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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手记(清水向 竹马竹马) 作者:微笑的猫

    说:「我自然是会开,只是么……」

    「豹子!」他大吼:「傻小子怎么这么慢!」

    「来了!来了!」豹子提着小油灯,气喘吁吁沿着墓道跑来:「老、老教授要我再带点工、呼、呼、工具!」

    「什么都不用带!你身上的刀呢?」

    「都在、在呢!」

    「来帮忙。」大叔说。

    「哦、哦。」豹子举起刀走近,学着大叔的样子将刃插进门缝。

    大叔说:「谁要你帮这个忙?你把刀全给海洋,然后帮帮忙去背着夏明若。」

    夏明若听,立刻把虚飘的眼神移向豹子,张开双手做抱抱状。

    豹子贴在墙壁上拼命摇头。

    夏明若主动蹭过去了,粘住那人,对着耳朵说悄悄话:「豹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什么叫猫鬼么?在隋唐代的时候,有人用人血养猫……」

    豹子遇见夏明若后无数次嗥叫中的次又来临了。

    伴随着惨叫是墓门打开的声音。鸳鸯闩是很高的工艺,古代技术书籍中曾经提到过两次。据说其关门时可以自动卡上,而开启时则需要两人四手同时用力向不同方向推。

    老头还是正确的,玄妙东西只有大叔这种老江湖才能对付。

    开了门,连步都没迈.墓室里却倏的飞扑出个东西来,包裹着阴风直袭向在甬道中间的豹子,豹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两眼翻咕咚栽了下去。

    倒下去便压住了夏明若,于是夏明若惨叫起来:「猫鬼呀——!」

    夏家老爹是个骗子。

    但他却以索尔仁尼琴式的灵魂坚守引领着老黄走上了条猥琐而深刻的道路!!

    老黄在思索。

    君子和而不同,同则不继。故老黄、猫鬼,和,而不同。

    夏明若与之探讨:「怎么又胖啦?」

    「……」

    「直在墓里?」

    「……」

    「从舅舅挖的洞里钻进去的?」

    「……」

    「哎哟~~」夏明若把它从豹子身上扒下来,肉麻兮兮搂在怀里揉:「可总算回来喽。真把那两只德国狼狗给想死了!」

    大叔腿还有点软,这时从石门上滑下来:「呼——」

    「不会吧?」夏明若笑道:「还真吓着啦?」

    大叔抹去滴虚汗,拿眼睛望着楚海洋:「你说吓不吓人……?」

    楚海洋突然温柔地笑了。

    他走过来,先摸摸老黄,又慈爱地摸摸夏明若,然后收起笑容,无情地追打两人。

    夏明若与老黄哇哇叫着分散奔逃。

    大叔问:「故意的吧?」

    「那还用说!」楚海洋气吼吼:「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人生的唯追求就是吓唬豹子!」

    大叔听了,凄凄哀哀蹲在豹子的尸首前,呼天抢地说我苦命的徒儿哟你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哎哟天可怜见哟……

    豹子被他嚎醒了,迷迷瞪瞪竖起来。

    老黄又重跳回夏明若怀里,夏明若躲到楚海洋身后。

    楚海洋弯下腰,对豹子关切地问:「没事吧?」

    豹子怔,回魂,尽情地呐喊:「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人无不痛苦回应:要聋了!要聋了!

    大叔捂住他的嘴:「别别,我还想趁着考古队下来前到墓里看两眼呢。」

    豹子呜咽:「师父……」

    他师父说:「别怕,明若吓你呢,哪来的猫鬼,其实是他们家老黄。」

    豹子巴巴地望向夏明若,夏明著笑起来。

    豹子指指老黄,颤抖地问:「用血养活的?」

    夏明若大笑说怎么可能,就是家猫。

    豹子还不放心:「会用咒术害人?」

    「哪能呢,」夏明若走近,举起老黄与他视线齐平:「咒术嘛,小儿科了,老黄害人时从来不稀罕用。来,黄哥们,咱俩错了,快给豹子老兄道个歉,表示下牢固的阶级友谊。」

    于是在距离豹子鼻子仅十厘米处,在门洞大开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墓室口,在盏昏暗的电灯泡下,老黄努力咧开它的三瓣嘴,艰难地、筋挛地、扭曲地、笑了。

