎么亲,但做婆婆做成这样的,也确实难得,虽然不亲密,但是还算是客气尊重关心,这样,就挺好了。总比天天腻在一起闹得鸡飞狗跳好。

    当然,王妃和黛玉虽然初时不过是因为合了眼缘,认的干亲,但这么些日子下来,倒也真是培养出了几分真感情,因要准备个新鲜玩意儿给老太妃,王妃和黛玉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才选出了两人都满意的贺礼,兼具名贵、富丽、高雅与一身的一堆物事,很多,邱凌都叫不上名字,但也因为实在是过于不熟悉,便也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其中一幅苏绣荷花图引起了她的注意,那针法,那构图,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刺绣,倒像是凝固了起来永不褪色的画儿一般,让人过目不忘。加上王妃之前同世子妃一起挑选的,当真也算是大出血了。

    然后又是整理、装箱、贴封,直忙了大半日才好,既然都弄好了,后半日大家就轻松了,黛玉便陪着王妃去世子府中逗弄了一番小王孙,时间自然也就过得很快,一晃眼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世子妃苦留了晚饭,王妃推辞不过,便同黛玉留下吃了。又闲谈了一会子,方才回府安寝。

    不想这世子妃因着头胎便得了个儿子,心中欢喜,心情好了,身体恢复也便快了,这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想来身子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利落了,那素日里能干的样子便显出来了。邱凌次日晨起,才伺候了黛玉梳妆完了出来,便见世子妃已经打扮停当,恭恭敬敬地正装在外头会客厅里候着了。

    她匆忙请了个安,便进了里面去回黛玉,黛玉因起得早,春纤雪雁风英的手脚又快,这会子竟已经收拾停当了,于是便也出来陪着世子妃闲坐了片刻,里面的侍女们却来报说,王妃起身了,请世子妃和林姑娘进去说话。黛玉便同世子妃入了里面王妃寝室,一道儿伺候着她梳洗更衣毕,方才坐上了车子,预备启程往北静王府去了。

    却有王府管事的过来送时,顺便回了王妃道,外宅子里东平郡王爷也早带了世子同二公子早了会子出发,言说在前路慢慢等候王妃等人赶上。王妃点了点头,同黛玉道:“北静郡王老太妃过大寿,自然要全府出动才像回事,似乎副都御史大人也去了罢?”黛玉笑着应了声,王妃也展颜道:“那么咱们府上那几位到了那边儿却也有人说话。”

    她低头想了一会子,因又说到素来不爱此等应酬的东平郡王爷此次赴宴,也应是存了个拜会北静郡王爷的意思,北静王爷虽然算起来跟东平郡王爷年纪仿佛,但这身体却是十分之差的,听说因为今冬寒冷,这程子又病着呢,想是这两日开春了,暖和上来,他的病也好些了,又加上北静王老太妃礼佛归来没有几日,便赶上了老太妃的九十大寿,大约也颇有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吧。

    邱凌在不远处侍立,知道王妃是存着个提点的意思,免得众人失言,又见黛玉一一听着,十分乖巧懂事的样子,王妃自然是高兴而自豪的,因顺手理了理黛玉头上略略歪了些许的一枚珠花,端详了一番,没有任何不完美之处了,这才终于下令要车出了门,王妃同黛玉的车在最前,世子妃车子紧跟其后,之后是伺候三人的三车侍女,邱凌同春纤雪雁风英四个在最后一车,成为浩浩荡荡的一串儿车队,直奔着那边王府去了。

    虽然车子不少,但行动却不慢,果然便在快到的时候碰到了慢悠悠乘坐轿子的东平郡王父子三人。便合在一处,共往北静王府正门而去。

    因北静王是现下四王中,最是尊贵,权力也是最大的,老太妃过得是整寿,又是高寿,自然来的人跟贾府更不是一个级别的,比之上回北静王妃华诞更是热闹了不知凡几。但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将个北静王府偌大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竟似过节的一般了。然而人多,却乱中有序,倒也是件稀罕事儿了,邱凌同春纤雪雁风英几个坐着车子,跟在东平郡王父子轿子跟王妃、黛玉、世子妃的车子后面自正门儿进去时,才看到大门口除了有几十个王府管事在那里支撑外,还另有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坐镇指挥调度,仔细一看,竟然是水二,想来是怕外客这边乱套,故而亲自来坐镇了。

