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鱼 作者:巫哲

    里的人，脑子有毛病，那人还有船员？”

    “嗯，船长也算不上有病吧，就是思维有点儿特别，”沈东转身慢慢往宿舍那边走，“看到这人的事儿别跟陈叔说，陈叔那人守规矩，要知道有人上了岛，肯定得急，这人也不经常来的，咱就当没看到吧。”

    “嗯，”小张跟在他身后，“沈哥，你刚叫的曹沐……不是鸡的名字吧？”

    “不是。”沈东笑笑。

    “是刚那人的名字啊？曹沐？”小张总算回过神来了。

    “对。”

    “他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喜欢在水里呆着，穿衣服不方便。”

    “这样啊……”小张很感慨，“这里神奇的人还真。”

    “张……三啊，”沈东回过头，叫小张的名字真别扭，“我刚跟你说的……”

    “放心，我会保密的，事不如少事，说实话让陈叔知道了，万安排咱俩每天晚上挨岛上再来个巡逻，谁吃得消。”

    “嗯，他们也很少上岛，也不会惹事。”

    小张对于在岛上能稳稳呆了七年的沈东很佩服，对于他说的话，也没有怀疑，感叹了会儿岛上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无聊之后，就打着呵欠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

    沈东看着他走进屋关上门之后才松了口气，如果小张追问他为什么大清早喊着曹沐的名字穿个内裤出门，或者是追问他曹沐家在哪里，他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沈东穿好衣服，去值班室里转了圈，陈叔今天值班，他陪着陈叔坐了会儿，跟以前样，没什么话，把这段时间的值班日志看了遍，又看着陈叔玩了十几把纸牌接龙才出了值班室。

    像以前每次下水检查珊瑚时样，沈东把衣服都脱了，坐在礁石上慢慢地调整了下呼吸，跳进了海里。

    曹沐的那个水洞，他只去过两次，不过路记得很清，他在靠近水下洞口的地方浮上水面换了口气，潜了下去。

    刚靠近那条进洞的石缝，他就看到了个橙白相间的影子从里面窜了出来。

    现在他已经不用再根据曹小鱼背上的疤来辩认了，光看着这个扭尾巴的激动劲儿就行，再没哪条小丑鱼见了人能摆着尾巴游成这德性的。

    沈东打了下水，迎了过去，他知道这会儿曹小鱼同学定会凑过来碰他，在这家伙冲过来要在他嘴上碰下的时候，他呲了呲牙，没刹住的曹小鱼在他牙上撞了下。

    沈东在水里乐了，笑了半天，差点儿呛水。

    曹小鱼很生气地转过身，尾巴在他鼻子上扫了下，飞快地钻进了石缝里。沈东顺着石缝游进去，往上进了洞里的时候，曹沐变身之后的气泡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跟着上升的气泡浮出了水面，张着嘴正要换气的时候，海水迎面拍了过来，他没留神，呛了口又咸又涩的海水，咳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半天才指着蹲在边的曹沐骂了句：“你个作死的玩意儿！”

    “以后别在水里逗我，”曹沐拍了下水，“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么。”

    “嘿，”沈东愣了愣，撑着石头从水里爬了上来，坐到他身边，“越来越牛逼了啊。”

    曹沐马上挨过来搂着他亲了口：“没。”

    “我牙亲着愉快么？”沈东斜眼瞅他。

    曹沐顿了顿，伸手把捏住了他的脸吻了过来，舌尖在他牙上舔了下，又顶开齿缝，探进他嘴里转了圈：“还不错，有点咸。”

    “靠！”沈东抹了抹嘴，“刚呛了水，能不咸么。”

    “你把那人解决了？”曹沐问他。

    “嗯。”沈东点点头。

    “怎么解决的？”

    沈东看了他眼，抬手在脖子上划了下：“咔，就解决了。”

    “啊！”曹沐的眼睛瞪圆了。

    “怎么样。”沈东忍着笑。

    曹沐突然乐了，躺倒在旁边的石头上靠着：“我见过你杀鸡，沈东。”

