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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傻后第22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什么?朕。”

    上官曜指了指云笑,再指了指自己,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满脸笑意,黑坳坳的少年,可是一想到母后的病,只能忍了,连日的操劳,再加上未吃多少东西进去,他已是极端的疲累了,真的没劲力再说什么话了,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云笑。

    云笑不以为意的耸了一下肩,淡淡地挑眉:“皇上可以叫别的人啊,难道太后只牵挂你一个人吗?”

    她的话一落,上官曜挑眉想了一下,立刻朝外面开口:“来人。”

    立刻奔进来四五个太监和宫女,扑通扑通的跪下来,轻颤着开口:“皇上。”

    “立刻去把平安带过来。”

    平安乃跟着太后二十多年的人了,她是太后当年从夜家带出来的丫头,感情可说深厚得像姐妹,那一晚太后昏迷过去,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因为平安被打了,她既气愤又心疼,急怒攻心才会昏迷,因为心底的意念,害怕平安被打死了,由此对上官曜失望绝顶,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吧,云笑猜测着,触目望去,只见其中两个宫女飞快的起身:“是,奴婢这就去叫平姑姑。”

    两个人退出去,其他的几个太监不敢动,上官曜挥手:“都起来吧。”

    这几个人松了一口气,便在殿内候着,等待差遣。

    那一晚平安被打三十大板,杖刑司的人不敢把她打死了,是以下手并不重,可就是这样,平安也只剩一口气了,好在上官曜并未阻止给她医治,所以经过御医的救治,精神恢复了一些,可是想到太后娘娘病重,她便不肯再合作,茶饭不思,整日哭泣,是以并未大好,整个人仍然虚弱至极,连下地走路都不能,一直趴在床上,不过幸好她平日为人极好,又是长信宫的大姑姑,因此有两个专门的人侍候着她饮食起居。

    平安听到小宫女的禀报,说皇上让她过去,挣扎着吩咐那两个小宫女架着她下地,强撑着往寝宫而来。

    一进寝宫,也不顾皇帝在场,扑到大床边,放声大哭,这一次根本不要皇帝命令,她便如数家珍的说起从前的点点滴滴。

    “娘娘,你可别扔下平安啊,平安跟着你二十多年了,从很小的丫头就侍候着娘娘,从前娘娘长得不但美,而且对奴婢像姐妹一样,那时候奴婢就发了誓,终生不嫁,侍候着娘娘,娘娘,你听到平安的说话了吗?娘娘,你醒过来啊……”

    听到平安的话,云笑微微动容,说实在的,平安是个忠仆,对太后始终不离不弃,由她的口中知道,太后也不是一无可取,只是因为环境吧,后宫,如若她不吃人,只怕被人吃,有时候,是一步一步逼出来的。

    云笑正前思后想,这时候,一道身影悄然的从殿门外闪进来,看着房间内的动静,一句话也不敢说,手里捧着一道明黄的锦帛还有银票之类的东西。

    云笑一看到他出现,不由得笑了,也不管寝宫之内哭得撕心裂肺的平安,只盯着小亭子,柔声问:“银票带来了。”

    上官曜听到她的话,猛的一掉头怒瞪着她, 不过他在云笑的身上可看不到丝毫的惧怕,相反只看见他笑得很洒脱,清朗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凤官在等银票,既然银票到了,凤官该给娘娘施针了。”

    其实她已经看到太后有些反应了,此时施针,她定然可以醒过来,这样,她就可以顺利出宫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十万两的银票,还有云王府的那些金银细软,她可不会把那些东西留给宫中的这些家伙。

    上官曜墨瞳阴暗,闪着嗜血之气,本想一掌劈了这个胆敢挑衅他的贱民,可是一听到云笑后面的一句,生生压下了怒火,不过那眼瞳憋得赤红一片,喘气声越来越重,吐出来的气息,冷冽异常。

    “小亭子,立刻把十万两的银票交给这位凤公子。”

    小亭子利落的把十万两的银票递到云笑的手中,云笑确认无误,眉开眼笑的点头往床边走去。

    身后上官曜的眼瞳黑得像古井的黑水,阴暗难明,唇角一挑,便是冷笑:“如若凤公子医不醒太后,可别怪朕?”

