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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傻后第14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着厚重的杀气。

    西门钥,如果你不能为朕所用,朕留你不得,难道能让你这样的人安然离开皇宫。

    唇角陡的掀起血腥的笑意……果然不出西门钥的预料,五日后,边关八百里加急,奏请朝廷支援人手,西凉二十万兵马压境,企图夺下峰牙关。

    峰牙关乃西凉和东泰的边境,如果峰牙关一失,东泰至少失去两处番国,所以历来峰牙关都是重兵压境,没想到云墨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这西凉便按捺不住了。

    他们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峰牙关,自认此次是个机会。

    只不过这其中的猫腻,他们不知道罢了。

    云墨并没有真正的病,只是装病在家,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便必须整装待发,前往峰牙关,给西凉重重的一击,如果云墨死在战场上,别人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如若他能胜,当然更好。

    景福宫内,上官曜和上官霖正商讨云墨怪帅的事,看谁能当副帅,监视着云墨,因为云墨是战场上的老将,那边关重地,必然有他出声入死的兄弟,他要保证在第一时间内控制住他,如果他一有异动,杀无赦。

    “霖王认为何人可重用。”

    上官曜沉沉的开口,询问下首的上官霖,对于这个臣弟,他还是很相信的。

    “臣弟?”上官霖话还未说出来,殿门外传来太监的唤声:“太后娘娘驾到。”

    殿内,上官曜和上官霖同时挑眉,不知道太后此来所为何事,虽然不知,却不敢怠慢,两个人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儿臣见过母后。”

    一道翩然的身影走了进来,丰盈如玉,婉约多姿,华服美丽,金钗晃动,一走进来,满屋生香。

    “喔,霖王也来了,都起来吧。”

    “谢母后,”两个人起身,上官霖得了太后恩赐,准了他和皇上一起尊称她为母后,以示慈爱。

    上官曜起身,进前扶住太后娘娘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高座上坐下。

    下首,上官霖仍站着,太后瞄了一眼,温和的开口:“霖王爷也坐下来吧。”

    今儿个太后娘娘似乎心情很好,说话温婉语气清悦。

    上官曜一边打量自己的母后,一边淡淡的询问:“母后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桃花眼眸一挑,斜睨向自个的儿子,好半天没说话,殿内一片寂静,先前的温和,慢慢的降温,有些寒冷之气。

    “哀家听说,西凉兵犯峰牙关,边关告急,这种事,皇儿竟然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母后?”

    话里隐隐有怒意,只不过没有发作出来,娇媚的容颜上罩着一层青芒。

    上官曜眼瞳一暗,心里怒意顿起,看来他的好舅舅,又把消息送进长信宫了,可恼,可恨。

    “母后,儿臣和霖王爷正在准备发兵,所以母后稍安勿躁,这种事儿臣不想惊扰母后。”

    “曜儿可真有孝心。”

    太后的话听不出的是赞叹还是讥讽,不过话题一转,冷冽出声:“皇上准备派谁带兵去支援峰牙关?”

    “云墨。”

    上官曜也不避讳,这瞒也是瞒不了的,只是这夜家人太可恨了,他一介皇帝,为什么做事,他们总在后面扯后腿,有什么事都要惊到太后,上官曜双眉微拧,眸中一闪而过的利光,夜家,他记下了。

    “云墨不是生病了,还派了宫中的御医去诊治,说病得不轻,这会子怎么好了。”

    太后心知肚明,云墨为什么会病?只不过不挑明,给皇上留着一份颜面罢了,她已派了人监视云王府,那云墨可真能装,竟然和真的病人一样,让她找不出一丝的把柄,不过她知道他没有病,只不过为了让权给皇上罢了。

    她之所以不让皇上当权,其实有很多原因。

    一来云墨有威信,而且忠心,他在,东泰短时间内不会动乱。

    二来,夜府不会有事,新皇帝掌权,只怕很快便会动到夜家人的手上,因为他要掌握真正的实权,现在云墨让权,皇帝的手中才拥有东泰二分之一的权利,还有一半在夜家人手里,既然他动了云墨,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动夜家人。

    三来,这是处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曜儿的实力还不足以充当一个面临天下的霸君,他的能力并不充分,竟然还要依靠别人的智慧来为他出谋划策,一个真正的帝皇,必须胸有万千谋略,方能齐国平天下。

