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阳光冷场帝受X轮椅阴暗攻） 作者:七世有幸

    知为什么，刚才对上那双漆黑的瞳仁，他就像被针扎到，冲动地要立即解释清楚。或许是无法忽略那其中快要掩饰不住的愤怒……与痛切。

    “他最近遇到了些事，所以我想安慰他。”许辰川也不管白祁听不听，只想消去那个误会的表情。

    他原以为白祁会用贯的腔调说“经理不需要告诉我的”，然后转而彬彬有礼地谈论工作。

    却没想到白祁停顿了下，问道：“那天的新衬衫，也是为他买的吗？”

    “……那是我自己要穿！”许辰川简直被他的思路惊住了。

    “穿去见他？”

    “我没有，我是为了见个——”许辰川无法把这句话说完，在对方刺眼的审视下咬着牙住了口，“那件事不方便对你说，但它不是……”

    白祁笑了：“那可真是巧。”

    “白祁！”

    对面的薄唇慢慢地抿紧。

    许辰川也火了：“我穿去见谁，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过问呢？说到底，你不是直在强调专业的工作关系吗，专业的同事会质问我的私事？”

    白祁不开口。

    许辰川吸了口气，已经被他的反复无常磨去了耐性。颗心被吊起又扔下，折腾到了现在……不过是因为这颗心仍旧拴在他身上。

    窝囊地，隐秘地，说不出所以然地。

    沈冀的话犹在耳边：“喜欢个人就是件伤心的事。”

    “……不会。他们不会。”对面的人轻声说。

    白祁将手中的笔放到桌面上，转了转手腕。

    “我应该，继续等的。”他说。

    许辰川没听懂，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操控轮椅离开办公桌，滑到自己面前。

    “但是我等不了了。”白祁说完这句话，又闭紧了嘴，仿佛在暗暗做着什么准备，那两瓣薄唇都被抿得失去了血色。

    许辰川受他的情绪感染，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起来。

    白祁紧紧攥着扶手，忽然低笑了下：“有点难看，你担待。”

    许辰川眼睁睁地看着他双臂撑着扶手，点点地抬高身体离开了轮椅。

    “你干什么！”许辰川吓得扑了过去，这人是要摔给自己看吗！

    “别动！”白祁喝止了他。

    预想之中白祁摔倒在面前的景象没有发生，许辰川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两条枯瘦的长腿缓缓直起，然后——微微摇晃着定了。

    白祁分出只手用力撑在办公桌上，身体略微歪着。

    他有生以来第次垂下眼望着许辰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与许辰川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做到这步。”

    白祁仔细观察着许辰川的神情，放缓了声音续道：“但是，医生说我还可以再恢复点，只是需要时间。

    “所以……你能不能再等等？”

    对着迟迟不做回应的许辰川，那双故作平静的眼睛终于泄露出了犹疑与忐忑。

    “——等我用脚走向你？”

    ……

    许辰川的大脑从震惊过后的麻木中重新转动，脸上还残留着茫然，就见白祁双腿渐渐开始颤抖，带得整个人都不住了，却还固执地支着身体紧盯住自己，眼中那线微光正在被黑暗吞没。

    许辰川的思维还没能理解这番话，心脏却已经揪了起来。他抢上前两步扶住白祁，后者下子松了力气，任由他扶着坐了回去。

    许辰川突然灵光闪，像是拼图终于补上了最后块：“这就是那个约定？我喝醉之后跟你做的约定？”

    白祁点点头。

    “然后……所以你手上的茧……”许辰川去拉他的手，白祁没有阻拦。许辰川翻出他的掌心，上面已经遍布着粗糙的茧，在那双苍白光滑的手上显得触目惊心。

    许辰川像被灼痛双目般用力眨了眨眼：“这都是复健弄出来的？”

    白祁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你不肯告诉我那约定，是打算自己个人复健，直到能用脚走向我，再来跟我摊牌吗？”

