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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纵天下第15部分阅读

      合纵天下 作者:肉书屋

    ,杀生这样血腥的事煞气太重,怎么能有这般享受林间风景来的惬意?"

    我笑着找话题,只为打发时间。

    "人生来又有几个不是带着罪孽的?几世的积累,也不差这一点。就是现世,又有几个不是手染鲜血?卜大人身在杀人不见血的官场,这样的事也受不了吗?"

    "本以为国师大人信奉神明,自当心境清明,没想到会如此豁达。"

    "神?在心中便是有的,不在便没有,而我的心境从来不曾清明过,本就是个不会被神所福泽的人。"

    被他如此直接的话赌的瞬间不知道怎么说

    见我沉默,鹿鸣转头看我。

    "卜大人不赞同吗?哼,人总是自以为是,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文人,总是满口道德仁义,可是像卜大人这样的高官,如果说爬到如今的地位从未有做过心存愧疚的事,那不是在骗别人,只是在骗自己。脏就是脏,可有的人总要说自己是如何的真,如何的干净,最是虚伪。"

    不禁让我想到那天在海崖边,他的话,或许他的确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才让他对任何事物抱有这么极端偏激的看法。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落于下风,此刻我只盼着到达预定的地方,早点结束此次和他的口舌之争。

    "不论国师大人是觉得我虚伪也好,卜某始终相信,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国师口中那样,就算是曾经受过伤害,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人生一世,同这天地相比就如同蜉蝣一般短暂,那么短的时间,如果因为自己整天的疑神疑鬼,连个可以依靠信任,把酒言欢畅谈天下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寂寞,也太可怜。"

    鹿鸣对于我的话很是不屑,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不知行进了多久,突然听见前面有打斗声,时间刚刚好,他们动手了,远远听到一声惊呼。

    "快,护驾!"

    我们三人惊异的护望一眼,都急忙策马向前,兰可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恐和焦虑,冲到了最前面。

    周围茂密的树木将一个略显空旷的草坪围成一个圈,此时正一团混战。

    一群黑衣人将童琼他们围在中间,周围跟随的侍卫还有樊祭他们正在拼命抵抗,为了保护君王侍卫和黑衣人厮杀成一团,我一眼就看到易容后的墨玉此刻一把剑在手中舞得的剑气横生,轻盈漂亮的身姿在众多人中显得矫健异常。

    眼角一扫就见兰可再也隐藏不住的焦急,紧紧地盯着场中央众人护住的那个人,想要冲进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行动,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

    鹿鸣确是依旧的冷静,冷静的过分,似乎自己国家君王的安危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让我不由的感叹,这个人还真是冷血,就算不在乎自己君王的安危,不论如何这个人跟自己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真的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一团混乱中,那个年轻的君王却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一脸焦急的呼喊出声。

    "鸣,不要过来,快离开,危险!"

    话音一出,兰可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脸色苍白,一丝苦涩在他的眼睛里弥漫开来。

    因为狩猎过程中,人都分散了,任谁也想不到在皇家猎场居然会有这么大量的刺客,一时间根在童琼身边的侍卫不敌我暗夜的高手,纷纷倒下,边打边往我们所在的地方后退。

    "鸣,你怎么还不走?这里太危险,快走。"

    君王一把抓住鹿鸣的双臂,紧紧的拽着,脸上毫不掩饰对眼前人的担心,似乎忘了刺客的目标是自己,不是眼前的人。兰可紧紧盯着那双手,手指的关节已经握的发白,却依旧站着什么也没做。

    游戏是时候该加点料了

    几声破空之声接连响起,从密林深处一支羽箭窜出,直接擦过鹿鸣身边射到树上,有人纷纷舞动手中的武器打开羽箭的攻击,寻找躲避的地方,这是听到一声惊呼。

    "陛下,小心。"

    兰可纵身一跃,将童琼扑倒在地,鹿鸣完全暴露出来,一支箭直接向着他的面门飞来。

    "鸣!"

