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傻后第39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的褪去面具,然后盥洗一番,准备睡觉,天快亮了,她好累的。
婉婉侍候着她上床,再次看到了她脚裸上的凤珏,来了兴趣,伸手轻触,那凤珏冰凉的气息从指尖晕开来,竟分外的舒服,越发的惊喜。
“这是哪里来的宝贝,好舒服啊。”
“人家送的,”某人闷哼,然后一抽脚缩到床上去睡觉,那小巧的纤足配着那玲珑剔透的凤珏,说不出的美丽,魅惑。
上官曜和宋渊护送皇上回宫,立刻宣御医为皇上检查。
此事很快惊动了后宫,以太后为首的后宫女人,齐刷刷的直奔景福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站满了人,各宫的妃嫔心急如焚,每张如玉的容颜之上,都闪着阴暗焦急,如若皇上有三长两短,她们这些人可依靠谁,而且她们都一无所有,只有中德宫的赵昭容怀了皇上的龙子,三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隐隐可见。
大殿上的一干女子既嫉妒又伤心,眼光好似利丸直射向一身华衣,温婉可人的赵昭容,这女人倒没有母凭子贵的骄纵,见人三分笑,礼仪更是周到,对于妃位之上的人,客气谦恭,这也是她肚子一直没事的原因,再加上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惹出事来,这后宫的女人,背后都牵连着一大家子,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族着想。
太后领着平姑姑和林安直奔寝宫。
上官霖从寝宫内走出来,迎面看到太后娘娘,娘娘眼瞳中闪烁着关切,深厚的感情充斥在其中,一览无遗,上官霖恭身,沉着的禀报:“母后,皇上醒了。”
“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
太后激动的眼含热泪,越过上官霖直奔寝宫而去,连上官霖的异样都没感受到,可见她有多么关心寝宫之内的皇上,上官霖眼瞳凌厉,一眨不眨的回望太后的背影。
记忆中,太后娘娘对皇兄并不亲热,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如此深厚了。
似乎自从青峰山回来,太后便对他亲热无比了,一直以来,他以为太后是因为对皇兄愧疚,可是如果这是个假的,太后为何没有发现呢?
而且一个儿子能瞒得了母亲吗?两个人还能相处得如此亲密。
上官霖的脑海中沉沉浮浮,好似一叶孤舟在汪洋大海之中漂浮,孤独无依,心底很痛苦。
皇兄,你现在在哪里?如果你感应到我,请给我一个指示吧,上官霖正想得入神,听到有脚步声走来,赶紧抬头,眼下千万别露出任何的异样,否则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燕贵妃和贤妃等几位妃嫔领着各自的婢女走了过来,一看到上官霖,燕灵沉声开口。
“王爷,皇上怎么样了?”
“已没有大碍,醒过来了,各位娘娘进去吧。”
上官霖让过一边,燕灵领着一帮女人走进寝宫。
寝宫内,宫灯明亮,大床上,上官曜已醒了过来,正和太后娘娘说话,那宋渊跪在寝宫之中,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的垂首,皇上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母后,此事和宋渊无关,母后何必惩罚他。”
“这个奴才,大胆妄为了,”太后怒斥,满目的冷光,杀气腾腾,想到她差点失去儿子,脸色惨白一片,走进寝宫内的妃嫔,看皇上没事了,有人竟哭了起来,太后回首。
“嚎什么,皇上没事。”
此言一出,立刻没人再敢说一句话,就是北公主燕灵,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的瞄着床上的皇上和皇后。
“儿臣不是没事吗。”
上官曜脸色微暗,他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看到母后训宋渊,微有些不舒服,今儿晚上的事,和宋渊无关,是自己坚持要出宫的,而且宋渊也受伤了,还拼了命保护自己,他记得当时好像还有人保护他呢。
“宋渊,朕记得还有一个人保护朕了,那个人是?”
