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 作者:朗朗明日

    安回先回书院，给王渊道谢完再回府，没曾想纪安直接回了府。

    郑氏今日知晓纪安得了状元，心中那份欢快就别提了。她故意让婆子们在小佛堂周围谈论，要让白氏知道她郑氏的儿子得了状元。换了孩子又如何，白氏心怀恶意有如何，她郑氏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才高八斗。郑氏想到白氏气愤难当，心中就阵解恨。

    同时，郑氏也动了让纪安当世子的心思。毕竟，若是纪安没本事，庸庸碌碌，她就是再有少想法也没什么办法。可现在纪安能中状元，这份才智，少人都比不上。就是纪晨，让他去在三百名举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头名怕也是难以做到的。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缺不可。

    既然纪安有这样的运道和才智，凭什么不能做纪府的世子，她郑氏的儿子本就该是这个府里的继承人。以后要真是纪晨得了纪府，郑氏心中不平是方面，另方面也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要看着纪晨的面子过日子。

    在郑氏看来，纪晨就相当于白氏，总是把对白氏各种不爽仇恨分半都纪晨身上。就如以往对着纪安样，打压厌恶，恨不得眼不见为净。可比起纪安，纪晨和她这么年的感情，有时候又让郑氏有些为难和舍不得。

    但，就是因为这份为难和舍不得，让郑氏觉得自己的失败。于是，心中就渴望让纪安做世子，既好好补偿了纪安这么年的苦楚，又让白氏竹篮打水场空，至于纪晨，郑氏直接忽略，采取不闻不问的法子。

    于是，郑氏在半路上就劫走了纪安。纪安瞧见满面红光的郑氏，心中已经能做像对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么，无厌恶也无欣喜。只是，作为晚辈，纪安对着郑氏礼数总是周全的。

    郑氏先是稍稍的夸赞了纪安几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安儿，你有状元之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想，你外公和二皇子定会满意你的。这样，为娘在家给你办酒庆贺下，请你外公过来，你们好好说说话如何？”

    纪安心中直接拒接，嘴里却说道：“太太，我正好有事要和您商量。”

    郑氏听，很是高兴，儿子现在都能和她商量事情了，这比以前她们的关系要好上很。在郑氏看来这是个好信号，她和纪安缓和了以前僵硬关系的标志。

    纪安说道：“儿子这次侥幸得了状元，得皇上隆恩，进礼部做郎中，近日就要伤人。”

    ：“郎中？”郑氏有些迷糊，郎中虽然是五品，可也没有状元郎开始就干这个的的。能科举出来的前几名，以往都是在翰林院任职，那真是清贵又体面，以后再找个门路外放，等作出政绩，回京述职，成了二三品大官也是没有可能的。

    可六部郎中看着是五品，却是个不易出彩的活。有的人在郎中的位置上待就得待上大半辈子，升迁无望。这要是四五十岁的的人去做郎中混混日子就算了，纪安才这么小，去做郎中，等那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的升迁？

    郑氏的好心情在纪安的这个消息之后烟消云散，脸阴沉了下来，对着纪安说道：“安儿，你别担心，娘立马进宫去找你姨母，定让你姨母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纪安心中十分的感激崔玄，这货又算准了。这要是就让郑氏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宫，说不准，他的身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得知道了。幸好他自己先和郑氏说了，不然，哎，真是不怕神般的对手，就怕猪般的队友。

    郑氏的脑回路总是和他有些迥异，纪安有种无力感，突然听佩服以前的纪晨的。郑氏年纪把了，还能如此的天真，只能说纪博和纪晨功不可没啊。

    纪安安抚道：“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再说，礼部那儿崔师兄就在里面。我去了有他照看着并不会受欺负，我年纪还小，在礼部有熟人，做起来也能学到许东西。”

    郑氏还是臭着脸，脸的不开心，纪安想想说道：“我刚刚得了状元，有好人暗地里眼红着。这个时候，我进礼部，也是避避风头，我年纪小，等过上几年，我年岁大些，旁人瞧着也能份信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这个时候，我再变动官位，怕是要被人嫉恨了。”

    郑氏想也是这个礼，官场上的绕绕道道，她不大懂，可纪安如此说也有道理。再说，她姐姐明显的欣赏纪晨。上次进宫，郑氏暗示过她姐姐，可她姐姐的装傻充愣，转移话题，让郑氏知道，自己姐姐是不赞同换世子的。

