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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傻后第37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不敢抗议什么,各自转身离去,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便看到走上来的公子,身材高挑纤瘦,眉目邪魅,带着一股妖邪之气,此刻唇角挂着似笑非笑,淡淡的以眸扫视过几个女人,便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婢子,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往如烟的房间走去。

    等到她走过去,白水一脸的神秘,招手示意几个人近前,小声的嘀咕。

    “这根本是个雌的。”

    原谅来人是女扮男装,和她们一样是个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要见如烟姐姐,不过既然是女子,倒没什么可怕的,几个人四散分开,各自回房,因为晚上还有客人呢。

    陌如烟的闺房,透着女子该有韵味,上等的锦纱帘,垂挂在窗前,窗下有琴架,一柄上好的古琴摆在上面,纤尘不染,房正中的一张圆桌上,铺着镂空的桌布,摆放着一只官窑出产的青瓷花,几朵出水的莲花,淡淡的盛放着,房间正中挂着一排琉璃珠串成的帘子,在轻风中碰撞,散发出悦耳叮咚,如山泉流过的声音。

    来人静静的立在房内,四下打量,陌如烟已亲自的斟了茶,端了过来,柔媚的开口。

    “盈雪小姐,你怎么出庄了?”

    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这女扮男装的人,正是宫主的义妹慕容盈雪,云水山庄的小姐,听说宫主的命是慕容盈雪的爹爹,云水山庄的庄主救的,所以宫主对盈雪小姐,就好像妹妹一般,虽然没有过多的宠溺,但一般盈雪小姐想要什么,宫主都会达成她的心愿,因为宫主答应了盈雪小姐的爹爹,也就是老庄主,一定要照顾好盈雪小姐,老庄主在一年前去世了,盈雪小姐要在云水山庄守孝三年,只是不知道现在她出庄所为何事?

    主子知道这件事吗?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天下还有什么事瞒得了主子呢。

    “哼。”

    慕容盈雪,为人极端的高傲,她的高傲,比起陌如烟的自负,那是更上一个层次的。

    她身为云水山庄的大小姐,又是神龙宫宫主的义妹,不但才貌双全,而且武功极厉害,最重要的是宫主对她一直很好。

    陌如烟斟了茶,并顺手把手中的玉雕蔷薇花,递到慕容盈雪的手边,这玉蔷薇正是慕容盈雪的暗器,她的暗器功夫极厉害,一般江湖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若今日不是陌如烟,换做另外一个人未必接得住。

    “小姐喝茶吧。”

    慕容盈雪面对陌如烟柔媚的笑脸,心头的冷寒之气收起不少,妖邪的眉间舒展开来,轻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打量了一眼房间,不冷不热的开口。

    “你这里混得倒是不错啊。”

    云水山庄,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是个神秘莫测的地方,那里正是神龙宫的秘密组织,而陌如烟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自然是去过云水山庄的,所以对于盈雪小姐是知道的,但是这胭脂楼里的手下,都没有见过盈雪小姐,所以才会有先前的误会。

    慕容盈雪毫不掩饰话里的讥讽,对于这些神龙宫的手下,她是嫉妒加愤恨的,她们都可以在慕容哥哥的手下做事,所以她总是不安,生怕慕容哥哥会被这些人抢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好脸色给她,不过对于另外三个护法却好得多。

    谁让陌如烟是女呢,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慕容盈雪自然担心慕容哥哥会被抢,她是这个唯一看过慕容哥哥真面貌的人,四年前爹爹救了他回来,他那绝色天香,令女子都自叹不如的容颜,是她此生的梦魔,他的眼就像世上最珍贵的宝石,那容颜就是最华丽的锦缎,所有以前自己认为的,和看到的俊美,和他一比,都是云泥之差,他就像雪山崖颠之上的一朵高贵晶莹的雪莲,更似苍穹中耀眼的星星,

    自从第一眼相见,她便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只是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对她不冷不热,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寻来,若再深一层却什么都不是了,即便爹爹临死前,让他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她以为他会改变的,心内窃喜不已,可还是后来仍然是一样的对待。

    对于这一切,她倒认了,因为他对她比别人好得多。

    可是自从他近期离庄之后,她悄然的击昏了守书房的人,闯了进去,想看看他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在书房内,因为那个房间是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去,而她在进去的时候,彻底愤怒了。

