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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祁贵女第19部分阅读

      虹祁贵女 作者:肉书屋

    好主子,就是常常闯祸害自己挨罚

    “我进去瞧瞧,你也别心疼五哥,他就是个棒槌,不被人打的满头包就不知道疼!”蓝锦甯笑起来,眉儿弯弯唇角弯弯甚是光彩夺目。小竹儿看的眼前一片灿烂花开,心道怪不得李家少爷挨打,三小姐这么温柔漂亮的人儿,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夜叉娘娘?打死他都是活该。

    和另一个小厮打了声招呼,正是如芬的那个小兄弟,如今也成了青葱一根的少年郎,在锦奇身边一直都伺候的不错,便留下做了长随。

    又同王府的小厮护卫们知会了一声,锦甯推门而入,入眼就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半大少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乎。

    淡定的闪到一边,瞅了瞅自家兄弟那张脸,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心道阿常今天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平常虽也拳拳到肉,难免挂彩,但总会给她兄弟留点“颜面”,脸上不会这么“好看”。瞧瞧,这都成调色盘了吧?

    阿常的身量这几年雨后春笋一般的疯长,如今已经高过她足有一个头了。

    本来偏向柔美的面庞逐渐生出几分少年英气,一双遗传自靖王的鹰眸更是带着凌烈的寒光。他那冰棍的性子,若真个跟谁生气起来,只怕能冻死个人。

    锦奇和她同岁,但男孩子总是发育的晚,个头比锦甯还不如。看着还是小孩子,脾气也跟个头看齐,没多少长进。

    “嘭”地一声,锦奇被阿常一掌劈下,难看的摔了个狗吃屎,顿时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哧呼哧的赖在地上直喘气。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心里却直呼好爽,就差没抱着阿常的大腿大喊,来吧来吧,继续揍我吧!

    “玩够了没?”少女带笑而柔美的音色响起,一块素色帕子伸到他的眼前,瞧一眼就知道是自家亲妹的。仰头对着她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庞挤了个难看的笑容,颤巍巍地正要伸手去接,冷不防一只修长的手掌断然出手,横刀夺爱,抢了过去。

    锦奇到底哀嚎:”世子哥哥,那是妹妹给咱的”

    阿常不鸟他,淡定的擦脸擦手,然后才替锦奇胡乱的抹了一把拉他起身,看的锦甯汗颜不已。

    不是她忽略了阿常,只是到底不是自家兄妹,他十二她九岁,都到了年龄忌讳了。

    “五哥,你没事吧?”看自家小哥累得像条狗,锦甯不禁出声问道。她知道阿常下手有分寸,可是瞧瞧这张脸,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指不定王氏怎么心疼呢!

    “没事没事,还不如上回伤的厉害呢!”锦奇自然不愿意在妹妹面前丢脸,连忙一拍胸脯咧嘴说道,只可惜一个没注意拍到伤处,顿时痛的大咳不止。

    锦甯不由抽了抽嘴角,既然自个都说没事,她也就省的费心了。看向靖王世子哪一张漂亮的面皮,心道给阿常重生真是浪费了他的好颜色。

    嘴上却也不落下,貌似关切的问毫发无伤的某人:“世子哥哥,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锦奇哼哼道:“他哪里会受伤,咱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感情还很好意思说?

    阿常却伸手给她看,撇了撇嘴:“手疼。”揍人揍疼的

    锦甯的太阳|岤抽搐起来。

    “哈哈也是哈,五哥皮糙肉厚的,你教训起来伤着手了”

    锦奇:“”

    88欠揍的理由

    “今天这么晚,怎么会突然过来?”锦甯那手指比划了一下他,“王妃她竟然答应了?”

    阿常白了她一眼:“你没看见多了好几个尾巴?其实母妃只是太过紧张我,再说你们家又不是没来过……“只是,这个时间 有点不大对吧?

    这晚饭都吃完了,家家都点灯了,那用不起灯油的穷人家甚至都睡了,您来做啥?

    难道就是为了手痒,于是特意过来把她们家小哥打一顿?

    蓝锦甯无言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缀的远远的一堆人,他不说她还真没瞧出来有多几个来……实在是因为他每次来都必然是隆重出场。她早就习惯了,因此人少人多根本就没有差。

    只是……尾巴吗?看来阿常世子也到了叛逆的年龄了啊!

