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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txt第25部分阅读

      官家庶女txt 作者:肉书屋

    ”几位姨娘只觉无趣,对着上房方向施了一礼,各自散去。

    “舒姨娘且留步。”翠珊又道。

    秦姨娘几个略略错愕,皆停步回头望向舒沫。

    “是~”舒沫不动声色,随着翠珊进了上房,在碧纱橱外等候。

    翠珊在帘外禀道:“启禀太妃,舒姨娘带到。”

    “跪下!”太妃的声音里,含着不可起错辩的怒意。

    舒沫一怔,只好跪了下去:“奴婢舒沫,给太妃请安。”

    “贱婢!你可知错?”竹帘里,传来阴冷低沉的女声。

    舒沫极小心地道:“奴婢进府时日尚浅,不知王府规矩,若有行差踏错,请太妃宽恕~”

    “好个伶牙利齿的贱婢!”太妃满面怒容:“平日在王爷面前,也是这样巧舌如簧,恃宠生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夏候烨与她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何来宠溺,她又什么可依恃的?

    舒沫心知越辩只会令她越气,只躬着身子,伏地认错:“奴婢不敢,求太妃明察。”

    “事实摆在眼前,何需再查?”太妃怒道:“你既敢用这张嘴,巧言令色迷惑王爷,本宫今日便罚你掌嘴一百,以儆效尤!”

    话落,从两旁一边上来一个粗使的婆子,按住了舒沫的肩膀,迫使她昂头向上,露出整张脸。

    “愣着做什么,掌嘴!”太妃喝道。

    舒沫一惊,却不敢挣扎,心道: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个极品老太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捉了就打!

    这样见一次打一次,一年后她还有命在吗?

    竹帘内,隐隐绰绰响起一道极细的女声,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打不得~”

    “这样不知廉耻的贱婢,掌嘴是轻的,就算本宫要了她的性命又如何?”太妃余怒未息。

    舒沫却从她色厉内荏的这番话里,听出她的态度已不如之前强硬。

    “太妃打的不是她,而是王爷的脸。”静萍姑姑一脸沉静地低语。

    初雪几个虽不敢劝,却都流露出赞同的意思。

    “混帐!”太妃叱道:“她算什么东西,也敢给王爷撑脸面?”

    “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不得台面。”静萍姑姑依旧四平八稳,淡淡地道:“可谁教王爷看中了她,要立她为侧妃?”

    、慧妃

    太妃恼怒地道:“就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当个姨娘已是抬举了她!”

    本欲再数落几句,毕竟夏候烨是王爷,总算在下人面前给他留些体面,只得无力地靠向迎枕:“这叫什么事?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

    “太妃~”静萍姑姑轻唤。大文学懒

    太妃长叹一声:“是烨儿没有福气。”

    太妃先还高声怒骂,渐渐却没了声音,说要掌嘴,却没了下文。

    舒沫在外面,虽伸长了耳朵,也只听得只字片语,深感莫名。

    又这么被按着跪了刻把钟,竹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绿衫的丫环,容长的脸蛋,身材高挑,冲舒沫福了一礼:“太妃身子不适,舒姨娘请回吧。”

    舒沫记得,她叫翠墨,是太妃身边侍候的八大丫头之一。

    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不料竟对她假以颜色,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翠墨姑娘~”舒沫也不敢问太妃哪里不适,道了谢便出了门。

    回到出云阁,舒沫便命人关了门,拘了大家在院子里,不许走动,省得到外面听些闲言闲语,引发冲突,招来麻烦。大文学

    谁晓得不到下午三点左右,银杏就来禀报:“小姐,左长史陈大人,右长史王大人,典宝吴大人,典仪申大人求见。”

    舒沫听得一愣神:“他们来做什么?”

    “没打听是什么事?”绿柳嘴快。虫

    银杏摇头:“不知道。”

    “请他们在花厅稍候片刻。”舒沫下了炕。

    立夏和绿柳过来,帮她把妆容理好,揽镜照了,并无失仪之处,这才出门。

    几位大人等在花厅,见舒沫进门,各个站了起来,神色都有些尴尬。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王爷要让府里的姨娘晋位,王妃逝去,太妃却与王爷意见不和,不肯主持册妃典礼。

