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傻后第38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丞相大人,还望丞相大人早日上朝,以国事为重。”
“皇上?”
司马青云张嘴结舌,他深知皇上除他的决心,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抬眸打探,却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司马青云不禁叹息,皇上变了,深沉有心机,早已不是先前明朗的人。
“是。”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如若君要臣死,他是不得不死的,还有什么躲得开这样的命运,就好像一张张开的大网一般,铺天盖地的罩着你,任凭你如何挣扎,都是束手就擒,眼下他唯有希望,司马府能个平安度过,千万别九族灭门之类的。
“好了,爱卿早点休息吧。”
上官曜站起了身,司马青云恭敬的开口:“老臣恭送皇上。”
门外宋渊拉开了门,领着皇上消失在深层漆黑的夜色中。
书房内,司马府的侍卫和管家闪身进来,看到自家的老爷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不由关切的询问:“老爷,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来?”
司马青云虚弱的摆了摆手,靠在书房内的案桌边,整个人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两腿虚软无力,周身的冷汗,粘连在内衫之上,异常的难受,不过他没忘了正事,吩咐一侧的侍卫。
“你悄悄的去文大学士的府邸,告诉他,今晚皇上来过的事。”
“是,”侍卫退了下去,管家侍候着主子去休息……
夏夜寂静,月亮当空悬挂,月色像洁白被水洗过的绸绢,洒落在楼前楼后,凉爽的风在夜色中轻盈的拂过,街道边的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浩瀚的星空,星星眨动着灵活地眼睛,如闪光的锦缎覆盖下来。
晚饭后,云笑和婆婆还有婉婉聊了一会儿天,各人便分散着,睡觉的睡觉,做事的做事。
因为丹丸已用了差不多,云笑在灯下和婉婉做了一会儿药丸,便盥洗休息。
刚上床,还未睡着,空气中隐有暗香浮过,不由得双瞳攸的一暗,赶紧抽身倦到床的另一边,竟快如闪电,使得一人双手落空,定定的望着站在大床上的人,只见她如墨青丝垂挂,如三千瀑布,白色亵衣质料柔软,自然的契合在她的身上,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却不是那种丰满的,相较于女人,她是更孩子气的,可就是这样孩子气的她,才是他想要的。
慕容冲幽幽深潭碧眸一动不动的紧锁着那站在大床上,双手叉腰,无比嚣张,又无比狂傲的丫头,柔声而语。
“过来。”
“不行,坚决抵制各种不人道的行为,为何你总是要抱我,你,我要保持一段距离。”
云笑指了指慕容冲,又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别提多可爱了。
大床榻前的人高大的身躯倔傲霸气的林立着,那好看的桃花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充斥在其中,听到她此刻抵制的话,他心里不舒服,而且相当的不舒服,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想她了,抱抱她,以慰不见的相思之苦,这丫头竟然敢找碴,还叫嚣,好,很好。
自从身上有了三十年的内力,云笑自信心大增,所以自认为有把握躲得开慕容冲的钳制,这就是她今晚嚣张的理由,她一边抗议,一边紧盯着这家伙。
只见慕容冲身形一动未动,无风竟然衣袂飘飘,连同墨发张扬的飞舞,好似泼墨之花,身上升腾出迷蒙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那白弥漫在床榻之中,最后形成一个白色的气体,好似金刚罩,罩住了两个人,而云笑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引人,拉扯着自己直往那家伙的身上靠去。
愉悦磁性的笑声从慕容冲唇角泻出来,脸庞闪过光华,直到云笑一头栽倒他的面前,他的大手一挥,那雾气眨眼退去,了无痕迹,而她稳稳当当的落在人家的怀中,苦哈着一张脸,挑着精细的眉儿,煞有其事的说着。
“其实我认为,两个人说正事的时候,还是严肃一点的好,这样比较容易谈得妥,你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身子又动了动,可惜腰上的手臂好像玄铁,一动也不动,慕容冲深幽的眼瞳中,璀璨潋滟的光华,唇角噙着魅惑人心的笑容,柔柔的贴着云笑的耳边开口。
“我决定了,以后都来陪你睡,好让你适应我的存在。”
似的,他是绝不会让丫头抵制她的,她必须认识到,他不可能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让她感受到别人的好,她只能是他的。
云笑在这句话中,惊骇莫名,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努力想象着自己睡觉有多难看,会不会打呼噜,会不会四脚八叉的,多影响美观啊,所以这丫头立马陪着笑脸。
“这样吧,别陪我睡了,以后都让你抱,这样行吗?”