宋渊垂首禀报:“回皇上的话,是兵部侍郎蓝大人,蓝大人为了给皇上解毒,放了很多血。”
“放血,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怒瞪着眼,斜睨着宋渊,明显的对皇上袒护宋渊心生不满,脸色阴沉难看。
“皇上中毒,当时情况危危急,我和蓝大人把皇上送进了罂粟医馆去,医馆里的冷月公子,医术十分的了得,但要想解毒,必须要有药引,那药引便是人血,蓝大人为皇上放了血。”
“什么?还有这种事。”
太后皱眉,听着这未所未闻的事,听说过解毒,还没听说以人血做药引的,难道是江湖医术,真是古怪,不过幸好皇上没事,否则,太后冷冷的怒喝。
“宋渊,今日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宋家就栽在你的手上了,还有那个什么冷月,一个都别想逃过。”
嗜狠戾的话在殿内流窜,众妃嫔皆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喘气,不远处,上官霖冷眼旁观,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从心里觉得,太后和现在的皇帝倒更像一对母子,和以前的皇兄根本不像是亲人。
上官霖百思不得其解,头脑嗡嗡直响,干脆抛开不想。
“母后,儿臣累了,母后回去吧。”
这一次,上官曜怒了,他刚醒过来,便看着母后大发雷霆,如果她真的为自个好,就安静些吧,他的毒刚解,她就在他的寝宫内大呼小叫,这难道是为了他好。
太后一听皇上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眼瞳闪烁了几下,终是忍住了,可是想到皇上当着这么多妃嫔面让自己难堪,当下心里难受加压抑的怒气,冷瞪了宋渊一眼,起身开口。
“那皇儿没事,哀家就放心了,早点息着吧。”
“小亭子,送母后。”
“是,皇上。”
小亭子哪里敢说什么,小心的上前恭敬的福了身子,然后在前面领路,太后虽心有怒气,但想到儿子刚醒过来,把一口气忍了,领着人跟着小亭子身后出去了。
等到太后一走,贵妃燕灵和贤妃叶玉云同时哽咽的叫了一声:“皇上。”
一群女人眼泪汪汪的,其情真切,看在上官曜的眼里,倒还好受些,脸色和缓,挥了挥手:“朕累了,都回去吧。”
燕灵和叶玉云互视一眼,本来想说留下了服侍皇上的,可是想到皇上连太后都撵走了,何况是她们这些女人,只怕提出来,会惹他生气,因此几个妃嫔施礼告安。
“是,皇上。”
寝宫内总算安静了下来,上官曜抬头望向琉璃屏风边,一直安静立着的上官霖,柔和的开口:“皇弟这是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上官霖眼瞳深幽,好久才挑起唇角,淡淡的开口:“皇兄吓死臣弟了,好好的怎么也不派人通知臣弟,就出宫去了,差点就出事了。”
上官曜没有说什么,神色恬静,眼瞳凌寒,慢慢的开口:“朕在宫中太闷了,便出宫去走走,谁知道竟然碰上刺杀朕的刺客。”
“难道是宫中有内j,要不然皇兄的行踪怎么泄露了?”
上官霖周身罩着冷寒,侧首扫视跪在地上的宋渊,宋渊再次轻颤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有够倒霉的,明明是皇上坚持要出宫的,可是出了事,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臣弟别担心了,这件事朕会查清楚的。”
上官曜开口,宋渊松了一口气,抬首扫视了一眼上官霖,脸色果然和缓了一些,这时候皇上虚弱的挥手:“宋渊你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你说今晚救了朕的人是兵部侍郎蓝清伦?”
“是,皇上。”
宋渊点头,今天晚上多亏遇到了蓝清伦,要不是他去探望兵部尚书夜大人,正好遇到他们几个,只怕他和皇上都活不了,神龙宫的那些人实在太厉害了。
“皇上,今天晚上我们带出宫的人都死了。”
上官曜心中陡的一窒,想起了自己辛苦培养起来的暗卫明日和明月,现在竟然被杀了,看来自己要另调两个人过来听用。
“那些神龙宫的人太可恶了,为什么一直查不到他们的下落,他们竟然躲在什么地方?”
上官曜的眼瞳赤红,心气怒火,呼呼喘着粗气。
上官霖静静的看着他,完全的不动声色,心底仔细的评估,说实在的,如若不是自己近身发现端倪,他永远也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他的太子皇兄,竟然是假的,宫中的皇帝是个假的,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为什么会这样啊?
寝宫之中,三个人各怀心思,所以一时倒没有露出破绽,上官曜想起那个给自己解毒的大夫,看来真有些本事,想起自己的隐疾,不由缓声而询。
“那个大夫叫冷月吗?”