    轻轻一笑,她的眼珠如黑宝石一般璀璨,“很少听你喊母妃呢……”

    阿常怔了怔,似乎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手足无措一般,半响才闷闷的回道:“到底是‘他’的生生母亲,‘他’虽然说不定都投了好几次胎了,但我既然占了他的身子,自然得做‘他’该做的事……”地府虽不讲伦常,然而,他们不是已然在人世间了么……

    这个‘他’……自然是靖王世子的前身了……

    “这就对了嘛!“蓝锦甯欣喜异常地一把拍向阿常世子的后背,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某人顿时呛了一口口水,猛咳不止,“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想通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阿常瞪向她,”别说的你自己好像很懂似地,我们半斤八两……”

    锦甯默然。即便接受了又如何?他们不还是一样的自私。那无法对亲近的人说出口的秘密,将是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缄默不能坦然的东西。即便别人待自己再好,他们也只能心怀愧疚的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弥补……

    尽管他们依然拥有了掌握自己一生的能力,却还是无法挣脱世俗的束缚。人都是如此,一旦有了无法对人坦言之处,便不能再阳光明媚里存活太久,只能蜷缩在黑暗与白天的交界处,那片灰色的地带,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想到这些,锦甯就有强烈的想揪头发的冲动。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得背着这么重的包袱过活,别人待她越好,她便觉得越愧疚……

    阿常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揽过小少女纤细孱弱的身条,看的身后一干人等差点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心下明明了然,却好似完全都不在意似地无视。

    这也许就是他和锦甯的不同之处,身为勾魂使者一员的无常,接受能力比她好太多了……

    “过去和未来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就算是地府都会有失控和错乱的时候,连阎罗都不敢说自己就真的掌握了地府的一切,更何况是你我?”何况又是这样混乱的重生,别无选择的成为了另一个人。而且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就算对她也无法坦然说出口的秘密,只是这个小妮子毫无所知罢了。无论是他,还是阎罗、判官,都无法对她明明的说出来的“别情”。

    即使心中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她知道,却只能独自承受这一切……

    “……你也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权当这一世不过是做了场真实的梦境。也何尝就真的亏欠了谁,不过是替别人活一场罢了。也许日后……你只会觉得庆幸……”

    锦甯听得有些惘然,似懂非懂又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一般,说不清心里头是个什么意味。看着阿常难的露出的深邃与惆怅,她忽然灿烂一笑,旋即甩开了他搭在肩上的手臂,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说归说,别这么动手动脚的行不行,若是王妃知道了,说不准得起什么别样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打得什么主意?莫非还想入赘我们蓝家不成?”

    靖王世子、当今皇上亲弟弟唯一的嫡子入赘?亏她也想的出来?阿常几乎就要报以一笑,可惜常年死板的脸有些僵硬,反射神经早已对多余的表情表示木然,静默了许久,才略略勾起唇角表示,我笑了。

    “蓝老爷子一厢情愿罢了,你的婚事……如是皇伯父做了主,只怕他也莫可奈何。到底是王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以为你太爷爷能逃开了去?”痴人说梦吧……当然,如果没有人从中搅合倒也并非不可能,皇帝并不会太为难蓝家,只是……子嗣众多的武郡侯府,哪里就真的需要她一个丫头片子来继承了?

    不过如果她想当个女侯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还小呐!”蓝锦甯大大咧咧的道,全然忘了某日还在王氏跟前说了一句“已经九岁了”,年龄这个东西,还真的是因人而异……在某些人面前她可以毫不保留的暴露自己成熟的心智,而某些时候,又会用这个年纪所没有的狡猾j诈,装纯扮嫩做尽了扮猪吃老虎之事。

    阿常扬了扬唇角,却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在笑。

    “曦儿说五哥在国子监揍了李元家的小孙子一顿,你怎么也没拦着些?”偶尔宣泄一下内心的烦闷真的很爽,而且面前这个人至死也不会背叛她。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从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国子监是大梁最好的国家教育机构,在虹祁大陆上这三大国内也是赫赫有名。无论是暨国还是东盛国,都有派出有潜力的学子到这里游学。

    他们这样的人家,超过八周岁以上的男童都有入国子监读书的资格,说起来这也是毫无疑问的贵族式待遇了。当然,这里也并非全然的贵族学校,同样有品学兼优的士族子弟在此就读,这些人通常就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各地百姓的父母官也大都出自这里。也因而,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蒙学之后,也会到这儿入读,为的就是拉拢士子和那些权贵家的孩子,形成自己的势力。