    而他欠缺的这些东西,不但欠缺,还不自知,只顾着狂妄自大,想拥有大权,皇帝并不是好当的。

    上官曜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微微淡笑。

    “上官曜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微微淡笑。”

    “最近调养的好了一些,朕准备给他三万兵马前往峰牙关支援,到了边关,有军医随侍,不需要他过分劳累,只要出谋划策便行,他可是战场上有名的战神,相信此战必胜。”

    上官曜笑得言不由衷,太后一听他的话,脸色早冷若冰霜了,眼瞳更是深幽凌寒。

    “曜儿,你太糊涂了,这西凉都二十万大军压境了,你还有心思斗那云墨,竟然只给他三万兵马,你此举让边境多少将士寒心那,还有那西凉必然知道东泰内部除了乱子,到时候更是肆无忌惮的攻打峰牙关了,难道你朕的想丢失番国,而成为一个无为之军吗?”

    太后咄咄逼人,上官曜的脸色陡的青黑下来,噌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太后娘娘。

    “是,我是想队伍云墨,难道东泰离了一个云墨就不行了,太后为何执意护他周全,难道没有一点私心,若是云墨战败,朕会另派大军支援,怎么会丢失两个番国?”

    “曜儿,你真是糊涂啊,云墨现在已经卸了劝,留着他有益于害,你父皇为何重用他,是因为他的忠心不二啊,你如此用心,天下人又不是瞎子,朝中的大臣岂不心寒。”

    “寒心?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他的人,又有多少是夜家的人,如若朕通通给他换了血,你说还有人寒心吗?”

    上官曜显然也生气了,自从他登基,已有四年,从未做过一件事,是母后肯定的,他一直认定别人,从未认定过自己的儿子,给过他机会,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憎恨云墨,只因为母后从来没由的相信他,这让他越发的厌恶,恨不得把云墨千刀万剐了才解恨,他就是不信,他竟然比不上云墨,杀了一个云墨,天下就乱了?那他倒要试试了。

    眼瞳闪过血腥,大殿上,母子二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雷霆之怒。

    下首站着的上官霖胆颤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其实他也认为皇上此次做得太过分了。

    如果只给云墨三万兵马,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就是峰牙关的将士也是寒心的,怎么会拼死而战呢,如若真这样,最终损失的可是东泰,斗气是斗气,治理国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太后娘娘,别争了,眼下还是看看派谁挂副帅吧。”

    上官霖话音落,太后娘娘和皇上收回视线,同时望着他,上官曜深呼吸,坐了下来,沉声开口。

    “你有何人可用?”

    “臣认为?”

    上官霖刚开口,便被高座上的太后娘娘抢了话。

    “丰立城为副帅。”

    “丰立城?立阳城总兵,”上官曜和上官霖愣了一下,这丰立城倒是个人物,立阳总兵,听说对于布兵打仗很有一套,不过丰立城和夜家人走得近,太后提出让丰立城为副帅,必然因为丰立城仍是她的人,到时候有什么消息,只怕最先传到的是太后的耳朵里。

    “不行,调走了立阳总兵,那立阳怎么办?”

    上官曜立刻反对,可惜太后胸有成竹,似乎早有准备,神色缓和下来,轻悠悠的开口:“兵部已另掉了总兵过去,那丰立城已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好一招先斩后奏啊,上官曜恨的牙痒痒的,再次盯着身边的女人,娇美如花,容颜不老,真是一个千年的老妖精啊,看来阻挠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好,丰立城为副帅,那么朕只出兵三万。”

    “五万,兵部已调了人马,”太后说完,人已起身,缓缓地下了高座,看也不看绿了脸的皇上一眼,径直往外走去,走出去几步,才停住身子,隐隐伤痛的话响起。

    “曜儿,你不会明白母后的苦心的,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总是如此做,你恨母后,但母后问心无愧。”

    说完挺直背脊走了出去,殿门外,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惨白,眼泪滑落下来,仰头不让别人看到,他一向是坚强的,要不然这一路是如何撑过来的。

    “娘娘。”林安小心的叫。

    “回宫,”一行人很快离了景福宫。

    而景福宫内,上官曜等到太后走了,好久才从震怒中回过神来,身形一纵,快如闪电,一掌击了出去,劲风狂起,大殿内噼里啪啦的响声,所有东西都毁了,一地的狼藉。

    上官霖一边躲闪一边叫:“皇上,你别气了,别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气着自己不划算,还是想想在云墨身边另安排我们的人吧。”

