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鱼 作者:巫哲

    来了。”

    “什么？”沈东没听懂。

    “不够空间我就变不回人了，被放进那东西里面，我就永远都是鱼了！”曹沐有些着急，“不要用那个装我！”

    沈东从来没见过曹沐这样的眼神，害怕，紧张，他赶紧起来搂过曹沐在他脑袋上通揉：“行行行行。”

    他总算是明白了曹沐为什么害怕被捞走，如果真被捞走，放进鱼缸，他会被困在鱼缸里辈子。

    “不放鱼缸里了，还是用浴缸，”沈东捏了捏曹沐的肩，发现他整个人都因为害怕而变得僵硬，顿时有点儿心疼，“哎我真用鱼缸装你也不会不让你出来啊……”

    “不要鱼缸！”曹沐喊。

    “好好好，不要鱼缸！”沈东也赶紧跟着喊。

    曹沐表达完对鱼缸的强烈不满之后，就靠在床上开始看电视，沈东给他调了个少儿频道，曹沐喜欢看动画片，除了动画片，他对别的点儿兴趣都没有。

    沈东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脑，打算上网找张地图来看看，估算下用个只有某市某区的地址找到余小佳的可能性有大。

    点开浏览器的时候，鼠标习惯性地想往开始菜单里去找扫雷，沈东心里有小小的阵感慨，这都快不知道上网是什么感觉了……

    费了半天劲才把地图给找了出来，找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区，沈东回头看了看曹沐，他想让曹沐知道这次找余小佳的难度，以免到时找不到会太失望。

    他走到正聚精会神盯着大头儿子看的曹沐身边，特别想直接过去把电视给关了，这种让他倒回娘胎里都懒得看的东西，曹沐居然看得如此投入。

    不过也许不只是因为看得投入，曹沐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并不很愉快。

    “曹沐，”他伸手在曹沐眼前晃了晃，“会儿再看。”

    “嗯，怎么了？”曹沐抬起头。

    “还在想，想鱼缸的事吗？”

    “鱼缸？什么鱼缸？”

    “……没什么，”沈东被他问得很无语，“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爸爸，不知道是不是我忘了，”曹沐指指着电视，“你有吗？爸爸妈妈。”

    沈东转身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大口：“有。”

    “在哪儿啊？”曹沐跟着了起来，走到他身后，下巴往他肩上搁。

    沈东拿着杯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曹沐这个很随意却又相当暧昧的动作让他本来因为突然说到父母而准备落千丈的心情都顾不上千丈了。

    曹沐靠在他身后，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曹沐的体温，说实话，有点儿热，理论上他应该躲开，但他知道现在自己只要转头就能正好啃上曹沐的唇，要不要转头……这是个问题。

    “你直在岛上，这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吗？”曹沐又问，说话的时候下巴都没离开他的肩，顶得他肩头阵阵酸麻。

    “嗯。”因为曹沐再次提问，沈东不得不把正在思考“这是个问题”的脑子腾了半出来忧伤，七年了，他有七年没见过父母了，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最原始的通信都没有，父母在他这里，已经退化成为个符号。

    “很难受吧，我才两个月没见到爷爷，已经很难受了，想起来就难受，”曹沐皱着眉叹了口气，“不过我不经常想起爷爷，而且我偶尔不记得我有爷爷。”

    “不难受，”沈东转过头，看到曹沐漆黑的眼眸的时候愣了愣，记忆力不好还能传染呢，他就句话功夫就忘了之前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转头，这下他差点儿磕巴得没法说话了，“我习，习，习……惯了。”

    曹沐没说话，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还挺欢。

    “笑屁啊！”沈东被笑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想亲我。”曹沐继续笑。

    “不想！”沈东放下杯子，拍开他的脸，转身想往窗户边走。

    “那我想，”曹沐没等他迈步就把搂住了他，在他耳边点儿也没不好意思地说，“让我亲下吧，就像昨天那样，舔到舌头就可以了。”