    这事推来推去,竟落在他们几个属官的头上。

    “几位大人好。”舒沫进门,盈盈施了一礼。

    “舒姨娘不必多礼,下官惶恐。”几位王府官员,异口同声,忙不迭地侧身回避。

    舒沫惊讶地抬眸扫了众人一眼。

    虽说是王府下辖的官员,处理的也是王府的日常事务,却不与内宅联系。大文学

    数人联袂,求见一个姨娘,已是匪夷所思。

    在一个姨娘面前,自称下官,越发稀奇。

    陈左史轻咳一声,躬身向舒沫施了一礼:“恭喜舒姨娘,王爷有令,今日起,舒姨娘晋为睿王府侧妃,赐名慧,特命下官前来主持册妃典礼。”

    “什么?”晴天一个霹雳,劈得舒沫晕头转向。

    立夏和绿柳听了这话,却是喜出望外,立刻跪在地上:“恭喜小姐!”

    “等,等一下~”舒沫抚着额,问:“会不会搞错了?”

    若有此事,早上夏候烨走的时候,为何没有透露半点口风?

    王右史忍了脾气,欠身道:“睿王府建府以来,只有一位侧妃,断不至弄错。”

    他们专司王府事务,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有真凭实据,谁敢妄言?

    舒沫何尝不知弄错的机率是百万分之一?有此一问,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听了他的话,自知无礼,只得苦笑:“抱歉,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若有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几位大人包涵。”

    “咳~”申典仪先咳一声,待引得舒沫望过来,立刻道:“吉时已到,是不是先行仪式?”

    事已至此,再不情愿,也只能打鸭子上架了。

    舒沫强装笑颜:“有劳几位大人了。”

    典薄拿着册妃手令,有些不知所措。

    按惯例,侧妃册立仪式,该是王妃主持。

    她宣读了册立诏书,把被立之人的名字记上册子,说几句勉励的话,再把代表着王府侧妃的印章给她,就算完事了。

    可如今,王妃不在,太妃不肯出面,这册立诏书,却不知该让谁宣读?

    第一步就卡了壳,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舒沫见了这架式,约略猜到一些缘由,神色自若地上前接了诏书:“下一个步骤是什么?”

    吴典宝急忙把装着侧妃印章的匣子取出来,毕恭毕敬地递上去:“请慧妃接印。”

    舒沫上前,又把印鉴接在手中:“有劳大人。”

    吴典宝愣了一会,忽听一边的申典仪嚷了一声:“礼成,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长吁一口气,脸上都露出笑容来:“恭喜慧妃娘娘~”

    睿王妃已逝,睿王府心系王府,一直不肯再娶。

    身边一直只有几个姨娘,事隔三年,睿王府总算有了位侧妃。

    虽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却也是在户部挂名,有册有印的半个女主人。

    这边话音一落,出云阁的一众丫环婆子忽地一涌而入,齐声欢呼:“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辛苦了~”立夏和绿柳一直摒息以待,这时见尘埃落定,顿时笑逐颜开:“请到偏厅奉茶。”

    立夏说着,掉转头急匆匆地往正房赶。

    她身上只带得几十两碎银,拿来赏给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显然行不通。

    稍倾,立夏拿了荷包过来,重谢了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自不必说。

    出云阁里一众丫环婆子,人人都有赏钱,更是皆大欢喜。

    独剩舒沫抱着册妃诏书,捧着向征地位晋升的印鉴,呆呆地坐在正房里,大骂夏候烨。

    背后打一闷棍,突然给她晋位就算了,居然还赐个字给她!

    真是搞笑,这么喜欢赐名,干脆去当皇帝好了!

    、天要变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舒沫晋为侧妃的消息,已传遍睿王府。大文学

    银杏挑了帘子进来,恭声禀道:“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来贺小姐晋位。”

    绿柳眼睛一亮,趾高气扬地道:“就说小姐乏了,让她先到偏厅等!”

    “快请~”舒沫淡淡地出声。懒

    绿柳义愤填膺地道:“小姐这么快就忘了早上她们几个是怎么奚落小姐的了?”

    所谓六月债还得快,谁能想到,不过是半天的光景,训斥与挨诉的人,身份上会来个大翻盘?

    自然要乘这个机会,端着侧妃的架子,好好地出一口气!

    “到底谁才是主子?”立夏素知她爱掐尖,又是个锱铢必较的,忙轻拽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警告:“小姐刚晋位,嘴上悠着点,别给她惹麻烦!”