心里恨哪,这算自动送上门的吗?投怀送抱,大抵也是如此吧,可怜的自己啊,先在心中悲哀一把,然后眨巴着眼睛,等着这位大侠的发话。
“你确定?”
慕容冲脸颊上有掩不住的笑意,却难得认真的问,似乎怕云笑不确定。
云笑心里气得吐血,不让抱,就换陪睡,这到底是哪一个定的啊,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啊,一碰上这男人就全军覆没,难道未来全无阳光了,云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只觉得眼前火花四射,本来还以为从此以后总算逃脱魔掌了,自己自由了,没想到那些武功,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想到这家伙还在等她的回答,她可不敢打马虎眼,立马点头如捣蒜。
“嗯,绝对的,抱吧,抱吧,抱总比睡好。”
至少不必担心半夜打呼,挖鼻孔,外加手脚乱摆,那可是彻底毁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啊,她是淑女啊。
“好,那奖赏我们家笑儿一个吻。”
慕容冲一脸吃得定定的满足,那张个性的五官上,挺直的鼻梁好看至极,性感的薄唇扬起,勾勒出优美的弧线,瞳底分明是炽热的火焰,就在云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彻底的吻了下去,对着那张柔软可爱的唇瓣,印了下去,心底发出一道兽性的轻吟,那时雄狮满足的叹息,连后某人眼瞳儿滴溜溜的乱转,睁大眼盯着这张脸,那温热熏香的气息直奔到她的脸上,她惊骇得啥都忘了,小嘴微张,却被人趁机钻了进去,灵动如小蛇般的舌轻轻的舔过她的小舌,那柔软小巧的香瓣儿,沾着甜蜜的汁水,这一切全是他的,是他的。
心中慢慢暴涨的激|情,而后知后觉的云笑总算反应了过来,陡的用力的一推,喘着粗气,惊骇的指着慕容冲,张嘴结舌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出来。
“你竟然亲我,竟然亲我,太过份了,太过份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
最后气得眼里一片氤氲之气,小手拍着胸口,上下起伏,显示自己被气得不轻,她知道自己喜欢这家伙,可是到底是不是爱呢,她还不能肯定呢,怎么就强吻她呢,这可是她的初吻,从前世到今生,她珍藏着的东西,竟然被这家伙掳夺了,太可恶了,她要和他绝交,当然,不敢说出来。
慕容冲看着她略微的排斥,眼瞳深幽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潋起笑意,轻波潋滟,笑意遍布,因为一个吻而使得他的嗓音磁性得如百年的花雕酒,甘醇清香。
云笑的唇被吻肿了,红艳艳的越发的诱人,那大眼睛因为倾巢涌起,而黑灿灿的越发的动人,脸颊潋滟,好像一朵刚盛开的牡丹花儿,让人忍不住的想吮一口,不过慕容冲已很好的压抑下自己的冲动,此事只能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这丫头若是真急了,能和他拼命,连后啥都搞砸了,反正从现在开始,已经有很多的进步了,她已经认命的让她抱了,以后她也会认命的让他亲了,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的心中。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吻也是我的。”
他没敢说身子也是他的,否则铁定惹来反弹,而云笑在他的忽悠中,暂时的分了一下神,是这样吗?认真的想了一下,头有些晕,因为刚才缺氧时间有点长了,不过自己却未发现,其实她并不反弹这个吻,而且在她的脑海中,似乎除了他,也找不出一个愿意让人靠的了,她窝在他的怀里,安心的愣神,直到脚裸处传来冰凉的气息,才回过神来,定眼望去,只见她雪白小巧的纤足之上,挂着一枚玉饰,一圈儿的天蚕丝吊着一枚通体泛着绿光的玉饰,这东西一靠到她的肌肤上,沁凉一片,周身凉爽,这玉不用想也是价值连城的,而且只怕是千金难求,连买都买不到,所以云笑挣扎着。
