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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下第5部分阅读

      红楼夜话 下 作者:肉书屋

    说这话心里也没底,沛岚出落的美人胚子一个,想必他那个大姑姐也差不了,裴大小姐在卢家过得不一定是什么日子呢,他们贸贸然的想出钱去赎人,卢家未必会答应。

    沛岚果然拦到:“我也问过大姐,但是大姐说,卢家大公子对她很好,当年我逃到大街上,被姑娘买下,大姐就遇上了前去京城的卢家大公子。大公子为姐姐赎了身,又伪造了身份,等回到荆州只和家里人说是良家女子如今也算是贵妾。”沛岚并不打算告诉丈夫当时大姐看到自己那一刹那的震惊。

    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各人机遇却相差如此之大。大姐是夫人的亲生骨肉,从小就身娇肉贵,绝不是自己这个姨娘所出的二姑娘能比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谁能想到,却成了她最不齿的姨娘……

    六安想了想,终究觉得他们夫妻俩该为大姑姐做点什么:“咱们还有点积蓄,不如托人都给大姐送去吧,今后咱们去了幽州,能见面的机会不多,大姐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还是多点银子傍身的好。”

    这一次沛岚没劝着,早年间大姐虽不待见自己,但是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茫茫人海中还能遇见对方,这本身就是莫大的缘分。沛岚看着丈夫在小箱子里找银子,不多时,就翻出个小蓝布包:“咱们才交了三百两银子到姑娘那边入份子,临出京的时候又寄放到钱庄里一部分,现在还剩下一百多两,零零碎碎的,虽然不多,但到底是咱们的心意。”

    六安将银子交给妻子,将对方揽到怀里,笑道:“别担心,相公饿不着你。咱们到了幽州,大爷还要给咱们安家的银子,又要发月钱,放心,娘子你还是个小富婆”沛岚作势捶六安的肉,夫妻俩笑在一处。

    直到外面响起了一更的锣声,沛岚才记起一件大事儿,她忙于六安道:“大姐知道我现在林家讨生活,便和我说了一句话,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大姐的神情,应该是挺神秘的,加上后来山庄里出了乱子,我想……这句话应该叫大爷知道。”

    六安忙板直了腰身,问道:“什么话?”

    “大姐说……叫咱们家小心姓华的”

    六安第一个印象就是小心华家二爷,可是不对啊,大爷要是再绿柳山庄出了事儿,华家是难逃其咎,六安相信,华家二爷不会那么傻。

    “我去大爷那边,你先歇了,晚上也不必留门,我只叫个小丫头在屋子里打地铺,免得你害怕。”六安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直奔仍旧灯火通明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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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百般讨好反受惊骇

    第二百八十章 百般讨好反受惊骇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啦啦啦)

    和亲的队伍到达幽州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黛玉掐算着时间,按那个紫衣男子说的时辰还早到了一日,只是这同安道是什么地方,黛玉并不清楚,哥哥叫了韩胜先走一步,到衙门里等候众人。

    黛玉是二月十二的生辰,正好是百花节,又是个整寿辰,本该大肆庆贺一下,可惜当时大家都在路上,身边的条件根本不容许林家有什么大动作,林致远便说,等到了幽州再给黛玉补办个生日。

    偏巧他们到幽州的时候,赶上了幽州一年一度的迎春节,场面谓为宏大,街面上到处可见花车彩旗、罗列幡幢林致远淡然一笑,这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迎春节,八成是衙门里的那些小吏们想借此讨好自己。一百多聊城卫将和亲队伍保护的紧紧的,林致远翻身下马,就见衙门门口,韩胜领着一干人等在此等候,打头的是个五品的同知,一身绯袍,上面的补子上绣着白鹇迎日。后面依次跟着幽州府的通判、推官等人,再往后就是领燕、范阳、渔阳等地的县令。

    林致远眼睛一眯,竟然看见了个熟人

    韩胜紧走了几步,“大爷,贾家派人来。三天前就到了,同知不敢随意安排,就叫他住在幽州城最大的客栈平安升,我一到衙门,他后脚就跟来了。”

    “说没说来意?”

