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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纵天下第17部分阅读

      合纵天下 作者:肉书屋

    如果告诉别人这个就是怡国国师,保准谁也不会相信。

    "喏,吃吧。"

    把烤好的鱼递给他,看着他脸上的欣喜,我的心里也暖暖的。

    "嘶。"

    "小心点,还很烫。"

    鹿鸣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抱着那串鱼开始琢磨从那个地方下口。如果,如果他永远保持我眼前的样子,那该有多好,被过多的仇恨所淹没,已经让他失了本性,人人都说怡国的冷面国师是个如何绝丽的人物,可是此刻撕下了他冷冰冰外表的他才更加美,或许男人不应该用美丽来形容,但是此刻在我心里能想到的形容他的词,只有美丽了。

    鹿鸣好不容易撕下一块肉,正打算放进嘴里,却仿佛突然察觉我的视线,愣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鱼肉递到我嘴边,脸上又开始泛起红晕。

    "你那么累,理应你先吃。"

    第一次,鹿鸣这么主动的对我表示关心,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美人国师亲自喂食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当初口口声声要取我性命的人。见我有些恍惚,鹿鸣又把手往我面前递了递。

    "快吃啊,很烫呢。"

    "哦。"

    我一张嘴,鹿鸣就将肉塞进我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烫。

    "烫的话,就把手放到耳朵上,捏住耳垂,这样就不烫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没想到鹿鸣的眼神却黯淡下去,低头小口小口的呡着。

    "我母亲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带着我不停的转换地方,一直都想要一个固定的家,可以每天吃到母亲亲手为我做的菜。可是那个时候一段安生的饭都很难,偶尔母亲会做一顿饭给我都可以让我高兴好久,每次偷菜吃被烫到,母亲总是教我,扭着耳朵,捏住耳朵就不疼了。"

    对家的渴望,每个人都是有的,我又何尝不是,来到这个世界,拥有新的身体,遇到新的人,但是也总是会忍不住回想起我上一辈子的事,但是我是好运的,起码现在我遇见了我在乎的人,由他们在我就又有了牵挂,又有了家,此刻鹿鸣看起来很迷茫,仿佛找不到归属的瀚海孤舟,努力在风浪中想要坚强,却又在骨子里散发出孤单的味道。他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痛,行动却先于一切的把他揽在怀里。

    "放下以前的东西,你就会找到新的牵挂,又可以有新的家,何苦再执著于过去那些不快乐的回忆里?"

    "齐王爷,你说的太简单了,你是一个强国的皇子,生在皇宫血统尊贵,你生下来就注定了比别人高贵的身份,你有忠心又倾心于你的人,你有那么多人在你身边,怎么会体会到我的感受,就算按你说的我的父亲不是溱烈,是怡先王,同为皇子为什么我就要经历这些,经历每晚被人压在身下受辱?!我靠着自己的力量爬到今天的位置,就算我是靠出卖身体获得今天的地位那又怎么样?我靠的是我自己,凭什么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以头一天在我身上寻乐,转身就可以用恶毒的语言来践踏我一切的努力,凭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卑鄙下流,却可以依旧顶着清高的外表来侮辱我?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你不是我,你当然可以轻言放弃,我绝对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

    看到鹿鸣激烈的反应,不禁让我想起那些我不愿意再想起的过去,甚至包括这具身体前主人所经历过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在那个深宫大院里面,你以为会有多好的日子,起码你还有母亲陪你过了一段可以作为一辈子美好回忆的日子,洛翘楚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没了母亲,就注定了要在冷宫里度过,不得势的皇子,哪怕只是个孩子,在宫里受人欺压的日子你以为会如何?就连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庆国的太子因为觊觎我这副皮囊所受的屈辱又有多少,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委身于他人,父皇因为发现我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帮他巩固势力的利用价值才将我从冷宫里再扔去边关,濒临绝境的时候发现身边所在乎的人居然都在骗自己,虽然是因为一些不得以原因,但是那种失去一切方向的绝望我也尝过,甚至差点因为绝望而死过一次,但是,我想要过新的生活,背负那些东西就永远不会有新的生活,所以我决定忘记,所以我接受了事实,所以我在努力过新的生活,努力保护身边的人,让他们也将过去忘掉,不要再有心里的那个包袱。开始是很难,可是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真的做的到吗?"