    于是，郑氏开口道：“那娘给你配上两个小厮和个马夫，以后专门接送他上下衙门。毕竟，礼部衙门离我们府上来回得走个时辰。”

    纪安为难的看了眼郑氏，然后才说道：“我想住在衙门附近，如此上下衙门也能为轻省些。师兄那儿有别院，已经说好借给我住，希望太太能答应儿子。”

    郑氏心里千个万个不愿意，可纪安开口了，这是纪安第次向她这个做母亲的开口。郑氏又实在回绝不了，郑氏看做纪安渴望和期盼的眼神，心中软了软，既然纪安不喜欢住府里，住崔玄那儿就住崔玄那儿吧。

    虽然崔郑两家互有龌蹉，可只要崔玄对她儿子好，她儿子不姿大皇子那边对方郑家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毕竟，就算会二皇子登基了，可他的亲妈是自己的姐姐，保下个没犯大错的侄子，她姐姐还是能见到的。

    郑氏就忘了，若是纪安和崔玄感情好到定的地步，等二皇子登基之后，肯定是不会放过大皇子派的。如此，纪安就会陷入两难的境界，可郑氏脑容量 比较小，时间还想不到这方面去。甚至，郑氏还有些怨怪郑家不愿意帮着纪安出力，想着就让自己娘家看看，连崔玄都要拉拢的人，他们还帮不帮。

    于是，郑氏说道：“那行，我给你准备两幅字画，你给你师兄送去吧。对了，以后休假定要回府看看，娘就心满意足了。”

    纪老太太派人来请纪安的时候，郑氏才放了纪安走。到了集福堂，纪老太太不知道被下人说了什么好玩的话，嘴角笑得像两朵随风飘动的小雏菊了。见着纪安，纪老太太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安哥儿，快过来，给祖母看看。你打小就聪明，今日果然不负众人所望，给咱们纪府争光了。”

    纪安柔声道：“祖母过奖了，孙儿能侥幸得中状元，也亏了祖母您年的教导抚育。若没有祖母的含辛茹苦，哪有孙儿今日，祖母您辛苦了。”

    纪安的席话，说得纪老太太既感动又欣慰。祖孙两个用了膳食，纪老向纪老太太表达了要去崔玄别院住的事情。没想到纪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了纪安两眼就赞同了，甚至又拿出了自己的私房给了纪安些。

    而纪博去了衙门，并不在家，自从身上背曝露之后，他就有意的避开纪博，纪府中的人也不傻，纪博是谈得上精明，自然瞧出了纪安的退避。于是，纪博这段日子还真没和纪安见面。

    而白氏今日也从佛堂出来转了圈，纪老太太瞧了，唉声叹气了回。纪安这才明白，纪老太太能答应他外住，也是怕白氏整日瞧见他难受罢了。其实，纪安很想告诉纪老太太，她真想了，白氏是不会在乎他的。

    歇了晚，纪博过来瞧了他眼，说了两句话，就无话可说了。

    ☆、50·上任

    纪安对于纪博感情是复杂的,在没发现纪博包庇害他的凶手之前，纪安虽然觉得纪博作为丈夫很渣,可对着他还是有些温情的。会偷偷的教他武功，会为他私下读书作掩护，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慈爱宽和。

    所以,纪安对纪博说不上什么感觉,有那么几个时刻,纪安是真想把纪博当做父亲的。可现实就那么残酷,当纪安得知纪博漠视旁人对他的伤害时,心中甚至有股质问纪博的冲动。

    等冷静下来，纪安这才知道自己直的想法都是错的。纪博从来都是那样的人，只不过用慈爱宽厚的表象来迷惑他,感动他，拉拢他。当年，他能为着权势娶郑氏，今日，他为何不能用个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儿子换取上位者的信任和权势。

    纪安那个时候就对纪博断了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对他疏远而不失礼数。当现实总喜欢出人意料，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时，当他明白纪博对郑家对郑氏的厌恶之情时，才明白，纪博才是真正幕后之人。他的悲剧，他的伤痛，他错失的亲情和人生，都是在纪博的掌控和注视之下。

    或许郑氏和纪老太太相信纪博对于换子的事情无所知，可纪安却是绝对不信的。也同时明白，纪博对着郑氏如此的可谓是憎恨的，对着个憎恨之人给他生的儿子，他又有少温情，若是要那么些的话，也就不会坐视这他和纪晨错乱的位置发生了

