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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阳光冷场帝受X轮椅阴暗攻) 作者:七世有幸

    着没发作,反而用种近乎悲哀的目光望着他,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没找他,他也不知情。我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做事总分神,工作出了好几次错。他找我说话,坐在起开导了我很久,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哦——原来是好同事啊。”白祁的语气能把人的皮肤燎出层泡。和顾疏影在起的时候,为了维持“在起”这个状态而拼命压抑的所有刻薄、阴暗,全在这刻爆发了出来。

    “他真的不知情,是我莫名其妙发神经。”顾疏影又强调了遍,尽管这样的强调让他神情痛苦,“他是个直男,有妻子有孩子的……”

    “那你可真够便宜的。”

    顾疏影看起来很想把手边的茶水照着白祁的脸泼过去。

    他深吸口气,用最后的耐心说:“我从过去到将来,永远不可能告诉他。”

    “你觉得我会信吗?”白祁接着他的话音顶了回去。

    顾疏影终于忍无可忍:“你信不信干我屁事!分都分了,老子没义务受你羞辱!”他吼完就走,夺门而出,餐厅里四周的人全用看戏的目光看着白祁。

    白祁快把牙咬碎了,起身追着他奔到了街上。

    ……

    喧哗声。

    “像你这种东西有什么资格爱人,别开玩笑了!你这辈子连爱字怎么写都不会知道!”

    路人的议论声。

    “我就是去找只狗,也比跟你待在起快乐!”

    “是么,不如你去问问那只狗看不看得上你?”

    “你怎么不去死呀,白祁?你怎么不跟你那浑身的刺烂在起呢?”

    凄厉的刹车声。

    轰然撞,他熟知的世界化为碎屑与星尘。

    ……

    “白先生,这是你被送进医院来时身上带的东西,我放在这里可以吗?”年轻的护士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但他雕塑般躺在病床上不言不动。护士将几样沾着褐色血迹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默默离开了。

    他慢慢挪动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伸手抓住了那张画,费尽所有的力气举到面前,将它几把撕碎。

    然而扔掉它之前他又犹豫了,他看见了那双微微含笑的眼睛。

    白祁不知道那是谁,也无意去弄清。他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让自己最终留下了那小张碎片。从此每次在灯下细看,他的耳边就会回荡起顾疏影死之前嘶喊的话。

    你这辈子连爱字怎么写都不会知道……它彻彻底底地否定了他,像道诅咒般将他束缚在这花花世界之外,却又像塞壬的歌声,朝他施以最致命的引诱。

    白祁控制不住地去想,那顾疏影知道了吗?顾疏影在生命中的最后两个月里,独自体会到爱的滋味了吗?

    他遍又遍思索着同样的问题,起初带着死般的空洞麻木,后来恢复了些痛感,却又带上了不忿与不甘。再之后,连顾疏影的模样都开始模糊了,这个得不到答案的疑问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自己所没有资格了解的,会是种怎样的滋味呢?

    他的父母没有教给他,他生命中遇见的亲戚、熟人,乃至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不曾告诉他。他始终像观看有趣节目似的看着这个世界,却步都迈不进屏幕之中。他以为把自己和另个人牢牢捆在起就能永远过下去,为此不惜扭曲本性,顾疏影却用最惨烈的方式判了他大错特错。

    白祁用指尖点点地描摹那碎片里的铅笔线条,想象着它们落在纸上时承载的情绪。

    是忐忑吗?是激动吗?是纯粹满溢的喜悦,还是羼杂着撕裂般的悲伤?