    鹿鸣喃喃的说,依旧的迷茫和无助。

    "真的可以再相信吗?"

    "当然,不试怎么知道不能,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做到。"

    捧着他的脸转向我,漂亮的眸子中带着湿意。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鹿鸣久久的盯着我,然后闭上眼睛,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有些心疼的吻上去,只是有一个念头,吻干他的泪,不要让他再流泪,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鹿鸣的双手才有些迟疑的环住我的腰,然后越抱越紧,整个人埋进我怀里。

    不知相拥了多久,鹿鸣从我怀里抬起头来,脸上泪痕已干,居然带着淡淡的笑,他笑着对我说。

    "你怀里,好暖。"

    是啊,好暖,只是看到他的笑脸,就已经暖进我的心里,夜色降临,微凉的山风挂过带起水雾更加增加了凉意,鹿鸣更加往我怀里缩了缩,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不禁把他更加紧的拥在怀里,眼前不断跳动的火焰映红了我们的脸,不禁弯起了嘴角,从什么时候开始照顾他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真是可怕,才多久居然就有了这样的习惯,怀里的人已经枕在我的臂弯里沉睡过去,睡得异常安稳,踏实,没有平时的一脸冷漠和防备,有的只有平和,丝毫不设防,这样的他是已经相信我了吧,相信我不会伤害他,会保护他不受伤害,会让他一直可以暖暖的依靠着

    清晨,山间的鸟鸣,潺潺的流水声将我们唤醒,或许是内力的精进,我清醒的比较早,只是碍于怀里依旧熟睡的人而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他醒过来,鹿鸣睡眼朦胧从我怀里坐起来,揉着眼睛。

    "醒了?醒了就上路了。"

    揉揉他的头,牵起他的手拉他站起来,乖乖任我牵着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惹人怜爱。山路崎岖颠簸,索性在他面前蹲下回过头去。

    "上来,山路不好走,你的脚不方便。"

    鹿鸣迟疑了一下,还是趴到我背上抱着我的脖子。

    "小时候,娘她也这么背过我。"

    声音幽幽的传来,落寞而又伤感。

    "喂,你不会是想在我一个男人身上体验母爱吧。"

    故意用不满的声音抱怨着,换来他的轻笑,然后把头靠在我的颈窝,轻轻的说。

    "想啊。"

    便再也不说话,只是紧搂着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山下似乎只是一个小镇,或许是我们的样子太过狼狈,或许是因为样貌太过显眼,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们看,经打听才知道这里是靠西南的一个边陲小镇,再往南便是海而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从我们坠崖算起,已经过了三天了。可是很奇怪,国师和到访国重要官员坠崖失踪这么大一件事,外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大的事怎么瞒得过去?为什么不派人沿海岸线搜索,就算怡国朝廷不派人寻找,海神殿也应该要派人寻找,毕竟鹿鸣是海神殿的支柱,暗夜也应该会派人寻找,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在都城出了什么事?

    我们两个人的相貌实在是太惹眼了,脸上带的人皮面具早在暗河里时就不见踪影,只能顺手牵羊的偷了两块纱布把脸遮住,选择僻静的地方走,我将我的疑问告诉给鹿鸣,他只是冷着脸不屑的说到。

    "要是我死了,最高兴的就是海神殿那些人,不用去做祭品,不用过那地狱般肮脏的生活,有机会去抢我的位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来寻我?我在的时候他们当然听话的很,因为我一句话就可以订他们的生死,现在他们哪个心里不是巴望着我早死。"

    鹿鸣他的日子,也很难啊,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紧握了牵在手里的那只手,理了理那散落下来的发。不论这里是不是有暗夜的人,沿途一路都在角落里留下暗夜的标志,还有童钺给我的信物符号,无论京城里发生了什么绊住了他们,但是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可以凭借这些很快的找到我们,而一切只有等我们回到都城才会知道。

