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txt第34部分阅读
官家庶女txt 作者:肉书屋
”。
几名身材粗壮的仆妇,搬了几盆花往茶园走去。
“站住!”不待沈素心做声,雀儿已先喝了起来:“谁让你擅自动染香园里的花?”
“不是,这几盆是慧妃娘娘送来的……”那名为首的妇人,显得不知所措。
雀儿打断她,冷声道:“你是第一天在府里当差,不知道小姐的规矩吗?这种杂草,也敢往染香园里搬?”
立夏听得气往上冲,若不是舒沫事先吩咐,就要冲上去跟她理论。
“雀儿!”沈素心厉声喝叱:“慧妃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跪下!”
雀儿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舒沫在旁,慌忙扑通跪在地上:“奴婢失言,并不是有意冒犯慧妃,请娘娘恕罪~”
舒沫呵呵一笑:“既是无心之语,本妃若执意罚你,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多谢慧妃娘娘~”雀儿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正欲起身。
舒沫笑吟吟睨她一眼,话锋一转:“不过~”
雀儿一愣,只好又跪了下去。
“不过什么?”沈素心见状,很是不悦。
“这几盆,是我精心培育的新品茶花,请世子妃鉴赏一二。”舒沫说着,举步朝那几个搬花的仆妇走了过去。
沈素心无奈,只好跟着她过去,嘴里道:“既是慧妃精心培育,不看也知,必属极品。”
说话之间,两个人已到了茶花跟前。
她抬眼轻轻一扫,已辩出三盆花里,有一本“十八学士”,一本“鸳鸯凤冠”,还有一本,赫然竟是“朱砂紫袍”!
、你,好自为之吧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这几本,在寻常人眼里,自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在染香园,却份属平常,算不得极品。大文学最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送了本“朱砂紫袍!”
沈素心紧紧地盯着面前这盆茶花,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愤怒,紧紧地绞着手中的丝帕。懒
美丽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象在清澈的水里倒了墨汁,瞬间染黑,扩散……
要知道,这本山茶,算得上她和熠的定情信物。
在染香园里,培育得最出色的,就是朱砂紫袍,最不缺的,也是朱砂紫袍!
而现在,夏候熠移情别恋,昔日甜蜜的象征,如今却成了莫大的嘲讽,如同一根尖刺,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
“朱砂紫袍!”灵儿伺候她多年,自然也识得小姐爱如珠宝的茶花,不觉惊叫出声。
“不错~”舒沫笑意吟吟:“正是朱砂紫袍,只不知这盆的品相如何,还请世子妃……”
“舒沫,”沈素心再忍不住,尖声质问:“你特地带这盆花来,是想羞辱我吗?”
灵儿见场面失控,急忙挥手,示意其他人避走。大文学
“世子妃何出此言?”舒沫神色平静,淡声反问。
“你明明知道,”沈素心神情激动,漂亮的樱唇微微颤抖,声音蓦地拔高了好几度:“这本花,是我和熠之间爱情的见证!故意送来,是想提醒我的失败,炫耀你的胜利吗?如果……”虫
“若我没有记错,到今日为止,我与世子妃不过只有二面之缘。”舒沫神色平静,冷冷地打断她:“连熟悉都谈不上,更諻论输赢?”
沈素心挺直了背脊,指着舒沫,尖声道:“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暗地里对熠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勾得他失魂落魄,背弃了昔日的誓言!你,你怎么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舒沫将脸一沉,冷冷地道:“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出了问题,硬赖在我的头上,不觉得太可悲了吗?”
“若不是你,熠不会变!”沈素心大声指控。
“如果经不起外界的诱惑,轻易就变了心,移了情。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舒沫语气冰冷,眼里是满满的不屑。大文学
“闭嘴!”沈素心厉声喝道:“熠绝不是你所说的无情无义的男人!”
“这不就结了?”舒沫两手一摊:“朱砂紫袍不曾褪色,曾经的誓言也未曾改变,你爱的男人始终如一,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们一直很好,”沈素心轻咬唇瓣,半晌,从齿间挤出一句:“若不是你突然出现,纠缠……”
“不管你信不信,”舒沫看着她,轻轻地道:“我对熠公子没有过任何非份之想,更不曾说过一句半句误导他的感情,要为你们的感情危机负责任的话。”
“你不说,不等于你没做!”沈素心豁地抬头:“你的欲擒故纵,你的欲拒还迎,早胜过千言万语!”