    邱凌自车窗帘子缝隙中略看了两眼,便合上眼不想看了,虽然说,看他往来指派,倒也是淡定自若,气度非凡的,人呢,也确实生得齐齐整整漂漂亮亮的,只是,让她说啥好呢,好好的一个男人,咋就非要穿成这副模样呢?瞧瞧那身衣服穿得……别说他是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也实在是太过了,实在是太让人接受不了了,他这是有多爱这些光彩夺目的颜色和玩意儿啊,她略一回想,好像平日里他穿得已经够华丽丽的了,今儿赶上大日子了,便更是变本加厉了,自家老祖母过个生日而已,至于穿得像棵圣诞树么?又是大红又是大绿的,又是挂金又是挂玉的,当真是闪瞎了好多双狗眼啊,保护视力,远离孔雀,这是真理。

    她正坐在不断腹诽,忽然听见外头管事的一声高喊,“东平郡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二公子、林姑娘到,并侍女三车!”终于忍不住差点放声大笑,狠狠咬住嘴唇,才没笑出来,平日里也没有少跟着王妃和黛玉走过些王亲贵胄家,那么多豪门贵户,都没有哪家,是连侍女几车都报出来的,这位二公子油菜花的程度,倒也真是跟他那老父王不相上下。

    正忍得辛苦,冷不丁一阵风吹来,将车帘子略略吹起一角,她因靠的近,抢上去扶时,却正碰到车子从他面前经过,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她的嘴角还含着没隐去的笑,他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复杂情绪,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其中的一种,似乎叫做惊艳。

    她的手顿了半刻,终于将那尺来见方的帘子捉在了手中,没有迟疑地盖住,在车身的摇晃中,她们一行从大门进了北静王府,在第一道仪门处卸下了礼物,兼同要往外头正厅面见北静王爷的东平王爷父子们告别,又继续前行,过了几重仪门,方才到了后院正厅面见寿星。

    老太妃看上去依然是十分健硕的模样,北静王妃甄氏在旁伺候着,周围是一群王妃伯侯夫人,东平王妃忙带了世子妃和黛玉上前贺寿请安见礼,老太妃见了她们自然是十分欢喜,赐了座,因问世子妃府上新生的小王孙之事,世子妃也是个乖巧的,顺势又谢了老太妃当时的赏赐。一时间言谈甚欢。又聊到东平郡王爷的身体,世子的差事,二公子的亲事等,旁边的王妃贵妇们也慢慢加入了讨论。当真是个京中盛会一般的了。

    八卦时间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结束,邱凌等人略站了片刻,早有府内侍女上前请去别处歇息,邱凌等欣然前往,又是一顿丰盛的筵席,饭毕,邱凌照旧同众人在廊外伺候,因要方便,便叮嘱了春纤三个先照看,自己转出门儿往园子里去,办完了事儿出来,没走多远,却看到小郡主正一个人在角落里垂泪。

    邱凌一时倒不好往前走了,正想着是上去问问还是绕个道儿走,那小郡主却已经察觉到到了有人靠近,猛地抬头看过来,正见了邱凌,邱凌无奈,只有走上去蹲□行了个礼,那小郡主见是外人,却也很顾着仪态地连忙摸出了帕子擦泪,因她素日同黛玉玩儿的好,也是认得邱凌的,故而也立刻免了她的礼,勉强问了句:“秋姐姐哪里去?”

    邱凌忙回道:“吃过饭,出来走走。”因小郡主既然这么客套地问了,她也不好不礼尚往来,因问了问她为何落泪,不想,不问还好,一问,那小郡主才停下的泪珠儿又滚下来了,邱凌慌了,再三赔罪时,那小郡主却从身上摸出来一块儿精美的刺绣来,看样子竟同昨日东平王妃准备的那块苏绣的绣风一模一样。

    想是看着邱凌疑惑不解,那小郡主抽噎着将刺绣翻了过来,邱凌一看,便大觉可惜,原来,这好好的一块儿绣品,竟然坏了一个洞,虽然不甚大,但因破在了紧要地方,却是将这好好的一副精品给毁了,小郡主至此也哭着讲述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东西是北静王老太妃的心爱之物,叫个什么“慧绣”还是“慧纹”的全京城也超不过十块儿去,她们家就一块儿,这个东西本来要晚宴的时候用的,不想,竟被她不小心给弄破了。

    一时间,邱凌也十分头大,见这小郡主哭得极其伤心,只有随口安慰道:“据说这‘慧纹’乃是稀世的珍品,郡主无心之失,虽然可惜,但事到如今,只有看看能不能补救了,只不知郡主府上现有没有什么精通刺绣的娘子在了?”

    那郡主心已经哭得乱糟糟了,听了这话仍然有些六神无主,邱凌只好接着道:“那么府上现在掌管钗服之事的娘子可有?”