    因为他的书房内,挂着一幅画,一幅女子的肖像图。

    这女子,粉颊黛眉,傲鼻樱唇,可爱俏丽至极,可若是和她比起来,根本是有一大截的距离。

    那画像上的女子充其量只能称之为可爱,清秀之类的,这样的女人随手抓满街都是,而她比她不知道漂亮多少,妩媚多少,可是慕容哥哥对她不冷不热,却独在这间不让外人进的书房内,挂着她的画像,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个一定是慕容哥哥的心上人。

    所以她恨极了,也顾不得再等两年了,两年后,只怕慕容哥哥的孩子都有了,所以她义不容辞的立刻出庄,前来胭脂楼,对于别的她不知道,但有一次偷偷听到四大护法的谈话,知道这陌如烟在胭脂楼里卖笑。

    陌如烟不动声色,冷冷端睨,她知道慕容盈雪对她没有丝毫的好感,同样的她对这个女人也没有好感,但她的身份注定了,自己必须恭敬,而她也如她所愿的恭敬小心,此刻只见对面的女子,脸色青白交错,眼底是惨狠毒辣的光芒,这女人狠起来的时候,就像草原上的一头小母狼,嗜血无比。

    “盈雪小姐出庄,宫主是否知道?”

    一听到陌如烟的话,慕容盈雪的脸色变了,眼瞳罩上狠戾,冷冷的命令。

    “我的消息,如若泄露出去,你陌如烟就等死吧。”

    陌如烟妩媚的容颜如旧,唇角噙着笑意,瞳仁深幽,暗芒如鬼魅。

    这不是她的错,看来老天也是站在她这边的,不由得笑得妖娆:“小姐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只是小姐出庄是因为?”

    慕容盈雪脸色陡的一冷,唇角勾出阴森森的笑意,俏丽的容颜多了一抹狰狞,双手从怀中一摸,便抽出一副画像来,那画像被撕碎了,然后又被硬拼在了一起,此刻画上的人已有些扭曲了,看不真切,但大概的样子还能看得清,一个长相清秀俏丽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十分的美貌,但是却十分的可爱,脸上轻漾出的笑意,是那样的自然不做作,似雪山上清澈透明的雪水,不染尘埃。

    “这是?”

    “慕容哥哥房间里的画像,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

    “什么?”陌如烟失色尖叫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宫主怎么会喜欢这个女子呢,他不是断袖吗?他喜欢的可是那个叫冷月的公子,对于女人,好像很厌恶。

    慕容盈雪听到陌如烟的叫声,脸色不佳,莹莹冷光射过去,陌如烟立刻警觉自己失态了,忙收敛起神态,浅浅盈笑,如水温柔。

    “小姐搞错了吧,我知道宫主有喜欢的人,他是?他是?”

    一时间竟说不出男子两字,对面的慕容盈雪早急了,双手撑着桌子,冷冷的叫起来:“谁?是不是画像上的人。”

    “不是,是一个男子,一个长相出尘的男子,宫主他喜欢的是男人。”

    “什么?这不可能,”慕容盈雪根本不相信,如果慕容哥哥喜欢的是男子,却为何在书房内挂着这个女子的画像,还不准任何人闯进书房去,可是陌如烟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盈雪满脸的困惑,手中一握,那张就破碎不堪的画像,再次的被揉成了一团,

    “慕容哥哥喜欢的竟是男人。”

    慕容盈雪的话里是浓浓的绝望,她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可是想到慕容哥哥一直以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的女子,虽然现在书房内挂着这个女人的画像,可谁又能保证这人就是他的心上人呢,或许是他的姐妹,毕竟对于他以前的事,谁也不知道啊。

    “那个人是谁?我要见他。”

    慕容盈雪咬着淡粉的唇,凌寒的开口,如果说那个人真的是慕容哥哥在乎的人,那么她倒要回回他了,他竟然抢了她的慕容哥哥,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冷月,罂粟医馆大夫。”

    “罂粟医馆。”

    慕容盈雪皱起好看的弯月眉,这名字实在有点怪,不过这怪不怪的关她什么事,她只要找到人就行了:“好,我会过去的,至于这个女人,你帮我留意着,既然她不是慕容哥哥的心上人,那么她是谁呢,不管是谁,我都要找到。”

    慕容盈雪又抚顺了手中的画像,折叠好放进怀中,她出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女人,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如此骇人的事,慕容哥哥喜欢的是男子,难怪他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自个儿,而是他喜欢的是男子,她绝对不允许他喜欢男子,所以那个人,绝对不能留。

    “小姐放心吧,我知道了。”