“请你不要忘了,”舒沫凝神望着她,低而清晰地道:“我是睿王府的慧妃。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夏候烨比你的熠公子绝不会逊色一分半分。我何苦放着自己的相公不要,偏要跟你争男人?”
沈素心哆嗦着嘴唇:“那是因为你……”
一个贱字,在喉咙里打了千百个滚,终是因着自身的修养,没办法象个泼妇似地骂出来。
“沈素心,听我一句劝吧。”舒沫十分无奈,缓了语气,真诚地道:“感情遇到挫折,先别忙着责怪别人,何不先从自身上寻找原因?”
“我对熠一往情深,从未动摇。”沈素心斩钉截铁地道:“我相信,熠跟我一样!”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沈素心握紧拳头,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是你阴魂不散,总是在熠面前晃!妄图离间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舒沫弯唇,逸出嘲讽的笑:“既然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如此脆弱,只防着我一个怎么够?何不干脆用铁链将他拴在身边,绝不让他离开你的视线,也不许他接触任何女人?”
“舒沫!”沈素心气得面色铁青:“你别想转移话题!”
“你才不要冥顽不灵!”舒沫凛容,正色道:“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信任,若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
“我相信熠不会背叛我,但我信不过你!”沈素心面上阵青阵红,强行反驳。
“错了,”舒沫摇头:“你根本就不相信他!”
“你胡说!”沈素心面色苍白。
舒沫轻叹,怜悯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熠,被他完全摒弃在心门之外,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相信我,”沈素心浑身一颤,柔美的脸宠,痛苦地扭曲起来,一字一顿,用不得不凝神倾听的声音,轻轻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先毁了你!”
“希望你记住一句话,”舒沫缓缓摇头:“女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相信你也希望,熠公子爱的是你美丽外表包裹下的灵魂,而不仅仅只是你的躯壳。你,好自为之吧~”
再美丽的花,也有凋谢的一天。
容颜老去并不可怕,如果内心腐朽了,拿什么去拯救她的灵魂?
“闭嘴!”沈素心面白如纸,嘶声嚷道:“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在本妃面前指手划脚!教我如何维护自己的婚姻?滚,给我滚!”
“小姐!”雀儿从未见她如此歇斯底理,不禁吓得浑身发抖。
舒沫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处于崩溃边缘的沈素心:“立夏,我们走~”
、是杀还是留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立夏心中惴惴,边走边回头:“小姐,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绿柳冷声道抢白:“你也瞧见了,她根本不讲理,难道要小姐跪下来求她?”
“可是……”立夏看一眼神情阴郁的舒沫,轻叹一声,没再说下去。大文学懒
太妃是要她来道歉的,弄成这样,回去怎么交待?
“好心来探病,临走连个送的人都没有,真不知是哪家的规矩!”绿柳越想越气,愤愤不平。
舒沫冷冷看她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绿柳自知失言,悄悄吐了吐舌,低了头疾走。
“小姐~”立夏忽然停了脚步,轻拉舒沫的衣袖。
“你干嘛……”绿柳一时不察,差点撞到她身上,正要埋怨,冷不丁一个身影撞入眼帘,吓得赶紧闭了嘴。
夏候熠一身白衣,如一幅淡水墨画,静静地站在垂花门外。
“小七~”他略带点伤感地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宁静和优雅。
舒沫见了他,心头郁着的那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冒上来,阴沉了脸斥道:“你不该来。大文学”
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他还敢在这里等,是嫌不够乱还是怎地?
“小七……”夏候熠神色尴尬。
“世子妃在染香园,”舒沫打断他,淡淡地道:“情绪似乎有点失控,你最好马上过去看看。”虫
“不是,你听我……”
“我不想听你废话!”舒沫很是不耐,再次打断他:“总之,你们夫妻两的事最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别把老娘扯下水!”
“小七……”夏候熠神情怪异,往前急走两步,殛欲解释。
“夏候熠,”舒沫生气了,厉声喝道:“有本事,先休了沈素心,再把夏候烨杀了,老娘就跟你过!”
这番话,她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骤然间,天地静止,连呼吸声都停了。
“小姐!”立夏满眼惊恐,两脚发软,伸了手去拉她。
舒沫杏眼一瞠,不客气地指着夏候熠的鼻子开骂:“做不到?那就别叽叽歪歪的给男人丢脸!”说罢,她用力将他一推:“闪开,老娘要起驾回府!”
