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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傻后第12部分阅读

      鬼医傻后 作者:肉书屋

    的影子映照在窗棂之上,轻幽幽的好似无息灵魂,一道银光闪过,半张面具罩脸,下半边的脸阴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他脸上的任何的神情,只一双眼瞳泛着莹莹的冷光,好似隐藏在鞘中的利剑,更似草原上嗜血的狼眸。

    婉婉忍不住吓了一跳,倒退一步指着窗户。

    “有鬼。”

    云笑正陷在自已的沉思中,听到婉婉的话,飞快的抬头望过去。

    月影朦胧,风吹动起他如墨的发,飘逸柔美,银制的面具闪着灼灼的冷光,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瞳,漆黑幽暗,好似一池深不测的湖水,在灯光的耀下,泛出潋潋的波纹。

    白色的长袍,随风摆动,虽是冬天,却执着一把玉骨扇,轻靠在窗台边,周身强大的气流,嗜冷冰寒,比窗外的寒风还冷的气息。

    但是只一眼,云笑便知道他是谁?

    “慕容冲,你来做什么?”

    “慕容冲,”婉婉睁大眼,再睁大,最后呼吸都有些乱了,素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已尖叫出声,如果自已叫出来,这个男人只怕眼都不眨就会灭了她,不过,他真的是,真的是神龙宫的那个慕容冲吗?还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那个,那个?”

    婉婉纠结得好像得了便秘似的声音,使得窗内窗外的两个人同时望着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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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0章 设 局

    慕容冲把视线从婉婉的身上收回来,望着云笑,唇角微微扯动一下,磁性冷然的声音响起来。

    “你不是要去云王府吗?”

    “你怎么知道的?”

    云笑警戒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是她肚里的蛔虫不成,为什么每次她有危险,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这感觉一点也不好,相当的不好。

    “云王爷病了。”

    他的话简洁明了,锦锐的薄唇吐出几个字,看她不为所动,秀逸挺拔的身子陡的一转,准备离去。

    云笑那个气啊,这个男人不但气势慑人,而且永远那么冷,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吗?总要给她思考的时间,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她。

    “等等我。”

    “欠我两次人情。”

    暗夜,铿锵有力的话再次响起,蓦然回眸,目光中一片冰寒,语气清绝,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云笑很想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这死男人臭男人,可真会落井下石啊,这帐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要她欠他那么多次干什么,她可看出来了,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为人冷漠,而且头脑一流,还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啊。

    “你,你?”

    云笑磨牙,最后想到要见面的爹爹,只好忍了,拿眼死命的瞪他,可惜那家伙早转过头了,只留给她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墨发好似丝绸一样披散在肩上,那背影修长坚挺,举止明明是斯文雅致的,可是偏就带着一股强大的霸气尊贵。

    “走吧。”

    他一敲手中的玉骨扇,一抹劲风扬起,身上的披风张开,一双修长的大手已伸了过来,揽她靠近他的胸前,人已腾空而起。

    云笑一惊,自动伸手拉着他的衣襟,一抹幽香钻进鼻子里。

    半枝莲的香味,幽淡清冽。

    身后,婉婉大惊失色的叫起来:“主子,主子。”

    云笑赶紧叮咛她:“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云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指尖一片冰凉,头顶上方的人好像感受到她的寒冷,手臂缩紧了一些,她更紧的靠在他的胸前,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男性的气息充斥在脑海中,云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和男人接触过,不由得有些张,伸出手欲推开一些。

    慕容冲沉魅的声音响起:“别动。”

    身子往下一沉,找了一个着落点,轻轻的一掂,再次飘逸到半空,呼啸而过。

    云笑不敢往下望,高大威武的皇宫没落在暗夜中,在脚下滑过,他们几个飞纵便远离了金华宫。

    先前的抵触,到慢慢的平和,人家可是好意帮她,看她想得太多了吧。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连这点都放不开了,自我检讨一番,收敛起心神,静谧的靠在他的胸前。

    他的胸膛很宽,很安全,披风如张开的大网般的包裹着她,使得她感受不到半分的寒冷。

    这个人虽然冷漠,可是他的心却很细,而且靠着他,感受到的是心安,和父兄一样的踏实感,完全没有面对穷凶恶极之人的戾恶,虽然他一开始出现,欲杀了她,但通过几次接触以后,多少了解一些,这个男人品格高尚,至于为什么隐在皇宫内,想挑动起云王府和皇家的斗争,必然有他的理由。

