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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纵天下第8部分阅读

      合纵天下 作者:肉书屋

    沟闹髯诱娴氖俏遥?

    "还是是父皇?"

    玄牧一脸的震惊,旋即又马上恢复平静。

    "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就是墨玉是不是?"

    玄牧点点头,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去,玉,为什么要骗我

    自嘲的笑了,笑到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我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当时玄叔叔就这么出现在皇宫里让我接掌暗夜,父皇眼线那么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真如玄叔叔所说,当年外公是因为结党营私而被斩,那么暗夜在朝中潜伏那么久的官员为什么当时却没有受到牵连,只有外公一人被抄家?即使是暗夜已经全面的转入地下发展,而当年父皇作为一个把持所有权利的王者,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威胁他地位的力量的存在,没有将暗夜赶尽杀绝?为什么以暗夜的能力明明早就可以知道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传给我知道?只有我,到现在才清醒,一直被你们欺骗,玄叔叔,你们看着我陷入你们织的网中,这场戏看的很有意思是不是?父皇他笑得很得意是不是?"

    "殿下,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李怀清突然冲进来,突然在我面前跪下。

    "暗夜莫行,参见五皇子殿下。"

    "李将军,原来你也是暗夜的人,也是,既然是父皇的心腹,是暗夜的人也不算什么怪事。"

    "殿下,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皇上一直命令属下不能告知殿下真相,但现在属下即使违抗皇命也不能不说。"

    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心里苦笑着,还有什么刺激的消息要告诉我?

    "皇上他不是舍弃了汴州城,更不会舍弃殿下您,殿下是皇上最爱的孩子。"

    "李将军说笑了,是最爱的孩子,会任由我独自在冷宫自生自灭吗?明知道我受着怎样的欺辱,却一直不闻不问吗?"

    "皇上他现在很危险。"

    玄牧在一旁突然插声到。

    "皇上他中毒了,皇后和太子做的,整个京城现在已经被太子控制着,皇上已经被皇后秘密的软禁了,皇后对外宣称皇上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皇上不是不想调兵增援汴州,而是调不动。"

    果然是很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听玄牧接着说道。

    "这一次我是奉皇上密令赶来见殿下的,和太子达成同盟的不仅是越王爷,而是熹帝樊烨,樊烨答应将太子扶上王位,而庆国从此以后也落入熹国手中,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攻打汴州皇上急召殿下进京是希望殿下可以制止太子,而正是因为害怕殿下进京,破坏他们的计划,熹国攻打汴州,一来阻止殿下进京便与太子在京城行事,二来就是他们料定殿下一定会回头,想要在这里。"

    "想要在这里要我的命?"

    "不,他们之间协定,要活捉殿下。"

    "活捉?是太子的主意?"

    "不,是熹帝樊烨。"

    "他为什么一定要活捉我?"

    "因为,因为殿下长得很像殿下的母妃,静妃娘娘。"

    顿时明了,当年我母妃获罪,不就是因为当今皇后诬陷她跟当时的熹国太子,今日的熹帝樊烨有染? 难道,樊烨对我母妃

    思绪一片混乱,原来还是我太幼稚,自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变得强大,却不知在这些终年在权利斗争中游走的人面前,我只能算是一个笑话

    "父皇他,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他的毒还没解,但毒性已经压制住了,皇上他很担心殿下。"

    "那墨玉和玄逸呢?他们有没有跟你们联系?你们有没有墨玉的消息?"

    他们都摇头,不禁心里很失望。

    "殿下,墨玉他绝对不会背叛你,你要相信他。"

    很久没有出声的李怀清说道。

    玉他,绝对不会背叛我,但是,那是因为我是父皇的儿子,还是因为,我是翘楚

    兵符

    "殿下,玄牧此次出京,奉皇上自命,一定要将这个东西带给殿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明黄|色的布包裹好的东西。

    "皇后和太子一直想拿到手,皇上在命属下出京之前,再三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殿下。"

    说着很恭敬的样子,将物体双手奉上,拆开一看,是一个金色的虎头令牌。

    "是虎符?"