    “是贾家老太君惦念着姑娘及笄之礼,叫贾家的蔷二爷来送贺礼”

    林致远心中腾起一股子冷意。林家的船队昼夜兼程,也只是在这个时候赶到,他再不信贾家的船能飞起来,只怕是贾家老太太担心两家离了情分,在他们兄妹几个出发前就赶着贾蔷出门了。贾家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拉根绳子拽着林致远,拽着林家,哼,老太太打的好主意。

    “将贾家这个小子弄到后院的客房,先晾上几日,我看他到底是不是能成事的便与当初待贾琏一般即可。”林致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转瞬间换上和煦的笑颜,迎上了众位同僚。

    林致远一抱拳,谦虚道:“致远何德何能,叫众位在此守候诸位大人快快里边请。”

    幽州府的同知姓邓,一直在前任知府的手下当差,当初老上司惨死在家中,邓同知是提心吊胆的过了好久,生怕祸患什么时候也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毕竟他知道太多的秘密了。邓同知一直想找个机会调职到别处,可是三年的期限未满,只能熬到明年再议,这个时候皇上亲自下令派来个不满二十的少年做自己的顶头上司,邓同知没有窃喜,只有无限的恐惧。

    幽州知府衙门占地极广,位于整个城市的中轴线上,自南向北依次有是照壁、大门、仪门、大堂、寅恭门、二堂、内宅门、三堂等。后面配着耳房、厢房、库房、官邸、吏宅、马号,更有一座十多亩的后园,西有池水,东有叠山,整个园中假山耸峙,绿水穿绕,亭榭掩映,一到春季则花草繁盛,变为秋季则硕果飘香,令人赏心悦目。东侧偏院之后又有竹园一处,翠竹扶疏,清静雅致,颇有“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之匠心意蕴 。

    连林致远这样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得不惊叹,前任知府大人好生的奢靡,拿着官府的钱修建了这样豪华的官邸,可见当日是何等的阔绰,不过,林致远受用起来倒是心安理得,便宜了林家兄妹四人。

    林致远先撇下了一干同僚,跟着荀晟睿去安置公主殿下,官邸内有整一百间房舍,分三个院落,林致远和黛玉一商量,就将十八公主安置在最大的一处芳花园,黛玉领着雪琪住了最小的锦华园,而林致远则是和荣泽搬到了离三堂最近的穆华园。

    且不说这兄妹几个在后面安置公主殿下,只说二堂的书斋里,众位大人坐在一处正窃窃私语,目光全都涌向邓同知。

    其中遵遥县的县令最为急迫:“邓大人,你看,林大人将咱们晾在这是什么意思?纵使公主再娇贵,可也不能一连两个时辰,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吧?”立有一人附和道:“是啊,邓大人,你看咱们从前日就赶到了,到现在只见了个影子,人就没了。”

    遵遥县县令沉着脸道:“邓大人,各位。咱们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了谁,陆县丞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是放是宰,你们倒是发句话”邓大人一下子就捂住了遵遥县令的嘴巴,恶狠狠的骂道:“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说这样的话”

    遵遥县的陆县丞一直是邓同知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想拔也拔不得,他怕三大家族怪自己贸然行事,坏了规矩。哼,三大家族在想什么,邓同知再清楚不过了,还不是三家人想用金矿讨好林致远,那当然就不能在林致远到来之前将人给宰了。可是,陆县丞不死,邓同知心里总是堵着一根刺。

    几位大人见这二人貌似要打起来,忙上来劝阻:“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这可不是咱咱们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要看林大人的眼色行事。”

    遵遥县令愤愤不平的坐回到了椅子上,越想心中越不平,索性侧着脸背对着众人。

    “呦,这是干嘛呢?”林致远一进屋,就见二堂内气氛诡异。

    邓同知忙笑脸相迎,“大人”一面让座,一面给遵遥县令使眼色,好在那县令知道孰轻孰重,暂时放下了愤恨,勉强一笑。

    林致远早从吏部那里得到了幽州诸官的履历,加上有心人的指点,可以说,林致远当即便可上任述职,不过他却不急在这一时。

    “诸位大人也看到了,公主殿下长途跋涉到幽州,已经消耗了大半的体力,不知谁能说说和亲使者所在何处,羌夷人又是作何打算?”

    邓同知从袖口中掏出早就备好的折子,里面详详细细的记述了和亲的议程:“这是西北那边送来的,现如今羌夷的和亲使者就等在咱们的城中的驿馆里,大人放心,他们只有十来个人,闹腾不出什么大乱子,昨日知道公主即将抵达,说是一定要来见见大人,我们没经过大人的允许,所以就推拒了。”

    折子的第一页和呈给皇上的那一份大同小异,也没见多什么奇珍异宝,只是第二页上有了不同。林致远嘴角微微下压:“怎么,大婚的时间定在了下月初五?这事儿皇上可知道?”