    阿常、锦奇和锦华,三人都在国子监里就读,独自成就一个小团体,只不过也有许多士子或是世家子弟围绕着,只是以他们为首罢了。

    他们不分年龄的念着同样的四书五经,不同的只是个人的反应。

    比如锦华和大伯家的蓝鞘的如鱼得水,比如阿常的视之无物,比如锦奇的头疼欲裂。

    好在锦华和阿常还能镇得住他,不然他非得三天两头的在国子监掀桌不可。锦奇大闹天宫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无人可比,若没有如来佛的五指山,只怕这猴子早就爬上了先生的书案。

    锦奇那娃还真不是块读书的料子,明明就是过目不忘的聪明人,偏偏看着书就像遇见了宿敌。

    “那小子本来就欠揍,我为什么要拦着?”就像饭每天都要吃,书每天都要读,既然某些人拼了命的找揍,他当然没有劝阻的理由。平淡如水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眼底却骤然发出让人恐惧的寒气。

    见过欠揍的没见过这么喜欢挨揍的,若非身份不允许,他早就自己动手送他去见一见阎罗,好好清算 一下孽障。

    锦甯头疼,阿常的护短无疑只对她,否则就算有人爬到靖王头上作威作福都不一定会有反应。只是这样过度的护短却常常让她觉得无力,既然重生了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嘛?以他的身份,只要不肖想宸帝屁股下的那个位置,就算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去管。“好歹你也是龙子凤孙,京畿安宁你皇伯父才能活得久一点,看在人家那么疼你的份上,难道就不该报答一下他?”

    “我没出手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合着这位早就手痒了啊?

    “……那你就跑来揍五哥?为什么?”还弄的这么打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揍了似地。

    “我哪有?”阿常惊愕非常的看向蓝锦甯,那一脸无辜的表情着实十分欠揍:“本世子今天好端端的呆在家里闭门苦读,连大门都没有走出来过!三星级你胡说什么啊!”

    锦甯噎住,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胡说?拜托!他现在还站在蓝家二房的院子里大放厥词,颠倒黑白好不好!闭门苦读这样的话他都好意思说出口,这人究竟还要不要脸了?

    还是这人世间的污浊实在是太厉害,连地府里无欲无求的冷面无常都学会了腹黑一道?

    她磨牙:阿——常——世——子,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阿常高深莫测的看她:“我说的不是胡话,是事实。”

    “……”

    送走了阿常,锦甯溜个弯去了锦奇房里。

    “今天跟人打架了?”她心气不好,于是哼哼。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被打了吗?”锦奇满脸无辜的看着自家妹子,心里却是紧张的很,眼睛胡乱瞄着,逃避着锦甯的眼睛。

    臭阿常到底跟锦奇说了什么,教的他这么油嘴滑舌?

    “蓝锦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快说,今天李家那小子到底说了什么?”伸出手指戳着锦奇的伤处,看他疼的齿牙咧嘴的,心里暗爽。

    “没,没说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把人家打的都下不了床了?”

    “哪有下不了床?只不过是脱臼了……啊!”惊觉上当的蓝锦奇为时已晚的捂住了嘴,最后还是讪讪的松开,一脸讨好的望着一脸深思的锦甯:“妹妹,你别问了……是那小子自个欠揍,真的……”

    打的人都脱臼了,李家的混球到底说了什么气人的话才让阿常和锦奇都这么生气?

    她知道锦奇的为人,虽然说有时候有些不讲道理,但却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

    再加上阿常与锦奇都说“那小子就欠揍”,想来某人一定是说了很些不好听的话,而且那话还与她有关,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有为她,锦奇才会冲动的揍人,阿常才会主动出手为他擦屁股……

    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触动,险些让她泪盈与睫。

    她前世到底做了什么样天大的好事,才换来今生能有这样的兄弟毫无保留的护着自己?

    89 倒打一耙(一)

    宸帝满脸黑线的看着跪在底下哭的一脸悲切的李元,恨不得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让人拖出去,别在他跟前丢人现眼。小孩子打架什么的,私底下来同他说一声,他也不见得会不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这么声泪俱下的控诉么?

    这人也不想想,蓝家那个小子于蓝之选已经是第四代了,便是犯了再大的错,也怪罪不到蓝老爷子头上,最多申斥蓝正杰教子无方罢了。

    又或者,李元只是想给蓝家一个教训,这才拿在翰林院的蓝正杰当筏子?

