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txt第38部分阅读
官家庶女txt 作者:肉书屋
微微一惊,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触手冰凉,不禁嗔道:“小姐真是的,又不是孩子!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找件厚实些的衣裳披着!”
“屋里烧了地龙,不冷~”舒沫漫不经心地答。
“手都快冻成冰了,还不冷?”立夏一边埋怨,一边解了外裳,将她的手揣到怀里捂着:“赶明儿个,着了凉,可别嚷嚷着头疼!”
“别~”舒沫缩着手,躲闪:“手凉,仔细冻着了~”
立夏笑道:“小姐要真心疼奴婢呀,就得先顾好自个的身子!冻病了,王爷心疼不说,回头挨骂的可是我们!”
“小姐醒了?”绿柳听到响动,放下东西走了进来:“可要热水?”
“要!”立夏回过头:“送到耳房,让小姐好好泡泡~”
、你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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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个热水澡,舒沫的脸色不但没有好,反而更苍白了,颊上染着两朵不自然的红晕。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大文学
立夏瞧着不放心,伸手一摸,触手滚烫,分明是在发烧。
她惊叫着转身就往外跑:“快,去传医正!”
“不用麻烦了~”舒沫皱了眉,冷冷地阻止:“不过是呛了点冷风,喝点姜汤就好了,叫什么医正?”懒
“可是~”立夏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舒沫态度坚决:“一点小伤风感冒,我自己就能治,不必闹得满城风雨。传到太妃耳中,又要说我恃宠生骄。”
“这……”立夏一听有理,也不敢坚持,眼中闪过犹豫。
“这什么这?”舒沫淡淡地道:“王爷差不多要来了,还不赶紧收拾一下?”
一提夏候烨,绿柳心思转得快,立刻改了口风:“小姐也不是孩子,总不会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再说了,还有王爷呢!”
她一边说,一边还冲立夏猛使眼色。
真是个蠢的!
小姐好容易把王爷盼回来,这一传医正,不等于把王爷生生地往几个姨娘房里推吗?
立夏没有她这么多弯弯绕的心眼,自然看不懂她的这层意思。大文学
但绿柳和小姐一样,反对找医正,这点却是明白无误的。
她拗不过这二人,只好叹了口气,命银瓶开了箱子,张罗着给舒沫加衣。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虫
夏候烨一进门,就看到舒沫穿着件长毛的大氅,恹恹地靠着迎枕。
立夏手里端着碗姜汤,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
“这是怎么了?”他一愣。
屋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她穿得这么厚,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立夏赶紧站了起来:“王爷~”
“没什么大事,有点头疼~”舒沫说着话,挣扎着想从榻上下来。
“你坐着别动~”夏候烨解了外面的锦袍,顺手递给一旁伺候的绿柳。
他只穿着一件杭绸的长衫,走到榻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好看的眉立刻皱了起来:“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舒沫苦笑:“许是出门时太急,衣服穿得薄了些,又吹了冷风的缘故~”
夏候烨深深地看她一眼,转头问立夏:“传了林医正过来瞧了没有?”
“只是小伤风,没必要惊动那么多人。大文学”舒沫淡淡地道。
夏候烨又问:“刚才喂的是什么?”
“周嫂熬的姜汤,放了胡椒和葱白,驱寒发汗最合适不过了~”绿柳讨好地回答。
“是吗?”夏候烨冷冷扫她一眼:“都喝完了?”
他瞧着,好象半点也不见效。
绿柳被他这一眼,吓得一个哆嗦,垂了头盯着鞋尖。
立夏赶紧把碗捧过来给他瞧:“只喝了几口~”
“太辣了,我喝不下~”舒沫皱着脸,小声嘀咕。
“把碗搁下,出去吧~”夏候烨不动声色,淡声吩咐。
“是~”立夏如蒙大赦,放下姜汤就走。
“别以为用强就有效,我不喝!”不等他开口,舒沫抢先申明。
夏候烨不吭声,默默地看着她。
渐渐的,舒沫被看得心浮气躁,嗔道:“干嘛,我脸上长麻子了?”
“舒沫,”夏候烨忽然露了个古怪的笑容,慢慢地问:“你,这次,不会又是故意的吧?”