    “我杀鸡？我杀鸡怎么了。”沈东莫名其妙，他和陈叔每年都杀鸡，就去年因为鸡实在太小，就放着没动。

    “你不敢下刀，”曹沐笑得挺欢，“你抓着鸡让陈叔杀的，你还咔呢，骗谁啊。”

    “曹沐同学！”沈东扑过去捏住他下巴，脸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偷摸观察老子久了！”

    “都说很久了，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就总跟着你啊，”曹沐用胳膊搂住他的腰，脸上还挂着笑，“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哎，”沈东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我编了个瞎话骗他，我说你是洪杰船上的船员，他信了。”

    “船员？”曹沐想了想，估计是没想明白，“洪杰是谁？”

    “船长，”沈东说完就按住了他的嘴唇，“别问船长是谁，他不烦我都听烦了。”

    “嗯。”曹沐点点头。

    “其实吧，真杀了往海里扔，也没人能发现，”沈东叹了口气，“每年都有人出海死吧，尸体估计都被鱼吃了。”

    “也不定。”曹沐说。

    “嗯？”

    “有个地方，叫海底墓场，”曹沐想了想，“很远，跟从这里到你坐大船的那个码头差不。”

    “海底墓场？”沈东听得后背阵发凉，他在岛上呆了这么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嗯，爷爷带我去过次，后来我自己偷偷也去过几次，”曹沐皱着眉回忆，“有些死在海里的人会被拖到那里。”

    “拖？”沈东愣了，“被谁拖？”

    “记不清了，”曹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东西，“爷爷跟我说过很事，我都记不清了。”

    “别去了，”沈东握住他的手，“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再去了。”

    “嗯，很久没去了，找不到爷爷的时候我去过次，想看看不在不在那里，后来就没去了，”曹沐笑笑，“平时我也不记得，你说起来我就想到了。”

    “我以后不说了，你别再想起来了。”沈东皱皱眉。

    “好。”

    身后的水里传来了声音，沈东回过头，往水里看了眼就吓了跳，水母！

    这什么水母！

    看清了水里的东西之后，他松了口气，那是洪杰的草帽，就那么跟凉席样大片地漂了上来。

    “衣服给我。”沈东拍了拍曹沐。

    曹沐从旁边的防水袋里拿出衣服递给他，沈东刚套上裤子，就看到水里的凉席被掀起了个角：“曹小鱼！”

    “谁啊。”曹沐看了下凉席下面的脸。

    “神。”洪杰终于在曹沐相同的疑问之后给出了不样的答案。

    “不认识。”曹沐的回答还是没变。

    “你跑来干嘛？”沈东伸手把草席帽掀到边，他实在不明白洪杰是怎么进来的，穿着身重重叠叠的衣服也就算了，瘦嘛，可他是怎么顶着这帽子进来的？

    “我不能来啊？打扰你们了？”洪杰有点儿郁闷地从水里爬了上来。

    “我现在特别不愿意看见你。”沈东说的是实话，看到洪杰出现，就代表着可能会有秦那边的什么消息。

    “你以为我愿意候老往这跑吗，来就问船长谁啊！”洪杰把帽子卷起来抱着，从兜里掏出个防水袋，把里面的画册拿出来递给了曹沐，“送你的。”

    “谢谢。”曹沐接过画册很专心地翻开了开始看，对于这人是谁已经没什么兴趣。

    “这两天我都呆在这里不走了，秦明后天就会到，我怕出意外，我得直守在这里。”

    “什么意外？”沈东猛地紧张起来。

    “谁知道，梁峰跑了，秦还是手软，”洪杰皱皱眉，“秦带余小佳回家，梁峰可能会跟过来，他现在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手软？什么手软。”沈东愣了。

    “就是……”洪杰看了眼正在研究画册的曹沐，“你不懂？”

    沈东觉得有点儿冒冷汗：“……好象懂了。”

    “这些事不想让你们卷进来，但又不可能不卷进来，”洪杰在旁边块礁石上坐下，很难得地直没有抽疯，语气严肃，“沈东，你必须信我，这两天你就跟平时样上班，别让人看出什么不对劲，我会保证曹小鱼安全。”

    沈东沉默了会儿，盯着洪杰的脸老半天没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有气质？”洪杰被他瞪了半天实在扛不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了句。