    毕竟他吃了太多蓝老爷子的亏,哪怕是复起之后,也从没能占到他的便宜。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将京畿折腾的热闹无比。出去随便寻个酒楼听书,说的多半是老侯爷智斗恶宰相。

    可怜的人啊……谁让当年的边戎大将军蓝杀神名声太响,从没人敢忘了这位大英雄大豪杰,就算已经好几年没出门蹦跶了,却还是被人津津乐道。而蓝正齐又刚从边戎得胜归来,杀得蒙族人都要送上公主和亲,正是在大梁人气如日中天的时候,蓝剑是一门三杰,和他们作对的那位自然只能是个大恶人……

    连累宸帝也受了许多埋怨,无知百姓们俱爱不懂装懂,听士子们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人云亦云的认为当今天子不懂识人,用了这么个“无恶不作”的人当宰相。

    他也是很无奈、很委屈的啊!

    “李卿家,你说你小孙子两手脱臼,那可请大夫接骨了?”宸帝用力的眨眼,企盼首辅宰相能看懂自己的眼色,轻轻接过不提了吧?不然他可又要多个帮助“坏人”欺凌“好人”的不堪形象了——倒不是他在意名声,只是,明明就不是多大的事,为毛非得折腾的人尽皆知呢?

    看一眼难得上朝的蓝老侯爷,只见他跟老战友汝阳王咬着耳朵咬得不亦乐乎,那音量咋乎的咋就那么刺耳呢?宸帝无语了,老爷子,乃知不知道乃最疼爱的重孙正在被人投诉啊啊?

    “已经接上了,谢皇上关心……”李元顿时满脸感激地趴下一叩头,恰好错过了宸帝脸上一闪而逝的懊恼,又仰头哭道:“昨儿幸亏太医来的及时,不然他那双膀子就废了,太医也说了,再晚个一时片刻的,这辈子都得让人服侍着过活了。这会子用饭也得让人喂着,半大不小的孩子里,自尊心那个受挫啊!“

    这话说得极其有技巧,既点出了伤势严重的程度,又顺便恭维了皇帝一把——太医可算是皇帝的人,他们有本事,那位的脸上自然也有光。只是明明是自家遣人去请的当值医官,怎么就成了皇帝的功劳?虽然没直接点明,但大家心知肚明不是?马匹拍到这种程度,也怪不得皇帝会起用这位了……

    汝阳王听得分明,不由自主的重重“哼”了一声。

    百官静默,权当自个今个上朝没带耳朵,宸帝本有几分得意,此时心里却有些暗恼,面上还是无二致的肃然。

    蓝老爷子压根不鸟这人说什么,整了整衣裳站得极其稳健。

    皇帝巴巴的看过去,只见蓝之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无言啊!

    轻轻咳了一声,板脸问向向来温文儒雅,此时却皱着眉头,一脸恼壹的蓝正杰:“蓝……正杰,打人的是你家的锦奇吧?不愧是老爷子教出来的,伸手不错,哈哈哈……”

    他本是想喊蓝爱卿来着,可一想不对啊,朝堂上可是站着五位蓝姓的,两位侯爷并一文二武官,到时候是谁出来回话好啊?连忙改了口,干脆直呼其名。

    李元本只是装模作样的干嚎,听了这话都快哭出来了,皇上啊您也不看看这是神马情况,有当着受害者亲属的面这么夸人的嘛?这不是变相在说打得好?

    蓝正杰整整朝服跨出文官队列,对着宸帝恭敬的行了一礼:“启禀皇上,臣对此事无话可说——只是……”他顿了顿,看了李元一眼,那目光端的是正气凛然,丝毫不见愧疚。

    打人的还有理了啊?看着他那副模样,李元气极反笑,哼声问道:“怎么,蓝小大人,难道不是你家蓝锦奇将我孙子给打了?如今我那孙子吃饭还得需人服侍,莫非还是他的错?”

    宸帝重重的咳了一声,暗示:朕还在呢。又道:“李卿家你先起来吧,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是寻常,朕的皇子们不还时不时打架呢嘛?起来起来。正杰,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宰相哭道:“我那小孙子压根不会武功,哪里是什么打架……”意思是他家孙子就是个挨揍的棒槌,被人一路打着没有还手。

    那性质就严重了,行凶和打闹,可是两回事啊!怪不得人要闹上朝堂了……

    蓝正杰压根就不理会李元的质问,很有几分怒意得一甩手,便扬声道:“只是是非曲直不能由宰相大人这么一锤定音了,臣恳请皇上将两个当事人请来,分说一二,到时自见分晓!”

