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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txt第5部分阅读

      官家庶女txt 作者:肉书屋

    受的罪名。

    夏候烨眼里闪过兴味:“比如?”

    “比如房契,地契之类,随时可以变卖,又没有麻烦的东西。”舒沫坦然无惧,微微一笑:“当然,若是直接换成银子,那就更好了。”

    夏候烨笑了:“本王原也想过赏些银两,只恐阿堵之物,损了姑娘自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讨价还价;更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要银子。理由还是这么的……匪夷所思。

    但,感觉似乎还不坏。

    立夏听得两眼泛白,背冒冷汗。

    小姐,可不又在胡言乱语了?

    “不伤的,不伤的,我原就是俗物,哪有什么自尊?”舒沫连连摇头。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银子?”夏候烨有些想笑,又颇觉意外。

    过往结识的女子,谁不在他面前装斯文,扮清高?

    似她这般,把自己贬到泥地,恨不能再踩上二脚的,实在是前所未有。

    “那得看王爷的眼光如何了。”舒沫嫣然一笑,针锋相对。

    “哦,”夏候烨眉峰一扬:“此话怎讲?”

    “敢问王爷,珍珠市价如何?”

    “最好的东珠,一颗价值千金,普通的大概也要十两银一斤吧?”夏候烨有些不太确定。

    “那么鱼目呢?”

    “一钱不值。”

    舒沫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若是珍珠与鱼目混在一起,王爷能辩否?”

    夏候烨愣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灿亮若星,熠熠生辉:“这么说,这赏还真不能轻了。否则,本王就是那鱼目混珠之人?”

    “谢王爷赏赐。”舒沫笑得越发甜美,敛衽,施了一礼。

    、私章

    夏候烨伸手往袖中摸去,却摸了个空,不禁微微尴尬。。

    舒沫见他的手伸进去,半天没有出来,大概有了谱,好心给他搭了个梯子:“民女开个玩笑,王爷不必当真。”

    夏候烨面容沉肃,地回她一句:“本王从不与人玩笑。”

    舒沫心道:嗬,你还挺横!

    有台阶不下,非得呆那上边,她也没辙。

    “民女无状,请王爷恕罪。”曲膝行了一礼,就直直地盯着他,看他从哪里变出银子来。

    夏候烨沉吟片刻,又把镯子递了过去:“凭此镯可到福瑞楼兑白银万两。”

    舒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躬身接了镯子:“多谢王爷。”

    夏候烨的目光从堆在炕头桌上的十几本律法书一一扫过,似笑非笑地落在舒沫的脸上:“本王倒想借熠公子的话,奉劝七姑娘。”

    “呃?”他什么意思?

    舒沫正自不解,夏候烨已轻轻一跃,从窗户里穿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

    “小姐~”立夏终于重获自由,猛地揪住舒沫:“你,你怎会与他相识?”

    看样子,还很是熟捻。

    舒沫无暇顾她,两眼望天,默了许久,忽然用力拍下脑袋“啊”地嚷出声来:“不好!”

    “又有什么事?”立夏紧张兮兮。

    “快,把门窗都关紧了!”舒沫说完,吱溜一声钻到了床底。

    立夏关了窗子,猛一回头,已不见了舒沫,却听到床板抠得嘎嘎响,骇得脸都白了:“鬼~”

    “瞎嚷什么!”舒沫从床底下爬出来,手里握着一只绣鞋,压低了声音训斥:“怕引不来护院的庄丁么?”

    “吓死我了~”立夏按着胸,一脸委屈地嗔道:“好好的,你钻床底去做什么?”

    “还不把门栓上?”舒沫白她一眼,自顾自地爬上床,从绣鞋里掏啊掏,终于掏了件黑乎乎的东西出来,长出一口气:“还好,东西还在。”

    “这是什么?”立夏好奇地靠过去。

    舒沫没有吭声,却拿着那方印鉴在灯下细细观察。

    那东西一寸见方,高约三寸,非金非铁非玉,雕了颗狰狞的虎头,猛一瞧倒是挺骇人的。

    “哪来的?”立夏又问。

    舒沫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吩咐:“拿纸和朱砂来。”

    立夏便去把东西找来,搁在炕桌上,掌了灯过去照着。

    舒沫拿着印鉴沾了朱砂,轻轻在纸上一按,再移到灯下一瞧,登时气炸了:“法克!”

    却见雪白的宣纸上,映着鲜红的四个篆字:夏候烨印

    拷!这分明是他的私章,她居然傻乎乎地相信:这真的是二十万大军的虎符?