“是,皇上。”
宋渊垂首,一侧的上官霖一听到冷月两个字,立马便警戒起来,生怕皇上对冷月动手。
不过皇上接下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睑上眼目,无力的开口:“皇弟,回去吧,朕累了。”
“是,皇兄,皇兄安心修养,臣弟明日再来看你。”
上官霖告安退了出去,一直走到书房门外,石阶之上,抬首望着头顶的圆月,心头沉重无比,只觉得天是灰暗的,这一切都隐着巨大的阴谋,诡异莫测。
寝宫,等到上官霖走了,那微睑的俊美脸庞陡的睁大,冷寒窄射,阴冷冰骜。
“宋大人,今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上官霖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一时也不出来。
第089章 不离不弃
一大早,整个烟京便笼罩着杀戮之气,昨儿晚上皇上被刺杀,刑部,兵部几乎倾巢而动了,大街小巷人人自危,偌大的烟京城,竟然静谧无比,走路的说话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祸从口出,就连门前的小摊贩,都不敢吆喝了,只安静的卖东西。
云笑倒是睡了一个好觉,难得如此悠闲,真是少见又少见的现象,所以她逮住了机会,睡得不知道天南地北,连婉婉也没有吵她,因为知道主子难得有个清闲的早晨。
夏日的清风,凉爽又舒适,透过打开的窗户在室内流窜,床上的人慵懒的翻了个身,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猫咪般的呓语,然后睁开眼,经过睡眠的眼睛,清澈透明,光华潋滟,长而密的睫毛不时的抖动着,使得那张俏丽无比的脸庞增添了几许妩媚,既有女孩子的率性又有女人的慵懒柔媚,一头上好的墨发,披散在枕巾上,好似一块栩栩夺目的锦缎,映衬得肌肤若雪,瑶鼻樱唇,俏丽动人。
婉婉走进来,先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眯眯的开口。
“主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笑瞄了一眼窗外,有鸟雀从半空飞过,啾啾有声,悦耳动听,只是今天早上安静得过份了些,大概是皇上被刺杀的事,惊动了地方的官员,此刻一定满街搜查呢。
这种时候,谁还敢乱说话啊。
“丫头,我睡饱了,今儿个是不是有人搜查?”
“是,听说刑部,兵部,连同地方的官衙全部出动了,不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婉婉尽心的禀报,她早上在街边已偷偷的打探清楚了,虽然大家不敢大声说一句,可还是买卖东西之间,还是会小声的嘀咕的。
“我们这里也搜了,”云笑坐起身,用手轻撩自己的头发,低眉敛目,说不出的风情。
“是,”婉婉点头,在主子发问前开口:“搜我们医馆的是上官王爷带队的,然后他只搜到楼前就不搜了,和随行的人说明,公子就是昨儿晚上救了皇上的人,那些人便不敢放肆,都撤了。”
“嗯。”云笑点头,看来昨儿还救对了,要不然只怕今儿早上连觉都睡不了,另外像她们这些刚起的营生,如若没有人罩着,只怕最先成为怀疑的对象。
不过想到那些刺客,她便想到了慕容,不知道他怎么样,心底浮起隐隐的不安和担忧。
胭脂楼就是神龙宫的窝点,千万不能让人查啊,还有别的人呢?
云笑眼瞳阴暗,慢慢的浮起了然,为什么皇帝查不到神龙宫人的下落,只怕四大护法还有手下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查不到。
慕容还真不能小看了他,只是他和皇上斗,究竟是为了什么?皇位吗?
想到这个,云笑心底有点闷,不知道为何,她不希望慕容是那个夺名夺利的人。
婉婉不知道主子想什么,只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阴骜的深沉,似乎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赶紧问了一声:“主子,怎么了?”
“没事,”云笑摇头,顺便摇掉心底的浅浅焦虑,下床起来坐到梳妆台前收拾,望着镜中的容颜,不由得想起了远在边关外的爹爹和哥哥云祯,他一定极担心她的,上次让流星发消息过去,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笑任凭婉婉打理她的头发,自己朝窗外唤了一声:“流星。”
她声音一落,流星便从窗外闪身进来,落在她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主子?”
“上次让你给爹爹送了信,送了没有?”
