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傻后第49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意思,明明是儒雅俊秀的一个人,偏偏 让人心生胆颤。
“好。”
管家领着人退了出去,文歌守在门外。
云笑和婉婉商定,一人守半夜,这上半夜就让云笑守着,婉婉先去休息,等到下半夜就让婉婉守着,以免云祯发热,如此深的伤口,最怕的就是发热了。
室内,只有云笑一人,和床上的云祯,云祯沉沉的睡去。
云笑定定的望着他。
说实在的,云祯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鼻子,傲而挺,都像云王爷,然后是嘴。
明明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妹,偏偏变成这样。
她叹息,有点无力,这算不算自己惹来的祸,如果不告诉云祯自己是千年后的一个灵魂,只怕他不会多想。
可是她哪里会想到这些。
云笑伸出手试了试云祯的额头,现在的温度还正常,就怕后半夜的时候发烧。
夜,清寂,凉月如水,窗外,落叶翩然而下,空气中是最后的一抹花香。
云笑有些累了,单手支着脑袋,靠在云祯的床榻前,轻敛眼目休息。
不知不觉,感觉自己是睡着了,忽然通的一声响,惊醒了她,抬眸望出去,耳边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眨眼绕过屏风,出现在她的眼前,竟然是一身白衣的慕容冲,他的眼眸深邃幽暗,一走进来,先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然后吧眸光移到云笑的脸上,微微有些心疼。
云笑想起方才的声音,定然是文歌被慕容打了。
意念一落,果然有人冲了进来,正是文歌,头发凌乱,有点狼狈,手执一把宝剑,怒指着慕容冲:“你想干什么?”
云笑扬手,淡然的开口:“他是我朋友,文歌,你下去吧,他不会伤害你们公子的。”
文歌有些疑虑,不过看在冷月公子一脸的肯定,终于慢慢的退了出去。
寝室内,慕容冲走了两步,在云笑面前落定,不待她开口说话,大手一伸便捞她进怀,然后俯下头,狠狠地吻住云笑的唇,辗转几番,方放开她,那唇已鲜红似滴血。
“你还是发现了。”
云笑一怔,不由想起那一晚两个人打斗,自己本来还有些恼他了,原来是因为他发现了哥哥不该有的情节,所以才会一怒和他打了起来。
这男人的心思真的很敏捷,连她都没感应到的事,他只消一眼便发现了。
云笑伏在慕容冲的怀中,掉头望向床榻上的人,心底难受
“他真傻,就算这是不该的,就算被我发现了,可是为什么要自杀呢?他难道忘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爹爹了吗?还有他的娘了吗?”
慕容冲冷哼,霸道的紧箍住云笑的身子,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一向冷漠凶残的黑眸中闪过些许的敬佩,冷冷的开口。
“因为他太骄傲,容不得这些,如是我,只怕也会如此做。”
是的,骄傲的男人哪里容得了别人知晓如此不堪的事情,何况还是被妹妹发现了,他只能如此做,这是所有有骄傲有自尊的男人都会选择的。
“你们男人?”