    越往都城靠近,我的心里越不安,一路平安无事,但是却安静的太不正常了,一个国家的国师如此消失,人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且不说在这个神权至上的国家,就是在一个平常的国家,哪怕是某个王孙公子掉了颗牙也能让老百姓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大半年。鹿鸣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却又时候能见他露出愉快表情的样子,就好像,就好像他现在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管他什么国师,什么仇恨,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一直这样就好了,这样他永远只是鹿鸣,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国师,不是那个一心只有报复的人。

    可是,为什么一路上留了这么多记号,为什么暗夜的人没有找来,就连童钺的人也没有找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全部都被禁锢在都城,在怡国能有这个力量做到这一步的除了童琼,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了,但是为什么他要冒这么大的险,连樊祭他们也一同软禁起来,熹国是七国之中的最强国,怡国最弱,以现在的处境难道他不怕和熹国闹翻?童琼那么喜欢鹿鸣,就算他恨鹿鸣不拿他当皇帝,但是心爱的人坠崖没道理一点反应也没有。

    夜宿在一间破庙里,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漆黑的夜空不时一道闪电划过,仿佛将天空生生撕裂,只有面前小小的一个火堆带给我们一丝温暖,鹿鸣窝在我怀里,似乎这么久以来他很习惯这么做,每晚总是理所当然的缩进我怀里,握着我的手,睡得心安理得,不再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有时还会开心的对我笑,一个国师一个王爷,这么狼狈的样子,他却好像乐此不疲,仿佛我们是出来郊游的

    电闪雷鸣的夜,好像预示了今晚的不平静,因为吃了青龙胆,内力似乎每天都往上提一个阶段,五官的灵敏度也大幅度的提高,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是角落里的一只苍蝇震动翅膀我也能听得到。庙顶上有人在,从他已接近我便已经察觉,轻轻推醒了鹿鸣,鹿鸣微睁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鹿鸣便会意,维持本来的姿势靠在我怀里,不一会儿便闻到一股轻微的香气,不用想就知道是迷香之类的东西,捂住鹿鸣的口鼻,自己摒住呼吸。既然他们是有准备而来,那么就依他们,我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想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门进来,大约七八个人将我们围住。

    "主子吩咐了,国师带走,他身边的人不留活口。"

    感到怀里的人身体突然紧绷,微微用力握了他的手让他安心,就这几个人难不倒我,虽然我武艺不算有什么高招,但是在战场上呆过,一出手必定是要人命的,我不喜欢上手沾上血的感觉,所以从汴州回来以后我很少出手,都是墨玉代劳,但今天只有我自己,虽然我不想杀人,但这几个人今晚我是不会留了。

    有几个人带着鹿鸣离开了,剩下的人把我围在中间,正考虑是不是该出手了,却听见有人很是猥琐的说道。

    "大哥,看,这个可是个大美人,怪不得非要动杀手不可,主子怎么能容得下他在国师大人身边。"

    "少废话,赶快动手。"

    "大哥,不要这么不解风情,这么个大美人,我看似乎比我们国师大人还要美上几分,现在又不省人事,岂不是任我们,就这么杀了不是可惜了这么副好皮囊,哥几个怎么也要好好疼疼他不是?"

    "少来,主子交待下的任务,要是出了纰漏,你就等死吧,还有这个心思。"

    口中是这么说,语气却动摇了,让我着实在心里鄙视了他们一番,要动我还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不过我这张脸似乎也真是太麻烦了

    "反正是个将死的人,怕什么。"

    "哼。"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冷哼一声,却摔门出去了,这种默认的态度顿时让那几个人兴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朝我扑了过来,一个人照着我的脖子就啃了下来,周围的人开始大笑,太兴奋了,以至于本应该是昏迷的人露出冷笑都没有察觉,指尖的薄刃瞬间划过身上的人的颈动脉,血液奔波而出,周围的人对着突然的变故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想要拔剑时早已被我的指尖摸过,屋外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只来的及看到几个人脖子上的血如喷泉般喷薄而出,场面妖冶而瑰丽,或许是被惊呆了,连被我用剑抵住喉头都没反应

    "说,你的主子是谁?那几个人带鹿鸣去了哪里?"