    "是,皇上再三叮嘱,一定要将此物安全交到殿下手上,绝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凭此物可以调动全国兵马,皇上还说,他相信殿下。"

    盯着我手上的兵符,越来越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幼稚,一直在自怨自艾,以为自己是那个被父皇所遗忘舍弃的人,却不知道父皇是顶着怎样的压力,自以为自己有能力守护自己的所爱去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被护在羽翼之下的人。

    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这一次我不仅要搏,还押上了父皇的一切,包括性命。

    "如果樊祭所言不假,那么在越王爷带兵前来之前我们必须突围出去。"

    转身走到地图面前,汴州城外往南有一个狭道,狭道后面有两条路,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凤凰崖,一条可以绕路抄捷径通往抚阳军机大营,那里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分两路兵马,一路将兵力往凤凰崖领,尽力将地方主要兵力拖在狭道,另一路带着兵符突围赶往抚阳调动军队,那么此刻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殿下,就让末将带兵牵制敌人,殿下带领一路人马突围。"

    "李将军觉得自己能够吸引住敌军的主要兵力吗?"

    被我这么一问,李怀清愣住了。

    "他们那么想要活捉我,我这个筹码似乎更有用。"

    "末将绝不能让殿下身处险境,只有殿下突围出去,我们才有希望,皇上才有希望。"

    "调动兵马只要有兵符就够了,那么就由李将军带着虎符突围出去。"

    "但是皇上交待过,兵符只能由殿下掌管。"

    "父皇信任我,我也一样信任李将军。"

    听了我的话,李怀清顿时说不出话来,眼睛里荧荧的亮光闪动。

    "翘楚信任李将军,自认不会看错人。"

    "殿下!"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玄叔叔带上小貂还有御离一起走。"

    "属下奉皇上之命,一定要留在殿下身边护的殿下周全。"

    "如果玄叔叔真的那么想帮我,就帮我好好照顾御离他们,他们安全了,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不会分心。"

    "殿下。"

    "好了,就这么定了,虽然以前你们都瞒着我,但这个时候,翘楚还是选择相信你们,翘楚愿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你们。"

    看我这么坚定,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们两个都不再说话,眼神中都带有一丝内疚。

    "现在我们能调用的兵马只有三万多,李将军和玄叔叔你们带两万兵马突围,剩下的一万多就由我带领,翘楚会尽量吸引住敌人尽可能多的兵力。"

    远远的看着墨玉那漆黑一片的营帐,心里隐隐作痛,对于墨玉的欺骗,不知道为什么我生气不起来,虽然心痛,但是眼前却不断浮现他静默的脸,灼热的眼神。

    玉,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我很想你亲口告诉我

    身后一阵脚步深,转身看见御离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一双美目带着隐隐的伤痛。

    "我不走,我不会跟玄牧离开。"

    "听话,这次不是儿戏。"

    "我知道,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不。"

    说着,御离猛地一头扑进我的怀里,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我绝对不离开,你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翘楚,不要让我看不到你,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死的,求你不要让我走。"

    御离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不论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就是死也一样。只有你在身边我才不会孤单,不会害怕。翘楚,不要让我走。"

    说着捧着我的脸,急切的吻着我,双手那么用力,好像我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脸上慢慢被他的泪水打湿,不由得抱紧他,回吻着。

    天上的月光依旧柔和,轻轻落在我和御离相互依偎的身上,大战在即同时我又经历了这么多变数,此刻却出奇的平静,或许人到了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的时候,反而就没那么多东西去顾虑了。

    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禁苦笑,玉,可能这一次要食言了,等不到你来了。此刻想要见他一面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哪怕他欺骗过我,但只要能再见到他,我便不会怪他,生他的气。其实我早已经输了心

    "御离,早点去休息吧,明日我们会很辛苦。"

    终于抵不住御离的痛苦样子,心软答应让他留下来,就算是我自己的自私吧,从心底我是希望他陪在我身边的,因为我也会害怕,害怕孤独的死去

    回到帅营,准备整理一下谍报全部烧毁,却突然见到其中一张白色的纸上,一个红色的指纹如此耀眼,这张正是我去信通知玄逸前往关锦城时,因为写完后滴上了墨迹而报废扔在一边的那张,上面暗夜的印章上隐隐约约有着拓印的点点墨迹