云笑抬头,冷睇过去,自尊骄傲什么的,看的比性命还重。
可是却忘了自己身边的人,该多伤心呢。
就像云祯发生的这种事,自己真的很伤心,而且自责,如果救不回他,只怕自己永远生活在阴影中了。
“你怎么过来了?”云笑挑了一下眉,立刻想明白,一定是追月禀报给他了,这个死手下,总是会把自己的事第一时间禀报给他,看来哪天要找个时间给他上上课,让他明白明白,谁才是老大,他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但不能那么长舌。
“哼,我的女人,哪个敢抢,我就灭了他。”
慕容冲狠戾的开口,眼瞳嗜血红艳,紧搂着云笑,抱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一低首间,却温柔的能化出一腔水来。
“好了,睡会儿吧,你一定累了,我帮你守着他。”
云笑掉首,想说自己守着的,可是真的有点累了,便窝在慕容冲的怀里睡了。
慕容冲抱着她,先是看了一会儿,等到确定她睡着了,才搂着她靠在软榻上闭目休息。
夜慢慢的沉寂下去,月光斜斜的洒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像一幅唯美的画面,令人不忍心打破。
半夜。
忽然有一道咳嗽声传来,云笑和慕容冲同时被惊醒了,一起望向床上的人身上。
只见他微微地蠕动,脸颊一片赤红,似乎相当的痛苦。
云笑飞快的跃下慕容的怀抱,冲了过去,用手一试,果然和她所料的一般,他发热了。
云笑立刻从药箱里拿出退热的丹丸,然后用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一会儿毛巾便烧的滚烫,不停地换着。
而慕容开始阴沉沉的望着床上的人,后来看云笑的小脸蛋上汗涔涔的,终于有些心疼了,也帮助云笑照顾云祯,用冷毛巾给他擦身子,两个人一直不停的忙碌着。
后来婉婉也来了,不停的换冷水,一番忙碌下来。
云祯的烧最后终于退了,云笑到忙的一身的汗,粘连在衣服上,更加的难受。
婉婉看了一眼主子,又看了一眼身侧高大冷峻的慕容冲,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因为他总是带着面具,不过在他冷然扫过自己的时候,婉婉还是忍不住打一了个轻颤,这男人的眸光实在是太冷了,如刀锋一样锐利。
不过他很疼主子,这一点就够了,她认了他这个人。
不管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只要真心对主子好的人,她就不排斥。
“主子,你去洗一洗,睡会儿吧,天快亮了,剩下的我来守着。”
云笑抬眸扫了一眼云祯,他的神色已由先前的苍白,转换了过来,微微有些气色,相信很快就会醒来,这样子的自己若是被他看到,指不定心里更难受,所以她还是去洗一下吧。
“好。”
云笑和慕容冲走出去,留下婉婉守着。
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月亮挂在西边,夜快过去了,天要亮了。
云笑身心疲惫,伸出手捶了捶肩和手臂,那慕容冲从后面一伸手抱起她,沉声的开口:“浴室在哪里?”
等到云祯这混蛋醒过来,他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难道他不知道吗?他受伤了,笑儿同样会很心疼,很难过。为什么他就是不珍惜这样的亲情呢?在他小时候,一直渴望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可以用来疼,难道这就是他的爱吗?那么未免太廉价了,不要也罢。
云笑靠在慕容冲的怀中,伸手一指,慕容冲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浴房而去。
浴房中,什么都有,云笑走进去,示意慕容冲在外面候着,自己简单的盥洗一下。
可是进去好大一会儿,竟然没有出来,慕容冲一惊,闪身进去,彻底的无语了。
小丫头泡在浴桶里睡着了,长长的墨发湿漉漉的垂在桶外,双手搭在桶沿上,那双臂白嫩得像莲藕,美白无暇,水珠从上往下的滑落,好似透明的琉璃珠,一滴滴的落下,她的小脑袋正歪靠在一侧,完全的睡着了。
慕容冲眼神一刹那的幽深,炽热的火焰腾起,胸口冒起无名的大火,喉结滚动了几下,面对着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忍不住血往头顶上涌,可是看着小丫头一动不动的,生怕她受了凉,若是生病就麻烦了。
可是他不敢冒然的上前,只怕看一眼,便抽不回来了。
他只想好好珍惜她,等到他拿回皇位,正式向云家下聘的时候,再吃了这小丫头,绝对不是现在。
可是眼下,要怎么抱她呢?
睡着了的小丫头不知道,一向冷血嗜魔的慕容大侠彻底的被难住了,最后眼一闭,伸手往屏风上一摸,摸出一件浴布,又凭感觉摸到了浴桶边,大手一摸那柔软似无骨的嫩臂,心生生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提把小丫头饱了起来,另一个手里的浴布同一时间张开,如网似的眨眼把云笑包裹了起来,密不通风的包着,只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
慕容冲舒了一口气,心里跳跃如鼓,比打了一场伏击战还累。
再看怀中的小丫头,竟然睡得香甜无比,完全不知道刚才他所经历的煎熬,慕容冲不由得俯下身,狠狠地亲了一下那小嘴,以慰自己所受的苦,直到怀中人发出吟声,才放开她。
云笑迷糊的睁开眼,见自己在慕容冲的怀里,早忘了自己洗澡的事。
“慕容。”
“睡吧,睡吧。”慕容冲伸出手摸她的小脸,柔软的似一捧雪,好似能在手中化成水,眼看着她睡了,再次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方心满意足的抱走她往一侧的厢房走去。
先前来的时候,他已看到这座院子里有客房。
第二日,云笑一睁开眼,便看到靠在头顶上的人,正熟睡着,她瞄了几眼,掉头望向窗外,天隐有青白的光芒,还没有大亮,而且她还很困,自己和慕容在一张床上,早已习惯了,也不以为意,准备再闭上眼睛睡会儿。
可是一低头,只见自己被浴布紧紧地包裹着,密不通风的,连活动都不行,想到昨儿晚上自己洗澡了,后来睡着了,婉婉在云祯的房间里守夜,那么昨儿晚上,是谁抱她过来的?