夏候熠纹丝不动,满面通红兼满头大汗,再加满眼狼狈地冲她挤眉弄眼。大文学
舒沫心生不妙,抬眼一看,惊得寒毛倒竖。
夏候烨慢条斯理地从夏候熠身后踱了出来,深遂的黑眸平静无波,瞧不出半点情绪:“跟世子妃叙完话了?”
舒沫哪里敢搭腔?一脑门汗,神色哀怨地瞪他一眼。
要死了,夏候烨也在,干嘛不警告我一句?
夏候熠也很无辜。
我几次都要说来着,你都没给机会,噼哩啪啦一顿乱骂,谁拦得住呀?
夏候烨见两人眉来眼去,眉心微微一跳,眼中透出丝丝寒意。
舒沫不敢再停留,胡乱点了下头,三并步两步,敏捷地钻进马车里。
“熠,人选的问题改天再谈,告辞。”夏候烨神色自若,转身望向夏候熠。
“恕不远送~”夏候熠尴尬得要死,勉强维持着镇定。
夏候烨上了马车,慢条斯理地往她身边一坐。
舒沫只觉宽敞的车厢突然变得狭窄逼仄,咽了咽口水,悄悄往边上挪了几寸。
夏候烨瞥她一眼,高大的身形格外魁梧,极具压迫性:“慧妃,可以起驾了吗?”
舒沫“嘿嘿”干笑两声,再往边上挪了挪,依旧不搭他的话茬。
夏候烨将脸一沉,冷声吩咐:“回府~”
马车缓缓起动,驶出康亲王府大门。
夏候烨的声音轻柔,语调轻快,却莫名地让人感到阴冷:“睿王府的侧妃没瞧在眼里,想做康亲王妃,嗯?”
舒沫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做解释。
她说那番话的意思应该很清楚,他硬要曲解,就算她说破嘴也没用。
夏候烨伸指,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休了沈素心,再杀了本王,你的野心还真不小!”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居心叵测地笑了笑:“可惜,熠似乎不太愿意配合呢。”
舒沫恼了,拨开他的手指:“放开!”
“怎么,伤心了?”他凝着她,眸光忽地变得冷厉:“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是杀还是留?”
“随便~”她满不在乎地道。
他自顾自地道:“杀了有点可惜,留在身边,又是个祸胎~啧,难!”
舒沫将头一扭,懒得理他。
“你跟他,”他忽然掰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倾身下来,高挺的鼻梁几乎贴着她的鼻,热气喷到她的脸上,暧昧地低语:“到底怎样了?”
“你希望是怎样的?”舒沫冷冷地反诘。
“他,”他黑眸一眯,眼神蓦地变得狠戾阴鸷,嘴里却玩笑似的,仿佛漫不经心地问:“抱过你吗?”
“有病!”舒沫冷哧。
夏候烨却笑了,笑声浑厚低沉,十分好听。
看他这么愉悦,很奇怪的,舒沫一下气全消了,原本低沉的心情,竟莫名飞扬了起来。
“神经!”她再骂一句,笑了。
笑了一会,他长腿一伸,手臂展开,轻松地搭在她的肩上,附在耳边轻声道:“下次,别再说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舒沫被他一说,只得祭出招牌干笑,“嘿嘿~”两声蒙混过关。
她也是被他们夫妻二个逼得急了,才胡乱发飚,哪里晓得,他会突然冒出来?
夏候烨顺势把手臂一紧,将她揽在了怀里。
舒沫诧异地抬头瞥他一眼,见他闭了双眸,随即转过头,假装看着窗外。
夏候烨嘴角一翘,笑了。
、惊马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马车平稳地在街道上行驶,两个人一路沉默,各人想着各人的事,却都觉得暖融融的,安逸舒服之极。
路面上出现一个大坑,马车变道,紧接着车夫焦灼的呼声:“马惊了~”
夏候烨倏地睁开眼睛,沉声喝道:“勒紧马缰!”懒
舒沫坐直了身体,伸手去掀车窗的帘子。
几乎与此同时,车速突然加快,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小心!”夏候烨低叱一声,手臂一紧将她揽在了怀中。
两个人被巨大的惯性,高高地抛起,怦地一声撞到横梁上,再狠狠地摔下来,滚到了车厢的底部。
夏候烨灵活地一个翻滚,低了头去看怀中的她:“你怎样?”