    "皇上,去了去了都城。"

    奔出庙时,那个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他永远也只能是那样一个姿势,虽然我不想,但是见到我真实的脸,他们的命已经不能留

    向都城的方向追去,虽然童琼应该不会伤害鹿鸣,但是此行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从心底,我不希望鹿鸣再遇到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下着大雨,他们的行动也不会快到哪里去,追了快两个时辰,便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要知道童琼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只能一路尾随。只见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山野客栈,就见他们从马车上抱了个东西出来,不用猜也知道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就是鹿鸣。

    "你们是谁?他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趴在房顶上,听到房里传来鹿鸣的声音。

    "国师大人,陛下吩咐了一路上要对您悉心照顾,不容有任何闪失,而出现在大人身边的人,陛下下了必杀令,现在应该已经上路了,请国师大人好好休息,不要让属下们为难。"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两个人守在门口,只见鹿鸣失神的坐在床沿,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狠戾。

    从房顶上下来,看到他们其中一个人落了单,便尾随了过去,捂住嘴拖到了角落里,随手抓了个木块抵在他腰上。

    "想死还是想活?"

    此人拼命点头。

    "我放开你,如果你敢叫出声,你知道下场会怎么样。"

    放开他,他想转过来,却被我用木块用力往他腰上顶了顶,再也不敢干乱动。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有一句谎话,我要了你的命。"

    "是,是。"

    "说,京都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陛下下了城禁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就连熹国使者也被限制在皇家别院里,好像是因为出了刺客,为了保护使者安全。"

    "你们怎么找到国师的?"

    "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你们一露面,陛下就派我们出来了,务必将国师带回去。大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啊,你就饶了我吧。"

    杀他的时候,我是犹豫过的,但是一次的不忍或许下次死的就是我,看着手上的血,只是出了一会神,然后再擦掉,我知道我早已经变了,以前我会为每个死在我手上的人而难过,现在有的只是淡淡的在那前一秒还鲜活的身体上一扫而过的目光,什么时候我也变得如此冷漠了?其实我也是难过的,为我那慢慢失去的善良

    见到鹿鸣时,他正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目光黯淡,见我推门进来,居然只是愣愣的看着我走近,继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还没死?是怎么走进来的。"

    "凭门口那几个?破庙那几个?他们还奈何不了你。"

    刚刚还带着愉悦的脸,却在我走近之后愣住了,一双眼阴郁的盯着我,一眨也不眨,表情就此定格住。让我有些疑惑,却在看见松散的领口时明了他看到了什么,白皙的胸膛上几个深紫色的吻痕,顿时让我有些尴尬,脸也有些发热,正要把衣服拉好却被他拉住手腕,依旧直直的看着,让我很不自在,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任他这么看着,许久才听他说话。

    "为什么这么刺眼?"

    "啊?"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见鹿鸣俯身过来将自己的唇贴在那痕迹上,轻轻吮吸,让我浑身一震,这个人,不知道这样很暧昧,而且很危险吗

    "鹿鸣,你干什么,快放开。"

    想要推开他,虽然我是个君子,但是也不是柳下惠啊,还是这么个大美人

    鹿鸣抬起头,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从遇见他开始我就受不了他盯着我看,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他面前,想要躲却又不由自主被他的眼神吸住。

    "你说过再也不会推开我。"

    我好像是这么说过,但是那情况不一样啊

    "可是。"

    唇上轻柔的触感生生将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眼前只有那样一张绝美的脸,那样一双吸引人的眼睛,口中的湿软却顿时让我清醒,扶着他的肩拉开。

    "鹿鸣,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讨厌。"

    "啊?"