云笑一想到这个,脸颊轰的一下染上了荼绯的色彩,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慕容,你给我起来。”
慕容冲其实早就醒了,正斜睨着眼看这丫头变化多端的神色,此刻见她叫,似迷糊的睁开眼:“笑儿,怎么了?”
“我这个?”
云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布,结巴的开口:“是不是你包裹的?”
“是啊。”
慕容冲正正经经的回答,完全是正人君子的神色,而且似乎没有一点不正常的神色,云笑哪里知道,昨儿人家的痛苦挣扎,而她先是娇羞,后来愤怒,现在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慕容为什么一点神色都没有?
难道说是自己的身材太差了,不至于吧,前凸后翘的很有肉啊,为毛这死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视若无睹?
偏偏慕容大侠上下瞄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开口。
“干瘪的,很平。”
云笑先是没听出意思,后来总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意指她身材不好,很平是吗?不由得恼羞成怒,身子一挣,露出两条玉臂,抓起一个枕头便掷了过去。
慕容冲早已准备,一闪身人已往室外冲去,枕头掷在屏风上,却不知道,慕容大侠是一眼都不敢多看,就怕把持不住,而且鼻子一热,竟然流出了两串鼻血,这脸丢大了,身形一纵,飞跃而起,可是仍落到一个人眼里。
婉婉一脸奇怪的望着远去的慕容冲,鼻子下面两串红红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血吧,这事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里面传来主子的声音,婉婉才有些明白,不会是神龙宫的宫主,看主子看到流鼻血吧。
这时候,婉婉觉得那家伙咋就这么可爱呢,竟然看到流鼻血,太有意思了,主子跟着他,是对了。
身子一闪,奔进了寝室,只见床榻上,云笑正脸色绯红,恼羞交加的怒瞪着外面,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某人,婉婉好笑的开口。
“主子,难怪慕容大宫主流鼻血,原来是因为这活色生香的画面啊,我也要流鼻血了。”
“流鼻血?”
云笑怔了一下,随即心底小小的偷笑了一下,哼,让你装,下次色诱,让你见到吃不到,没事流流鼻血,敢给我玩儿阴的,看谁招子亮,此女人一脸的阴森,远方的慕容大侠,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云笑找了一圈,开始穿衣服,幸好,昨天的衣服被拿了过来,不然还真是麻烦。
“婉婉,你怎么过来了?”
两个人总算正视了一件事,婉婉立马脸色一变,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主子,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啊,不见了?好好地怎么不见了?”
云笑心惊,赶紧穿好衣服,绾好头发,戴好面具,直接的冲了出去,婉婉紧随其后。
云祯的伤还没有好,怎么不见了,他可能苏醒过来了,那么是他不想见她吗?
云笑一想通,便停住脚步,慢腾腾的开口:“算了,由着他吧,我们回去。”
“主子?”