    立夏虽略识几个字,篆字却不认得,见舒沫气成这样,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急急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夏候烨要溜

    “怎么了?”舒沫横她一眼,没好气地答:“永安候府很快要大祸临头了!”

    “怎么会?”立夏心中惴惴。:。

    “你看不出来?”舒沫用力握着拳头:“夏候烨要溜!”

    他自己想死,干嘛拖整个永安候府下水?

    “溜?”立夏看她表情狰狞,仿佛拳头里攥着的是睿王的脖颈,不觉有些想笑:“他是堂堂王爷,到哪别人都得恭恭敬敬,何需溜这么狼狈?”

    “他是睿王,无召不得入京。”否则就是抗旨,抓到要杀头的。

    立夏怔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这瘟神走了,倒是件好事,小姐何必着急?”

    这般凶神恶煞的,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舒沫叹息:“可惜,他此次进京的目的是劫走小世子。”

    “那也与咱们没关系。”立夏不以为然。

    舒沫看她一眼:“老太太寿辰,那小魔星要来贺寿。”

    换句话说,夏候烨要选在那天动手,且得手之后即刻离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这实际上已经是公然向朝廷挑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舒沫表情凝重,难怪他会丢下那句话。

    这分明是在警告她,置身事外,不得多管闲事。

    他既然敢来,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怕她告密。

    “小姐,”立夏也想清楚了其间的厉害关系,骇白了脸:“那,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舒沫摇头:“只能静观其变。”

    这是大夏皇室的权力之争,她运气不好,刚好适逢其会,莫名其妙卷入其中。

    不被牵连已属万幸,哪敢妄想帮着哪一边,打击另一边?

    “不用通知熠公子吗?”立夏又气又急。

    “他手眼通天,哪里用得着咱们通风报信?”舒沫冷笑。

    看似平静的永安候府,其实早已暗流汹涌,成了他们的角力场。

    舒府上下,更是遍布双方的眼线,彼此的行踪都了若指掌。

    说不定,暗地里已有过了无数次的较量。

    “那,”立夏瞥一眼包在黑色丝绸里的白玉镯子:“这东西怎么办?”

    “凉拌!”舒沫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夏候烨,利用她就算了,还留二个烫手山芋给她,扔又不敢扔,用又不能用,被人发现只能死!

    “不去兑银子了?”立夏有些舍不得。

    一万两银子呢,可以置多少嫁妆呀!

    舒沫快手快脚地把镯子连同印鉴包在一块,放进绣鞋里,爬到床底下,仍旧藏到床板下挖的坑里。

    立夏看她爬得一脸的灰,忍住了笑,取了帕子过来给她净手脸:“多大点东西,哪里不能藏,非得放床底?”

    舒沫白她一眼,振振有词:“东西虽小,系着的却是咱俩的性命。屋里随时有人进出,唯有床底下拾缀得再彻底,也没有人碰。”

    、静观其变

    夏候烨离开永安候府不到半个小时,消息已送到了城东康亲王府。。

    “公子,”张辰恭敬地把竹筒呈上去:“永安候府那边,有消息了。”

    夏候熠接过竹筒,把里的纸条取出来,展开看了一眼,顺手拿到油灯前点燃:“你猜猜,短短半个月之内,睿王接连两次亲自会见七姑娘,是什么意思?”

    “属下愚鲁,不敢妄加揣测。”

    “猜测而已,但说无妨。”

    “依属下看来,”张辰看他一眼,见他确实想听自己的意见,于是鼓起勇气道:“睿王的确打算在初九动手,劫持小世子。”

    “哦,”夏候熠微微一笑:“何以为据?”

    “二个月前,睿王秘密带三千精骑离开封地后消失。种种迹象表明,这支精骑目前已秘密潜入京畿。再加上半个月前有人试图闯进桃林精舍。这么巧,睿王在普济寺受伤,紧接着又两次夜会七小姐。综合以上证据,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张辰心中早有定论,摆事实,讲道理,说得有条不紊。虽未敢流露骄傲之色,眼里已满是自得。

    “张辰,”夏候熠不置可否,忽然换了个问题:“你知道世人如何评价睿王?”

    “阴鸷狠毒,性情诡谲,喜怒无常。”张辰张口就答,显见对夏候烨印象极差。

    夏候熠忍不住轻笑起来:“你说的都是性格。”

    张辰正自不解,张准已笑着接话:“除此之外,睿王骁勇善战,却绝非莽夫,他足智多谋,惯于谋定而后动。”

    夏候熠忽然敛了笑容,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澜:“那么,你们不觉得这一回,睿王留下的证据太多了吗?”