    这一次,我的心彻底沉寂,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原来疼痛到了最后,即使是如刀割一般,也不会再有疼痛的感觉

    最后一搏,四万人一路冲杀,整个空气中都是杀戮的味道,骑在马上率领着身后的士兵奋力向狭道杀去,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雪,一身银白的盔甲已经被血溅的满身,强烈的颜色对比看起来很是妖异,御离紧紧的跟在我身边,一把剑在他的手上舞的剑气横生,平时看起来很是纤弱的他此刻让人有着不敢靠近的气势,此刻我樊祭那该死的笑脸,一手砍掉一个人的头颅,心里在苦笑,樊祭他此刻应该很得意吧,看到我落得如此下场

    好不容易冲杀到狭道,玄叔叔护着小貂,李怀清浑身是血的靠近我。

    "带着你们的人马,赶快离开,照这样的情势,我不知道能撑多久,李将军,玄叔叔,一切都靠你们了。"

    小貂此刻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公子。"

    "小貂不哭,记不记得我教过你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个男人,是个战士,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小貂听了我的话,点点头使劲想把眼泪别回去,却把眼睛憋的通红。

    后面喊杀声震天。

    "抓紧时间分配人手,准备离开。"

    "翘楚,你干什么!?"

    趁御离不注意,我突然点了他的|岤道,他睁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我。把他抱在怀里,吻上他的唇,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离,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决定忘记,不仅是忘记你做过的事,我更决定忘记你,所以你也忘记这一切吧,好好活下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边听着我说话,御里的脸霎时惨白的没有一点颜色,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不,翘楚对不起,不要让我走,求你,求你,对不起。"

    御离一直不停的重复这对不起,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心疼万分的把他搂在怀里,但这一次,我重重的在他的唇上吻下,再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已经不带有任何感情,平静的如结了冰的湖面,御离的眼里多了一份惊恐。

    "太子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他说那是最后一次便放我自由,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只想可以安心的在你身边。"

    御离低声在我耳边喃喃的说,而我却再也听不清。

    "以后远离这一切,过平静的生活吧,就当是替我过。"

    说完一把抱起他,走到不远处李怀清那里,将御离交给他,御离挂满泪水的脸上满是绝望,却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

    "照顾好他。"

    说完便转身离开。

    "翘楚!"

    御离的喊声这么凄厉而绝望,身体不听使唤的停下,闭上眼睛不再回头,任那抑制了很久的泪水流下,一把抹去大步的离开。

    离,无论你怎么伤害我,我都不会恨你,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是你让墨玉身处险境,我不想恨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你,要让我忘记你,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马鞭一挥,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脸上的泪水混着血水早已风干,一如我现在心疼得连疼的感觉也消失无踪一样

    忘爱

    一批一批的人在我的面前倒下,整个人已经麻木,只知道挥舞着手中的剑,任那妖艳的红沾染我一身,立在战马上,似乎可以看到远处敌军帅旗所在樊祭的身影,破空的声音尖啸着朝我袭来,身后衣服被撕裂的的声音很刺耳,肩膀上一阵凉意,一只箭深深的没入我的肩膀,可是却没有想像中应有的那种疼痛,没有时间去理会,整个人已经杀红了眼,原来杀戮也是一种让人忘记痛苦的的好方法,血液的味道让人兴奋让人沉醉其中,此时的我似乎已经无情无爱,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整个人都沉浸在这场血的洗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人已经不知道疲惫了,渐渐的夜色降临,即使我们的士兵又再大的士气,再坚定的必死的决心也不能改变我们节节败退的事实,夜色已经开始降临,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守住狭道,能多守一刻是一刻,这样才能为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他们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我们成功的可能性也越大。

    不远处就是敌方的军营了,今日的战场已经成为敌方军队驻扎的营地,白天的厮杀已经停止,但整个空气中都被血腥味所充斥着,在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这种味道让我作呕,月光的笼罩下,整个战场似乎可以看见一具具尸体纵横交错,月色清冷,一阵风刮过显得很是诡异,那呜呜的风声似乎是战死的魂灵不甘的诉说。

    "殿下,包扎一下伤口吧。"