    童琼的叫声可谓撕心裂肺,任谁都听得出那种绝望发自肺腑。侍卫赶不及相救了,都以为鹿鸣死定了,却没想到站在他身边不远的我会有如此迅速的身手,一把揽住鹿鸣的腰将他搂进怀里护住,一个转身避开那只箭,却还是被那只箭将手臂射伤。

    "陛下,护驾的到了!"

    时间刚刚好,虽然我的受伤不在计划内,但是只要目的达到了,这点伤算什么?

    羽箭的攻击停止了,他们应该按原计划顺利的撤走了。一帮大臣跪了一地,纷纷请罪,老套的什么护驾来迟,请皇上赐罪什么的,甚是无趣。

    "卜大人,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鹿鸣还被我护在怀里,甚是尴尬。童琼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当着众多人面却又不能明说。

    "本以为传说中的熹国才子,想不到身手也如此不凡。"

    鹿鸣语气依旧,带着怀疑的眼神审视我,说完就朝旁边的兰可扫了一眼。不想回答他,樊祭连忙叫着要找大夫为我查看伤势,看着我还扎着箭的手臂脸色很是不好看,抬眼寻找墨玉的身影,带着面具的脸那双眼睛的担忧很是浓烈,不可查的朝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就见墨玉垂下眼睑,不一会儿便被围拢上来的人埋没。

    "来人,居然有人敢在熹国使者来访时行刺,惊了小王爷的驾,朕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不查清楚,你们提头来见!"

    晚上靠在床头看书,白天的一阵折腾,送礼的送补品的人来人往,终于此刻有一点清静的时间,尤其是樊祭左叮嘱右叮嘱,知道他粘人的本事大,没想到他罗嗦的本事更大,这一次倒是获得了个额外的好处,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危,将墨玉以王爷赏赐的侍卫的名义,派到了我身边,不知道是樊祭的意思,还是墨玉要求的。

    墨玉似乎不高兴了,今天一天来了之后就没有跟我说过话,弄得我心里一直很虚,不过估摸着,该来的人也快来了,正想着就见兰可推门进来,看见墨玉在,一愣,没有说话。

    "有话说?不用避嫌,自己人。"

    "今天你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

    "这只是一次回礼,你的药下的不太高明。"

    兰可脸色苍白,步幅有些不稳。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伤害他,给你下药是我!不关他的事。"

    "真是笑话,我何德何能有这个能力去伤害他?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这也说不定,毕竟是有人动手在先,我做人再大度,也不会容的有人骑到我头上来。"

    "那不关他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还在维护你的主子吗?你觉得以你今天的行为,他那里还容得下你?"

    "你故意做这一切,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也不跟你废话,做我的人。"

    兰可轻蔑的一笑。

    "大人,兰可不早就是你的人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里没有你,可以依靠的主子现在也已经容不下你,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大人,果然好手段,难道费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我为你效力?"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现在你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在我这里你还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本来是不确定,但是经过今天我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是那个人而已,表现的这么明显,既然我看得出,你的主子应该更加看得出。"

    "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查一个人的下落。"

    "谁?"

    "溱烈。"

    "他?可是主子他已经不会再容得下我了,不可能。"

    "聪明的人总是有办法的,至于你主子那里,我会为你铺路让你可以回到他身边,你只要查到那个人,我就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有时候我发现,利用人感情果然是个很有效的方法,怪不得会生出这么多阿谀我诈。兰可一离开,墨玉出声问道。

    "你真的打算用他?"

    "怎么?肯跟我说话了?"

    墨玉又低头不说话了。

    "玉,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狠心不理我。"

    我故作委屈的碎碎念,墨玉终于挨不过,挪过来坐到我身边,脸上却是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扭着头看别处,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换来墨玉冷眼一瞥,一把抱住他亲一口。

    "好了,不要生气了。"

    墨玉闷闷的开口。

    "你居然为了别人受伤。"

    "好,不为别人受伤,只为你受伤好了吧?"