    邓同知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儿,低声道:“下官也没料到和亲使者会选了这么个日子,羌夷人说,初五是他们本族最盛大的节日,加上老王年迈,急于见到嫡子成家立业,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这种话傻子才信。羌夷八皇子又不是没成过亲,连孩子都好几个了,只是这一次为 了和天朝结盟,叫原配妻子做了小,现下这么急急的改了成婚的日子,说明里面大大的怪异。林致远淡笑道:“既然这样,明日就请羌夷使者来衙门议事,不过还请邓大人代为说和一声,下月成婚绝不可能,一是我们来的匆忙,后续还有更多的嫁妆未到,二嘛,公主殿下也要休整一段时日。”林致远语音一顿,很是谦虚的说道:“本官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还要请众位前辈们多多的指教。”

    邓同知心里不以为然,这小子猴儿一般精明,要是用的着他们指教,皇上也不必派这小子来了。

    林致远问道:“本官来的匆忙,只带了一位师爷,不知道府衙里可是有所准备?”

    邓同知眼前一亮,三大家族正愁没办法将自己的人塞到林致远身边呢,如今机会可不就来了?

    “大人,下官已经为大人寻好了一位师爷,是咱们幽州城里一名老秀才,也曾跟着先知府大人,熟知府衙中的典籍,无论是起草文稿,代拟奏疏,还是处理案卷,裁行批复都是一顶一的能手。”

    林致远忙拦道:“据本官所知衙门里的师爷是有定数的吧?”

    “自然。不过以大人现在的品级,只有一个师爷显然不够,先知府大人在的时候一共请了五位,但只有一位享有官府配给的米粮,余下的都要由先知府大人自掏腰包。”

    林致远笑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邓大人的好意,本官就领受了。请那位师爷明日来府中当差,他的钱银不走官中,只从我名下过一过”

    邓同知脸上略显失望,但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分,只能建议道:“大人这里事情繁忙,那师爷就在衙门中候着,不如叫他即刻上任,大人也好查看查看,若是有何不满意,只立即撤了他就是。”

    端坐在众人位首的林致远却摇了摇头:“先不急于这一时。本官正好有位旧交要介绍给众位。韩胜,请他进来吧”

    大家不由得往门口的方向去瞧。也是今儿的阳光有些足,晃的人眼睛生疼。只见光晕中走进一人,近些,再近些……邓同知的犹进冰冻一般。

    林致远很满意邓同知的表情,笑道:“大家对罗师爷想必不会陌生,先知府大人的得力干将。本官临出京之前曾去祭拜过前辈,恰巧在府上遇见了罗师爷。本官好说歹说,总算将罗师爷请到了幽州。今后各位同僚又能一处就职,岂不美哉”

    邓同知干巴巴的应道:“美哉美哉”但是看向罗师爷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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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弃暗投明贾蔷进府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弃暗投明贾蔷进府

    罗师爷神色复杂的跟着林致远的步子进了三堂的内室。

    这里的精致何其眼熟,不过半年前,他还是先知府大人的座上宾,这里的一纸一砚他都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可现在自己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罗先生何必长叹”

    罗师爷苦笑了两声:“大人明知道这些人不会饶了我,偏要将我从京城弄回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明白了,大人难道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林致远沉吟片刻,淡淡笑道:“罗师爷,你以为身在京城便可安稳度日?实话告诉你吧,若不是我将你从治国公府弄出来,只怕你早被人灭了口。你当初能从幽州平安到达京城,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那本册子?”

    “大人”罗师爷一声惊呼。

    “罗师爷不会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吧?你手上的册子现如今就在皇上的御书房内,都察院是什么所在,能容得下天下有是什么事儿瞒着皇帝?陛下只是不想伤了父子之情,罗师爷,难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能明白?”

    罗师爷当然明白,只是他还在心存侥幸,或许林致远只是在套自己的话。是的,一定是在套自己的话。林致远肯定是心中知道有这么一本册子,但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明了。否则,按着林致远的意思,三皇子在他一到京城的时候就会对自己大开杀戒。

    可事实上,殿下不但没有对自己下黑手,反而对他是以上宾之礼相待。

    罗师爷想到这里,惴惴的心便放了下来,口气也有了几分的自信,“林大人,咱们先不说什么册子,那都是林大人臆想出来的玩意儿,说不准的。不过大人既然请了小的来做师爷,小的自然是该竭尽全力。”

    林致远微不可察的一笑,端起桌案上的君山银针,慢慢的用茶盖撇去上面的浮叶,漫步经心说道:“靖役十七年,幽州铜矿出产上好黄铜,运经扬州、苏州两地,换取盐引。靖役十七年,从江淮取道,十艘盐船直奔幽州,贩与羌夷周边等小部族。靖役十八年,以茶路被堵为借口,吞茶饼两万余枚。”

    林致远说到这里,轻唾了一口清茶,“罗师爷,难道还叫本官继续说下去吗?”