    头回听说打啵儿还带这么商量的！沈东瞪着曹沐，脸上都不知道该放什么表情才好了。

    “行么？”曹沐继续问。

    “……这事儿不，不带这么问的，”沈东觉得自己眼角都快含泪了，“你让我说，说行还是不，不行啊？”

    说行还是不行都很矫情！

    “哦。”曹沐回答得很干脆。

    动作干脆。

    沈东被曹沐胳膊勾着后脑勺拉过去吻住的时候唯的想法就是，模仿欲太强的人真操蛋……

    其实这种事，算是本能。

    曹沐从吻上他嘴唇，舌尖探进他齿间，到伸手摸到他后背，这系列动作都做得很干脆利落。

    沈东不知道这该不该归在本能里，但当他回应了曹沐这个吻之后没大工夫，他就感觉到曹沐紧贴着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这个肯定是本能。

    废话！

    沈东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道琢磨些什么，曹沐身上干净得没有丝气味，就像瓶纯净水，这种空荡荡又若隐若现被什么包围着的感觉让他有说不上来的享受。

    手隔着曹沐的裤子摸了两把，他听到了曹沐猛地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其实他自己的呼吸也不怎么轻盈。

    沈东压着自己想把曹沐掌拍倒在床上的冲动，就算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欲望包围，残存的理智还是在遥远的地方向他挥着小手帕。

    俩人从开始决定“谈恋爱”到现在这种状态统共就天时间，要不是沈东自己知道自己对曹沐没有什么不认真的想法，这真跟拐骗无知少年没什么区别。

    “现在怎么办？”曹沐感觉到了他手上的犹豫，问了句。

    “什么？”沈东瞪着他。

    “要我摸你吗？”曹沐问得很认真。

    沈东继续瞪着他足有好几秒钟，才咬牙说：“我自己来。”

    “那我呢？”

    “……靠，”沈东压低声音，手上用了点劲儿把曹沐往床边推了推，“我帮你。”

    “那我也帮你。”曹沐的手也往下，隔着他的裤子握了上去。

    “去床上。”沈东又推推曹沐，俩人这么着让他觉得目标很大，虽然明明在屋里谁也看不到，他却总有点儿不好意思。

    曹沐却没他这份忧郁，看着他窜到床上的麻利劲儿，沈东都感觉让这小子在大街上他也不会有什么害羞的。

    “然后呢？”曹沐躺在床上问他。

    “闭眼。”沈东条腿跪到了床沿儿上，手撑着床垫。

    “为什么，看不到了。”曹沐不从。

    “闭上！你想看什么啊！”沈东吼了声。

    “哎呀闭闭闭。”曹沐闭上了眼睛。

    沈东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儿抖，紧张，兴奋，拉下曹沐裤子的时候抖得差点松手让裤腰弹回去。

    曹沐对他的触碰很敏感，他的手指刚碰到曹沐的身体，曹沐就轻轻地颤了下。

    沈东没有帮别人撸管儿的经验，但面对曹沐这种估计自己从来没弄过别说被别人碰过的傻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沈东的手刚动了几下，曹沐的呼吸就全乱了套，身体绷得很紧。

    “很……”曹沐喘息着说了句。

    “什么？”沈东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说话也带着有些粗重的喘息。

    “不知道，”曹沐轻轻顶了下，皱着眉，“你手心好暖。”

    “嗯。”

    “舒服。”

    “行了别说话。”

    “嗯……”

    秦羽坐在沙发上，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在这里能看到这个城市在慢慢包裹的黑暗中盏盏亮起来的灯，这是他每天最放松的时候。

    门被人轻轻敲响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过了很长时间才问了句：“什么事？”

    “秦先生，”外面的人声音很低，透着恭敬，“梁先生让我来问问为什么又要推迟表演时间？”

    “不为什么。”秦羽躺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

    “我这样回复给梁先生，他恐怕还会让我来问的。”外面的人说。

    “这两天公主没状态，”秦羽闭上眼睛，“我对公主不了解，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梁先生要能肯定他收拾得了，就不推迟。”

    “明白了。”外面的人轻声说完，脚步很轻地离开了。

    秦羽从沙发上慢慢起身，拿过旁边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起来走到了屋子正中的桌子旁。