    这一次他绝不会像前几次那样,只打三十板子,而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竟然敢一再的威胁他,他可是当朝的皇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威胁过他,这可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云笑回首,眼睛晶亮,坳黑的皮肤衬得牙齿很白,自信的笑挂在唇角上。

    “这一点凤官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上官曜沉声坐到之前的位置上,心头怒火炽热,寒莹莹的冷盼着云笑,恨不得在她的背上等个洞出来。

    而一直伏在太后身侧哭泣的平安,听着上官曜和这位少年的对话,才知道这少年竟是揭皇榜进宫的大夫,知道这大夫能救太后娘娘,平安立刻止住了哭声,挣扎着让到一边去,跪在地上。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娘娘。”

    “我会尽力的,”对于平安,云笑做不到狠心,她觉得平安身上有难能可贵的品质,虽然她同样做过很多坏事,可是她是一个忠仆,这身上就占了一个忠字,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不过占了一样,就值得人敬重了。

    云笑坐在一边,朝门外唤了一声:“药箱。”

    流星立刻提着药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寝宫内的人便唬了一跳,那上官曜眯起眼睛,危险的光芒紧盯着流星,这男人身上的气息显示他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个高手,没想到一个贱医,竟然有着这么一个精锐的手下,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上官曜想起宫中连番出的事,西门玥,还有那暗处的人,包括上次长信宫的事,也是因为进了刺客,才会惊动到他,现在想来只怕是一个套,而那个刺客又是谁?

    这凤官到底是何人,难道是云王府的人。

    不过眼下还不宜惊动他们,医好母后的病要紧,稍后?上官曜的瞳仁陡的嗜血起来,阴森森的笑意漫延在唇角之上。

    云笑的注意力已集中在太后的身上,随手打开了药箱,取出银针,对着太后开始施针。

    寝宫之内一片静谧,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都很紧张的盯着这施针的少年,他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眼瞳晶亮,樱形的唇角挂着自信的笑意,这少年真的很俊美,尤其是他医治病人的时候,带着一抹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床榻上的人脸色竟然红润了一些,这时候大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心,太后娘娘没事了吗?一旁的平安竟然小声的啜泣起来,她是激动得愣不住哭了,就连上官曜也激动的站在云笑的身后,紧盯着床榻上的母后,连日来苍白的脸色竟然慢慢的染上了些气色,呼吸似乎比先前长了些,没想到这个鬼手竟然真有两下子,比起御医院的那些御医,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云笑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心底叹息,她其实是不想救这个女人的,无奈要想安心出宫,只能救她了,其实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是气血攻心,一时刺激过度才会昏迷不醒,而她是清楚内幕的人,知道她是被上官曜给气到了,只要上官曜不停的念叨着从前的事,她就会醒过来。

    那些御医哪里知道其中的内幕,即便开对了药方,一时也救不了人……

    扎了最后一针,床上的女人动了一下,寝宫内的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发出惊呼,众人齐声的叫了起来:“太后娘娘。”

    云笑刚收了针,那上官曜但急不可待的一伸手提起她,扔到了一边,自己坐在床边,握着太后的手大声的呼唤:“母后,母后,你醒了?”

    床上的人轻蹙眉,动了一下唇……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太后的身上,云笑使了一个眼色给流星,流星心领神会,立刻提了药箱,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往外退,一直退到殿门外,门外候着几个太监,这些人也不敢阻止他们,没听到皇上的命令,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哪里敢阻止这两个人离去。

    云笑和流星动作利落的出了长信宫,上了殿门外的豪华辇车,笑着吩咐人。

    “送我们出宫吧。”

    辇车之上,驾车的太监一时摸不着头脑,见云笑笑得开心,不疑有她,驾了车直奔宫外面而去。

    等到辇车行了一段路程,云笑望着流星,小声的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以为那皇帝会让我们出了宫。”

    两人嘻嘻一笑,流星已伸手揩了云笑,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无人,早迅疾的闪身离开,而驾车的小太监竟然毫无察觉,自顾不紧不慢的驾车往宫门外而去。

    寝宫内,太后娘娘终于醒了过来,无力的眨动着眼睛,望着围在自己身侧的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一个字没说出来,等到看清楚身边的皇儿,想到他所做的事,无声的流泪,掉头望向里面,不看上官曜。

    上官曜沉默,垂首不语,一旁的平安,早哽咽着开口。

    “太后娘娘,奴婢来看你了,皇上几日来茶饭未进,整个人瘦了一圈,娘娘不是最疼皇上吗?千万别再生气了,你这样让奴婢还怎么活啊。”

    平安的话音一落,太后掉过头来,望了一眼上官曜,皇儿确实瘦了一大圈,再看平安红肿的眼睛,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只望着他们滚动出泪花。

    上官曜一看到母后望着自己,那眸底依旧是疼宠的光芒,又是内疚,又是高兴,掉头朝身后叫了起来。

    “凤官,快,看看太后是否还有大碍。”

    “凤官?”