    豹子眼珠子往上戳,又倒了下去。

    夏明若默默地把猫收回来,看着大叔,大叔于是默默地把豹子踢到边。

    听见声音的考古队员已经下来了,老头也在其中,问:「怎么了?」

    楚海洋无力摇头:「没什么。」

    老头于是让人把豹子抬出去,自己和周队长留下准备进墓室。

    夏明若挺担心他:「您没问题吧?这儿挺缺氧的。」

    「唉!」老头说:「缺氧易忍.心痒难耐!走!」

    楚海洋手提灯,手拉线,小心翼翼迈进了门槛,第眼便看见了地砖上的盗洞出口。

    老头轻轻咳嗽叹息,大叔眨眨无辜的眼睛四下里乱看。

    而后千百年的黑暗与冰冷被渐渐驱散,雄浑、沉郁而大气,属于那个盛世的画卷在人们面前徐徐展开:

    壁画,征战图。

    没有了着绯袍、仰首前视的男侍,没有了梳螺髫、长袖白衫的女侍,甚至没有菩萨,没有莲花,没有彩云飞鹤,只有巍巍的仪仗,追风的骏马,雪亮的刀,密集的箭,黑压压如云般的战士。

    东西壁还绘有戟架,涂大红颜色.各插有九戟,戟上有兽头幡。

    「十八戟兵器架,」夏明若低声说,接着指指墓顶,提醒:「星图。」

    券顶上遍抹白灰,其上用藏青色描绘着深沉天空,用白灰点缀繁星。圆心为天枢,圆心外有小圆,内刻紫微垣,计有华盖、帝、后、太子、庶子、北斗:再外面,周布着二十八宿。

    老头收回视线:「这是隋墓不会有错了。」

    夏明若问:「为什么?」

    「你看到中间的天枢没有?这说明当时的北极星就是天枢,」老头示意楚海洋把灯举高:「而天枢代替帝星成为北极星的时间,学界般认为就是七世纪初,隋唐之际。」

    「不过呢……」老头环顾壁画,挠挠光脑袋:「这墓真是元德太子墓?……哎!老周!」

    「啊?」周队长正被满室的精贵明器晃得眼花。

    「谁第个说元德太子葬于此的?村口的刻石么?」老头问他。

    周队长摇头:「不是,那石头上仅仅刻着隋代的佛经。本地有太子墓的消息是村里老人说的,后来有人在民国时期编纂的县志里也找到了记载。」

    「县志?」老头想了想:「值得商榷啊。隋唐代对早逝的太子有『号墓为陵』的说法,而有关帝陵的情况则属于凶礼,凶礼自古以来,就不大在文献上记录,县志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这个周队长就不知道了。

    老头耸肩,向耳室走去。耳室有两个,分布在墓室的东西两侧,随葬品是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东耳室券门,穹隆顶,里面大是精美的兵器马具,光金银质镶珠宝象牙的马辔就有数副;西耳室结构与东边样,主要是些饮食器,银壶玛瑙盅水晶杯之类。

    大叔落在后头,捂着眼睛不肯看,夏明若咯咯坏笑,大叔便摸着心口喃喃痛啊好痛啊。

    人人都有些激动,脚底下打着飘,嗓子像被堵住了般说不出话。周队长放光的脸,老头锃亮的头,尤其熠熠生辉。

    但老头毕竟是大家,见过世面,转圈便平抚了心情回到墓室,指着墓室北面那扇小门说:「后室,尸身在里面。」

    可这扇门却让人犯了难可这扇门却让人犯难了。

    门有闩,大叔看了看说根本不复杂,就是上下扣,只要把闩石往上推开就好。但特殊之处在于其石门板严丝合缝,连刀都插不进去,仅在门缝中间凿了个小圆洞。

    「这也算是个机关了,」大叔解释说:「拿根粗绳,头系着里面的门闩,另头穿过这个洞落在前室。等到关好门,拉绳子,门闩便落下来了。」

    「开得了么?」楚海洋问他。

    大叔皱了眉头:「实话说,洞的上下距太小洞的上下距离太小,工具使不上力。」

    夏明若咦了声,突然把胳膊伸进洞里:「这有何难,直接拨开不就得了。」

    楚海洋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那人面露痛苦表情,接着又动了动,颇为镇定地仰头:「肥皂水。」