    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有梁峰发过来的条消息。

    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秦羽笑笑，点了根烟叼着，关掉消息窗口。

    他知道梁峰想跟他谈什么，自从他接手公主之后，梁峰表面没什么说什么，但傻子都能感觉到梁峰对自己的不信任。

    这种情况下，秦羽觉得他俩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桌上放着的通话器发出了阵杂音，接着传出个懒洋洋的声音。

    “秦羽，我这屋空调是不是坏了。”

    “怎么了？”秦羽拿过通话器。

    “热死了。”

    “我去看看。”秦羽看了看墙上的温度显示，23度，很舒适的温度。

    “叫人给我送点冰镇酸梅汤吧，再拿点冰块来，水温也太高了。”

    “好，”秦羽放下通话器，拿起电话按了两下，“给公主送点冰镇酸梅汤过去，越冰越好，她屋里的水再加冰。”

    秦羽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很静，往楼上走的时候，他听到了巨大的关门声。

    他停在楼梯上没再继续走，过了会儿，他看到了公主的保姆低着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左脸片红印。

    “秦先生。”保姆看到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羽看了看她的脸。

    “公主发脾气呢，说太热。”

    “热么？”

    “屋里温度只有16度。”

    “知道了。”

    秦羽上了楼，敲了敲门。

    这层楼在大厦的最高层，安静，不会被打扰。

    秦羽喜欢安静的环境，却很不愿意呆在这里。

    “没锁。”屋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秦羽推开门走了进去，虽然是盛夏，扑面而来的寒气还是让他阵不舒服。

    屋里灯光很暗，正中间占据了这层差不半空间的泳池里漂满了晶莹的冰块。

    “漂亮么？”个女人从水里探出了头，在冰块的包围中抬起胳膊向他挥了挥，及腰的黑色长发在水面上漂浮着，“这些冰。”

    “热么？”秦羽看了看墙上的温度，的确是16度，水里的温度会低。

    “我要不说热死了，你会上来么？”女人笑了笑，轻巧地游到池边，跳了上来。

    秦羽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女人拥有精致的面孔，雪白的皮肤，完美的曲线，从任何角度看，都配得上公主这个称呼。

    “我要见他。”女人在他面前，声音终于不再慵懒。

    秦羽还是没说话，转身往门外走。

    “秦羽，”女人在原地，“就知道你会这样。”

    “那还叫我上来干嘛。”

    “试试，”女人笑笑，“或者帮我带句话给他，告诉他，是他让我能记住切，现在又想让我假装不记得他，这不可能。”

    秦羽转过头：“我不会带任何话给他，如果你愿意走，我可以帮你，别的事我不会做。”

    17

    17、第十七章 曹小鱼要着火了 ...

    踏出火车的时候,沈东在路边的树荫下很长时间都没动。

    耀眼的阳光,干燥的空气,还有空气里混合着的尘土的气味,这种质量明显比南方沿海小城下降了好几档的呼吸环境，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哪怕已经这么年没闻到过,哪怕这里离他生活过的地方还有百公里，他还是瞬间找回了很久之前的那种感觉。

    “真热,”曹沐在他身边，眯缝着眼往四周看着，这里的阳光跟海边的不同,阳光里飞扬着的尘土让他直皱着眉，“我觉得我脸上都是灰！”

    “我们找，找个地方打……电话。”沈东从包里掏出个小记事本，上面是他之前在酒店上网找到的租房信息，在曹沐地址上的那个区，房东让他们到了之后打电话。

    “打电话？不找浴缸吗？”曹沐凑过来也往本子上看着。

    “租的房里有浴缸，”沈东转圈看了看，对街有个电话亭，他拉了拉曹沐，“过街。”

    “为什么不住酒店了？”曹沐又问。

    “我们已，已经到了，不用住，住酒店了。”沈东拉着他的胳膊，曹沐过街不看车，只盯着他。

    “到了？到哪儿了？”