    陌如烟浅笑蔼蔼,如雾迷蒙,眼瞳清亮,如雾色中的明珠,明亮若晨,看到了前途的希望一般,

    慕容盈雪打探了罂粟医馆所在的位置,便告辞离开了胭脂楼。

    二楼,陌如烟遥站在栏杆之处,如临风仙子,笑得像山花般烂漫,清风轻拂她的脸颊,她抬首望着天空,今日天气真美啊,她连夜所受的委屈,似乎都被抚平了,伸出纤纤如玉的手,轻揉了额头,转身向房间走去,对着身后的丫头吩咐:“我睡会儿,不准任何人打扰我。”

    “是,姑娘。”

    小丫头恭敬的应声,守在门前。

    慕容盈雪辞了陌如烟,按着她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凤翔街的罂粟医馆,大刺刺的闯进去,冷沉着一张清俊容颜,对着店内忙碌的掌柜和伙计,沉声命令。

    “我要见冷月。”

    雁眉和伙计一惊,抬首便看到店内负手而立的男人,一袭紫长衫,衬得他风姿不凡,眼瞳流转间,确实寒气四拂,清风晓月的容颜上,罩着凌厉的寒霜,似渡千山万水而来,带着浓重沉厚的萧杀之气。

    雁眉赶紧奔了过去,恭敬小心的开口。

    “公子不在店内,请问这位公子有何事?请留下言来,等公子?”

    她的话还未完,那立在店内的翩然身影已悄然的一转,人已旋转到柜台前,素手一握,一扬手,一朵红色的玉蔷薇击飞出去,打在柜台内,装药的货架,被打出了几个洞,那些药材飞散,在空中纷扬而下,店内几个病人,早吓得面色惨白,飞奔出去,伙计和大夫也不敢多言,飞快的躲到一侧,齐齐的盯着这个明显来闹事的家伙。

    “公子?”

    雁眉没想到这人是故意找碴的,不由得心急,忙叫了起来,想阻止这人接下来的动作,慕容盈雪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冷的命令。

    “立刻让他来见我。”

    “可是?”雁眉快急哭了,公子是真的出去了,她哪里知道公子去哪了,一般她出去,是不会告诉她们的啊,眼看着那人有扬起了手,一朵 流云红花散出去,就在这时,一道银白色身影,快如轻风,眨眼便行到前面,一伸手轻轻的接住了那朵蔷薇暗器,稳稳的立于柜台边,仔细的把玩着那朵玉质蔷薇,原来是一枚暗器。

    雁眉一看现身的人,早叫了起来:“公子,这位公子?”

    云笑一扬手,优雅的噙着笑,只是那笑寒彻骨,冷如冰。

    又是一个来找事惹事的家伙,真的太可恶了,脸上云容未变,眼瞳却深幽如寒潭深谷,定定的望着店内的慕容盈雪,不急不躁,淡定恬然,淡淡浅笑,灼灼风华。

    慕容盈雪,第一眼带愣住了,说实在的,这男人确实是个俊美的俏公子,那举手投足的傲气,还有周身的气派,让人不敢小觑,可是一想到慕容哥哥竟然喜欢男子,还是眼前的男子,她就全无半点好感,相反的厌恶三分,冷沉着脸开口。

    “把我的花给我。”

    “一个男人竟然用着姑娘家的玩意儿,莫不是心里不正常,正好本公子是大夫,给这位公子瞧瞧吧。”

    云笑说完,眉眼轻漾笑意,竟带着勾魂的魅气,那慕容盈雪冷瞳窄然摒射出寒气,这该死的男人,不但勾引慕容哥哥,现在竟然公然的调戏自个儿,找死,脚下一移,一掌拍了过去,云笑身形一移,人已滑了过去,慕容盈雪连她的半边衣角都没沾到,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的人了,婆婆刚输了三十年的功力给她,所以她的穿云十六步,可谓高深莫测,只要不想让人靠,只怕一般人难以靠近她。

    云笑在避开的同时,不忘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轻拂慕容盈雪的脸颊,清冷的声音响起。

    “公子好滑的皮肤啊,保养得不错,不知道公子何事要找我呢?”

    云笑的话音一落,店内好几道抽气声,不管是雁眉还是后进来的婉婉,还是伙计和大夫,统统都抽气睁大眼,公子好风流啊,连男子都调戏,而雁眉和婉婉则是不赞同,主子可是女子,怎么调戏起这男人来了。

    医馆门前,有人围观,不时的指指点点的,云笑却不以为然,她做事一向随性,懒得理会别人的眼光,如果处处在意别人的眼光,不是要累死吗?