    现在纪博对他的好，对他的慈爱，在纪安看来不过是掩人耳目，做给郑氏和郑家看的。向郑家投诚而已，纪安心中明白，可却不愿意配合纪博来演这场戏。这府里的切，既然纪博挣来的，他属意的儿子是纪晨，纪安倒是很乐意配合。

    纪博知晓纪安对着他的疏远和客气，但他无能为力。事情的发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控制范围，这让纪博很懊恼。就如十五年前般，明明事情都在按他的设想发展，可总是能被翻盘。

    父子两个在道相对无言，纪博看着纪安那双淡漠的眼睛，总觉得纪安是什么都知晓的。两个儿子，纪晨从小就和他不亲，不过，那也是他放纵的，想让郑家帮持纪晨，那么郑家也是不愿意看着纪晨和他父慈子孝的。

    现在，纪博对上纪安总有那么丝底气不足。自然做不到以前的慈父模样，虽然面上慈爱如常，可纪安总是疏远客气的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欢迎，也让纪博十分的泄气。

    瞧着快要入夜了，纪博先开口道：“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过上几日，我就请了族老们，正式把你记到你母亲名下。”

    纪安已经听郑氏说过了，说实话，郑氏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可纪博会如此做不知道是迫于形势些，还是有其他心思。纪安已经知道纪博心中属意纪晨，就不愿意再这么瞧着纪博假惺惺的做法。

    于是，纪安说道：“儿子侥幸得了状元已经很招人眼了，再被记到太太名下，怕是要惹人说闲话了。爹的好意，儿子知道，可也不能为了儿子，让爹背负上嫡庶不分的恶名。”

    他可不想被别人看做是那不安分的庶子，旦他记为嫡子，就是嫡长子，世子之位就要有变数了。还有郑氏对着世子之位志在必得，白氏不会眼睁睁的瞧着她千辛万苦算计来的世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

    这么复杂的关系，纪安自认为是没有那么闲情逸致去参与进去的。他现在这样正好，郑氏不会打压他，白氏害不到他，纪博也得顾着大局不会动他。三方平衡，他才能安全。若是打破了这份平静，怕是第个不放过他的就是白氏。

    为着个世子之位，实在是犯不着，所以，纪安推辞的干净利落，也向纪博表明下自己无心世子之位的决心。省的这位还以为他有什么花花心思，在想什么歪点子呢。

    纪博深深的看了眼纪安，并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

    第二天，给纪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瞧见了白氏在纪老太太身后。纪安恭敬的喊了句：“白姨娘！”

    白氏温柔的看了他眼，并没有什么动作。郑氏听到消息，以为白氏要拉拢纪安过去，心中着急，大早也赶到了纪老太太这儿。

    瞧着白氏副柔弱慈爱的模样，郑氏就气的肚子火。她是知道白氏心肠歹毒，可她却不能和纪安明说。毕竟，她也是参与了手，纪安现在刚刚和她缓和了些关系，要是知晓她的所作所为，怨恨白氏的同时何尝不会怨恨她呢。

    所以，尽管看不得白氏在纪安面前装模作样，郑氏也只是挡着，岔开话题，并不敢撕破脸皮。纪安瞧着郑氏和白氏私底下的争锋相对，再次为能出去住赞句机智。

    请了安，纪安就打着看师傅的幌子出了府。而郑氏经过白氏这么出，心中警惕起来。她可不想让白氏再把她的儿子笼络过去，可想着白氏平时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不想两败俱伤，还真没法子揭穿白氏的真面目。

    想到这儿，郑氏就觉得恼火，也坚定了让纪安住出去的心思。她想，让纪安不和白氏接触，自己再对纪安好，此消彼长，总有天，纪安只会认她这么个母亲的。

    纪安去了明正书院，他是山长的徒弟，得中了状元，自然是全书院的喜事。这次明正书院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个状元郎，个传胪郎，稳稳的压住了明山书院头。

    纪安在得了三门魁主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明正书院的风云人物了，现在再得中状元，是变成了许学子们励志学习的榜样了。而他走在路上，遇到书院的其他同窗，也得纷纷给他道喜。

    王渊这些天也是春风满面，虽然他教的徒弟个个都有出息，可中状元的，也就是他的五徒弟和六徒弟。在此之前，虽然前四个徒弟都是两榜进士，可都没进前三甲，让王渊还是有些遗憾的。