“没事~”舒沫扬起脸,微微一笑。
外面,马蹄声如暴雨般响了起来,巴图粗犷的嗓子显得格外响亮:“保护王爷!”
夏候烨翻身坐起,伸了手去拉舒沫。
舒沫正要坐起来,忽听咔嚓一声巨响,车轴突然从中断裂。
她一个立足不稳,狠狠地撞到座椅上,她闷哼一声,死死地攀住了座椅的脚不撒手。
车厢脱离了车体,侧翻出路面,顺着斜坡一路翻滚着向下,直到被大树挡住,才停了下来。
车夫猝不及防,猛地往前摔了出去,马儿嘶鸣着从他的身上踏过,往前狂奔。
“王爷,王爷!”巴图大惊失色,狂吼着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往斜坡下冲。虫
忽听哗啦一声响,夏候烨一掌击破车厢,从里面冒了出来。
“王爷!”巴图大喜,伸手去扶他。
“舒沫!”夏候烨没有理他,撩开车帘,钻进去察看。
舒沫蜷在坐椅下,额上一道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冲他低低地咧唇一笑:“死不了~”
“该死!”夏候烨低咒一声,弯腰小心地将她抱了出来。
这时,一众侍卫涌了过来,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封锁街道,不许闲人接近!”巴图大声吩咐。
“是!”侍卫们立刻分头行动,顷刻间将这条斜坡封了起来。
立夏和绿柳慌慌张张地分开人群钻了进来,苍白着脸尖叫:“小姐,你没事吧?”
“翻车时,撞破了块皮。”舒沫轻松地笑道:“没什么大事,别叫得吓死人~”
巴图急忙拿了个瓷瓶扔给立夏:“我这有金创药,先给娘娘敷一下。”
“多谢巴将军~”立夏接了药在手,和绿柳两个把舒沫扶到路边坐下。
“怎么回事?”夏候烨面色铁青。
“拉车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狂,刚好路上又有个大坑,陷进去,把车轴也撞断了!”马图满头大汗,惶恐地答。
幸亏这个路段偏僻,沿途几乎没有店铺和人迹,否则不知要踏伤多少人?
立夏帮舒沫把伤口清理干净,抹了金创药。
舒沫示意她不必包扎,走到断了的车轴旁,蹲下去仔细查看。
夏候烨见状,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
“貌似,好戏要开场了~”舒沫指着断裂处,唇边浮起一丝浅笑:“这应该,只是个序幕。”
很好,她正愁无从下手,看来,别人比她更沉不住气。
夏候烨黑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浑身笼罩着寒意,恍若来自地狱地修罗。
巴图见两人神情有异,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面色骤变:“有人要刺杀王爷!”
“错~”舒沫摇了摇头:“这只是个意外~”
“切口如此齐整,怎么可能是意外?”巴图指着断裂处质问。
“那人的目标,是我。”舒沫看一眼夏候烨,轻松地调侃:“若知道承运殿这么好用,我早就该死乞白赖地混进去住了~”
夏候烨平时出入都是骑马,极少乘坐马车——除非,跟她在一起。
而今日,她去康亲王府拜访,是单独前往,夏候烨会出现在康亲王府,纯属意外。
巴图满眼怪异地看着她。
有人要她的命诶,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夏候烨神情阴冷,抿了唇,狠狠地瞪她一眼。
巴朗策马疾驰,在距夏候烨数丈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压低了声音禀报:“王爷,受惊的马已经找到,在马掌上找到了这个~”
说吧,他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舒沫斜眼望去,见他掌中放着一枚二寸多长,染满了鲜血的钢针。
弯唇,冷冷一笑:“看来,想要我死的,还不止一个。”
睿王府和康亲王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马车要走一个多小时。马不可能在带着钢针奔跑一小时,安然无恙。
这枚钢针,显然是在她到达康亲王府后,才被人暗中扎进去的。
“车夫呢,”夏候烨眸光森冷:“叫他过来!”
“死了。”巴图心有余悸。
他被奔马乱蹄踩过,内脏外露,早已当场殒命。
舒沫微微一笑:“这下死无对证,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夏候烨看她一眼,不悦地蹙起了峰眉:“你好象很高兴?”
“不用查,”绿柳气得捏紧了拳头:“一定是世子妃支使人干的!”