    罗师爷早就软了腿,林致远的这几句话就像是一声声闷雷打在罗师爷的心头。

    “大人,大人救命”

    林致远忙将瘫倒在地的罗师爷搀扶了起来,“罗师爷这是干嘛?”

    罗师爷老泪纵横的求道:“只求大人指条明路与我,叫我家中老小能逃过一劫。”

    “罗师爷,你可知道,这册子是我在出使幽州之前,是万岁爷亲自拿与我看的,为的就是以此为警惕,叫本官在幽州踏实做事,不敢乱作多余的勾当。罗师爷,壮士断臂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决定。我想罗师爷还算不上是三皇子殿下的心腹,可能这话叫罗师爷有点不高兴,但致远说的都是实情,罗师爷难道就没想过,殿下为何如此优待你?三皇子不杀你,那是因为最紧要的关头,你才是替罪的羔羊。殿下就是犯了再大的错,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万岁爷能舍得治罪?罗师爷熟读经史,总不会就忘记了先魏戾太子的故事”

    罗师爷怎么能不知道这个故事魏央帝有一宠后,生下嫡子不久便与世长辞,魏央帝疼爱幼儿,生怕其他嫔妃对嫡子下了毒手,便亲自抚养在身边,五岁立为太子。

    照理来说,此子天生的荣宠,该是国之骄子,可惜反倒惯养了他一身的娇病。及至成|人,屡屡残杀手足,为祸国家。魏央帝不厌其烦的为嫡子收拾烂摊子,又想为儿子登基后博得一个好名声,只得将其身边的谋臣作为替罪羔羊,一个一个宰杀。

    终究,魏央帝不但没能叫魏太子成为一代声明君主登基即位,反而引起天下众怒,魏央帝被庶出的兄弟赶下了王位,父子俩一起被赐死。

    罗师爷仔细的掂量着林致远的话,“可是,林大人,我就算应从了你,难道说皇上就能轻饶了我?而且三大家族就在这里守着,我随时都可能被三大家族给灭了口风。”

    林致远语气坚定至极:“我既然敢请罗师爷,当然就十足的把握,只要罗师爷肯与我合作,而且不耍花样,林致远必然是信守诺言。”

    罗师爷踉踉跄跄的出了书斋,与韩胜错键而过,韩胜一边回头看着罗师爷,一边问道:“大爷,罗师爷肯和咱们合作了?”

    “哼,由不得他说不字,皇上怕咱们动手会得罪三殿下,所以才命燕都统亲自抓了罗师爷。罗师爷的所有把柄都在咱们手上,有了他,三大家族不为人知的秘密便可一一揭晓。对了,贾家的那个小子怎么样?”

    韩胜笑道:“大爷还别说,这个贾蔷也算是个人才。咱们听了大爷的话,准备叫人领着这位蔷二爷去外面好好的逛一逛,谁知人家根本不理会,谈吐间倒是挺客气,知道大爷忙,只等大爷什么时候得了闲再见一见他。哦,对了,蔷二爷还说,他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书,想借大爷的《中庸》看一看”

    林致远一口残茶险些没喷出来:“借书?贾家的男人?”

    这可是天大的奇事儿了,林致远熟读《红楼》,那贾家的众位爷们儿中就没一个肯正正经经读书的人。便有一个贾政,也多半是沽名钓誉之辈,为了博得人家的夸赞才读的书,结果终将自己弄成了个老书虫。

    至于剩下的,贾家的二代、三代里,拎出个贾宝玉,勉强还有点才学。至于贾兰,若不是跟在倪老身边读书,凭贾家的宗学,贾兰少年中秀才的可能性也终归有限。

    这个贾蔷嘛,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虽然每日应名去宗学上学,亦只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旧是斗鸡走狗,赏花阅柳。他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越发自大起来,而且林致远记得,他不是一向喜欢和小戏子在一起?

    林致远想到曹公陛下曾有位名唤龄官的小旦,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大观园里跟着余下的小戏子玩耍嬉戏,很得贾蔷的喜欢。后来宫中有位老太妃逝世,侯门公府遣散了家中的戏班子,这个龄官也就不知所踪了。

    林致远好奇的问道:“贾蔷身边可带来丫头?”