    许辰川嗓子哽住了，勉强找回声音：“要是我到那时候才告诉你，只是醉话做不得数呢？”

    白祁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瞬间变了变，停顿片刻才压抑地别过头说：“虽然是醉话，但我相信——我以为——那是你真实的愿望。你希望我抛开过往的枷锁，而如果连复健成功之后都没法挽回你，现在的我就不可能。”

    他像是不适应把心迹剖白出来给人看，却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我怕你半途知道了真相，干脆让我放弃，所以想赌把，直接给你看成果。我想到时候再说服你相信，我既然能走向你，就能跟你起走下去……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白祁没有看许辰川，自嘲地笑了下：“但是现在，我怕等不到那时候，你就要把我当作过往的枷锁给抛了。”

    依旧听不见回应，他咬了咬牙，用最后丝不甘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可不可以再等点点时间？我保证，保证不会超过说好的半年的期限……”白祁说着回过头来，余下的话卡住了。

    许辰川双眼通红，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肩膀轻轻颤抖着。

    “……辰川……”饶是白祁也无措了下。从认识到现在，他还从没见许辰川哭过。

    结果这声轻唤却成了最后击，许辰川的眼泪下子掉了下来，发不可收拾。白祁试探着摸摸他的头，却被他呜咽着把抱住了。

    婴儿哭泣是为了索求母乳，孩童哭泣是为了索求拥抱。当他们长大，哭声不再能换来想要的东西，渐渐就会学会忍耐。

    生离和死别都没能让他落泪，此刻对着这个人却忽然自毁了防线。

    再也不用忍了，已经可以哭了。许辰川感觉到有只手在背上不断地拍抚，接着就被吻住了。

    真好啊，这久违的温度，他贪恋地想。他还记得这双薄唇摩挲过自己的触感，也记得这双手臂抱住自己的力度。不同的是，现在它已经不再是拼命捕捉才能留住的飘渺，而是实实在在笼罩在周身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白祁要跟自己走下去了。

    于是所有难过都被抹消，所有遗憾都被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神，♂起♂来！

    终于写到这个大高能了，后面还有个小反转

    继续完结倒计时，自带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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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隔墙

    “小章啊，许经理呢？”销售总监吴朗走进大办公室，笑眯眯地问。

    “经理在里边。”文员小章忙抬起头说。

    “哦哦，我找他下。”吴朗这两天要收个新人进来，打算塞到许辰川的组里，特地跑过来提前跟许辰川打声招呼，让他照看下。

    走进许辰川的办公室却没看见人影，吴朗有些疑惑，想着这上班时间也没别处可以去，估计是去了洗手间，就在门口等了会。没想到等着等着，就从对面紧闭着的门里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吴朗竖起耳朵，那哭声却已经消失了。他八卦地走近点，又走近点，就差把脸贴到门上了，这回听见的却是啧啧的激吻声，还夹杂着模糊压抑的低语。

    吴朗吃了惊，揶揄地眯了眯眼。他当然知道许辰川的这个助理，没想到个残废，还挺受欢迎。现在的小姑娘可真随便，难道只看脸就够了？

    工作时间干这种有伤风化的事，胆子着实不小。不过吴朗懒得管，这门里可是许总亲自招的人，连许辰川都没管他，还不知道后台有硬呢。自己去管这个闲事，保不定要弄巧成拙。

    吴朗正打算飘然离去，迎面却看见许国齐走进了大办公室，身后还跟着个秘书。

    许国齐也问小章：“许经理在吗？”

    “在的，不过吴总监刚进去找他。”小章说。

    等等。

    吴朗脑中突然想到个新的、惊悚的可能性。万小章没搞错呢？万许辰川真的没离开呢？

    他僵硬地转头又看了看那扇关着的门，下子慌了神。

    这……也太刺激了吧！

    不行，决不能让许总知道自己听见了什么——这是吴朗的第反应。人家这种家丑被自己发现，直接炒了自己都有可能。兢兢业业这么年，不能毁在这刻！

    然而许国齐没给他开溜的时间，已经带着秘书走进了隔门，看见他在原地还问了句：“怎么在这儿，辰川呢？”