舒沫轻叱:“不许胡说!”
绿柳很不服气,恨恨地噘起了嘴。
巴图小声道:“慧妃进了康亲王府,照例马车都是要停在外门,车夫到倒座房喝茶,等候。”
换句话说,此时的马车处于无人照管阶段,任何人都可以接近。
“去查一查,有没有人看到,慧妃拜访世子妃期是,有谁接近过王府的马车。”夏候烨冷声吩咐。
“是~”
、美貌与智慧并存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舒沫去康亲王府返回的路上,马匹受到惊吓,车辙断裂,马车侧翻,头部撞到横梁受了伤的消息很快传开,太妃命初晴亲自送了伤药过来,以示关心。
几位姨娘结伴前来问候时,舒沫神情厌厌歪在榻上,额上包着厚厚的白布,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并不愿意说话。懒
戚姨娘本欲多打听些消息,见状只得做罢,胡乱安慰了几句,讪讪地告辞了出来。
她们前脚刚走,夏候宇后脚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蠢货,听说马车翻了?”
舒沫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小子,进来之前要先通报,懂吗?”
夏候宇瞪着她的前额,脸色煞白:“巴图是干什么吃的?竟让你伤成这样!”
舒沫撇了撇嘴,顺手把布条扯下来,往旁边一放:“看清楚了,只是蹭破点皮~”
“没事干么绑成这样?”夏候宇鼻子都气歪了。
“懒得应付那些路人甲呗~”舒沫坦言。
“知道是谁干的吗?”夏候宇阴沉着脸问。
“小子,”舒沫将下巴一抬:“查案追凶是你父王的事,你给我好好学习就成~”
“你留的那些作业都太简单,我早就会了~”夏候宇脖子一拧,一脸得意的道。
“切,”舒沫轻哼:“大话别说得太早,这才是皮毛。”
“咱不能跳过皮毛,直接从骨头学起吗?”夏候宇跃跃欲试。虫
舒沫撇嘴:“行,啥时给我磨出一副凹凸镜来,咱们啥时再接着往下教。”
“谁让你总这么拽,遭人忌恨了吧?”夏候宇恨恨地瞪着她,道:“再不知收敛,早晚横死街头!”
“呵呵~”舒沫得意洋洋:“象我这种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人,注定了一生不平凡。就算什么也不做,妒忌的人也有一堆!”
“呕~”夏候宇做呕吐状,不客气地道:“就你这副德性,能不能称为女人都难说,还敢自称美貌?”
“呸!”舒沫不服气了,双手叉了腰,将胸一挺:“我怎么不是女人了?”
夏候宇不料她竟如此大胆,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瞪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咳~”一声轻咳,自门边传来。
不用回头,舒沫的头皮已开始发麻了。
这么背!每回她有出格之举,他都会恰巧出现,这么及时,又不是鬼!
“我先回去了~”夏候宇立刻象见了猫的老鼠,恭敬地向夏候烨行了个礼,脚底抹油,溜之大喜。
“你去车驾处查过没有?”舒沫轻咳一声,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听说,你跟小宇,最近走得很近?”夏候烨瞥一眼被她胡乱扔在桌上的布条,面色如常,声音却有一丝阴冷。
“不可以吗?”不喜欢他语气里那份指责,舒沫冷声反问。
“不想听闲言碎语,就应该跟小宇适当地保持距离。”夏候烨语气冰冷。
“能有什么闲话?”舒沫只觉好笑。
“再过几个月,他就要搬出内院,很快成年了~”他冷冷地指出。
“不是还没搬出去吗?”舒沫很是不快:“再说了,他是你儿子!别人胡乱歪曲就算了,你身为小宇的父亲,不但不关心他,不能理解和支持我,反而横加指责,实在令人寒心!”