    “呃?”张辰愣住。

    张准若有所悟:“公子的意思,睿王是在演戏,目的根本不是劫走世子,而是要声东击西?”

    夏候熠没有说话,眼中却流露出赞许之色。

    “可,”张辰不服气了:“京中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他冒着抗旨的风险入京,演这样一场戏,到底想要击谁呢?”

    夏候熠倏然一笑,声音清冷如冰:“本公子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对呀,”张辰百思不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无召入京已是事实。”

    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有理也变得无理,还能跟谁斗?

    夏候熠勾唇冷笑,清雅的俊容上布满阴霾:“你怎知他有召无召?”

    君心难测,世人都说夏候宇是皇上牵制睿王的一颗棋。

    谁又能断定,这不是皇上施的障眼法呢?

    此时劫走夏候宇,有百害而无一利。

    “啊?”张辰彻底呆住。

    “公子,”张准想了想,问:“那咱们的人,要不要从永安候府撤出来?”

    “不可,”夏候熠摇头:“且静观其变,以防万一。”

    、贺寿(一)

    初八这天,随着远嫁济南的舒婳带着夫婿从山东回到娘家,舒家大房二房的所有子孙算是全部到齐了。:。

    到中午,二个儿子,二个媳妇,六个孙子,九个孙女,再加孙女婿二名,孙媳妇一个,加起来二十几口人,全挤在老太太屋子里。

    晚辈们便送上各自的寿礼。舒家大老爷是尊在普济寺开过光的玉佛;舒家二老爷送的是串千年寒玉制的佛珠。

    舒潼亲手做了件大红织龟背如意团花的锦开氅。

    斜眼一瞧,见舒沣送的是副双面绣的寿字屏风面,脸上便有些得色;

    再一瞅,舒沫送的,竟然是一本手抄的佛经,简直就想笑了。

    这么抠门,老太太能喜欢才是笑话!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的一一收下,各个都夸了一遍,每人赏个荷包,里面装满了金瓜子。

    晚饭就在老太太屋里,摆了三桌,老太太和两个儿子一桌,其他孙子辈男女各一桌,中间用屏风隔开。

    李氏,柳氏,外加长孙媳妇孟氏,三个在老太太后面立规矩。

    姨娘们连立规矩的资格都没有,各自安静地呆在自己房里,隔绝在这片热闹之外。

    李氏,柳氏,孟氏替老太太和两位老爷布了菜,老太太便开了口:“今儿大喜,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们也坐下吃吧。”

    李氏,柳氏,孟氏才敢入席。

    用过午饭,管家就不断来报,那些远房的亲戚陆续进门。

    男客送到前院,由舒家大二两位老爷接待;女宾则送到后宅,李氏,柳氏分别招呼。

    因明日就是正日子,大老爷请了长生班的过来唱戏,晌午刚过畅春园里就忙碌起来。

    杂役,工匠穿梭往来。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便是芳菲阁里也没一刻安生,各处都拨了粗使婆子过来,归宋婶统一调配。

    从晌午开始,就往各处搬运鲜花,盆栽,把舒府装点得春意盎然,热闹喜庆。

    畅春园连着老太太的屋子,与其他各处隔了院墙,到底也是内宅。

    突然多了这许多陌生男人走动,内宅里又住着这么多的娇客,年轻媳妇,防卫上自然更要隔外小心谨慎。

    舒家大老爷特地从庄子里抽了二十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守住了畅春园通往内宅的角门,又排了班,在墙根下来回巡视。

    谁要是敢探头探脑,也不必问理由,立刻绑了去见官。

    这些,自然有舒家大老爷操心,各位小姐少爷自是不管。

    只管乘了这个机会,结了伴到处玩耍,嬉闹。

    舒沫却不与他们一起,吃过午饭就早早地回了房。

    吩咐关了院门,拘了众人在院子里呆着,不许乱跑,就怕惹出什么事来。

    、贺寿(二)

    五点钟,天还没亮,立夏就服侍着舒沫梳洗,穿上簇新的衣裳出门半路上遇着舒沣,结伴往老太太房里去。

    舒潼和舒沁到得最早,几个人见了面,也不敢大声喧哗,只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紧接着,舒浅和舒淅都来了。大家只在院子外面静静地候着。