    慕容盈雪没想到这冷月不但人长得美,连伸手也是极厉害的,自己几次三番竟然动他不得,脸色泛起冷白的光芒,唇角紧抿,噙着傻气,脚下陡的一掂,腾空跃起,直击向云笑,这一次云笑却不避不让,似乎慢了一步,就在慕容盈雪以为自己得手而高兴的时候,只觉得胸前多了一只柔滑的手,那手轻拂她的胸部,随之是邪气妖媚的笑语。

    “这里还真有料啊。”

    轰的一声,慕容盈雪整张脸好似煮熟的虾子,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冷月公子竟然识破了她的身份,还趁机调戏她,这叫她如何不愤怒,恨不得和这男人拼了命,原来他竟是个雌雄双性者,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你活?

    第087章 龙凤珏

    慕容盈雪为云水山庄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只气得一张脸青白交错,双瞳大睁,嗜杀冷光回旋,紧咬着唇,如影附随的泊上云笑的身,不过这次却并未要云笑动手,因为有一道更快的身影挡住了慕容盈雪的招势,正是易了容的流星,而追月早认出找云笑麻烦的人,仍是主子的义妹,对于这个女人,他可不敢得罪,早闪身去禀报主子。

    慕容盈雪本来想杀了冷月公子,不想竟碰上有人挡住她的招式,更加的狂怒,大声的冷喝。

    “冷月,你这个缩头乌龟,有种的站出来,咱们比试。”

    她想用激将法逼出冷月,无奈人家全然不理会,闲闲的把玩着手里的玉蔷薇,那张美如冠玉的脸,唇角噙着暧昧不明的笑意,眼瞳漆黑如斗墨,沉沉浪涛涌动,使得慕容盈雪心惊,可是也容不得她多想。

    流星的软剑直击上去,完全不给她丝毫的空隙,慕容盈雪不敢大意,全力迎敌,看来今日她想找这家伙的麻烦是不可能了,眼下还是尽快脱身的好。

    “流星,你手下当心点,别伤了人家的脸,也别伤着她的手脚,本公子可是喜爱得紧。”

    云笑一面思虑,一面紧盯着场中的变化,两个人实力相当,不过忍一下仍是女人,只怕她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她一点不担心流星擒不了她,现在的问题是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找她麻烦。

    医馆门前围了很多的人,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议论纷纷。

    云笑一脸悠然的笑,也不撵人,自个懒散的靠在柜台边观看,一面拿着那朵玉质蔷薇,放到鼻子上轻嗅,神态旋旎暧昧。

    门前的议论声更大。

    “冷月公子不会喜欢的是男人吧?”

    “似乎似的,公子不让伤了这家伙,一定是看中他了。”

    “可惜了一个俊俏的公子。”

    惋惜声不断,慕容盈雪听着耳边的话,脸色白如纸,肺快气炸了,因为愤怒使得她失去理智,所以很快落败于下方,眼看要生擒了她,忽然外围涌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一身的儒衫,翠竹似的神容,令人不忍亵渎。

    那人一走进来,身形一晃,人已飘了过去,一伸手把慕容盈雪扯出了流星的剑招,坦然若定,镇静的抱拳,清朗的声音响起来。

    “多有得罪了,在下替公子想冷月公子赔罪了。”

    慕容盈雪一看来人,气焰陡的高涨起来,愤怒的怒指着冷月,命令来人:“给我立刻擒了这家伙,他竟然敢调戏她呢,不调戏他调戏谁啊。”

    云笑冷盯着对首的男子,眼瞳闪烁,隐有暗光来,唇角一抹冷然的笑。

    这人竟然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西门钥,此刻不复之前枯槁容颜,焕发出高雅的神采,倒真有些仙风道骨之尘,只是他和这个女子又是什么关系,而西门钥出现烟京,又是为了何事,当日客栈之时,原以为这人不会武功,刚才一出手,便看出他的武功竟是很高强的。

    西门钥根本不理会慕容盈雪的叫嚣,对着云笑,笑了笑。

    “得罪之外,还望冷月公子海涵。”

    说完掉头,脸色陡沉,颜色而萧杀。

    “公子,主子让我带你回去呢。”

    此言一出,先前嚣张得像个公鸡似的家伙,一下子乖乖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不由得让人惊诧,那个主子是谁,看来是个极厉害的人,竟然光一个提示便吓住了这家伙。