“松了,主子放心吧,这两天应该有消息过来,相信王爷和公子会很开心的,”流星沉稳的开口。
云笑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自从峰牙关一别也有几个月了,爹爹和刚刚一切都还好吧,眼下京城乱成一团,已无暇顾及他们了,这样,他反而是安全的。
“嗯,你去吧,流星,白天你多休息,我没事的。”
她知道流星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或在房顶上,或躲在不远处的树上,总之他很负责任,但是这样他自己一定很累,她不希望把他们当成一个下人看待,更多是朋友。
“是,主子,流星不累。”
流星很感动,其实跟着主子真的是一点不累,心里还很温暖,主子很关心他们的生活和休息。
“你下去吧。”
云笑挥了挥手,流星便闪身出去了。
这时候,婉婉已帮助她梳好了男子的束发,用锦带束起,整个人多了一抹俊俏,少了一丝妩媚,要说她真正的容貌,还没有那张人皮面具来得经验,如若真身现人,只不过称得上俊秀而已,倒是这面具,给人一种绝色之感,还有婉婉的那张,也是说不出的娇艳美丽。
云笑一边动手贴脸上的面具,一边轻声的询问:“婆婆,还好吗?”
婉婉没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老婆子有什么不好的,好的不得了,倒是你们要小心些才是。”
云笑一听婆婆的声韵,早高兴的掉头:“婆婆,你起来了。”
婉婉一听主子的话,早翻了白眼,谁会日近中午才起来,她还真敢说啊,赶紧开口:“婆婆一大早就起来了,在这小楼后面的空地上练了会子功夫呢。”
婆婆没说什么,走到云笑面前,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然后满意的点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具,不由得心生感慨,这才是多久的事啊,似乎就在昨日,她还是翩翩公子,今日已成老妪。
“婆婆啊,你哪来的这么好的面具呢?”
云笑抚着脸颊上的面具,说真的,这面具虽是羊皮所制,但是那光滑柔软的弹性,和人的皮肤一般无二,而且更莹润有光泽,泛着淡淡的浅红,给人一种移不开视线的绝美。
“这是我师父的宝贝,当年天下第一公子琉神医亲手所制,送给师父做定情信物,这羊皮仍是西方国家一种高丽羊,听说这种羊很难找到,皮薄而且透气性好,琉神医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制成了人皮面具赠与师父,本来两个人可以成为神仙眷侣的,但是后来琉神医神秘的高手刺杀了,我师父终身未嫁。”
婆婆娓娓道来,低沉的声音好似穿透了尘世而来,使得云笑和婉婉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翩然出尘的身姿,遗世而独立,不染世间俗尘,风华绝代。
“婆婆,谢谢你把这个送给我们。”
云笑握着婆婆的手,感动的开口,从没想到的这精美的人皮面具后面,竟然还隐藏着一段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
婆婆笑笑,眼神凄美,眸光迷蒙而悠远:“这面具年轻的时候,我经常会用,那时候和你一用,喜欢扮成俊俏的公子,流连花街酒巷,气得浩文总是吃醋。”
她一说,便想起那个人已去世了,脸色一有些白,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伤感,然后又恢复了常态。
“婆婆。”
“我没事,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婆婆请说,”云笑望着她,一旁的婉婉也望着她,婆婆握着云笑的手,轻轻的开口:“我对笑儿是放心的,你身边有流星还有婉婉照顾着,现在一般人要想欺你,也不可能,但是婆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了你死去的苏婆婆,她临死时候所说的话。”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陌尘还年轻,他的武功不好,又年轻,一个人打理着那样的店面,只怕照顾不开,老婆子想过去帮帮他,一来找点事做,二来可以监督他勤习武功。”
云笑和婉婉一愣,没想到婆婆连陌尘都想到了,早感动的点头,尤其是婉婉,上前一步跪在婆婆的面前,哽咽着开口。
“婉婉谢过婆婆。”
“起来吧,你要真感激我,就好好侍候笑儿,陌尘,我给你守着。”
婆婆笑着扶起了婉婉,屋内的三个人抱成一起,同时扬起笑脸,一室的温馨……
司马丞相府,书房内,此时分主宾之位坐定,早有丫鬟上了茶退出去,书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上首坐着上官霖,下首陪坐着司马青云。
今日司马青云脸色好看得多,因为上官王爷为人正直,虽然凌寒,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所以司马青云不用担心自己说错话,或者有什么杀身之祸。
“不知道今日王爷驾临司马府所为何事?”