    一路上沉默无语。

    慕容冲的眼神深幽得如同一池的寒冰,可是手却紧紧的拢着怀中的女子,一动不动的靠在自已的胸前。

    一直以来,他的这里,麻木不仁了,但是自从那一晚,看到一个出入意料的丫头,睁大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好似一个猫眯似的怒瞪着他,这里忽然注入了一抹血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知道,她是他所有计划中唯一的意外。

    人性在他心中,早已形同虚设,他以为,他的生命中,剩下的只是一腔的仇恨,可是老天却给他来了这么个意外,这意外究竟是他的救赎,还是逃不开的罪孽?

    暗夜中,他好似轻灵的白色大鹏鸟,眨眼出了皇宫,一路往云王府而去。

    夜已经很深了。

    云王府大门上,两个灯笼在风中轻荡,府门前,不时有打着哈欠的侍卫来回的晃动。

    慕容冲揽着她纵身跃进去,那些侍卫竟毫无警觉,想想也是,慕容冲如此厉害的身手,那些侍卫怎么能发现呢?

    云笑一路指点着慕容冲往爹爹居住的地方闪去,两个人隐身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

    房间内,灯光如豆,宽大的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爹爹,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房间里还另外有人,正是她的哥哥云祯,哥哥的脸上布着的是浅浅的忧愁,坐在床边不知说些什么,只三两句,爹爹便咳嗽起来,气喘如牛,显然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云笑不由得心急,身子一滑,就待下树。

    她只想告诉爹爹和哥哥,她好了,她顶替傻后活了下来,他们两个就是她的亲人了。

    现在的光景,至少她好了,他们会开心一点。

    云笑身子一动,慕容冲伸手拉着她,他的手很大,完全的包住她的小手,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使得她心里的好受一些,可是他拉住她做什么,不由得气恼的命令:“放开我。”

    凉薄如水的声音响起:“有人监视云王府。”

    云笑一怔,飞快的抬头,顺着慕容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月影之下,树梢之间,果然有一抹暗影晃动过后,一动不动的蛰伏着,密切的注视着房间的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笑思潮翻滚,完全的陷入沉思,所以没在意,慕容冲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为什么有人会监视着云王府的动静,难道是皇帝,爹爹究竟是真病了,还是装病,这后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还是皇上已经开始动手了,想到最后一个,云笑蓦然睁大眼睛。

    听说清风阁里住着皇上的贵客,那个人是谁?皇帝视为贵客,必然是能帮到他的,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除掉云王府,那么那个人是?云笑心口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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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 (二更到)

    云笑蹲在云王府中的一棵大树上,前思后想了一番,目前形势不明,那暗处的究竟是什么人,皇帝还是老太后的人,现在可谓雾里探花,她还是不要莽撞为好,以免坏事,此刻稍有不慎,便会害了自个儿,还有云王府的人,所以眼下只能以静制动。

    念头一落,云笑抬眸望向慕容冲。

    不想却望进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瞳中,黑幽幽的好似一片汪洋,波涛汹涌,平空腾起涛天的巨浪,层层叠叠,排山倒海的掩没过来,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浓郁悲凉,似乎想紧紧抓住些什么,却又不敢伸手,冰寒窄起,交错重叠。

    “怎么了?”

    她小声问,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这是做医者的一个习惯。

    慕容冲眼看着她的手伸过来,不动,任凭她的手指轻拂过他的脑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能负荷的。

    从来只讨厌女人的他,没想到有一天竟能坦然面对女人,还能接受她的触摸,连他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寒夜之中,明明这指尖冰凉一片,触及他的额头之后,飞快的缩了回来,可是他的心竟升腾出一些火焰,热流窜过。

    “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好,”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依旧和来时一样,长臂揽着她,靠在他的胸前,一挥手,披风无端张开,好似大网般包裹住她,两个人眨眼隐没于暗夜里。

    来无影,去无踪。

    今晚的一切,算是让她开了眼界,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十分的厉害,宫中的那个人未必斗得过他,如若最终风起萧墙,血染皇城,这天下必乱,天下历来分分合合,与她何干,她只想云王府能逃过一劫,然后隐退于旷野。

    两个人入了皇宫,慕容冲揽着她直往金华宫而去。

    云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可是当今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他是谁?

