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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魔(警察精英遇上美少年) 作者:吴沉水

    上阴影,然后他再睁开,眼中已经片空无,他看着黎承睿,又仿佛透过他,看向遥不可及的回忆,过了好会他才问:“其实你怀疑的不是他,你怀疑的是我,对不对?”

    黎承睿抿紧嘴唇,他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少年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在他看不见的液体中被稀释,直至完全消失。

    黎承睿果断地伸出手,他抓住林翊的手,触手冰凉片,像死去样毫无生息。黎承睿心里有种豁出去的狠劲,他用力将林翊的手笼在掌心,就如年前所做的那样。

    这次,抓住了就不松手。

    林翊愣愣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黎承睿用力握着不放,他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过了会,他才皱着眉头,缓缓地问:“睿哥,其实你怀疑的是我,对吗?”

    黎承睿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他的手,他不想辩驳,他只是坚定地看着他,等着林翊说话,直以来,他总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认定林翊该怎样,可是他没有给过机会让林翊说,他没有仔细听过,林翊对事情的理解,他的看法,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都没有听过。

    这次,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林翊的表达仍然有些吃力,他并不是擅长长篇大论的人,所以他说的每句都很用力,分外认真,他带着这样的表情指出:“睿哥,你对我不公平。”

    “你对我不公平。在你心里,因为五年前放过我,你觉得很对不起自己,你觉得你为自己的职业蒙羞,所以你想我也该有责任,于是你今天再遇到我,也仍然下意识认为我亏欠了你,因此你会毫不犹豫地怀疑我,哪怕没有证据,哪怕理性上根本讲不通,可是你却能当面把你的怀疑甩给我,你潜意识里认为,我活该承受这些怀疑,承受你的恶意,因为我曾经辜负你的信任,所以我活该。”

    黎承睿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爱我在你的潜意识里也是不合理的。”林翊语速缓慢地,犹如做项科学报告般,“你说得没错,我回来香港,是想做点什么,我想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我跟以前不样了,我没有那么封闭和偏执了,我能跟人打交道,我会尽力融入社会,我想跟你重新在起,以你能接受的方式,我不是很理解你的世界,可是为了靠近你,我学习得很努力,我想让你以我为荣。是的,我是有目的的,你没说错,可是我有目的难道就只能是作奸犯科吗?”

    “如果李斌死在那个诈骗犯手里,我会毫不犹豫干掉他,因为李斌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很少,不能承受任何的损失。可我不会去为李斌的亲戚长辈报仇,哪怕他全家在我面前死掉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翊有些激动,努力克制语速地说,“可是我会为了你弄死别人,哪怕你并没有死,这种区别,你大概没想过。”

    黎承睿握紧他的手,慢慢地摩挲着,万分珍爱,舍不得。他听着林翊的话,忽然之间有种恍然大悟的释然,这五年的分离和自我折磨,两个人的痛苦和不得不面对的隔阂,忽然之间并不是只有非此即彼两种选择。他红了眼眶,看着林翊,哑声问:“你会为了我弄死别人?哪怕我活着,这是什么意思?”

    林翊恼怒起来,拼命想抽回手。

    黎承睿怎么可能放开,他看着林翊的眼睛,问:“这个意思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我比李斌重要?”

    林翊别开脸。

    黎承睿郑重地拉着林翊的手,哑声说:“你觉得我没证据就怀疑你,甚至在心里定了你的罪,对你不公平,你是这样看我的,对吗?”

    林翊瞥了他眼,说:“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是有过怀疑,”黎承睿微微笑了,看着他,目光柔和,“我是警察,我习惯去怀疑所有可能因素。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判断,翊仔,上次你骂我,如果怀疑,那就要拿出证据。你说得对,法院判案,都遵循被告无罪原则,何况我对你?”