    默然点点头,任由那小兵在我的伤处一阵忙乱,而我却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这种疼痛,就是在拔出剑头的那一个,暗红的血液涌出沾染了我的整条臂膀我都没有察觉。不禁很想笑,如今我又是一个人了,曾经想要用尽全力去守护的一切,到头来却都变成了一个笑话,突然觉得我真的是无家可归,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曾属于我,不管是御离还是墨玉。突然觉得这就是一场戏,一场这个世界所有上位者们同时担当导演和看客的一场游戏,而我们就是那被操纵的木偶,即使是看客们已经被这亲自导演的剧情逗得哄堂大笑,而我们身在戏里不仅没有察觉,还演的甘之若饴,沉醉其中,一旦清醒那么自己的戏份便永远结束了

    人生果然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啊,只是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希望梦醒,哪怕那是场噩梦,那场游戏也永远不要结束,哪怕我会是那永远的输家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看到一个一个生命在我的身边倒下,那代表着生命流光的火焰慢慢的熄灭,而现在的我只会漠视一眼,然后继续回头去结束另一个生命,原来骨子里的我是如此的嗜杀,难道这样才是真实的我?

    一边抵抗一边往凤凰崖边撤退,眼睁睁的看着最后几个护着我的士兵在身边倒下,他们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依旧那么虔诚和崇拜,站在凤凰崖边摘下头盔,头发顺着披散而下,山崖上的风将那长发吹的纷乱,看着眼前是士兵想靠近而又不敢的样子,不禁让我很蔑视,勾起嘴角笑出声来,围上来的敌兵们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只有那在此刻显得庸庸懒懒的马蹄声,士兵们自动让出一条道,看着樊祭骑在马上在我不远处停下,此刻的他一身白衣显得那么干净,和满身血迹的我比起来,他那俯视我的样子显得那么高高在上,久久的对视,此刻的他没有了那样邪气的笑容,这样肃穆的表情是我认识他一来从来没有过的,那样认真的眼神越发的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小王爷现在很高兴吧,那是肯定的,击败对手的快感,尤其是看到对手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站在面前,感觉很惬意吧?"

    樊祭没有说话,依旧保持那样的表情看着我,耳边呼啸的是山风的呜咽,刮得耳朵生疼。

    "熹帝樊烨不是想活捉我吗?小王爷还等什么?能被熹国皇帝赏识,翘楚很荣幸呢。"

    "大胆,手下败将,居然敢直呼我熹国圣上名讳。"

    樊祭身边的一名小将很狗腿的样子冲我大喝一声,就想扑上来,还没等我出手便被甩到了一边,樊祭一扬手将一条乌金鞭收到手中。

    "五皇子殿下身为一国皇子,岂是你可以出言冒犯的?来人,拖下去杖刑五十。"

    语气透着冰凉的寒意,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的一颤,除了那个小将的求饶声,整个山崖陷入了寂静,那些刚才还蠢蠢欲动的谄媚脸孔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奉皇上口谕,希望五皇子殿下可以到我熹国做客。"

    "哼,真是有意思的邀请方式。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樊祭挑眉看着我。

    "我熹国圣上盛情邀请,相信五皇子不会拒绝。"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翘楚!"e

    这声音让我的心神乱了,御离,何苦呢?忘记不是很好吗?何苦在这个时候再出现在我面前?

    御离扒开人群冲进来看我立在山崖边,脸色依旧惨白,眼睛惊恐的盯着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插进肉里,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在岩石上,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御离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到他的存在,强迫自己不要泄露出心底的混乱,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忘却,但没想到要忘却却是这么的痛,就向生生将心尖上的肉挖下来一样。

    然后我笑了,看着樊祭的脸我笑了,笑得他那信心满满的脸露出一丝不确定的疑惑。

    "恐怕不能入小王爷所愿了,我拒绝。"

    "翘楚!"

    伴随着御离惊恐到极致的喊声,身体向后倒去,听到一阵抽气声,樊祭震惊的脸,御离绝望的脸朝我飞身扑过来,抓住了我一只手,而他半个身体也悬在了悬崖外。

    "翘楚,不要放手,求你,回来吧,我错了,求你,你恨我也好,求你不要放手。"

    最后冲他笑了笑,摸到悬崖边的一块石头捏在指尖。

    "好好活下去。"

    便朝御离手臂上的麻|岤弹过去。

    "不要,翘楚!"