司马青云一边喝茶,一边淡定的开口,他一夜未眠,思虑了一夜,最后总算想透了,皇上是非除他不可了,眼下朝中的人唯他马首是瞻,以皇帝狭隘的心胸,只怕必杀他,以儆效尤,这种事临到他的头上,他也无计可施,此刻的自己就好比当日的云墨,幸好云墨躲到边关重地去了,反而省了云王府的麻烦。
“本王今日前来,一来听说司马丞相身子不舒服,探望丞相,二来,昨儿个皇上遇了刺客,本王想听听司马丞相的建议。”
上官霖话音一落,司马青云脸色一僵,抬首打量上官霖,没看到他脸上有怀疑,眼瞳也是清明的,心底浮起疑惑,难道昨儿个皇上并没有把他到司马府的事告诉上官王爷,司马青云不动神色的开口。
“劳王爷惦记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轻饮茶,然后缓缓的开口:“不知道皇上为何出宫?一直以来也没听说皇上出宫,只怕这其中另有端倪,所以臣没法提出建议。”
司马青云根本不想提皇上任何事,自己都自身不保了,何苦理会他人,而且他想不出是何人胆敢刺杀皇上,要说神龙宫的人,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想不到这个神龙宫竟然能渗透到每一层中。
上官霖一边品茶,一边打量司马青云,他可以看出司马青云脸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才几日的功夫,这司马丞相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上官霖不禁升起怜悯之心,因为司马青云仍先皇器重的臣子,行事一向低调,小心翼翼。
此时想来,不应该有什么仇家之类的人,那么很可能是?
上官霖眼瞳陡的一亮,随即冷肃肆狂如暴风雨,这只怕是那个人的手段,他这样做,是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吧,所以把先皇重用的臣子打压了,然后换上他的人,那么这江山谁还动摇的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就断然不会让他得手的。
可是此事切忌操之过急,因为即便自己说出来,到时候那个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皇上,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司马丞相,本王能问你一件事吗?你对皇上有身看法,和以前的太子有什么分别?”
上官霖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司马青云吓了一跳,抬首望着上官霖,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皇上派他来试探自个的吧,正想开口,上官霖已淡然的开口。
“司马丞相但说无妨,这是本王私下问你的话,不会有任何大碍。”
司马青云愣住了,慢慢的想着,似乎想到了从前的什么事,眼神溢出神采,沉声开口。
“当日的太子殿下,虽然只有小小的年纪,文采言论皆是高人一等,一番平治延江水患的轮策,可谓满堂皆惊,先皇赞太子一代帝皇相,将来必使东秦国富民强,人丁旺盛,成为四国中最强的一国,时至今日,臣只觉得心痛,”说道这里,司马青云痛哭流涕,一介文臣总是钢琴曲充沛,动情伤心处,便失声涕泪。
上官霖也微微动容,想起了自己的太子皇兄,上对父皇,下对他这个皇弟,还有满朝的文物,甚至于整个东秦国,都是一个神话的传奇,可是谁会想到,今日竟被桃李代僵了。
“司马丞相不必伤心了,本王问你,你觉得皇上和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吗?”
此言一出,司马青云睁大眼,惊骇的望着上官王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祸从口出啊,即便王爷归为亲王,这话也不能乱说啊,司马青云赶紧压低声音,警戒的出声。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皇上和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这分明是怀疑皇上不是以前的太子啊,论罪当诛九族,不过?