“那是因为你自己行为不检,举止失仪!”夏候烨神情严厉。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舒沫恼了,将脸一沉。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每天跟小宇在揽月轩说些什么?”夏候烨冷冷地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懒得跟你讲~”舒沫一滞,硬起脖子,强硬地道。
“分明是理屈词穷!”夏候烨心中莫名窝火。
“我光明正大,随便你怎么想。”舒沫说完,将头一扭,不再理他。
夏候烨站了好一会,见舒沫半点转寰的意思都没有,越发恼火,板了脸,地道:“车驾处那边,我让人查了下。”
说到这里,他特地顿了一下,舒沫依旧不理睬。
他没法,只好接着道:“从你醉酒那日起,这辆马车一直停在后院,未曾出过王府。”
舒沫眉毛动了动,忍着没说话。
这辆马车,有资格乘坐的,总共只有三个。
她和太妃都不曾出门,夏候烨出入只骑马,自然一直停放着的。
夏候烨话锋一转,慢吞吞地道:“昨日国公府的马夫倒是来过一趟,说是郡主的马生了病,来借了匹白龙驹,顺便请大伙喝了几蛊酒,估计逗留了个把小时。”
“你的意思,”舒沫惊讶地转过头来:“这次,是郡主下的手?”
这也太大胆了吧,一旦出事,立刻查到她的头上!
“顾前不顾后,倒有些象凝霜的性子。”夏候烨未置可否:“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利用这个机会溜进来下了手。”
舒沫点头:“她确实有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我会警告凝霜,要她收敛些。”夏候烨叹一口气。
舒沫冷笑:“肯听人劝告,她也不叫薛凝霜~”
“你的伤,没大碍吧?”夏候烨看她一眼。
舒沫淡淡地道:“不劳王爷挂心。”
“三天后,赫连俊驰在驿馆设宴,我怕到时你顶着疤去赴宴,有失国体。”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放心,”舒沫摸了摸额角,冷冷地道:“就算到时还有疤,我也会多抹些粉遮住,绝不会丢了王爷的体面。”
夏候烨有些讪然,站了会,觉得无话可说,遂出了门:“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事要办~”
舒沫等他一走,立刻敏捷跳下床,抽了纸笔略一凝神,唰唰写了封信,叫了立夏进来:“找个稳妥的人,把它送到驿馆,交给崔老三。”
立夏吓得低叫出声:“小姐!”
“让你去就去,别罗嗦~”舒沫有些不耐。
“我这就去办~”立夏不敢再劝,把信贴身藏好了,就要出门。
“不,”舒沫叫住她:“你先去铺子,把信给二牛,让他设法送去。”
“是~”立夏领命去了。
一直到傍晚时,立夏才回来,刚好夏候烨和舒沫正在用饭。
舒沫见她进来,忙拿眼去瞅她,立夏不好吭声,偷偷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一切顺利。
舒沫微微一笑,抬起头,触到夏候烨若有所思的目光,胡乱挟了块笋片放在嘴里:“今儿的菜做得真好,这小笋拌得,又鲜又嫩。绿柳,一会赏周嫂一吊钱。”
绿柳不吭声,嘴角不停地抽搐,一副尿憋急了,偏茅房被人占住了的模样。
舒沫瞧了,不禁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良久,慢悠悠地道:“你挟的,是我碟子里。”
“啊?”舒沫一惊,筷子一松,剩下的半片笋掉在桌面。
绿柳低眉敛目,赶紧过来收拾。
“想什么呢?”夏候烨倒是见怪不惊,淡淡地问:“魂都掉了~”
“我吃饱了~”舒沫窘得俏脸绯红,把碗一推,就想溜之大吉。
“急什么?”夏候烨坐得四平八稳,把空碗往边上一递:“周嫂的菜做得确实不错,让人胃口大开,陪我再吃点。”
他是王爷,按规矩他若不起身,谁敢离席?
舒沫只好捺着性子,又坐回椅子上。
“鸽子汤不错,益气补血,可以多喝点。”夏候烨接过绿柳装好的碗,扒了一口,仿佛漫不经心地道。
立夏识趣地帮舒沫添了半碗,悄悄地放到舒沫跟前。
舒沫没法,只好把汤喝了。
饭毕,立夏指挥银杏,银瓶把热水送进来,侍候两人洗漱。
夏候烨动作快,洗完了脱了外裳,两条长腿交叠着往床柱上一靠,随手抽了本书在手里翻着。
天气炎热,舒沫的习惯,每天都要洗头,等她从耳房里出来,撩了帘子进门,发现夏候烨正盯着那只兽形香炉。
她心中咯噔一响,伸脚踢了下椅子“哎哟~”轻嚷出声。
夏候烨很自然地转过头来,责备:“怎么不小心点?”