    身体快速的下坠,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御离绝望的脸,脑海里闪过他们的脸孔,温柔的笑着的,默默注视着我的,泪意再也克制不住,直到身体猛烈的撞击,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终于,我可以忘记这一切了,终于不用再痛了,终于不用再累了,终于解脱了

    平静

    远处太阳缓缓得升起,大大的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鸡鸣狗叫声,还有那开始缓缓升起的炊烟,让这个山村看起来很是平和,简单整洁的小小院落,一株白海棠安静的立在院子一角,整个院子飘逸着一股草药的清香,海棠树下,一个身着青衫的纤细背影面朝着院门口,"咚咚"的捣药声在这安静的早晨有些轻柔,仿佛是在怕吵醒什么,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推开门,绝美的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眉心上一个指甲大的红印却显得这张本就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的清秀面庞更多了一份妖娆妩媚。青衫背影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人,转过头来,与那绝美张绝美的脸不同,这个人有着一种让人很想亲近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大大亮亮的,一直都透着笑意,仿佛能说话一般,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带着健康的红晕,嘴角自然而然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是温暖。看见身后的人,嘴角拉得更开,风吹起他的散发,贴在脸上,那么干净温柔的笑容。

    少年走到绝美的人面前,执起他的手,用食指在他掌心写着。

    "怎么不多睡一会?饿了吗?我给你做吃的。"

    绝美的人脸上也是温柔的笑容,不同的是,他的眼底却带着忧郁,没有一丝笑意,轻轻的摇摇头。

    "不饿。不用管我,清,你去忙吧。"

    被称作清的少年被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转身向着旁边的小屋走去,不一会儿,屋顶的烟囱冒出缕缕炊烟。

    从我醒来到这里,已经快要两个月了,本以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我必死无疑,但却在经历了不知多久黑暗冰冷之后恢复清明,昏迷中眼前不时闪过御离和墨玉的脸孔,不住的想要这景象从我眼前消失,却又在心底可望见到他们,画面不时的变换,有时是爸爸妈妈,有时又是父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我

    清醒过来,只是闻到阵阵草药的清香,想要动却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都被包扎着,使劲睁着眼睛四处观望,却见到一个少年倚在门口面带微笑看着我,手里端着一个晚,腾腾冒着热气。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也不说话,走进床边,将碗放下,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来让我靠的舒服一点,拉起我的手用手指写着。

    "这里是我家,我叫白清,我在那边悬崖底下采药时碰到你,就带你回来了。"

    看我疑惑的看着周围,他起身端起碗吹了吹,送到我嘴边,静静的冲我微笑,示意我喝药,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刚穿越来时,第一次见到御离,他便是如此喂我喝水,不禁心里一阵抑郁,白清看我脸色有变,以为我嫌药苦,便很体贴的不知从哪变出一块糕点,送到我嘴边,这样的人让人很难拒绝他如水的温柔。喝完药,他又在我掌心写到。

    "你的伤很重,断了好几根肋骨,已经昏迷了快半个月了,先好好养着,我懂雌黄之术,会医好你。我不会说话,但是听力很好,要是觉得不舒服叫我便好,我就在你隔壁。"

    写完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眼睛瞪的大大的,忽闪忽闪,眼底很干净,见我点点头,眉眼便弯弯的,那快乐的样子就是在一旁看到的人也会觉得快乐,可惜我快乐不起来

    白清的医术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登峰造极,换药时拆开包扎的纱布,整个身体已经惨不忍睹,不仅有在战场上的刀伤剑伤,更多的是从悬崖上跌下来撞在锋利的石壁上的划伤,有的深可见骨,在白清的精心医治之下,伤口愈合的很快,情况稍好的已经看是结痂脱落,露出粉色的新肉,清醒以来我一直不能下床,白清很有耐心,照顾我就如他至亲的亲人,总是过一个时辰就来帮我翻身按摩活血,免得身体麻木,有的时候病情反复,总是发高烧,昏睡过后醒来总是会看见白清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我,只有他眼底一圈黑晕泄漏出他的疲惫。无论我什么时候见到他,他总是洋溢着一副笑脸,总是那么快乐的样子。他的药很有效,估计以他的医术枯木都可以逢春,受了这么重的伤用了他调制的药,居然没有留下什么很重的疤痕,除了眉心留下了指甲大小的一点殷红疤痕,怎么也去不掉,看起来却不像受伤后的疤,仿佛天生一般,让我的脸看起来多了一份妩媚。