婉婉奇怪的望着主子,昨晚到现在,熬了一夜,主子可是最挂心云公子的,这会儿主子是怎么了。
云笑无奈的抬首,望着半空中闲云野鹤般飘移的云,淡淡的开口:“你不明白吗?他不想见我,不见也罢,他会想明白的,你去吩咐管家,照昨天的药煎了让他服下,过一阵子便会好的。”
“是。”
婉婉转身离去,妩媚的脸上一瞬间恍然,原来是这样。
云笑轻慢的一路步出云王府后院,婉婉很快便赶了过来,府门外有一辆马车候着,显然是流星安排了的,这小子现在越来越贴心了。
云笑上了马车和婉婉一路回医馆,因为怕惊扰到前面做事的人,所以云笑和婉婉从后门而进。
昨夜累了大半宿,一早上也没睡踏实,云笑仍然觉得累,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就想睡觉。
“别吵我,我再去睡会儿。”
“好。”
婉婉目送她上楼,自己在楼下做事,果真不惊动云笑一分,连手下的动作,都轻柔无比,一丝声响都没有。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起,小楼里已是欢声笑语,婆婆和陌尘,还有惊云都来看她了,连流星和追月都露面了,坐在楼下吃茶说话儿。
云笑披散着头发,连脸上的面具都没戴,便下楼了,一看到婆婆,亲热的扬眉笑。
“婆婆过来了。”
现在的婆婆脸上笑容多了,整个人越发的温和,眉眼皆有暖意,一看到云笑,便让出些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淡淡的开口。
“你最近没事吧。”
“婆婆可担心你了,我们也是。”
陌尘开口,一侧的惊云扬眉:“若不是他们拦着,我早到皇宫去把你给带回来。”
一时间,小楼里全是笑声,云笑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总算温暖一些,因为云祯的事,她心底的负担太多,这两日真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但现在看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她忽然想开了。
一人一个宿命,也许她就是云祯的一个孽缘。
他总会走过来的。
这样一想,心里果然放开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了,我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想欺负我,只怕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狂妄冷然的云笑又回来了,深幽的眼里是狡黠的光芒,唇勾出清雅逼人的笑意,看在众人的眼中,皆笑了起来,这才是他们喜爱的云笑,很狂傲,很刁钻,很阴险。
大家坐在小楼里,就像一家人似地聊家常,惊云和陌尘就像两个活宝,不是的耍宝,逗得大家一阵笑。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全是他姐姐。”
惊云指着陌尘,夸张的模仿陌尘的动作:“晓柔姐姐,你长得就像一朵花儿似的。”
云笑领先笑起来,不由想起和陌尘初见面的时候,他调戏自个的姐姐,被婉婉打的满街跑的画面,历历在目呢。
一侧的追月,忍不住追问:“那他把人家比作什么花了?”
惊云一听更来劲了,赶紧开口:“你不知道这家伙对花根本不懂,结果人家问他,公子认为我像什么花,他给憋住了,好半天来了一句,姑娘就像一朵喇叭花,结果被人追着打了两条街。”
惊云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倒的,就连婆婆也笑的开心,一双眼微眯,疼爱的望着陌尘。
婉婉笑着笑着,眼里不禁溢满了泪水,没想到婆婆走了,他们兄妹还能遇到这么多如亲人一般的人,陌尘个性也开朗了很多,她本来一直害怕他受到伤害,现在看来,他终于放开了。
屋子里的人笑得开心,陌尘一脸的不在乎,站起身扬着手。
“我就不明白了,那喇叭花有什么不好,它可是我认得的唯一的一种花了,把她比喻成我心目中漂亮的话,她还打我,女人啊,女人,”陌尘一开口,大家再次笑翻,他眼珠一转,盯住惊云,阴暗的开口:“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我叫姐姐,你可是一直叫妹妹的,逢美人必是你妹妹,结果你知道人怎么说吗?”
笑声戛然而止,都盯着陌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评价惊云的。
“人说,哥啊,如果你再长高一点,白一点,俊一点,我就是你妹了,现在你这样说,我受屈啊。”
小楼里再次爆发出哄笑声,真是哪里有这两个活宝都热闹啊,眼看夜深了,婆婆便领着两个活宝打了招呼回酒楼那边去了,流星和追月也隐身到暗夜中,云笑因为刚睡醒,还不困,便领着婉婉上楼。
“婉婉,你不是一直想弹那名琴绕梁吗?今晚弹给我听听,看你最近的琴艺是否有进步了。”
“是,主子。”
婉婉一听很高兴,可是想到主子一天没吃东西,不由得担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云笑知道婉婉担心她,忙笑着开口:“婉婉,我没事,你放心吧。”
“嗯,那我弹琴给你听。”
夜色凉如水,小楼外,轻云飘浮,弯月如银钩,星辰似美人的眼睛,闪闪动人,那湛蓝湛蓝的天空,如水洗过的一般,明净,高绝。
柔美的琴音响了起来,悠远轻灵,好似眼前浮现出远山绿景,叮咚有声的清澈溪流,有鲜艳的落花,顺水而流,高洁的云,肆意的舒卷,蓝天是一幕屏,绿地是一副景,一屏一景,是天地间最美的色彩。
云笑微闭眼帘,轻轻地晃动着身子,沉浸在音乐中。
婉婉的琴技果然进步了,她的琴里少了很多的冷萧,更多一些空灵,清洁。
这可能和她的心境有关,因为她只想弹世上最动听的曲子。
而她的却带着冷沉的杀机,即使扣人心弦,若是有心人,依然能感受到那一抹隐暗的戾气。
也许这就是她个性中隐藏着杀气,即使云高风洁,依然瞬息风云。
一曲终了,云笑不由得鼓掌,赞美之声而起:“婉婉的琴果然是别具一格啊,动听美妙。”
婉婉站起来,长裙迤逦,神容娇艳,融在月光的光华下,那张本来的面容,更加的清新动人,经过时光的浸染,她变成了有内涵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真相相待的男人,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会亲自给她布置,让她风光的嫁出去。
“主子,我能再弹一首吗?”