    宸帝顿时奇了,蓝正杰的性子他有几分了解,说的好听点那是有些文人意气,书生风骨性情耿直,说的难听点,就是一根筋到底,不知变通。若真是他儿子做错事,绝不会如此说法,连当事人都出来了,简直有些像京兆审案……

    难道李元在说谎?可是他孙子貌似真是个花拳绣腿……李家一门从来都是文官,没有武职。

    “此事难道别有内情?”宸帝开始琢磨,看看貌似跪得腿软貌似有些站不稳的李元又看看梗着脖子一脸倔强表情的蓝正杰,明明都是文官,咋区别就这么大捏?“这件事情你们两家似乎有分歧啊!既然如此,就依正杰所言吧!传李太玄、蓝锦奇!”

    内监忙领命而去,好在武郡侯府和成国公府离皇宫都不是太远,没一会,人就到了。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一踏入金銮殿,百官都傻了。一个是哼哼唧唧干干净净的被人掺进来的,若是忽略他那软绵绵的双臂,看着倒也没什么大碍。另一个那就好看了,脸上简直是开了染房啊!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的,说是姹紫嫣红也不为过。只是这位昂首挺胸,仿佛干了什么天大的功绩似地脚下生风。

    单看表面,似乎蓝家的小子也伤的不轻,起码看起来狼狈多了。可又瞧瞧精气神,李家的小子奄吧奄吧的,的确受挫很重。

    不过,也有人在心中嘀咕,果然是有教无类啊!李家的一点小伤就告上朝堂,人家都伤在脸上,不也一声不吭的?宰相大人也好意思!都说打人不打脸,他们家的人怎么专拣脸打啊?

    李元也有些傻眼,不说蓝家的小不点一人打十个都没事人似地轻松么?这怎么成了这样?

    宸帝脸悠忽就沉了下来,他素来不偏心眼,只是瞧着锦甯锦奇这对伪双胞胎就是喜欢,连带宫里的皇后和后妃们也偏疼偏爱这两只。今儿是没见到锦甯,可锦奇这小包子怎么就成了猪头?实在太不像话了!

    再看李太玄,十三四岁的少年,比锦奇高了一个头都不止。虽说打架看的不是个头,可说一个小孩子模样的娃娃仔把人打得双臂脱臼,谁信啊?不是回了家自己弄折的吧?

    两人站在一起,那就是个鲜明对比!乃哼哼就说乃伤重了?那咱这脸怎么解释?

    两个人跪下向宸帝行礼,李家的略显吃力,不过手似乎也不是全然废了。这不还是动了起来么?宸帝黑着脸问道:“锦奇,李宰相说你当街行凶,将李太玄打成双臂脱臼,可有此事?”

    听听这称呼,锦奇,多么亲切多么和蔼啊!再听听,李太玄!这事儿果然太玄!

    锦奇一仰头,倔强的抿着嘴:“那是他欠揍!”说吧,还冲人扬了扬小拳头。

    面目全非的九岁小娃对着一少年示威,吓得人缩了缩脖子。那画面忒有喜感,可偏谁都笑不出来,总觉得李太玄似乎也太装模作样了,吓的?啊呸!

    李元可不管,接着锦奇的话再次拜倒,老胳膊老腿的,受累了您呐!“皇上,蓝锦奇到了殿上还如此凶神恶煞,简直目无王法!请皇上严惩!”

    蓝正杰动了动嘴皮,撇过脸瞧见老爷子冲他摇了摇头,立时闭上了嘴。

    宸帝此时此刻淡定了,果然蓝家的小娃都不能以常理形容之,挥了挥手:“不急,且听他怎么说……锦奇,告诉朕,为何说李太玄欠揍?”瞧李家小子那畏畏缩缩的模样,的确不讨喜,连他都想揍人了。

    蓝锦奇顿时义愤填膺的道:“他骂我妹妹!还说妹妹是夜叉娘娘!给他做侍妾都不配!皇帝伯伯,我妹妹明明漂亮又可爱,怎么会是夜叉娘娘!”

    宸帝也生气了,倒不是生气什么夜叉娘娘的话,而是侍妾的那一句。

    咱都喜欢疼爱的小姑娘,到他嘴里成什么了?侍妾?他也配!小小年纪的就钻营这些眠花宿柳的玩意,能是什么好玩意?

    李元脸色一僵,不好!

    90倒打一耙(二)

    一瞬间,朝堂内静默无声,针落可闻。

    “李太玄,你可曾说过这话?”宸帝深深吸了两口气,自我催眠:不能动气不能动气,堂堂天子跟个小子置气,那像话嘛?

