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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下第10部分阅读

      红楼夜话 下 作者:肉书屋

    没想到竟在华家。”

    当初林致远将自己心爱的宝剑送给了荀晟睿,韩胜就一直惦记着给大爷再寻一柄,可惜当今天朝能数得上名次的好剑多是有主儿的,更何况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按说,大爷中了状元,当了天子近臣,想送礼的人该是从莲花胡同排到二里地之外吧可惜,人人都知道大爷中的是文状元,谁能敢相信,他们家爷的一套剑法是施展的天下少有敌手

    韩胜笑道:“如此看来,当初姑娘叫华家的人帮着安排人手进府衙伺候,还真是用到了点子上”

    华家就算是再小心翼翼,但是也难敌诱惑。

    林家当初摆明着叫他们家帮着寻三等仆妇,这个时候不趁机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那华家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只是这安插人手也要讲究分寸,既不能太明显,叫林家生厌,也不能安排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那到时候怎么探听消息……

    林致远每日在穆华园里练武,根本瞒不住有心人,况且……林致远也没想着要瞒着谁。

    幽州可不是京城,藏拙只能叫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这不……华氏的当家人一知道林致远乃是修武的高手,当即亲自送来了这柄文士剑。

    对于三大家族,林致远抱着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的念头,所以,华氏族长的巴结讨好,林致远并未推拒,反而欣然接受。

    林致远将剑插进剑鞘,慕蕊忙走上前,将尚温热的帕子递给林致远。

    他一边擦汗,一边笑望着地上仍旧跌坐的小丫鬟,“你是谁家的人?”

    少女低垂眉眼,露出了白皙的颈部,身子瑟瑟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相:“奴婢是五日前才进府的,奉管妈命,来给大爷送热汤,不想……不想惊扰了大爷练武,失手打碎了杯盏,请大爷责罚”

    说完,少女怯怯的抬头打量了一眼林致远。

    慕蕊见此女神情娇怯,有些若语还休的意思,心中便不喜,自打香萱嫁人,大爷身边最得力的丫头便是她。慕蕊从没有非分之想,她清楚,自家大爷在男女之事上从不糊涂。

    但是……大爷定力再好,却保不准哪个下作的小蹄子犯了糊涂,y大爷。香萱姐姐出嫁前可是拉着自己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幽州,买丫头是定然的事儿,但是一定叫自己把好关。

    所以一见此女的娇媚样儿,慕蕊便来了火气,正待她想发话,只见林致远往前走了几步,来至少女跟前。

    一低身,左手持剑,右手轻轻一抬少女的下巴。

    “大爷……”

    少女的这一声简直是酥到了骨子里,若是个旁的男儿,定然便会栽倒在这温柔乡里,可惜,林致远却不是重女色之人,况且……眼前这女色还是摸不得的野玫瑰。

    林致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哦?管妈妈叫你来的?”

    “是,管妈妈说大爷近来辛苦,事情繁忙,便从寅时起来,炖了这碗人参养荣汤,都怪秀儿……”少女说道伤心处,已然掉下泪水,“秀儿接了此差事,没想到却叫管妈一片苦心化为灰烬,请大爷责罚”

    这名叫秀儿的姑娘一连两次都要求被惩罚,看起来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至少不是那种一闯祸便要求饶的主儿。

    林致远收回了手,慢慢的绕着秀儿打转儿,“你可知道管妈妈跟着我有多久了?”

    秀儿渐渐感到气氛不对,按照她的心意,此时的大爷早该将自己搀扶起来,然后轻轻的说上几句安抚的话才是,但是……事实上,秀儿的美貌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进府的时间短,只听厨房里的姐妹们曾说,管妈妈是大爷的心腹,便是从江南一直跟到幽州的。”

    “你既然已经听说,便该猜想到,管妈忠心难以说尽,她又怎么会叫一个刚刚进府五天的陌生人碰我的吃食?”

    秀儿额头上登时冷汗既出。她当时只想着如何去接近林致远,完全忘记了里面还有这个门道,为了来送汤,秀儿不惜下了药给本是做这个差事的丫鬟,在穆华园外的回廊上截下了此汤。刚刚失手打碎杯盏也是秀儿有意为之,要的就是叫林致远注意自己。

    怎料……林致远倒是注意自己了,可是,却并非好事。对方已然心生疑窦,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又暗中观察了林致远,发现对方的剑术惊人,内力深厚,自己这点的本事,恐怕对方已经查悉,秀儿暗咬银牙,恼恨上面的人净是弄来些无用的消息,当初他们可只说林致远会点功夫,自己这才答应冒险来一试。

    这叫会点?