云笑看得出来,婉婉是真的喜欢这会这绕梁,正如她一样,虽然有心送给她,却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慕容送给她的,总有一日,她会送一把琴给婉婉。
“婉婉,虽然这把琴我不能送给你,但是你若是想弹,随时都可以弹。”
“谢谢主子。”
婉婉高兴起来,立刻又坐了下来,完全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之中。
夜风荡碧草,旋旎成波。
清远的琴声渺渺缠绕,云笑正听得入神,忽然听到楼外响起扑通一声,不由得大惊,赶紧起身冲到窗前,只见一团黑影落在小楼前的空地上,而婉婉的琴声戛然而止,紧张的追问。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下去看看。”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奔下楼,直扑小楼前的一方空地上,只见一人兀自挣扎着,云笑和婉婉有些不敢靠近,只见那人听到脚步声,陡的睁开眼,眼瞳嗜血狠戾,一抬首对上云笑的脸,两个人在第一时间错愕,然后同时认出了对方。
“你?”
“你?”
落在小楼空地上的人,竟然是北太子燕昱,一身黑色夜行服,完全不能遮挡住他出色的光华,即便受伤了,他的眉眼仍是精锐的杀气,在迎上云笑的一瞬间,错愕怔忪,好久才恢复过来,一伸手笑指着她。
“好,很好,真有意思啊。”
东秦国的傻皇后,原来根本不傻,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上官曜知道会作何感想,而且他知道这是一家医馆,而这个女人出现在医馆内,代表什么意思?她是一名大夫吗?
云笑冷瞪他一眼,忽然转身准备离去,因为这个男人太讨人厌了,就算受伤又怎么样?她没有权利救他,回首吩咐:“婉婉,把这个人撵出去。”
“好狠的心啊,可惜!”
他话音一落,本来跪伏在地上的姿势陡的一变,人已腾空,往云笑身侧扑来,云笑只觉得后脑一凉,腾腾的杀气罩来,飞快的一侧首,让了开来,他的手掌从她的脸颊擦过,可是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另一只手紧拽住她的手臂,原来是虚晃一招,其实是后面的一招,抓住了她。
“你竟然见死不救,天下最毒妇人心。”
云笑冷哼,手一扬就待一掌拍过去,这男人虽然长得俊,可是说话太讨人厌了,不想她一掌还没拍下去,那燕昱竟然直直的滑落到她的腿边,只用一双手紧抱着她的腿,不让她离开,咳嗽声起,一声高过一声,嘴角鲜血溢了出来,眼瞳睁得很大,紧盯着云笑,一字一顿的开口:
“救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哼。”
云笑用力拔腿,从来没看到有人求人还能如此高傲的,这男人和夜无昀那家伙一个德行,一幅清高样,而且他是北朝的人,她东秦的人有必要救北朝的太子吗?