    眼神陡的一黯,沉声:“慕容冲,你一定知道清风阁在什么地方,送我去清风阁,我想看看皇上的贵客究竟是何人?”

    头顶上方好久没有声音,云笑以为他不同意,不想却听到一声好,也不问她原因,或者有什么事,身形一转,朝皇宫的另一边闪去,眨眼便到了一处绿荫交错的地方,明明是冬日,却翠竹馥郁,花草芳香。

    云笑被眼前的景物吸引,连身后的人放开她都不知道,蓦然回神,那里还有慕容冲的身影,当真是神出鬼没,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没走远,忍不住扬声:“谢谢你,欠你一个人情。”

    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欠他的一个人情,他日如有需要,她必然出手相助。

    远处,男子如狼似鹰的血眸浮起幽暗,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开口:“主子,现在回去吗?”

    “回吧。”

    两个人隐于夜幕之下。

    云笑掉头一步步朝前走,顺着幽径,一路之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看来这位贵客是喜好清静的人,所以没有多少太监和宫女。

    月夜凉薄似水,阶下香草萋萋,寒露晶莹,挂在枝头之上,微微颤抖,发出柔和的光芒,万物蒙上了一层纱绢,婉约而朦胧。

    穿过幽径,越过一片翠竹林,眼前忽然一片明亮。

    一座明净的湖泊,静谧的沉睡在寒夜之中,湖泊四周,有圆形的柱子,柱子上吊着八角玲珑的琉璃宫灯,灯光洒在湖中,流光溢彩,潋滟动人。

    云笑忍不住发出赞叹,这里真的很漂亮,难怪皇上把客人安置在清风阁里,任谁也不会讨厌这么美丽的居所。

    漫步在灯影迷蒙中,轻风扬过,碧湖荡起了层层涟漪,那辉映着灯光的湖水,好像泛着金光的鱼鳞,闪闪烁烁。

    云笑选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出神的望着湖心,此刻若有佳酿在手,真想一醉方休。

    月影西移,夜深了,寒意更重,她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缩肩起身准备离去。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悠扬的笛声,先是缓慢而缠绵的,忽尔一转,却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大浪涛天,高昂激越,节节拔高。

    竟是一曲塞九州。

    这曲她曾在云王府听哥哥弹过一次,记得这首曲子的意思是将士远在塞外,一去不复返,却雄心未酬,想着家中的老母,心如饮血,化身为狼,奋勇杀敌,只求功名加身,荣归故里。

    可是这样月色绯人之时,弹着这样的曲子,是多么的不适宜,此刻应该吹一首风花晓月夜才是。

    是谁?竟能用笛子吹出如此抑扬顿挫,豪情万千的胸怀。

    云笑往前走去,一步一步的靠近笛音响起的地方。

    一方栏杆,一人倚杆而坐,灰衣墨发,翘着腿,明明是悠扬的神情,却吹得如牛饮血,刻骨三分。

    一曲停,蓦然回首,两两相望。

    隽秀的五官,不是绝美的,而是看上去很舒服,一双黑幽的眸子,泛着清冽的潋滟,好似洞察了世间的一切玄机,唇紧抿着,既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只一眼之后,便又把笛子凑到了自已的唇边,粉色的唇微微的勾动,清远的声音响起,穿透了千山万水,重重雾障,九曲回旋,余音缭缭。

    完全不是一般的缠绵小调,而是另一首大气的歌曲。

    云笑坐在另一根栏杆边,轻靠着栏杆,微睑上双眸,品味着曲中的荡气回去肠。

    宫灯笼罩着她的脸庞,她的脸涂上了一层绯红的光晕,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灵动慧诘的眼瞳,唇角轻轻勾起醉人的笑意,小巧可爱的酒窝,好似沉了一坛的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曲音依旧飘扬在风中,只是那深幽的眼瞳中,荡起了微微轻波……

    一人吹得入神,一人听得入神,月影西斜,夜越来越深了……

    第062章 出 宫

    云笑靠在栏杆上,似乎睡着了,那姣好的睡容,让人不忍心停下吹奏的曲子,这曲音似乎成了一首催眠曲,使得一直呆在宫中睡得不安份的人,睡得如此香甜。

    西门钥唇角微掀,既然他的曲有点用处,那么就当一回催眠使者吧。

    眸光不由自主的移到身后安稳入睡的人身上,她长得不是最美,可是却绝对是最吸引人的,竟然可以在陌生的人面前睡得如此香甜,忘我,究竟是相信他的人品,还是太累了,宫中,只怕每一个人都生活得不容易,何况是她?