    墨玉猛的抬头,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非常严肃。

    "为了谁都不可以。"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从来都没有觉得人皮面具这么碍事过,墨玉的表情实在是很可爱,真想看看他本来俊朗的脸呈现这幅表情的样子,正想揭开他的面具,就被他压倒,很是生气的样子。

    "明知道我会担心,还在我面前这么做,我在一边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你被下药也是,我的责任就是要保护你,倾尽一切保护你,可是你又中毒又受伤,我。"

    从来都很少言的墨玉仿佛是瞬间爆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樊祭那厮的传染

    "我都受伤了,你还凶我。"

    我一脸的委屈,可怜兮兮的。

    "我不是。"

    "就是。"

    估计是和樊祭待久了,别的没学会,耍无赖这套倒是学的很快,而且以我数次以身试法来看,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

    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有些得意。

    "应该很温柔。"

    吻着墨玉性感而又柔软的唇瓣,墨玉张开嘴任我的舌进入与他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的体温开始升高,墨玉却推开我。

    "你还有伤。"

    做事不能有始无终,不能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耍无赖的实战练习,所以我决定今晚要将耍无赖进行到底

    "你答应了要很温柔的,不许推开我。"

    "我没呜。"

    心里笑开了花,伤口的痛也早被墨玉的低吟融化的无影无踪,现在才发现,其实和樊祭多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

    争锋(补完)

    身边的墨玉一脸的幸福,睡的深沉,黑黑的头发散落在一边,几乎遮盖住半个床铺,头偏着靠在我的肩上,露出一截好看的勃颈,上面布满了我刚才留下的痕迹,朝他的昏睡|岤按下,让他有个好眠,再帮他盖好被子,穿好衣服,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便离开。出门时往西边兰可的房间看了一下,黑漆漆一片,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今晚,我要见见我的对手

    偌大的海神庙的后殿,空荡荡的,只有神龛上微弱的烛光不时摇曳着,将神龛前跪着的人的人影拉的长长的,伴随着烛火的晃动变换着各种诡异的形状,让这个大殿更添一份阴森。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从大殿巨大的立柱后走出来,笑着说。

    "我知道你一定会等我。"

    "卜大人,不,还是楚隐?"

    "两者都是,有什么分别吗?我只是我。"

    "你今天这一步走得很高啊,那个奴才已经是你的人了吧。"

    "他早就是我的人了,你不就是以这个名义将他送给我的吗?我不过是让你如愿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庆国人,却能让熹国小王爷出手帮你,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你跟你的情人还好吗?"

    鹿鸣站起身,转过来面对着我,这一次,他没有将脸遮住,让我不禁一呆。果然是张绝美的脸,不可否认,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那张脸就像雕刻的一样,每一处无不精致完美,只是太冷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的嘲讽的对我一笑,如果忽略他笑容里的含义,我相信见过这个笑容的人,无不会对他一眼便难以忘却,怪不得怡王对他的爱恋如此之深,不过如果他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会怎么样

    "很好,谢国师关心。不过我知道,国师大人一直都不太好过吧。国师大人一直都说世间的一切都太假,又怎么知道自己所认定的就是真相?比如说,当年芳菲为何会突然消失。"

    鹿鸣一愣,那目光仿佛能将我穿透。

    "看来他们请来的人果然厉害,这也被你查到,那么我相信你知道的不只是这些吧。"

    "我的确知道的更多,所以今日才来提醒一下,就算是自己经历过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不要让自己被仇恨淹没了这么久却恨错了人。"

    "如果我连自己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一个敌人的话,不过现在我知道有一件事是真的,我已经舍不得你死了呢。"

    "我此次来怡国,本无意于你敌对,只不过受人所托找个人而以,不过能够吸引住国师大人这样的美人的眼光,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

    鹿鸣的目光顿时冷冽起来,像一只受伤后的小兽,对任何人都有着强烈的敌意。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每一个人都爱我,爱我的这张脸,每个见到我的人的脸孔都是那么丑陋,目光都那么贪婪,真是肮脏,你也不例外!"

    "是吗?不过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脸并不感兴趣,虽然我承认它的确是很美。"

    鹿鸣突然笑着走进来,贴在我身上,温润的气息擦过我的耳朵,他的身上带有一股香气,一股属于风兰的香气,那股味道让我有些恍惚。

    "是吗?那么如果你离开你的情人,就可以得到我,你会怎么选择。"

    鹿鸣的低语仿佛有让人着迷的力量,就如同魔咒一般,让人觉得灵魂并不属于自己,只是跟随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找不到自己。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他的身体紧挨这我,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着,他的唇不时的擦过我的耳朵,脸颊,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感觉仿佛有一个漩涡将我紧紧的吸附着,挣扎不出来,好奇怪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一切作为都很无力,只能人他作为。他吻上我的唇,软软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只感到有一双手抱住我的头向下压,吻越来越热烈,直到身后一声喝斥。

    "你是什么人,放开他!"