“你干什么?为什么又挂了一个东西在脚上。”
那小巧的饰物挂在雪白的脚裸上,衬得她小巧的纤足如玉雕一般唯美,再配上银白的天蚕丝,真是说不出的精致,风情万种。
慕容冲眼瞳深幽如大海,碧蓝深不可测,看着她可爱的纤足,他爱不释手,那小巧的足放在他的大手上刚好,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的纤足竟然生得如此漂亮的,还是在他的眼中,她身上的每一种都是可爱漂亮的。
现在的他,内心总是祥和的,因为知道这世上还有自己深深牵挂的人,想宠着一个人,不像让别人看到她的美好,霸占到她的一丝一毫,所以他在布局的时候,已把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不似先前的狂戾,只想着如何去复仇,得到该得到的东西,现在他,不但要拿回该要的东西,还要保证自己不受伤。
以为你他想宠这个丫头一辈子,不,是几辈子,只要让他遇见她,他每一生都足矣。
“这是凤珏,天下至此一块。”
慕容冲轻描淡写的开口,宠溺的望着这丫头,也许对于别人惊喜莫名的东西,只怕她还觉得困扰呢,抬头望去,果然见云笑一脸的不甘不愿,摇着他的脖子晃。
“慕容,我不想戴这个。”
楚楚娇柔的样子,看得他心一热,不敢再有动作,不过还真没想到这丫头会改变策略,她撒娇的模样,真的风情万种,是他渴望看到的,表面上看来,是她被他叫得死死的,事实上究竟是谁被谁吃得死死的,他只想让她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疼她宠她一辈子。
“很漂亮啊。”
慕容冲边打量边赞叹,是女人都有爱美的心意,他一开口,云笑果然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打量,反复的啧巴着嘴,确实挺漂亮的,可是她不想再要他的东西,看,手上纹了半枝莲,被她用衣袖挡了,现在她的衣袖都是长半截的,现在又多了个凤珏,虽然很好很漂亮,不过她不想戴,如果他不给她拿,她自己偷偷拿下来。
云笑狠狠的想着,谁知道她念头一动,慕容冲立马感应到了,早柔柔的开口:“这是拿不掉的,被我用内力在里面凝了封腊,”除非他来打开,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这龙凤珏仍是一对,天下最纯最天然的玉石,心灵相通,这是上官家的传世之宝,除了那么一两个人,外人根本不知。
龙凤珏,天生一对奇玉,冬暖夏凉,而且心意互通,如果其中一人受伤,另外一个人便可感应到,所以他才会给笑儿戴上,只要她有一丁点的危险,他便会立刻感受到。
只不过他想告诉她这些,以免烦恼。
“慕容,你太过份了。”
云笑立刻张牙舞爪的抗议,义正言辞的指责,怒瞪着头顶上方的霸道的男人,她是女的,就不能稍稍的让她一下吗?
“如果你实在要拿,也行。”
慕容冲慢条斯的开口,神情笑意涟涟,温润如玉,眼瞳流泉一般清润,琉璃一样通明,云笑一听早笑了,大眼睛扑闪着,像一只小狐狸,晃着慕容冲的膀子。
“慕容是最好的了,来。”
她翘起粉嫩莲藕似的小足,递到慕容的手边,见他望来,还学人家女人狐媚的眨巴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抖动,虽然狐媚谈不上,可是却染尽了风华,看得慕容倒抽气,这样子的她,害他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这该死的丫头,真是诡计多端,不过此刻却顾不上这些,大手一伸,状似去解那凤珏,随之慢条斯理的说着。
“其实拿这个不是不可以,不过以后没这个陪着你,只好我人来陪你。”
云笑身子一僵,收回足死抵着他的手,眨巴着眼睛,警戒的盯着他。
“什么意思?”