    秀儿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只怕将整个西北大营里的高手们都叫来此地,也难有一个能与林致远抗敌的……

    ps:惊荷今天去看《画壁》了,肿么感觉她们说话都好台湾腔滴,喜欢里面的翠竹,好抢戏啊忘记她演过什么了,大家知道否?而且,小荷感觉好像中间被掐掉了好多情节,不连贯。

    正文 第三百章 放虎归山

    第三百章 放虎归山

    这个叫秀儿的丫头跪在地上踌躇不已,此时可此,不讲已经是不行了,但是她又心有不甘,好容易进到林家,眼看着凭借自己的美貌就能在林家混的风生水起,成为林致远身边的红人也并非难事,可是

    “怎么,不想说?”林致远冷笑道。

    “奴婢,奴婢本姓郑……”秀儿只讲了这一句话,便再垂着头,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任凭慕蕊怎么瞪她,秀儿也绝不开口讲一句。

    慕蕊恨恨的说道:“大爷,把人交给我吧,这种人决不能姑息。也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知道咱们林家不是好惹的。”

    秀儿惊慌失措的看向林致远,哭诉道:“大爷,大爷饶命,我来林家不是本心,我不过是郑家旁支的女儿,都是家主拿我母亲的性命做威胁,我若不来,家中老小难以活命。”

    说着,就要伸手去抱林致远的大腿。

    韩胜眼疾手快,重剑轻轻一挡,剑锋斜冲着小丫鬟。秀儿感受到了寒气,抬举的臂膀一软,整个人往右侧一栽,恰巧躲过了楚铜剑。

    林致远挥退了韩胜,笑道:“郑家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幽州的郑氏,还是凉州的郑氏?”

    “大爷难为我一个小女子做什么,您心中不是已经有数了大爷若是杀我,郑家自然不会有人为我撑腰,甚至绝不会承认识得我,不过……秀儿敬重大爷,您少年成就功名,要是因为我一个小小的丫头,就玷污了大爷您的名号,将来百年之后,这名臣录上也要暗淡了些许。”

    林致远宛然,这样身处险境,还能义正言辞的数落对方的女子,实在是不多见了。不管是幽州的郑氏也好,凉州的郑家也罢,能找来这么个女人卧底在自己身边,林致远就该为其拍掌喝彩。

    “我不会杀你”林致远说道,“相反,我还会把你留在林府。郑家不是想知道我的底细嘛,郑家不是想在我身边安插人手嘛,我都叫你们如愿,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两个时辰之后,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怎样的来历,我便会弄得一清二楚,郑家有把柄拿捏住你,我林致远也会如此。”

    他见少女似乎张口想要辩解什么,忙道:“千万别说什么君子坦荡荡的话,我向来只重实效,那些没用的小把戏在我面前还是少弄的为好。”

    秀儿讪讪的闭了嘴,在满是委屈的目光中,被慕蕊半推半拽的带走了。

    韩胜盯着二人消失在月亮门外,才道:“大爷,这小丫头真的是郑家的人?”

    韩胜一边随意的披上刚刚慕蕊递来的袍子,一边往屋里去,“是不是郑家无所谓,说句老实话,这偌大的府衙里,保不准有多少人是三大家族安插进来的人手,连我手下的那些官差也不敢个个保准。”

    “那为什么要留下此女子,大爷这么做不怕放虎归山?”

    林致远哈哈大笑,惊得窗台边那只正打瞌睡的八哥单抬腿儿,小脑袋左摇右晃,黑豆子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林致远看得有趣,这小家伙是黛玉心爱之物,不过近来黛玉有些风寒,怕将病气儿过给这小玩意儿,又怕屋子里的药香熏着它,就送到了穆华园,托慕蕊帮着照顾。

    林致远给鹦鹉重新添了水,与韩胜说道:“那算什么虎,就算是,也只是胭脂虎罢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不过是有些浅显的内力,若是对付些虾兵蟹将,也算是绰绰有余,但是在咱们家,她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使出来。与其将其斩草除根,叫三大家族从此胆战心惊,拼死一搏,不如留着……或许有朝一日能收为己用。”

    “大爷明智。”