    “有,不过我看是做了小厮的扮相,就跟着贾蔷的身边。”

    林致远颇为无奈的说道:“这贾家的老太太是准备和咱们打长期战了”

    韩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词,不过他并不惊讶,自己刚跟着大爷的那几年,大爷时常说些怪异的话,但却通俗易懂。“大爷怎么有这样的念头?莫非这个蔷二爷还会在幽州呆上一阵子?”

    林致远这种说法也只是臆测,虽不敢十分肯定,但也有八九分了。龄官是贾蔷喜欢的女孩子,贾蔷一定是知道自己将长期驻扎在外,所以想了办法将龄官给赎出来,或是直接求老太太。但是林致远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带着个小戏子,万里奔波到幽州……只能说明,贾蔷是要留守在这里。

    林致远忙道:“去,叫贾蔷进来,只说我有话问他”

    韩胜没有丝毫迟疑的去了。不多时,贾蔷跟着韩胜进了内堂。

    林致远眼前一亮,果然如曹公所说,这贾蔷是个难得一见的俊秀少年,只是眉眼中一团纨绔之气难消。

    “侄儿见过林叔叔。”贾蔷的礼数跳不出半点毛病。

    林致远忙虚扶一把,“蔷哥儿大老远的来到幽州,偏巧我们行的迟慢,倒叫蔷哥儿久等了。”

    贾蔷到底年岁在那里摆着呢,脸皮一薄,未语脸先红。“侄儿走的快,打了前锋,怎敢叫叔叔等候侄儿”贾蔷心里暗叫自己办事不妥,早知道进城之后先在客栈里住上几日好了,也不至于现在叫人臊的慌。

    贾蔷赶忙收敛起慌张,忙将这次来的正事儿回禀了林致远。

    “叔叔,这是老太太叫我给林姑姑贺寿送来的礼单子。老祖宗说,林姑姑是整寿日,不比往年,按照她的意思,本该好生的在家过完及笄之礼再往幽州来。可是皇命难为。老祖宗知道林叔叔的为难之处,这不,老太太说了,请林叔叔到了幽州之后一定好生的给林姑姑补办一个像样的及笄之礼。”

    林致远笑道:“这个是自然,便是老太太不说,我也要这么做。”

    贾蔷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多费唇舌呢,要不然老太太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贾蔷扭捏的开口道:“林叔叔,我昨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郑家,见了郑家的老太太。郑老太太愿意亲自为林姑姑做正宾,插笄贺礼。”

    林致远闻言,冷眉一挑,寒光直射贾蔷。吓得贾蔷噔噔噔,倒退了几步,两腿直哆嗦。

    良久,林致远才淡然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拂了老太君的好意,只按照这个办吧”

    贾蔷一出屋子,小风嗖嗖的直往自己脖颈子里灌,顿时打了个喷嚏,一抹额头,上面的汗渍早就吹干了。贾蔷心里暗骂自己晕了头,明知道林家这个叔叔不是善茬,还想在人家手下逃生活,赚点甜头……也不知道此次幽州之行,是对是错

    ps:好悲催,最近感冒,今天早上和孩子们喊,结果嗓子失声了。小荷变成了人鱼姑娘,彻底不能说话了。好在手能动。_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安居落户居家琐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安居落户居家琐事(求订阅)

    香卉身后跟着个四十上下的大娘,一脸的恭敬,穿戴很是花艳,这个年纪,偏着了一身的娇粉,脚下是幽州城里最时兴的翘头履,鞋面子上绣的是双蝶恋花,一身的行头与这位大娘的年纪极不相符。

    大娘看着眼前脚步稳健的丫头,忙紧了几步,追上去,涎着脸笑道:“这位姑娘略慢点脚步。”

    香卉忙住了步伐,问道:“大娘可是闪着了?前面有个小凉亭,不如去坐一会儿?”

    “这倒不用,只是老婆子我年纪有些大,什么事儿啊,脚步就跟不上趟,姑娘还得多多的包涵些。”

    香卉掏出了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仰望头顶上的日头,这样的时节,京城里还只怕是刚刚回暖,可幽州城里却是初夏一般的感觉,燥热的很。“大娘,你们本地的节气都是如此?这才几月的天,离着端午还有好好久”

    大娘的眼睛从香卉手中的帕子挪了回来,眯眼一笑:“姑娘这是没瞧见我表姐她们住的那地界儿呢,一样都是在西北,可是她那里一连几日也不见个晴天。被子能捏出水,姑娘且别急,一到了立秋之后,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日头暖的很。”

    香卉掩口笑道:“我们才来,大娘就叫我们惦记着立秋,可不是太早了些?”