“本来我想,有这个凤珏陪着你,就好比我在你身边了,现在你要拿掉,就拿掉吧,还是我每天来陪你睡吧。”
云笑惊骇加气愤的怒指着他,连后死命的用小手护足上的凤珏,连连的摇头。
“慕容,这个真的好漂亮啊,我真的很喜欢,戴着吧,戴着吧。”
恨那气那,想尖叫,想咬人,如果咬他,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果尖叫,只怕惊动了这楼里的人,所以她只能忍着,拿眼割他,一下一下,连后慕容冲又伸出了手。
“笑儿,我看你似乎更想让我陪,来,拿下凤珏吧。”
“不,不,慕容,这个真漂亮,”某女人立刻扬起白痴似的笑脸,跟哭差不了多少。
慕容冲满意的收回手,现在他知道如何制这个丫头了,不管她多嚣张,只要拿捏了她的软肋,她就听话得多,不过前提是别惹毛她,而他拿捏的分寸刚刚好,所以才会制的住这个狐狸一样的丫头,天下间只怕不会有第二个人制得了她。
“慕容,我累了,你回来吧,我要睡了。”
云笑是真累啊,斗智斗勇失败了,比打斗还让人累,现在她只想睡一觉,明儿个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睡吧,我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他暗沉的声音响起,好似催眠曲似的,云笑真的闭上眼靠在他的宽大的怀中睡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半枝莲的香味,幽雅淡然,混合着男性独有的味道,晕染着她,慢慢的睡着了。
月亮西移,床边的人,轻手轻脚的放下她的身子,宠溺的望了她一眼,伸出修长的大手轻抚她的足端,凤珏冰凉微温的气息透过手掌到他的身上,隐有她体肤的气息,月色之下,他白衣飘飘,面具银光灼灼,眼神深幽得好似一汪碧波,那碧波之上,窝着一粒可爱的珍珠,永世不移。
慕容冲收回心神,身形一飘,闪身离去。
屋外不远处的大树上,追月和流星相视一眼,前者是笑意盈盈,后者是满脸的不快,然后冷哼一声,倒头便睡。
夜色很深,天边晓月清风,青盲凉薄,凝露洒在枝头树梢上,暗夜,蝉声轻鸣。
上官曜的马车出了司马丞相府,在街上转悠了一阵子,宋渊生怕有任何的闪失,赶紧开口:“皇上,还是回去吧,皇上仍是万金之躯,若是有危险,可就麻烦了。”
上官曜不动声色的掀帘扫视着外面,烟京城笼罩着五颜六色荼绯的色彩,这样热闹的景观,他还没有真正的感受过,以前,他是阴暗的,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别人那样生活着,总是隐藏着角落里,看着那个气质如仙的家伙生活在母后的身边,享受着金尊玉贵的荣宠生活,而他却什么都不是,等到稍大一点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段孽缘下的产物,如若被人发现,连命都保不了,更不要说享受富贵的生活。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内便埋下了渴求的种子。
那一年他只有七岁,七岁的孩子已经独具匠心,知道讨好奉谄,极尽所能的巴着母后,让她对自己愧,让她爱自己,让她义无反顾的做下了惊天的阴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活得比别人高贵,比别人更幸福。
现在这得来不易的一切,他是断然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的,所以只要挡住前路者,唯有死?
上官曜的眼瞳在一瞬间好似嗜血的狼眸,残光四溅……
第088章 中毒
马车内一片冷寒,宋渊不敢再说什么,皇上的脸色阴骜难看,眼瞳更是泛着红赤,不知道他想什么了,一动也不敢动。
上官曜总算反应过来,挥了挥手,沉稳的命令。
“回宫吧。”
“是,皇上,”宋渊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领命,说实在的,现在真的不宜在外面活动,刺客横行,连朝中的一品大员都杀,只怕皇上未必躲得过,还是小心为好,宋渊转首前面命令。
“回宫。”
马车立刻飞奔而起,往皇宫而去。
夏夜如水,月色正浓,街道边高大的树木,纷纷扬扬一树的紫色校花,好似下了一场紫色的花雨。
远远近近的天际,一片琉璃色,忽然有几缕乌云飘过,天色暗了下来,那本来流畅的空气,压抑沉重下来,令人不安,几乎喘不过气,杀气尽现,马车内,宋渊和上官曜面面相觑,两个人脸色同时难看,难道他们真的遇到刺客了。
“皇上小心。”
宋渊提醒,一掀帘望出去,僻静的街道上,黑压压的一层人,究竟有多少,一眼之间看不分明,那些人轻盈的伏在地上,如一支支蛰伏不动的蝙蝠,一手撑地,一手掀着身上的黑色披风,脸上罩着黑色方巾,眼瞳中杀气尽现。
上官曜透过宋渊掀起的锦帘,已看清外面的情形,不由得脸色大变,眼瞳陡的睁大,嗜血的狠戾,怒视着前方。
自己出宫来的事情,根本没告诉任何人,现在竟然有杀手阻击,这些人一定是神龙宫的人,他们为何要杀自个儿,又为何要救司马青云和文宗那两个老狐狸,连兵部尚书和叶倾天都不救,可见那暗处的人,知道这两人和他关系匪浅,断然不会痛下杀手的,这人究竟是谁?