    在白清的悉心照顾之下,过了一个多月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最开心的就是他,看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走动,他脸上的笑容很深,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到那绝对是出自真心的快乐,因为那眼底的波光是那么的清澈,没有一丝杂质,他就仿佛那坠落凡间的天使,来安抚我的心,有时会想这样一个世界怎么会生出他这样干净的人。

    这里的生活很清闲惬意,总是喜欢在院子里看白清分类晒干草药,或者将配好的药捣碎,听着那有节奏捣药声,心里很是平和,有时会听着这样地声音睡着,白清总是会很体贴的放轻动作,怕吵到我,有时我们会一起看星星,每次我给他讲星座的故事他总是很开心,有时他会教我认草药,分辨哪个是山参哪个是人参。跟白清生活在一起很惬意,不仅是因为白清的单纯干净,更是因为这里仿佛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一般,没有外面世界那么多争斗,那么多欺骗和背叛,尽管这里生活很安逸,但我却总是在最舒适的时候会想起过去,本以为我可以很洒脱的遗忘,却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惦念着墨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否已经安全,是否会如约回到汴州,还有御离

    但这过去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从我从山崖上跳下去开始,便再也没有关系了

    有时我会问白清,你能治好那么难治的病,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心病?他总是迷茫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然后摇摇头扬起笑脸伸手握住我的手,暖暖的,却怎么也到不了我的心底

    白清是很善良的人,会为伤到翅膀的小鸟医治,会为寿终正寝的动物们伤心,他总是毫不掩饰的展露自己的情绪,但是在我面前他总是快乐的笑脸,似乎是想将他的快乐带给我。他总是能很敏锐的体会到我心底的忧郁,尽管从我醒来,我一直是笑着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很依赖白清,就像前世对爸爸妈妈那样,只要看到他就觉得温暖,真的如家人一般在一起的温暖。他的温柔很像御离,他的静默很像墨玉,但他有着他们两个都没有的干净眼神和笑容,不与世事有太多的接触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起码他不会欺骗我。

    身体恢复了,我却不大愿意出门走动,白清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开心,今日看我脸色恢复的很好,便要拉我下山去镇上的集市,看着他一脸的期待,我不忍心让他失望,点头同意,没想到他却像孩子一般雀跃起来,有时我会想老天为什么要夺走他这么好的人的声音,如果白清能说话,想必一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好听干净的声音,就如他人一样,虽然他不会说话,但却能表达着世界上最真的感情。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我的脸,和白清出门时便带上了能遮住半个身体的斗篷,一来不想让别人认出我,二来不想让这张脸惹出什么麻烦。

    镇上虽小却很热闹,白清拉着我在人群里穿梭,是不是会回头用询问的眼神问我累不累,虽然我一直都说不累,他还是很体贴的拉着我到茶馆里休息。淡淡的茶香,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却别有一番风味,有时平淡便是真。

    "听说了吗?熹国已经撤兵了,听说已经要和谈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本来很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撤兵早就知道了,都大概一个多月的事了,听说在当朝五皇子战死的三日后熹国自己撤的兵,还真是奇怪,那一役明明是我们战败了,为什么熹国没有追击,反而退兵?"

    "瞎说什么,听说五皇子并没有死呢,那么多人到凤凰崖下搜索也没有找到尸骨,朝廷也没有发丧,听说现在还在派人找呢,意思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说皇上听到五皇子战死的消息整个人都背过气去,怎么也不相信五皇子已经死了。"

    双手不由的握紧了茶杯,父皇。

    "这有什么奇怪的,想来太子殿下背后有皇后宰相撑腰,这么大的势力可谓圣宠正浓,突然就被皇上下旨圈禁,你说这里边生了什么?"