    掌风陡收,上官曜冷静下来,抬眸望向上官霖。

    “你看到了,朕撤了云墨的权有什么用,还有一半在夜家人的手里,她为什么帮云墨,因为怕朕对夜家人动手,所以才会如此强势,不顾一切,朕不会让她如愿的。”

    “皇上,何必和太后斗得你死我活的,其实她或许真的没有坏心,皇上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太后做什么事,一定是为了皇上好。”

    事实上上官霖认为太后的安排很合理,只除了让丰立城为副帅,其实他也想让丰立城为副帅,也是想掌握边境的消息,如此说来也没有错,太后再怎么整,这江山还是皇上的,只怕被别人得了手,皇上可就是东泰的罪人了。

    “朕不甘心被她控制着,朕才是皇帝,你等着,朕会拿回主权的。”

    上官一握手,青筋暴突,眼瞳赤红,露出一嘴阴森森白牙,带着几分狰狞,甚是骇人。

    眼下云墨已卸权,他只要安插自己的亲信,下面再对付夜家,把兵权拿回来,那么整个东泰的主控权就在自己的手里了。

    “皇上?”

    上官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皇上的心思也没有错,哪有一个皇帝喜欢成为傀偶的,而且皇上睿智精明,在很小的时候,便显示出聪慧的天赋来,五岁能诗,八岁能文,十三岁的时候,已能上得殿堂,听先皇指点江山,只是太子在十三岁的时候上了青峰山拜师学艺,一直到先皇临终的时候才进宫来,直接登了皇位。

    先皇赐封云墨为摄政王,协助新皇安定江山,可是谁会想到,太后从中掺了一脚,而新皇竟对她言听计从,使得兵权尽数落入夜家之手,时至今日,夜家在朝廷之中已根深蒂固了。

    他们完全不同于云墨,云墨为人耿直,对上官家更是忠心,和先皇仍是莫逆之交,这才会接下这样的重担,愿意辅助新皇安定江山,没有半点二心,半年前之所以同意傻后入宫,怕也是为了让皇室放心,他没有半点二心。

    可是皇上朕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能唯人善用,反而处处刁难云墨,使得两个人不能和平相处,时至今日,以发展到必除云墨的地步。

    难道这不是太后的目的,上官霖眼瞳闪烁。

    皇后在宫中百般受欺负,云墨虽然心疼,却不出面,为的是什么,只为不和皇室起冲突,一切以大局为重,可是到头来呢,得到的是什么?

    上官霖感叹,真不知道是皇上的寡幸薄情,还是太后的别有用心。

    上官曜听到上官霖的轻唤,怒气慢慢平息了,不过脸色仍阴沉沉的很你那看,略显疲倦的挥手:“下去吧,抽调一批可用的人随军,另外拟一批可用的官员送上来,朕要好好研究一番。”

    上官霖一怔,看来皇上真的要换血了,这也好,挫挫夜家外露的锋芒。

    “是,臣弟这就去办。”

    上官霖恭身退了出去。

    大殿安静下来,上官曜挑眉,朝殿门外冷唤:“小亭子,宣旨。”

    “是,皇上。”小亭子奔进来,恭敬的领命。

    “宣旨,命云墨为主帅,领五万兵马,奔赴峰牙关支援将士,务必要一举击退西凉军,云墨之子,云祯为先锋官,副帅丰立城,择日前往峰牙关。”

    “奴才立刻去宣旨。”

    小亭子不敢大意,飞快的奔了出去,这可是头等的大事,边关告急,皇上最近茶饭不思,原来是为了峰牙关的军情,不过那云墨不是病了吗?怎能为主帅,还有云墨之子云祯可是一介书生,竟然命他为先锋官,这皇上为什么如此做,小亭子一头雾水,不过这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圣旨一下,整个烟京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这云王府的话题可是层出不穷,刚传来云墨因病卸权的大事,这病还没见好,竟然要带兵去打仗了,很多人惋惜,甚至有人愤愤不平,认为皇室中的人太狠心了,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有功之臣呢?