    她说得有理,绿柳不敢回嘴,眼里却流露出不服之意。

    “几位姨娘请~”银杏挑起帘子,恭敬地道。

    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三人鱼贯而入。

    “几位姐姐来了,”舒沫亲自迎到门边,笑盈盈地道:“快请进。”

    戚姨娘几个神色颇不自在地曲膝蹲礼:“奴婢几个来给慧妃娘娘请安。”

    “姐姐们快请起~”舒沫忙不迭地侧身避让,谦恭地道:“妹妹年纪小,当不得如此大礼。”

    秦姨娘几个面上阵青阵红,蹲着礼不敢起身:“奴婢哪敢跟娘娘姐妹相称?请娘娘受了奴婢们的礼~”虫

    舒沫做惶恐状:“这如何使得?”

    秦姨娘咬着牙道:“规矩如此,娘娘若不想让我们几个蹲在这里僵持,还请上位坐定~”

    “既是姐姐们坚持,”舒沫微微一笑,起身居中坐了:“妹妹虽感惶恐,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大文学”

    “恭喜慧妃娘娘晋位~”三位姨娘各怀心事,齐声恭贺。

    “快请起~”舒沫受了她们一礼,身体微微前倾,伸手虚扶:“立夏,给几位姨娘看座。”

    椅子自是早就搬好,立夏虚引几位入座。

    戚姨娘老实不客气地拣了舒沫左边下首的位置坐了。

    “娘娘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秦姨娘和祝姨娘却不敢坐,恭恭敬敬地在她下首站了。

    戚姨娘一见,只得讪讪地站了起来:“奴婢一时失仪,请娘娘恕罪~”

    舒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本就是我让你们坐的。”

    又对秦姨娘和祝姨娘道:“两位也请入座吧,站着腰怪酸的。”

    “娘娘体恤,奴婢感激不尽。”秦姨娘神色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但礼不可废。”

    虽仗着年轻,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了王爷,坐上侧妃之位,到底小门小户出身,王府里的规矩礼仪,怎比得过从小伴着王爷的她?

    舒沫微笑,淡淡地道:“多谢秦姨娘教导。”

    口口声声尊她为主子,言行之间处处流露出教训之意,又岂是谨遵礼仪的表现?

    被她轻轻一刺,秦姨娘面上火辣辣地烧起来:“不敢~”

    舒沫又道:“礼虽不可废,但一味墨守成规,未免太过死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守礼固然是好,但主子有命,奴婢亦不能不从。

    这句话,舒沫没有说出口,在场三位姨娘岂有听不出之意?

    三个人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登时脸上红红白白,煞是好看。大文学

    “立夏,看坐。”舒沫再次赐座,态度仍然温和有礼,语气却很强硬。

    秦姨娘再不敢推辞,乖乖地按着次序在她下首,侧了半边身子坐了。

    绿柳在一旁瞧得暗呼过瘾,端茶点上来时,免不了脚底生风,眼中含笑。

    祝姨娘柔声道:“我们几个,一为贺娘娘晋位之喜,二来也想请娘娘示下,每日何时过来请安为好?”

    事出突然,舒沫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道:“王府现在由太妃掌家,倒不必特地来给我请安。”

    秦姨娘被训了一回,再不敢抢答,只拿眼睛望向戚姨娘。

    戚姨娘只好出语解释:“因王妃已逝,王爷怕太妃无聊,便命我们几个替王妃在太妃跟前尽孝。如今既已有了娘娘,太妃面前,还轮不到我们请安。”

    说白了,在太妃面前尽孝的本该是儿媳,她们是妾,没有资格。

    舒沫无奈点头:“我不喜拘束,你们只在初一,十五日八点过来即可。”

    太妃习惯早起,每日五点起床,六点早饭,雷打不动。

    “是~”几个人也不敢有异议,齐声点头。

    “明日便是初一,”祝姨娘起身,向舒沫施了一礼:“今日天色已晚,奴婢们不打扰娘娘休息,先告辞了。”

    “也好~”舒沫点头。

    几位姨娘先后离开,出了出云阁,秦姨娘在花园小径停留,抬起头望着天空,久久不发一语。

    戚姨娘好奇地站在她身边,仰头看了一阵,问:“姐姐看什么?”