    “你打算怎么保护曹沐？”沈东问。

    “只要我没死，他就安全，”洪杰看着他，“别的我不能再说。”

    “你到底为什么？”沈东第次真正感觉到洪杰不是神经病，他蹲下看着洪杰的眼睛。

    “跟秦羽样，让人鱼从人类的视线里消失，重新变成传说，”洪杰笑笑，“懂吗？”

    “怎么消失。”

    “知道人鱼真实存在的人全都死了，人鱼就消失了，很简单，不是么？”

    洪杰很平静地说出来的话让沈东愣住了，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洪杰的话说得很婉转，但内容却点也不婉转。

    对于沈东来说，这样的内容让他震惊。

    “梁峰和秦干的事，不是第次，以前就直有人在做，只是他们成功了步而已，”洪杰把卷成卷的帽子放在礁石上垫着，躺了下去，“人鱼也不都是像曹小鱼这么温和的，听说过海底墓场么？”

    沈东心里沉，马上转头看着曹沐。

    曹沐没有什么反应，他对洪杰和沈东的对话直都不怎么留意，现在还是低头翻着画册。

    海底墓场的事洪杰没再继续说下去：“总之这次的事定会解决，你和曹小鱼都不会有事，以后的事也跟你们无关，放心。”

    “我信你次，”沈东咬咬牙，“如果曹沐有什么意外，我就杀了你。”

    曹沐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沈东。

    “你杀我？”洪杰笑了笑，但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严肃的表情，“行。”

    “咔，那样吗？”曹沐问。

    “对，就咔，那样。”沈东点点头。

    “你俩真般配！”洪杰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33

    33、第三十三章 海底墓场 ...

    沈东心里不是很踏实,回到岛上之后也没什么事干,他干脆去了值班室,陪陈叔块儿值班。

    曹沐和洪杰都提到了海底墓场,而且这墓场听起来跟人鱼还有关系，曹沐记不清细节,洪杰不肯说，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陈叔,”沈东看着正在认真接龙的陈叔，“你在这里生活久了？”

    “辈子了，”陈叔笑笑,放下了鼠标，“出生就在这里，以后也还在这里，肯定死也死在这里了。”

    “那你知道很事吧，海上的传说什么的？”沈东试探着问。

    “传说？传说可了，海怪，死船什么的堆呢，”陈叔笑着喝了口茶，“海上的传说是最的，因为每次出海都有可能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海怪？死船？”沈东还真没听说过这些，他来这里这么年都只在岛上，只有大船送食品和日用品过来的时候能见到除了陈叔之外的人，也都只是打个招呼，不会聊天，不会聊到这些。

    “这俩是有联系的，”陈叔突然来了兴致，拿过旁边的水烟筒点着了，吸了口，再喷出口烟，看着沈东呛了半天才满意地笑着说，“出海的人没回来，我们会出去找，但有过好几次，找到的都是空船，船没有坏，没有沉，但船上的人都没了……”

    “这不就是幽灵船么？”沈东忍不住插了句。

    “我们叫死船，有人收到过求救……”陈叔眯着眼睛跟卖关子似的停顿了好会儿，“说是船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被困在海上，下水去检查的人没有回来，等去营救的人赶到坐标，船上已经个人都没有了，船下面也什么都没有。”

    “人呢？”沈东听得后脊梁发冷。

    “老渔民都说是被海怪拖下海里吃掉了。”陈叔把水烟筒吸得咕噜咕噜响，脸神秘。

    “海怪？拖？”沈东猛地想起了曹沐的话，“拖到哪儿去了？”

    “海底墓场，”陈叔看着他脸震惊，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吓着了吗？都是传说而已，渔民出海都有危险，大海这么变幻莫测，碰上了什么事都爱往稀奇古怪的方向上想。”

    海底墓场四个字让沈东阵发紧，这地方传说里也有！

    “海底墓场在哪儿？”沈东小心地问。

    “海底呗，”陈叔起来活动下胳膊，“传说里的东西，你还当真了啊？谁知道有没有这地方。”

    陈叔对于海底墓场的了解也就到传说的程度，具体也不知道，而且他并不相信有这么个地方，沈东脸严肃地追问还被他嘲笑了。

    “沈东啊，以前老觉得你内向不爱说话，你说话利索以后话还是挺的嘛，”陈叔把水烟筒递给他，“来口？”