    她睡着的时候,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很像一只可爱全部防备的猫咪,在他的认知里,女人一向是贪慕虚荣的,有的更是娇柔作态,令人一看到便作呕,而今晚看到的她却是一个意外。

    她就是人人传颂的傻子吗?

    玩味的笑浮起,真想伸出手触摸那柔软可爱的脸颊,一定柔软的像棉花,令人抱在怀中,觉得由内到外都舒服的那种。

    西门钥正想得入神,忽然空气中闪过冷冽的杀气,浓郁得化不开来。

    什么人?脸色陡的一沉,杀气尽显,一扫先前的柔和轻漾,长笛一收,嗜冷的声音响起,却自动降低了几分。

    “什么人,出来”

    他的话一落,从暗处跃出来十几道身影,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脸上用黑方巾蒙住,只露出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狠戾的盯着湖堤边的男子,正狂傲的负手而立,一支通透的玉迪轻敲两下,寒夜中生生多了一抹嗜血,周身的罡气浮起,无风,身上的儒衫竟自动鼓起,一股强大的气流罩体。

    十几个黑衣人一看,这男子好强的内力,杀气更浓,看来今晚遇到对手了。

    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十几个人分散开来,团团围着西门钥,一时间却不敢靠近。

    就在这时,云笑以感受到身侧的戾气,双瞳陡的睁开,身形一跃而起,警戒的盯着围着她和吹笛人的十几个黑衣人。

    这些人是来杀这个吹笛人的,也就是皇上的贵客。

    那么他们又是谁?云笑眼神闪烁,心里没底,难道是云王府的人,随即一想,不对,爹爹没有野心夺位,所以上官曜请了这男子进宫,与他何干,既然不是爹爹,那又是何人呢?

    黑如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好似一只千年的小妖精,狡诘野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西门钥扫视了身侧的丫头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虽然声音轻慢,怡然自得,可是十几个黑衣人却胸口一窒,有些内力差的人竟然渗出细密的冷汗,往后倒退一步,没想到这人竟可以以音传力,内力深厚至此,他们还有胜算吗?而且他身侧的女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同样不可小觑。

    当然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云笑本没有内力,所以感受不到以音传力的威力,才会面不改色。

    十几个人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心里很恐慌,但主子下达了命令,即便是死也不能退缩,因此为首黑衣人咬牙沉声:“西门钥,你受死吧。”

    说完,伸手抽出腰间的软剑,人已迅疾的攻了上来。

    其他人紧随其后,十几把明晃晃的宝剑一起对准西门钥。

    云笑听了黑衣人的话,蹙眉沉思,西门钥,这是什么人啊?为何皇上会如此看重他呢?正想得入神,西门钥的长袖挥开,劲风四起,带着强大的霸气挥发开来,云笑被劲气卷到一边去,稳稳的落到圈外。

    西门钥,狂妄一笑,霸气十足,手中的碧玉笛一甩,迎了上去,十几个人团团的包围着他,分上中下三路围攻,密密麻麻的气流罩住他。

    可惜这男子就像鬼魅之主一般,夜风撩动起他的墨发,飞舞如盛开的樱花,隽秀的脸庞泛着清冽的凌寒,似寒冰霜降,先让人心怯三分,再痛下杀机。

    长笛横扫开去,荡开排山倒海似地威力,十几个黑衣人被奔涌而至的巨大浪气,直击的倒退三步,气喘不已,再看那正中的男子。

    眉樱开,眼含冷笑,唇角勾出嗜血的煞气,冷冷的瞪视着他们。

    十几个黑衣人再次惊惧的倒退一步,眸光不由自主的移到西门钥的身后的女子身上,刚才西门钥先用长袖荡开,把这女人送到圈外,这是否说明这女子于他是很重要的人物,念头一起,为首的几个黑衣人,身形一转,长剑朝云笑刺来。