    祝姨娘温柔浅笑:“彩霞满天,景色宜人~”

    “天要变了~”秦姨娘眼里阴晴不定,喃喃地道。

    原以为她一个刚及笈的女子,虽出身官家,却是个不受疼宠的庶女,嫡母必会用心教导。

    她见识既浅,声名又臭,长得只有中人之姿,言谈间神态畏畏缩缩,几次接触未感到特别之处,想着一条小泥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王爷娶她,只是贪鲜。

    果不其然,她进门不过二月,因王爷爱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冲撞王爷。

    王爷一怒,也便将她扔开,连出云阁的门都不踏,只在归燕阁里歇着。

    这与在幽州时的景况并无二至,悄悄观察了大半个月,渐渐放松了心防。

    舒沫明显能力不足,进入王府,并未打破内宅固有的格局。

    谁能想到,一场暴雨,一出苦情戏码,竟让她咸鱼翻身,一跃升为侧妃!

    一想到早上她还义正辞严地教舒沫守规矩,遵礼仪,晚上就被她拿着“规矩”的软刀子,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刀。

    她就觉得憋闷不已,心口象塞了团破布,怎么都不舒服!

    戚姨娘诧异地再看一眼湛蓝的天幕,点头:“昨夜风狂雨疾,今儿倒是艳阳高照~”

    “真是蠢物!”秦姨娘轻蔑地瞥她一眼,扭着腰脚款款离去。

    “姐姐……”戚姨娘无端被骂,顿时涨得满面通红。

    祝姨娘温柔一笑:“秦姐姐情绪不稳,戚姐姐别计较。”

    戚姨娘冷笑:“她情绪不好,谁的情绪又好了?她不高兴了便骂我,我受了委屈又该骂谁去?”

    总有一天,她所承受的一切屈辱,都要加倍讨回来!

    祝姨娘神色尴尬,柔声劝道:“秦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你要莫在心上。”

    戚姨娘冷冷一笑:“你也莫装好人!按说姓舒的贱人晋了侧妃,最吃味的就是你!这些年,数你最得王爷宠爱,到头来竟让个黄毛丫头抢了到嘴的肥肉!若是我,将她拿去剥皮抽筋的心都有,哪还有闲情在这里安抚别人?”

    祝姨娘淡淡地道:“只要王爷心里还想着我,又何必在乎是姨娘还是妃子?”

    莫说只是个侧妃,若不得王爷的心,占着王妃之位又如何?

    “哼!”戚姨娘冷声讥刺:“莫以为你拴住了王爷的心!不过是东施效颦,偷得王妃三分性情,王爷又是个念旧的,这才让你占了便宜!”

    “王爷的心岂是你这种空有姿色的浅薄之人能懂的?”祝姨娘嘴角含着一丝迷离的浅笑,不屑一顾地道。

    这句话,正戳中戚姨娘的痛处。

    王府里,就数她容貌最美,可不知为何,偏偏夏候烨最不待见的就是她。

    记忆里,王爷已不知多少年没有进过她的房。

    她,在王府早就是可有可无之人。

    也因此,秦姨娘从来不把她当成对手,时不时给些小小恩慧,拢着她与祝秋芙抗衡。

    “别装出一副王爷的红颜知己样!”戚姨娘蓦地变了脸色,尖着声音嚷:“人是会变的!舒沫在雨里一跪,立马升了慧妃!你若是有本事,也跪一个侧妃之位,我就信王爷真心疼你!”

    祝姨娘脸上微微变色,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呸!”戚姨娘冲她窈窕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让你神气!”

    转身,扬长而去。

    、穿衣镜

    秦姨娘几个前脚刚离开,二门的婆子便过来报信,说陈二掌柜的来了。大文学

    银杏进来回话,舒沫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陈二掌柜是谁。

    立夏抿着嘴笑:“是二牛。”

    “瞧我这精神劲!”舒沫一拍脑袋,笑道:“快去领他进来。”懒

    “小姐是太高兴了~”许妈在一旁打趣:“连陈家兄弟都忘了~”

    立夏道:“二牛能进来,倒是不容易。上回宋婶还被挡在大门外呢~”

    绿柳撇着嘴道:“这就晋了位份的好处了!府里的侍卫,个个带眼识人。慧妃娘娘的陪嫁铺子掌柜来了,哪有不放行的!”

    春红当日自以为得计,将她撇在千树庄,自己回了候府。若是知道小姐有这样的造化,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舒沫听得眉心微蹙。

    许妈急忙道:“绿柳,这话只在这里说也就罢了,出了这个门,万不可如此招摇。”

    “怕啥?”绿柳很不服气:“睿王府如今没有王妃,小姐这个侧妃,不就是王府的女主?谁还敢说个不字!”