司马青云认真的细想,对于以前的太子,他并不十分熟悉,只知道他俊美角色,小小的年纪已秉承了皇后娘娘的倾城倾国之姿,谈吐更是高雅,不似寻常人,可是若和今日的皇上论起来,还真的是有差别的,就是成长以后的风姿似乎不如从前了,再加上他的行事手段,真的让人不敢苟同,嗜血阴险。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皇上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太后娘娘对他疼宠有加,母子之间怎能感受不出他的异样,所以只能说人大了,总是会变的,先皇看走眼了。
上官霖不再说什么,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不是他亲眼所见,只怕没有人敢相信,新皇继位,他有一瞬那间的愣神,可是最终还是接受了他,几乎从来没怀疑过他,即便他没有了从前的绝色风姿,没有了从前对他的关切,没有了两个人之间的自然和谐,没有人兄弟情深,可是他相信皇兄是成了皇上,威仪天下,怎能和从前一样呢,做梦也没想到,是因为偷天换日之故。
“好了,本王还有事,要走了。”
上官霖起身,司马青云立刻恭敬的起身,抱拳:“恭送王爷。”
司马青云想到方才王爷所说的话,仍然胆颤心惊,赶紧跟上去两步,小声的开口:“王爷,以后说话请三思啊。”
上官霖没说什么,轻然的走了书房,司马青云愣愣的,好久才想起来,朝外面大声的叫:“管家,送王爷。”
整个烟京,弥漫着无神的狼烟硝火,从灿烂的朝霞到日暮西山的黄昏,一天转眼变过去了,刑部和兵部的大肆搜查并没有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相反的只搞得人心惶惶。
当黄昏的最后一丝光芒从枝头的树梢滑落下来,阴影笼罩着整个天际,长长的夜开始了,明明该是酷热的盛夏,即便有风,也应该是燥热的,但是除了蚊子成群结队的飞行,臭虫躲在角落里做着大梦,戛长的夜那么冷。
清冷的月光包裹着轻纱洒落在马路上,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叫着,不但令人心烦,还隐隐透着诡异,街道上安静无比,不像往日的热闹繁荣,很多商铺都关门蔽户,以免惹祸上身。
罂粟医馆也不例外,天一黑便关门上栓,掌柜的雁眉和小伙计,还有一个大夫,把一天的药材盘点下,看看缺什么少什么,然后按时休息,当然,医馆是向来如此的。
不过今天晚上,有些反常,刚关门没多久,门上便传来大力的敲门声,雁眉心惊,这种时候,就怕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小声的问了一句。
“什么人?”
“我家王爷要见你家主子。”
门外敲门的竟然是木离,上官霖的贴身侍候,冷冷的开口,雁眉一听,这王爷,当然知道是哪一位了,赶紧吩咐小伙计开门,自己紧走几步往后楼奔去,很快奔到楼下,云笑和婉婉并没有睡,两个人正在用晚饭,一抬首,见雁眉从门外冲进来,不由得奇怪。
“怎么了?喘成这样?”
云笑微挑眉,莹莹光亮下,她清冷的眸光跳跃着两小簇的火花,脸色柔和,宛若蒙了一层沙娟,那张脸好似云霞缭雾中一颗明珠,逼人的清艳。
雁眉微微奇怪的叹息,怎么就没人发现主子是女儿家呢,她的一举一动,带着几分旋旎,几分的娇嗔,即便洒脱,却是娇媚的。
“主子,上官王爷来医馆了。”
“嗯,他来做什么?”云笑继续吃饭,不过加快了动作,上官霖过来,必然是有事的,难道是昨儿个晚上的事,眼神闪烁,等到吃完饭,便起身把碗筷一推,跟着眉眼的身后往外走。
婉婉一边收拾,一边心急的开口:“主子等等我。”
云笑淡淡扔下一句:“你就别去了,就留在小楼中吧。”
她可不想婉婉被上官霖发现,到时候会只有惹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烟京可谓草木皆兵。
只是不知道上官王爷这么晚了来医馆做什么,云笑脚步轻盈,如踏水轻波,眨眼便把雁眉甩在后面,到了前堂,只见店内,上官霖周身罩着寒气,脸孔阴暗,黑色的瞳仁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络网,性感的唇紧抿着,可显示他是连番的劳累,加心力憔悴的原因,云笑不明就里,不由得叹息。
这上官王爷对皇上还真是尽心啊,竟然熬成这样了。
“不知道王爷来医馆所为何事?”
上官霖也不说话,上前一步,搂着云笑的肩,身形 一转便往外拽,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走,陪本王去喝酒。”
云笑一愣,跟紧挣扎,怎么还喝,难道这上官王爷还怀疑她不成,抬首望去,只见上官霖的瞳底密密麻麻的哀愁,好似烟雨迷蒙的江南,小舟轻泛碧湖,孤独无依。
云笑心内一怔,有些不安,上官霖这是怎么了?
这样子的他还真是少见,虽然自己一直喜欢整他,但在相处的过程中,她知道上官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相反的他很正直,又忠心耿耿,对周围的百姓和上下同僚,并不持强凌弱,不知不觉中,她已是把他当成了朋友的。
“你怎么了?”