    为什么每次他说的话都这么费解

    如玉葱一样的手指敷上我的唇,缓缓的摩挲。

    "不讨厌,居然一点也不讨厌。"

    完全不理解,今晚的他很奇怪,直到面前那张脸又贴了上来,我才反应过来,惊的往后一缩,却被他抓住肩膀。

    "不许推开我。"

    今晚的他很不一样,那样的眼神,那么深,一进去就逃不出来,仿佛是试探般,唇贴着唇轻轻的碰触,话说被这样一个美人吻,换成一般人应该是相当惊喜的,但是现在我只有惊没有喜,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推开他,可是看到他眼睛却又没有了任何抵御能力,不过好像从认识他以来,我一直没什么抵御能力,从来都是我在让步

    唇上传来一股刺痛,回过神来,就见鹿鸣睁大眼睛瞪着我。

    "不许想别的人!"

    "我没。"

    俨然是一幅吃醋的模样,可是我到底为什么要心虚

    "鹿鸣,你喜欢我吗?"

    鹿鸣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坐着。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他们每个人看到我,都期盼着这样,为什么?我比不上他们吗?"

    "没有,可是人和人不是这样比的,他们是因为我们相爱,他们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对于他们来说我也是一样的,这种事,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觉得幸福,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你只会难过。"

    "相爱?那是什么?我从来不会爱人,太假。"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在意他的一切,他每天是不是高兴,还是在难过,为什么难过,会想知道他的一切,会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我是不是你生命里的一部分?"

    鹿鸣抬起头问我,眼睛里的波光灵动,仿佛能滴出水来,很期待我的答案的样子,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想应该是喜欢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不想让他受伤,想要保护他,会为他心疼,看到他难过我也会难过,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忍不住开心。

    鹿鸣似乎是一定要等到我回答的样子,一直就这么看着我,那个样子就像等待糖果的孩子,触及我心底的柔软。

    "喜欢。"

    然后便看到他的嘴角勾起,连眼睛也开始飞扬出神采,扑过来抱住我。

    "我就知道,他们都喜欢我,你肯定也会。"

    "可是。"

    "可是,他们喜欢我,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喜欢我,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可是你说,我很高兴。"

    这样,便是喜欢我的吧,一想到这,也止不住微笑。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揉了揉他的头,有些无奈道,鹿鸣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我,嘴角淡淡的笑意。

    兵谏(补完)

    "再有一天,我们就到都城了,童琼现在不是原来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鹿鸣依旧窝在我怀里,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抓着我的手玩手指。

    "他?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以为这样设计就可以随意的摆布我?"

    听出他话里的苗头,让我急于求得证实。

    "你早就知道他会怎么做?祭祀时的刺杀也是?"

    鹿鸣看着我,面色平静。

    "是,我早就知道。"

    "那你是故意的?故意坠崖?故意拉我下来?"

    鹿鸣面对我一长串的疑问,却回答的心安理得。

    "我的确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拉你下来也是意外,如果我不将计就计,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不是一切都清楚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有些气恼。

    "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要是我没去救你怎么办?要是你一个人掉了下去怎么办?你怎么能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这么不爱惜自己?"

    鹿鸣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他轻轻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觉得你会来,可是看到你真的来了,我也没想到,一走神顺手就把你拉下去了。"

    我顿时气结,什么叫一顺手就把我拉下去了?最可气的是,鹿鸣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一脸的无辜

    看着他,我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鹿鸣靠过来,把头搁在我的肩上,悠悠的说。

    "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

    虽然心里气他,但是此刻看到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确定的样子,就是舍不得责备他,并不是气他把我也拽下去,只是为他心疼

    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抱着他。

    "以后不可以拿自己的命冒险。"

    "嗯,不会了,现在我舍不得死了。"

    急于知道墨玉他们的情况,过了那一晚我们便朝都城赶去,这里依旧这么繁华,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却发现城门的搜查加紧了,卫兵拿着一张画像在核对,似乎在找什么人,巡逻的人也多了,进城时发现那张画像正是我的,不过是那张楚隐的面孔,好在我并没有露出过本来的脸,而鹿鸣平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也是遮住脸的,所以进城时除了一堆人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脸发了一阵呆,其他的也算胜利,但是鹿鸣一在都城鹿面,童琼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联系暗夜的人,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墨玉他们遇到了麻烦,暗夜的人不可能还在原来的地方,童琼摆明了是要对付我,不,是楚隐,那么他们肯定都隐藏起来了,看来神庙那一晚的争风吃醋,让他已经视我为眼中钉了。快速在街角留下童钺给我的记号,拉着鹿鸣往僻静的道路走,但是都城毕竟是王权的中心,被人跟上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不一会儿就发现已经有人跟上了我们,不禁加快脚步在街道小巷内穿行,想要甩掉身后的尾巴,却拐进了死胡同,很快他们便把退路堵死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本能的把鹿鸣护在身后,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居然对我抱拳行礼。