    “不，”沈东赶紧摆手，“受不了，太冲。”

    “这才够劲呢，”陈叔眯着眼又抽了口，“沈东啊，晚上你做饭吧，我们现在三个人，分开做太麻烦，起吃算了。”

    “好，面条？”沈东点了点头问。

    “轮着做吧，你做面条，我做的时候就煮饭，小张炒菜还不错。”陈叔安排着。

    “行。”沈东应了声，心里想着这几天他要不给曹沐做饭，曹沐吃什么？洪杰会带着他吃什么？大海的儿子是不是直吃海藻……

    “曹小鱼，”洪杰枕着胳膊在洞里睡了觉，醒来的时候曹沐正泡在海水里，他拍了拍水，“饿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饿，”曹沐想了想，“你去找吃的吧，带回来，我不出去。”

    “怎么带啊？起去吃了不就行了。”洪杰坐起来看着他。

    “那我不吃了，”曹沐说得很肯定，“我不跟你出去。”

    “为什么啊！”洪杰喊了起来，“你怎么这么麻烦！”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想出去。”

    “我要想害你早害了！”

    “是么。”

    “我就在这弄死你用不了十秒你信么！”洪杰很不爽地了起来。

    “弄死了我也不出去。”曹沐很平静，看都没看他眼。

    “喂！曹小鱼！”洪杰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他跳进了水里，“想吃什么？”

    “小面包。”

    洪杰在村里的小杂货店里买了两袋小面包，然后回了家。

    秦羽还是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色苍白。

    洪杰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

    “干嘛。”秦羽突然开口。

    “以为你死了，”洪杰笑笑，“吃东西吗？”

    “吃不下。”

    “昨天就没吃，今天还不吃？”

    “没你那么好的心态，”秦羽还是闭着眼，“那边没消息，我没心情吃。”

    “在路上吧。”洪杰打开袋子拿了个小面包慢慢吃着。

    “我怕有什么差错，余小佳是他们唯能算是成功了的试验品，梁峰不会那么轻易罢手，”秦羽皱着眉，“秦的想法他已经都知道了，现在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要不说秦没用呢，杀个人费半天劲都没杀掉。”洪杰笑笑。

    “心狠手辣的船长，你行么？”秦羽的眼睛睁开条缝。

    “不知道，没杀过，”洪杰吃完面包抹了抹嘴，“秦怎么把余小佳带过来？”

    “冰棺，她现在离了冰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那她就是过来死的呗。”

    “我也是啊。”

    “我会把你们都安葬好的。”洪杰咧咧嘴。

    “安葬在哪里？海底墓场么？”秦羽有些吃力地笑了笑。

    “扔海里就行了，海底墓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也到不了那么深。”

    “你不就是被人从海底墓场捡回来的吗，海的儿子。”秦羽有些疲倦地说，这是他听说过的关于洪杰最神奇的说法，但从来没人证实，洪杰也从未承认过。

    “我就是大海的儿子！”洪杰挥了挥手，脸上又挂上了他惯常的看起来精神状态有问题的笑容。

    洪杰吃第二个小面包的时候，秦羽的手机响了，他很快地拿起手机看了眼，猛地坐了起来：“你到哪里了？”

    洪杰继续吃面包，那边的秦不知道回答了什么，他看到秦羽的眉毛拧了拧：“你怎么把东西运过来……嗯，能活久已经没关系了……梁峰有消息吗……知道了。”

    秦羽放下了电话看着洪杰：“秦过两天才能到，你注意下有没有动静，梁峰可能会先到。”

    “真烦人，”洪杰拍拍手上的面包屑，“我走了，你饿了就喝水吧。”

    “嗯。”

    秦要带着口冰棺过来，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现在重点不是他怎么过来，而是没有被他弄死的梁峰没了踪影。

    梁峰要到达这里，比带着冰棺的秦容易太，哪怕是带着设备过来，也比带着个时刻要保持温度的棺材容易。

    洪杰迎着海风在船头，盯着视野里的每寸海面，他从有记忆起就基本是在海上渡过的，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海，就像他的家，每片海面的颜色，每片海面下的景象，他都了如指掌，甚至每片海面上的浪花，在他眼里都有不同的样子。