    “除非有直接有力的人证物证,证明你确实杀了老鼠黄,否则我永远都会倾向相信你无罪。这种相信,不是建立在爱你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理解你的基础上。”

    他吐出口气,缓缓地说:“我到过你以前住过的地方,看过你的学校,看过你的老师,接触过听你告解的神父,我发现我比以前靠近你,你从来不是个为所欲为的人,相反,你从小就有很强的行为准则,有强迫症样的自我规范的意志。你吃过很苦,经历过没法跟人承担的很孤独,所以你格外珍惜阿凌的友谊,所以你今天也会尽可能对李斌好。可是正如你所说的,李斌的亲属死与不死,都进入不了你的世界,我理解你,你根本没有动机杀老鼠黄。”

    “翊仔,我很惭愧,在当年,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说我想照顾你,给你切的时候,我只从我的立场出发,我并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你需不需要我。同样的,在我说离开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不抓你,已经是对你最好的宽容。我根本不懂你,我也不敢去想,我那样离开你,给你带来大的痛苦,我很惭愧。”黎承睿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尴尬地笑了笑,用手背飞快擦掉,故作轻松地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林翊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悄悄地伸手回握黎承睿。

    黎承睿握紧他的,含着泪,带笑问:“幸好你长大了,长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刚刚说什么?你学习很努力?怎么个努力法?”

    林翊小小声地说:“我,我拿到博士学位了。”

    黎承睿吃了惊,问:“你读的什么?”

    “犯罪心理学。”林翊低下头,有些羞涩地说,“我怕读太久,你会忘记我,可是没有这个学位,我没法到你身边……”

    黎承睿霎时间百感交集,不顾现在还身处公众场合,伸出手去,将林翊牢牢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完。

    91、重逢(十)

    没有经历失而复得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四个字有重。

    黎承睿心里清楚,两人之间还有很解决不了的分歧,他抱着的爱人永远不可能回到当初那个单纯天真如水晶般透澈的少年,他甚至从来就不曾真正地透澈天真过,然而这样的复杂和矛盾,却是他实实在在爱着的人,他血肉丰满,他可触可碰,他有仇必报,有爱必逐,偏执而残忍,可是他也同样简单而坚持。

    这是真实的林翊,有强大到令人无法违背的意志,也有脆弱到小心翼翼的试探。也许剥除掉他思虑周密的外壳,袒露出来的实质,也只是个为了靠近爱人而不得不步步为营,努力又茫然的少年。

    黎承睿忽然有种感觉,林翊在离开自己的五年里,其实也很惶恐,他理性上规划好自己的人生目标,他情感上坚持要回来,可是在实现的过程中,对于未来,他其实也没有把握。

    我怕你忘记我,可是没有这个学位,我没法回到你身边。

    这个林翊,跟当年那个木讷中带了傻气的林翊,本质上是样的。

    想必黎承睿当年那么决然离开,真的吓坏了他。

    黎承睿想起来还是心疼,他拍了拍林翊的后背,安抚式地摸了两下,然后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带离人来人往的茶餐厅。

    黎承睿把他带到自己的车前,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我要带走你了。你真的确定要来吗?”

    林翊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你长大了,”黎承睿带着笑看他,柔声说:“你要问自己的内心,要不要跟着我,因为跟着我会有很限制,会过得不是那么痛快,但那是我要致力去维护的东西,可能因此我会约束你,跟你起冲突,不会不管不顾地只爱你,甚至可能我们两个人继续走下去,不会那么好,而且,我绝对不允许你真去做你刚刚说的话,什么为了我能弄死别人,哪怕我活着……”

    林翊打断他,皱眉问:“睿哥,你听不出那是个比喻吗?”

    黎承睿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年轻人,他的目光清澈明静,内里有不加掩饰的爱意,以及略微的不耐烦,似乎不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要重复那些不需要废话的内容。

    这个宝贝啊,少年了,他其实没有变过。他也许善于伪装,但他也从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实感受。

    黎承睿忍不住又抱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衣领,贪婪地呼吸来自他身上特有的干净的味道。

    林翊迟疑了几秒钟才回抱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又开始忐忑和意志不坚定了,再让你说下去也只会浪费时间,抓不住重点。”

    “睿哥,你担心的无非是我认同不了主流社会的道德观和法律原则,你该拿我怎么办,因为那是你坚信的东西,作为你的伴侣,我不认同会带给你很麻烦。对吗?”