    顿时惊醒,发现自己和鹿鸣的姿势甚是尴尬,不知什么时候,鹿鸣背靠在柱子上,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襟,从身后的角度看就好像是我将鹿鸣压在柱子上,察觉到鹿鸣眼睛里的笑意,顿时领悟。

    身后的人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童琼。

    我可以利用兰可对童琼的爱慕,他也可以利用童琼的嫉妒,漂亮的反击不是吗?利用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的人的嫉妒心,毫不费力的有为我找了个麻烦,一国的君王,虽然是个傀儡,但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刚才他利用风兰对我的药效,迷惑了我的神志吧

    童琼铁青着一张脸,这个略显青涩的少年此刻完全的表示了他的愤怒,虽然是个没什么作用的皇帝,此刻却也有一点君王的气势。

    鹿鸣一脸的玩味,似乎还很期待此刻我该怎么自处,那眼里透着的笑意很是撩人,如果此时他不是在故意整我的话,看到这样的一幅美人含笑的表情,说实话是很养眼的,不过我此刻也没那个功夫去欣赏。

    "参见陛下。"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是谁?怎么会进来这里?胆敢对鸣,我国师无礼,我定不会放过你!"

    "海神殿是怡国最神圣的神殿,夜晚守卫森严,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入的,除了鸣,便只有陛下了吧,我能够进来,除了鸣的许可,又哪里有别的本事可以进来,是吧,鸣?"

    鹿鸣对于我对他的称呼一愣,而童琼更是气的涨红了脸,不过少年还是青涩,气得嘴唇抖了半天居然也没憋出一句话来。既然鹿鸣要用这一招来整我,那么我怎么能让他在一旁看戏呢?大家都参与不是更有意思?

    "大胆!鸣岂是你可以叫的,居然对国师如此冒犯,你不怕朕杀了你?"

    我故作疑惑。

    "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么叫鸣的阿,他从来没说过这是冒犯啊,他一直都是要我这么叫他的啊。是不是啊,鸣?"

    一把揽过鹿鸣的腰护在怀里,这一声真是叫出了我全部的功力,那叫一个温柔如水,百转千回。看向鹿鸣,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眼里的笑意居然更深了,还带着挑衅。

    "鸣!你,真是这样?!"

    小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鹿鸣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出声,没有辩解让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这是却听见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我已经对你很感兴趣了,所以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早死太没意思了。"

    "他哪里比的上朕?朕要杀了他!!"

    见鹿鸣默认式的没有回答,童琼气急败坏的怒吼,果然是占有欲强烈的孩子啊,同时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屁孩。

    "陛下,能不能够杀我,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我想鸣会比你清楚的多,是吧,鸣。"

    将揽住鹿鸣腰的手紧了紧,低头问他,两个人的脸挨得那么近,甚至可以将它细致的皮肤看的清清楚楚,而我更加清楚此刻我们两个在童琼的眼里是两个人深情对视,十分暧昧,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此刻怎么还会有理智?我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威胁,可惜眼前嫉妒疯了的人是听不出来的,知道我两个身分的鹿鸣却是非常清楚的,我有什么差错樊祭那里交待不过去,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一个熹国高官的身份,海妖那里也是个麻烦,更加重要的是我自己还有一股未可知的势力。

    "让他走。"

    似乎对于鹿鸣的话觉得难以置信,童琼瞪大了眼睛。

    "鸣,你说什么?不,我不准!"

    "陛下,让他安全的离开。"

    "我不!鸣,以往对我的要求你从来没有拒绝过,为了他,你要拒绝我?"