    一连叫了两遍也没人应声,这时候,大家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紧掉头望过来,哪里还有那揭皇榜的人,早就失去了踪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太监和宫女大惊失色,扑通扑通的全跪了下来,颤抖着开口。

    “皇上?”

    上官曜隐沉着脸,今日母后刚刚醒过来,而且这些人都是长信宫的太监,若是责罚只怕母后伤心,而且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个鬼手的家伙,真的太狡猾了。

    “小亭子,立刻去追回来,不准他们离宫,太后的病体还没痊愈呢。”

    “是,皇上。”

    小亭子应声站了起来,领着两个小太监飞快的闪身追了出去,一路询问,才知道那大夫领着手下上了门前的豪华辇车,让人把他们送出宫去了,小亭子心急如焚,立刻调来了四名侍卫,飞速而去,务必要拦住那辆辇车,把人劫住。

    侍卫尽心尽力的赶了过去,在那辆辇车未出宫门的时候拦住了,可是车内并没有人,几名侍卫脸色大变,只能复旨。

    寝宫内,上官曜另下了命令,宣御医院的御医们即刻过来为太后开药。

    御医心惊胆颤的过来,发现太后娘娘竟然醒了,心底有着难以置信,不过娘娘醒过来,开药就好多了,立刻开了方子命了人去抓药,另命人即刻取了大补的养生丸,给太后服下,连日来只靠一些药物维持,一口食物未下肚,太后此时极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娘娘服了养生丸和御医开的药,又累得睡着了。

    这时候小亭子进来禀报。

    “皇上,那人已经走了。”

    “什么,”上官曜的话里是隐隐的寒气,飞溢出来,笼罩在寝宫内,小亭子和殿内的太监和宫女谁敢多说一句话,垂首小心的望着地面,等候皇上的指示。

    “立刻去金华宫宣旨,还有此事不可惊动太后娘娘,如若有事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朕绝不会轻饶。”

    上官曜怕惹得母后生气,若是再昏过去,只怕那人未必肯进宫来。

    至于那傻子皇后,他是绝对不想留的,留着他让天下人耻笑吗?这一次正好借着鬼手的手,等到废了皇后,张贴皇榜召告天下,那么世人只能怪这个可恶的鬼手,而他只是为了救母后的性命罢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亭子领着一帮人离去,寝宫内,其他人依然跪着,上官曜看也不看这些人,连日来的折腾,他真的很累了,母后已无大碍,他也放心了。

    “好好侍候太后娘娘,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是,奴婢领旨。”

    上官曜领了景福宫的小太监回去休息……

    长信宫内,云笑已回来,换回了衣服,正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整理头发,秀秀已下去了,婉婉一边给她打理头发,一边询问。

    “娘娘,怎么样?皇上会下旨废后吗?”

    “很快吧,”云笑冷笑,紧盯着鸾镜理自己的鬓发,那个男人巴不得休后呢,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即有不为而之,只不过这为,还另藏着隐机吧,云笑心底闪过思虑,上官曜,只怕你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吧,此次借了鬼手的名,废了皇后,后面会不会暗中杀了傻子呢,你这个人一向心胸有些狭隘,不知道我猜得对是不对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秀秀已从屏风边绕了过来,喘着气过来。

    “娘娘,亭公公过来宣旨,娘娘过去接旨吧。”

    “好快啊,”云笑笑着起身,一旁的秀秀不知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愣愣的望着主子,倒是婉婉伸出手扶着主子往外走去,秀秀紧随其后,一行人出了寝宫,等她们一走,流星便动作利落的收拾起东西,主子有令,凡是云王府的东西,皆带出宫,一丝一毫也不留给这些人。