    林致远一摆手,“有一件事儿交给你办,华家送来了重礼,这是他们的好意思,我也不能叫他吃亏。你去告诉华家大爷,竞标那天,我会将马匹这一桩放到第三位序,他有两家敌手,一个来自泰安府,一个却是武昌的。”

    韩胜奇道:“武昌?那里会有什么好的草场?连个跑马的地方也都没有?大爷,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马匹这一块是个大买卖,利润也惊人。”林致远来到墙边,一指雪白大墙上挂着的西南地形图,“武昌往西,有一处水草肥美的湿地,很适合豢养烈马。往东,就是鼎鼎有名的伏忆族部落,伏忆族以驯马为专长,连羌夷人都心动,要不是伏忆族离着羌夷太远,只怕他们早就屡次袭击了。可惜……他们那里的良马甚少,要不然此次也不会惦记上羌夷的种马。”

    其实,林致远更倾向于将马匹这一大块交给伏忆族来做,他这次在幽州开互市,表面看着是要将东面的玩意儿送往西面,将羌夷人的特产拉回京城,可实际上,林致远是想在幽州加固防守。比如说马匹这件事儿,林致远说的明白,羌夷人贩卖给天朝的马未必都是良品,但便是如此,西南的悍马进入中原地区也必定会大受欢迎,谁家要是接了,不管赚钱与不赚钱,要先从羌夷人献出的好马里挑拣出最精壮的,按照一千抽十的方式。

    林致远相信,十年之后,幽州城就会有一个彪悍强壮的骑兵营,用羌夷的马去攻打羌夷,这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讽刺。

    林致远能说服羌夷人松手对战马的把持,不知费了多少的笔墨,不知派了多少人去说和,现在眼看大计即成,将这项交易变相的交给华家,绝不简简单单是为了一柄文士剑。

    他的意图很简单,在西南这片不大太平的地方,战马是一种活的资源,谁持有,谁便能掌握话语权。羌夷人数虽少,但是这些年却能与十几万大军镇守的天朝部队相抗衡,凭借的就是羌夷人精湛的马术,以及……那些品种优良的战马。

    更何况,当初在西南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数千匹战马,林致远猜测这些马的走向无非就是进了三皇子或是大皇子的私人马场。

    林致远不能再叫郑家获得此笔生意,免得将来三皇子实力大增,余下的几位皇子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恐怕连后族也不会放过自己……

    ps:最近都是两更哦~~明天见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章家土楼富豪云集

    第三百零一章 章家土楼富豪云集

    当晚林致远就将这事儿告诉了黛玉,黛玉忙叫雪雁和雁蓉等人去盯着那个叫秀儿的。各家安插人手这样的情况,黛玉一早就料到了,所以听哥哥的话也并未表现出过于吃惊,只是这第一个落水的人竟是和林家一向不大对付了郑家黛玉便有些怀疑了。

    “哥哥当着韩管事的面儿并未明说的,但是妹妹相信,哥哥心中是早有定夺的难道叫秀儿的这个丫头真的来自郑家?不会是旁人别有用心的栽赃吧”郑家就是再笨,也该知道,林家此时是盯着他们的。

    听到黛玉的话,林致远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读过那小说中的沐王府,明明知道去宫中刺杀乃是死路一条,不过还是假装成为吴三桂的人,明晃晃的拿着带有平西王府字样的刀,便是被抓了,也只叫喊着是吴三桂的人马。

    这种伎俩说不上是什么良策,遇上个圣明一点的,多半都会猜出里面的弯弯道道;遇上个糊涂的,先杀了再说。

    糊涂的人,自然是一杀为快,圣明的人,难道心里就没点疙瘩?

    虚虚实实,讲究的就是这里面的阴谋计策。

    林致远道:“我曾仔细观察过此女子,不像是大家闺女,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意思,说话娇娇柔柔,又狡黠异常,我猜此女定然是受过专人的教习,心机不可谓之不深。她既然说自己来自郑府,便不是凭空捏造,要么是为了逃脱罪责,要么就是诚心栽赃嫁祸。”

    黛玉直点头:“自打哥哥准备开互市以来,郑家的态度便阴晴不定,妹妹以为,郑家老太君肯来为我做正宾,多是打着先求和,再图谋的主意,百年郑氏,在幽州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连前任知府都要看其脸色行事,也就是这几年,三皇子的实力渗入到幽州,他们才收敛了些许。现在事情很明显,郑家是希望开互市的,但是又不希望其他的商户与他们来逐利。”

    林致远嗤笑道:“天底下哪有这等的好事?就是皇亲贵族也不敢说垄断了天下最具油水的买卖,一个小小的郑家,不过在幽州积攒了点实力,便有些夜郎自大,哼,我这回还就是要来个杀鸡吓猴,先拿郑氏开刀了。”

    黛玉听罢,忙问:“哥哥打算如何去做?”