    “树大招风,才高招嫉!”许妈语重心长地道:“小姐独得了王爷宠爱,早不晓得招了多少人嫉恨!这会子,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小姐。往后行事说话,需得比之前更小心十倍,免得给小姐招来祸患。”

    立夏笑道:“再者说,小姐还没得到太妃的认同,府里的一众下人,也还未能降服……”虫

    “得~”绿柳噘了嘴:“合着小姐这娘娘竟是白升,非但不能张扬,还多担了许多干系!”

    “娘娘,陈二掌柜来了。”银杏在帘外禀道。

    “陈二牛给慧妃娘娘请安~”陈二牛隔着竹帘,在外间跪地叩头:“恭喜娘娘晋位~”

    舒沫问:“二牛,大家都还好吧?”

    “好~”陈二牛恭敬地道:“来时,爹和大哥还有宋婶,并千树庄的乡亲都托我向娘娘问安。大文学他们若知道娘娘晋了位,指不定高兴成啥样。”

    “不过多了个虚名,有啥好欢喜的?”舒沫不以为然。

    “铺子后天开张大吉,大哥让我把咱们作坊制的第一面镜子,给娘娘送过来。没成想赶了个巧,正碰上娘娘大喜,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哟~”舒沫抿着嘴直笑:“到底是做掌柜的人了,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

    她还记得,初见二牛时,这孩子羞得连头都抬不起,傻得可爱。

    二牛的脸红得象一块布,两只手交握,十指绞成麻花:“托娘娘的福,让小人在大舅老爷的铺子里学了一个多月,这才勉强能上柜待客了~”

    银杏在外面瞧着,憋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二牛越发窘迫,涨红了脸讷讷地说不出一个字。

    “镜子做成啥样了,给我瞧瞧?”舒沫不再逗他,转了话题。

    立夏掀了帘子出去,见桌上搁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怕是有半人多高,吓了一跳:“这是镜子吗,怎么这么大?”

    “这叫穿衣镜,可以照见全身呢~”二牛红着脸,一边比划,一边解释:“是咱们作坊最大的一面,比铜镜清楚十倍都不止。”

    银瓶几个听着新鲜,都围过来瞧。

    二牛把木匣子打开,里面垫着一层丝绒的衬里,镜子上裹着一面红绸。

    “还是让小姐揭吧~”立夏原想揭那绸子,手触到的一瞬,又改了主意。大文学

    “谁揭不是一样?”舒沫在里面听见,笑道。

    立夏已叫上银瓶,银杏,银兰,四个人连镜子带匣子抬了进去。

    见了这架式,连许妈都按捺不住,凑到前面来瞧热闹。

    舒沫轻轻把绸子一拉,立刻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镜子谁没见过?

    可这么大的尺寸,这么清雅的外观,这么清晰的镜子,还真是生平仅见!

    清澈透亮,照得人纤毫毕露,外面镶着银白色的雕花镜框,清雅大方,让人眼前一亮。

    绿柳蹲下去,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镜面,啧啧啧称奇:“真好看,就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小姐,”立夏已经瞧得呆了:“你脑子是咋长的?竟想得出用玻璃制镜子的主意!”

    “不知娘娘对镜子的质量,可还满意?”二牛在帘外,恭敬地问。

    舒沫左右打量了几眼,感觉不如记忆中的清晰,略有些遗憾地道:“不算顶好,倒也勉强可以一用。”

    “这还算勉强?”绿柳指着镜子惊叫:“起码比铜镜清楚十倍!我敢用脑袋打赌,只要把货铺开,指定会卖疯了!”

    “铺子后天开张了,”二牛顺势道:“小人正要请娘娘示下,镜子的价格怎么订才好?”

    立夏虽送了信出来,说让他自己做主。

    但这么大的事,他又是第一次当掌柜,哪里敢当家?

    尤其是镜子一出来,比预想中的漂亮了何止十倍?

    爷三个激动得心脏怦怦乱跳,关起门来盯着镜子瞧了三天,最终决定,还是要请舒沫定夺。

    舒沫微笑:“绿柳既说比铜镜亮十倍,那便先以成本价的十倍开张。若是卖得好呢,下一批咱们再往上涨也不迟。”

    陈二牛惊讶地张大了嘴:“十,十倍!会不会太狠了?”