    黎承睿有些讶然,想说什么,却又被林翊敷衍地在背上拍了两下,年轻人似乎在拙劣地模仿安慰人的方式,可惜不成功。

    “行了,你放松点,听我说,我承认你坚信并去维护的东西是社会良性运作的种保障,我虽然我确实对此其他看法。但是我在意的东西不,只要没人来破坏我的秩序,我会与它们相安无事的。”林翊呆板地说,然后想了想,主动把脸颊在黎承睿脖子那蹭了蹭,说,“我会乖啦,睿哥。”

    黎承睿笑了,他环紧林翊,他的少年就算长大,在他面前,却还是有种自然而然的憨态,他用力在林翊脖子上亲了两下,哑声说:“你这个小坏蛋。”

    “嗯,为了确保我做个好人,你只要保证你平安无事就好,”林翊说完,又皱眉端详了他通,摇头说:“算了,我不太信任你,我还是争取快点回港,到你身边保护你吧……”

    黎承睿又好气又好笑,可心里也涌上酸楚和甜蜜,他再也听不下去,他手抱着林翊,手打开车门,将人塞进车里,压过去牢牢啃住他的嘴辗转反侧,省得他再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金彪的案子几天后出现装机,也许就如李斌所推测的那样,他也意识到此时是他争取利益最大化的个绝好良机,于是金彪委托律师与控方进行了拉锯般的谈判,双方讨价还价,控方要求金彪转为污点证人,指控本港另外个大的贩毒集团,而金彪却要控方撤销对他买凶杀人的指控,时之间,双方还没达成协议。

    但是老鼠黄在庭上被杀案却仍然查不出头绪,谁都心知肚明这个案子必定是金彪找人做的,不然老鼠黄不会死得这么是时候,可金彪对此抵死不认,警方又确实如他所说的,没法证明他用什么方法联系到监狱外的人帮他做事,这起案子在金彪的大案渐渐趋向尘埃落定的时候,不得不被搁置了起来。

    黎承睿私下里并不放弃,他从老鼠黄身上着手,差不将这个人生前的所有事都翻了出来,发现他确实如金彪所鄙夷的那样人品低劣,名声恶臭,便是同在道上混的,也鲜少有人瞧得起他。而那支精巧的电击棒送往鉴证科研究后并没有发现余的线索,因为所有的组件都太普通,在香港本土,通过网购或者去专门的商店,任何人都可以轻易买到。

    黎承睿没有轻易放过李斌,他让阿sam调查李斌的资料很快到手,那上面记载了李斌迄今为止普通的生,他从读书开始便擅长辩论,在学校都加入辩论队,最辉煌的战绩是在纽约大学生电视辩论中与校友拿了靠前的名次。

    可是没有项调查显示这个人精通无线电装置。

    倒是有条记录引起黎承睿的注意,原来李斌曾经参加过纽约的同性恋者游行,照片上的李斌穿着泳裤走在帮同性恋者当中,身材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黎承睿看之下就皱起眉,这小子跟在林翊身边,百分百没安好心。林翊虽然聪明绝顶,可人情世故上却懵懂无知,他想起李斌口个我们阿翊,突然跟噎了苍蝇似的难受。

    黎承睿阴沉了脸,可在他缺席的五年中,陪伴林翊的,是这个叫李斌的年轻人。他不仅不能跟人生气,恐怕见了面,他还得谢谢人家。

    哪怕那个人在林翊身边不安好心,哪怕他看起来可能在年纪上与林翊加相配。

    黎承睿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走出办公室,路过阿sam办公台时,转身问他:“我看起来老吗?”