    想是这么想的,但实施起来难度太高。口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尖锐质问不说,眸中更是幽暗难测,仿佛只要他敢说谎,立马就能起来喝一声“斩立决”似地。

    随着那高亢威严的喝问声,李太玄嚇了一跳。不知怎么的眼皮子抖个不停,无力的双手似乎将身体都牵连的绵软无比,差点跪都跪不好了。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有心想要否认,心里却生不出一丝勇气来,战战兢兢的低下头:“说说了”

    到底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想要抗衡皇帝的气势实在有些勉强。宸帝继位多年,从青年皇子进化到如今的威严帝王,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当然,做皇帝的不能永远板着一张脸装酷,要懂得恩威并施,所以他待臣子也一向宽和。

    莫非就是因为宽和过头了,于是底下这般臣子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皇帝的脸变了又变,李元兀自埋在地上,眼不见为净的当起了鸵鸟。

    要怪只能怪李家,对孩子保护的太好。

    在家里疼爱的太过,以至于出了外头,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过是听人说了几句蓝锦甯的传闻,觉得有借口打击某个嚣张的小娃,便冷嘲热讽的说出口,还拿自家新收的通房来比。

    谁忍得下这口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朝堂上此时此刻响起一大片的抽气声,映衬的蓝锦奇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格外的显眼。

    各种各样古怪的眼神如刀芒一样,在李太玄与李元身上扫来扫去,自许脸皮极厚的宰相大人羞愧的伏在地上,再不敢起来。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跑来告黑状,这像话吗?

    武郡侯府的嫡小姐也敢编排,他生的好儿孙啊!

    李元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心里暗恨先前孙子没说实话,不然他昨儿分明可以叮嘱两句遮掩了过去!这下可好,有理也成没理了!

    本来想借着孙子的伤教训一下蓝家,可一看蓝锦奇那张脸,他就知道今儿是没戏了。无论如何,哪怕只是揪出以多欺少的事儿,他们家就不占理了。蓝锦奇再能打又如何?他还是个孩子!而他派给李太玄的护卫,可都是大人了!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还倒打一耙,再加上一个污蔑贵女清誉的罪名,若是皇上真个的怪罪下来,太玄这孩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而他这个告黑状的宰相,多少也得倒霉!

    “混账!”宸帝果然怒目圆睁,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了,猛地一拍龙椅边上的龙头,震得底下刷刷的跪下一大片:“小小年纪,恶语伤人!你的诗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元悲催的心道,孙子是狗肚子,他这当爷爷的是神马玩意?“皇上息怒!都是老臣教育无方,还请皇上责罚!”他已然是欲哭无泪了,这明明是告状的,怎么就成了请罪的?”

    李太玄将将就要哭出来,看着亲爷爷不敢吭声的样子,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也顾不得什么手臂无力了,猛磕了三个响头:“都是学生的错,都是学生无理,请皇上恕罪!”

    锦奇本来也跟着大家伙一块儿跪着,还觉得挺爽——能不爽吗?咱也阴了人一把!一听这话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冷不丁就站了起来。涨红了小脸——貌似也看不太出来啊?——指着他大声喝问道:“昨儿让你认错,你不是说死都不认吗?不说你没错吗?不说我妹妹是个表子养的破烂货吗?这会装什么孙子!我告诉你,李太玄,小爷这辈子跟你耗上了,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蓝老爷子顿时抚额,额滴神啊,就知道锦奇这小子会忘了他的叮嘱!本来前面那两句话就狗李家喝一壶的了,全说了,只怕李太玄讨不了好!他也没打算真把人孩子的前程废了,怎么说也有个年幼无知在里头,做的太绝,万一李元那老东西狗急跳墙了呢?

    可他怎么就忘了蓝锦奇这娃是个狗脾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当然他也没想到李家的小子居然这么怂包,皇帝只不过是沉声问了一句,就不打自招了。

    蓝老爷子啊,对乃这个活成精的来说确实只是沉了声,可耐不住人家小少年抗压太差啊!

    他也没料到,李家人一见孙子被人抬回来那德行,早把追问缘由什么的给丢到爪哇国去了,再加上李太玄这小子心里虚着呢。

    虽说也是嫡出的,却是排行在中间,不如大哥和小弟受宠

    ,也就没把那些话说与家人听。

    李元也是昏了头,因着和蓝家老头不对付,便以为是蓝家人刻意指使蓝锦奇找他孙子麻烦,竟就这么的给告上了御前!

    这下好了,杯具了吧?