上官曜忽然感到恐慌,似乎被什么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似乎他所有的事,都在那个人的掌中。
“皇上,怎么办?足有五六十个刺客。”
宋渊的声音里有着难以压抑的恐慌,他不害怕自己死,但若是皇上出了事,他们宋家可就被灭门了,所以他才会感到害怕。
上官曜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前方戴着面具的人一扬手,于莹莹光芒中,好似鬼影夜叉。
那面具是木雕浮花和滴血妖红。
这为首的人竟是神龙宫的掠花公子和残红护法。
两个人身子一跃,疾如闪电,好似一飞冲天的骄燕,更似展翅高飞的大鹏,齐齐的直落到马车上方,手中的长剑对着车顶直刺进去,宋渊和上官曜也顾不得多想,一个就地翻滚,人已往马车外闪去,两名侍卫也下车打斗。
上官曜隐藏着的暗卫,明月和明日也迫不得已的现身。
几个人于十几道光华中,显得单薄而苍凉,很快便有人受伤了,发出吃疼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这味道似乎刺激到了神龙宫的这些匪众,几十个人身手更是凌厉,好似地狱里冒出来的夺命恶鬼。
宋渊上官曜紧贴在一起,两个人丝毫不敢大意,明月和明日也靠边一起,对付身边的人。
掠花公子和残红护法,相视一眼,果断的一挥手,所有人一分为二,一路攻明月和明日,一路攻宋渊和上官曜。
两方人恶斗下去,很快便现出结果,明月和明日已吃受不住众多的攻击,被掠花公子一剑刺穿肩窝,鲜血喷洒,明月受伤,明日心惊,一边照顾着身边的人,一边应付对手的攻击,眨眼便现下风。
上官曜宋渊看着眼前的局面,心冷如寒冰,难道今夜便是他们的死期。
夜晚的街道,出奇的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别说有帮忙的人,此时唯有惊动烟京的守御军,方能自救,可是他们几个人全部被围住,根本脱围不出去。
宋渊脸色惨白,一边拼命抵抗,一边望着对面的残红冷喝。
“你们这些江湖匪帮,若是杀了皇上,一个也别想活。”
“有皇上陪葬,我们也算死得值了。”
残红阴森森的开口,上官曜和宋渊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对方竟然报着必死的决心来杀他们的,看来今晚此命休矣。
上官曜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皇位,还没有享受到大好的时光,竟然葬送在自己的大意中了,痛恨加愤怒,却无计可施。
就在众人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亮起了灯笼,由远至近,他们甚至听到了马蹄之声,心下不由惊喜,但愿来的人能帮助他们一臂之力,上官曜心内暗念,如若今日之人救了他,他将视他为心腹,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马蹄之声眨眼皆近,只听得马上之人一声怒喝。
“大胆,什么人在此行凶。”
一声喝止完,掉头朝身后命令:“立刻去通知守御军。”
手下领命,马头一掉飞疾而去,被困在刺客之中的宋渊和上官曜松了口气,这时候,宋渊已听出那为首的人是何人,不由得大喜,朝外面大叫起来。
“蓝大人,快护驾,皇上在此。”
“什么?”马上之人明显一惊,再不作他想,身形一跃,往刺客之中纵来,身后的数名手下亦紧随其后的跃进来,场面立马改观了,刀光剑影中,上官曜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时大意,却被迎面来的刺客一剑刺中手臂,当下疼得蹩眉,脸色难看,豆大的汗珠往下滑,宋渊大骇,连声叫:“皇上,皇上。”
上官曜沉声:“我没事。”
这时候,那后来的人已冲到了上官曜的身边,和宋渊一起合力保护皇上。
来人是兵部侍郎蓝清伦,东秦朝廷上最年轻的官员,今儿个晚上前往兵部尚书探望尚书大人,然后回府,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蓝清伦五官清隽,气质皎皎,有文人的儒雅之气,也有武将的沉稳,此时一看皇上受伤,出手招招致命,一边打一边吩咐宋渊:“宋大人保护好皇上,守御军很快便来了。”
“是。”
宋渊退后,一边保护上官曜,一边对付身边的人。
因为后来的人,刺客眼看难以刺杀成功,再听说这人去找守御军,估计今晚刺杀不会顺利,愤恨之余,全数围攻蓝清伦,借以泄恨,倒忽略了宋渊和上官曜。
宋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担心,赶紧提醒。
“蓝大人,小心点。”
蓝清伦一边应声一边打斗,因为一瞬间的恍神,竟被刺客得了手,一剑刺到前胸,瞬间难痛难忍,身形踉跄一下倒退,那刺客正准备杀了蓝清伦,不想远处有马蹄声响起,那掠花公子顾不得杀人,一挥手沉着的命令。
“撤。”
眨眼的功夫,几十个刺客隐于黑暗之中,只见街道之中,只有受伤的蓝清伦和皇上,还有宋渊,其他人尽数被杀了就连明日和明月两名暗卫都没能幸免,蓝清伦的手下也被杀了。