    「笨、笨、笨蛋!!」众人顿时手忙脚乱,老头高喊:「还不上去拿!」

    楚海洋跳起来往外跑,又焦急地上下乱摸阵后冲回来;「甘油!甘油!」

    夏明若接过小瓶,笑着问:「海洋,你随身带着甘油做什么?」

    「你管不着,」楚海洋板着脸,抢过甘油就往小洞里挤,边挤边抓住夏明若的手臂向外拉,夏明若这没出息于是嚎起来:「哎哟……我的胳膊………奶奶的痛啊……!!」

    老黄在旁思索:润滑过了哟……

    「那怎么办呢?!什么胳膊!不要了!!」楚海洋嘴里恶声恶气,手里倒没敢使劲,还是夏明若自己狠了心挣脱出来,肘部血淋淋蹭掉大块皮了事。

    「呼——呼——」夏明若倒抽着凉气哀悼他的皮,接着为自己辩白:「虽然我是活该的,但方法却是正确的,我已经摸到门闩了。」

    「那怎么办?」老头说:「连你也伸不进去,难不成要找个孩子来?」

    「孩子?!」楚海洋眼睛亮:「对了!快去!把狗剩子找来!」

    刘狗剩生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此时正冲在围观的第线。

    楚海洋出去带他,原以为他小孩子会害怕,结果却发现这家伙自我感觉比参军还光荣,雄赳赳气昂昂撒丫子就跑,冲到墓里扯起嗓门喊:「小夏哥!我来啦!我来啦!」

    夏明若无比激动地跟着起哄:「乡亲们!乡亲们!红军来啦!」

    红军小朋友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问:「小夏哥!要我干啥?」

    夏明若看他光着膀子,底下穿着条用肥料布袋缝的大短裤,前头写着「日本」,后头写着「尿素」,不禁夸奖道:「太有品位了。」

    小朋友傻傻说:「啊?」,老头便把他拉到边。

    「开锁?我会呀!」小朋友说:「爷爷!你放心吧!」

    他说着就将胳膊伸进小洞里,脸贴着石门摸索半天,嚷了句「有点重」,便咯嗒声将门闩推开了。

    众人屏息静气撬开门,借着昏暗灯光,看见了紧靠后壁的巨大石椁。夏明若赶忙把刘狗剩拉出去。

    石椁由二十块差不大小的青色岩石板拼成,石板还不足两厘米厚,各块板之问的接缝处都用铁细腰扣着,看起来十分牢固。楚海洋与周队长量了量,报数长两米七十、宽米二十、高米七十,椁壁石板与椁底以榫卯相接,椁盖则略宽于椁壁。

    几个身强力壮的考古队员被命令带了工具下来去除石椁。

    石椁里头便是石棺,石棺也制作成为长方体,庄重而厚实。但奇怪的是这么工艺精良的棺椁,外表竟无丝装饰,无处雕刻,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棺椁后立有两座真人大小十分逼真的盔甲武士俑,人执长戟,人挎佩剑,面庞漆黑,表情凶恶,乍看很有几分吓人。

    老头不住自言自语:「皇室或建立功勋者用石棺椁……没错,但这是太子?太子?」

    地上又是个盗洞出口,夏明若轻笑:「狡兔三窟。」

    大叔便又纯洁地向左右墙壁望去。

    后室两侧的墙壁上还有小龛,正隐藏在黑暗里,灯光闪,照见里面似乎有供奉物,周队长便走近看了看,看吓退了好几步:「这是什么?!」

    众人也连忙围过去。

    「咦?这是……」老头凑近揉揉眼睛:「……千秋万岁?」

    第十二章

    《隋书》卷六十九

    《王邵传》:

    时(即隋开皇时)有人于黄凤泉浴,得二白石,颇有文理……其大玉有日月星辰,……又有却非及二鸟,其鸟皆人面,则《抱朴子》所谓「千秋万岁」也。

    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卷三:

    千岁之鸟,万岁之禽,皆人面而鸟身,寿亦如其名。

    老头的脸瞬间褪了颜色。

    「……」他沉沉地命令:「同志们,动作快,都回到地面上去,铁制王具不要带,轻轻放下,不能溅出火星。」

    队员们愣在当场,老头急了:「快呀!!」

    楚海洋反应过来:

    「听老师的,都上去!」

    考古者们立刻扔下工具,声不吭地飞速撤了出去。周队长目送最后人跨出甬道,决定自己还是留下来。他望着老头,发现后者额上挂满斗大的汗珠。

    「现在不要问为什么,退回前室去。」老头的声音还算平静:「身上如果有火柴等易燃物品,立刻放在地下。老周,你快上去看着电闸,不能跳闸。」

    周队长答应了声便往外跑,老头又喊住他:「万跳闸了,就让灯暗着!千万不要再人工合上!」

    「哎!」老周队长冲回了墓道。

    「……好」,老头似乎隐约松了口气:「走。」

    夏明若问:「怎么了?」

    「别磨蹭,快出去,」老头抓住身边人,加快步伐,走了两步问:「那发绿光的是什么?」

    「老黄的眼睛。」夏明若不住回头:「老师,后室里有东西反光,我这个角度看挺亮的。」

    「嗯。」老头含混道。

    楚海洋追上老宋,手扶住老头,手揽过夏明若:「老师,电灯在墓顶上没关系吧?」

    「不动它就没事。」老头走到墓门处才停下,往旁边看,发现自己紧拽着的是大叔。

    大叔说:「您老手劲真不小。」

    老头哈哈笑起来:「李先生,对不住对不住,人老了胆子反而细,让您见笑了。」

    「哪里,」大叔对待老头十分客气:「叫我骥就好。」

    「哦,骥,」老头定:「没有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隋墓你进来过吧?」

    大叔想也不想便回答:「咦?没呀,教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哦,」老头摸摸脑袋说,「想必是另外有人,进来便出去了,以至于丝毫未动。」

    「为什么?」

    「自然是和我们样,看见了『千秋万岁』。」老头将声音放缓:「算起来,他们那脉比我们早数千年,他们畏惧的东西,我们自然也不敢怠慢。骥,千秋万岁真是个邪门东西呀。」

    大叔笑了(死老头,套我话……)

    「骥舅舅,它为什么邪门呢?」夏明若歪着头纯真地问。

    大叔又笑了(死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马上变得满脸诚意:「教授渊博,请教教授。」

    老头想了想:「那我就从《抱朴子》说起。」

    《抱朴子》是有名的神仙家言,分内外篇,外篇的学说接近儒家:内篇却专讲神仙、方药、鬼怪、攘邪却祸,在接受无神论教育的人们看来十分荒诞不经。

    九三七年,日寇全面侵华,为保存民族教育命脉,北平两大高校以及南开大学率先举校南迁,以「刚毅坚卓」为校训,高唱「千秋耻,终当雪」、「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跋山涉水,万里征途,先往长沙,再到昆明。

    年轻的李长生与他的几位老师同学因为护送考古系财产,落在了大部队后面,经过湖广地区的时候,野外行路,听说了件奇事。

    山中古墓突然自己烧起来了。

    传话的乡民据说是亲眼看见的,讲得绘声绘色:「喏!喏!就是那边!我正在地头上,远远的就看到烟!」

    这人见祖坟冒青烟,管他是谁家的,扑地就磕头。

    磕了几十个觉得不对劲,烟太大了,又观望了会儿,祖坟喷火了。

    太惊悚了!