    朝中,一些和云墨走的近的大臣,更是扼腕长叹,认为朝廷将陷入动荡不安的时候,云墨一走,只怕很多人要被打压,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人最后倒地落了什么好啊。

    一时间,整个烟京弥漫着凌寒的低气压,对于云墨的即将离开,百姓们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就在这沉重中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白莹莹的世界,洗净了时间的杀戮,还原了所有的本色。

    早起,云笑歪靠在床上看书,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眼皮总是跳,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她在深宫之中,一无所知。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可这里却依旧清宁,什么消息也没有传进来。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云笑正沉思着哪里出了问题,婉婉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奔了进来,短靴上湿漉漉的,头上还有一些没化净的积雪,秀丽的脸蛋上布着心急,一走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冲着云笑叫了起来。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云笑心一沉,脸色暗了下来。

    果然啊,一定是云王府出什么事了。

    “爹爹和哥哥他们怎么了?”

    “听说西凉二十万大军压境,峰牙关告急,皇上派了王爷带兵前往峰牙关支援。”

    第064章 毒 药

    云笑挑眉,爹爹为主帅原没有什么,听说他早年就是骁骑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而且现在他的能力,她仍然是肯定的,只不过他不是病了吗?皇上为何要让一个病人带兵打仗,或者爹爹根本没病,只是为了卸权,才出的下策,可是皇上真的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云王府的人吗?直觉上不太可能,皇上似乎和云王府耗上了,势不两立,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还有吗?”

    只怕还有别的,不是单纯带兵的事,如果带兵,倒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后招。

    “听说只给了王爷五万兵马,还任命云公子为先锋官,还有个什么丰立城为副帅。”

    “这消息你从哪里来的,真切吗?”

    云笑坐不住了,从床上翻身下来,婉婉赶紧过去侍候她穿鞋,整装,一边轻轻的点头:“奴婢是费了功夫打听的,是从景福宫那边传出来的,不会有假的。”

    好,很好,原来皇帝,是真的准备赶尽杀绝了,竟然只给了爹爹五万兵马支援,这真的不知道他是想让天下人寒心呢,还是让峰牙关的将士寒心,至于爹爹,她倒不担心,因为即便西凉有二十万大军压境,峰牙关本来就有兵将,只是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不管怎么样,将有谋,总不至于一败涂地。

    但是这丰立城很显然是皇上的人,只怕皇上使阴招,害爹爹。

    不过如果此战能胜利,只怕爹爹一时间不会有事的。

    云笑在寝宫内来回的踱步,凝眉深思,看来爹爹奔赴峰牙关是肯定的事了,接下里,她需要尽快出宫,赶往峰牙关,助他一臂之力,身为他疼宠的女儿,有必要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上。

    只是该怎么出宫呢,贸然出宫是不行的,到时候再给爹爹来个什么罪,看来只有让皇帝亲自下旨,休了她,才不会惹出任何事端来。

    可是该怎么做,才会让他废她。

    云笑正苦苦思索,秀秀从外面一路叫着冲了进来。

    “娘娘,王爷过来了,林公公把王爷带过来看望娘娘了。”

    “爹爹,”云笑愣了一下,立刻往外冲去,想必爹爹要起程前往峰牙关了,临行前来看望她了,想到他即将离开,连同哥哥云祯一起离开,她心里一下子涌起难过,似乎自己被遗弃了一样,以后烟京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爹爹一走,只怕她在宫中不会消停了,不过正因为他走了,所以她会更无顾忌了,就来看看谁更嚣张一点吧。

    云笑眼看奔进大殿了,却临时的收住了脚,现在她该不该告诉爹爹,她不疯了?

    不,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还是等出宫后,赶赴峰牙关会合的时候,再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吧,对,就这样,宫中人多眼杂,以免泄露出去。

    身后婉婉和秀秀跟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娘娘,走吧,王爷等着你呢?”

    三个人穿过通廊,转过曼纱,进了大殿。

    只见大殿一侧坐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云王爷,短短的数日,可见他受了煎熬,即便没有生病,也是瘦了一大圈,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刚毅英挺,立体的五官上,眼瞳闪过慈爱,望着走出来的云笑,恭敬的起身:“臣见过皇后娘娘。”

    云笑忍不住走过去,也顾不得想自个傻不傻的事了,伸手拉起云墨,笑望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笑儿还好吗?”