街道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这时候马蹄声近了。
为首的正是京城的守御军,脸色惶恐的从马上滚下来,身后所有的守御军都滚下马,黑压压滚了一地,恐慌的开口。
“蓝大人,下臣该死。”
那些守御军得到通报,火速奔来,并不知道还有皇上在场,蓝清伦捂住胸口,撑着身子,沉声开口:“皇上在此,尔等保护皇上。”
那守御军脸色大变,飞快的抬首望去,蓝大人身后的果然有一人,宫中的侍卫统领宋大人,另一人虽然有缘见过,但周身的凌寒霸气,还是宋大人保护的对象,必是皇上无疑,赶紧跪伏在地上,大声请命。
“臣参见皇上,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你是?”上官曜冷冷的开口,可是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却栽到地上去,浑身无力,脸色发黑。
宋渊和蓝清伦吓了一大跳,飞快的查看情况,只见皇上脸上青黑,嘴唇发乌,分明是中毒了,这可怎么办?没想到那把剑竟然喂毒了,而蓝清伦和宋渊都受了伤,却什么事都没有,很显然,这刺客要杀的就是皇上。
“这可怎么办?马上出宫。”
宋渊忍着疼,一伸手准备抱着皇上上马回宫。
蓝清伦赶紧挡住了宋渊的动作:“宋大人,慢着,皇上中毒了,如果现在回宫,若是误了时间,只怕回天无术,立刻找一家医馆,就她诊治。”
蓝清伦说完,抬首扫视那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守御军千总,沉声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医馆。”
那守御军千总一抬首扫视了一圈,最后一指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前面有一家医馆,听人说里面的冷月公子,医术相当不错。”
“好,宋大人,快。”
蓝清伦沉声命令,宋渊心惊胆颤,哪里还敢多什么,一伸手抱起皇上,两个人往医馆冲去,身后的守御军千总,小心翼翼的起身,命令几名手下:“立刻把街道清理干净。”
自己仍旧领着一批手下,跟着宋渊和蓝清伦的身后,一起往罂粟医馆而来。
医馆安静无比,大家早休息了,蓝清伦上前拍门,啪啪的声音在夜色中很响,任谁一听都知道这些人有多心急如焚。
门上的动静,早惊动了医馆内的人,雁眉领着一个伙计打开门,还没等到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有人强行闯了进去,然后是一道嗜杀的命令。
“冷月公子呢,快点,有人中毒了。”
雁眉一听,心惊之余,也不多说话,人命大如天,她连问都没问,只说了一句:“我去请我家公子。”
人已往后楼闪去,小楼里隐约亮起灯光,婉婉早已听到前面的动静,探出身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中毒了,来找公子解毒。”
婉婉还没来得及应声,便听到另一道声音响起:“马上来,你去前面照应着。”
云笑已翻身起来,对于人命,她一个医生是从来不马虎的,婉婉飞快的走进里间,侍候着主子起来,细心的给她戴上面具,穿鞋的时候,眼尖的看到主子脚裸处的凤珏,不由惊奇的开口。
“主子,这是?”
云笑叭的一声敲了她头一下,心急的开口:“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性命攸关的大事,两个人动作神速的往楼下走去。
可是云笑做梦也没想这中毒的人竟然是上官曜,那个可恶该杀千刀的男人,害了云王府的人总算遭到报应了,真想立刻起身让他去死,可是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宋渊和一侧的另外一个男子,医馆门外还黑压压的跪着一层的人,如若自己不医,不但为自己带来麻烦,还为医馆内的数人带来杀机。
最后迫于无奈,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男人是中了什么毒,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
现在这男人总算遭到报应了,看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双眉紧蹩,想必刺客一定很疼痛,脸色一片黑青,那墨发有些凌乱,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气派不凡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罢了。
云笑检查了一番,发现这毒其实并不十分厉害,只不过表相严重些,但不至于要人性命,就算拖一两个时辰也不会有大碍的,按理这下毒的人该下了狠手的,却为何如此做呢,云笑百思不得其解,对于这种毒,根本是小试身手,他何乐而不为,至少赚个人情。
云笑正前思后想,宋渊和另一个隽秀的男子,紧张的追问:“冷月公子,怎么样,可有救吗?”