    再过一会,舒嫱,舒婳携着各自的夫婿也来了。

    婆子开了门,把一众小姐姑爷迎进门,在抄手游廊下候着。

    六点差一刻,几位少爷也陆续到来,院子里看着便热闹了起来。

    六点,舒元玮带着柳氏,舒元琛带着李氏都来了。

    锦屏在一旁亲自递垫子,舒元玮先跪下去叩头:“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着是舒无琛,再就是柳氏和李氏;再接着是嫡长孙舒涛开始,领着一帮孙字辈的给老太太叩首。一直到九姑娘舒淅叩完三个响头,从垫子上站起来,这一轮仪式才算折腾完。

    到七点在花厅开席,加上昨日早到的远房亲戚,摆了五桌。

    八点半,老太太被侍候着净的手脸,换了簇新的朱红色的五福捧寿小袄,暗红色六幅裙,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珠环翠绕,端坐在正堂,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团喜气。

    少爷和两位姑爷被打发到前厅帮着接待宾客,学着交际往来。

    小姐们在偏厅聚着,因今日宾客众多,也不能乱跑,摆了瓜子点心,捧着茶,叽叽喳喳聊天。

    谈的不外乎是针线,女红,诗词,字画这些言不及义的东西。

    舒婳,舒嫱,舒沁这三个成了亲,自然不好与未出阁的妹妹们混在一起,说话的内容也大不一样。

    因李氏和柳氏索来面和心不和,舒婳和舒嫱便也一直在暗中较劲。

    大到夫家条件,小到衣服首饰都要拿出来说叨说叨,每回见了面,都要闹得不欢而散。

    “大姐,听说大姐夫又进了一阶?”舒沁只拣好听的说。

    “嗯~”舒嫱轻轻睨了舒婳一眼,故做矜持:“上个月刚升了给事中,只是个七品,也不是什么大官。”

    舒嫱嫁的是内阁大学士龚士元的嫡长子,任职礼部。

    谁都知道,六科给事中品级虽低,权力却极大,可以直接上达天听。

    龚成东年纪轻轻,能坐到这样的要职,其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舒婳面上带笑,并不接她的茬,句句话不离自己的宝贝儿子:怎样聪明,怎样活泼,公婆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非得满了七岁才肯带出门等等。

    末了,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一句:“大姐,怎么也不把外甥女带回来给外祖母贺寿?”

    谁都晓得,舒嫱成亲七年,接连生了三个都是闺女。

    这话就象刀子似地直戳到她心里,当下手帕都差点绞碎。

    、贺寿(三)

    众小姐们不知何时都停了谈笑,竖起耳朵听大小姐和二小姐互掐

    这时见舒嫱面色阵青阵红,越发连呼吸都停了,一时间,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外面,知客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和激昂:“京城四公子及睿王府小公爷贺~~~~”

    天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会相信,名振京师的四公子,竟然会连袂到永安候府给老太太祝寿?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屋子的小姐们在面面相觑了五秒钟之后,也不知谁先领头,呼啦一声冲过来。

    再也顾不上矜持和羞涩,挤在偏厅的门前争睹名噪京城的四公子风采。

    舒沫远远地坐着,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

    这群情绪亢奋,几近疯狂地趴在门缝里,人头叠着人头,踮着脚尖向外张望的女人,完全是现代追星族的翻版!

    哪里还是她认识的笑不露齿,坐不摇裙,任何事情都必需保持仪态的大家闺秀?

    “公子熠!”

    “公子明!”

    “公子业!”

    “公子竣!”

    尖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穿过薄薄的门板,一字不落地传进正通过穿堂前往正厅的一行人耳中。

    “熠公子,请~”舒元玮尴尬之极,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掏出帕子轻拭额上细汗。

    “候爷,请~”夏候熠嘴角微微上扬,牵了个不冷不热的微笑出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且恬静。

    邵惟明攥着夏候宇的手,走在队列的最末。

    经过偏厅时,忽尔偏头,勾起唇扯出一抹笑容,似是诱惑,又象是在挑衅。

    “啊~”意料之中,此大胆行为,立刻惹来一片抽气声和惊呼声。

    “想卖弄风马蚤自己去,别拉上我!”夏候宇厌恶地摔开他的手,蹬蹬几步冲到夏候熠身边。

    祁兴业眼里滑过一丝揶揄的浅笑,郑竣则直接毫不客气地喷笑出声。

    里面早得了信,柳氏和李氏已站在垂花门外亲自迎候。

    尤其是柳氏,嘴巴更是翘到耳后,不知多么的骄傲和自豪:“熠儿来了,姐姐和姐夫最近身体可好?”