    大娘趁势忙问道:“姑娘,大娘问问你,林大人和林小姐打算要些什么样儿的使唤下人?大娘也好早早的做打算,不怕姑娘知道,咱们在衙门外面领了能有个几十号人,只担心林姑娘眼光太高,看不上眼。”

    这位大娘的身份不简单,她是幽州城里最有名的牙婆,那些府宅官员,富豪人家,若是欲买宠妾、歌童、舞女、厨娘,或是针线供过,粗细婢妮,几乎都要找她。

    华家二太太得了黛玉的请求,立马叫人送信到幽州的本家,请本家大太太介绍人来林家。

    人牙子知道这笔买卖不小,越发上了心,她从怀中掏出一定五两的银子塞给香卉:“好姑娘,这点心意你可得手下。”

    人牙子以为一个丫头,虽然是穿金戴银,但是到底是林家的下人,见了这五两银子不动心才怪,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大娘可收好吧”香卉一丝迟疑也没有的将银子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我们家可不兴这一个。大娘有话只管问,香卉必然是事无巨糜的告诉你。至于大娘刚刚问的这个简单,我们家只招些服侍的小丫头,年纪不可太小,要不然不经事,我们还得一一的去调教,费时间。”

    人牙子忙拍着胸脯保证道:“香卉姑娘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们这的丫头都是最好的,只是林小姐打算要多少?是死契还是活契大娘也好心理也有个数。”

    “这个倒不好说,”香卉便道,“大娘恐怕也来过这知府衙门,府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姑娘只管着后院里的杂事,至于我们家大爷那边公堂上,咱们是不能插手的,而且我家大爷的意思,前院是清一色用小厮的。”香卉笑眯眯的看着人牙子,“大家可别顾此失彼,错过了这笔好买卖。”

    人牙子是百般的感谢,一直跟着香卉进了锦华园。

    香卉暗中留意了许久,她发现这个牙婆对官府内宅是熟门熟路,甚至她们现在是去哪个小门也是一清二楚,香卉刻意放慢了脚步,在分岔路口的时候走的迟疑一些,不过人家子跟的轻松。

    莲池旁边有条大道,人牙子一副好奇的样子往东瞅了瞅,咋舌道:“那边该是公主娘娘住的地方吧”

    香卉脚步一停,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人牙子:“大娘如何得知?”

    人牙子干笑了两声:“猜的,都是胡乱猜的”香卉面色一沉,再不复刚刚的和颜悦色:“大娘有的话该问,有的话就不该随随便便的说,免得惹祸上身。”

    二人进了锦华园,里里外外都是忙活的人。雪雁一看是香卉,身边还跟着个陌生的大娘,便知道是今儿请来的人牙子。

    “香卉,这位是?”

    香卉忙堆起笑脸,与雪雁介绍道:“雪雁姐姐,这个就是华家二太太给介绍来的牙婆,我正要领着她进去跟姑娘回话。”

    雪雁细细的打量着人牙子,继而松了一口气:“大娘来的巧,我们这儿的活计多的很,只求着大娘帮我们找几个做活儿的人,大家分担分担。”

    这边人牙子也在细瞅雪雁。乖乖,她以为带自己进门的这个叫香卉的已经是个绝色了,虽然林家小姐的大丫头,那也该是个一等一的了吧没想到园子里的这些更好。尽管年纪大些,但是小摸样已经完全出挑了。这种姑娘放在她们幽州城里,想卖个好价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眼前的人牙子能在幽州城立住脚,就靠着一双毒辣的眼睛和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她看人是惯用钱财来衡量的,纵然你是皇亲国戚,在她心底也要估上几钱的银子。

    雪雁被人牙子看的发毛,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人牙子也是通透之人,知道人家该是心里泛起了嘀咕,忙低了头道:“姑娘只管放心……”

    香卉拉起人牙子:“好了,快随我进屋吧,我们姑娘该等急了。”

    锦华园的正房与京城里富庶人家的宅邸多有不同,此地民风开放,常年与羌夷作战,所以习武的居多,武将世家就更多了。这里的正房也是三进式,中间一间花厅,左处是香闺,右边是书斋。唯独一点不同,这里的枸局极大,显得有些空旷。黛玉住的锦华园原是先知府夫人的院子。先知府夫人偏爱此处的几十株牡丹,所以牙婆对这里并不陌生,甚至说,牙婆是前知府夫人园中的常客,家长里短的事情,人牙子这种人知道的比谁都多。