    云笑本来盘算着,要不要对西门钥下手,因为直觉上,这西门钥一定会对云王府不利。

    没想到自己竟成了黑衣人的目标,不由得怒气顿起,眼瞳一翻,身子蹬蹬的后退三步,手一甩,一把银光灼灼的利器,飞转出来,寒夜中,好似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冰冷透彻,那雪莲花融入了人的灵魂,飞快的旋转着,从几个黑衣人面前飞过,银刀过处,寸草不生。

    几个黑衣人,衣衫化成碎片,手臂被刀气划伤,血溢了出来,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可是很快便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其中一人发出惊呼:“老大,刀上有毒。”

    云笑笑得甜美,一收手,刀转回袖口,双臂环胸,好像无辜又单纯的小丫头在看热闹一般,扑闪着水灵的大眼睛,一脸的无害,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才是杀人不眨眼的境界吧。

    没想到今夜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为首的人一挥手,捂住滴血发黑的手臂,强行支撑着后退。

    就是死,他们也不能死在这皇宫内,要不然定泄露主子的踪迹。

    “撤。”

    十几个黑衣人,没受伤的动作利落的挽扶着受伤的同伴,眨眼便退了出去。这些人的身手平素不错,没想到今夜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实在是因为遇到的对手太厉害了。

    云笑见暗杀的人走了,而她也失去了有利的机会,而且这西门钥似乎是个正直的人,并没有落井下石,就在刚才还帮了自己一把,所以自己没理由立刻便翻脸,而且就算她翻脸,也未必打得过人家。

    云笑叹了口气,倒退,掉转身子顺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

    身后西门钥静静的没落在连连波光之内,眼神绵远悠长,还带着一抹肆意的玩味,幽幽的盯着那逐渐走远的人影。

    这就是传闻中的傻子吗?真是让人意外啊。

    呵呵,暗夜中,轻笑两声,波光诡谲。

    云笑并不十分清楚清风阁到金华宫的路线,但知道大概的方位,依照记忆摸索着往回走,但她天生有点路痴,所以短短的路程,竟然摸索了好长时间,才回到金华宫。

    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金华宫,未免惊动宫中的人,绕路从后面的偏门进去,不想竟看到婉婉呵着手守在那儿,不由心里窜过一阵暖流,这宫中,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婉婉,情同手足等着自己给她华衣美服的婉婉,这样想着,脚下竟生出无穷的力量,迎了上去。

    “婉婉,你怎么在这里。”

    婉婉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一触到她指尖上的冰冷,不由得心疼的拉过去先呵了两下,小声的抱怨着:“我的娘娘,寒冬深夜的你怎么才回来,太难都快亮了,是不是冻坏了。”

    一边说着,一边拉她进去,哐当一声,后门上了锁,两个人小心的进了偏殿,顺着廊亭进入了内殿,一室的暖流。

    婉婉在内殿生了暖炉,温暖如春。

    云笑总算落了一颗心,这下没事了,回身抱住婉婉,感动的开口:“婉婉,谢谢你,有你真好啊。”

    “知道就好。”婉婉笑起来,抱了抱主子:“不过,是有人通知我了,让我守在后面的偏门,侯着娘娘的。”

    “谁?”

    云笑意外的抬头,谁会知道她在外面,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银面慕容冲来,难道是这家伙,没想到还是个细心的人呢,竟然知道嘱咐婉婉在后面守着她。

    “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应该是慕容冲的手下吧。”

    婉婉想起通知自己的家伙,冷若冰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喔,算他有心。”

    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冷漠得像冬日的寒冰,整日罩着一张面具,真想看看他究竟生了一副怎样的倾国倾城的容貌,光是看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已是惊人的绝艳。

    再看他整日穿着白色的一副,衣服之上绣着各式的刺绣,或海水纹,或半枝莲,甚至是金钱勾勒出妖娆的牡丹,每一样都突出了他与众不同的魅惑。

    可就是这个冷若寒冰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了自己,他为什么要出手相助呢?

    云笑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有颠倒男人的本钱,她这样一副容貌,还不足以成为红颜祸水,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左思右想,想不透其中的奥妙,慕容冲,究竟和她之间有什么样的渊源?