    这回倒是问到了,看着不远处也来了两个王府侍女,邱凌本想着请她们过来陪小郡主去里头寻那掌管钗服的管事娘子,但偏偏这孩子吓坏了,不想把这事儿告诉府里的人,倒是拽着邱凌的衣角不肯放手,邱凌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奈何的,也只好陪着她走一趟了。想着左右里头还有春纤三个照看,一时半刻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走开,于是同那两名侍女交代了一声,便同小郡主一路往内院深处走去。

    有她的主意和小郡主的面子,事情自然还是办的很顺利,管钗服的女官痛痛快快地指了指制衣坊后头的小院,说,里头有一位从苏州来的娘子,刺绣的功夫是她活了这几十年里见过最好的,只怕,那慧娘在生,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水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又爆字数了,要回家了,大家撒花庆祝_

    正文 48、补缺

    ()那小郡主听得府内现下竟然有这么一个能人在,心中总算稍安,脚步也就略略雀跃了些,那女官久在府中,虽然邱凌等未曾明说,看她们这个情形,却哪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只是她素来是个见多识广、行事得体的,又因恐耽搁了事情,便也不多问,只含笑直接将两人引到了那苏州绣娘居住的院子之外。

    她原本预备亲自带着两人进院子里走一趟,偏生小郡主为着要面子,怎么都不肯要她跟着自己一同进去,那女官无奈,只有告退了,只是走前再三叮咛恳求,要对人家以礼相待,坦言直说这位娘子原也出身乡宦之家的,并不是寻常村妇,更不是可以任意使唤的下人。兼之她不但刺绣技艺无双,人也极其好相处,谈吐也是颇为不俗的,因而在苏州一带也是甚为有名的,不论是谁,提起甄家娘子的绣品,都是惊为珍品的。

    看起来那女官确实是很尊敬这位绣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知道是恐怕小郡主怪她逾距还是害怕小郡主对此不以为意言行上不怎么恭敬得罪了里头的那位娘子,便又继续补充道,而且人家原本不想揽外头的活儿,还是王妃的娘家姐姐甄家姑奶奶年前回去扬州探亲的时候请来的。据说姑奶奶因偶然见了一副她的绣品,便爱不释手,立时兴起了要请她来府中为老太妃贺礼上所穿衣饰做刺绣花样功夫的念头,所以就大老远地从扬州往苏州去,又是下帖子又是亲自上人家门儿去拜访,说了几筐好话儿才劝动了她出来的。故而千万不能怠慢得罪了,请小郡主包涵则个。

    幸而小郡主年龄虽然小,但是在甄氏王妃的孜孜教诲之下,也是深懂规矩的,听说是自家姨妈亲自请来的师傅,自然是明白了女官的意思,脸上也就立刻换上了一副无比郑重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就挥手让那女官退下了,然后便径自走到了院子门口,隔着院门轻轻问道:“可有人没有?”

    邱凌跟在后头,决定静观其变,看了小郡主怎么都掩盖不了的焦急模样儿却不知道地怎么有些头痛,所以说,有的时候多事儿,实在不是好的,谁叫她就见不得可爱的小孩子哭泣呢,以前黛玉是这样,这小郡主自然也是一样了,可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事儿来呢。她叹了口气,也跟着站到了那院门的旁边。

    这么看过去,这小院子倒也是收拾的整齐,里面就一间屋子,却也玲珑有致似得,她才扫视了一圈儿这点子功夫,里头却有人答应着出来了,却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一身已婚妇人的打扮,略略笑着出来应门道:“敢问是哪位来找?”

    邱凌抬头看时,却见这女子虽然是笑着,但一双眼睛十分有神,看样子,却是个能干的,当下忙笑着上前道:“这位姐姐有礼,此位是府内的小郡主,因闻得甄家夫人绣工卓绝,特来拜见。”

    那女子听了这话,倒略愣了愣,方才道:“原来是小郡主,郡主却是客气了,我们夫人来府中这几日,因赶着要绣制太妃娘娘的礼服,却未及拜会诸位贵人,不想竟劳烦郡主亲来,实在是惶恐。”

    她还要客气,小郡主因恐时候不多,早急得不行,不等邱凌同那女子客套完,便急急地道:“这位姐姐,实不相瞒,此来,我却是有件急事来求甄夫人的,不知可否帮我引见引见。晚了就赶不及了。”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吓人,倒是说得不假,那女子听了这话,也不敢耽搁,当下便赶紧将小郡主和邱凌两人让进院子,又掀了帘子请两人进去坐着,方才进去通传了。

    邱凌陪着小郡主看时,这间却是个套间,想是日常没有什么人来,外间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十分俭朴,窗子外头有些个浓密的树影遮蔽着,想是夏日里用来乘凉不错,此时乃初春,天色也不甚好,这么一来便有些昏暗不明的,只不知里头那间是什么样子了,小郡主因闯了祸在身,丝毫不敢如同邱凌般轻松,只焦急地盯着套间的门帘子看,就盼着那甄家娘子快点儿来了。