    "公子,两位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禁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有了暗夜的人,行动方便多了,让鹿鸣遮住脸才上路,既然暗夜的人能够找到我们,童琼的人应该也很快能查到我们,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坐在马车上一路小跑前进,可是我想要见到他们的心情更加急切,却感到鹿鸣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手心已经汗湿。

    "怎么了?"

    "你就要见到他了。"

    "啊?"

    "那天你在大街上,很温柔的看的那个人。"

    才明白他说的是墨玉。

    "嗯,是。"

    "你很想见到他?"

    突然明白他的不安是什么了,说实话,要是我,我也会不安

    "见到他以后,你会不会。"

    突然他截住话头,什么也不说了,明明眼神那么暗淡,却倔强的低头不说话,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一下一下的亲吻着,见他抬起头看我,冲他笑了笑。

    "不用担心,有我在。"

    还没踏进院子,就已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心里不禁暖暖的,我的玉,虽然言语不多,却总是让我无时无刻都感觉到包围住我的温暖,用力的把我拥住,那力量仿佛想要把我揉进身体里,颤抖着的身躯,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多么的不安。

    "玉,我会来了。"

    "这一次绝对不原谅你,为什么不等到我来,为什么不等到我来就放手,为什么每次我赶到你身边都让我看见那样的场面,翘楚,我再也经受不起了。"

    "玉,我回来了,已经没事了。"

    柔声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有些心疼的拥着他明显消瘦的身躯,却听见某个人极不协调的声音。

    "我就说吧,他这么妖孽的人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害得我们大家白操心!"

    只见溱琛一袭红衣,抱着手臂站在屋檐下,身边毫无疑问的跟着如风。

    "真是抱歉,害得溱大小姐替楚某操心了。"

    难得,溱琛居然会脸红,却依旧努力做出一副鄙视我的样子。

    "谁担心你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师傅他可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是担心我师傅!"

    "你师傅?"

    有些疑惑的看了墨玉一眼,俊逸的脸上依旧没表情,却微微冲我摇头,让我不禁笑出声来,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师傅叫得这么甜,可惜人家可没认你这个徒弟,我说溱大小姐,你与其整天跟在我家玉身后,还不如讨好讨好我,说不定拜师会更容易些。"

    回过头,看见鹿鸣低着头站在一边,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孤独样子,让我心疼,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走到他们身边,说到。

    "这位,就是鹿鸣。"

    话音刚落,只见溱琛已经变了脸色,拔出刀就冲鹿鸣冲了过来,却被我一手抓住刀背,"砰"的一声,她的那把弯刀断成了两截。

    "你干什么?让我杀了他,替我爹报酬!"

    "溱大小姐,抱歉,有我在一天,就没有人能够动他一根汗毛。"

    我冷声说道,让在场的人都愣住,溱琛回过神来,冲我怒吼道。

    "莫不是你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楚隐,你不要忘了与海妖的约定,他是我们的仇人,我今天一定要取他的命!"

    说着又扬手朝鹿鸣劈过去,却让墨玉钳住手腕,不得动弹,只是不停的挣扎着。

    "我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今天我的话放在这里了,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我与你们海妖的约定仅仅是帮你们找到溱烈,约定我会执行,但是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你以为我会把你们海妖放在眼里?就是不再履行我们的约定,你们也奈何不了我,孰轻孰重,溱大小姐掂量清楚。玉,放开她。"

    说完便拉着鹿鸣网屋子里走去。

    "还有,溱大小姐,不要再用那些字眼来说他,就算是言语上的伤害,我也不会允许。"

    不再理会外面的人是如何的气急败坏,回头看看鹿鸣,见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居然还带着微笑。

    "你怎么不生气?要是以前,你可不会这样。"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刚才说你是狐狸精,你都不生气?"