“头发遮着眼睛了~”舒沫尴尬地笑了笑,抽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帕子拧头发。
夏候烨皱眉:“额头上还有伤呢,小心沾了生水化脓。”
“不至于~”
“忍几天不洗会死么?”他瞪她一眼。
舒沫悄悄松一口气,知道警报解除,嫣然一笑:“习惯了~”
、他的为人,不学也罢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小姐,”银杏在帘外禀报:“永安候府三少爷来访。”
舒沫微微愕然:“三哥?”
舒澜跟她,半点交情也无,怎会突然找上门来?
“准是得着小姐惊马的信,来探病了。”许妈喜滋滋的笑。
舒淙昨日来过,今日舒澜就来了,可见东西两府,如今对舒沫何等的重视。懒
绿柳不屑地撇着嘴:“小姐落难时谁也不肯伸手帮一把,眼见着得宠了,倒是一个个颠颠地找了机会来套近乎!”
“绿柳!”立夏轻叱。
舒沫放下手中书卷,道:“请~”
只听外间脚步声响,银杏引了一名男子进来,隔着碧纱厨,遥遥向里揖了一礼:“早民舒澜,给慧妃娘娘请安~”
“三哥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舒沫柔声道。
“多谢娘娘~”舒澜道了谢。
银杏搬了锦凳过来给他,银瓶上了茶。
许妈推了绿柳一把,示意跟着一起出去见礼。
绿柳扭了扭身子,不肯动。
许妈无奈,只好跟着立夏一块,掀了帘子出去:“奴婢给三少爷请安。”
又陪了笑解释:“真是不巧,绿柳刚好出门替小姐办事去了,不能给三少爷请安了。”
舒澜看两人一眼,笑道:“女大十八变,立夏越长越水灵了,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了你。”虫
“三少爷~”立夏臊得满面绯红,扭身跑了进来。
舒沫不冷不热地道:“原来三哥今日,是特地来与丫头调笑的。”
舒澜脸上一热,但他向来油滑,很快镇定下来,顺势抽了自己一个耳刮:“瞧我这张破嘴,张口就没好话,立夏姑娘,你可莫要见怪。”
立夏脸上火一样的烧,哪里还敢做声?
舒澜又涎了脸,笑道:“七妹,你都当慧妃了,可不许跟三哥一般见识~”
舒沫素知他是个泼皮无赖的性子,哪里真跟他计较,叹一口气,劝道:“三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想进科场,好歹也该学着经营铺子。以后分家单过,至少还有门手艺养活妻儿,也省得赵姨娘为你操碎了心。”
如今没分家,吃用都是公中的份例,自然是吃穿不愁。
可按大夏的律例,家产百分之七十是要分给长房长子的。
他一个庶子,能到手的东西更加可怜。
到时候,怕是连一家子的嚼用都费劲,更别说还要养一群奴仆。
偏他又被柳氏纵着,大手大脚地花惯了的!
舒澜被她戳中痛处,脸上红白交错,半晌没有吭声。
慢慢地,脸上掠过一抹绝然,抬起头来,轻轻地道:“你以为三哥真是个傻的?可府里的情形,你也是清楚的。前头有大哥,后面有四弟,哪里有我的出头之日?”
舒沫默然。
这个三哥,少时据说是极有天份的。
所有教过他的先生,都没口子地赞他聪明机灵,过目不忘。
相比之下,四哥舒瀚则显得平平无奇。
舒元玮曾对他寄予了厚望,可惜,生生被柳氏用金银美色,纵宠坏了。
“三哥今日籍探病之机,厚着脸皮来王府。”舒澜鼓起勇气,轻声道:“就是想求七妹在睿王面前美言几句,谋一份差事。”
舒沫很是惊讶,道:“这些话,为何不跟伯父去说?”
若插手管了舒澜的事,柳氏心里必定生了罅隙。她虽不惧,却也没有必要得罪她。
舒澜苦笑:“你当我没想过吗?可父亲若插了手,就算真的谋到了差事,也会被母亲想方设法搅黄。”
舒沫沉吟片刻,道:“王爷从来不在我面前谈衙门里的事,况且……”
舒澜打断她,急切地道:“我知道,自己没有功名在身,不敢谋要官职。只求常在王爷身边,学些为人处事的本事,于愿以足。”
舒沫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他的为人,不学也罢~”
成不是板着脸,就是黑着面,有什么好学的?