    “老,”阿sam拖长声调,在他变脸前马上改口说,“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臭小子!”黎承睿抓起文件夹冲他的头打去,“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老而不死啊?没大没小。”

    阿sam伸手挡头,哈哈大笑。他们两人正闹着,却见小警花lisa咬着唇呆呆看着他们,阿sam冲她做了个鬼脸问:“怎么,看帅哥看呆了?”

    lisa瞬间红了脸,嗫嚅说:“不,不是,是没见过黎sir笑得这么开心。”

    黎承睿摸摸自己的脸,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平时对下属太过严肃,阿sam却已经怪叫说:“这有什么为什么,黎sir这是迎来自己人生的第二春,有滋润,还做什么苦着脸?对吧,黎sir?”

    黎承睿没有否认,他想起林翊,有种由衷的幸福感,但还是冷声说:“这么八卦,你怎么不转行做记者?”

    “我做记者的话香港警队岂不损失我这么聪明能干百折不挠百炼成钢的好伙计好人才,哎哟。”阿sam还没说完,就被黎承睿把敲了头,捂住脑袋哭诉:“阿头,你下手不要这么狠啊,我还想娶老婆生仔的。”

    “就你这个衰样,哪个女孩肯嫁给你。”

    黎承睿笑骂了句,低头看了看表,想起约了林翊,便说:“我有事先走了,不是死人碎尸的案子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阿sam朝他敬礼。

    黎承睿不是没听见身后lisa颤声叫他,但他从来没给过这个女孩机会,现在加没兴趣纠缠不清。他倒是听见阿sam过去安慰女孩的声音,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只公”之类,听得他哭笑不得,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但他进了车库还是被人从背后叫住,黎承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见lisa花容失色地追上来,咬着唇含羞带怯,也不说话,只是幽幽看着他。黎承睿有些头大,却也知道要维持基本的绅士风度,便好声好气问:“还有事吗?”

    “黎sir,你,你真的有交往对象了?”女孩快哭了,鼓起勇气说,“可是我直很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我……”

    黎承睿马上打断她,温和地说:“对不起,我的爱人从美国回来了,我等了他好几年才重新跟他在起,所以我很珍惜我们的感情。你还年轻,又漂亮又能干,只要你点头,有的是人喜欢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可是,可是难道我点机会都没有吗?我等了你足足两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都可以改……”

    “你哪里都好,”黎承睿带了歉意说,“可是我早已有了爱人。”

    lisa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我不介意的,我只求……”

    “我介意!”黎承睿严厉地打断她,“行了,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你该上去了,不要让我下命令!”

    女孩抖着唇,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哇的声哭了出来,捂脸转身跑了。黎承睿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却猛然发现,林翊在他的车边,脸上带着困惑打量他。

    “翊仔,你怎么来了?”黎承睿惊喜交加,加快脚步过去轻轻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脸,笑着说,“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来接我?”

    林翊点点头,严肃地推开他问:“那个女的是打算跟我抢你吗?”

    黎承睿愣,马上摇头说:“不,她只是年纪小,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而已。”

    林翊不解地说:“可是我比她年轻。我从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你聪明,”黎承睿笑着又亲了他下,柔声说,“没几个人像你这么聪明的。”

    林翊认同地点点头,说:“那倒是,她看起来挺蠢的,算了,我不跟她计较。”他想了想,又板着脸问,“你是我的,对吗?”

    黎承睿笑了,抱着他顶在车门那深深吻了下去,直吻到他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这才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当然是你的,只有你要不要,没有我给不给。”

    林翊满意地笑了,眯着眼亲回他,小声问:“睿哥,我先回美国办点事,然后回来定居,妈咪那不能去住了,我没地方去呢。”

    黎承睿带着笑下下吻着他的唇,“我等了你这么久,我在哪,你就在哪。”

    “我要看得到海的房间哦,”林翊笑嘻嘻地说,“要床边铺着毛茸茸的地毯。”

    “好。”

    “要有钢琴,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弹给你听。”

    “嗯,”黎承睿点头,柔声问,“还要什么?”