    婉婉看着云笑一动不动的愣神,赶紧拉了她过去伺候着,一边侍候着盥洗,一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

    “主子,快洗了上床吧,还想什么呢?天都快亮了,你不困啊。”

    这最后一句说完,云笑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谁说她不困来着,她的眼皮都快要粘到一起了,只是因为心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感觉不到困意。

    “我早累死了。”

    一番盥洗,婉婉扶着她上床,这女人早扑通一声栽倒床上,睡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婉婉叹气,认命的把她抱好,侍候好一切,守在床前,望着灯光下的那张可爱的脸,担忧的轻念。

    “主子,那慕容冲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人说他嗜血成魔,杀人不眨眼,他这么对你只怕是别有目的的,婉儿不希望你收到任何伤害。”

    可惜她的担心,云笑一点不自知,否则一定会反驳她,说她多此一举,因为,她和慕容冲,是两个世界的人,何来伤害二字……清风阁,西门钥遇刺,这事一大早便传到了景福宫。

    皇帝上官曜气得脸色难看阴骜,他刚把西门钥接到宫中来,他便遭受别人的刺杀,这摆明了谁动的手脚。

    心底浮起幽深的寒潭之气,瞳仁是毁天灭地的暗芒。

    母后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即便我掌了大权,我也是她的皇儿,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她为何要如此对我?

    上官曜心中沁出透凉的冷气,大手一挥,锦黄的纱帐扬起,悬荡成海水的波纹。

    小亭子守在屏风边,一看皇上发怒,早吓得连连磕头。

    “皇上保重龙体,皇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小亭子,你说朕做错了吗?朕乃是一国之君,她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朕,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朕,朕刚接了西门钥进宫,便遇到了这种事,朕以为他在宫中安全的,所以清风阁那边的侍卫并不多,可是能绕开那些侍卫刺杀西门钥的除了她,还有谁?”

    皇上狠厉的话落地,小亭子唬得脸色大白,皇室之间的事,他还是少知道为妙,这种事知道多了,只有死路一条,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知道磕头。

    上官曜发泄过了,心头好受一些,冷睨了磕着头的小亭子一眼。

    “小亭子,刚才朕说了什么了?”

    小亭子飞快的开口:“皇上什么都没说,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嗯,过来侍候朕起来吧,”上官曜的语气缓和一些,小亭子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头上的冷汗,慢慢的爬起身,腿脚有些发软,自古伴君如伴虎,宫中的一大批太监和宫女羡慕他的位置,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他每天过的日子都是心惊胆颤的,若是可以,他倒宁愿做一个平常的太监。

    小亭子一边侍候着皇上,一边暗暗的想着。

    上官曜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知道刚才自己吓着这个小奴才了,瞄了一眼正抖索着给他系腰带的家伙,缓和了语气:“小亭子,你是朕的奴才,朕不会随便处治你的。”

    温润的话响起,小亭子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皇上竟然如此和他说话,心里一激动,眼泪都汪在眼里了,一边侍候着皇上,一边恭敬的开口。

    “奴才谢过皇上,奴才谢过皇上。”

    “你这个奴才。”

    上官曜看着侍候着自己的家伙,又哭又笑的,不由生出几分感慨来,小亭子和他还真是有些同病相邻,自己生气起来了,还能合着他发脾气,可是他一个做奴才的只能忍气吞声的。

    “好了,好了,你别总担心你那条贱命,朕不会要你那贱命的,摆架去清风阁吧。”

    上官曜可没多少精力浪费在小亭子的身上,他此刻挂心的是他的谋士西门钥,听说昨儿个晚上刺客未伤到他分毫,却反伤了几个人,狼狈而逃,这西门钥不愧为江湖上有名的谋士,武功和谋略都高人一等。

    只是,他的锋芒太甚了,幸而无意于官场,再加上生性淡漠,如若不然,只怕连他,也容不了他。

    上官曜眼神闪烁,寒芒流过。

    历来那些睿智过人,声名兼备的人,都是皇家大忌。

    母后做的原没有错,只是她不该做得如此明显,如此急躁的动作,一方面是打压他的气焰,另一方面是警告他,没有她的首肯,这个人留不得。

    一想到她的居心,上官曜心头火气,蹬蹬有力的往外走去。

    小亭子领着几个太监紧跟着他的身后,皇上刚刚的保证,使得他心头放松了不少,金口玉言,看来他不用担心小命随时会丢,头上的脑袋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事的。