舒沫目光微闪,气息莫名急促了起来,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夏候烨嘲讽地弯起嘴角,盯着因发烧而显得隔外闪亮的眼睛,用让人不得不凝神聆听的音量,轻轻地道:“这不是你一惯的伎俩么?我本来以为……”
说到这里,他忽然打住,带着无尽余音,藏着说不清的意思。
舒沫眼里浮起一层泪雾,强忍着那丝苦涩,淡淡地道:“你想得太多了~”
她就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
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敏感,一样的骄傲。
聪明使他们不易受骗,敏感让他们容易受伤,而骄傲让他们不愿低头。
“睡吧~”夏候烨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轻轻一掌,击灭了桌上的烛火。
外面竖着耳朵偷听的一众丫头,直到此刻,才将悬了一晚的心放了回去。
幸好,幸好,王爷留下了,没有把生病的小姐,一个人撇在这里。
不知是有夏候烨相陪,他的安慰起了做用,还是因为年轻身体的底子本来就好,舒沫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日一早,已经又是一尾活龙。
夏候烨一走,她立刻神清气爽地命立夏把锁在储物间的那一箱子化妆镜找了出来,亲自领着她和绿柳两个,张罗着往各个院子里送礼。
这款化妆镜,在围场时她拿了四只出来做彩头,在京城的上流社会里已引起了哄动。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云想容”里却一直没有这款货上架。
似乎,她只是兴之所致,随手设计了四个,这更吊足了大伙的胃口。
那四面镜子,除一面随着薛凝霜的远嫁,被带到了西凉,剩下的三面,已经炒到了天价。
想不到,这次舒沫竟这么大手笔,一口气送了几十面出来!
不止是姨娘,连王府里有体面的一等丫头,各院的管事娘子,包括太妃身边的静萍姑姑都有份。
众人在惊讶之余,一致认定。
这次夏候烨远行归来,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夏候烨给了慧妃某种承诺。
所以,一向谨言慎行的慧妃,才会一反常态,大出风头,为自己的晋升,高调造势。
、一条绳上的蚱蜢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如萱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化妆镜,啧啧称赞:“这镜子真漂亮,瞧这花,刻得跟真的似的~”
“还有这粉,又细又白,香味还特别纯~”如芸揭开了盖,闭上眼睛轻嗅:“好象比丹凤阁卖的还要好呢!”
“我听说,慧妃专门请了个老宫女,用独门秘方做的!”元香一脸艳羡地瞧着。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大文学懒
“怪不得~”如萱笑道:“宫里的东西,就是好!”
“短命的贱蹄子!”戚姨娘听得心头火起,叱道:“慧妃送的东西也敢用,也不怕毒死!”
元香一看势头不对,头一缩,悄悄溜了出去。
“不会吧?”如芸吓了一跳:“慧妃心再狠,也不能毒死这许多人~”
所有的镜子都是一种样式,只是盒子上雕的花略有不同。
慧妃送来的时候,也不曾特地指明哪个是给谁的,都是随她们自己挑。
那么多眼睛瞧着,她怎么下毒?
戚姨娘掐着腰冷笑:“一面破镜子,就勾得魂不守舍。这要再送点别的,还不把主子给卖了?”
不错,她的确是个姨娘,算不得什么正经的主子。大文学
舒沫把她和如萱,如芸摆在一起,摆明就是在嘲笑她。
这口气,要她怎么忍?
如萱讪讪地把镜子放回桌上:“瞧姨娘说的,东西再好,还能比得过主子对奴婢的恩宠?”虫
“姨娘~”如芸恋恋不舍地瞧着三面精致的妆镜:“那,这东西怎么处理?”
自己不敢用,扔了实在可惜,赏给别人又不舍,且传到慧妃耳中也不妥……
戚姨娘想了一阵,毫无头绪:“走,到连玥阁去~”
到了连玥阁,秦姨娘带着漱玉正准备出门,见了她心下了然:“我正要去归燕阁,一起?”
“在姐姐看来,慧妃此举也颇为可疑吧?”戚姨娘道。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秦姨娘不答,笑了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再说。”
“姓祝的从来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找她有个屁用?”戚姨娘很是不快。
“你懂什么?”秦姨娘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由不得她一条心!”