    夏候熠微微欠身,含笑:“托姨母的福,家父家母都还硬朗。”

    柳氏看一眼站在他身边,满眼不耐的小男孩,弯了腰讨好的摸他的头,笑:“哟,这位漂亮的小公子,想必就是睿王府小公爷了?”

    “哼!”谁知夏候宇把脸扭一旁,竟是理也不理。

    柳氏的手僵在半空。

    舒无玮对小霸王的性子早已如雷贯耳,深知他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主。

    生恐弄得他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场面不好收拾,轻声提醒:“好啦,客人还站着呢,闲话以后再叙。”

    “瞧我这精神,一高兴差点忘了正事~”柳氏笑着自嘲一句,顺势下了台阶:“各位公子,请~”

    、贺寿(四)

    几个人给老夫人行了大礼,贺过寿词,便从内堂出来。。

    “前院略备了几杯薄酒,望几位公子不嫌简陋……”

    舒无玮的话未说完,祁兴业已拉长了脸:“同那些老头子喝酒?我们可没有兴趣~”

    邵怀明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舒大人,实话跟你说吧,贺寿只是个幌子。我们哥几个,其实是冲着舒府那座闻名遐尔的玻璃暖房来的。”

    “晚辈听说,”郑竣笑着插言:“贵府的芳菲阁里,藏着许多稀世珍品,甚至连皇上的御花园都稍逊一二?”

    舒元玮吓了一跳,抬起袖子抹汗,连道:“不敢,不敢~”

    他小小一个永安候府,哪里敢跟御花园比?

    这轻飘飘一句话若是传扬出去,足可以被御史弹劾!

    “传言而已~”舒元琛心中亦是七上八下,偷偷拿眼去瞧夏候熠,面朝皇宫方向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只因母亲寿辰,花确实是多种了几盆,都是极寻常的,哪里敢与御花园相比?”

    夏候宇被拘着给老太太贺寿已一肚子不高兴,这时见几人站在游廊下,弯来绕去的说着废话,哪里还耐得住性子?

    当下黑着小脸,瞪着圆圆的眼睛,大声嚷:“喂!你们有完没完?”

    “宇儿,不得无礼~”夏候熠面上带着笑容,淡淡地训斥。

    “不管!”夏候宇把脸拉得老长:“我要去找那凶丫头,你快带我去!”

    舒元玮和舒元琛对看一眼,两人皆是莫名。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这几个大爷面前欺侮这小霸王不成?

    邵怀明莞尔一笑,好心解释:“小公爷似乎是为上次普济寺之事,专程答谢七小姐的。”

    “啊~”舒元琛恍然,随即脸现尴尬之色:“区区小事,小公爷不必挂怀。”

    看这架式,赏花贺寿云云全是幌子,来看舒沫才是本意。

    只是,他好歹也是个五品守品,哪里有让女儿出来见陌生男子的道理?

    “谁要谢她?”夏候宇把头一扬,恶狠狠地纠正:“小爷是要找她算帐!”

    舒元琛见他蛮不讲理,只好朝夏候熠看去,希望他能解围。

    夏候熠却神态悠闲地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微笑,让人琢磨不透。

    舒元玮狡猾地把球踢给舒元琛:“不知二弟意外如何?”

    舒元琛心中生气,偏又发作不得,只好苦笑:“此事……只怕多有不便。”

    “舒大人,”邵怀明笑得狡诈:“让七小姐出来确实太过唐突。不如我们去逛芳菲阁,让小公爷去内院单独跟七小姐说几句,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舒元琛松了口气:“就怕委屈了小公爷~”

    “阿福,快带小公爷去找七小姐。”舒元玮立刻发话。

    、贺寿

    夏候宇在皇宫大内都横冲直撞,小小一个永安候府岂会放在他眼里?

    “小爷自己去找!”撒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人影。。

    “小公爷~”舒元玮一怔。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夏候熠俊颜一沉。

    “是!”高山领命而去。

    夏候熠转头,冲舒元玮微微一笑:“宇儿骄纵,失礼之处还望候爷海函。”

    “公子言重了~”舒元玮忙道:“率直活泼,正是小公爷可爱之处。”

    “詹事府少詹事,李大人到~”

    “候爷,舒大人,有客人来了,你们且去忙,不必招呼我们。”邵惟明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朝外面轻轻一扬。

    “几位请自便。”舒元玮道了声歉,两兄弟急匆匆走了。

    他二人一走,郑竣便弯着唇,不屑地道:“这只狐狸,啥时跟李瞬臣勾搭上了?”