    大殿内,亭公公手捧明黄的锦帛,静候着云笑的出现,看到傻后走出来,眸底一闪而过的怜悯,不过他可不敢抗旨不遵。

    婉婉和秀秀两个人挽着主子,齐齐的跪下来,金华宫的太监和宫女也全部奔了过来,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墨之女云笑,乃愚钝之人,有碍东秦国母形象,即日起废后。”

    圣旨一下,金华宫的太监宫女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欣喜若狂,终于不用侍候这傻子了,也有人哭了起来,而婉婉不忘配合一场,一边伸手去接圣旨,一边哭得哀声切切。

    “娘娘啊,你好命苦啊,竟然被皇上废掉了,傻又不是你的错,谁不愿意生得既聪明又伶俐的,可偏就你生成个傻子,娘娘啊,王爷不在京城,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凄惨无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旁边有人陪着她一起哭,这陪哭的人自然石秀秀和小元小昭两个太监,他们知道皇后并没有傻,今时今日,竟然被废了,皇后被废了,他们可怎么办啊,大殿上,四个人哭得伤心欲碎,一声高过一声。

    宣旨的小亭子蹙了一下眉,不忍心的开口:“待会儿会有辇车过来送你们出宫,虽然云王爷前往峰牙关去了,但是云王府中仍有一些老仆,你们回云王府去吧。”

    “谢谢亭公公,”婉婉抽泣着开口,等到小亭子转身往外走,有响起了她的哀痛声:“娘娘啊,你咋这么命苦啊,竟然遇到这件事啊。”

    大殿内,除了他们几个知道内幕的人仍然在哭,其他的宫女和太监早站起来,直奔殿外,各自散了去谋自己的生路了,哪个理会他们。

    云笑抬眸扫了一眼婉婉,然后掉头望向身侧的另外三个人,秀秀和小元,小昭,淡淡的开口。

    “你我主仆一场,今日我要送你们几个字,千万切记,否则你们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云笑说着停住口望着秀秀和两个太监,三个人止住哭声望着她,不知道娘娘要说什么?

    “娘娘请说。”

    “我不傻的事,不管谁问千万别说出去,如果说出去,当日小荷的下场可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是她要为难他们,而是宫中的那些人不会放过她们的。

    秀秀点头,可是想到娘娘要离开了,再次伤心的哭起来,眼泪一滴滴的滚落出来,好似透明的水珠,我见犹怜。

    “娘娘,你可以让皇上知道你不傻了,这样皇上就不会废后了,你也不用离开这里了,奴婢不想离开娘娘。”

    秀秀哀声切切,云笑伸出手摸了她的头,微微的开口:“秀秀,我们主仆一场,将来有缘,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

    “娘娘。”

    三个人再哭,大殿上陷入了生死离别的愁绪,凄凉暗淡……

    殿门外,有太监走进来,是景福宫的人,一走进来,便挑起眉不耐烦的开口:“好了,起来吧,快走吧。”

    这势利的家伙,一看到傻后被废了,可恶的嘴脸立马显出来了,冷冷地瞪着她们,示意她们快点离开,皇上还等着消息呢。

    婉婉恼怒的瞪了他们一眼,扶着云笑起身,摸着眼泪和秀秀她们告别,跟着太监的身后往外走去,秀秀哭着望着她们离开的身影,融在苍茫的暮色之中,渐渐的离去了,越发的伤心,陡的站起身追了出去,身后的小元和小昭也紧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第072章 绝 色

    金华宫大殿门外,四方青板格子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驾车的小太监挑着眉,唇角挂着冷笑,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快上车,别磨叽了,傻不啦叽的还磨蹭什么啊,皇上又不会收回圣旨,还等什么啊。”

    云笑陡的一抬头,幽深的眼瞳中,寒芒遍布,好似锐利的刀锋,生生的划过这太监的脸面,小太监唬了一大跳,打了一个寒颤,难以置信的紧盯着皇后,只见她又笑了。

    原来之前是眼花了,小太监摇了一下头,不敢再大声的催促。

    婉婉扶着云笑上了马车,秀秀和两个太监站在殿门口,泪眼朦胧,悲凄不已。

    云笑掀帘轻摆手,她不是不想带她们走,而是他们仍是宫里的人,与她,依然有一层隔膜。

    车内,婉婉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指了指对面,那里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流星,肩上搭着一个包袱,看上去很滑稽,看到婉婉笑他,没好气的把包袱一扔,稳稳的落到婉婉的手里,挺沉的一包东西。

