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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繁华 作者:沐声

    厉丰三十层,执行长办公室。

    “家族企业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内部利益纠缠不清,人才良莠不齐,所得分配不均,导致各自为政人心涣散。厉容锐掌管企业之后这种情况得到了部分改善,但这完全是他个人能力和领袖魅力在后面推动起的作用,他强势地把厉丰推上市,借机把家族企业逐渐转型,利用市场机制逐渐洗刷家族企业的痕迹,如果他能再坚持段时间熬过那些老家伙,厉丰会有蜕变的机会。”研究了几天厉丰的资料后,贺佑钦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完这切就临时退堂,不上不下的情形比之前难摆平。因为企业上市之后能够影响和被影响的东西都会大幅增加,可供使用的手段加灵活。现在厉丰的情况是内忧外患,甚至内忧比外患加严重,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外部情形还好的时候迅速稳定集团内部,首先就要从厉国新开始。”贺佑钦的手拍到资料上。

    姚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您想对付厉国新?”厉国新,厉容锐的二叔。他既是厉丰的老派人物也是厉容锐在厉丰中最大的对手,他掌握了厉丰百分之十七的股票,是除了厉容锐之外厉丰最大的股东。

    贺佑钦冷嗤声,“我不对付他,他第个对付的就是我,把那几个人叫进来把。”贺佑钦闭上眼睛,很快姚真就带着几个人重新进了办公室。

    人来齐之后贺佑钦才睁开眼,姚真把他手头的几份财务报告交给进来的几个人。

    “看看吧。”贺佑钦语气平静。

    十几分钟之后,进来的那些人脸色各异,有面露惊慌的也有镇定不语的。

    贺佑钦敲了敲桌子,“这些报告你们看过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刚刚财务长来的时候我也跟他谈过,但就像你们现在样,当我和他开诚布公,他选择沉默。公司的账务明显有问题,但是财务长什么都不说,这些漏洞连你们都看得出来,难道稽核的人看不到?他们到底是不想看到或者说不敢看到?”

    姚真沉默了会儿,“厉总在的时候账务也出过些问题,显示的收益比实际收益要高,这对公司的股票有好处,厉总当时和财务长谈过,后来账务已经好了不少。”

    “厉总也没有换财务长。”业务部副总梁生补充道。

    贺佑钦沉吟,“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样。”他少可以猜出厉容锐的些想法,财务长是厉国新的人,厉容锐不会不想动厉国新,但是当时厉丰情况不稳,旦做假账的事情暴漏出去,等于整个公司全部崩盘。

    “这段时间账务上的收益太高了,这些假账继续做下去,厉丰的股票的确会越来越值钱,整个公司的市值也会上涨,但是从哪里赚来的钱?”贺佑钦的句话问得几个人哑口无言。

    “厉容锐刚刚收购了海沙,即使要盈利也不可能这么快,其他的项目也是有亏损的,但看看这些报表。”贺佑钦把桌子上的财务报告扔给姚真,“完全没有赤字,下季度厉丰的收益会创下历史新高,可惜全是海市蜃楼。”

    贺佑钦话音落下,除了姚真之外,办公室里剩下的几个人脸色全变了。

    “股票越是虚高,到时候摔下来就越惨,欺骗股市的行为旦被证管会的人查到,高层不知道要进去少个,我不喜欢开玩笑。你们之前都在公司,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现在你们最好都想想,是继续做假账托高股票分红利等着到时候被请去喝茶,还是和我起把真正做手脚的人扔出去。”

    现场的几个人都低下了头,最先开口的还是梁生,“公司这么下去会完蛋的,我早就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为了让账务好看,这几个月业务部都在想尽办法拓宽业务,但是能赚钱的项目根本没有高层吹嘘地那么,我们迟早无法向股民交代。”梁生深吸口气,“我愿意配合贺总,摘掉公司的毒瘤。”

    剩下的三个人见梁生已经表态,也都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他们愿意尽力和贺佑钦起改善公司的状况。

    “现在公司正是危难的时候,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你们都持有公司的股票,既是公司的员工也是公司的股东,我知道每个人都想赚点钱,这无可厚非,但投机取巧永远不可能打败体制。你们有能力,完全可以做出真实的成绩,我希望能够和大家起努力,赚到实际看得到的利益,而不是抱着钞票时时刻刻害怕被人关进监狱。”

    办公室的几人纷纷动容。

    在贺佑钦把他们叫进公司以前,他们都在假账这件事里或或少地参了脚,财务的事情牵扯面很广,单单个财务部门怎么可能把偌大公司的假账做的天衣无缝?他们不说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作为公司的高层,他们或或少都持有公司的股票,财务那边把账目做得越好看,股票行情就越好,他们拿的钱自然。所以这事情就变得心照不宣了。

    直到这位新上任的贺执行长把报告甩到他们面前。

    要么做从犯,要么做污点证人。

    实际上,在高管的例行会议结束之后进了贺佑钦的办公室时,他们已经上了同条船没得选了,但贺佑钦的做法却让他们心理上舒服了很。

    看起来最终还是他们自己下的决定。

    每个人都深知这点,却又因为这点而庆幸。

    这件事之后,他们看面前这位年轻执行长的眼神都不样了。

    年纪比他们还小几岁的贺总真心不是般人。

    在被打了棒子又被胡萝卜安慰了番之后,几个人心有戚戚焉地出了办公室。

    从今天起,厉丰要变天了。

    四个人出去后,留在办公室里的还剩贺佑钦和姚真。

    “那个业务部的副总梁生也是厉容锐的心腹?”

    贺佑钦的句话让姚真愣了愣。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姚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您猜到我不奇怪。”贺佑钦比他设想的还要出色,他在商场上惊人的敏锐度之前个星期他已经好好领教过了。

    “既然是厉容锐的心腹,就拿来好好用用吧,今天进来的这几个人以后也都能派上用场,现在厉丰最大的隐患就是这几个季度的假账,不把这个抹平了,之后跟厉国新争的时候怎么能安心。”况且这还是个断掉厉国新胳膊的大好机会。

    贺佑钦平静地笑了笑,眼神满载着凶猛与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