祝姨娘见两人进门,起身笑道:“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贵客一茬接一茬的来~”
戚姨娘轻哼:“哪敢跟慧妃相比,我们只能算是不速之客~”
祝姨娘听她语气不善,微微一笑,转了头吩咐寻雁:“给两位姨娘上茶~”
秦姨娘单刀直入:“慧妃已经给咱们下了战贴,你怎么说?”
祝姨娘温温柔柔地道:“请恕秋芙愚钝,不明白姐姐指的是什么?”
秦姨娘冷笑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慧妃此举,分明是在向你我示威!”
“那又怎样?”祝姨娘轻轻一笑:“以你我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想一步登天,坐上王妃之位?”
“祝秋芙!”戚姨娘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姓舒的可没有对你另眼相看!在她眼里,你和我们一样,跟丫头没有区别!”
“姐姐何必着恼?”祝姨娘抬手,轻轻拂了拂秀发,微笑:“姨娘,本就是奴婢。大文学”
十年了,她早想得清楚,看得明白。
女人最美好的十年里,王爷都没有给她晋位,就算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既是如此,她何苦白费力气?
秦姨娘淡淡地刺她一句:“别以为有王爷宠着,你就能高枕无忧。我敢保证,慧妃若晋了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
祝姨娘眼神微微一变,强笑道:“就算除了我,还有新人进门,她除得完吗?”
戚姨娘冷笑:“那是她的事,要你担什么心?”
“两位姐姐是来跟我斗嘴的吗?”祝姨娘终是沉不住气,脸上挂不住笑。
“镜子的事,你怎么看?”戚姨娘没好气地问。
“怎么,”祝姨娘略感好笑:“你担心慧妃在镜子里下毒?”
“倒不是怕她下毒……”戚姨娘脸上一红。
“放心吧,”秦姨娘打断她,淡淡地道:“她特地送了这许多镜子出来,就是为了避嫌。”
“慧妃,倒也算是个心细的~”祝姨娘温柔地轻笑,美丽的眼睛里含着一抹嘲讽:“可惜,她虽花了血本,到底还是落了埋怨。”
“我也知她不至对这么多人下手,可这香粉是要擦在脸上的。”戚姨娘讪讪地道:“女子的容貌最要紧,万一毁了这张脸……”
虽说王爷从未因她的美貌而对她更多一分宠爱,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这张脸了。
“等等~”秦姨娘心中一动:“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香粉是要擦在脸上的,对不对?”
漱玉忍不住噗哧一笑:“香粉不擦脸上,难不成……嘻~”
她话没说完,另几个丫头心领神会,勿自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戚姨娘气得满脸通红,扬手“啪”给了漱玉一个巴掌:“贱人!连你也取敢笑我?我再不得宠,也是王爷的女人!轮不到你猖狂!”
秦姨娘和祝姨娘瞧不起她也就罢了,连个丫头都敢欺上门来?
漱玉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又羞又气,呆立当场。
秦姨娘自小服侍王爷,就算王妃还在,府里的人对她也是敬着几分。
连带着她这做丫头,也有脸面,几时受过这种羞辱?
“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哭?”秦姨娘厉声喝道:“还不快给戚姨娘跪下?”
漱玉忍着羞臊,跪下去叩了一个响头:“奴婢一时失言,冒犯了姨娘,求姨娘恕罪~”
“哼!”戚姨娘余怒未息,重重地哼了一声。
、要证据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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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姨娘恨恨地道:“刚才不是还说,慧妃不可能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毒吗?”
“保不齐,她妒忌谁的美貌……”秦姨娘说到这里,她居心叵测地笑了笑,住口不语。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大文学懒
“镜子虽是同一款式,但每只盒子上雕的花却不同,以慧妃的聪明,要做手脚很容易~”戚姨娘一惊,脸色都白了。
单论美貌,睿王府里她若认了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慧妃,这是要拿她开刀?
秦姨娘笑吟吟地睨她一眼:“王爷心尖上的人都不急,你瞎着啥急?”
戚姨娘脸色绯红,强辩道:“我是替祝姐姐担心,不成吗?”
祝姨娘心中咚咚乱跳,强忍了不快,想要装着若无其事,到底不能。
颤了嗓子,笑得极其勉强:“她又不是神仙,哪里猜得到我会挑哪只?”