    玻璃的价格原就不菲,再加上舒沫坚持要走高端路线,镜框的用料和做工,全部请的名师制做,每件的花色都不相同。

    以保证每一个客人购买的镜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成本已是不低,他本想着赚个对半,已经发了大财。

    不想,舒沫竟要翻十倍!而且,以后还打算往上涨!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舒沫不以为然:“狠什么呀!没听说一本万利吗?咱们离万利,还远着呢!就这么定了!”

    “是~”陈二牛哆嗦着两条腿,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

    出云阁的丫环婆子,听说慧妃娘娘房里得了个新鲜玩意,都找了借口跑到外面探头探脑。

    舒沫索性让立夏挑起帘子,让她们排着队,一个个进来照了一遍。

    立夏和绿柳在房里来回踱了好几个圈,总算找了个满意的位置,指挥着丫头们在房里钉了钉子,把镜子挂了上去。

    许妈静立在一边,望着镜子若有所思,忽地上前向歪在迎枕上歇息的舒沫施了一礼:“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小姐把镜子,给太妃送过去吧。”

    “呃?”舒沫愣住。

    这是建议她贿赂太妃呢?

    立夏和绿柳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好主意!”

    拿人手软,太妃得了小姐这份大礼,往后总不好意思太过刁难。

    “不好吧?”舒沫心生犹豫。

    送面镜子倒是没什么,就怕夏候烨想偏,以为她在讨好他。

    这人本来就骄傲得要死,她可不想让他更嚣张。

    “就这么定了!”立夏和绿柳不等舒沫吩咐,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镜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匣子里装。

    许妈见舒沫不吭声,劝道:“镜子即是咱们作坊里的,小姐要什么样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把这献了给太妃,既尽了孝心,又让她见识到小姐的聪慧,更不怕别人挑了理去。”

    女人爱美是天性,何况这玻璃镜是天底下独一份。

    纵是皇宫大内里,也找不到的稀罕玩意,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的体面。

    就算论起身份的尊贵,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就连陈皇后,也得尊她一声太妃。

    再者说,舒沫身为晚辈,有了好东西,自个藏着,不孝敬给长辈,不是拿着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

    舒沫苦笑:“得,我若再不同意,倒显着小气又不明事理了!”

    “今天才知道,自个不明事理?”略带讥讽的男声,蓦然响起。

    立夏几个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迎上去:“王爷~”

    见银杏挑着竹帘,偷偷瞪了她一眼:王爷来了,怎么也不知通报一声?

    幸亏没说王爷和太妃的坏话,这要是给人听去,还了得?

    银杏面色通红,局促地咬着唇。

    夏候烨见舒沫歪在炕上,半点来迎接的意思都没有,深感不悦:“才晋了位,便翘了尾巴,连迎都不迎了?”

    舒沫懒洋洋地靠着迎枕,反唇相讥:“你当我傻呢?这摆明了就是把我竖起来当靶子,什么破慧妃,晦气还差不多!”

    、那是你的专长

    夏候烨不语,扫了立夏一眼,那几个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这才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晋了位,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心生怨怼的,你是第一人。”

    舒沫从百宝架上把合约拿出来,啪一掌拍在桌上:“你违反合约第二条,彼此必需坦诚。不得在背后耍心眼,玩诡计,故意陷害对方。”懒

    夏候烨把合约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不出哪里有违约?”

    “你事先没有告诉我!”舒沫冷冷地道。

    “这上面,只说坦诚,可没说必需提前告知!”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推我上位,让我成众矢之的,还不算是陷害?”舒沫反问。

    “是你说要在一年内完成任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他答得理直气壮:“既然迟早成众矢之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

    舒沫一窒:“耍心眼,玩诡计,你总承认吧?”

    “不是针对你。”

    舒沫恨恨地道:“狡辩!”

    夏候烨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专长。”

    舒沫看了他许久,他并无丝毫不自在,坦然回望。

    “好,这次算你有理~”舒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抄起合约,胡乱卷成筒,塞回百宝架上。

    “这就是你捣鼓了一个多月的新鲜玩意?”夏候烨这才指了指,斜靠在墙上的那面堪称巨大的穿衣镜,转了话题。虫

    她要弄镜子作坊的事,他是知道的。

    本以为迟早无疾而终,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

    “是,”舒沫板着脸:“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听从劝告,把它敬献给太妃,以博取她老人家的些许欢心。”

    她着重强调了“敬献”和“欢心”两词,以表达极度的不情愿和十二万分的勉强。

    她,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带给他惊喜。

    夏候烨被她的语气逗乐,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可以肯定,这份礼物母妃一定会喜欢。不能肯定的是,你能否靠它博得母妃的欢心。因为,她老人家的欢心,比一般人的要贵上那么一点点。”

    他学她的语气,把“老人家”三个字的读音咬得特别重。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舒沫白他一眼。

    鹦鹉学舌样的重复别人的话,并以此为乐,那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做的事!