    "谁知道?伴君如伴虎,咱们也不要议论了,小心惹祸上身,这皇家的事谁说得清。"

    "清,我休息好了,趁现在太阳不大,要买什么现在就去吧。"

    不想再留在这听到这些事,毕竟洛翘楚已经追崖身亡了,洛翘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平民楚隐。白清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眼睛里略为闪过一丝疑惑,便马上起身跟在我身边。走在街上,不时看见有几个黑衣人急急忙忙的走过似乎在找寻什么,看他们随身佩带的黑色蟠龙玉佩,一眼便认那和墨玉的那个一样,想必是父皇的人。

    还找我干什么?就这样放开我,不是很好吗?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过我的新生。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闪过,是墨玉,我不会认错,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他已经脱险了啊,仔细想想也是,既然熹国提出议和,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知道了墨玉的身份,也是必然要放人的,这样才显得有诚意,毕竟墨玉是父皇的人

    "清,我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白清没有问我什么,拉起我的手替我诊脉,然后很乖巧的点头,而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避开这一切,一心只想回到那个让我觉得安宁的院落。拉起白清回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墨玉正对着我们,心里不由的一慌旋即恢复镇定,心里不由的责备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忘记,又有什么好心慌的?拉着白清慢慢的向前走,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墨玉,他的脸似乎清瘦了很多

    心跳得很快,心里在害怕他会认出我,却又十分期待他能认出我,这样矛盾的心理让我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况,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变的那么漫长,心里舒了口气,却发现握着白清的手已经被汗打湿,白清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眼睛里透着疑惑。

    "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走太远,有点累了。"

    正准备迈步离开,却听见一声轻唤。

    "翘楚!"

    明明声音不大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听的那么清楚,身形不由自主的停顿。听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的心跳也开始加快,握住白清的手也开始收紧,他认出我来了吗?

    相见

    墨玉从我身边急急忙忙跑过经过一把拽住前面一个身形和我很像的人, 见到转过头来的是一张相当平凡的脸,看着他的表情从狂喜到失望,我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居然没有认出我

    回头看看白清,笑了笑,透着黑纱他肯定看不到我的表情,却不知道这个笑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

    "走吧,回家。"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白清他看起来很是疑惑却很懂事的什么都不问我,但从他的眼睛我总觉得他在莫名的紧张。夜风吹在脸上,呆呆的看着星空,白清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没有像平时一样和我一起看着天空发呆,而是一直盯着我的脸。

    "清,怎么了?"

    白清咬咬嘴唇,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拉起我的手写道。

    "你要离开了吗?"

    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的察觉到我内心的变化,我确实在想,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如果继续呆在这,以他们的能力,不用几天就能发现我了吧。

    见我不说话,白清越发使劲的咬着他的下嘴唇,眼睛大大的,泛着水光,就像一只小鹿一般。

    "不要走好不好?"

    "清,你从来不问我的身世,有没有想过我继续呆在这,会给你惹麻烦的?"

    白清使劲的摇头。

    "你是好人,师傅去世以来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很孤单。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人,我们一直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不禁哑然,我是个好人吗?如果像他这么善良单纯的人知道我的手上沾了说少人的鲜血,其中不少还是自己兄弟朋友的,他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吧。

    "留下来好不好?"

    白清紧紧抓着我的手,想不到他看起来瘦弱,却又这么大的力气,抓得我生疼。

    "好。"

    听到我的回答,那泛着水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眉眼都成了月芽状,这么单纯无邪的人让不论谁都无法狠心拒绝,我也无法去拒绝在这个世界上此刻在我身边的最后一丝温暖。夜晚如此安静,还会听见猫头鹰的鸣声,白清已经在我身边的地上蜷缩着睡着,双手还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角,呼吸均匀,就像只小猫一般,没想到确是这样一个陌生的他给予了我这样的温暖,这样的依赖,可是经过一次伤害,无论怎样抚慰,还是会有一道伤疤,如同眉心的这一点红印,无时不在提醒着我的过去,我还能不能接受别人的感情,原来真心是这么奢侈的一样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得起

    自从上次以后,我不再下山到镇上,有时和白清一起上山采药,有时他会去帮附近的村民医治,我在一边打打下手,从我答应他陪他一起,白清的脸上笑容更多了,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再伴着夕阳回家,在我已经真的把这里当成家,打算和白清一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时候,躲不掉的终于找来了。

    "清,今天我们吃什么?"