    “要新厨房,要好厨具哦,”林翊兴高采烈地说,“还要有客房,妈咪来可以睡。”

    “很贵啊,”黎承睿佯怒说,“你不知道香港地寸土寸金吗?小混蛋,睿哥穷了,就没办法养你了。”

    “那就我养你吧,”林翊轻声问,“你不会吃很吧?”

    “如果能吃你当佐餐,正餐不用吃很。”黎承睿笑着吻了下去。

    92、告解()

    冬季的清晨,蓝到澄净的天空不含丝杂质,几缕白云宛若棉絮般懒洋洋地生长在天边,阳光尽管已经出现,但却没有带来少温度,从海面上刮来的风仍然刺骨,几乎要穿透人们身上厚厚的冬装。

    香港人从来怕冷,秋季场雨接场雨地降温时,满大街的行人便早早穿上大衣毛裘,有不少女孩贪靓,色泽缤纷的短襟棉服下仍是各色短裙,套着丝袜大腿哆哆嗦嗦藏在靴子中。行色匆匆的ol们在冷天里似乎连妆容都凝固了,美丽的脸上莫名了三分萧瑟。小孩子们裹得像棉球,个个挣扎在圣诞假前最后的上课时间里。

    林翊穿着合身的蓝色外套,围着深灰色的羊毛围巾,把手揣在衣兜里,深深呼出口白雾。他浑身上下的装束都是黎承睿给他拾掇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黎承睿添了桩家庭妇女式的爱好,那就是乐此不疲地打扮他,仿佛他成为样新奇的玩具,黎承睿变身为幼稚园爱玩公仔的小盆友样。

    林翊将这种情结归因于童年阴影,可怜的睿哥,他想,他的成长环境定太过阳性化,这压抑了他天性中的阴柔部分,长此以往,终于需要个发泄点,作为爱他理解他的伴侣,聪明的林翊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睿哥疏导心理压力,于是他忍下所有的不耐烦,任由黎承睿把他当成洋娃娃而毫无怨言。

    这是跟黎承睿在起的甜蜜负担,林翊这么认为,尽管他觉得没有意义,但只要黎承睿觉得好,他丝毫不介意去迁就他的睿哥。

    在他心里,能跟黎承睿重新在起就已经是最重要的事了,他曾经将这件事视为长期目标,计划用十年甚至长的时间来完成。为了能重新拥有这个男人,他抛开直以来的习惯性伪装,制订了长期的详尽计划,将计划涉及到的每个人各自弱点都反复盘算过,又压抑了强烈的思念和焦虑来等待个良好的时机,他用了十倍于策划连环杀人案的精力来投入这项巨大的工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这五年来,对于能不能实现最终目的,他毫无把握。

    林翊闭上眼,迄今为止,他还能准确地复制当初的惶恐,是的,那是惶恐,就像突然被人从温暖的屋子里扒光了衣服丢到冰天雪地上样,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活下去,未知的恐惧,已知的孤独,始料不及的痛苦和怨怒,若不是自己有强大的意志,恐怕早已崩溃。

    十七岁的少年等在警察局门口,怎么也等不到那个人转身回来时,他曾卑微过的;十八岁时个人在美国发病,被哮喘憋得几乎要窒息而死时,他是恨过的。

    那个时候他不能理解那个男人,既然强势进入他独自人的世界,既然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宠溺让他心存软弱,心生渴望,到头来又为什么要因为那些该死的人,那些狗屁不通的法律而决绝离去?

    他就算有罪,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惩罚?为什么要经受爱别离,求不得的大苦?

    他难道审判错了吗?那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黎承睿不懂阿凌对他来说有重要,在那么漫长的成长岁月中,再坚定的人也会怀疑自我,再正信的人,也会迷失灵魂,何况他只是个孩子?如果没有阿凌,没有他如天堂灵光般洗涤他的生命,林翊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早就干掉那个自以为是的班导,或者清理掉那个喋喋不休的神父,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亲属,窥探八卦的邻里,不怀好意的同学,令他嫌恶的学校氛围,他想弄死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