    慕容盈雪虽然心头愤恨,但是一想到慕容哥哥,便不敢再多说什么,而且她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蒙混过关了,对他很是想念。

    这次先放过胆敢调戏她的家伙,等再逮到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慕容盈雪发着狠,站在西门钥的身后,准备跟着他们离去,其实今日若不是西门钥的出现,只怕自己要被这冷月的手下生擒了,到时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云笑淡淡的挑眉,笑得优雅而客气。

    “还请你家主子好好管教,虽然这次本公子放过她了,他日落在别人手里,只怕不是轻易放过她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云笑不打算计较,西门钥一听,轻笑着奉上了银票:“这是赔偿的银子。”

    说完领着慕容盈雪离去,云笑在身后轻盈如水的唤了一声:“等一下。”

    一朵红裳流云疾射向慕容盈雪,竟是她的暗器。

    她伸手一接,头也不回的跟着西门钥离去,而身后云笑笑得诡异,波光谲秘,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动作优雅的转身拿了柜台上的银票,吹了吹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戏结束了,再看就要收费了。”

    她话音落,医馆门前的人一哄而散。

    店内,雁眉领着伙计大夫整理零落的药材,而婉婉却趋身上前,附着云笑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刚才来来的人不是那一日我们在客栈所救的人吗?”

    云笑点头,领着人往里走去,那个女人只怕还会再来。

    她究竟是谁?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副非杀了她不可的样子,还真是令人郁闷……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宅院,亭台楼阁错综有序,小桥流水遍布,夏日的阳光火辣的罩在整座府邸,后院有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湖边有一座烟色的小亭,亭中的人正凭栏垂钓,肆意冷然,周身罩在青光之中,那墨发如华丽的锦缎,和亭边的轻纱相溶,浑然一体。

    湖心氤氲热气升腾,不远处的地方,绿茵茵的轻浮着一片碧色水草,一只不知名的水鸟,单脚站在水草之上,不时的梳理着绒毛,好一派野趣盎然。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亭中人被打断了静心,狭长的眉轻蹩,瞳仁幽幽冷光,并未调头,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面的钓竿,似乎对别的都没有兴趣。

    身后有人旋风般的冲了进来,然后响起一道悄然悦耳的声音。

    “慕容哥哥,我来看你了。”

    正是被西门钥带回来的慕容盈雪,一看到亭中戴着面具,一动不动钓鱼的人,早兴奋的叫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瞳,上下打量着心中的慕容哥哥,他还是那么的风华盖世,如墨的青丝在风中轻荡,身上的白衫浅撩轻摆,那骨节分明,好看的大手轻垂在栏杆之外,阳光下栩栩如辉,就好像精美的雕塑,看的慕容盈雪脸红心跳,可是却不敢造次,按照以往的规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身的。

    可是一想到,慕容哥哥有可能爱的是男人,而不是女子,她的心里就很难过,不由得冲到他的身边。

    “慕容哥哥,你真的喜欢那个叫冷月的公子吗?”

    她的话音一落,先前安静无动作的人,陡的一扬手,手中的钓竿划过半空,抛射出去,直落到湖心之上,撞击出一股强大的水流,喷洒得四处都是,慕容盈雪心内一颤,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紧盯着慕容冲。

    只见他深幽的眼瞳中,是嗜血般的戾气,隐有惊涛骇浪,那性感的唇紧抿着,好久才开口。

    “盈雪,你竟然私自出庄,如若义父地下有知,会怎么想?”

    慕容盈雪一看他没有过份的生气,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往前站了一步。

    “慕容哥哥,你不要盈雪了吗?你不是答应了爹爹,一辈子照顾盈雪的吗?”

    慕容盈雪一说到死去的爹爹,眼泪便溢在眼里,雾气腾缭,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一下,便有泪流出来,楚楚可怜,娇柔不堪之态,和先前在医馆完全判若两人。

    亭外,西门钥直接看向别处,对于慕容盈雪的招数有点无语,怎么每次都使这一招啊。

    西门钥,仍是神龙宫四法护法之一的落日。

    “我会给你找个疼你爱你的人,不让你一辈子受委屈的。”

    慕容冲的脸色冷,声音更冷,一点的波动都没有,并没有因为慕容盈雪的柔弱而有些怜悯,如若不是为了报义父当日相救之恩,他是断然不会理慕容盈雪的,因为慕容盈雪和世上任何贪得无厌的女人一样,对他总是使手段,而她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女人,虚伪做作,本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的,但是第一次见到笑儿的时候,便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的每一次相处,她都不假辞色,根本是懒得对他用任何的心眼,而他终于知道这天下间,也有女人是不一样的。

    “不要。”

    慕容盈雪立刻抗拒的叫了起来,慕容哥哥为什么不明白,她要的人只有他啊,只有他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慕容哥哥,为什么你宁愿喜欢那个男人,也不愿意喜欢盈雪呢?”