可惜那燕昱下了死命的抱着她,虽然意识有些昏迷,但手下的力量很大,云笑若想脱困,除非一掌拍晕他。
若说见死不救,她做得到,可是让她落井下石,她还真的做不到。
正左右为难,婉婉站在她身后,早忍不住开口:
“主子,救他一命吧,你看他脸色苍白,胸口中了好几刀,若不是意志坚强,只怕早就死了。”
云笑望天,清明的月色笼罩着大地,夜风轻吹,花草飞凌……
第099章恩威并施
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美丽的琉璃,月亮灿烂夺目的光华,洁白澄净。
云笑低首间,看着紧抱自己大腿的燕昱,他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越来越浅,正和婉婉说的一样,如若不尽快救治,只怕这人就没救了,想到自己身为医者,只有救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即便对这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东秦和北燕并没有交恶。
“婉婉,扶他进屋吧。”
“是,主子。”
婉婉立刻应声,飞快的冲了过来,伸出手去扶燕昱,可惜这人虽然昏迷,下意识里却下了力的紧拽着云笑,云笑只得俯身,无奈的对着他开口:“好了,我会就你的,松手吧。”
没想到昏迷中的燕昱竟然有意识似地,那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云笑和婉婉一起动手挽扶着燕昱往小楼内而去。
昏黄的灯光下,燕昱紧闭着眼睛,只见他的胸前,大腿上,还有手臂上中了多处的刀伤,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先前因为着一身黑衣,云笑还没有察觉,现在看来,竟然如此的凄惨。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仇恨北太子,下了如此大的杀手?
而去这北太子竟然身着黑色的夜行服,秘密潜进东秦国内,他究竟为何而来?
难道是为了他的妹妹燕灵?听说燕灵被贬为才人,永世不准出宫。
这是街头巷尾的流言,她本来不相信,如今看到燕昱,倒是信了几分,一定是燕灵秘密送信回北燕了,身为公主的同胞兄长,燕昱定然会前来东秦国。
可是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来,反而秘密前来,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难道是他夜闯皇宫受了伤?
云笑一番反复,人已坐在灯下,婉婉按照她的吩咐,已褪去了燕昱的夜行服。
一声精壮匀称的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可是那斑斑的狰狞的伤痕,甚是骇人。
云笑吩咐婉婉喂燕昱服了止痛的丹丸,然后开始清理伤口,消炎,锋线,然后是检查,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
仔细而认真。
夜缓缓地滑过去。
云笑的头有些昏,这两日的操心,再加上今日一天未进一粒米,使得她身子有些受损,有些吃不住,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婉婉一抬首,心惊的掏出锦帕为她轻拭汗水。
“主子,要不休息一下吧。”
灯光之下,主子白皙的脸颊冷汗涔涔,分外的苍白,那白色竟然比床上的燕昱还要渗人,让人心惊胆颤。
“不了,这人其实并没有大碍,他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的,看来确实是个人物,经历了如此大的杀戮,竟然完好无损,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没有致命的伤口,想必他是避其锋芒。才会逃过一劫。”
“嗯。”
婉婉点头,手下动作加快,手中的碘酒涂满了燕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两个人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才处理好了燕昱身上的伤处。
一下却在最后一刻有些支持不住,一头往地上栽去,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忽的伸出来拦腰揽住她,一下低首间,只看见那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幽深的好似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蕴藏着惊心动魄的能量,唇角一勾,沙哑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了。”
竟是燕昱,没想到燕昱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一下摇了一下头,虚弱的站直身子,远离燕昱手掌的范围,走到一侧去。
婉婉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她坐了下来,心急的倒了一杯水:“主子,你是受累了。”
云笑摇头,最近确实有些虚弱,一来在皇宫里,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二来,又遇到了云祯的事。
“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过来,你一天没吃了。”
“好。”云笑点头,知道自己确实该补充体力了,至于云祯,但愿他一切都好。
婉婉奔出了小楼,去准备云笑要吃的东西,小楼花厅之中,只有云笑和北太子燕昱两个人。
云笑忍不住奇怪的望着燕昱:“北太子武功厉害,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她的话音刚落,北太子燕昱眼瞳陡的睁大,神情阴森起来,苍白的脸上飞快的罩上了一层青芒,散发出周身的杀气,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云笑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一遍。难道说北太子所说的人是上官曜?因为上官曜废了他妹妹燕贵妃,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发雷霆之怒?可是对于皇宫,云笑隐约知道一些,东秦的皇宫,何时多了这么多的高手,竟然把燕太子伤的体无完肤了,燕太子进宫一定带了不少的手下,现在只身一人逃到这里,其他人只怕是有阵亡了。
“难道燕太子进宫了?”