秦姨娘嘴角一翘:“你挑的是水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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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娘冷笑道:“只要是睿王府里的老人,谁不晓得王妃酷爱水仙。你为了学她,成天摆弄这玩意,只差没把自己变成水仙了。”
“你!”祝姨娘脸上阵青阵红。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好了,”撩拨了她的怒火,秦姨娘忽然又笑了起来:“自家姐妹,何必为了点小事伤了和气?我们今儿是来商量对策,又不是来吵架的!”虫
“商量什么?”祝姨娘忽然明白过来,两道淡雅的眉,轻轻地敛起来,柔柔地道:“大不了,把镜子收起来不用就是。”
想要挑拨自己跟慧妃斗,自个在后面渔翁得利,门都没有!
“姐姐糊涂!”戚姨娘急了,提高了声音道:“你以为一味退让,慧妃就会收手?”
“谁让咱们只是姨娘呢?”祝姨娘柔声一叹,竟是事不关己。
要斗可以,自己亲自上阵,别想拉她下水。
“妹妹误会了~”秦姨娘微微一笑:“我并无意挑拨你跟慧妃的关系。大文学”
“是吗?”祝姨娘微笑,明显不信。
“当然~”秦姨娘说得头头是道:“咱们几个人里,王爷只对你另眼相看。你若失了宠,慧妃就会独大,那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我看未必!”戚姨娘不以为然:“姐姐怎么肯定,王爷不会再娶个比她更温柔的?”
在她看来,祝姨娘倚仗的不过是长得有几分象王妃。
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以王爷的权势,找个替代品也不是啥难事。
祝姨娘俏脸一凝,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秦姨娘忙打圆场:“王爷是个念旧的人,再说了,比秋芙性子更温柔的女子,哪有这么好找?”
“可是~”戚姨娘平日受了祝姨娘不少气,逮个损她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
秦姨娘截断她:“别可是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慧妃,咱们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得了!”戚姨娘冷哼:“嘴里说出朵花来也没用,拿点实际的东西才算本事!”
“可不是?”祝姨娘淡声讥刺:“凭着疑心二个字可扳不倒她,得拿出证据才行~”
“要证据还不容易?”秦姨娘嘴一撇。
“你有?”戚姨娘和祝姨娘异口同声问。
“这不就是?”秦姨娘指着桌上小小的化妆镜:“还是慧妃亲手送的,众目睦睦,想赖都赖不掉!”
“真有毒?”戚姨娘吓了一跳,忙不迭把自己怀里揣的那面,扔在桌上。
“蠢物!”秦姨娘轻蔑地瞪她一眼,骂道。
不管香粉里有没有毒,只要有受害者出现,大家都会把茅头指向慧妃,谁还管这毒是什么时候,由谁添进去的?
“你!”戚姨娘气得七窍生烟。
“计划倒是不错,”祝姨娘神色平静,柔声反问:“不过,打算让谁做这个受害者?”
这可是要冒着被毁容的危险,谁肯干?
戚姨娘听到这里,也总算明白过来,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你们想往香粉里面加毒?这可不行,被王爷查出来,陷害慧妃,大家都没命!”
秦姨娘冷笑:“她怎么查?镜子是她作坊里出的,香粉也是她山庄里制的,东西是她亲手送的,想赖都赖不掉!”
戚姨娘心中怦怦乱跳:“万一……”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秦姨娘眸光一冷,抬起下巴,朝几个贴身丫头一指:“她,还是她?”
几个贴身丫头,吓得齐刷刷跪了下去:“奴婢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戚姨娘咽了咽口水:“咱们上哪里弄毒,最关键的是谁来擦?”
“放心,”秦姨娘愉悦地笑了:“总不会是咱们姐妹~”
如萱几个胆颤心惊,煞白着脸瞧着三个主子,连气都不敢出,就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你们几个,谁肯替主子分忧?”祝姨娘缓缓扫了跪在地上的三人,温言细语道:“当然,绝不会让你白干。事后,我会补你纹银二百两~”
“我再加送一对赤金镯子~”戚姨娘十分慷慨:“虽不是宫中之物,最少也值二百两银子~”
“我也出二百两~”秦姨娘接着道:“现在,有六百两银子,谁干?”