    云墨心疼的伸出手摸云笑的头,奔赴峰牙关,他并不担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笑儿,她脑子不好,却一个人在宫中,今日他一走,只怕宫中这些如狼似虎的人,不会善待她,不过,他绝不会任人欺负自己的女儿的,眼瞳一闪而过的利光,掉头望向身侧的林公公,沉缓的开口。

    “林公公,本王有话要和娘娘说,公公能回避一下吗?”

    林安愣了一下,本来心里不乐意,但迎视上云墨狠戾的眼神,不禁抖索了一下,赶紧笑着开口:“奴才这就告退了。”

    云墨见他退了下去,又扫视了大殿一眼,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大殿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皆鱼贯而出,婉婉和秀秀也慢慢退了出去,不过云墨却出声叫住了婉婉。

    “婉婉也留下吧。”

    云王爷有命,其他人退了出去,婉婉立在一边,有些紧张,不知道云王爷为何留下她。

    云墨放开云笑的身子,来回的在婉婉的身边踱步,最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婉婉,严肃而认真的开口。

    “婉婉,你对主子很是尽心,不枉留在她身边一场,我希望你以后能永远守护着她。”

    沉重中带着为人父的祈求,婉婉愣住了,没想到高贵如云王爷竟然为了心爱的女儿,而对她一介婢女赋予尊重,这使得她很感动,有泪涌到眼眶,缓缓的跪下来,恭敬的开口。

    “王爷放心吧,奴婢会一直照顾着主子的。”

    轻轻的抬首望去,主子俏丽的眼瞳中蒙上了一层蒙气,唇角一勾是甜美的笑意,一滴泪慢慢的滑落下来,再也忍不住张嘴,想告诉云墨,自己不傻了,她好了,虽然他真正的女儿死了,但她会替她好好活着,承受他的爱并给予他爱。

    “爹。”

    云笑叫,声音忍不住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阻得满满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云王爷掉头,看着女儿竟然流泪了,心里的震撼极大,笑儿终于感受到他的父爱了,她竟然知道流泪了,这真是太好了,如果祯儿在这里,一定会更欣慰的,可是他不想面对这般痛楚的离别,所以选择避而不见。

    云墨伸手扶起婉婉的身子,沉稳的拉起她的手,走到云笑的面前,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

    “婉婉,好好照顾笑儿,如若有一日本王归来,定不会亏待于你。”

    “王爷放心把。”

    婉婉用力的点头,这时候,她满心满意的感动,她很小就没有了父爱,此刻感受到云王爷浓浓的父爱,心头竟然同样的温暖。

    云笑正待开口,不想云墨却松开了她的身子,朝暗处唤了一声:“流星。”

    “是,爷。”

    陡然的响起一声应,悄无声息的冒出一个人来,如鬼魅之影,真的快似流星,眨眼现身。

    唬的云笑和婉婉一跳,抬头打量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流星是吗?长得还不赖,五官俊朗,眉目清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腰紧衣,外罩黑色的披风,吐纳吞息间,竟然几不可闻,由此可见,这人身手极端的了得。

    云墨沉声:“流星,以后这是你主子,记着,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她,一根毫毛都不行,知道吗?”

    “是,爷,流星记住了。”

    云墨不再看他,掉头望向一侧呆住了的云笑和婉婉,微扬起眉:“流星是本王培养出来的暗卫,以后代替本王来保护笑儿,他是隐形的,而且气息一般人感应不到,你们有什么麻烦,可以唤他,他会保护你们两个人的。”

    “是,王爷。”

    婉婉没想到王爷竟然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就为了保主子一个周全,可见父爱是多么的真挚。

    “王爷放心吧,奴婢和流星,一定会保护好主子,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嗯,那本王就把笑儿托付给你们了。”

    最后语气是凝重的,带着深深的无奈,说完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本王想和笑儿待会儿。”

    “是,王爷。”

    婉婉领命退了出去,而流星身形一纵,无声无息的闪身出去。

    殿内,云墨拉了云笑一边坐了,伸手慈爱的摸她的头发:“笑儿,这一次爹爹离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但爹爹一定要打赢这一仗,太后已答应了爹爹,这一仗胜,就允了笑儿离宫,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云笑沉默不语,心里却相当不屑太后的无耻,这一仗胜,她真的会放过云王府吗?只怕未必,或是她放过了,皇帝未必放过,可见这皇室中,没有一个好人,处处算计着云家,难道是欠着他们不成。