    "我不想再多说一次,让他安全的离开。"

    怎么听都觉得鹿鸣的声音没有感情的起伏,冷冰冰的,却在里面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童琼不由的后退一步,一脸受伤的表情继而愤愤的瞪着我。

    他越瞪,我笑得越灿烂,自己找的麻烦到头来还是要自己解决,自作孽不可活。

    "鸣,我还会来看你的,下次我可不希望再这么扫兴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童琼也可以听见,带着温柔的笑意,至少在童琼眼里是这样的,笑着离开的时候那深厚两道视线一直尾随着我,接下来的麻烦还要他鹿鸣自己打扫了。

    回到住处,只见墨玉似乎早已经醒了,呆呆的看着本应该是我睡的位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我进来太眼看着我,只是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波光流转,深邃异常。

    "你去见过他了?"

    走到床边坐下,把墨玉搂在怀里,理了理他散落的长发。

    "见过了。"

    "他会相信你说的话?"

    "我不指望他今晚会相信些什么,疑惑是一切的开端,只要挑起了他的疑心,再加把火,他自己就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墨玉斜靠在我怀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到阴影,低垂着眼睑,睫毛随之轻轻颤抖,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刚才在想什么?"

    低头在他的发上亲吻,一股干净清爽的香味包围着我。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一醒来身边没有人的时候。"

    "是你太紧张了,白天的事不用太在意。"

    墨玉猛的一挣,欢爱后的不适让他微微皱眉,深邃的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我的脸。

    "不,是直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墨玉垂下眼睑,有一种明显的不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和你有关,总觉得你会再一次离开我。"

    墨玉低语,手却紧紧拽住我的,连指骨都开始泛白。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一路下滑在那纤长的勃颈上来回轻触,搂过他环在怀里,安抚他此刻不安的情绪。

    "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危险的事,都不要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险,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多承受一次,翘楚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事实证明,墨玉的直觉是准确的,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一年一度的怡国海神大祭,盛大异常却也血腥异常,在怡国人的心中却是最最神圣一天,如此盛大的典礼,少不了邀请我们观礼。祭祀的时辰设在傍晚,海平线上的红霞异常的灿烂,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傍晚的海边,晚霞越灿烂晚上得海面就越不安宁。自从那晚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在见过鹿鸣,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但是今日却见童琼的视线寸步不离的粘着鹿鸣,有意无意的亲昵似乎在宣布所有权,不过鹿鸣似乎是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的盯着我,眼里若有若无挑衅的笑意。

    一年一度的大祭,盛大空前,但是我却实在没有这个心思观看,不喜欢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眼前消失,虽然我自己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很多人的血。鹿鸣一身华服,比平时看起来更华贵,美人就是美人,虽然遮着脸,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见我一脸心不在焉,樊祭凑过来,笑嘻嘻的。

    "怎么,又在想美人了?你面前放着我这么个大美人居然还在想别人,人家可是很伤心的。"

    樊祭无视我一脸黑线,更加无视身后墨玉阴沉的脸色,笑得贼贼的,眼睛透亮透亮。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见我一脸正色,樊祭也不再跟我调笑。

    "你也察觉了?有戏看就够了。"

    "有戏看是不错,就怕别人已经把我们也绕到戏里去了。"

    "那不是更好?这样才更有意思。"

    祭祀的过程中,鹿鸣毫无疑问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只只活禽牲畜被陆续抛下海崖,瞬间被海水卷的没有了踪影,然后就该是献活祭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规模的活祭,上次的祭祀也只有十几个人,这一次却起码有上百人,按照一定的图案被捆绑在立柱上,等着被人放血,周围观看的人脸上只有漠然,生命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渺小。

    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台上,但是我却察觉到空气中的压迫感,转头看看樊祭,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冲我点点头,都开始处于戒备状态,身后墨玉悄悄握住我的手,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这几天他嘴上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总是心绪不宁,此刻他的心里应该也很紧张,凡是跟我的安危有关的事情,他总会很紧张。

    "察觉到他们有多少人了?"

    "不下五十人。"

    "是哪边的势力?"