三个丫头齐齐伏身地上,咬紧了牙关,不吱声。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屋中静得针落可闻。
“好,”秦姨娘阴冷一笑:“既然都不愿意,没办法,只好抽签了!”
、规矩是死的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送完所有的镜子,舒沫并未直接回出云阁,而是直奔外院书房而去。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巴朗远远看到舒沫,诧异地迎上来:“慧妃怎么来了?”
“王爷回来了吗?”舒沫微微一笑,不答反问。
“这个时间,王爷应该还在衙门处理公事~”巴朗肃着手,神情恭敬地道:“慧妃是不是晚一个小时再过来?”懒
“我进去等他,不行吗?”舒沫指了指书房。
“娘娘~”巴朗很是为难:“按规矩,书房重地,未得王爷指示,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样啊~”舒沫很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既是规矩,自然不能破坏,是我莽撞了~”
“娘娘,请回吧~”巴朗道。
“不了,”舒沫羞涩地垂下头:“我在这里等他。”
“这里风大,娘娘体弱,不宜久站~”巴朗很是不安:“等王爷回来,末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娘娘~”
“不要紧~”舒沫抬手掩着唇,轻轻咳了一声,细声道:“只是有点小咳,我撑得住。”
巴朗瞧着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很不赞同地道:“王爷又不是不回,娘娘,何苦如此固执?”
这万一要是病了,王爷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立夏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西凉与我国已结了秦晋之好,将军还怕娘娘是j细不成?”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巴朗神色一变,焦急地看着舒沫:“可是,王爷的规矩……”虫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立夏抢白。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巴将军~”舒沫乘机央求:“要不,我到偏厅等王爷,如何?”
“这……”巴朗一怔。
“这什么这?”立夏没好气地道:“偏厅本就是待客的地方,总不会担心泄了机密吧?”
巴朗招架不住她的犀利:“立夏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立夏!”舒沫将脸一沉,喝道:“不得对巴将军无礼!还不快给将军道歉?”
“不用了,不用了~”巴朗尴尬地摇手。
舒沫疾言厉色训了这几句,弯了腰激烈地咳了几声,伸了手去扶立夏的臂,偷偷掐了一把。
“小姐,”立夏会意,慌乱地拍着她的背,尖声嚷:“咱们回去吧,好容易才退了烧,又吹病了怎么得了?”
巴朗愣愣地瞧着她,内心激烈交战。
舒沫虚弱地倚着立夏的臂:“七小时都等过了,一个小时,不算什么,真的~”
“慧妃娘娘,请~”巴朗一咬牙,毅然做了决定。
“巴将军~”舒沫看着他,眼中升起犹豫:“坏了王爷的规矩,不好吧?”
“只是偏厅,不要紧~”巴朗爽快地道:“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末将愿一力承担!”
“哎呀,”立夏急得跺脚:“小姐的手这么凉,就别再推辞了,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那,”舒沫半推半就地道:“我就进去暖和暖和?”
“娘娘,请~”
“如此,多谢巴将军了~”舒沫如愿以偿,扶着立夏施施然进了偏厅。
巴朗命侍卫多拿了两个火盆过来,把屋子里弄得暖烘烘的。
立夏对着他,连声称赞:“看不出将军平日沉默寡言,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桌上有茶,架上有书,娘娘请随意~”巴朗尴尬之极,转身落荒而逃:“末将失陪~”
“成了~”立夏得意一笑,冲舒沫扮了个鬼脸。
舒沫冲她竖起大拇指:“聪明!”
靠墙的的檀木架子上,摆着一溜的瓷罐。
舒沫走过去,在那排罐子上溜了一眼,挑了一只,揭开盖轻轻嗅闻,回眸轻笑:“是龙井呢~”
“王爷只喝龙井~”立夏抿了嘴笑着回了一句,走到桌边,提起茶壶,斟了一杯。
“大红袍~”舒沫随手揭了另一只罐子,瞟了一眼,惊喜地嚷道:“立夏,这里有大红袍~”
“小姐真是~”立夏略感好笑,走过来,把茶捧给她:“大红袍又不是啥稀罕的玩意,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舒沫把罐子抱下来,往她面前一递,嗔道:“不是稀罕的东西,你倒是泡给我喝?”