    现在他门下出来两个状元郎，这份荣耀，即使在整个大秦也屈指可数。所以，这个老头，今日专门在贤竹斋等着纪安过来。准备好好的和纪安说说，也好好的叙叙师生情。

    王渊也知道，比起他这个事情的师傅，自己的徒弟崔玄为的像纪安的师傅。不过，王渊也看得开，都是自己的徒弟，徒弟能帮着教出个状元郎来，这也不是正说明他有慧眼，识人善用吗。

    崔玄也在贤竹斋等着纪安，等纪安到，先给王渊行了大礼，感谢王渊的教导。再给崔玄行了拱手礼，表示对崔玄的感谢。然后，纪安再献上为王渊和崔玄准备的礼物。

    师徒三人就坐在道吃吃喝喝，吃完饭，崔玄和纪安才发现，他们的师傅竟然喝醉了。两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合力把王渊给扶到了房间。

    王渊酒品还算不错，纪安和崔玄并没费少力，安顿好了王渊，崔玄就道送纪安回府了。路上，纪安告知了崔玄去别院住的事情，同时也把纪博说的记名嫡子的事情和崔玄说了。

    不知不觉中，现在的纪安已经十分的信任和依赖崔玄，有什么事情也都喜欢和崔玄商量，并且信任崔玄能给他分析和做出正确的决定。甚至，有时候有种盲目信任的本能。

    崔玄沉吟了半响，实在有些奇怪白氏的态度，先前自曝下毒就够出人意料的了。依着白氏的聪明劲，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只要做足了忏悔样，才能不激怒郑氏，而保住现在纪晨所拥有的切。

    可像现在，白氏如此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郑氏，提醒着郑氏纪晨和纪安被换过的事实。郑氏如何可罢休，对着世子之位如何能让白氏得逞了去。怕是郑氏对着纪晨的母子情谊，也得被白氏次次的出现消磨的干二净。

    白氏会不知道郑氏的个性，会不清楚她如此放肆的后果？白氏这是要干什么，崔玄也有些拿不准了。

    至于纪博，纪安纪晨都是他的儿子，尽管心中不定属意纪安，可若是为着权势，为着家族，也不定非得纪晨不可。

    崔玄想了想，对着纪安说道：“阿安，你先别想。既然他们想把你记到郑氏名下，自然会得周全的。纪博可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有他在，你就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纪安点点头，也认为有道理，两人谈了会礼部的事情，纪安就到了纪府。

    回府，纪安就瞧见郑氏忙着给他打包行李，那积极的态度，精神抖擞的干劲，让纪安有种错觉，郑氏十分乐意他外出去住。这和昨天郑氏那不情不愿，勉勉强强的样子也反差太了吧。

    不过，能早些出去住，纪安还是满意的。等郑氏收拾好了行礼，第二天就亲自派人送了纪安去了崔玄的别院。崔玄这段日子已经住在别院之中了，也为纪安的到来做了准备。

    别院是座三进的院子，雕梁画栋，十分的清雅华丽。纪安被安排住在崔玄的隔壁院子中，和崔玄的院子还连了个角门，几步路就走到。

    纪安对着新居满意不已，屋子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对于时不时的能去骚扰自己是师兄，纪安是喜闻乐见的。崔玄见着纪安的高兴劲，心中也十分的开怀，带着纪安熟悉了下环境，才让纪安歇息去。

    住进了别院，纪安的正式任职也就开始了。

    第天上礼部衙门，纪安是蹭着崔玄的马车道去的。路上，穿着新官袍的，纪安心情稍稍有着紧张。这是他两世第次正式工作，作为个地地道道的职场菜鸟，纪安实在淡定不了。

    崔玄在旁瞧着纪安难得的紧张样，出声安慰道：“阿安，礼部可不是龙潭虎穴，有师兄在。”

    纪安点点头，想也是，他是有靠山的，就是有些不好的地方也是能够被包庇的。虽然这样做够厚颜无耻，可纪安的心情确实放松了下来。路上赶紧抓紧时间，拉着崔玄再说说礼部以后要共事的同僚们。

    礼部主要掌管重要典礼，科举教育和接待外朝朝见来宾。而纪安被分派主管典礼，崔玄是他的顶头上司，且纪安终于明白，名正书院，明山书院以及些私人明间书院，都是得有礼部主管着的。