    云墨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

    “笑儿,爹爹愧对你啊,一直以来知道你在宫中的情况,因为不想和皇室起冲突,所以忍受下去,可是苦了我的笑儿,却于事无补啊,笑儿如果知道,一定极恨爹爹吧。”

    云笑无声的摇头,她不怪他,一点不,也许那个傻后在承受那些的时候,他的心更痛,却因为胸中的家国和谐,而忍受着一切的伤痛,可是皇室中的人却招招紧逼,处处算计。

    “笑儿,你娘是……”

    云墨最后竟提到了云笑的亲娘,云笑立刻竖起耳朵来听,能够让爹爹如此深爱不悔的女人,一定有其过人的魅力,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可是大殿门外,林立领着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云笑愣住了,难道今日就是启程离京之时,眼里不禁滚动出泪花来,伸手紧握着云墨的大掌,那手宽厚温暖,紧紧地握着她。

    “笑儿放心吧,爹爹会回来的。”

    说完放开云笑,站起身往外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如一座大山般屹立在云笑的心头,挥之不去。

    眼看着身影慢慢的不见了,云笑提起裙摆,飞快的奔出去,殿门前,婉婉和秀秀叫了一声:“娘娘。”

    殿门外,白茫茫的一片,清风吹过,扑簌簌的落下满天的雪花,那翘起的飞檐下,挂着晶莹的冰花,一切都是那么圣洁,可是这天地万物间,她忽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再也控制不住叫了起来。

    “爹爹。”

    云墨掀帘的手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掉头,阳光照着他的脸,五官上洋溢着如水的笑意,满眼的欣慰,他的笑儿,在过了十多年后,终于知道他这个爹爹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笑儿,爹爹会回来接你走的,掀帘上马车,马车缓缓的驶动,离开了金华宫。

    云笑痴痴望着那马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雪花落到脸上,沁凉一片,她抬起头,不让眼泪再流下来。

    上官曜,接下来就让我们过过招吧,老鼠玩猫的游戏真正开始了,唇角勾出笑意,那么甜那么艳,只是甜腻的有些渗人。

    婉婉知道主子心里难过,忍不住唤了一声:“娘娘,天太冷了,进去吧。”

    云笑不动,打量着晶莹洁白的世界,那么美,那么纯净,可是这白下掩盖着的是怎样的肮脏和丑陋。

    金华宫的殿门前,栽种了很多高大的树木,此刻积雪压枝头,轻颤颤的晃悠着,被风吹散,四下飘散,雪花纷纷扬扬,庭前,廊下到处都是。

    温暖的阳光从云层中穿透,撒下金色的光芒,飘逸的积雪,眨眼融化了,那晶莹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就好比,亲情,她感受着云墨给她的亲情,当她想给予的时候,他却走了。

    “回去吧。”

    云笑掉头,婉婉不敢多说什么,紧跟着她走进去,秀秀随后,一众人走进大殿,各处收拾着。

    云笑心里空空的,一时调适不过来,干脆走进内殿,卧在软榻上休息。

    想起流星来,看他的身手很厉害,一定是个一流的高手,即便对付不了慕容冲那么厉害的角色,一般人还是对付得了,而她还有点本事,所以从此后,宫中再有人敢惹她,她绝不会客气的。

    云笑眼瞳闪过嗜血,厌寒的望着半空。

    寝宫内没人,她忍不住唤了一声:“流星。”

    本来无人,可是她的声音一响,便听到一声应:“是,主子。”

    眼前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人已立定,恭敬的立在云笑的面前,只是那俊朗的面容上一扫而过的错愕,他是太惊奇了,主子不是傻子吗?怎么此刻看上去如此精明利落呢?

    “在想我为什么不傻吗?”