    说不了,就见那孔雀蓝的门帘子一动,里头走出两个人来,当前的正是先头那出来应门的女子,此刻正无比恭敬地掀着门帘子等后头的人出来,小郡主见了,知道是正主子出来了,心情激动,连忙站起身来,这一会子功夫,却见那帘子后头的人已经出来了,却也是一位妇人,看着不甚年轻了,但偏偏只看不出来年纪,面貌端庄温婉,叫人一看便生出一种宁静平和之心。

    她一见了小郡主便俯身行礼,邱凌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位夫人看上去分外地熟悉,没来由得眼眶有些热,正觉得诧异时,就听那夫人开了口道:“不知小郡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小郡主哪里管得了这些,忙忙地免了她的礼,便直接将来意说明了出来,她本来就年纪略小,又生得十分好,加上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甄家夫人当下便很有些不忍的样子,因请她将那损毁的织物拿出来一看,看是否能够补救。

    小郡主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忙自怀中将那块东西拿出来,不想这间屋子里光线不甚好,看不太分明,甄家夫人便请了郡主移驾到里头屋里,邱凌自然也是跟着进去了,不想,这屋子原来竟是里外里三进三出的套间,中间这一间左右开窗,窗前一片空旷,光线充足,靠着窗子是一张大炕,炕上摆着几案,地下也摆满了几案,上面罗列着各色布料、丝线、绣针、绷子等物,竟似一个工作间了,里头却还有一个小门,也挂着孔雀蓝色的帘子,想来里头便是两人的睡房了。

    那甄家夫人请了小郡主坐下,便接了那块绣品慢慢看,小郡主心中焦急,却也不便催促,她此时见了甄家夫人这份沉稳的气度已经将适才那女官所言的夫人擅长刺绣之事信了大半,便对她抱有了极大的信心,但正因了此,却反而又怕夫人看了之后却说不能补救,那便更是添了几分失落了,一时间愁肠百结,竟不知如何是好,恰巧那来应门的女子奉了一盏茶来,邱凌便上前谢了,接过来递给了兀自在旁边发愣的小郡主。

    还没等邱凌退下去,却见那甄家夫人已经缓缓地抬起了头,似乎正要说什么,却一眼见到了邱凌,浑身便忽然一震,那张端庄温婉的脸上却露出一股子悲喜交加来,茫然惶惑的眼中竟似要落泪,邱凌心中惊奇,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却也莫名地十分难受,眼眶发酸,也似像要哭出来一般了。

    正在僵局之际,却听得“啪啦”一声清脆的瓷器清响,才将失神的两人拉回了现实,低头一看,却是小郡主失手将那盏茶打翻在了地上。再看她的脸上,却也挂满了泪珠儿,见众人都看她,她也无暇顾及,只那泪珠儿流的愈发厉害了。邱凌忙上去问道:“郡主,您怎么样了?可伤着没有?”

    她摇了摇头,只小声抽噎道:“既然甄家夫人都说无法补救了,想来这东西终是毁在我的手里了……”

    听了这话,那甄家夫人此时也回过了神来,忙道:“郡主且略宽心,此物虽然罕见,倒也并非无救,我虽不才,如若郡主信得过我,倒也请让我一试,倘若不成,也不过耗费上半日的时间,若成了,此珍宝也便救得回来了。”

    小郡主听了此言,忙道:“我自是信得过夫人的,请夫人尽管试,此物现今已经如此,即便放着不理也已经算是损毁了,如若真能借由夫人妙手使其重生,倒也真是大功德一件了,我一世都会记着夫人的好的。也会好好重谢夫人的。”

    那甄家夫人听了这话,倒沉吟了片刻:“既然有郡主此话,我便放手一试了,如若侥幸能成,只怕届时真得有一事,要求郡主您了。”

    此时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那郡主自然是什么都愿意的,只是心中到底忐忑,便也不肯走,因恐惊扰了夫人,便只远远地坐着,也拉了邱凌过去,屏气凝神的,只眼巴巴地盯着甄家夫人看。

    那甄家夫人有意无意地又看了邱凌一眼,略闭了闭眼睛,面色终是恢复了平静,开口吩咐道:“媚桃,预备物事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先将地上收拾了,再奉一杯茶来吧。”

    那先前来应门后头又一直伺候着的女子含笑应了一声,便旋风一般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又端了新的茶交由邱凌奉上,然后又去临窗子的炕桌上收拾了刺绣用具,才扶了甄家夫人上去。邱凌看着她麻利的手脚,心中十分惊叹,却觉得这女子的名字也甚为特别,原来却叫做“媚桃”,那么她如果有另外的姐妹,不就得叫“妖李”了?总觉得这类型的名字像是在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