    他把自己的心掏空了,也掏不出那么丰富的感受。

    与世上大数无情的人不同,白祁对于自身无法生出的情感,从来都怀有种偏执到近乎可耻的渴求。那双眼睛成了他破不开的密符,其中藏着他余生都无法解开的艰深复杂的题。

    他本已经做好了下辈子再去找答案的准备。

    直到那天,在骤雨过后阴凉的茶楼,他微颤的手指打翻了茶杯,那个桃花眼的少年着急地朝他奔来。

    “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明明是不样的面容气质,却有着宿命般重叠的双眼。

    白祁收起亮着屏幕的手机,抬眼望进少年的瞳孔深处,将他的三魂七魄看了个分明。

    与君初相识,似是场故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的时候为白祁哭了场,作者的泪点略别致

    明天完结。

    再不收藏我专栏就真的要说再见了哦:/ohor.php?authorid=861278 (点最上面的“收藏此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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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初雪

    许辰川醒得早,睁开眼时仿佛还在夜里,窗帘上只透着点微茫的光。四下灰蒙蒙的,寂静得出奇,判断不出时间。

    他侧过头去,看了看仍在熟睡的白祁。白祁的五官舒展着,在虚幻的光影中愣是显出了几分失真。许辰川很有凑过去偷个吻的冲动,想了想又作罢了。白祁的起床气太可怕,许辰川生怕把他弄醒,慢镜头似的寸寸掀开被子,鬼鬼祟祟摸下了床,打算去晨跑。

    等许辰川穿好衣服溜出卧室,才恍然大悟光照这么弱的原因。

    下雪了。梦境般黯淡的天色之下,星点纯白无声无息地坠落,宣告着又年冬天的正式来临。

    晨跑是跑不成了,许辰川手插着口袋在窗边看了会雪,莫名地神清气爽起来。他不敢去浴室梳洗吵到白祁,就踮着脚尖在白祁家慢慢地溜达,不觉间转进了个闲置着的房间。

    这房间原本是被作为卧室设计的,但白祁直独居,也不会邀人在家里留宿,所以卧室成了堆放杂物的储存室,没事不会有人进来。

    许辰川四下望了望,眼瞧见了木柜上摆放的只相框。

    他愣怔了下。那是张黑白照片——张女人的遗照。

    尽管之前就有所预感,许辰川还是费了点时间消化这信息。他不由自主地与照片中的女人对视着。她三十岁的模样,漂亮极了,唇角的纹路透着坚毅与强势。许辰川总算知道白家兄弟那逆天的好相貌是从哪里继承的了。

    才三十岁……那年的白祁大呢?小学?初中?

    白祁的母亲跟他想象中不太样,与katie那种和蔼的慈母型相去甚远。许辰川望了她会儿,又回头看了看门外,踌躇着小声说:“阿姨好。”

    ……

    “我叫许辰川。进屋以后从没跟您打过招呼,真的很抱歉。”

    白母如果在世的话……会接受他吗?

    看见现在的白祁,她又会是什么心情?

    卧室里传出了些微的动静,许辰川最后看了相框眼,转身走进了卧房门口,正看见白祁缓缓坐起来。白祁脸色还好,看样子已经缓过了那阵起床气。许辰川笑着说:“早。”

    “早。”白祁因为气血不畅还晕乎着,面无表情地伸手去够衣服。许辰川走过去将衣服全挪到白祁面前,看着他件件地套上。

    “外面下雪了,穿点。”

    “嗯。”

    白祁穿戴整齐,将自己挪下床,让许辰川搀着走到轮椅前坐下了。他们起去了浴室里,个对着水池刷牙,个对着浴缸洗脸。

    许辰川拿毛巾抹干了脸上的水珠,转头看白祁还嘴牙膏沫,低着眼认真地刷着。他挂好毛巾去拿自己的牙杯,想了想还是应该报告房主声:“我刚才不小心去了储存室。”

    白祁用眼神表示疑问,许辰川没领会。白祁吐出牙膏沫:“不小心?”

    “嗯……我看见了张照片。”

    白祁收回眼神,不紧不慢地漱了口,才语气平板地说:“那是我妈。她很早就没了。”

    “对不起。”许辰川敏感地察觉出他语气的变化,“我不是故意……”

    白祁接过他递去的毛巾,拧开龙头拿手指试着水温,突然说:“别道歉。”

    热水渐渐涌了出来。“以后我都会说给你听的。”

    “……好。”许辰川呆了呆,胸口的气球鼓胀了起来。他直都想知道自己所缺席的白祁的过往,但如果不是白祁分享,那就没有意义。

    许辰川边刷牙边偷着高兴,那边白祁洗完脸,整个人似乎清醒了过来,顿了下说:“昨天有个人说要做早餐给我。”

    “嗷!”许辰川迅速完事就朝厨房奔去,“忘了忘了,等我露手给你。”

    “还来得及?”