    怎么去做?林致远心中冷冷一笑,自然是将郑家逼到死胡同,然后挑拨起对方的斗志,全力一搏的时候才当头给一棒子。

    “这个,哥哥还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有些话,林致远并不打算告诉黛玉,“对了,近来凉州的郑氏可能会派婆子来请安,妹妹稍稍招待一下就好。”

    “哥哥在此次招标上也请了凉州那边的人?”

    林致远道:“此种盛事在西南少有,咱们不叫上那些土财主们,八成会被说闲话。”

    黛玉一听哥哥称呼对方为土财主,便不由得想到了当年贾家常有些旁支亲戚去打秋风,探春几个便笑着自嘲,贾家可不就是个土财主,人人都想来讨点好处

    黛玉笑着将此典故将给哥哥听,林致远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些表面风风光光的贾氏门人,说起话做起事儿来总是讲规矩,重门第,原来也不过是个土包子,被人揩油的冤大头罢了。

    兄妹俩说说笑笑,一直到前面备好了饭菜,二人才携了弟妹往穆华园去。

    待到二十五这日,全城开始严加戒备,官道上百步之遥便是一将士,手中的陌刀皆已出鞘,寒光四射的映在长空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些将爷们怎么会是衙门里的人,那些兵油子平时连巡个街都要推三阻四的,腰板像一辈子没抻直过。可是瞧瞧,瞧瞧,眼前的这些官军,只在百步外就能感受到冲天的杀气。

    不是城外驻守的天朝大军,还能有那支部队有这样的气势?

    都说现如今当家的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看来,这皇后娘家和新任知府关系不错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借调人马

    黄土道上陆陆续续的出现几十辆的马车,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那种,华盖流光,珠玉琅嬛,随着车轴的颠簸,檐下一串串的琉璃珠子在叮当作响。

    这些马车里的人都是林致远的客人,然而他们的目标并非城中心的知府他们,而是城外的章家土楼。

    章家土楼住的可不是姓章的人士,而是甙伊族,大约能有千来户人口,当年从羌夷以西的深山老林中走出,看中了幽州郊外的这等水土肥美之地,也不知道这群人从哪里弄来的大笔金银,请了当时西南最富盛名的章士铎来造此楼。早年间,章士铎曾游历过东南一带,见过客家的土楼,心中早有艳羡之意,可惜此工程过于庞大,实在是劳筋伤骨,况且,就是建造了,也未必有人愿意去居住。

    好容易有人来求自己,章士铎喜不自禁,钱是任意花的,甙伊族的族长只求房舍要建造的结实。

    整费时三年的功夫,章士铎才带领着能工巧匠们盖成这座百余丈,三层高,八百多个房间的土楼。土楼气势恢宏,易守难攻,当即就得到了甙伊族人的称赞。章士铎呕心沥血了三年光景,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临终唯一的遗愿,就是能将此楼命名为“章家土楼”。甙伊族的族长欣然答应,从此以后,甙伊族人就生根落户在此地,以农耕为生,早年间西南不大太平,常有羌夷人的骑兵来突袭,见章家土楼怪异,便想要强攻进去,可是每次皆是铩羽而归。

    不但没落下好儿,反而是损兵折将。

    甙伊族由此名声大噪,远近城池的知府老爷,守兵将军们都知道,这个甙伊族民风彪悍,是能征善战的好手,要不是人数少了点,还真有可能成为当地的一害。

    好在甙伊族从不主动挑事,章家土楼在青山碧水间也生的自在。

    并没有等太久,百十来辆马车从码头、内城、官衙、酒楼客栈齐聚到此,更有早就守候在此的外地将领,大家欣然抱拳问候,俨然有欢聚一堂的意思。

    土楼外面是三层卫士把首,足有千余人,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保卫措施绝对周到。

    一直磨磨蹭蹭挨到最后的江陵俞氏族长,此刻坐在马车里不情不愿的与人说道:“薛蝌兄弟,这回我们可是冒着被林大人赶出来的风险,才带着你们,要是就此惹怒了林家,将来这等好买卖……”