    不过他没忘记一点,皇室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样他的命才会很长。

    “摆驾清风阁。”

    不过西门钥却不在清风阁,所以皇上扑了个空,侍候西门钥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禀报,西门先生一大早被太后娘娘派人宣过去了。

    上官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母后的动作好快,昨儿杀不了,今儿一大早便传了西门钥过去,难不成她想赐死西门钥。

    “摆驾长信宫。”

    皇帝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人往长信宫而去。

    早晨,薄雾迷蒙,微风轻拂,雾气慢慢的散开来。

    碧色的小亭子里,丝纱撩动,人影绰约,亭外,花草清新,争奇斗艳,远处翠障叠屏,婉约动人,空气中弥漫着的花草清新的气味。

    清幽冷冽的话隐约从亭中飞出来。

    “西门先生真是好风姿。”

    凉亭中,太后打量了一番传闻中的谋士西门钥,不似一般的江湖草莽,更多一些儒雅贵气,五官隽秀,眉似新柳,目似朗星,那黑色的瞳仁中泛出的是淡漠,是冷然,是超脱。

    这样一个不染尘世烟火之味的人,还真有些仙风道骨之味,可惜这人让人看不透,一个如迷蒙般的男子既能留在曜儿的身边。

    西门钥坦然的接受着太后考究的目光,在太后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太后。

    这东泰最有权势的女人果然如传闻的一般风华绝代,听说年轻的时候,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多年来,荣居后位,圣宠不衰。

    “太后过奖了。”

    西门钥不卑不亢的抱拳施礼,双瞳波澜不惊,静逸入睡。

    “如果哀家让你留在长信宫,为哀家出谋划策,你愿意吗?”

    太后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葱白的玉手,轻掀起精致的茶盖,优雅的品着茶,只不过那一双深邃暗沉的眸子穿透茶之氤氲,紧盯着西门钥,不放过他的任何动作。

    这个人,为何让她如此不安,一种深深的恐惧。

    明明是淡漠冷然,不问世事之人,却能带给她如此惊心的感受,这让她不敢大意。

    那一双似星辰般璀璨的眸中好似潜伏着一把上古嗜血的宝剑,杀气重重。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纤长的眉轻蹙一下,不动声色的等候着,她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选择皇上还是选择她,这偌大的东泰谁人不知她夜兰芷的手段,太后自负一笑。

    西门钥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一笑,脸上的光彩流动,瞬间生动万分,竟比先前的淡漠生生多了几分旋旎。

    “谢太后娘娘赏识,只不过我进宫,不是为了辅助皇帝,而是还一个人情,人情还完,就是我离开之日。皇权于我,陌如尘烟。”

    夜兰芷眼底的寒芒更甚,这男人真自负,竟然谁也不取,这样的人还留得吗?

    “大好前程,封王拜相,也不能打动西门先生吗?”

    她实在相像不出世间竟有这等清高之人,就算文人马蚤客,也摆脱不了名利的牵颇,难道他当真如此看破权势,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果他像一般的小人那样趋炎附势,她倒是放心了,只要有弱点,便好控制,难以控制的是这些无欲无求之人……“娘娘抬举了。”

    亭中,冷气乍起。

    亭外,太监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皇上驾到。”

    郎朗声音齐起:“奴才(奴婢)见过皇上。”

    上官曜欣长的身子并未停留,越过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直接进了亭子,俊逸的五官上,闪着隐忍的戾气,一跨进亭子来,并未望向西门钥,而是盯着自个的母后。

    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太后心知儿子为何如此,却只作不知,笑着开口:“曜儿怎么过来了?”