    这一次慕容盈雪是真的伤心了,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就在她哭得凄惨无比的时候,胸口忽然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冷汗从脸上冒出来,脸色苍白,恐慌瞬间据了整个心房,伸出一只手想抓住身前高大的人,可惜那人一避,她的身子重重的滑落到地上。

    亭外,西门钥闪身进来,望着地上蜷缩在一团的人,不由得大骇。

    “主子。”

    慕容冲已蹲下身子为地上的人号脉,脸色罩着一层寒潭之气。

    慕容盈雪虽然瘸,不过意识依然清晰,前思后想,立刻便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唇角勾出冷笑,挣扎着开口:“慕容哥哥,救我,是那个冷月,他想杀了我,求你救救我。”

    一侧的西门钥脸色难看,紧张的望向主子,沉声而语。

    “怎么回事?”

    “被下毒了,”慕容冲从身上拿出一粒丹丸,塞进慕容盈雪的嘴里,这毒并不是什么奇毒,冷月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这女人确实欠教训。

    西门钥和慕容盈雪愣了一下,没想到那冷月竟真的胆敢下毒,前者愤怒,后者得意,两个人表情各一。

    “主子,我这就去抓他。”

    “是啊,慕容哥哥,一定要杀了那个冷月,他连我都害。”

    西门钥刚从外地赶回来,对于主子和冷月的事还不太清楚,而慕容盈雪则是一脸得意的笑,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找死,慕容哥哥不会放过他的,再宠他又怎么样。

    这时候如此已站了起来,长衫划出高雅的弧线,冷沉如撒旦的声音响起。

    “她这是自找的。”

    一言如惊雷,西门钥和慕容盈雪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站在亭栏边,轻掸身上皱折的男子,优雅高傲,周身狂霸的王者风范,就像草原里隐而不动的雄狮,不动则已,一动则见血。

    “主子?”

    “慕容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慕容冲已翩然离去,阳光从轻扬的纱帘照射进来,只见他一双深幽的眸子如深渊,更似万丈寒谷,那白色袍袂,就像天际的流云,行动间淡若轻风,却孤高清绝,眨眼消失在亭外,只留下一句话。

    “送小姐回云水山庄去。”

    不容商量的语气,那话虽柔和舒缓,却寒光四溅。

    西门钥一怔之下,恭敬领命,对于眼前的事情有些莫名,恍然想起先前慕容盈雪话,难道主子真的喜欢那个叫冷月的家伙。

    慕容盈雪早白了一张脸,她毒刚解,还未好,而他视若未见,竟然置她于此处,而绝然转身。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对于自己的一腔痴情视而不见,就连她受伤了,他能无动于衷。

    可是自己依旧收不回一颗心,真是一场孽缘。

    “小姐,请吧。”

    西门钥扶起地上的人,知道慕容盈雪的心思,无奈主子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她再纠缠,也只是苦了自己一个,何苦呢。

    东秦的朝堂,自从丞相司马青云和大学士文宗受惊吓之后,连着两天休养在府中,今儿个早朝的时候,两人自动的上表奏,要告老还乡,紧接着刑部尚书夜思源大人和叶太傅也心灰意冷的上了奏折,要辞去手中的职务,从此之后不问朝事,安心静养。

    此事一出,皇帝正暗喜,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竟然成功了一半。

    可是他的高兴劲还没过去,朝堂之上起云涌,一半的大臣都站出来,不同意司马青云等人告老还乡,要知道丞相大人足智多谋,安邦定国,虽说没有多大的建树,可是却是个勤勤恳恳的人,上对朝廷,下对黎民,那时一个忠心可表的,若是拿吗丞相和文大学士等人辞表,他们请皇上同时罢免他们,自愿回归故里。