云笑轻声的试探,她只是想从燕昱的口中知道,宫里,上官曜的手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一批厉害的高手。
燕昱并没有隐瞒,东秦再不济,宫中自然人才济济,而且燕昱对皇宫并不熟悉,会受伤是理所当然的。
“若不是燕南天这个混蛋,我即使会受伤,一个上官曜和东秦的暗卫,我不至于那么不济。”
燕昱看了云笑的眼神,不由得愤激,一个男人总不希望看到女人眼瞳中的怜悯,他希望在自己在意的女人眼中,是盖世英雄。
燕昱的话音一落,云笑挑了眉。
“燕南天,他是谁?”
“我的皇弟信王,只有杀了我,他才能顺利上位,所以趁我此次秘密离宫,便派出了大批的杀手,欲将我置于死地。”
云笑愣住了,她没想到后面还隐藏着这些东西,看来又是皇权之争,只是这信王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能够派出这么多的高手,说明布置精密,燕昱虽然秘密离宫,他竟然也能知晓其行踪,可见他的身边有了叛徒。
“看来你的人有问题,大概是出了内j,所以才会让轻易得手。”
云笑话语一落,燕昱怔住了,先前只顾着逃命,然后是昏迷,直到现在醒过来,他都还没有想过,为何他的行踪,信王会了如指掌,说明有内j隐藏在他的身边,这人是谁?
燕昱苍白的脸色,因为杀气,而恢复了气色,阴狠的眼瞳如同一只凶猛残忍的恶狼。
“如若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的话刚落,半空突然罩着一股强大的寒气,如寒冷的冰冻,能瞬间冰住所有人的思维。
一道人影破光穿影而进,瞬间掠到云笑的身边,而同一时间,燕昱竟然忍着疼痛挺身而出,一掌拍向来人,那人长袖一挥,行云流水一般的宽袖荡出一波银光,却是强大的罡气,燕昱的一掌正好拍在那罡气之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疾倒回去,口里竟溢出一抹鲜血,脸色难看的望过去。
只见云笑的身侧,已然立着一个高大英挺,罩着面具的男子,这男人好强的杀伤力,周身的寒潭之气,阴骜无比的眼瞳嗜血的紧盯着他,慢慢地移向身侧的女子身上。
“笑儿,没事救这人干什么?”
来人自然是慕容冲,他一进小楼的上空,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所以闪了进来,不想这燕昱很是敏捷,以为是刺客欲刺杀云笑,所以腾空而击,结果反吃一掌,差点没震死过去。
“他是北朝的太子燕昱。”
云笑坦然的说着,掉头望向燕昱,见他虽然吐了血,不过倒没有姓名危险,只是这内伤,只怕恢复的更慢了,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难以复原的。
“我知道,讨人厌的家伙罢了。”
慕容冲不以为意的挑眉。对于这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是对这家伙,只要是出现在笑儿身侧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感。
燕昱没想到竟遇到如此狂妄的人,再想到他高深莫测的能力,还有脸上银色的面具,不由得恍然明白,这人他是听说过的。
“慕容冲,竟然是你!”
慕容冲抬眸望过去,看来这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唇角微勾,阴寒的笑意笼罩着脸颊上,那面具冷冷的闪着光。
云笑抬眸淡然望着这两个男人,正相互以眼神较劲儿,而她周身发汗,头脑有些昏厥,控制不住的往一边歪去。
婉婉从门外走进来,发出一声惊呼,端着托盘奔进来。
慕容冲更快一步的一伸手抱住了云笑,先前的冷寒嗜血散去,眼瞳中是深深的紧张:“笑儿,怎么了?”