云笑轻问,上官霖笑了起来,那笑分外刺耳,而且带着深深的痛苦,一双眼睛望着云笑:“冷月,本王把你当兄弟了,是兄弟就陪本王去喝一杯吧。”
他的身后,木离和乔楚两人,眼里是难过,有着微微的祈求:“冷公子,陪我们家王爷去喝酒吧。”
木离的话没得到上官霖的好感,相反的他回身冷冷的瞪了木离一眼,沉声:“退下。”
“是,王爷,”两个人不敢再说什么,或者是不是惹得王爷不开心,他似乎从昨晚回府就很痛苦,而这其中,他们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王爷一夜没睡,今天忙了一天,现在竟然要去喝酒,他们真怕王爷撑不了,眼下京城波光谲异,虽然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可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风气便调转风向,到时候,王爷只怕讨不了好。
云笑看着眼前的状况,估计上官霖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她身为他的朋友,又成了他口中的兄弟,自然义不容辞了,不过她不会再去胭脂楼喝酒,一来那是慕容的窝点,她不希望被人发现,二来,那陌如烟爱慕慕容,若是看到她,只怕她又受刺激,她不害怕她受刺激,可是害怕为慕容惹来麻烦。
“好,走吧,既然王爷当我是兄弟了,我们就去喝一杯,不过,今晚去沁雨楼。”
沁雨楼是烟京最豪华的酒楼,到那里去敲上官王爷一笔,也不错,云笑笑得贼兮兮的,这一次上官霖倒是一口答应了他,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冷月了,一个小小医馆大夫,就算是神龙宫的人又怎么样,现在想来,倒觉神龙宫的人,可爱多了,虽然行事作风不敢苟同,但他们对付的人正是宫中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究竟是谁一无所知。
“走。”
两个人往外走,上官霖的手一直搂着云笑的肩,两个人哥俩好的走了出去,身后雁眉和伙计还有大夫,张口嘴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王爷怎么就和自家的公子这么好了,眨眼便称兄道弟了。
两个人上了马车,马车内,云笑不着痕迹的离了上官霖手臂范围,以免再次遭到狼手,不过今晚的上官霖太不寻常了,整个人很沉重,完全不在意云笑的动作,那浓重的气息掩没了他,使得他看上去郁郁寡欢,还有一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独和绝望。
马车一路往沁雨楼而去,沁雨楼的招牌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清栩青辉,楼下楼上,安静无比,根本没什么客人,往常宾客盈门,今日庭前冷清。
上官霖和云笑一走进去,沁雨楼的掌柜便有些错愕,不过错愕过后,动作俐落的抢身过来,恭敬的点头哈腰。
“王爷过来了。”
“嗯,给本王上最好的酒,还有最好的菜。”
“是,是,”掌柜的连连应声,一挥手便有一个青衣小二走了过来,恭敬小心的开口:“王爷,请跟小的上二楼。”
上官霖和云笑随着那青衣小儿上二楼的雅间,身后紧随着木离和乔楚。
掌柜的在身后,一招手示意另外的人准备上酒上菜。
云笑一目扫视下去,大厅内,不多的人频频的抬头望过来,那眸底闪过惊讶,这种时候王爷竟然来酒楼喝酒,还有他身边的俊美俏公子是谁啊,不过吃饭的人哪里敢多说什么,飞快的埋首吃饭。
二楼最东面的雅间,半圆形的木质雕花门扉上,端端正正的挂着一个牌子。
‘木屋间’
云笑在错愕间,随着上官霖的身后走进了雅间,这雅间竟然命名木屋间,这名透着几许的刁钻清雅,木犀其实就是桂花,花开扑鼻香,有诗为佐,瑤树静当严序来,千花杀后有花开,清贞更造清芬境,大地萧条赖挽回。
这雅间果然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抬目望去,窗台上,一小巧的薰炉,炉中插着薰香,轻烟袅袅中,香味撩人,薰炉边另摆着一盆绿色的乔木,生机盎然。
上官霖已一屁股坐了下来,只见雅间正中摆着一上好的楠木方形桌,两边是同木系的椅子,那椅子上铺着竹皮凉垫,连窗上挂着的都是青郁郁的竹叶帘,桂花香混合着竹叶清香,独特清新。
小二已恭敬的开口:“王爷,稍等,马上就来。”
他退了出去,在门口候着,果然,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溜儿的人端着酒壶,美食,缓缓而来,小二轻扣了门,然后打来了门,让身后的人全部进去,把酒和美食流水一般的呈上来,满室的饭菜香味,混合着花香味。