    “在车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到要找你姐的地方了。”沈东很无奈。

    “啊？”曹沐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又喊了声，“啊！到了！真的到了啊！我姐在哪儿？”

    “还得找，”沈东过了街，看了看电话亭里的电话，是好的，于是边掏钱边往旁边个书报亭走，“我买张电，电话卡。”

    “我去买我去买。”曹沐很积极地拿过他手上的钱。

    “买张50的。”

    “嗯，”曹沐拿了钱跑到书报亭，“老板，拿张50的电话卡。”

    沈东愣了愣，上哪儿学的还会叫老板了？

    “还知，知道叫老板呢你。”沈东拿着曹沐买回来的电话，对着本子上的号码准备打电话。

    “听到别人这么叫啊，”曹沐笑笑，“你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在听别人说话，万你不想说话也不告诉我怎么说的时候我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租的房打个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是间居室，东西很齐，也收拾得挺干净。

    “是来深度游的吧？”房东是个很热情的胖大叔，把钥匙交给沈东，“有想去的地方问我，我给你们介绍，别跟那些什么日游的团。”

    “啊。”沈东应了声，深度游是什么？

    其实过了几年跟野人差不的生活之后，回到城市里，很东西是沈东都没见过没听过，比如过街的时候他带着曹沐在路边了快十分钟才知道可以先按下边儿上的按钮，信号灯就会变成红灯……

    “押金你们走的时候我退给你们，不过屋里的家具什么的损坏的话，要从押金里扣的。”房东交待。

    “好。”沈东看了看屋里的家具电器，不打架应该不会被破坏。

    东西都安顿好，曹沐也泡完澡之后，沈东拉着他坐到了桌旁，打开了张本市地图：“来，看这个。”

    “地图。”曹沐趴在桌上。

    “嗯，我们在……”沈东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点，“这里。”

    “这个点吗？”

    “对。”

    “……哦。”

    听到这个回答，沈东松了口气，他不用第四遍给曹沐解释地图和实际的比例差别了，他又拿笔画了个大圈：“你姐的地……地址，不详细。”

    “我姐的地址是哪里？”曹沐皱着眉。

    “这片全，全是。”沈东看着这个圈，心里对找到余小佳完全不抱希望。

    “这么大？”曹沐很吃惊，盯着地图似乎是在换算，过了很久才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沈东。”

    “嗯？”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人，”他抬起头看着沈东，“这不可能找得到。”

    沈东没说话，也坐下了，过了会儿才开口：“找不找得到试了才知道。”

    “那要怎么试？”曹沐低头很专心地研究地图。

    “你见，见过带走余……余小佳的人吗？”

    “没有，就知道是个男人，我姐说他很好。”

    “那你姐什，什么样？”沈东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找人，但哪怕是去街上瞎转悠，他也打算试试。

    “不记得了。”曹沐回答。

    “什么？”沈东差点把手上的笔戳曹沐脑门儿上，“你说什么？”

    “我不记得我姐什么样了啊，”曹沐用手撑着下巴，手指下下敲着嘴唇，“她走了很久了，那时我记东西比现在差了。”

    “走了很久是久？”沈东还沉浸在震惊和悲痛中不能自拔，用半个地址找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这比在岛上找失踪的鸡还要不可能完成。

    “我想想。”曹沐闭上眼拧着眉开始回忆。

    回忆的时间很长，过了十分钟沈东都在考虑要不要去打个瞌睡了，他才睁开了眼睛：“可能有五六年了。”

    “五六，六，六，六……年？”沈东被自己磕巴得有点儿受不了，拍了下桌子，“等，等，等下，你共才三岁。”

    “怎么了？”曹沐不理解。

    “年岁，三岁三年，懂么？”沈东伸了三个手指到他眼前，“会数么？”

    “我姐走了以后，第年爷爷带我去看过烟花，第二年我被船浆打到背，第三年……不记得有什么事，所以不知道有没有第三年，第四年我和爷爷搬到灯塔旁边住，第五年我看见你的珊瑚了，第六年你直把我扔回水里……”曹沐扳着沈东的手指数着，“你看，是不是有五六年？”