    婉婉扬眉,正想回扔过去。

    云笑一记冷目递过去,两人收敛一些,乖乖坐好,外面还有驾车的太监呢,他们还是安份些吧,那上官曜未必会放过她们,所以?云笑眼神闪烁不定,一抹浅淡的笑意隐在唇角。

    马车慢慢的离开了金华宫,一路往外驶去。

    景福宫的寝宫之中,上官曜褪去了华丽的龙袍,只着一身月牙白的袭衣,懒散的躺在大床上,只是微睑的眼角泄露出锐利的寒气,唇角擒着阴骜的杀气。

    细小的脚步声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宋大人过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低沉的声音,小亭子飞快的退了出去,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寝宫,恭敬的单膝着地,缓声开口:“皇上召臣所为何事?”

    床上的人动都没动一下,阴暗寒冷的声音响起来。

    “皇后被废,现在正在出宫的途中,你说朕该怎么做呢?”

    宋渊一怔,睁大眼望向床上的人,皇上睑着目,一张俊逸的五官尊贵霸气,

    其中却隐有嗜血戾气,此刻一动不动的等候着宋渊的话,宋渊即会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只是皇后是一个傻子,对一个傻子下手,是不是太残忍了,云王爷已离京前往峰牙关了,现在对皇上也构不成威胁,至于那个傻子,废也废了,放她一条生路不行吗?

    可是皇上似乎不这么想,宋渊心头有些沉重,说实在的,让他下这个手,似乎有点为难?

    不过皇上还等着他的话呢?宋渊试探的开口。

    “我想是想?”

    “嗯,去办吧,朕等着你的消息,”宋渊脸色暗了下来,果然是他所想的那样,怎么办?真的对她下手吗?可是不下手没法交代啊,还是见机行事吧。

    “是,属下领命,这就去办。”

    宋渊站起身往外退去,绕过屏风,人还未出寝宫,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嗜血的话。

    “宋渊,若是让朕知道你别有二心……”

    下面没再说话,宋渊脚下一滞,抱拳启口:“属下不敢。”

    说完走了出去,看来他是太嫩了,连一点心思都逃不过皇上的眼光,皇上果然很精明,他本来想放傻后一马,可是却被皇上猜中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警告他,别想有二心,否则他宋渊就别想活着。

    宋渊领着一班侍卫骑马顺着金华宫的路,直往宫门前追赶而去,希望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劫杀那傻子。

    宫里的马车一路往云王府而去,经过了两条街后,被宋渊追上了。

    驾车的太监愣愣的拉了缰绳,恐慌的望着眼前一队身着便衣的侍卫,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宋大人,这是怎么了?”

    宋渊朝身后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面无表情的开口:“让我来送皇后回云王府:”

    “嗯,”小太监诧异莫名,赶紧下了马车,另一个太监也紧随其后的下了马车,那侍卫一个腾空,从马背上跃起,直直的坠落到马车上,引得马车一个颠簸。

    可是车内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宋渊诧异的一挑眉,不安笼上心头,飞快的策马上前,用手中的剑鞘一挑车帘,车厢内空空,什么人也没有,宋渊脸色大变,陡的沉下脸,冷喝。

    “人呢?为什么样一个人也没有,两个弱质女子会凭空消失吗?”

    驾车的两个小太监听了宋大人的话,有些难以置信,心头轻颤,飞快的冲到车厢后面,马车里哪里有人,那小太监脸色惨白,扑通一声栽在地上,连连的磕头:“宋大人,不关小的们事,小的们一直安安份份的驾驶着车,送皇后回云王府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宋渊挑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太监,最后竟笑了,抬首望着湛蓝的天空,也许一切都是天意,老天不想让那傻子死,他又何必纠结,沉着的一挥手命令:“回宫。”

    “是,大人。”

    宋渊领着一帮人回头往宫中复旨去了,那两个脸色惨白的小太监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驾车跟着宋大人的身后回皇宫去,没想到送个人也能送得消失不见了,这下进宫是福是祸就未可知了。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天色已晚,大街上,人影攒动,那一排排华丽的灯点亮了,辉映交错,好似一道绚丽的风景线,香车宝马川流不息,美酒的香味,脂粉的香味,交汇在一起。