    夏候烨哧地笑出声来:“一面镜子而已,用不用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我看?若实在委屈得紧,我还你一份情便是。”

    舒沫不屑地撇嘴:“轻了可不成,我这镜子价值几千两银子!”

    “我倒不知,你如此喜欢银子。”夏候烨轻哼一声。

    “你视钱财如粪土,也不见开仓放粮,做个散财童子?”舒沫反唇相讥。

    他是否果如传言中的骁勇善战,她不知道。

    但是王府的奢华却是处处可见,显然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清官。

    “你孝顺母妃,替我争了脸面。”夏候烨不理她的挑恤:“我便还你一份体面,让你在娘家人面前也风光一回,如何?”

    “什么意思?”舒沫疑惑了。

    “早几日,我接管吏部和兵部。”夏候烨弯唇一笑:“今日在书房,看到一份公文,是九门提督属下,城门领舒元琛申请迁调的折子。”

    舒沫沉住了气,不吭声。

    “可巧,武选清吏司刚好有个郎中的空缺。”夏候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轻轻弹了弹:“更巧的是,昆山伯喜得千金,明日弄幛之喜,给我送了贴子。”

    舒沫淡淡地道:“我与舒家,早已恩断义绝。”

    “当真断了?”夏候烨颇为玩味地反问。

    舒沫不语。

    心中微微刺痛,五指在袖中悄然紧握成拳。

    “要不要这份人情,由你自己决定。”夏候烨也不多说,拿起请柬往桌上一放。

    舒沫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浮起的,是孙姨娘那张谦卑恭顺的脸。

    记忆里,孙姨娘在李氏面前,从未扬眉吐气过,总是卑躬屈膝,小意奉迎。

    夏候烨一睡起来,桌上的请柬已然不见了踪迹。

    他抿唇一笑,穿戴齐整,临出门时扔下一句:“我去上朝,十一点,派马车来接你赴宴。”

    “等一等~”舒沫叫住他。

    夏候烨回头看她:“这么快改主意了?”

    “你,”舒沫略略迟疑一下,话到嘴边忽然变了:“为什么不再称本王了?”

    习惯了这厮飞扬跋扈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平易近人,非但感觉不到亲切,反而令人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候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记住,十一点。”

    望着动荡的竹帘,舒沫良久才收回视线:“走吧,去怡清殿。”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想利用舒元琛达到何种目的,以她目前的身份都无法阻止。

    所以,何必自寻烦恼?

    到了怡清殿,太妃称身体不适,并未让她进去请安,只打发初雪出来,将她客气而婉转地挡之门外。

    舒沫把镜子呈上,让初雪代为转答问候之意后回去。

    太妃的反应,早在舒沫的预料之中,因此并无感觉。

    来日方才,况且她一年后就要离开,能否得到太妃的认可,于她并不重要。

    她要做的,只是摆出“急于得到认可”的姿态给众人看而已。

    立夏的绿柳满怀信心而来,未得到预期的反应,顿时大失所望。

    又怕她失望,反过来安慰她,不必心急,凭她的聪明和善良,总有一天会让太妃疼到骨子里去……云云。

    舒沫暗暗好笑,只不吭声,心中盘算着一会见了李氏,要如何应对?

    、沫沫,你瘦了~

    到了点,夏候烨果然派了个内侍来接。大文学

    舒沫带着立夏和绿柳出了二门,惊见一辆四轮马车金碧辉煌地停在院中。

    外面描金绘彩,里边铺锦堆绣且不去说,只那拉车的马儿看了都叫人眼前一亮。

    一水的乌锥,通身乌黑亮丽,没一根杂毛,每一匹都是万中选一的良驹。寻常人一马难求,他一下子找来六匹,且只用来拉车!懒

    啧啧啧,嚣张得一塌糊涂,果然是夏候烨的风格!