    对于刺杀事件,众人都有所怀疑,只是不敢随便议论。

    如若司马丞相和文大学士,刑部尚书等人离开,只怕他们这些人讨不得好,所以众人才会不同意。

    上官曜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脸色顿时难看万分。

    一双琉璃瞳仁满目阴骜,却不能有分毫的表示,因为这些朝中的大臣都在观望,如若有一丝风吹草动,只怕便是万劫不复。

    最后皇上下旨,丞相司马青云和文大学士,刑部尚书夜思源大人,还有叶太傅的奏折不准,他们可在府中静养,待到身体好了,再上朝议事,此事方成定案。

    上官曜气得在上书房内大发雷霆之怒,吓得一干小太监和宫女大气也不敢出。

    对于朝堂上的事,这些内侍和奴婢哪里知道,只是不知道皇上发这么大火。

    消息传到长信宫,太后眼瞳闪烁,倒没有多大的动静,这样的局面是她早就想过的,皇上该受些教训了,好让他明白,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这朝堂上的事,风云变幻,他已经罢了云墨的权,把他调到了边关,多少人正寒心呢,现在再处置司马青云,自然会引起变动。

    是夜。

    天边皎月璀璨,星辰密布,那蓝湛湛的夜幕,好似无垠的锦缎,栩栩金光。

    一辆简约的马车驶出了皇宫,车内坐着的正是当朝的皇上上官曜,还有他的手下侍卫宋渊和另外两名侍卫,暗处还有明月和明日两个人贴身暗卫,一行人出了皇宫,直奔司马丞相府而去。

    马车内,皇帝上官曜脸色阴骜,马车前面吊着琉璃灯,灯光昏黄,莹莹照射进来,映衬得他俊美的五官阴暗难明,黑色的眼瞳中,满是戾气,想到今儿个早上发生在朝堂上的事,心底的怒气便腾腾的冒上来,唇角噙着冷笑。

    没想到司马青云不比那云墨好多少。至少他还没抓住云墨的把柄,现在竟然抓住了司马青云的把柄,神龙宫的人救了他。

    他们一定暗中有来往,要不然那群杀人如麻的家伙为什么要救他?

    司马青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铜墙铁壁,半点缝隙都没有,如若让朕查出丝毫的流垢阴险,你就等着被处死,不知道司马青云若真的被处死,那些誓要远离朝堂的人是否真的能彻底的断开富贵功名。

    上官曜的眼神忽闪,冷气笼罩着马车,坐在另一侧的宋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要出宫他义无反顾,只是最近皇上做什么事都避开上官王爷,这让他有所不解,皇上一向和王爷亲近,现在是怎么了?

    上官曜靠向一侧的软塌,马车外面很简单,但是内里摆设得高雅,靠边的软塌,榻上有锦衾,中间放着一方高几,几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古玩。

    宋渊掀了帘往外看,垂首禀报:“不远了。”

    马车外面,喧哗热闹,明亮的灯光穿过帘幕耀进来,连胭脂的香气都分外的浓烈,上官曜一动不动,对于置身于热闹的街市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待会儿要见的人身上,司马青云,不知道能不能从这老狐狸身上查探出蜘丝马迹,不管能不能查不来秘密,总之丞相受惊了,他身为皇上,有必要安抚大臣们的心。

    马车飞疾而去,很快便来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前,有几个守门的侍卫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的聊起家长,一看到有马车靠近,几个人动作利索的站了起来,神情严谨,前几日丞相大人被刺杀,所以现在司马府的侍卫小心以戒,生怕再招到什么厉害的刺客。

    驾车的两个侍卫跃下车,恭敬的在马车外禀报:“宋大人,到了。”

    “是。”

    宋渊跃下马车,一扬手中的令牌,丞相府的侍卫立刻惶恐的垂首,不敢多说什么,来人可是宫中的一品侍卫大人,他们哪里敢得罪我。

    周遭一片静谧,宋渊上前一步掀起车帘,伸手扶了上官曜下来,数道身影径直的往丞相府而去,早有侍卫在前面领路,其余的人站立在原地不动,等到人走远了,才奇怪的开口。

    “一个宋大人,还有那个人怎么有点像?有点像?”

    这些人是丞相的侍卫,对于皇上是有些印象,所以感觉这人有些像皇上,可是因为街道边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月光,使得他们看不真切,自然没法肯定来人是不是皇上,不过人已走进去了,多想无益。

    丞相府书房。

    司马青云正凝眉端坐在书房内看书,不过好半天也没翻动一页,认真细瞧,那眼瞳并没有对焦,而是莫名的望着某处,这时候,门外有轻叩门的声音,惊得他一恍神,手里的书掉到书桌上,灯光忽然闪了闪,诡异莫名。

    “什么人?”