    与俞氏族长同车的赫然就是本该在京城里替薛姨妈打点生意的薛蝌。

    “俞老爷不必担心,我们家和林家本就是亲戚,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况且,薛蝌只是远远的见过林大人几次,他也未必会识得我,只要咱们按照原先的说法去做,两家出银子共同投标,要是中了…… 将来的好处咱们同分享。”

    俞氏族中心中不以为然,薛家要真的和林大人是亲戚,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怕人知道,连个名帖都弄不到,还不是要到江陵来求他们俞氏?他也就看在薛家仍旧是皇商的份上儿,才搭理搭理薛蝌,当然,还有薛蝌手里那份往宫中送胭脂水粉的买卖。

    薛蝌见俞氏族长终于不再为难,心中暗自抒了一口长气。

    生意场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有个风吹草动,不到几日的功夫大家就能收到消息。当初薛家一听说林致远要招标开互市,登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希望能借此机会来个大翻身,从此恢复薛家紫微舍人的声势。

    如今的薛家真堪称是风雨飘摇,钱财上也就勉力支撑着,薛蟠如同一个废人,薛姨妈找了好多的名医,求着王夫人请遍了太医院里的老供奉,没一个能治愈薛蟠的。

    到后来,薛姨妈也渐渐灰了心,将希望寄托在薛宝钗的身上。

    如今真正成事的是薛家的大姑娘,薛蝌也只是个打杂的小头目。

    薛宝钗是铁了心要做个女中豪杰,先是典当了薛家在京中的一处大宅子,两处小铺子,厚着脸皮儿在贾家住下,无论贾母说什么风凉话,也断不肯搬出去。

    加上薛家这些年还积攒点的,勉强凑了十一万两,薛宝钗是背水一战,全都命薛蝌带到了幽州。

    薛家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在这场夺标中中得一筹,薛家就可以得以喘息,化解眼前的危局。

    招标分两路,一是羌夷人的东西贩卖到天朝去,主要有马匹和象牙、皮毛等物,虽然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一旦运往中原,都是几倍的利润,但是商户们志不在此,他们要的……是将自己的东西销到羌夷去。

    佳茗、丝绸、瓷器、琉璃、名酒……想想就觉得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是,羌夷弹丸之地,先辈又是游牧民族,积攒下的家底有限,难道真的能消耗这么多的中原奢侈品?

    ps:以后每晚八点准时更新,惊荷开始赞文啦,还有一更,稍微晚点大家等偶啊祝大家十一快乐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帖卧儿帝国来使

    第三百零二章 帖卧儿帝国来使(补二更)

    当然不能,就算是十个羌夷族也未必能消耗的了这些,要不然羌夷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中原?

    还不是穷的

    不过……商户们都不是傻子,赔本的买卖断然不会做。羌夷人买不起,不代表别人买不起。

    翻过羌夷紧背着的一座纳钨丝山,就是帖卧儿帝国。

    帖卧儿盛产黄金、宝石,据说连皇宫的地面都是金子镶成的,其奢华度可见一二。

    天朝向来想与帖卧儿结交,但是无奈陆路上有个拦路虎羌夷族,只好在水路上谋求发展,这些年来,东南沿海如此的富庶,多半是借了帖卧儿的光。

    皇上早有意节制东南势头,毕竟后族过于强大,可并非什么好事。想必昭武侯早就明白此意,所以在林致远面圣,言到要开陆路商道时,老侯爷暗中去信叮嘱荀晟睿,一定要助林致远一臂之力。

    荀晟睿在此时此刻,已然是侯府的代表。

    尽管京中还有些与荀家来往的勋贵们心中不大乐意,毕竟,林致远来了这么一手,东南沿海的生意就要受影响,他们各家各户的银子就要减半,可是荀家摆明了是要支持林致远开互市的,或许可以说是支持皇上的新政,那大家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去和林致远商量,在陆路上也叫他们分些好处?