    沈东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曹沐的记忆，这系列回忆里居然没有那么拉风的杰克船长，除了他和爷爷，没有别的人，这种结“事”纪年的方式让沈东很迷茫。

    但他的重点还是临时跑偏了几秒钟，如果曹沐的回忆没有出错，他的鱼龄远不止三年。

    他鳞片上的圈儿不是按年长的？

    个小时之后，沈东还坐在椅子上愣神儿，这余小佳到底该怎么找？虽说开始他就没想着能找到，但就算找不到，也得先找了再说找不到。

    现在这种连方向都没有的情况让他很忧郁。

    曹沐也直没说话，很安静地靠在椅子上，把腿搭在桌上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东我渴了，有水吗？”曹沐在沈东第三次看向他的时候说了句。

    “有，”沈东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他，他像刚从沙漠里获救样的喝水的劲头让沈东心里动了动，“小丑鱼，我问你。”

    “嗯？”曹沐应了声，继续灌水。

    “如果我带着你，在，在这儿不，不走了，”沈东琢磨着，“你最想去的地，地方是哪里？”

    “有水的地方。”曹沐放下瓶子，想也没想地回答。

    沈东拿起笔往地图上画了大圈的地方又划了条：“这里有条河。”

    “河？”曹沐跟着看地图，“什么是河？”

    “就是海的儿子。”沈东盯着那条河，两边的住宅区不，标在地图上的有几家酒店和大厦。

    “海的儿子是船长啊。”曹沐说。

    沈东拿过记事本把河边的街道名称记了下来：“你又能记得船长了啊？”

    “船长是谁啊，我记得这句话。”

    船长就是每次见到你都要动用强大的忍耐力等着你想起他是谁的人。

    沈东合上本子，把地图塞进包里，拍拍曹沐：“走。”

    “去哪儿？”曹沐立刻跳了起来。

    “去河，河边看，看看。”

    这条河从城市的中心地带穿过，河水意外的很清澈，河的两边种满了树，空气比别的地方要好很。

    沈东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心里有点儿没底，这带的建筑，除去栋高楼之外，都很矮，但都透着股精致，再看看大片的休闲绿地，这应该是城区里比较高端的地段，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无论是办公还是居住，以条鱼来说，都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这就是河吗，这里真漂亮。”曹沐没有太想法，在河堤上兴致很高。

    “嗯，我们顺，顺着这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沈东仔细地看着四周的人和建筑，他不知道该留意什么，只能边走边看。

    “要看什么？”曹沐也跟着他四处张望。

    “看女人，看有，有没有你看着觉得眼熟的……”

    “我想起船长是谁了，”曹沐突然说，指着河面上的条小游船，“这船比他的漂亮！”

    “嗯。”沈东继续往前走，指望个注意力始终没办法集中的人找什么线索实在太困难了。

    “船长去找我的话，找不到肯定会生气的，”曹沐笑了起来，“你给他留的条子，他看不懂怎么办，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字。”

    “他又不是你，”沈东叹了口气，拉着曹沐的胳膊，“看女人。”

    “哦。”

    “哈！”洪杰从水里猛地窜出来，大喊声，喊完之后才发现洞里没有人，“又找沈东去了吗？”

    洪杰带着身水在洞里转了圈，看到了曹沐的小铁皮箱子上放着挺大的块珊瑚，他过去把箱子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他挺熟悉，所以眼就看出了个密封袋，里面有折好的张纸。

    我休假，顺便带曹小鱼去旅行。沈东。

    “沈东字写得不错嘛。”洪杰看着这简单得不能简单的句话，把纸重新折好放回密封袋里，锁好箱子之后他转身跳回了水里。

    洪杰回到船上的第件事就是打开了电台，调好之后开始喊：“坪山岛灯塔！坪山岛灯塔！这里是杰克船长！收到回话。”

    电台很安静，没有回应。

    洪杰叹了口气，继续喊：“坪山岛灯塔！坪山岛陈叔！我知道你在呢，我就问你句话，快回话！我是杰，不，我是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