    蓝锦奇这炮仗一着,蓝正杰也火了。老爷子知晓他的性子,自然没跟他说实话,隐去了锦奇受伤的“真实原因”。本来他也就知道了前半截,这下子听锦奇一补充,那张斯文的脸都有些狰狞了。

    锦甯她亲娘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别忘了,如今人是蓝家嫡女,上了族谱在王氏名下记了排行的!大家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当面说就是另一回事了!而这小孩子家家的,又哪里会知道这些的?无非是有人说给他听的吧!

    蓝正杰对着李元冷哼:“宰相大人,您家的家教,让正杰真真佩服不已!”

    宰相大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恨地瞪着自家孩子不说话。

    他儿子也是在朝为官的,一看他亲爹无话可说了,只得出列一边向蓝家人拱手,一边骂儿子:“孽障,还不快给人赔礼!”

    “李大人,不必了,令公子的赔礼,我蓝正杰当不起!”蓝正杰气哈哈的扭脸,闷声道。

    锦奇跳脚:“就是,不用他给咱赔礼!咱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宸帝脸上那叫一个纠结啊,他还真没想到今儿这事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关于锦奇脸上的伤,也不必过问了,最精彩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还关心那些细枝末节干啥?向来李家也不可能让那混账的李太玄一个人出门,多半就是那些护卫们揍得了。

    此时场面已经成一面倒,官员里就是有心想帮衬李家的,也都龟缩在一旁不肯出言。也是,谁现在帮忙求情其实更像是火上浇油,一个不好还能牵连了自己,不如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看戏好了——顺便思量一下,自家的站队是不是正确?

    闹到这一步,宸帝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本事想,如果李元一定要严惩锦奇的话,自己就做个偏心的皇帝帮衬一下,轻轻揭过也就是了。没想到情势急转,蓝家人成了原告,那苦主反倒成了被告,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偏心李家了。

    偏吧,只怕那昏庸的大帽子就高高坐实了。不偏吧,怎么处罚就成了大问题。

    “行了,你们也别争了,所有人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好看呐?”宸帝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锦奇,我且问你,你妹妹可知道此事?”

    锦奇利索的摇了摇头:“妹妹不知道,她问了,我没告诉她,不然她肯定难受的要哭的。”

    是啊,谁摊上这样的话能好受了?想想那蓝三小姐不过是个九岁的少女,还从小体弱多病,身形堪比六七岁的女童,哪里就传出那些难听的话出来了?

    什么处置下人心狠手辣、什么仗着老爷子侍宠生娇忘了自个的身份——人家就是正正经经的嫡小姐!处罚一两个下人算什么?定是那些受罚的下人心中怀恨,故意糟践主子!

    “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宸帝暗自点头,又道:“既然如此,回去也不要叫她知晓了,免得她难受——传旨,武郡侯三小姐锦甯,温顺恭和,贤良淑德,封为明慧郡主,领郡主双俸,封地——就批雁乐城吧!赐白玉如意一对,宫绫十匹,金银器皿各四件!”

    蓝老爷子立即领着兰佳人上前谢恩:“臣叩谢皇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也统统再次跪下,大呼“皇上圣明”什么的。没人会这时候跳出了指责宸帝不合情理,恩赏太过隆重——万岁爷那是偏疼蓝锦甯,谁不知道啊?如今人家又受了天大的委屈,封个郡主算什么?没封公主都已经不错了。

    没看见皇上心情不好啊?别上去找抽了吧!

    “至于李太玄,”宸帝翘起嘴角,面无表情的道,“小小年纪,只知嬉闹玩乐,恶语出口伤人,纵仆行凶,即日起——逐出国子监,此生不得入仕。来人啊,拖出去于午门外,重则二十大板。”

    李家父子看着李太玄被拖出去行刑,面色苍白摇摇欲坠,还要磕头谢恩。

    只是,那心中的暗恨与不甘却再一次的投向了蓝家。

    他的老对头——蓝之选。

    91老太爷的心思你别猜

    李太玄虽说是少年,可到底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孩童,自己在片刻之间失去了什么,已然了然于心。因而皇帝的话一出,他整个人就傻了。被拖到殿门时,才反应了过来,顿时凄惨的哭了出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也因此他越发嫉妒蓝锦华和蓝锦奇兄弟,暗恨他们霸占着靖王世子那个油泼不进的铁桶,让他没有机会套近乎……真是冥顽不灵死性不改的反派角色啊,到了此刻居然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且慢!”一声浑厚的喝止将殿上那股死一般的寂静打破,却是汝阳王笑眯眯的站了出来。

    “皇叔有话要说?”皇帝的那颗心啊,再次紧紧的揪了起来,瞅着汝阳王的笑脸就觉得眼皮直跳,皇叔啊,这事儿您就不要掺和了吧?已经够乱的了!