    亭中西门钥看着这母子二人剑拔弩张的神情,早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见过皇上。”

    上官曜的视线收回来,望向西门钥,关切的询问:“西门先生没事吧。”

    “没事,劳皇上惦着了,太后娘娘宣在下过来询问昨晚刺客的事。”

    西门钥似乎不想挑起皇上母子的争斗,话说得很婉转,太后自然不想和儿子弄僵了关系,顺坡而下,柔媚的开口:“是啊,今儿一大早哀家便听说昨儿晚上清风阁中进了刺客,因此十分关心,所以宣了西门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上官曜深幽的桃花眸微微掀开,窄长的眉梢染着寒意,不过并未发作,既然西门先生不想弄僵他们母子的关系,他何不顺水推舟,只是不计较,不代表自己无知。

    “母后真是有心了,如若让朕查出昨儿晚上是谁动了手脚,竟然敢伤到朕的贵客头上,朕绝不会轻饶的”

    狠厉铮骨的冷语,太后心中了然,皇儿是在警告她。

    心中一窒,竟然分外难受,其实她不想惹曜儿生气,他是她最爱的儿子,她所做的事,只是为了保他一个万里江山,可是他不了解做母亲的心哪。

    她牺牲了那么多,不想再把江山白白送与他人了。

    “曜儿。”

    “西门先生昨儿晚上受了惊吓,还是回清风阁好好休息吧。”

    “谢皇上,”西门钥恭敬的施礼,掉头望向一侧眼瞳迷蒙的太后,那张抚媚的脸上难掩失落,还有心痛,恭敬的开口:“西门钥告退了。”

    “去吧,”太后挥了挥手,这种时候,她是不能拿西门钥怎么样的,他已经在他们母子心中插一杠,如果她执意要除了西门钥,只怕曜儿不会于动无衷的。

    不过,她会让曜儿明白,这个人留不得。

    西门钥退了出去,亭子里,安静下来,母子二人深深的凝望,那眸中少了往日的亲昵,横生出几道裂痕。

    “曜儿,西门钥这个人留不得,母后希望你?”

    太后柔声开口,不过上官曜并没有给她说出来的机会,陡的叫了起来:“母后?”

    声音拔扬高涨,清风般凌寒。

    “母后,如果母后眼中还有朕这个儿子,就不要处处和儿子作对,昨儿晚上的事,真不想再发生了,还有西门钥并不会长留下来,他只是欠我一个人情,还了这情便会离宫而去。”

    上官曜双眉拧起,周身的冷然萧杀,那名黄|色的锦衫上,绣着一飞冲天的巨龙,霸气十足,如墨的青丝顺泻而下,金冠耀出华光,为他俊逸的五官,增添了无限的风华。

    “曜儿?”

    太后精致的脸上有些阴骜,眼瞳浮上潮湿之气。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万般宠爱的儿子会和她如此针锋相对,其实她心知肚明,西门钥的事只是一个引子,儿子早就对她抗拒了。

    “母后保重身体吧,朕还有朝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上官曜说完,甩了手径直离去。

    亭外跪着一众太监和宫女,感受着皇上身上的戾气,大气也不敢喘。

    “小亭子,回去吧。”

    清冷的声音响起,小亭子立刻爬起来:“皇上摆驾回宫。”

    一行人离去,碧玉亭四周安静下来。

    亭中,太后透过薄纱呆望着那已走远的皇上,眼泪滑落下来,跌做到石椅上,手颤抖着滑过桌边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经意的碰触茶盅,茶盅应声而碎,好似碎了的一颗心,这心再补还能完好无缺吗?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吗?

    太后桃花眼眸中。有泪数行,滚滚而下,无声的啜咽,使得她柔弱分外,哪里还是那个嗜血的太后,只不过是一个碎了心的母亲。

    金华宫。

    云笑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来,昨儿个晚上睡得太迟了,所以起不来。

    等到她醒过来,只见寝宫里,只有婉婉一个人,秀秀和其他的太监都出去做事了。

    婉婉一看到主子醒过来,神神秘秘的凑过来。

    “娘娘,我把秀秀她们打发出去了,有事想和你说。”

    “嗯,”云笑眯着眼看这贼兮兮的家伙,眉飞色舞,似乎遇到了高兴的事,挑了挑眉,兴趣不大的开口:“什么事啊?”

    “娘娘不是想出宫吗?奴婢终于找到一个办法了。”

    婉婉的话音一落,立刻感觉手腕一疼,主子已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扑闪着大眼睛,兴奋的开口:“真的吗?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

    云笑说着,竟穿着白色的袭衣,披散着长发,跃下床,激动的来回踱步。

    只要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