“成,”立夏失笑,把杯子搁在架子上,接了罐子:“我这就给你泡去~”
舒沫迅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把里面无色无味的粉末,偷偷撒进罐中,又捧着罐子轻轻摇了几摇,将盖子重新盖上。
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在架子前徘徊。
很快,她的视线被一对扁平的玉罐吸引,罐身莹润,不染纤尘,显然有人常常把玩。
呈墨绿色,色泽非常纯净,纹理十分细腻,曲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音色极为悦耳。
她心生好奇,把盖子揭开,里面竟装着满满一罐黑色的棋子。
“咦,这厮居然还会下棋?”舒沫很是讶异。
黑子漆黑一点,无任何杂色,对着光一照,通体剔透晶莹,隐隐呈现碧绿的光泽。
白子若羊脂白玉,对着光略带点碧绿。
舒沫越瞧越是喜欢,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啧啧啧,真是奢侈!”
“比小姐的如何?”立夏见她研究得津津有味,笑着调侃。
“这怎么能比?”舒沫撇了撇嘴,把棋子扔回罐中:“他这套连罐子带棋子,怕是要价值连城,真是玩物丧志!”
“这说明,”立夏抿了嘴笑:“王爷的棋艺要比小姐高明十倍吧?”
“切~”舒沫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比他差?”
“王爷醉心此道,日日手不释棋。”立夏指了罐子,俏皮地道:“小姐不是常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小姐可有一年多,不曾沾过棋盘了~”
、谁要你让?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说不定,”舒沫不悦地反驳:“他是个臭棋篓子呢?”
“要不要杀上一盘?”冷漠的声音,状似不经意地响起。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参见王爷!”立夏骇了一跳,急忙曲膝请安。
夏候烨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冷风。
他双脚跨立,微微抬起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舒沫。懒
“好呀!”舒沫欣然应战。
夏候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将外袍脱了,随手交给立夏:“答得这么爽快,看来病果然好了~”
“有没有兴趣较量一下?”舒沫拈了一颗棋子,问。
“陪你玩一盘倒没什么问题~”夏候烨慢条斯理地道:“不过,单纯下棋没什么意思,须得押点彩头才好玩。”
舒沫想了想,问:“随便什么都可以?”
夏候烨略感惊讶:“有想要的东西?”
舒沫不答,试探地问了一句:“如果我要自由,王爷是否会无条件放我离开?”
“这件事,好象上次已经讨论过了?”夏候烨微微恼火。
舒沫撇了撇嘴:“那我要一个愿望,一个王爷绝对能做到的愿望~”
“等你赢了再说~”夏候烨不置可否:“该我提要求了?”
“先说好,”舒沫赶紧申明:“奇怪的要求不准提!”
夏候烨轻哼一声,黑眸闪烁不定,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怎样的要求才算奇怪,嗯?”虫
语气里有轻微的恼火,却带着点莫名其妙的亲昵,尤其是最后那声轻“嗯”尾音上扬,带着微微的颤音,听在耳里,越发显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舒沫脸一红,慌忙移开视线:“不管,总之不许提!”
“那么,下次你跟小宇谈话时,让我旁听,如何?”夏候烨敛了玩笑,盯着舒沫,竟象是老鹰盯着耗子似的,慢慢的,一字一顿地问。
舒沫心中咯噔一响,脸上神情不变:“我们聊天,你掺进来做什么?”
“我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还看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夏候烨仿佛漫不经心地道。
相比于龚千均津津乐道,惊叹于它构思的精巧,做为一个长期驰骋在战场的将领,更看重的是它的实用性。
在亲眼目睹了那具自动连发的连弩的神奇之后,他深深地为之震憾,甚至称之为血液沸腾,也不为过。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将它稍加改良,批量制造,投入军队,将是一项史无前例的创举!
身为夏候宇的父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小子的能力。
他虽然聪明,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无师自通,做出这样一件神兵利器。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几个月前,舒沫每天用一到二小时跟夏候宇在揽月轩聊天之后开始。
再想到那个看似无聊而又神秘的沙盘。
答案,呼之欲出。
从镜子,到万花筒,再到那个神奇的望远镜,以及这个堪称壮举的自动连弩……
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这些东西,就连在兵仗局做了七代掌舵师傅,号称大夏最巧手,最聪明的龚氏传人龚千均,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而她,却只是个闺阁中的女子。
她所接受的教育中,绝对不会有半点关于这方面的常识。
她,是如何做到的?