    "不是我们也不是海妖,不知道是不是二少爷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杀气越来越重,负责警卫的宫廷侍卫也全都紧张起来,祭祀却还在继续。不,不肯能会是童钺的人,且不说他已经将他的力量都交付给了我,就算是他要调动这么多的人手,也不可能玄逸他们一点察觉也没有,在祭祀大典上动手,对怡国至高无上的神祗表示不敬,不像是他怡国人能做出的事,就算他今天事成也赢不了民心,如果不是童钺,那么就只有鹿鸣了,他在祭祀大典上弄这么一出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将罪责载到我身上?以我对他的了解,要这么做也不足为奇。

    气氛已经相当紧张,但是观礼的民众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银光一闪,一只袖箭朝着童琼所在的位置射过去,可惜射偏了,钉在椅子的靠背上,侍卫们一阵慌乱,这时从观礼的人群中窜出一些人,纷纷拔出身上藏匿的武器朝着祭台冲过来,一路上为了解除障碍,不少人都被这些人直接一刀毙命,终于人群开始慌乱,纷纷尖叫逃命。我和樊祭墨玉用眼神交流,纷纷会意,拼命朝着祭台方向挤过去,朝祭台上一瞥,鹿鸣站在那里,漠视着台下发生的一切。

    "墨玉,你去帮忙护着怡王,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有事!"

    奋力的挤出人群,回头对墨玉说道,墨玉点头便斩杀了几个行刺之人,朝着怡王童琼所在的方向赶过去,有墨玉在怡王的安危我绝对放心。这时听到有人惊呼。

    "保护国师大人!"

    只见有不少刺客朝着鹿鸣围攻过去,不少侍卫都倒下了,而鹿鸣的背后就是海崖,眼看着被人越逼越往后退,我心里也不禁开始着急,心想到,鹿鸣做戏也不用做得如此逼真吧,为了跟我都,真的就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正在疑惑,却见围攻鹿鸣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禁有些心惊,莫非我想错了,难道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鹿鸣?此时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鹿鸣不能死。

    奋力挥舞着剑朝着鹿鸣靠拢,这些刺客仿佛都不怕死,一批一批的往上冲,而且身手都是上乘的,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体力不支,我也只能处于下风,而看鹿鸣的样子也已经不容再拖时间了。樊祭跟在我身边同我并肩作战,手中的银鞭挥舞的虎虎生风,让人近不了身。挥手劈掉一个刺客的脑袋,冲到鹿鸣身边。

    "他们不是你的人?"

    鹿鸣眯着眼睛,眼里寒光四射,冷哼一声,顿时让我火大,我这么拼命为了救他,他却是如此不在乎的态度

    樊祭银鞭一挥,将一个妄图近我们身的人直接抛下了海崖,冲我大喊。

    "快带他离开,他们的目标是他!"

    揽过鹿鸣,正准备离开,却有几个人突破了樊祭的攻势,挥剑朝我们刺过来,带着鹿鸣闪身,鹿鸣却突然脚下一滑,向海崖方向倒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拽住,连带着向崖边坠去。只听樊祭大喊一声。

    "翘楚!"

    鞭子一甩正好缠住我的一只手臂,坠下的那一刻便看见墨玉惨白着一张脸朝我们奔过来,那些刺客见我和鹿鸣如此,顿时更是都朝着樊祭出手,无奈樊祭一只手要拽住我们俩个,根本无暇应对,空有内力此刻也施展不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不停的朝我喊。

    "抓紧,不要放!"

    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却还死死的拽着鞭子,那么骄傲,高高在上的熹国小王爷,此刻如此狼狈,看着他头上的冷汗,紧紧拽着的鞭子已经勒紧他的手里,不禁有些心疼。可是此刻,我下面拽着的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虽然拽着我的手,但是已经在慢慢的往下滑,不往下看还好,一看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此刻我终于体会到被作为活祭而被献祭的人的感受了,海浪冲击拍打着崖壁,那种滔天的气势随着海上的风浪渐起而愈演愈烈,如果就这么摔下去,我估计生还的几率不大,这么高就算不被底下的暗礁撞死,也会在进入水面时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弄得内脏具伤,那种疼痛非常人能忍。

    "鹿鸣,坚持住,不要放手。"

    深吸一口气,才用我自认为最镇定的语调说出话来,希望可以安抚住鹿鸣,让他不要放弃。手上的汗越来越多,我已经感觉到鹿鸣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只是他高昂着头,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为什么要拽着我?为什么不放手?"