    不起眼的街头角落里,忽然走出几个人来。

    一个华衣少年,脸色坳黑,葡萄一样晶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浓黑的眉,映衬得五官阳刚而立体,那粉红的唇勾出迷人的笑意,啪的一声打开纱帛扇,轻轻的摇着,自有一股风流倜傥,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他的身侧有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嬉笑顽劣,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紧随着少年,走过街头小巷,直往城门口而去。

    而他们的后面,有一个扭捏不自然的女人,这女人身穿一袭美奂绝伦的华衣,上等的云霓纱,载剪得体,契合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配上那如墨的发,流苏轻垂,说不出的妩媚,云雾一样的笼烟眉,眼睛妩媚清亮,脸颊之上薄施了脂粉,动人的红晕映衬着身上的一袭红裳,美得就像一团火,一朵云,可是这女人偏偏局促不安,一路踢踢撞撞,可惜了那一袭绝色纱衣。

    云笑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走过去,悠然自得的一抬手上的扇子,点了她的颌,清润的声音响起。

    “抬头,挺胸,小步走,对,就是这样,怕什么,这可是你最想要的华衣美服。”

    “主子,可不可以还穿回原来的那些衣服。”

    婉婉不习惯的抬眉,说实在的,当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她是彻底傻掉了,原来精心打扮的她,竟然和那些美人一样漂亮,那一瞬间,她觉得此生无憾了,就是死也瞑目了,可是等到穿了一会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不适合这样的装扮,因为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她担心这里脏了,那里坏了,顾这顾那,搞得很累,这不如不穿呢,不过说实在话,她喜欢这些衣服,只是太名贵了,她舍不得穿,就想珍藏起来,等有必要的时候再穿。

    婉婉眼瞳中的信息泄露出去,云笑叹了气,摇摇头。

    “以后你只需要穿华衣美服,好好的伺候我就行了,别想那衣服的事,我会给你做很多的,多到你穿不完,所以用不着珍藏起来。”

    “小姐。”

    婉婉眼里升起雾气,云笑啪的敲了她一下,严肃的开口:“记住了,从此以后我是公子,公子,记住了吗。如若再犯,严惩一个月不准说话。”

    这下三个人皆牢记心中,谁人能憋住一个月不说话啊。

    “公子,”婉婉唤了一声,云笑满意的点头:“从此后你是我的美婢小婉,苏小婉,只要伺候我就行了,别的事不要管。”

    “是,公子。”

    这一次婉婉点点头,云笑用扇子再次抬了她的脸,浅笑动人:“这才是爷的乖婢,以后跟爷享福吧。”

    十足的一个流氓样,身后的流星无语望天,而惊云却一撩长衫,满脸期盼的开口:“公子,你应该调戏我,调戏她干什么?”

    啪的一声,于晨光暮色中,这声音分外的悦耳,惊云乖乖的闭起了嘴。

    夜色很深,天上繁星密布,弯月皎洁。

    云笑抬头扫视了一眼莹白的苍穹,隐隐的暗蓝,美得像一幅画布,想到现在峰牙关的状况,她的心陡的一沉,哪里还有心意管别的。

    “流星,惊云,我们出城去吧,连夜赶路,等到出了城,再买一匹马车,不分日夜奔赴峰牙关,一定不能让爹爹和哥哥有任何意外。”

    “是,”流星和惊云眼瞳布着沉重,同时应声,就是婉婉也不出声,一行人直奔城门而去,城门已关,守城的正四处的巡逻。

    四个人找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流星和惊云两个人,一人揩了一人出城而去。

    月色正好,四个人像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心情无比的舒畅,一路上海阔天空的谈论着,乘夜往峰牙关而去……。

    而宫中,上官曜得了消息,一脸阴骜怀疑的盯着宋渊,好久没说一句话,那眼底是审视。

    宋渊跪着一动不动,挺直腰脊,沉着的开口:“皇上,臣赶到的时候,马车里一个人也没有,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可以撤了臣的职,也可以把臣的属下叫进来。”

    “好了。”

    上官曜一声冷喝,人都没了,还问什么啊,不过却明白不是宋渊动的手脚,宋渊这个人一向正直。若真是他做的,眼神必然闪烁不敢正视他,但是刚才他紧盯着他的时候,只看见他的眼神很清明,没有一点恐慌的,所以这次他没有撒谎。