    “你不知道?”邵惟明伸出二根手指比划,嘻嘻笑:“永安候可是不惜血本,搭了二个庶女进去,好不容易才催成好事。”

    “哦,此话怎讲?”郑竣在外经商,刚回京城,消息不甚灵通,大感兴趣。

    “得!”祁兴业很是不耐,冷声嘲讽:“又不是娘们,管这些八卦闲事,好生无聊!”

    郑竣不理他,撞了邵惟明一肘,催促:“快说。”

    邵惟明嘿嘿一笑,快步跟上前面二人:“先去赏花,以后再说~”

    舒沫被围在一堆小姐中间,追问普济寺与夏候熠相识的经过,正头疼万分,忽听“咣当”一声巨响,偏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啊!”众小姐转头,冷不丁看到偏厅门前,杵着一名腰佩长剑的陌生男子,不禁尖叫着纷纷走避。

    “舒沫,滚出来!”一声大喝,夏候宇从高山的身后走了出来。

    舒沫转头,那位穿着大红团花锦缎,露出一截月白色绸裤,脚穿鹿皮小靴,唇红齿白,目露凶光的小公子,不是夏候宇这小霸王还有谁?

    依她的脾气,见了他这副目中无人的蛮横模样,登时就要揪了他的耳朵一顿训斥。

    可惜,当着满屋子的人,终究只能低眉敛目,乖巧恭顺地曲膝行了一礼:“民女舒沫,见过小公爷。”

    “呀!”夏候宇蹬蹬蹬几步走到她跟前,小手往上一摊,凶巴巴地吼:“东西呢,还来!”

    舒沫眨巴眨巴眼睛:“请恕民女愚钝。”

    这小家伙,要找茬,也该找个好理由才对。

    她好象,没拿过他任何东西吧?

    “你这村姑,不会连盒子一起吃了吧?”夏候宇斜起眼睛,一脸鄙夷。

    见舒沫仍是一脸迷糊,高山只好悄悄比了个食盒的样子。

    舒沫恍然,强忍住笑:“啊,请小公爷稍候,民女这就叫人取来……”

    、青梅竹马

    “谁耐烦等?”夏候宇把脸一扭

    “如此,”舒沫无奈,起身往外走:“委屈小公爷随民女一起前往。”

    夏候宇轻哼一声,板着小脸紧随其后。

    立夏不敢做声,紧走几步伴在舒沫身边。

    一行人走出偏厅没多远,舒淙刚巧引着两位年轻公子往正堂来。

    他远远看到舒沫,扬起笑极亲热地走了过来,拦住她笑得若有深意:“七妹,快开席了,这是要去哪里?”

    “二哥,”舒沫避之不及,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只好指了指夏候宇:“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睿王府的宇少爷。”

    听舒淙叫“七妹”,与他同行的二位年轻男子,面现异色。

    左边着锦衣的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右边着绿衫的则面上微红,略现扭捏之色。

    高山目光如炬,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未动声色。

    舒淙原以为夏候宇是哪家亲戚的孩子,并未在意。

    这时听了他的身份,吃了一惊,躬身行了一礼:“原来是小公爷。”

    又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这位岭南知府的二公子孙铭,这位是大儒林青山的长公子林慕云。”

    孙铭和林慕云齐齐向夏候宇和舒沫抱拳施礼:“小公爷,七姑娘。”

    舒沫敛衽还了一礼:“孙公子,林公子好。”

    夏候宇两眼一翻,竟是理也不理。

    “七妹,”舒淙见气氛有些僵凝,忙笑着问:“还记得慕云兄吗?我听说,在岭南时,你可没少欺侮过他。”

    林慕云大为尴尬,脸上浮起红云,慌乱地拉着舒淙:“淙兄……”

    舒沫微愕,细看林慕云一眼。

    见他一身墨绿儒衫,头戴小帽,手执一柄折扇,这时见舒沫看他,目中尽是忐忑,越发显得斯文俊秀。

    她心中暗笑,羞涩地垂下头去:“那时年幼,无礼之处还望林大哥海涵。”

    “哪里,哪里~”林慕云窘得满面通红,又是打拱,又是做揖。

    夏候宇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极放肆地在林慕云和舒沫之间来回扫视:“说够了没有?”

    “二哥,”舒沫按住脾气,笑道:“我得带小公爷四处看看,咱们下次再聊。”

    “好~”舒淙也早听过夏候宇的名头,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也不敢纠缠。

    舒沫于是带着他继续走,夏候宇黑着脸沉默了许久,冷不丁迸了一句:“青梅竹马?”