舒澜神情尴尬,搓着手,陪着干笑。
许妈在旁,忙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舒沫敛了笑,轻咳一声,道:“三哥的意思,我明白了。等王爷回来,我找机会跟他说一声~”
“谢谢七妹~”舒澜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只是说一声,不保证一定成呀~”舒沫赶紧申明。
“只要七妹肯出面,准成!”舒澜信心百倍。
舒沫啼笑皆非:“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的好,省得到时伤心。”
“不会的~”舒澜高高兴兴地告辞出门:“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舒澜前脚才出门,绿柳立刻噘起了嘴:“这种纨绔子弟,镇日花天酒地。帮了他,也未见得知道感恩。惹了祸,倒要小姐来收拾。有百害无一益,小姐何必搭理?”
“不许胡说!”许妈瞪她一眼,转了头,冲舒沫微笑:“做得好。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要相互提携。女子再强,总要娘家帮衬。乘现在王爷宠你,多提拔几个娘家兄弟,日后得了势也有倚仗。那些个见着兄弟过得好便眼热的,甚至恨不能踩几脚的,都是目光短浅,没远见的。”
立夏抿了嘴取笑:“万一哪天跟王爷吵了嘴,还有个娘家可回,是不是?”
“呸呸呸,乌鸦嘴!”许妈啐道。
“就算舒家不接纳,小姐还可以回千树庄~”绿柳不怕死,又插了一句。
“小姐,”许妈嗔道:“看你把她们惯得,说话全没了忌讳了!”
“这可不是我惯的~”舒沫两手一摊,极无辜地道。
“哈哈~”几个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秋狩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晚上夏候烨过来,舒沫便找了个机会,把舒澜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末了道:“三哥性子有些懒散j滑,不过人倒是挺聪明。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大文学你瞧着,能用就用,不能用我去回了他~”
夏候烨两腿交叠,以一种极舒适的姿势靠在床柱上,漫不经心地问:“舒涛没来?”懒
舒沫微愣:“什么意思~”
她跟他谈舒澜的事呢,扯舒涛做什么?
“他不是最疼你的吗?”夏候烨反问。
“谁说的?”舒沫惊讶地问。
夏候烨仿佛若无其事地道:“你喝醉的那天,一直在喊他。”
“怎么可能~”舒沫一口否认。
夏候烨抬起眸,深深地看她一眼:“你说他娶了嫂子,就不疼你了。”
在东西两府,男丁里成了亲的,只有舒涛。
舒沫心中一紧,嘿嘿干笑两声:“这不是醉了么,说胡话呢~”
“是吗?”夏候烨不置可否。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晚,她可不止一次叫了哥哥。大文学
而这些天的调查结果显示:舒涛性情温和,对所有的弟妹一视同仁,因此也没有跟任何一个庶妹走得格外亲近,更不要说背着哪个妹妹玩耍。
那么,她嘴里口口声声唤着的“哥哥”,究竟是谁?
“四哥的事,你考虑一下。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舒沫赶紧转换话题:“另外,不是说明天要赴赫连将军的宴会吗,几时出发?”虫
“改期了~”
“为什么?”舒沫装糊涂。
“他嫌驿馆地方太小,”夏候烨眉宇间含了愠色,淡淡地道:“向太子建议,商借皇家别院。太子一时兴起,便向皇上递了折子,建议索性把今年的秋狩提前,两国来个友好比赛,居然奏准了。”
舒沫以退为进:“我是不是不用去了?”
她只要赫连俊驰设法邀凝霜郡主赴宴,没想到,他竟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样也好,声势越大,到场的佳宾越多,混水摸鱼的机会越多,成功的机会也越大。
“你不想去?”夏候烨问。
舒沫垂了眼,小声道:“我也不会射猎,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你只当是去踏青就好。大文学”夏候烨意味深长地道:“很多人都盼着你呢,你若不去,岂不是令人失望?”
“我谁也不认识~”舒沫不上当。
“若雪和素心都会去,”夏候烨淡淡地道:“到时,我再设法,把静萍也带去。”
“静萍姑姑也去?”舒沫有些意外。
“她的箭法很高明,或许能替咱们大夏争得一分。”
“哦~”舒沫嘴角动了动,忍住了没有吭声,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赫连俊驰邀请的是大夏的皇帝贵胄及家眷,静萍只是名宫女,有什么资格参加?
单论箭术,全大夏那么多人,高明的何止她一个?
毕竟这只是一场友好赛事,并非生死之争。
赢了是个彩头,输了也只是一笑。
“怎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