    牙婆一进了花厅,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唤了,她见过不少富户,毫不夸张的说,连郑家老祖宗的屋子也瞧见过的,只是……林家这位小姐也太过精致了吧屋子内透着一股甜香味儿,案上设着宝镜,盘内盛摆着本不是这个时节该出现的……水蜜桃?又有四盆葱翠欲滴的花卉摇曳身姿。

    香卉的话打断了人牙子的端详:“大娘先坐这儿,我去请我们家姑娘过来。”

    不大一会儿,花厅处的珠帘被人挑起,牙婆紧忙从圆凳上蹭了下来,两手交叠在膝盖上,举止之间颇有大家礼数。

    “大娘,这位就是我们家姑娘。”

    牙婆稳步往前迈了几寸:“见过姑娘。”只听得耳边响起一身清越出尘的女声,“香卉,快请大娘坐下。”

    牙婆子趁机往主家的位置上瞄。这一看眼睛就发直,戏文总唱什么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在人牙子眼中,这个林家的大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墙内佳人怪道敢用这些相貌标志的丫头,若不是更胜一筹,或许都压不住丫鬟们的势头

    黛玉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娘是华家二太太介绍来的,二太太是个热心人,她能介绍大娘来,也说明大娘在咱们幽州城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牙婆。我们家的情况与别家不同,初来乍到,正是用人的时候,大娘只管挑那些年纪中用的好丫头来,另外……我哥哥新官上任,免不了要宴请一些下属,家中却没有能懂得本地厨艺的妈妈,也请大娘挑选些送来。”

    人牙子一听,果然如香卉所说,这个林家小姐的权利大的很,管着整个内宅的事儿。她忙笑道:“姑娘,人我都带来了,就请姑娘选一选,至于灶上的娘子,不知道姑娘打算请几个?”

    黛玉思索了一番,然后也不告诉人牙子具体的人数,只说:“我请众位灶上妈妈每人做一道菜,然后再从里面选,何如?”

    “这个主意甚好,姑娘喜欢哪位的手艺,留下就是。”

    黛玉忙提了个醒,免得到时候麻烦多:“大娘,我们家立约一向是死契,若是其中有人不愿意,咱们绝不勉强。”

    人牙子听到这里有些问难,她手上的丫头都是死契,但是灶上妈妈……一个也没有。

    灶上的妈妈们都有手艺傍身,靠着一身的绝活没少赚银子,这次不过是听人说起林家的出手阔绰,这才上赶子到牙婆的家里请着帮引荐。

    这些灶上妈妈们愿不愿意签死契,牙婆可不敢担保。

    “这……”

    黛玉轻轻一笑:“大娘可以和她们先商议商议,若是愿意的,就请到后面的小厨房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菜式。”

    牙婆迟疑的出了门。

    刚进来的雪雁就问:“姑娘,灶上妈妈不好找,咱们慢慢寻就是了,何必非要在今日?不说咱们这儿有管妈妈和碧蝶,就是公主殿下那边,不是也配备了两个御厨吗?实在赶不上手,就叫御厨过来帮帮忙。”

    黛玉既好气又好笑:“浑说什么呢,公主殿下的人岂是咱们能借用的?吃食不是别的,那是要再肚子里过一过的东西,找个来路不明的人经手,我心里总觉得不稳妥。”

    雪雁一听也有理,便不再说什么。半个时辰的功夫,香卉领着牙婆又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她们府上的管妈妈。一溜儿十个紫衣小丫头,差不多都是十三四的年纪,每人手中一盏托盘,上面摆着一道菜。

    牙婆语带自豪道:“请姑娘品尝指教 ……”

    ps:今天上班,领着孩子们做卷子,哈哈,没有说话,保护了嗓子,但是明天小荷是四节课5555,必须讲课了。坑爹啊小命休矣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碧蝶抱恙雪雁敲打

    第二百八十三章 碧蝶抱恙雪雁敲打(求订阅)

    一般人穿紫色总显得年纪稍长,衬不出好肤色,可眼前这十个小丫头,怎么瞧怎么水灵,又都是一般的个头,只在双丫髻上点了一朵素绢花,显得格外的精神利落。

    黛玉心中喜欢,把这事儿托付给华二太太果然是个好主意,要是他们家亲自叫牙婆来,未必就有这样好的使唤丫头。黛玉与雪雁说道:“去唤管妈妈和碧蝶来吧”