    云笑掀了掀唇角,本来想给流星一个笑脸,不过最后却只有苦笑,实在是没心情笑出来。

    “其实我早就不傻了,只是没有告诉爹爹,怕引起皇室和云王府的冲突,但到最后,这冲突依旧存在。”

    云笑感叹,有些事,不会因为某一方的成全,便能妥善的解决掉,反而更坏事。

    “别总跟着我,给我留意最近京城的动向,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禀报我。”

    云笑挥了挥手,她要了解烟京城内的动向,不想像个无知的蠢妇一样呆在深宫之内。

    不过流星并不赞同,沉着的开口:“属下不会离开主子的,属下必须保证主子的安全,至于主子要的消息,属下会了解的,一有消息便回禀明主子,其实属下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暗卫,叫惊云。”

    “喔。”云笑挑了一下眉,没想到竟然有两个暗卫保护她,这真是太好了,这两个家伙一定很厉害,自己以后做起事来,方便多了,即便要离开皇宫也是易如反掌的,不过现在她不会走的,因为还没有好好整治这宫中一帮人,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贸然离开,而连累爹爹和哥哥。

    现在那种猪皇帝一定在死命的找云王府的碴,她可不能让他如了愿,至于她嘛?最好让他受不了废了她。

    云笑盘算着挥了挥手:“好,流星,让惊云留意京城的动向,有什么情况来禀报给我,你也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是,主子。”

    流星闪身离去。

    屋内安静下来,婉婉端了托盘进来,里面现炖了一碗燕窝:“主子,喝点这个吧,身子暖和一点。”

    “放着吧,没胃口,”云笑趴在软榻上,想着爹爹和哥哥启程离京,哪里还吃得下去。

    云王爷离京,京里的百姓唏嘘了三五日,这事便慢慢的平淡下去了。

    诺大的烟京,每日新鲜事很多,哪里会一直纠结着一件事,最近大家谈得最多的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这使得几大医馆颜面尽失,一时成为烟京百姓的笑谈。

    这几家医馆都颇有盛名,其中仁心堂是最有名望的一家,不但诊金高,而且趾高气扬,就是店内的一个小伙计,平素都是眼高于顶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砸到自家门板了,使得生意一落千丈,对于那个施手救了病人的家伙,更是积了一肚子的火。

    传闻这个神秘的大夫,是一个男子,长得貌比潘安,医术高超,人称鬼手。

    来无影去无踪,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众说纷纭,到最后根本是一个神化了的人物。

    流星把消息递到宫中,云笑眨巴着大眼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那个人说的是她吗?她啥时候成男人了,还貌比潘安,来无影去无踪,如果真那样,能被夜无昀的手下抓回来吗?

    婉婉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秀秀莫名其妙地望着这家伙,不知道她抽得什么风。

    “怎么了?笑成这样。”

    婉婉捂住肚子,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忍不住想笑。”

    “莫名其妙。”秀秀白了她一眼,转身绕过屏风去做事。

    内殿,云笑翻白眼瞪她,凉凉的开口:“真有那么好笑吗?”

    婉婉一看主子的架势,赶紧收敛了一些,乖巧的开口:“其实吧,那些人没说错,我们主子的医术确实高超,奴婢佩服得很呢,不过为啥那么想笑呢?”

    说完嘴角再次抽了抽,忍住了,因为云笑扬起了手,指尖多了两根明晃晃的银针,大有她再说一个字,便银针封|岤的动作哪里还敢笑出来。

    “主子没想到你一下子成名了,只是当初为何叫鬼手呢?”

    婉婉柔声开口,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叫鬼手。

    “鬼手,意指医术高超,这个都不懂,”云笑冷哼着收起银针,这两日她的心情调适的差不多了,已从爹爹和哥哥离京的愁绪中恢复了过来。

    不想今日竟听了这么一个趣闻,倒是有些意思,只不过适时救了一人,便成了来无影去无踪得人物了,不怪婉婉,就连她自个儿也觉得好笑,哪有传得那么高深莫测,果然传言难信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秀秀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

    “娘娘,太后娘娘派林公公来请娘娘去长信宫一趟。”

    “太后?”

    云笑挑了眉,这个千年的老妖婆又想搞什么名堂,他爹爹刚离京几日,不会就使什么花招吧,不过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而且短时间内她大概不会有什么招式,只怕是上次德妃搞出来的事,她有些怀疑,此次召见自己是试探。

    云就去,怕她们不成,她这两日闷在殿内,已经厌倦了,正好出去转转。

    “好,你去招呼着林公公,我一会过去。”

    “是,娘娘,”秀秀退了出去,婉婉上前给云笑整理仪容,今日她穿了一件桃红对襟的薄袄,面前盘着一拍丁香扣,袖口斜斜的绣着寒梅,下着白色的百褶裙,如云似雾的墨发,逶拖松散,平添几许慵懒,鬓发间插着一支碧玉簪,垂着玉色流苏,移步行动着,行云流水般优雅高贵,这样的装扮,雅致清新到极致,实在让人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出尘脱俗的女子竟是一个傻子,婉婉不禁有些疑虑。