可惜云笑肚子不饿,望着满桌子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望着上官霖,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笑儿领着人退了下去,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杯盏轻触的声音,云笑一抬首,那上官霖已灌进去两杯了,哪有人这样喝酒的,看来他真的遇到烦心事了,赶紧按住他斟酒的手,清冷的开口。
“王爷,你干什么?这是喝酒吗?根本是牛饮好不好。”
“管他牛饮人饮的,只要有酒就成,给我。”
上官霖眼瞳赤红,两杯酒下肚,眼瞳中布着的血色丝网,更红了,透着森冷妖调的气息,不过云笑并不怕他,反而把手往旁边一让,沉声开口:“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当我是兄弟,就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酒给我,”上官霖急了,陡的站起身子,抢过云笑手中的酒壶,先给云笑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来,陪本王喝一杯,冷月,本王现在就剩你这么个兄弟了,找不出人来喝酒啊,你说本王是不是很失败。”
云笑看他一仰头喝了,然后死死的盯着她,那神情似乎云笑不喝,就不是他兄弟了。
云笑无奈的叹气,陪着他喝了一杯,可以肯定,今晚的上官霖确实是受到刺激了,可是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啊,到现在她还是一头雾水呢,这家伙嘴巴真严,竟然什么都不说,看来不会有好事,竟然说就她一个兄弟了,他一介王爷,身边跟着多少人啊,怎么会就她一个兄弟呢。
不是有皇上吗?还有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呢,云笑脑海一闪,对啊,他为什么不找夜无昀喝酒,竟然找自个喝酒,这其中还真是透着古怪呢。
上官霖看云笑陪着他喝了,总算心满意足了,伸手就给云笑一拳,云笑防不及防,一口酒差点被这家伙给打出来,不由气得瞪他,可惜那王爷又自顾去斟酒了,这次没让 云笑陪他喝,云笑也懒得阻止他了,谁知道这男人抽的什么风啊,让他喝,喝死算了。
可是这男人一杯接着一杯,足足喝了四五杯,到后来似乎有些醉了,而且酒也没了,摇晃着那酒壶,一脸奇怪的开口:“嗯,酒呢?”
云笑叹气,说实在的,像他这样喝下去,即便不醉死,还是会胃出血的,而她倒霉的和他一起,若是他王爷老人家遇到什么事,她既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赶紧的抓起手边的小茶壶晃了晃:“在这里呢,来,我帮你斟。”
反正这家伙有些醉了,而且他的舌头一定麻木了,分不出酒和水的滋味了。
果然,云笑给他斟了酒,他又是一口喝了下去,竟然全无反应,舌头打了半天的结,抬首望着云笑,吐词不清的开口。
“冷月,你说本王做人是不是很失败?四年了,竟然一点没发现这中间的差异,你说皇兄他是不是会怪我,他一定会怪我的,所以他一直没来找我,连梦里在不曾出现过。”
他说了一大串,但是因为舌头 有些硬,所以吐出来的词有一多半不清楚,云笑模模糊糊的听到,什么皇兄,什么梦不梦的,仔细的猜测着,难道是皇上惹到他了,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好了,别伤心了,我们酒也喝了,不如回府吧。”
云笑俯身,柔声劝他,想把他哄回王府去,谁知这男人一伸臂,搂住了她的脖子,竟生生的往自己那边拽,云笑喘气困难,赶紧从一边绕过去,手下用力的拍去,想拍开这家伙的手臂,可惜这人根本不知道痛,似乎整个人都麻木了,就是此刻杀了他,只怕都没有感觉,云笑不由得疑虑,皇上到底做了什么惹恼这家伙的事了,害得他这么伤心。
正想得入神,忽然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把抱住,上官霖紧抱着他不放,头顺势埋在她的肩上,好久也一动不动,云笑一瞬间呆了,然后反应过来,抬起一脚踢了过去,这次是用了力的,上官霖一下子被踢了出去,扑通一声栽到椅子下面,半天也不动一下,云笑试探的叫了一声。
“王爷,王爷。”
可惜一点动静都没有,云笑心里不安,不会是踢死了吧,他没有用多大的力啊,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禁踢吗?赶紧挤过去,蹲下身看他,墨发遮了他的脸,云笑一伸手扶起他,他顺借着她的肩,坐到椅子上,这一刻,那张斧雕的五官上,深幽的黑瞳中,幽深幽深的痛,还有一脸的泪水,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