    就是有那个心,这话也说不出口啊

    怎么办,干脆就忍着吧,将来再找时机,看能不能与林氏一族修好,有钱大家赚嘛也因为人人都看好帖卧儿的前景,这些门阀勋贵们但凡有一点点的能耐,无不争先恐后的往幽州涌。

    当然,这个“涌”还要讲究个方法,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进入三皇子的势力范围,免得遭到未来储君的怀疑。此次林致远几乎邀请了西南所有将领出席,有些人应邀参加,有些人并无前来,但是多半都派出了手下的心腹前来探听消息。

    按照皇家的规定,像这样大型的边贸活动,是要派出监事的,如此的美差多半会落在皇上身边得力公公的手中,既能拿到孝敬,又可游山玩水一番,临了回到京城,皇上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少不得还要褒奖一二。

    可是,很奇怪,这次西南大开互市,皇上连提都没提监事。陛下身边最近的大太监是戴公公,戴公公是断然不能离了皇上半步的,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行啊,早有六宫都太监夏公公便悄悄的打点了厚礼送去,就巴望着戴权能在皇上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

    戴权比夏守忠进宫的时间稍早,交情倒也不差,戴权想了想,还是暗地里告诉了夏守忠莫要再提及此事,小心被皇上厌弃。夏守忠脑筋转的飞快,马上就明白了戴权的好意,再不敢提监事的事儿。旁人见皇宫里两个最大的太监都悄无声息,至此就更无人敢上前搭这个话题了。

    众多人在章家土楼门前下了车,后面为数不少的女眷们都戴着纱帽,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土楼。

    只见圆形的场院中间齐整整的摆着十张大桌,上面依次摆着笔墨纸砚,旁边站有四位上了年纪的账房先生,但是精明干练的样子是怎样也骗不了人了。

    郑氏家主看了半晌,也未曾辨认出这四个账房先生出自谁家,不由得好奇的问着身边的典家大老爷。

    “典兄,你见过这几个账房先生?”

    “郑兄说哪里的话,我们典家在幽州城的商号里只占有弹丸之地,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账房先生,要是我们家的人,我还不早早的介绍给了郑兄?”

    典家大爷的这一席话算是拍到了马匹上,郑氏家主原阴霾的心多少有些舒坦了。“林致远这回也算是大手笔了,不但请来了中原地区叫得上名的商号,连军中这些有头有脸的将领也纷纷捧场,看来,咱们当初没对他下手,倒是养出了个祸害。”

    典家大爷心里对郑氏家主的话有些不屑,没杀林致远,难道是他们郑氏打算放过人家?还不是怕最后惹火上身

    典家大爷冷哼道:“郑兄倒是料错了,那些悍将是什么人,只怕三殿下亲来,才或许会给点面子,他们倒是冲着林致远应允的那一成的红利去的。什么也不干,一年几万两银子就到手了,谁不抢着来?”典家大爷睨着郑氏家主:“远的不说,就说郑兄的那个旁支亲戚郑将军,已经进了京城做了京官,女儿还是殿下的宠妃,不也瞧着眼前的银子眼红,巴巴的叫了他弟弟来探消息”

    典家大爷的话不吝于一盆子热炭,登时就加重了郑氏家主满腔的怒火。

    郑氏家主本就不满林致远将互市这块肉分给旁人,按照他的本意,三大家族足以应付,不过是从中原采购些鲜货,然后倒手卖往帖卧儿,只一趟,里面的重利便大的惊人。虽然场面未必有如今的大,但是到底是关起门来做买卖。如今林致远来了这么一手,天南海北的客商谁不往幽州涌郑家在这群如狼似虎的j商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

    偏偏凉州的旁支还要来参上一脚,也不怕噎着他们。

    正想着,那边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场,此刻的章家土楼已经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男人们在一层投标,女眷们就请到了二层看热闹。

    待百十来号人完全进场,土楼厚重的大门缓缓重新关上,三根精钢所制的门闩往上一夹,门外的兵士与幽州府衙里的人立即拉起了严密的防守。土楼之上有几十名弓箭手,箭头直指土楼外的密林。

    一声巨响,场院中间的窜天火炮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直冲云霄,也昭示着这个叫人心驰已久的招标会终于要开始了。

    天子登基第五年,幽州开互市,这也是百年来与羌夷的第一次和解,只是不知是否顺利……

    林致远笑着走到当院,一拱手,面向众人,“承蒙各位捧场,远道而来。致远奉皇上之命,来幽州开启互市,便是希望能与羌夷化解干戈,共谱世代之好。今日,咱们还有位重要的客人。”林致远手往北面一指,所有人的目光皆往此处观瞧。

    原紧闭的镂花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坐着的人现出了本尊。

    满头金发,络腮胡须,身披白色长及地的丝缎,一双蓝瞳幽暗的叫人发寒。

    这人,竟是帖卧儿帝国来使……

    ps;晚上八点之前照常更新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投标会

    第三百零三章 投标会

    (刚刚写完,稍微晚了半个小时~~)