    “啊?”舒沫微怔,随即醒悟,笑:“少时曾随父亲在河州住过三年,期间林学士带他来寒舍拜访过几次。”

    “切~”夏候宇哪里肯信,轻哧一声:“只见过几次,会念念不忘至今?”

    “呃,”舒沫面上一红,老实地道:“若不是二哥提起,我倒是不敢认的。”

    、劫持

    夏候宇悻悻瞪她一眼:“总之,是你行为不俭!”

    这时已快到雅歆园,没了外人,舒沫也懒得跟他装,上去拧了他的耳朵:“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教训姐姐?”

    啧,这种动不动上纲上线,乱扣帽子的毛病还真是要不得!

    高山忙上前阻止:“七小姐~”

    舒沫抬眸,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吩咐:“立夏,带高侍卫去拿食盒。。”

    “是~”立夏应了一声,却未离开。

    高山心生犹豫,看一眼夏候宇:“这……恐怕不妥吧?”

    舒沫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怎么,怕我吃了他?”

    高山还没说话,夏候宇小脸涨得通红,提高了声音怒喝:“高山,还不给小爷滚!”

    “高侍卫,请~”立夏恭敬地领着高山,急匆匆进了雅歆园。

    “喂,”见二人离开,舒沫也换了语气,揪着他耳朵的手轻轻戳了他一下:“你爹想见你,去还不是去?”

    苦恼了几天,她决定置身事外,顺其自然,不试图改变或影响任何一方。

    夏候宇很是诧异,猛地抬起头,眯起眼睛仔细看她:“你以为,小爷会信?”

    “信不信随你,”舒沫撇撇嘴,神态轻松:“我反正只负责传话,决定权在你。”

    “你,”夏候宇沉默了一会,慢慢问:“真的见过他了?”

    “嗯。”舒沫点头,也不拐弯抹角:“跟他约好了在佛堂,几时倒是不知,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他,还好吗?”夏候宇轻轻咬了较唇瓣,竭力想要装得若无其事,可眼中流露出的渴慕之情,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舒沫心中一紧,转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答:“除了脑子有些不正常,别的都还好。”

    “你才不正常呢!”夏候宇怒了,横眉竖眼。

    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王爷,夜闯女子闺房,无耻地对其进行要胁,难道算正常?

    舒沫白他一眼,懒得跟他争:“到底要不要去?”

    夏候宇默了许久,轻声问:“佛堂,在哪里?”

    舒沫笑了,将头一歪,领着他抄小路,拣着辟静之处往佛堂走去:“跟我来~”

    回廊曲曲折折,两旁藤萝虬枝,老树葱茏,加上所有仆役都调去前面帮忙,这里几乎没有人迹,行走其间,无端生出些阴森之感。

    舒沫正要加快脚步,走在前面的夏候宇突然凭空飞了起来,倏地消失在浓密的树荫之中。

    她大吃一惊,正要呼喊,一条黑影蛇一般飞掠而至,眨眼之间缠住她的纤腰。

    未等她回过神来,双脚已然离地,倏然而起撞入一具坚硬的胸膛,紧接着一双大掌从身后掩上来,捂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偷梁换柱

    “别嚷~”喷到脸上的气息显得冰凉而酥麻,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笑意:“敢吱一声,就要你的命!”

    不必回头,舒沫已经知道挟持者的身份。。

    她一阵恼,张口狠狠咬住捂在嘴上的手。

    邵惟明吃痛,“啊”地一声轻嚷,忙不迭地松开她。

    舒沫乘机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正冲着她呲牙咧嘴——不是自称“熊掌”的公子明还有谁?

    “喂!”见舒沫瞪着他,邵惟明恨恨地低咒:“你属狗的吗,怎么乱咬人?”

    “噤声!”清冷的男音从头顶传来,邵惟明乖乖地闭紧了嘴巴。

    几乎与此同时,从头顶浓密的树叶中,迅速跃下一高一矮两条人影。

    舒沫惊讶地发现,高者是名女子,穿着舒府的丫环服饰。矮的却是个男孩,穿着打扮竟与夏候宇一模一样!

    两人甫一落地,立刻肩并着肩,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佛堂方向走去。

    “偷梁换柱?”舒沫挑眉。

    就说嘛,明知睿王要劫人,为何不但敢带夏候宇来,还故意给她机会把夏候宇独处?原来是有持无恐!