    那么是谁劫走傻子,西门钥还是那暗中的人,很显然西门钥不是暗中的人,因为他和上官霖宋渊打斗的时候受伤了,那么后来出现的的刺客就不可能是他,那么又是谁呢,难道是云墨安排的人,这也不可能,这突出的情况,云墨也不知道啊,还是其他的人一直隐藏在傻子的身边,还有今儿个给母后治病的那个人,也透着古怪,竟然让他废后,而且知道他想废后,这个人又是谁呢,上官曜一头雾水,脸色阴暗暗的,一句话没说。

    这时候,小亭子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禀皇上,太后娘娘醒了,说想见皇上。”

    上官曜一听,心中的万般疑惑,皆压于心底,此时母后是最重要的,他立刻挥手命令宋渊下去,自己带了几个小太监往长信宫而去。

    太后果然已醒过来了,靠坐在床上,身侧陪坐着淑媛娘娘和贤妃娘娘,这两个女人难得一次安宁,一脸笑意的陪着太后娘娘说话,寝宫内,倒是和乐融融,上官曜到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场景,忽然心头一软,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让这两个女人怀上子嗣呢,这样宫中就热闹一些了,母后说不定会开心一些/。

    “曜儿来了。”

    太后发现上官曜进来了,似乎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事,一脸笑意的望着自个的儿子,不过眸底仍有难掩的伤痛,只是方才听了贤妃娘娘讲皇上为了她打了多少御医,熬了多少个日夜,她的心忽然一软,便原谅了他,到底是自个孩子啊,还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是,母后。”

    上官曜走过去,叶玉云和叶素雪立刻站了起来,让了位置,皇上坐在太后的身边,伸出手拉着太后的手,轻柔的开口:“母后,儿臣以前若有做得不对的,儿臣向母后道歉,母后以身体为重,千万别吓儿臣了。”

    “曜儿啊,母后没事了,你别担心。”

    太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皇上的墨发,疼宠之心隐于眸底,说实在的,若真是死,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啊。

    “母后没事就好,”上官曜心底的一块巨石落地,紧握着母后的手,知道她没事就好,以后做事最好不要直接和她起冲突,上官曜暗暗思量着,这时候太后扫视了叶玉云和叶素雪一眼,挥了挥手。

    “你们下去吧,我没什么精力,和皇上说两句话就休息了。”

    “是,母后,母后安心休养,妾身回头再来看你。”

    叶玉云和叶素雪走了出去,上官曜见母后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掉头扫视了殿内的太监和宫女一眼,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皇上。”

    所有人都弯腰小心翼翼的退出去,诺大的寝宫之中,只有上官曜和太后两个人,上官曜静静的等候着,只见太后无声望着他,伸手触摸他的脸,眼泪已氤在眼中,慢慢的出声:“曜儿瘦了一圈。”

    “母后,是儿臣的错,以后儿臣不会惹母后生气了,母后安心休养身体吧,”上官曜的幽深的瞳仁中是柔和的光芒,唇角擒着淡然的笑,太后一颤,曜儿哪像以前的样子啊,可惜他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现在的母子只不过互相避讳,都保持着不越过那条线,这样早晚还是会雷池的,到时候那痛依然存在啊。

    “曜儿啊,哀家听说,救醒哀家的人医术高超,他是何人?”

    太后听叶素雪提起,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最后出现了一个少年,医术十分了得,很快就救醒了自个儿,那么曜儿的不举之症,他是否能医?

    “他说,他叫鬼手凤官。”

    “鬼手?你说那个人叫鬼手?”

    太后激动了,一激动,喘气便粗,而且连日来的昏睡,精神还没恢复,此刻已显倦容,但想到儿子的病,还是支持着,紧握了上官曜的手捏了捏:“曜儿啊,这个人哀家早就知道了,听说是个神医,来无影去无踪的,医术相当的了得,哀家一直在找他,想为曜儿治好那病。”

    太后一开口,上官曜才想起自己的那件事,连日来的劳累,使得他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个大毛病,此刻想来,那鬼手凤官确实有些本事,为何当日不留他,为自己治病呢。

    上官曜懊恼不已,太后见他脸色不好,关切的询问:“曜儿怎么了?”