    如果说,当初大家还对林致远抱有一丝的怀疑,那么此时此刻见到帖卧儿的来使,众人的一颗心已然放在了地上,踏踏实实的不做他想。

    边贸最怕的是什么?一是道路受阻,货物被抢;二是犯愁销路,正所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你便是手持白璧,遇上那些诚心压价,甚至是有意冒犯的人,难道你还敢说个不字

    这下可好,有了对方的使者,再加上林大人的谋算,想来此行也不会叫他们亏本。富商们不由回头瞧瞧了瞧自己带的银票,只求此番招标无人能与自己力敌才好。

    林致远笑眯眯的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怕你出高价,就怕你不出价。他朗声道:“帖卧儿使者千里迢迢而来,诸公当展现大国风范,切不可为蝇头小利而失了和气。本次投标分为八个大项,每家可投三次,皆是明标,一旦中取,需先缴纳五成的定银。”

    虽然林致远在邀请的时候已经说了个明明白白,但是大家对这五成的定银还是有些争议。

    当即有一人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旱烟袋往腰间一别,重重的一咳,继而笑道:“林大人,这五成的定银是不是多了些,还请大人体恤我等手头困顿,删减一二”

    大家一见有人带头,早就中了心意,便滥竽充数般的附和了起来,一时间,场面甚是嘈杂,连二楼的女眷中也有人跟着胡闹。

    “删减?”林致远慢慢咬重了这两个字,犀利的目光直射那老者。

    老者身边的年轻人使劲的拽着他的袖子,想叫这个当面使林致远下不来台的家仆闭嘴。可惜,老者身子骨健硕,年轻人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他。

    林致远原地未动,对着正堂那间大开的屋子高声问道:“战威将军,西南商道有将军护航,将军可应允这老先生的话?”

    一道闷雷似的浊音从堂屋里传来,先是轻笑,紧接着声音越来越重,叫人听了就不寒而栗,好像地狱的恶鬼要从里面走出来。

    这会儿不用年轻人再拽了,那别着烟袋锅子的老者自动自觉的打着筛子似的坐了下来。

    闻声不见人,打郑将军进京后,西南的大军几乎都掌握在这位战威将军手里,也是荀晟瑞的新任上峰。只听战威将军笑道:“若是按照我的本意,至少要加到七成才对,你们这些商人,见林大人年纪轻轻便想打秋风本将军可是不依的”

    这话说的,即显示了自己的贪心不足,又变相的贬低了林致远。

    众商人讪讪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暗骂不已。

    你当然是希望定银交的越多越好,傻子都看得出来,今儿林致远请了这些官面上的人,还多半都是武将,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借他们商人的钱买个心安嘛

    也罢,五成就五成,只要此行顺利,赚得的利润足以是定银的几倍。

    林致远虽然被人挤兑了一番,但是并无怒气,反而笑道:“战威将军也是好意,众位都知道,陛下登基五年,正该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国库须得丰裕才能造福百姓,众位的‘义举’要是被皇上知道,难道还不惦记大家的好儿”

    商人们只当林致远在说风凉话,拿他们的银子去皇上面前争宠。殊不知,这话是讲给战威将军听的。

    林致远当初给西南诸将下了承诺,此番招标,将五成的定银一分为三,三成送进京城孝敬皇上,充裕国库,一成由幽州府自行支配,一成由西南的将爷们分了。至于最后这一成是个什么分发,林致远才懒得管,便是都到了郑家或是战威将军的手里,那也是军方内部的矛盾。

    林致远只是用这些银子买个交情罢了。

    坐在堂屋里的战威将军果然脸色一变,好个林致远,敢拿皇上来威胁他,哼,他什么时候惦记皇上的银子了?他只是不满意林致远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就要单占一成的份例?正经的该拿出来优待优待西南这些冲锋陷阵的兵士们。

    战威将军的师爷见主子脸色不好,忙低声道:“将军息怒,咱们先应允了这小子,等到商路一畅通,自然有殿下出面收拾他。难道说咱们的地盘还由得一个外人做主了?”