    “辰、辰川不在。”吴朗说得很大声，想给门里的人提个醒，“我来找他没找到，正准备走呢，许总你就来了！”

    他的声音太刻意，脸上的慌乱还没完全掩去，许国齐疑惑地皱了皱眉。

    “许总，上次说的那个文件，我直忘了给你……”吴朗硬着头皮找话说，想把许国齐给忽悠走，“你这会儿要是有空，要不跟我去看看？”

    “哦，那个不急，小李你跟吴总监去取下，放到我办公室吧。”许国齐打发秘书跟吴朗走。

    这下吴朗简直肠子都悔青了，他干嘛要挖坑自己跳啊！但这时说什么都晚了，吴朗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带李秘书离开，只得祈祷那门里的人不是许辰川。

    许国齐看着两人走远了，又扭头看了看那扇门，低头考虑了会，转身去大办公室里做出检查工作的样子转了圈。

    等他再绕回去，就看见那助理的门已经开了，而许辰川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脸上红晕未褪，眼皮也也有些肿。

    许国齐在原地了良久，无声地转身走开了。

    ******

    许辰川刚才隔着门听到了吴朗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避到边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听不见外头的动静了才跟白祁使了个眼色，偷偷摸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桌前还是心潮起伏，手边待处理的工作积了堆，却怎么也收不回乱飞的心思。呆坐了会儿，索性打开电脑登上了chris的企鹅号，逛逛q群冷静下。

    最近红袍加身的剧情进入了高潮，企鹅群里却挺冷清。学生党在准备考试，工作党也都正忙。只有个打酱油的商陆，也不知是什么职业，全天候无间断摸鱼，闲得让人想打他。

    【翻译chris】：“组长是做什么工作的啊？”难道是坐吃山空的家里蹲？许辰川回想了下商陆真人的模样，又不太像。

    商陆见有人冒泡，大喜，秒回：“你猜呀小克克~”

    “……”

    许辰川打字道：“猜不出，感觉很自由的样子？”

    【后期商陆】：“嘿嘿嘿嘿我是天为被地为席的讴歌人生的艺术家啊~”

    【校对纸鹤】：“呵呵。”

    【后期商陆】：“…………阿关你滚开！不拆台会死吗！”

    他边这样说着边却迅速点开了和白祁的私聊：“艾玛艾玛，你俩怎么又肯同时说话了，这是和好了的节奏？”前段时间白祁和许辰川尽切可能避免互动，迟钝的人也许没感觉到，商陆却是心知肚明。本以为傻乎乎的小克克也终于撞上南墙回头了，他还很是感慨了会。

    与此同时，许辰川也点开了私聊：“上班时间摸鱼，不怕扣工资？”

    白祁先回给商陆个“嗯”字，然后回许辰川：“上司带头摸鱼，不许百姓点灯？”

    许辰川“噗”地笑：“上司静不下心干活，不开心。”

    【商陆】：“难道你那什么实验成功了？”

    【纸鹤】：“快了”

    【商陆】：“！？！？！”

    白祁不再理会商陆那闪个不停的会话窗口，回复许辰川道：“我看看有哪些是我能替你处理掉的，稍等。”

    “诶诶，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别揽活干了。”许辰川这会儿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白祁默默给自己的帮助，心里暖洋洋的，“对了，你般什么时候去复健？下次我陪你起去吧。”

    “不用。”白祁立即回道，“太难看。”

    许辰川愣了愣，这几个字让他莫名地心酸：“我之前就查过复健的资料，有些人因为吃不了那份苦都放弃了……”

    他突然想起在诊所门前，白祁出现时满身是汗体力不支的样子。那时候对方是复健到半，听见自己受伤就赶了过去吧？拖着酸痛不堪的身体，还要听自己不知情的指责，白祁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呢？