    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疲累得微微阖上眼睛,上官曜立刻扶着她的身子躺下来,温和的开口:“母后放心吧,既然知道他,朕会派人去找他的,一定会把他找回来,朕会没事的,母后别担心了。”

    “那就好。”

    太后总算放心了一些,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熟了,脸色仍然苍白,那乌黑的鬓发,已微染霜白,母后真的是老了,上官曜叹息一声,也许她累的还是心哪。

    “来人。”

    小亭子领着长信宫的几个宫女奔了进来。

    “皇上”。

    上官曜瞄了一眼长信宫的宫女,凌寒冷戾的命令:“伺候好太后娘娘。”

    “是,皇上。”

    宫女哪里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应了,上官曜领了小亭子直奔景福宫而去,没想到上官霖却进宫来了,正待在殿门外候着,一看到皇上过来了,恭身请安:“臣弟见过皇兄。”

    上官曜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温和的询问:“你的伤好了没。”

    上官霖跟着皇上的身后走进景福宫的大殿,点头:“是,臣弟的伤不碍事,皇兄放心吧。”

    其实对于那一晚的事,上官霖感到诧异,如若西门钥对他有杀心,他必死不异,不但没有杀心,他似乎对自己还有一抹无言的绝望,使得他一刹那的分神,而他和宋渊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乘他分神的时候,击伤了他,如今想来,他们两个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上官霖自认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但对于自己的品行一向还是有些自傲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逐步开始沉沦,似乎从?眼光不由自主的望上前面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小时候,他最爱戴的人就是这个皇兄,长得美负绝仑,比女子还美,可是却一点脂粉气都没有,不但人美,就是心地也善良,宅心仁厚,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誓死效忠于太子,因为他的命是太子救的,有一次他无意间躲在花园里,偷听到太子和皇后的对话。

    “母后,曜儿喜欢霖。”

    “曜儿,他长大了可是会夺你的皇位的,”当时太后娘娘的语气很冷,似乎在生气,不过曜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如果霖喜欢曜儿的皇位,曜儿就让他当皇帝。”

    啪的一声,是太后怒打了太子一巴掌,当时的他虽然小,可是那种震憾就是现在想起来,胸腔都湿着满满的暖意,曜真的是个好哥哥,而他很庆幸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曜一生下来便被封为太子,聪慧绝顶,所以父皇特别的宠爱他,可是皇后娘娘似乎对曜很冷漠,但是自从那次之后,他竟然一直都没有事,存活了下来,直到长大,被封为亲王,从那次听到曜的话后,他再也没有动过念头,皇位永远没有亲情重要,何况那是曜的皇位,他不想,只要陪着曜长大。

    可是曜在十三岁的时候,被父皇送上了青峰山学艺,十八岁回京,再见面,曜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他的长相虽然俊美,可是没有他影像中那份倾国倾城,他以为曜的风姿,可称为当世第一人,没有人可以比得过他的绝色,但是现在,竟平凡了很多,再来是他的意念,似乎越来越狭隘,和从前的曜不可同日而语。

    而他一直坚持着,因为那个夏日的午后,那小小绝色的人,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

    上官霖正想得入神,高座上的皇帝看他神神不定,奇怪的挑了眉:“霖王这么了?”

    上官霖一震,是的,就是这口气,从前曜最喜欢叫他霖,搂着他,笑如春风的说。

    霖,我们要当最好的一对兄弟,如果有一日你想要什么,只管和皇兄说,不管你要什么,只要开口,皇兄都会给你的。

    这就是他的曜,可是现在的他为什么那么冷漠,冰冷呢?

    上官霖接受到高座上疑惑的眼神,恍然回神,还想从前干什么,一梦千里啊。

    “皇上,臣弟进宫有事禀报皇上。”

    上官曜想起了正事,脸色严谨认真,周身蓄满了冷意,上官曜挑眉:“什么事?”

    “峰牙关出事了,臣弟接到了消息,说峰牙关瘟疫弥漫,皇兄认为此事如何处理?”

    上官曜一怔,瘟疫,竟然是瘟疫,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峰牙关的人都躲不过去,难道这是老天要亡东秦,是因为他做的孽吗?

    上官霖好久没等到皇上的消息,抬首望过去,只见皇兄陷入了沉思,睫毛半掩,投射下一轮阴影,似乎陷入了困惑,陡的张开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