云笑蹩眉凝神,脸色沉重,似乎有些为难,好半天才开口。
“解毒倒不难,就是这药引有些难。”
“你说?”宋渊和蓝清伦同时开口,云笑斯斯艾艾的开口:“需要人血做药引。”
“人血吗?”蓝清伦和宋渊面面相觑,从来没听说如此奇怪的解毒法,不过为了皇上,他们认了,两个人立刻伸出手臂坚定的开口:“冷月公子,用我的吧。”
云笑似笑非笑,眼瞳耀了一点的光芒,诡异万分,随手一指:“好,你来吧。”
蓝清伦眼瞳一暗,没想到这大夫竟然直指了自己,看来今晚的事,事半功倍了,心下欣喜,一伸手臂放到皇上的嘴上方,云笑而无表情的拿出银刀,在那人手臂上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为了这狗皇帝,你不是义不容辞吗?那就来吧,让这自以为是的皇帝喝喝人血,让你这个忠心的臣子表表心,说不定皇帝明儿个就把你视为救命恩人了。
云笑一番腹绯,然后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看着蓝清伦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虚弱得快昏过去了。
她总算有些良心的开口:“好了,蓝大人,差不多了。”
如果再流下去,估计这位没救起来,他倒先昏倒了,她怎么能对皇上的救命恩人无礼呢,云笑唇角噙着冷笑,拿出一粒丹丸塞进了皇帝的嘴里,然后处理了手臂的伤处,最后拍了拍手,一脸轻松的站起来,对着旁边的宋渊和放血的人开口。
“好了,这下没事了,带这位病人走吧。”
宋渊和蓝清伦哪里敢动皇上,皇上还没醒呢,脸上的黑气也没有褪去,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们可承担不起。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急冲冲的脚步声,眨眼便冲了进来,正是王爷上官曜,那守御军千总派了人去通报王爷,说皇上受伤了,上官霖心惊之余,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皇兄好好的怎么出宫了,出宫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如若遇到意外可怎么办?
上官霖脸色阴骜难看,一走进医馆,便对着宋渊怒喝。
“宋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领着皇上私自出宫,如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宋渊脸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垂首听训,倒是一侧的云笑有些不忍心,淡淡的开口。
“原来这是皇上,皇上怎么出宫了?”
一脸的恍然,似乎刚刚知晓躺在地上的男人是皇上,而上官曜这时候才想起云笑来,早掉转身望着云笑:“冷月,皇兄不会有事吧。”
云笑摇了摇头,其实她倒想他有事,可惜现在只能医好他。
“没事,毒很快便解了,王爷放心吧。”
“那就好,冷月,本王一定要重重谢你。”
“这是份内之事,”云笑心内冷哼,若不是迫于形势,才懒得救这男人,所以他也用不着谢她,而且她不屑。
上官曜听说冷月解了皇上的毒,心底松一口气,蹲下身子扶住皇上的身子,紧张的叫了起来:“皇兄,皇兄,你醒醒,醒醒?”