    不多时,管妈妈跟着雪雁进了屋,身后却不见碧蝶的影子。

    “姑娘,碧蝶身子有些发热,嘴中尝不出味道,我就叫她歇着了。”

    黛玉便道:“怕是一路上长途跋涉,有些水土不服,你叫香卉拿着咱们家的帖子到城里的医馆,看哪位先生好脉象,请一个来,好好的为碧蝶看看。顺便请大夫多开几副调理的草药,叫大家都喝上一些,免得精神不济。”

    香卉是个丫头,自然没办法出门寻大夫,不过是跑一趟外院,找个出门办差的小厮,拿着林家刚刚制好的名帖去医馆寻人。

    少了碧蝶,那最重要的担子就压在了管妈妈身上。管妈妈今日要做的事儿就是品菜。在林家,她是当之无愧的灶上头号能人。

    黛玉让了管妈妈坐下,可管妈妈怎敢,推让了好久,终究耐不住姑娘的命,才勉勉强强在下首位贴着椅子的边儿虚坐了。

    人牙子知道眼前的这位定然就是林府里掌勺的人,是走是留,只怕就是这位一句话的事儿。人牙子一想到来之前那些厨娘们的恳请,不由得开口求情道:“林姑娘,这十位灶上的娘子都在外面候着呢,姑娘是不是见一见?”

    牙婆极会揣摩人的心思,林家这样的人家,请人多半还是看长的颜色,只从林姑娘身边的几位丫头就可知道,收拾的干净利索的,长的憨厚朴实的,说不定就能多几分被留下的希望。

    管妈妈一听,也劝道:“姑娘,不如就见一见,咱们也好心中有数。”恰巧黛玉也正有此意,于是欣然答应。十位厨娘的年纪都不大,远远小于管妈年岁,便是跟着管妈妈当了个徒弟也使得。这十位显然没有小丫鬟们守规矩,一进了屋,两只眼睛便再也不够使唤了,虽然不敢四处张望,但是眼睛的余光总是瞄着花厅摆设。

    牙婆一摆手,打头的那个小姑娘稳稳的将托盘里的菜肴放在了花桌上。盖子一掀,香气扑鼻,白绿相间,煞是好看。

    “姑娘,”小丫头的声音清脆响亮,“这是荔浦芋头,味道甘香软甜,香气浓郁,能健脾解毒,是开胃的好菜,”

    黛玉第一年到贾府过年的时候,东边珍大哥哥的府上就做了这么一道菜,自己只吃了一口,剩下的还没怎么动筷子,宝玉便说他屋子里的袭人最喜欢荔浦芋头,连碟子带东西都一并拿走了。黛玉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可是当时看在眼里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现在想想,都是自己在那里无病呻吟,为了个毫无意义的人折磨自己。

    黛玉越想越好笑,嘴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

    人牙子和做菜的灶上娘子心中大乐,还以为是手艺得了林家小姐的青眼。

    单管妈妈皱了皱眉头,并没出声,只在黛玉的示意后举起筷子夹走了一块放在口中细品。

    黛玉嫌弃这道菜上面浇上了热油,满是油腻腻的样子,便不吃只问,“管妈妈觉得如何?”

    “选的倒是最好的荔浦芋头,个头应该很饱满,里面的芋头肉很香甜。只可惜,在蒸笼上放的时间有些短,上面青葱的味道过重,险些压了芋头的鲜甜。”管妈话句句砸在重点上,听的那做菜的娘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偏生又找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因为人家说的都是实情。

    有了前车之鉴,灶上娘子们都知道了,真正决定她们命运的不是超尘脱俗的姑娘小姐,而是林家的掌勺娘子,于是眼睛转移的对象,都开始盯着管妈妈。

    管妈妈也不客气,笑话,这些人将来都是要跟着自己卖命的,要是选了个眼高手低的主儿,吃苦的还不是她们这些灶上的人?

    管妈妈一连试了几个菜,都不甚满意,直到第五个小丫头端上来一个大大的砂锅,不,应该叫汽锅,管妈妈这才眼中多了几分的光彩。

    紫陶汽锅的盖子一打开,远远就能闻见乌骨鸡的香气。

    管妈妈先夹了一根鸡翅与黛玉的碗中,“姑娘尝尝”

    黛玉小心吹凉了鸡翅,她平日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