    “抓紧点就来得及,你别跟进来啊,祖传菜谱不可外泄。”许辰川远远地高声说。

    “……”

    白祁独自出了浴室,许辰川拦着不让进厨房。他在原地待了会,下意识地转去了那间储存室。

    相框上落了层薄灰。他将它取下架子拭了拭,凝视着黑白照中女人的面容。

    女人依旧停留在三十岁,笑容倔强。

    她的葬礼上,他滴眼泪也没能落下,以至于此后每年忌日,他都找不回哭泣的能力。年年的除夕夜里,白晟与白昊絮絮叨叨地向她汇报近况,说着他们的身体、学业与事业。他在边看着,轮到自己时想要张口,却总是无话可说。那几年里他的每日每夜都是样的,搁浅在原地周而复始。

    但在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却很顺畅地开了口。

    “刚才来看你的人叫许辰川。”

    毕竟男女有别,他与女人的相貌还是颇有些差异的。不像许辰川,完美无缺地复制了其父的眼睛。

    对于白祁来说,直到半年前为了守住许辰川,靠着白晟的关系进入许氏的公司,见到许总本人的那刻,年的谜面才终于完全破解。

    原来是他。只消眼就认出来了,画里那个所谓的同事,其实应该是老总才对。白祁思量着几人兜来转去的关系,也算是命运弄人。

    凭着为数不的几次接触,他也能明白当时的顾疏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许国齐儒雅稳重,与人交往都抱着善意,又有年长者的可靠。简直就是自己的反义词。刚刚筋疲力尽地离开自己的顾疏影,大概在念的差错间就会自甘沦陷。

    很早之前,白祁也想象过如果有天遇到那张画里的人,自己会作何反应。但等到真正面对着无所觉的许国齐,他却惊异于自己的片平静。

    或许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曾经费尽心力求而不得的答案。

    不是激动,不是忐忑,没有乍惊乍喜,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悲伤。它平凡无奇,寂静悠远。

    爱个人的感觉就像活着,在胸膛中燃着把不死的火焰。

    白祁想,顾疏影在自己这从未得到,却在生命最后的两个月里短暂地体会过的,也就是这样种感觉吧。这世上又有少人,终其生都不曾感受过呢?

    白祁看着照片里的女人。

    “你会知道吗?”

    他问完这句,自己笑了声,将相册放回了架子上。那时他的年龄太小,没能跟女人有过次好好的对话。

    “有几年的时间吧,我每次对着你都想问问,如果生命就是这么个东西,为什么还要把它给我。

    “现在我明白了,我得谢谢你让我活着。活下来,才能遇到他。”

    白祁想了想,点点地将自己从轮椅挪到了地上,摆出了个有些狼狈的跪姿:“说起来这么年都没给你磕过头。现在可以补上了。”

    他调整了下姿势,尽量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直起身来时又觉得这点感谢还不够,于是又个接着个地磕了下去。

    白祁起初还下意识地数着十个、二十个,到后来渐渐地就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平静,仿佛落满了光。

    直到声呼唤破坏了气氛:“白祁——”许辰川兴冲冲地找了圈没见到人,最后转到储存室门口,看见白祁的样子时吃了惊。

    白祁转过头望着他。外面飘进了食物诱人的香味,仅仅是闻到就觉得暖到了胃里。

    许辰川没有问,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地板这么冷,腿疼吗?”

    “不疼。”

    “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好。”

    许辰川笑笑,先往外走了:“抓紧抓紧,会去公司要迟到了……”

    “好。”白祁说,“就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不要取消收藏哦,还有些后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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