或者,他应该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好吧,想听就来吧~前提是,你必需赢我~”舒沫装糊涂,心中再次懊恼万分。
不该一时手痒,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她必需快刀斩乱麻,从眼下一团混乱的局面里解脱出来。
两人谈话之间,巴图已经摆好棋盘:“王爷,慧妃,请~”
两个人入了座,舒沫老实不客气地执起一颗白子,啪地一下放在了棋盘上:“女人优先,再说了黑色跟你的衣服也比较配。”
夏候烨微微一笑,拈了一颗棋,漆黑的眸子里,闪烁志在必得的火焰,眼睛望着舒沫,竟是看也不看,随意地将子放在棋盘上。
玉质的棋子和坚硬的黄花梨木相撞,发出“嗒”地一怕脆响。
他下巴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表情,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姿态:“我让你三目。”
“呸!”舒沫轻啐一口,拈了枚白子,极快速地放在棋盘上:“谁要你让?”
“输了不许哭~”他浅笑,轻松应对,想也不想,随手放置。
“嘴里夸耀不算本事,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舒沫冷笑一声,放开了手脚,大胆进攻。
“速欲则不达,”夏候烨看了她的着落点,轻轻摇头,略想了想,落子断了舒沫一手:“你太心急了~”
舒沫快毫不在意,依旧落子如风,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深思熟虑才走一步,不算高明。未假思索,才是真功夫~”
夏候烨被她激出好胜心:“好,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哼!”舒沫轻哼,落子反击:“到时,你不要反悔才好!”
“说吧,为何突然如此张扬?”夏候烨深深看她一眼。
刚回府,人还没到书房,已有各种传言传到了耳中。
“这些人的嘴真快!”舒沫并不意外,随手落了一下,神态轻松地道:“我不过是想把之前浪费的几个月时间,夺回来而已!”
“怎么说?”夏候烨微微分神,落错一子。
舒沫眼明手快,迅速落了一子,吃掉他一块地盘,大大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得意地大嚷:“哈,还逮不着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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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烨的棋大开大阖,挥洒自如,擅于掌控全局;舒沫则喜天马行空,剑走偏峰,惯以奇诡见长。
第一局,夏候烨有言在先在让她三目,又因闪神错失一块地盘,虽后面奋起直追,最终也难掩颓势,以七目告负;懒
第二局,舒沫因大获全胜,骄傲地宣布不须他让子,一时大意,输了五子。
因事先约定三局两胜,到了决胜局,事关荣誉,两人各自施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
棋盘上硝烟四起,杀机四伏,步步陷阱,处处惊魂,稍不留神就踏入死地。
两人生死对决,倒让一旁观战的巴图大呼过瘾。
他嗓门既大,性格又直,偏偏立场不坚定。
上一秒还为夏候烨摇旗呐喊,下一刻又为舒沫助威加油。
巴音,巴朗闻讯而来,先还畏于夏候烨的威严,只在走廊上隔着窗子关心棋局。
到了第三局,夏候烨全心关注于棋局,再无暇分心旁顾。
这两人早就被巴图嚷得心痒难耐,就乘机登堂入室,过足了眼瘾。
三条大汉围着桌子,倒把立夏挤在了一边。
很快棋到中盘,每一步棋都成了为关键,两人落子的速度都明显慢了下来。
夏候烨拈着一棵子,举棋不定,拧了眉淡声吩咐:“茶~”虫
巴图眼睛盯着棋盘,伸了手去一边摸茶壶。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立夏瞧得直叹气,只好起身,拎起茶壶,摇了摇:“没了,我再去泡~”
“龙井,谢谢~”巴图头也不回。
“龙井”两个字入耳,如暮鼓晨钟,令沉迷于棋局的舒沫豁然清醒。
百忙中扭过头去瞧,满满一壶龙井,不知什么时候,被夏候烨喝得精光。
再一瞧窗外,走廊下一溜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点亮。
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二局半棋,再加上中间吃顿饭,最少费掉五六个小时,再不撤退怕是来不及了。
夏候烨终于想到一招绝妙好棋,落下一子,神态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该你了~”
谁知,舒沫竟然站了起来,拿了个纱罩往棋盘上一罩:“累了,封棋!”