    他自然不会觉得汝阳王是出来帮李家说话的,毕竟人当年可是和蓝老爷子生死袍泽啊!为李家雪中送炭的事情他是不敢奢望的,除了雪上加霜,他真不知道他这位皇叔会干点神马……

    汝阳王永远是一副笑面佛爷的模样,保养得益的魁梧身材让人暗自警惕,莫要招惹了看似好好先生的王爷,人家当年可是和蓝老爷子相提并论的人物啊!

    “皇上,李太玄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此,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还望从轻发落。”汝阳王肃然道,他一本正经起来也是很有看头滴,只是这微微蹙眉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甘情愿的啊——宸帝看向另一边默默点头的蓝之选,心中忽然恍然,原来蓝家的老狐狸也不想做的太绝,所以才把他家皇叔给推了出来?

    这忽然之间的明悟让宸帝乐了,原本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乐呵呵的问道:“皇叔不觉得李太玄罪大恶极吗?”

    还趴在地上的李家父子虽不懂汝阳王爷为什么帮自家的臭小子说话,但心底倒是真有几分感激在的。这大殿之上,只怕也只有几位王爷、宗亲说的话,能让宸帝收回成命了。

    只可惜他家时年以清廉读书人自许,鲜少和这些真正的“贵族”们打交道,虽不算交恶,但此时却连想找个人出来帮忙出个声的都没有。汝阳王这自己送上门的,哪有不让他们不喜的道理?

    高兴完了听见皇帝的话,又是一脑门子的热汗。难道皇上就真的要置那孩子于死地么?不说别的,除学籍不得入仕什么的也都罢了,只那二十大板他就不一定能挺得过去。

    “那个……佛语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古贤者也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不定李家的小子经过了这次的教训,从此就回头是岸了,皇上不如做一回圣贤,给他个改过的机会,以观效尤。”汝阳王实在无话可说,只得乱七八糟的胡扯一堆。没办法啊,他本是不想出这个头的,架不住老友暗自请求,只得出言相帮了。

    可瞧瞧这话说得,听着似乎天天在理,可是说来说去,人家李太玄还是“罪大恶极”嘛!只不过给了人一个“改过自新”的由头罢了。

    “皇上,臣有话要说。”蓝之选无奈的看了眼老友,眼神里那叫一个不屑啊!叫乃读书乃不读,这下词穷了吧?还王爷呢!都不如流氓有文化!

    流氓是谁?嘿,那不正在殿上趴着呢嘛?

    “蓝老侯爷请讲……”老臣还是只得尊进的,即便是在大殿之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底下都是他的臣子,要对他卑躬屈膝,可蓝之选这样的肱骨之臣,曾经的国之栋梁,就算是帝王也要以小辈之礼待之。

    也是因为这个关系,先前的时候蓝之选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出声,毕竟,他要是开了口,为难的不是别人,正是宸帝。

    此时却不必有这个担心了,蓝之选朗声道:“老臣年老体弱,早就该安享天年,只是皇上隆恩深重,臣只得惶恐以待之。不过今天这事,说起来只是老臣和宰相大人两家之间的纠葛,这家务事闹到了御前,令皇上震怒,实是老臣之责,请皇上责罚……”

    乃年老体弱!乃惶恐!去他祖母的家务事!宸帝差点就破口大骂了!折腾了半天了,乃跟咱来一句家务事就想一了百了?乃做梦呢!不知道朕还有三千佳丽等着朕去宠幸吗?不知道朕的时间很紧吗?

    “蓝老侯爷!”忍不住提高音量吼了一声,能让他气得毛发直竖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了!宸帝大怒道:“朕不是想听你说这些!”

    蓝老爷子蓝色不改,立马跪下请罪:“臣惶恐!”

    “你惶恐个屁啊!”

    宸帝忍不住爆粗口了,双眼如炬似地瞪着底下跪着的几个大臣,还是发现,他是对这事无能为力,“得了,都起来吧!既然老侯爷说是家务事,那朕就不多管闲事了!不过李太玄有辱人之实,罚还是要罚的。念他年幼,就罚他闭门思过三个月,廷杖十下,观其表现再做定夺!”

    李元如蒙大赦,和身旁的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