    邵惟明嘿嘿一笑,冲她竖了拇指:“聪明!”

    舒沫撇了撇嘴,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依稀可以看到夏候宇小小的身子端坐在她头顶上方不到一米远的树桠之间,隔着浓密的树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猜不出来,当他发现,自己只是三叔手里,诱捕父亲的一粒鱼饵,心里是什么滋味?

    “还不下来,呆在上面干嘛?”

    随着一声清叱,三名男子先后从附近的大树上跃下。

    “抱歉,只能暂时委屈七姑娘了。”邵惟明冲舒沫低低一笑。

    “喂!好歹也给我也……”舒沫伸手,邵惟明早已跳了下去。

    她气得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树枝,稳住身形,以防止掉下去。

    明明早计划好了要把人劫到树上呆几个小时之久,给夏候宇弄了个舒适的坐椅,还备了茶水糕点。

    不过是举手之劳,竟然啥也不替她准备!

    如此差别对待,着实可恨!

    奈何形势比人弱,底下四个男人,哪一个她都惹不起,除了自认倒霉,舒沫还能怎样?

    她撇撇嘴:“真小气!”

    诅咒他们计划失败,被睿王识破计谋,白忙一场!

    树底下,石桌上已摆好棋盘,夏候熠与祁兴业相对而坐,摆开阵式厮杀了起来。

    邵惟明和郑竣分立两人身后,指点江山,笑观峰烟四起。

    看样子,夏候烨不来劫人,她就别想从树上下来了。

    按常理推断——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越货时。

    所以,她最少得在树上呆上五个小时以上。

    这么一想,舒沫突然轻松不起来了。

    、天下无双

    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夏候宇,舒沫索性把裙子挽起来,扎到腰间,双手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你干什么?”夏候宇听得底下悉簌做响,低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上来陪你呀~”舒沫嘿嘿一笑,利落地爬到他身边,下巴一抬:“过去一点。”

    “谁准你过来?”夏候宇凶巴巴地回敬,霸着坐位不肯让。

    舒沫撇撇嘴:“得,你就别耍少爷脾气了好不好?再不闪开,我可要掉下去了。”

    “女人,真是麻烦!”夏候宇瞪她一眼,老大不情愿地挪了挪,给她腾出块地方。

    舒沫微微一笑,挤在他身边坐下,老实不客气地拈了一块豌豆黄:“看样子还有得等,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夏候宇低了头不看她,良久,闷闷地问了一句:“你说……他,会不会来?”

    舒沫又吃了一块豌豆黄,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你说呢?”

    夏候熠和夏候烨,虽没有血缘,骨子里却有着一样的骄傲。

    一个明知对方要劫人,将计就计;一个明知是陷阱,义无反顾。

    “你,”夏候宇又沉默了很久,以极低的声音问:“有没有办法叫他不要来?”

    舒沫笑眯眯地觑着他:“你直接跳下树大喊大叫,不就得了?”

    夏候宇脸色阴沉:“这不可能!”

    “哟,”舒沫冲他挤挤眼睛,逗他:“平日不是挺横的,这会子倒乖巧起来了?”

    夏候宇咬着唇瓣:“事关朝政,三叔不会允许。”

    舒沫惊讶了,抬眸看他一眼,心中隐隐抽痛。

    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心里竟是清明如镜,将世情看得如此通透。

    他的顽劣蛮横,小心地维持在某些人给他划定的范围之内。

    他很清楚,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更明白那些人的底限是什么。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要一辈子背负着特殊的使命。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见她盯着自己不吭声,夏候宇心生焦燥,冷声质问:“明叔叔说你的聪慧伶俐,天下无双,这点小事也办不到?”

    舒沫苦笑:“这也未免,太高估了我。而且,好象现在也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夏候宇一脸狐疑。

    舒沫没有说话,只抬起下巴往右前方一指。

    夏候宇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树下一条卵石步道,左边通往畅春园,右边通向老太太的佛堂。

    畅春园传来的丝竹器乐和酒席间觥酬交错之声穿过院墙,清晰可闻。

    两人居高临下,视野开阔。

    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名男子从佛堂的围墙内一跃而出。

    那人一身青色箭袖衫,腰佩长剑,标准的侍卫打扮,不是高山是谁?

    、让他跑了

    高山风一般地刮过来,树下对奕的几人听到动静,都停了手,转过头去看。:。

    “怎样,”邵惟明性急,人还未到近前,抢先发问:“抓到没有?”

    夏候宇听了脸一白,不自觉地用力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