大掌一伸就往云笑的脑门拭去,只见云笑的脑门沁凉一片,身子极是虚弱,显然是这两日劳累所致,昨晚上一夜未睡,白天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再加上现在又救了这北太子燕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
一边的北太子燕昱同样有些紧张,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怎么了。小小的脸色好苍白,显然她的身子并不好,但是却坚持为自己治病,虽然先前嘴巴有些毒,可是她似乎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这男人可不是一般人。
神龙宫是目前东秦国内最大的帮派,可以说无处不在,实力和能力都不容小觑。
没想到一个皇后,最后竟成了神龙宫宫主喜欢的女人,这想起来很怪。
燕昱哭笑着,担心的望着对面的女子。
慕容冲已动作利落的把云笑放在长榻上,自己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一运力开始输送真气帮云笑缓解体内的虚弱,直到云笑感觉好多了,才缓缓的收回手。
“笑儿,你今天没吃饭吧。”
这是微愠的肯定句,绝对不是询问,而是隐含着心疼在里面。
云笑一怔,抬首望进慕容冲澄清如琉璃的黑瞳中,虽冷澈,那担忧却很深。
“我没事。”
“是啊,昨儿累了一夜,她今天一天没吃饭,晚上的时候方起来,又救了这位太子爷,所以才会昏厥。”
婉婉在一旁禀报,现在她是把慕容冲当成半个主子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婉转的多。
其实若是主子不救这位燕太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番忙碌,过于累了。
“哼,都是你惹出来的。”
慕容冲回首迁怒的瞪向北太子燕昱,这男人怔神间,眼瞳一闪而过的温暖。
任凭慕容冲的责怪,竟然难得的安静,未发一语。
慕容冲一伸手捞了云笑的身子,坐回到桌子边,动作利索的准备伺候云笑吃饭,完全不把花厅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倒是云笑感觉不自在。
虽然慕容冲平时没少做这些动作,可是现在当着燕昱和婉婉的面,感觉好不自在。
只是这男人向来霸道的要命,根本不予理睬她的暗示,自顾的端起碗来,云笑赶紧伸手抢先一步开口:“我自己来。”
她算是彻底怕了这位慕容大侠,利索的埋头吃饭,动作又快又稳。
婉婉笑看着他们。
燕昱有些累了,微眯上眼休息,可是脑海中清晰的映着云笑,不同的样貌。
先是冷寒如冰的神色,后来帮他治病时,认真专注的神情,那时候,他早已醒了过来,一直偷偷地看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不一样的一面,真的让他打开了眼界。
而现在,当她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却完全是女孩子的娇羞灵动。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变幻多端的面貌,而且每一种都那么迷人。
对于救了他的她,他欠了她一个人情,在祝福她的同时,想到,若是将来有一日,她有需要的时候,他必全力而助。
眼下,他要养伤,尽快回到北朝去,惩治信王燕南天这个混蛋,竟然想夺他的皇位,他是在做梦!
花厅之中,除了云笑吃饭的声音,在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慕容冲疼宠的望着云笑,眼神很专注,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存在着,万物于他形同虚设。
婉婉则是一脸感叹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感觉眼前的一幕真的好温馨啊!
她的心里满满的祝福,主子一定要幸福快乐喔!
燕昱则一直闭着眼睛,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做,眼下看来是无暇顾及燕灵了,虽然她会吃苦,但是他早就知道,燕灵总有一天会吃苦的,那样嚣张跋扈的个性,换做是自己,只怕也容不下她。
虽然她被上官曜废了,但短时间内,上官曜不会动她,因为两朝的关系仍存在着。
只要自己处理了信王的事,也到了差不多该登基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是北帝,必然要为燕灵讨个说法。
时间沉寂而过,云笑已用完了膳,婉婉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花厅内只有云笑和慕容冲,还有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燕昱。
慕容冲的手一直没松开,抱着云笑,一抬首冷睨着躺在一侧软榻上的燕昱,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哼,知道这北太子燕昱根本就没睡。
“我们来谈谈吧。”
云笑从他的怀中探出来,挣扎着想下来,无奈这家伙愣是不松手,那强势霸道的神情,好似在宣誓他的所有权,绝对不容许人有半点不轨的想法,已经有了一个云祯,接下来他可不希望再有人和他抢。
燕昱知道这位慕容大宫主是在和他说话,可是想到他此刻狂傲得意的神情,就不想理他,再说就他的是云笑,他凭什么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
慕容冲一见北太子燕昱竟然胆敢不理他,早努了,朝门外唤了一声:“追风,把这人立刻撵出去。”
“是。”
有人走进来,正是追风。
燕昱一听慕容冲的话,陡的睁开眼,那黑瞳中慑人的寒芒,阴森森的开口:“你凭什么如此做?”
说完掉头望向云笑,只见云笑张嘴欲说话,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