    “风向，”洪杰说，然后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风向标，把船帆全部升起，“全速前进。”

    海风吹得很猛，洪杰把眼罩换了边，眯缝着另只眼盯着海面。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梁峰如果真的来了，会怎么做，他只能盯着他熟悉得如同自己身体样的海，不放过任何点痕迹。

    不光是海面，还有海里。

    梁峰有钱，还有最先进的设备，哪怕是秦羽在这之前已经毁掉了不少设备，但以梁峰这种疯狂的人，很有可能留了手。

    会是什么？除了余小佳，他还想要什么？

    余小佳已经不行了，曹沐也应该失去了价值，那他还会要什么？

    梁峰需要另条鱼。

    但他没有地图，地图只是个传说，没人知道地图的真假，也没人知道地图在哪里。

    那么，他会去海底墓场。

    传说中那里自古就是人鱼出没的地方。

    不过……

    “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呢，”洪杰拿出个望远镜向四周看着，“大副，你直跟着我，你知道在哪里吗？”

    “是啊，”洪杰叹了口气，“只是个传说。”

    “其实不是传说，老鱼精去过，曹小鱼也去过，”洪杰在船头蹲下，把眼罩掀起来扣在脑门上，“但是老鱼精死了，曹小鱼不记得……记得也不会说？也许吧，老鱼精直希望曹小鱼跟别的人鱼没联系，永远不参与到这些里去，谁知道他会怎么跟曹小鱼说呢……”

    洪杰拿着小面包回到洞里的时候，曹沐正缩在洞壁旁边睡觉。

    “曹小鱼，你要的小面包。”洪杰把用防水袋装着的面包扔到他身上。

    “谢谢，”曹沐从袋子里拿出个小面包咬了口，“这不是沈东上回给我吃的那种小面包。”

    “不管了！”洪杰怒了，从水里跳出来，“我哪知道沈东买的是哪种！你又不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上面的字。”曹沐看着他。

    “那你吃不吃！”

    “吃啊，我只是说味道不样。”

    “那就吃吧，村里就只有这种小面包卖，”洪杰坐到他旁边，“曹小鱼，知道我是谁么？”

    “船长。”曹小鱼头也没抬地吃着面包。

    “啊！”洪杰眼泪都快飞出来了，“你居然记得我！”

    “嗯，你刚走的了以后我想起来了，然后直在想你的事，所以现在就还记得。”曹沐两口就吃掉了个小面包，又拿出个放进了嘴里。

    “想我的事？真感动，想我对你怎么好？”

    “在想你为什么直跟着我。”

    “你好玩呗，”洪杰笑了，“我的目标就是让你有天看到我就能想起我是谁。”

    “你神经病吧。”曹沐看了他眼。

    “嗯，你发现了啊？”洪杰拍了拍水面，看着曹沐的眼睛，“曹小鱼，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变了？哪变了？”曹沐趴到水边往水里看了看自己的倒影，洞里的光线不是太好，倒影也是隐隐约约的。

    “不是说你长的样子变了，”洪杰推了他下，盯着他的脸不放，“我给你扎了针以后……你有些不样了。”

    “你乱扎我我还没有骂你呢。”曹沐扭了扭脖子。

    “曹小鱼，曹乖乖，”洪杰把脸凑到了他面前，“你的记忆力真的还是那么让人绝望吗？”

    “嗯？”曹沐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的记忆力还是跟以前那样？什么事扭头就忘？”洪杰问。

    “我记得沈东的事。”曹沐回答。

    “你也差点把他忘了，而且还差点想不起来。”

    “以后不会了。”曹沐很肯定地看着他。

    “老鱼精说扎哪里就扎哪里，其实我也不清楚扎那针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你爷爷贼着呢，”洪杰笑了笑，说实话，他盯着半天也看不出曹沐说的是不是实话，曹沐严格来说不是人，他的思维方式和真正的人类还有差别，所以洪杰无法判断他究竟在想什么，“你说不定有遗传，也样是个小贼鱼。”

    曹沐没理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