    巴图等在马车外,见了舒沫躬身行了一礼:“参见慧妃。”

    “巴将军……”舒沫忙还了一礼。

    “上车~”马车里传出冷肃的声音,无礼地打断了她。

    舒沫无奈,只好扶了立夏的手,弯腰上了马车。

    不出她的意料,车内比普通马车宽敞一倍,布置得十分华丽舒适,坐四五个人完全绰绰有余。

    可惜,看着身姿笔挺,端坐在车厢中,不苟言笑的夏候烨,一股沉郁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想到要跟他在这相对密闭的空间里,独对至少四十五分钟,舒沫身上三万六千根寒毛全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哎,不知道现在跳车,来不来得及?

    “忘东西了?”正胡思乱想,冷肃的声音沉沉响起。

    “嗯?”舒沫抬头,触到他略略不耐烦的黑眸。

    “若不是十分要紧,便算了,时间快来不及。”夏候烨摸出怀表,按开瞧了一眼。虫

    “没有~”总算弄明白他的意思,舒沫急忙摇头。

    夏候烨眼里升起诧异之色,却只冷冷地道:“坐。”

    舒沫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车,竟一直盯着他发呆,不禁面上一热,胡乱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可以走了~”

    夏候烨不语,只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象盯着猎物的猎人。大文学

    这让舒沫非常的不爽,索性也不吭声,不闪不避,冷冷地瞪了回去。

    夏候烨哂然一笑,移开视线。

    还有一整天,他可不想把两人弄成斗鸡眼。

    舒沫自觉得胜,弯唇一笑,得意地收回视线。

    小子,跟她斗,还嫩着呢!

    “东西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默了多久,夏候烨天外飞来一句。

    舒沫愣了一会,才明白他问的是给昆山伯的贺礼,轻应一声:“嗯~”

    “不会也是一面镜子吧?”夏候烨不无讽刺地问。

    舒沫睁大眼睛,做惊佩状:“王爷怎么知道?”

    她又不傻,人家孩子满月,她巴巴地送面镜子过去!

    夏候烨轻哼一声:“是什么?”

    舒沫心中讶异,坦然道:“一副赤金镶宝石的璎珞,一对赤金脚铃。”

    只一晚上的功夫,自然来不及准备小孩子的衣服鞋袜。

    再说了,舒潼的女红,本就是舒府众姐妹中最出挑的。别人花了心思做得再好,怕也入不得她的眼。

    倒不如送几件值钱的饰物,一来省事,二来也符合舒潼那爱显摆,喜欢掐尖的性子。

    “嗯~”夏候烨轻轻点头。

    “那个,”舒沫犹豫了一下:“为什么要问?”

    一般来说,人情往来这种事,男人是不理会的。他不但问了,还很详细。

    夏候烨却闭上眼睛,不再理她。大文学

    舒沫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昨晚他说自个爱钱,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我花的是自个的体己银子,没……”

    他颇带些玩味地看她一眼,打断她:“回去走公帐。”

    舒沫顿时心中一阵气闷:“这么说,是怕失了王府的体面?”

    夏候烨笑而不语,给她来个默认。

    舒沫气结,掉过头望向窗外,发誓不再理他。

    “王爷,昆山伯府到了~”巴图驱了马过来,在车窗边低声提醒。

    车夫把马停了,夏候烨率先跳下马车,却并不即刻离去。

    他站在车门边,伸出手握了舒沫的臂,显然是打算搀她下车。

    他修长的大手有一层薄薄的茧,温热而粗糙。

    舒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扎,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夏候烨状似亲热地倾身过来,附耳低语:“大伙都瞧着呢~”

    舒沫以眼角余光轻轻一扫,果然可以瞧见几道微微晃动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以指尖轻轻搭着他的掌心,弯了腰跨出了车门。

    “睿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昆山伯章学敏早已得到信,带着几个人在门口等候,见马车停稳,急忙走过来见礼。

    舒沫偷眼一瞥,京城四公子竟赫然在旁,心中咯噔一响,搭在夏候烨掌中的手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立刻垂眉敛目,专心看着脚底。

    夏候烨嘴角含着浅笑,右手牵着舒沫,左手虚扶:“昆山伯不必多礼~”

    “睿王~”夏候熠也抱拳施了一礼,强忍着不去看他身边的舒沫,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瞥。

    时隔二个多月,终于再次见到小七。

    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眼前,触手可探,却又遥不可及。

    只因,她是睿王的妾。

    明明相距咫尺,却连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祁兴业,郑竣也都抱拳相揖:“参见睿王~”

    只邵惟明只顾痴痴地盯着舒沫瞧,竟然一动不动。

    郑竣心中大急,当着夏候烨的面,又不好去拽他,只好轻咳一声,大声道:“久闻睿王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小子,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