夏候烨一愣,巴图已脱口嚷了出来:“不能封,正看在兴头上呢!”
“坐了这许久,腰疼~”舒沫哪里理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
“想不出招?”夏候烨双手抱胸,略带得意地看着她:“要不,我让你三子?”
“不用你让,”舒沫摇头:“咱们明天接着再下。”
巴音和巴朗面面相觑。
“娘娘~”巴图不甘心:“别走呀,我们帮着你一块想!”
“就你那石头脑袋?”舒沫一点面子也不给。
巴图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五个小时里,一直在旁边哇哇大叫,所出的主意,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臭的。
“娘娘~”巴图小声嘀咕:“那也比你耍赖好~”
舒沫眉一挑:“我让你想三年,若能破了此局,就算你本事,如何?”
巴图苦了脸:“娘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哈哈~”巴音和巴朗再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夏候烨忍俊不禁,莞尔一笑:“封棋归封棋,正是晚饭时间,留下来一起用,如何?”
“不了,”舒沫摇头,曲膝向他行了礼:“达到目的就好,再呆下去,就人神共愤了。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多活几年,告辞~”
说完,也不管夏候烨同不同意,带着立夏转身就走,逃也似地回了出云阁。
回了屋,许妈听得立夏一说,少不得又要埋怨她几句。
舒沫心神不定,歪在迎枕上不吭声。
立夏只当她在努力思索棋局的破解之法,也不敢扰她。
一小时不到,银瓶从外面听来一个奇怪的消息。
王爷本来吩咐去归燕阁,不知为何把前来迎接的祝姨娘晾在一边,莫名其妙进了仆人住的倒座房。
前后不过盏茶时间,也不知那管事的崔娘子说了什么,惹得王爷大发雷霆,一脚她踢得肠穿肚烂。
满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王爷怒冲冲地离开归燕阁,如今却歇在了戚姨娘的房里。
戚姨娘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带着婉荷阁的人脸上都有了光彩。
现在,王府都在偷偷地传,慧妃娘娘按捺不住妒意,要拿祝姨娘开刀。
她给各院送了礼,宣告了自己的地位之后,立刻去了书房。
整整一下午都跟王爷呆在一起,紧接着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很显然,王爷这是在杀鸡儆猴,喻示着祝姨娘的好日子到头了!
“胡说八道!”立夏气得鼻子都歪了:“小姐去书房,只和王爷下了几盘字,一个字都没提祝姨娘!崔管事自己找死,凭什么把脏水泼到小姐身上?”
“你在这里喊有什么用?”绿柳瞥她一眼:“眼下呀,王府里乱成一锅粥,府里说什么的都有。”
“都,说些什么?”许妈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歪在迎枕上,状似老僧入定的舒沫,压低了声音问。
“可多了~”银瓶曲着手指细数:“有说慧妃器量太小,眼里揉不进沙子;有说王爷太狠心,翻脸不认人;还有人说,慧妃和祝姨娘斗法,戚姨娘渔翁得利;也有人在幸灾乐祸,说下一个遭秧的,肯定是戚姨娘……”
银瓶说得口唾横飞,末了,以权威的语气宣布结论:“总之,大家一致认定,咱们慧妃娘娘,离晋升睿王妃的日子不远了!”
几个人越听越怒,越听越好笑,最后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小姐,真要当睿王妃了?
、你干的好事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舒沫默不吭声,竖起耳朵捕捉她们的声音。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府里够资格分到化妆镜的,总共有三十二名。
她当然不可能把这三十二个人全部列为对象,因此只在五只里掺了被她命名为“美人”的特殊香粉。
为免人疑心,她大方地供大家随机挑选,所以事先连她都不知道哪五个人获得了被夏候烨临幸的殊荣,从而有机会晋位?懒
不难分析,崔姓管事娘子幸运地拿到了掺了药粉的镜子,而后迫不及待地使用了。
她不象几位姨娘,根本不必担心舒沫会害她,因此全无防心。
不幸的是,夏候烨的定力惊人,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走进了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