    其实我很佩服鹿鸣,此时居然还这么镇定,好像即将要坠崖身亡的人是别人,他只是个看客而已,居然还有心思问我这样的问题。

    "抓紧了!"

    无暇顾及他此刻问出的问题,心里想着如果墨玉再不过来,这一次我就死定了,看樊祭的样子,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手已经开始脱力,一边还要承受两个人当重量,樊祭转头看我,苍白着一张脸居然还笑了出来。

    "本王决定了,要是我们平安了,一定到庆国向你提亲。"

    虽然笑着,可是声音却虚弱起来,他已经支持的很辛苦了,对于他的调笑若是平常我一定会揶揄几句,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再坚持一会儿,墨玉他就到了!"

    樊祭微笑着鼓励我,可是我知道我和鹿鸣都已经坚持不住了,鞭子不仅勒得他的手血肉模糊,我的也同样,汗水混着血水,我已经拽不住了,只是在下坠的时候看到墨玉那张惨白而绝望的脸,冲着我大喊着我的名字,那个样子近乎疯狂。

    突然发现我来到这个世界,跟坠崖真的很有缘,虽然上一次是我自己跳的,这一次却是被另一个人给拽下来的,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却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海崖上有人因为我而绝望,海的那一边因为我而有希望,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清如,还有御离,还有白清

    求生(补完)

    从高高的地方摔下,虽然下面是水,但猛烈的撞击几乎将我所有的内脏都震的错了位,夜晚的海水很凉,刺骨的凉却在本能中紧紧抓住手中一直握着的另一个人,冲入水中激起的浪花让我眼前一阵模糊,却依旧努力睁大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水里的光线,就见鹿鸣惨白着脸,紧闭着眼,还好在落水以前我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抓过他敷上嘴唇替他渡了口气,却见他睁开了眼,看着我。

    本来看到两个人这样都没事,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命大,正准备拖着他浮出水面,却突 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怎么样也拖不看身,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周围的一些细小悬浮物都呈现螺旋状,形成了一个漩涡,下面是黑漆漆的海,这样强大的力量,我们根本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能力,只是在被拖进漩涡的时刻紧紧抱住鹿鸣,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凶多吉少,却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在一起有希望,就算是死,也不会孤单。

    可是此刻的希望就宛如这黑暗的大海一样绝望,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向何处,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就在自己真的已经要放弃的时侯,却突然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撞在硬硬的礁石上,撞得我几乎吐血,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水面上了,正在庆幸,却突然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这么黑漆漆的又是在水里,如果不快点找到他,只怕是凶多吉少。顾不得身上从里到外的疼痛,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黑漆漆的一片全凭自己的感觉一阵摸索,却空无一物,无由来的一阵心慌,再次深潜下去,在我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被什么缠住了脚,伸手一摸那质感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头发。

    抱着鹿鸣浮出水面,紧紧闭着的眼睛,惨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却美丽依旧,在黑暗中摸索着将他拖出水面时他已经气若游丝,将他翻过身趴在我的腿上,使劲的拍他的背,将留在他口鼻,以及吸进气管里的水都排出来,再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一边按压他的胸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地感觉,或许只是不希望一个如此美丽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身上的痛已经让我冷汗淋漓,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可是对于他我却不想放弃。终于等到他吐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我才彻底放了心,再也压不住那一口汹涌而来的鲜血,在鹿鸣惊慌的注视下笑着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眼前已经升起了一堆火,让饱受冰冷潮湿的地气侵扰的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身上紫色的衣衫有一股熟悉的幽幽香气,不知道鹿鸣怎么样了,虽然从悬崖上掉下落水的那一刻,我将他护在了怀里,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我调用了全部的内力护在周围以减轻那股强烈的冲击力,虽然不至于死,但受伤是难免的。

    "你醒了?"

    鹿鸣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动静,走到我旁边蹲下,此刻他只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内衫,更显得他的纤弱,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低下头时几乎遮住了半边面庞。

    "你有没有受伤?"