    "她爱说就让她说,又不是你说的,我有什么气可生的,我还很高兴。"

    "为什么?"

    "你没放开我。"

    这时墨玉跟了进来,扫了一眼我们握住的手,依旧没什么表情,说道。

    "玄逸要见你。"

    点点头,对鹿鸣说道。

    "累的话,就自己先休息,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

    鹿鸣看了墨玉一眼,点点头。

    跟着墨玉走进一间书房,见玄逸已经等在那里。

    "都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公子,祭祀当天以后,怡王就下了城禁令,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城,而且怡王急调五万兵力把整个都城都围住了,接着我们便收到消息,怡王要对我们动手,所以提前转移了,而且,连熹国小王爷他们也被限制的行动,对外宣称是因为当天的行刺,小王爷也身受重伤,为了保护使者安全,整个别院被重兵包围,还有海神殿的几个主事也接连失踪,这一次似乎是针对海神殿的势力来的,但是属下不解为什么怡王会对我们下手?"

    对于这个问题,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吃醋,吃楚隐的醋

    "既然他会对鹿鸣下手,那么我的身分他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可是我们行动隐蔽。"

    "那就要问问兰可了,面对怡王,他主子,还有我们,他想要偏向谁,一目了然。"

    "那公子还要将兰可放到怡王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麻烦,反而更加有意思,不是吗?如果没有兰可这颗棋子,童琼他也不用这么着急了,怡国要变天了呀。"

    "公子是说。"

    "这场斗争,童琼注定会输,玄逸以为在怡国民众心目中,神殿和朝廷,哪个的分量大?且不说神殿这么久以来力量的积累,就单说鹿鸣,他能爬到今天的位子,把对手一个一个铲除,稳坐到今天,你以为他会让这样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和鹿鸣相比,童琼,太嫩了。"

    还有一点,就这一点,就注定了童琼必输无疑,情字,害人不浅,谁先爱上,便注定已经输了

    "那么童钺那里,公子想要怎么办?毕竟公子和他的约定,看现在公子想要帮谁一看就知道。"

    "的确,当初和童钺的约定,本来就是想要利用他的力量还有一部分海妖的原因,鹿鸣我是会护到底的,童钺的事,怡国谁当皇帝我都无所谓,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是要为我们暗夜争取最大的利益,只要鹿鸣安全,就让他们去斗,必要时煽风点火,越乱我们的利益只会大不会小,童钺目前的力量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必要的,能够利用的就不要放过机会。"

    "翘楚,我见你内力似乎精进了许多,这期间你。"

    我的玉啊,从来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这几天过的的确是很波折,但所幸有惊无险,当初掉下去没想到会被吸入一条暗河,在里面碰到一条大青蛇,据鹿鸣说那是海神殿里记载的龙神,看来确实是真的,我吃了青龙胆,没想到不仅伤好的快,内力似乎每日也会与所提升。"

    轻描淡写的掠过,不想再让我所经历的那些险事让他再白白操心,玉他,为了我这今天已经瘦了很多了。

    "现在,我们先静观其变,朝廷和神殿的斗争,我们只要看着就好,如非必要我们也不要出手,毕竟这事总有一天会发生,他们也是该有个结果。"

    "公子不打算出手帮国师?我以为。"

    "他有他的担当,很多事是要他亲自去面对的,他是鹿鸣也更是一国国师,不过我不会允许有人对他有所危害,如非威胁到他的安全,我不会出手。"

    初夏的天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微风轻拂,我和墨玉之间安静异常,自从处理完了事情,墨玉浑身就被一股低气压笼盖,看样子,他现在很生气,就这么一路跟着我回到房间,低着头看也不看我,让我一阵心虚