上官曜受伤的地方是手臂,先前已被处理过了,白布包扎着,一条衣袖被撕了,露出他的手臂,那条手臂健壮有力,肌肤润滑,先前的黑气慢慢的散去,泛出原有的色泽。
宋渊和蓝清伦高兴的相视一眼,忍不住欣喜的出声:“真是太好,皇上没事了。”
云笑便过去给这位蓝大人治病,而没有人发现,此时的上官霖满脸的惊惧,紧握着皇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睛死命的盯着皇兄光滑的手臂,好似上面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然后他抖簌着唇,艰难的移动手指,轻轻的状似无意的动了一下皇兄的衣襟口,那光滑的胸前,一无所有。
没有人了解他此刻的惊憾加巨痛,如阵阵浪涛涌上来,脑海一波一波的冰冷气息,好似海潮淹过他的身子,冲击得快昏过去了。
这人是谁?他根本不是当日的太子,而是另外一个长得很相像的人,他的手臂上没有胭脂痣,为了这痣,一度他总是嘲笑曜,害得他和他斗了好久,就在刚才他以为是皇兄弄掉了,认真的细看过去,却发现原来的地方光滑无暇,根本不似动手脚的样子,而且龙凤珏不见了,这是历代上官家,传给皇上和皇后之物,本来该在太后的身上,但是听说太后拒绝要这个东西,所以先皇把这一对龙凤珏交给了皇兄,他一直当成宝贝戴在身上的,刚才他轻擦,内衫之中什么都没有。
上官曜的低垂着脸,那些惊涛骇浪般的涌过寒芒,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周身。
一双黑瞳嗜血冷戾,紧紧的锁着躺在地上仍然没醒过来的男人,他真想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难怪自从青峰山归来,登基之后,他和他一直保持着距离,却原来是内有乾坤,斗转星移的岁月中,竟然有人移花接木,换了他的皇兄。
可是他真正的皇兄吗?还有太后娘娘难道也像他一样被蒙蔽了吗?还有他的一举一动,很多时候和皇兄一般无二,这个人究竟是谁?
上官曜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百般凌寒滋味,眼下还不宜惊动这人,可是他真正的皇兄,太子呢?
为什么有人假冒太子,演变出如此大的惊天阴谋,偌大的皇朝竟然无一人识破呢?
这其中,一来太子一直生长在深宫之中,皇后很少让他与人接触,所以外人只道太子文采风流,品貌不凡,真正解除的人除了他,就是太后了。
二来,自从太子十三岁上青峰山学艺,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幼稚的孩子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有谁敢想,真正的太子竟被偷天换日了。
上官霖脸色阴骜难明,医馆内的人只当他担心皇上,哪里想到他此刻所受的痛苦经历。
宋渊处理好蓝清伦的事,回身走到上官霖的身边,一眼看到皇上的气色果然好了,脸色黑色的乌气褪去,很显然的毒被解了,当下沉声开口:“王爷,太好了,皇上的毒解了,我们回宫吧。”
上官霖恍神,周身的冰凉,无一丝热气,唯有力求镇定。
“好,送皇上回宫。”
他站起身,脚下有些踉跄,宋渊不疑有他,只当王爷和皇上兄弟情深,所以经此一听,腿下发软,宋渊跨前一步,抱起了皇上,往外走去。
医馆门外,豪华地马车挺着,宋渊抱着皇上跃上马车,静候王爷上马车,谁知道上官霖却没有上马车,现在他连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的力量都没有了,他真怕自己亲手掐死他,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来这是自己的怀疑,若是皇上仍然是皇兄怎么办,二来如果这是一个假的,真正的皇兄现在何处,难道他,难道她?
上官霖不敢往下想,沉声命令:“起驾回宫。”
现在他只有不动声色的查探情况,一定要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皇兄,如果不是,既不是让歹人坐了上官家的江山。
寒夜之中,一人高倨马上,苍鹰般孤傲冷厉,寒潭闪过鬼魅幽灵之气,定定的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医馆内,云笑一边给蓝大人治病,一边不满的嘀咕:“这叫什么事啊,把人扔在这里交给谁啊?”
她的话音刚落,那蓝清伦虚弱的应声:“你别担心,我待会儿自己回府。”
“喔,那行,没我的事了。”
云笑一听这话,早领着婉婉转身往后楼走去。
蓝清伦盯着那纤细的身子,无语的再次昏了过去,临昏迷前直接的想着,这冷月的脾气真臭,主子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更深露中,露水沾湿了阶前娇嫩的药草,隐有药草的味道弥开。
两个人踏着木质地楼梯上楼,一边走一边说话。
婉婉奇怪的挑了眉:“主子,你说那家伙出宫来干嘛?”
其实她也认出了那中毒的人是皇上,想到他害云王府的事,真的很想把他给撵出去,没想到主子竟然给他解毒了。
“管他呢,他们的心思可多呢,朝堂上的事,我们不要理会。”
云笑想想就来气,没想到竟然救了那家伙一命,纯属迫于无奈,若是走在大街上,她最有可能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绝不会救他的,谁让这人心思歹毒,一再的害人。
“可是为什么要救他。”
“不救,你以为我们有办法待在烟京吗?最重要的店里的人都受到牵连,所以这是无办法的事。”
云笑一边说,一边坐到梳妆镜拢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