    于是继续磕头。先替他家老娘求长命百岁,再替自己和老婆求,然后是儿子、女儿、猪、牛、羊猫狗鸡鸭鹅兔子……嘀嘀咕咕两三个小时,墓终于烧完了。

    第二天他们家老母鸡下了个蛋,妈呀,真是太灵了了。

    群人哭笑不得,李长生等几个好事的便趁大家休息,跑到乡民说的地方去看,发现果然烧得厉害,地表片焦黄,方圆数米的草木全都碳化,其中有个士兵用枪托捅了几下,结果地面整体塌陷了。

    正当惊奇不已的时候,突然有声音说:「……天门地户人门鬼门闭?」

    众人这才发现队伍中了个人,个十分落拓的老年人。

    「老人家,你刚才说什么?」

    那难民地般的老人便回答:「我在说『千秋万岁』。」

    「那是什么?」学生们问他。

    「镇墓神。」老人不愿意说,转身要走。

    士兵慌忙拉住他,给李长生使眼色,李长生恍然大悟,上下摸索发现身上,毛钱没有,满头大汗之际只找到盒洋火,半块肥皂,便硬往人身上塞,老人迟疑半晌,伸手接下:「受之有愧。谢。」

    他捏紧洋火盒子,叹口气对李长生说:「带着这种东西,旦见到『千秋万岁』,必死无疑。」

    「为什么?」夏明若问。

    「因为,『千秋万岁』这种镇墓神与火有莫大关系。」老人说:「我们遇见的这位老人,祖上世代盗墓,他的大伯据说就死于他的大伯据说就死在『千秋万岁』之手的手上。

    光绪年间,老人的大伯带着他的父亲进入座南朝墓,切本来都很顺利,却在棺椁边上发现了两只陶上做的怪鸟,大约有尺来高,只是女人面鸟身,另只是男人面鸟身。

    他大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便举着油灯凑近了看,突然从怪鸟里炸出团烈火,瞬间就将他大伯吞没,且火势曼延极快,数秒钟内,墓室天顶、地面、四壁相继爆燃。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的父亲飞爬进盗洞,虽然被严重烧伤,好歹逃了命。病好后将这段经历说给位算命先生听,那人惊恐万分说:「莫不是《抱朴子》所云之『千秋万岁』?!」

    「正是。」李老先生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缓缓开口:「这种会自己烧起来的怪鸟,就是我们刚刚在小龛里看见的东西。我们看到的是女人面鸟身,应该是『千秋』,『万岁』就在它对面。」

    「会自己烧……」夏明若喃喃。

    「『千秋万岁』是祥瑞,常常与日月星辰、八封五岳、麟凤、青龙朱雀等四神同时出现,但这样瑞却仅仅对于墓主,对于私闯坟墓者,则是『天门地户人门鬼门闭』,死路条。」老头继续:「据说见到它们,必须先吹灯,后闭目,迅速退回。」否则生死难测。」

    「这不科学。」楚海洋说。

    「科学,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老头说:「好,这么长时间了,该烧的也早烧了,镇墓神『遇光则燃』的迷信破除了。年轻人去把『千秋万岁』抱出来,小心点。」

    夏明若:「啊?又是我?」

    老头说:「养兵千日,小同志,你立功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夏明若说,好!夏明若今日杀身成仁!猎猎战旗,滔滔风雷,为了保存革命火种,舅舅,文化战线上的尖兵老黄同志就托付给你了……

    大叔笑骂:「当心点!别摔了!」

    楚海洋拉着他往回走,两人跨进后室门后分开,

    个向左,个向右,摸进小龛,小心翼翼将怪鸟捧起来,再原路返回。

    夏明若惊奇道:「我这只是『千秋』吧?竟然是空心的,背上有个大洞。」

    「我的也是,」楚海洋率先回到前室:「明若小心。」

    「快了快了,这炸药包不轻,」夏明若走得有些艰难:「里面晃里晃荡像是装满了水。」

    「不是水。」老头问:「海洋也闻不出来么?是火油。」

    他说:「我刚才疏忽了,其实从甬道开始,这个墓就充满了火油味道,只是你们在里面呆了太长时间,结果反而不太感觉得出。骥先生应该知道吧?」

    大叔摇摇头,说了实话:「我闻不出,我有鼻炎,但嗓子口却有些甜,人吸了火药粉末就会嗓子口发甜。」

    夏明若吐吐舌头:「这不就跟炸药库似的,那怎么办呢?开棺时难免需要工具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