    许辰川下了决心：“以后都让我陪着你吧。虽然帮不上什么忙，至少有个人在旁边。”

    这次白祁那边的打字声停了会儿：“好。”

    许辰川咧嘴笑了起来，白祁又发了条过来：“白晟说要找机会跟你赔罪。”

    “哈哈哈现在不用赔罪啦。其实他会那么联想也很正常，只是白昊嘴快说出来了。”许辰川想着那个小号白祁模样的家伙，不言不动时真是个白玉雕出的美少年，只可惜……

    “脑子进水。”白祁说。接着隐约听见了对门传来的闷闷的笑声。

    许辰川手边的内线电话响了，他忍了忍笑才接起来：“你好。”

    “许经理，”李秘书的声音说，“你现在方便来许总这边做本周述职吗？”

    “哦对，方便方便，我马上过去。”许辰川被这番折腾差点忘了这茬，“谢你提醒。”

    “好的，我会转告许总。”秘书挂了电话。

    许辰川打字道：“述职，先撤。”

    “去吧。”白祁关了会话窗口，这才有空去看商陆那夹杂着大量感叹号的堆消息，正好看见最后行。

    【商陆】：“向为人类解放事业做出伟大贡献的小白鼠chris同志敬礼！”

    白祁挑了挑眉。

    【纸鹤】：“我说过小白鼠从来不是chris”

    【纸鹤】：“是我自己。”

    【商陆】：“……哈？哦。”

    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会失败会成功的，莫名其妙。

    ******

    许辰川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见许国齐说：“进来。”

    他推门走进那格外宽敞的房间，许国齐低头写着什么，对他说：“辰川，坐。”

    许辰川在办公桌对面坐下了，照着惯例板眼地汇报了周的工作，因为这周格外忙，述职都花费了比平时长的时间。许国齐边听边拿笔记录，许辰川做完汇报又等了会，他还是没有抬起头。

    这段时间许国齐的情绪直挺低落，许辰川知道他因为程容的死受了很大打击，此时也没有想，起身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许国齐唤了声。

    许辰川定等着，四目相对，许国齐却先移开了目光：“去忙吧，改天再说。”

    “……好。”

    许辰川满心疑窦地拖着脚步走回去，在路过白祁门口时朝里看了眼，白祁也正望着他。

    许辰川坐回到座位上，看见q上白祁刚刚发来的条：“怎么了？”

    “我爸表情有点奇怪……”许辰川联想到刚才在白祁那儿听见的门外的动静，不禁开始担心许国齐会不会真的听见了什么，却又觉得不至于那么倒霉。

    【chris】：“没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真要是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迟早要过这关的。”

    白祁看着屏幕，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遇到点事，提前把这章放出来了，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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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盆栽

    许辰川很快发现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第二天晚餐桌上的气氛格外沉闷，许国齐和舒颖丽都没怎么吭声，却时不时交换下眼神。许辰川余光里看着父母的动作，心下也暗暗做着准备。

    他听说过的出柜事件都极其惨烈，遇上不开明的家长，不死也要褪层皮。自己的父母应该没到那种程度吧，他尽量乐观地想。

    搁下筷子，舒颖丽边挽起袖子收拾碗盘，边说：“辰川来帮妈妈洗碗。”

    开始了。许辰川给自己鼓了鼓气，麻利地起来帮忙，许国齐却默默走开了。

    舒颖丽打开龙头哗哗地放着水，盯着水池里的锅碗酝酿了会才开口：“那个叫白祁的助理，是不是在跟你谈恋爱？”

    她选择了开门见山，许辰川也就坦然回道：“嗯，我们在起了。”

    “在起了”跟“谈恋爱”可不是个概念，舒颖丽怕的就是这个，立即蹙起眉问：“他是什么时候——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关系的？”

    许辰川愣了愣，舒颖丽似乎毫无障碍就接受了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连问话都直接跳过了这步。果然父母早就有所察觉吗？