    上山采药回来,白清一脸幸福的笑,看着我,推门进去,却见面前坐着的是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人。看到他,我脸上的笑意霎时隐去,引得白清的脸色也变了,看着来人。

    "孩子,该回家了。"

    来的居然是父皇,因为中毒,脸色有着病态的蜡黄,他比原来瘦了很多,距离上次见他也快三年多了,三年多却让这样一个站在这个国家权力巅峰的男人苍老了很多。墨玉恭敬的站在他身后,随行的还有玄牧,李怀清。他们见到我,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只有墨玉欣喜的同时紧盯着我身后的白清,白清不安的伸手握住我的靠近我,有些微微的颤抖,墨玉的眼变得更加幽深,努力让自己忽略他的存在,此刻的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是玄溟还是我的玉

    "清,要是饿了,自己先吃好不好,一会我来找你。"

    白清也不动,手心微微的湿润透出了他此刻的不安,冲他笑了笑。

    "没事的,去吧。"

    犹豫半天才放开我的手走出去。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觉得一种同情的感觉升起,背负天下这个重担,始终处在权力争斗的中心,即使是人未老,心却早已衰竭了吧。

    上前下跪,用没有一丝感情起伏的声音恭恭敬敬的说道。

    "草民楚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你们也都出去吧,朕有话和皇儿说。"

    可能早已预料到我会这样冷淡,父皇一直没有出声,因为低着头,我没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更没有看到他此刻眼里居然带着泪意。

    "唉,楚儿是在怪父皇吗?你恨父皇,父皇完全理解,你从小到大,朕为人父却从没给过你一点关爱,更不用说这一次,是朕伤你这么深,你恨朕是应该的。"

    "回皇上,草民不恨。"

    "朕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朕的,是朕骗得你这么惨,如果不是朕,你也不会从山崖坠下,受这么多的苦,朕一直在找你,他们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朕不信,朕和霓裳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朕终于找到你了。"

    "草民何德何能,让圣上如此操心,折煞草民了。"

    "楚儿一定要这么跟父亲说话吗?还是你不会再原谅我。"

    听到这个贵为一国之君的男人,居然没有用"朕"在我面前自称自己,心里不由的一软,可嘴上却不肯退让。

    "翘楚真的不恨,最是无情帝王家,翘楚从知道自己生在皇家,就早已认清亦早已认命。只是翘楚一直不甘心,难道身在帝王家就一点真情都再没有资格去获得了吗?为什么捧出一颗真心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背叛?身上的伤可以痊愈,但心里的呢?"

    "我知道,墨玉的身份伤了你,但是墨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对你隐瞒了身份,但那孩子对你的心却是真的,知道你坠崖,他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发了疯似的在崖底找了你几天几夜不肯休息,墨玉他素来理性冷静,也只有你让他失了心神。"

    玉,他的伤重不重

    听到父皇的话,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五皇子洛翘楚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已经晚了吗,皇上日理万机,为了楚隐一介平民如此费心,怕是有损皇上圣明。"

    "楚儿,跟父皇回家吧。"

    "皇上,楚隐已经有家了,这里便是,也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亲人,皇上觉得草民因该回哪里?"

    "我们会在镇上呆五天,现在父皇不会逼你选择,楚儿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便推门出去了,一开门白清便跑进来拉着我的手,一脸不安的扑进我怀里,只感受到背后一道灼热的视线注视着我和我怀里白清,很久才离去。很久,白清才抬起小脸。

    "他们是来带你走的吗?"

    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见我沉默,白清急了。

    "你不会离开的是吗?不会丢下我的是吗?"

    看着他的眼睛渐渐被泪意笼罩,还有那咬得发白的嘴唇,不忍的伸出手让他松开紧咬的唇,轻轻抚摸着,点点头,没想到白清却哭出来。

    "师傅他也是这么答应我的,可是他还是抛下我一个人。"

    眼睛顿时湿漉漉的,很招人怜爱,没想到我会把他弄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