    搞了半天，纪安才明白，难怪明正书院这么年能和明山书院分庭抗礼，原来是上面有人啊。当然，这也就是纪安私下玩笑而已，若是被崔玄知道了，纪安缩缩脖子，还是不要去想了比较安全。

    在礼部衙门的大门口，纪安开始了礼部郎中的任职生涯。

    ☆、51·招蜂

    第天上任，礼部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对着纪安都十分的和气。他直接跟着崔玄做下手,管理重要典礼这些事物。礼部的事情说不,说少也不少,现下崔玄手上最为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大皇子三个月后的大婚和两个月后的选秀。

    大皇子的婚事直是崔玄亲自操持的,现在纪安来了,崔玄却并不让他插手，而是把选秀的事情给了纪安去做。本朝从太祖那儿就有选秀，但是般都从三品以下官员之中家族的女子参选。

    为了防止皇帝沉迷女色,大秦的选秀是七年选，且选中的秀女也有赐婚皇子宗室的。对于那些想送女儿博富贵的人家,选秀确实是条捷径。这次,因为二皇子年近十六了，传闻这次郑后有心在选秀中挑几位佳丽给二皇子。

    朝廷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皇帝属意二皇子的，有大把的家族愿意送个女儿在二皇子身边。要是得了二皇子青眼，或是先生下长子，以后说不准那泼天的富贵就在前面等着他们。

    为此，这次的选秀参选的人数众，当然，除了官宦人家的姑娘，还有许良家子。就是那些家世清白，小门小户的人家的女儿。其实，在先帝之前，皇帝的后宫之中都是这样的女儿家们。娘家最高的也不过五品小官，太祖为了防止外戚专权，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但凡事都有例外，从先帝起，选秀的官宦品级就到了三品。皇子们的正妃之位非勋贵重臣之女不可当。现下，当今圣上的后宫四妃之位还空着位，这届的有几家都盯着那个位置。毕竟，皇上才到不惑之年，若是现在能生下小皇子，也不是没有挣之力的。

    所以，这次的选秀竞争很是激烈。同样，选秀在礼部来说也算是个肥差了，那些想要秀女名额的人家，那是十分的肯下血本来打点礼部的官员们的。崔玄把纪安放在选秀这边，避开大皇子是定的；但选秀风险小收益好也是不可否认的原因之。

    这天，纪安就在各种秀女的查询核实中度过了。崔玄下衙带着他走的时候，纪安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那些秀女的资料又乱又杂，个个的看，他的眼睛都花了。

    崔玄瞧着纪安晕乎乎的样子，给他递了个薄荷香包，纪安闻了之后，果然神清了很。崔玄拍拍他的肩膀道：“阿安，今日感觉如何，选秀之事最是繁琐。我瞧着你性子还不够沉稳，压不住旁人，先磨磨你的性子才是。”

    纪安不傻，他虽然才进礼部做郎中，可今日那些人瞧着他接手选秀事宜的那眼里的羡慕劲，让纪安知道这是个好差事。不过，他师兄不是那种对他好就表功的人，纪安顺着崔玄的话说道：“师兄，我明白的。饭要口口的吃，选秀没什么难度，就是繁琐了些。我能做好的，你别担心了。不然，你要是把自己愁老了，可就说不着媳妇了。”

    纪安的嘴巴花花惯了，可还是第次直接说崔玄娶妻的事情。其实，纪安也是有些试探的，他心中对着崔玄娶妻的事情直有着担心。那日两人短暂的沉默，让纪安这些日子心中都不好受。

    他想着自己太不像男子了，既然心中不好受，那就直接问他师兄原因呗。自己在私底下暗自猜测，除了败坏自己的心情，别无用处。所以，这才开着玩笑似得把话问出来。

    崔玄看了眼纪安，瞧着他有些心虚的避开自己的眼睛，心中感叹纪安还是太嫩了。既然已经说笑般的问出了他疑问，就该理直气壮些。如此副心虚气短的模样，把大好的局面都给翻转了。

    纪安被崔玄扫了眼，心中越发的没底，担心自己不会是问到了自己师兄的难处了吧。这么想，纪安头低的低了，就差脸上写上我错了的字样了。

    崔玄笑了笑，对着纪安笑骂道：“你这个小糊涂，有什么话直接问师兄就是。藏藏掖掖的，倒显得你做坏事的模样。记住，以后若是说笑般的试探，就得做到面不改色，让人觉得你是无心之言，不知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