    一进门,墨玉便一把把我禁锢在怀里,粗暴的吻上来,这么久以来,除了在汴州的那次,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发脾气,这一次嘴上的刺痛让我体会到了他现在的愤怒还有不安,看他的样子,现在估计也不会听我说什么,只是任他作为,原来精壮的身体现在居然会硌得慌,只是满眼怜惜地看着他,粗暴的啃噬让嘴里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然后慢慢的平复下来,变成越来越温柔的添吻,墨玉那一双深沉的眼里有一股淡淡的哀伤,让我觉得很刺眼,想要把它抹去,抹得一干二净,勾住他的腰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热烈的回应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被墨玉压倒在床上,裂帛声响起,再一次无奈的叹一口气,下一次还是要我自己来脱衣服啊,好好的衣服,又毁了

    突然,墨玉停住了,盯着我直看,仿佛要把我盯出个窟窿,顺着他的目光,身上还有没有好完全的伤口,疤痕,虽然已经开始要淡去了,但是和周围完好的皮肤相比,却是相当明显。

    "玉,我。"

    墨玉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乖乖的闭嘴,在我以为他就打算这么看下去的时候,却见他俯下身来在那些伤痕上细细的舔着,密密的吻着,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却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表达。拉起他的头,黝黑深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俊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因为刚才的亲吻,薄薄的唇有些红肿却艳丽异常,把他拉进怀里就这么拥着。

    "有什么想问的?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很久很久,才听见他深吸一口气,闷闷的说。

    "你说话不算数,答应过我的话都不算数,你说过不会拿自己去冒险的。"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要是你没有回来怎么办?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忘了清如还在一心等着你回去接他?不记得白清要是见不到你会哭鼻子?你把我们当成什么?我沿着海边一直找一直找,心里想着你一定会没事,经历了这么多都过来了,一定会没事,可是每次都失望。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本来以为他会问我鹿鸣的事,没想到他却只字未提,回应我的只有那时的担心和绝望。

    "那只是个意外,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

    "要是你还不回来,我也会随你去的,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再也不能再经历一次了。"

    轻抚着他的背脊,却依旧感到他在不安,不禁心里一阵惭愧。

    "那个,鹿鸣他。"

    "你喜欢他,我知道。"

    "你不生气?"

    "翘楚,在我们几个人中,最没有资格生气的就是我,有了那件事,本来以为我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是现在你还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原来他其实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始终还没有放下,所以曾经那么高傲的他变得越来越对我依赖,他心里依旧有那么一根刺。

    "玉,我说过,那件事我们就忘掉好不好?你也不要再想起,不要再有负担。"

    "翘楚,你恨皇上吗?"

    "恨?为什么要恨?"

    "他做了这么多,甚至把清如,难道你不恨他吗?"

    "不,不恨,我同情他。守住了江山,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了,为了那个位子,没有了父子情,就连身边有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高处不甚寒,如果要那个位子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可是,那个位子,总会是你的。"

    "你想我坐那个位子吗?就算变得和父皇一样,什么都可以利用,就连枕边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杀手,就算变成那样,也可以?"

    "我不想,但是如果你想要那个位子,我便助你,不想要,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伴你。"

    "你当然只能一辈子在我身边,我不放手,你能走到哪里去?"

    墨玉抬起头,看着我,正色道。

    "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

    过后的两天也算是平静,但是我知道这只是前兆,自从第二日早上去见过鹿鸣,便没有再去见他,我知道他要开始忙了,从每天晚上出入他房间的暗卫就知道,索性就不去打扰他,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很关键,每日只是由墨玉伴着,看看书舞舞剑,然后再等着看戏

    兰可来找过我一次,说是已经有溱烈的下落了,虽然这不在我担心的范围之内,我相信鹿鸣是会放他出来的,但却让溱琛他们高兴了一整天,就差兴奋到直接去解救了,不过兰可的到来却让我很好的煽了次火,不过一句话而已,却让事情进展的更快了,墨玉问我跟兰可说了什么,我只是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笑答。

    "人的感情,力量真是很大,比如童琼为了鹿鸣,甚至不惜折断他的翅膀把他禁锢在身边,我不过是将同样的方法教给兰可而已。"

    墨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