    她的问题不太好回答，许辰川想了想：“快年了吧。”话出口他才发现，他们经历的事情、做出的改变，竟然只是发生在年间。

    “什么？”舒颖丽却大为意外，“都年了？”她原本满心以为是白祁在公司里勾搭上了许辰川这个上司，但现在算，这俩人竟然早在许辰川还在学校的时候好上了。

    “你们到底认识久了？”

    许辰川回忆下自己进字幕组的日期：“两年。”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进你爸的公司……”

    在舒颖丽作为母亲的眼里，自己阳光帅气的儿子就算是同性恋，总也不是个残疾人配得上的。自从在许国齐那里听见这爆炸性新闻，她就早早认定了白祁接近儿子是使了手段。

    舒颖丽现在记起那天夜里白祁开车送许辰川回家的事，所有好感都变成了戒心，只觉得这男人心机深沉，八成有所图谋，想借老总继承人的助力往上爬。

    “妈，白祁没有图我什么。”许辰川无奈地说。他也能大致猜到白祁如今在父母心中是怎样的形象，但误会只能靠时间消除，否则自己磨破嘴皮也说服不了父母。

    “你这傻孩子知道啥？你觉得自己是自然而然喜欢上他的，谁知道……唉。”

    许辰川只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你爸猜过你的取向，也做好了准备，只是见你直不摊牌，就以为你没还遇上合适的人。” 舒颖丽用力搓着碗沿，“原来你都瞒我们这么久了。”

    “妈……”许辰川听出了她语声中的伤感，“我那时候是以为跟他成不了了。”

    “那现在怎么又能成了呢？”舒颖丽斜乜他。

    许辰川低下头：“就是能。”

    舒颖丽叹了口气：“你大了，又直个人在外面，我们早就管不了你了。但你喜欢上这么个……身体又是那样，听你爸说性格也不怎么样。我也不想问你到底喜欢他哪点，反正小年轻谈恋爱从来不带脑子。我只问你，以后的事考虑过吗？”

    许辰川正要开口，舒颖丽已经数了起来：“每天和他在个屋檐下共处，各种不方便的事情都要你照顾他，你们还是同事，互动起来难保不会露馅，万哪天被所有人知道了，到时面对的情况你根本想象不出。”

    “我考虑过的。”许辰川说。

    舒颖丽苦笑了声，意思不言而喻。

    “我真的考虑过，”许辰川有点急了，“就算没有完全考虑到，以后冒出的困难，我也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白祁他真的为我变了很，等你了解他些就不会阻拦了——”

    “阻拦？”舒颖丽没精打采地摇摇头，“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又没品的事呢。说到底，最后吃苦的也是你自己，我跟你爸除了看着心疼也做不了别的。”

    她冲了冲手，转身就走：“碗归你洗了。”

    许辰川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黯然。

    ******

    “他是这么说的？”沈冀嘴角带着点笑。

    “是啊，还说什么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好像他负得起似的。”许国齐连连摇头。

    沈冀低着头在窗台边，手中花洒小点小点地喷着水。

    以前程容对花粉过敏，这个家里只有各种观叶植物，放眼望去片深深浅浅的绿。如今这里的颜色渐渐丰富了起来，虽然已经是暮秋，仍旧有几株花朵鲜艳地开着。沈冀神情专注地浇着月季，口中说：“既然他自己想好了，你们也不用操心了。”

    许国齐坐在桌旁，露出了丝自嘲的神色：“做家长的，就算说着不操心，哪里能真的做到。”

    沈冀从月季换到吊兰，突然说：“那时候我爸妈也怪我给自己找罪受，好几年都没让我带程容进家门。”

    许国齐脸上僵，顿时后悔了，仓促地岔开话头：“这盆是什么？”

    “银边吊兰。”沈冀回头对他笑了笑，“阿齐你还记得我爸把程容打进医院的事吗？我当时如果没有那么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