    “娘娘要不换套衣服吧,若是让太后娘娘看出来,可就麻烦了。”

    “没事,走吧,没有人规定傻子不准打扮得好一点,”云笑态生娇腻,两颊浮出小巧醉人的酒窝,可爱甜美,只是那眼瞳中,却升腾出斗志,冷光。

    大殿上,林公公正在喝茶,听到纱幔之后传来的脚步声,一抬首,整个人呆住了。

    眼前的女子玲珑纤约,精致的小脸蛋白皙可爱,那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滴溜溜的转动着,透着无尽的灵气绞诘,此刻望着他笑眯眯的,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说不出的让人疼惜,那种不想伤害的心情显而易见。

    这是皇后吗?

    那个傻子,这太诡异了,一点都不像,难道皇后真的如德妃娘娘所说的,根本不傻。

    林公公脸色变幻莫测,变了几变,由红至白,再由白变成了绿,他是太受惊了,快消化不了了,如果皇后不傻,那么云墨到底是何居心,傻就傻,不傻就不傻,为何藏着掖着,难道他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也不像,因为云墨已卸权了。

    婉婉扶着云笑站在大殿内,望着林公公一惊一乍得样子,心里了然,不动声色的开口。

    “林公公,奴婢把娘娘收拾得还行吧。”

    林公公一怔,回过神来放下茶盅:“走吧,太后娘娘候着呢!”

    “有劳林公公了,”婉婉不卑不亢的开口,扶着云笑往外走去,云笑经过林公公身侧时,都得掉头怒瞪他一眼,那眼瞳无尽的狠戾,杀机四伏。唬得林公公一个倒退,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认真细看,娘娘早走过去了,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娘娘怎么会有那么凶狠的眼神,好像夜晚闪光的狼眸,直逼人心。

    前面婉婉叫了起来:“林公公,快点走吧。”

    林公公抹着头上的冷汗,小跑步的跟了出去。

    天气晴朗,积雪早已融化了,冬天很快便过去了,春将来临。

    殿门外,青石铺成的空地上,端正的停放着一顶软轿,婉婉搀扶着云笑坐进去,自己扶着轿沿,一挥手叫了起来,“走吧,去长信宫。”

    软轿抬了起来,轿子两侧跟着婉婉和秀秀,太监随后。

    林公公几个大步,赶上了婉婉的脚步,小声地嘀咕。

    “皇后最近没出啥事吧?”

    婉婉冷笑,斜睨着林公公,不冷不热的开口:“林公公是指什么,有没有人打扰皇后吗?还是别的什么事?”

    林公公被婉婉一阻,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一行人往长信宫而去。

    长信宫的大殿上,太后和皇上正和风细雨的说着话儿,两母子似乎解除了前隙,笑容璀璨,满殿生辉。

    太后风华不减当年,妩媚依旧,桃花眼眸中溢满了宠溺,只是在那眸底,隐隐流淌着一处寒冰,好似阴冷的雪谷地带,只有当她全身心的望着年轻的皇帝时,才能发出真心的笑容,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笑越发的柔媚。

    “曜儿,怎么想起过来陪母后了?”

    “母后,儿臣已经想明白了,母后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儿臣,儿臣只是太心急了,现在云墨已前往峰牙关,儿臣正在整顿朝中的事,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母后可要指正儿臣。”

    上官曜说的极认真,幽深如冰潭的眸子画了一池的汪洋,云遮雾罩,看不真切那眸底真实的想法,只是神情举止确实少见的庄重,俊逸的五官上,狭长的眉挑起,定定的望着太后。

    “曜儿。”

    太后轻叹,心底隐隐疼痛,曜儿,你的心思母后岂会不知,难道你真得想动夜家吗?他们可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这样做,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不过太后却聪明的不点破,他不想让刚刚缓和的亲情再次崩裂了,而且她会尽量保全住夜家的。

    “曜儿啊,不管你听的进去听不进去,母后都要说,夜家才是你真正的后盾,他们是你必要时候有力的臂膀,母后老了,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但母后疼儿子的心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母后只想找人保护好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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