    司马青云压抑心头的不安,朝门外轻唤。

    侍卫还没有答话,宋渊已大力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司马青云一看是宫中的人,慌忙站了起来,抱拳:“不知道宋大人何时深夜驾临?”

    宋渊往旁边一让,后面走出一身浅黄锦衣的皇上,眉宇轻扬,眸光阴沉犀利,于灯光之下,栩栩盛冷的光芒,寒气四溢,司马青云以为自己看错了,宫里的皇上怎么出宫了,赶紧揉了揉眼,不是皇上又是何人,赶紧三两步跨出来,惶恐的跪下来。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爱卿起来吧,”上官曜冷瞳温和,轻弯腰抬了一下手,扶起司马青云,淡淡的开口:“今日司马爱卿上表辞官,朕不知道司马爱卿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以至于要告老还乡,现如今看,爱卿似乎另有隐衷,朕今日前来,司马爱卿别有顾虑,只管向朕道来便是。”

    司马青云轻颤,这话说得如此不动声色,却分明是雪山之巅的凌寒,更似火山之下的岩浆,随时夺人性命。

    “皇上请坐。”

    司马青云恭敬把皇上让到上座,自己亲自斟了茶奉上,自觉的站在书桌前。

    上官曜扫了一眼宋渊,挥了挥手:“下手吧。”

    “是,皇上。”

    宋渊退了出去,其实他是不愿意参与朝廷这些内政的,风云变测,冲天火焰,随时能吞噬掉人。

    这一次朝堂上发生的事,他们这些侍卫隐隐有数,但谁也不敢多言一句,就怕惹来杀身之祸,自己身死事小,连累全家受罪才是真的。

    门外,宋渊和两位侍卫牢牢守住房门 ,不让任何人进出。

    司马府的侍卫和下人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书房内,上官曜紧盯着司马青云,对于他手中的茶盅视而不见,一双黑瞳好似寒夜星辰,虽然亮,同样冷彻骨,翻江倒海的浪头,滚滚席卷而至,司马青云身为一代老臣,都快承受不住这样摄人狠戾的眼神,皇上终于收回了视线,不紧不慢的开口。

    “司马爱卿坐下吧。”

    “谢皇上,”司马青云放下茶盅,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退到一边坐下,小心的开口:“不知道皇上深夜到此,是因为?”

    “听说两日前丞相遭遇刺客,受惊了,所以朕特地来探望丞相。”

    “臣惶恐,”司马青云再次站起了身,垂首立着,心头忍不住暗自猜测,皇上深夜来丞相府,究竟所为何事,只怕没有好心,一定是今儿个早朝之上的事,司马青云做梦也没想到朝堂上,众人竟然有如此的动作,现在他是成了皇上最憎恨的对象了,和当日的云墨一样,高处不胜寒啊,那些人中,有不愿意自己辞官的,其实归根结底,只不过更害怕,如若他走了,下一个倒霉的又该是谁,所以紧抓住他不放吧。

    “司马丞相,文大学士,还有尚书大人和太傅一起被刺客刺杀,朕只是好奇,为何尚书和太傅都身受重伤,而司马大人和文大人却毫发无损,只虚惊了一场,这丞相是否能同朕说说是怎么回事?”

    夜色中,上官曜语气清冷,好似二月的薄冰,抬眸望向司马青云,眸光浅浅,却带着一抹蛰伏的杀气。

    司马青云一怔,想起那一晚上的事,神龙祝的掠花公子救了他,要不是他们,自己早就死了。

    不过这件事,他是不可能告诉皇上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司马青云的脸色在轻摇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冷白,屋外,蝉声一片,连同河池里的蛙,汇成了噪音,令人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臣是被人救了,至于那个救的人,因为蒙着脸,所以臣不知道是谁。”

    司马青云小心的用词,生怕被皇上察觉,事实上这个男人只怕早就知道了,那个刺杀的人是他的手下,那些人一定会禀报他,那晚救他的人仍是神龙宫的掠花公子,那么今晚皇上出现在丞相府,是试探吗?还是想?

    上官曜眼角闪过阴骜的冷笑,黑色的眼瞳愈发的幽深,一触即发的戾气,却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经过今天早朝的事,他知道不能全盘皆动,虽然他很心急,但全盘皆动,很可能伤了东秦的根基,正如母后所说,分而击之,司马青云就是他第一个动手的目标。

    所以接下来的路不急……。

    就在司马青云心头压着一块巨石,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皇上挥了挥手:“丞相坐下吧,今夜朕秘密前来,就是为了探望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