    鹿鸣看着我,没有反应,两个人静静的对视,让我觉得很尴尬。

    "没有。"

    不知道就这么看了多久,才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回答。想要坐起身,一动那股痛更加补天盖地而来,让我顿时开始冒汗,出乎我意料的,鹿鸣居然靠过来扶我起来,眼里居然会有关心的神色,让我有个舒服的姿势。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背靠的是石壁,眼前有一条河,河水湍急,仔细想想,可能这是一条暗河道,而祭祀的晚上有一场暴风雨,海水上涨而引起海水倒灌,可能就是那股倒灌时的力量把我们吸了进来,看现在河水流动的情形,想必外面的风暴还没有过去。

    "我们要尽快离开,看这个样子不知道水会不会涨上来。"

    "你还有伤。"

    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鹿鸣是在为我担心?扶着石壁站起来,忍着痛。

    "现在必须走,不然会死在这的,我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说着,也不管这个大冰山愿不愿意,牵过他的手就开始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去。鹿鸣出乎意料的顺从,什么也不说乖乖的跟着我走。水开始上涨,已经开始漫上两岸,我们只点着一根火把,光线昏暗,一个有伤,一个又手无缚鸡之力,行进的相当缓慢。突然,身后的人甩开手,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他。

    "既然这么不想死,为什么还要救我,当时放开我不就好了,放开我你就能坚持到他们来救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在生气,真不在知道他在此时此刻居然还能有闲情围绕这个问题来生气,心里也开始恼火,一把拽过他甩开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前走,一个用力不仅弄得我更加的疼,也弄得他一个趔趄撞倒我身上,疼得我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如果早知道你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再连累我死第二次,我才不会想救你!"

    语气有点重,不知道他是更加生气了还是怎么样,一直默不作声,水已经淹了上来没过了脚背,水势也越来越急,心里也开始着急,如果水照这样涨上来,再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我们根本没有逃的地方,唯一的结果只能被活活闷死在这里。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鹿鸣,只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揽过他的腰,他才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扯下身上的腰带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无论什么时候都抱着我不要放手。"

    说着跳下水,借着水流的速度开始迅速的向下游行进,一跳下水鹿鸣就惊慌的抱紧我的脖子,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可能是落水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这样的行进速度果然要比我们两个走路要快很多,水面在上涨,水流越来越急,而水也越来越冷,两个人紧挨在一起也忍不住颤抖着。

    眼看着就要没到顶了,居然还是没有找到地方可以避,不禁开始在心里咒骂,河道怎么会这么长,还不到出口,难道这样的暗河道就一条道通到底,连个叉道的洞口都没有,莫非今天天要亡我?

    鹿鸣靠在我怀里,嘴唇已经冻得乌紫,而我也已经精疲力竭,身上有伤不说还要带着个人,能撑到现在已经超过我平时所能忍受的了,现在才体会到原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我们今天会死在这吧?"

    鹿鸣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这个人,就要死了居然还是那么的面无表情

    "不会。"

    "哼,不用安慰我,其实死了也挺好,而且现在还有你陪着我死,一起死了,下辈子我还要接着和你斗。"

    "下辈子?你想的好美,这辈子遇到你已经是我的劫数了,要斗这辈子留着命接着斗,下辈子我可不奉陪。"

    鹿鸣听了我的话,居然改变了他的表情,他居然笑了,虽然是苦笑。

    "是啊,我是个不祥的人,谁碰到我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娘是这样,我爹,呵,也是这样,呵呵,你,更加是这样。"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想看见他这么美丽的脸上有这么悲伤的表情,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我也很怕孤独。"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他处处和我作对,甚至对我下毒,但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我居然会恨不起他来。

    "鹿鸣,低头!?"

    鹿鸣有些疑惑。

    "不想死就低头!"

    话音刚落,还好鹿鸣及时低下头,要不然就真的死那了,这么大的冲击力已经将我已有准备的双臂几乎震断,要是这样的力量撞倒他头上,想想就后怕,我可不想有一个脑髓四溅的人跟我绑在一起。

    突然一根横梁横架在中央,双手攀住,向上用力,鹿鸣的头终于从水里露出来,开始咳嗽,想必是呛了不少的水,边咳边往外吐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