    战威将军阴森森的看了会儿林致远,嘴角掀起诡异的弧度。

    可惜,林致远就是内力再好,也决不能听见、看见,否则,当即就会心生警惕,防着将来的事儿……

    这边林致远一退场,当即有仪宾接过了差事喊标,这人的声音远不及林致远的响彻,但已经能叫土楼里的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投标分两日完成,今儿主要是中羌夷和帖卧儿的几个大项,马匹和宝石、象牙等。林致远下的死命令,竞标中者可在西南自由进货,销往各地,只要在进入天朝的地界时交上一定的税负就可,旁家不可插手此项买卖,除非是中标者应允,两家合作。否则一经发现,便会被当做走私者重重处罚。

    这厢投标一开始,便进入了灼热的状态,大家各不相让,将价格抬到了一个叫人惊叹的地步。

    这些西北的悍将们大多过着苦日子,皇上虽然每年在军备上并不吝惜,但是军中都有皇帝的心腹把持着开销,大家是想做点手脚也不敢,只有三皇子殿下每年接济些。此时看到了商户们的巨富,谁人不眼红?就是那些将爷们的家眷,听到一声声的高价,只觉得眼前都幻化成了珠宝翠玉,叫人好不眼馋。

    三大家族自叫价开始之后,便显示出了劣势。

    那些商户们大多见多识广,在福州、泉州经历过类似的招标,但是三大家族一向是固步自封,难以接触到外面的事情,这种新鲜事儿还是第一次,只忙得他们手下的账房先生一个劲儿的打着算盘,看此价格还能有何利润。可惜,刚一结算完,那边又抬出了新价格。

    第三项结束后,郑氏家主便开始坐不住了,到目前为止,三大家族只华家投得了马匹这一项,余下的都是天价……而郑氏却连叫价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典家大爷皱着眉,说道:“郑兄,你有没有发现……华家那边出价的时候,在场只有泰安府的人和伏忆族叫了价,而且明显没有哄抬,会不会是华家那老匹夫给林致远送了什么好处?”

    郑氏家主的手紧紧按住太师椅的扶手,却淡然道:“华家和林家一向走的近,就算林致远暗中使了什么手脚,咱们也只当个笑话来看吧”

    典家大爷几乎没一口啐在郑氏家主的脸上。

    好个没羞没臊的东西,当初怎么就听信了他的话。典家大爷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立即撇了郑氏家主,往林致远身边一贴说上百十来句奉承的话。可气他当初没听十五弟的话,与林致远修好,现如今叫华氏压了一头。

    典家大爷心里不好受,郑氏族长也有些惴惴不安。此番郑家并没有倾尽全力准备银子,他以为,这等投标,不过是低来低往,谁还会拿着大把银子往里扔都不心疼?郑氏族长还特意拜访了那些商户们,劝说大家不要中了林致远的计策,要心平气和的商议。

    没料到这商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东西,自己好话说尽,到现在全做了耳旁风……

    郑家原是打算夺下珠宝、水酒和丝绸生意,这三项最赚钱,一旦贩卖到帖卧儿或是运回中原,便是几十倍的利润,可是现在看,他们准备的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好在后两项是明日开标,自己还有时间筹备筹备。

    ……

    林致远笑望着如火如荼的场面,只见一家家商号将定银交到了账房先生手里。坐在一旁的荀晟睿低笑道:“今日可能破百万?”

    “自然晟睿兄可别忘了,最后面尚有一个宝石的标,我不信郑家能坐得住”

    荀晟睿道:“四项即将结束,华家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出手了,他们已然得了马匹的生意,想必手上就该吃紧了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荀晟睿什么意思,林致远还听不出来?自己给华家放了水,荀晟睿总该有什么想法。林致远笑道:“华家倒是有心,自致远入幽州以来,另两大家族处处为难,若不是华家,恐怕致远就要落得个孤掌难鸣的境地了。”

    荀晟睿倒不是想要追问华家与了林致远什么好处,说实话,那点子蝇头小利荀晟睿还看不上眼,他只是好奇林致远为何选定了华氏,据他所知,典家当初也曾暗中向林致远示好,甚至有将长女送去为妾的意思,但是被林致远婉拒了。这等辛秘之事,荀晟睿也是无意间才在典家那里知道的。

    荀晟睿便道:“只怕华家此番夺标,在另两家族中要引起波澜,郑将军的兄弟昨日曾去拜访我,那人虽没功名在身,也非军中将士,但是我看为人行事甚是老辣,这次全代表了凉州郑氏,致远兄倒是该叫他们也分些甜头才是。”

    林致远不无惊讶的看向荀晟睿。

    皇后娘娘的胞兄,和三皇子的手下,竟瞒过了自己的耳目……私下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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