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阳光冷场帝受X轮椅阴暗攻） 作者:七世有幸

    注意到过吧。”

    许辰川大惑不解，这么坦诚……莫非早就不是秘密了？“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他谨慎地考虑着措辞，“我爸妈他们……”

    “直都知道。阿齐在大学里就知道我的取向了。小丽有段时间还怀疑阿齐跟我有什么呢。”

    许辰川仿佛听见了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程容看着他的表情，笑意加深了分：“你太小瞧他们了。”

    许辰川混乱的脑中突然闪过线清明。父母为什么要让自己见程容？

    ******

    许国齐运刀如飞地剁着肉，沈冀转了圈找不到事做，又不能回客厅，就在旁抓着青菜浸在水里洗来又洗去。

    “外头在下雪吗？”许国齐问。

    “刚才来的路上下了点雪籽，不知道会不会变大。”

    “要是太冷了，就在这儿住晚呗，客房都是现成的。”舒颖丽插言道，“小程那身体总不能受冻。”

    沈冀笑笑：“没事，反正是开车。”

    三人同时沉默了会儿。

    许国齐瞧了瞧沈冀的脸色，小心地问：“医生怎么说？”

    “就是那套说法呗。则年，少了就说不准了。也许下个月……也许明天……”

    沈冀手里渐渐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水面。

    许国齐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沈冀却又回过神来，发狠似地蹂躏那青菜。

    “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阿齐。什么都不去想，就想着过天算天……天过去了，早上醒来看他还在呼吸，就当赚到了，又能面对另天。我爸妈打过电话来，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说我当初不听他们的，非要自讨苦吃。可我到底是赚到了这么年啊。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日子天天过得这么快呢，抓都抓不住。”

    许国齐听着眼眶就红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能说什么呢？天地不仁，万物刍狗，任何言语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徒然罢了。

    最后还是舒颖丽开口问道：“小程自己知情吗？”

    沈冀摇摇头：“我没跟他讲过。医院那边也打点过了，告诉他的都是好事。”

    “你这又是何苦……小程那种人，怎么瞒也瞒不过的，两个人起面对也好过你自己担惊受怕啊。”

    “能瞒久是久吧。我靠了他这么年，不能到最后了还想着靠他。只是担惊受怕而已，如果这就是我能为他做的，就让我做吧。”沈冀白着脸笑了笑，“反正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舒颖丽听得揪心，也劝不下去了，只得说：“那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别再瘦下去了。现在他全靠着你，你不能先垮了。”

    “我知道。”沈冀深吸口气，终于放过了青菜，“我知道，我不会倒的。”

    ******

    “辰川生活的环境很开放，同性恋受到的歧视也少得吧？”程容轻轻放下茶杯。

    “嗯，虽然歧视还是存在，但我……身边出柜了的朋友基本都能被平等对待。”

    “真好啊。”程容笑着说，“如果是生在那个世界里，辈子也许会轻松很。”

    许辰川模模糊糊地想起父母聊起过程容家里的事，好像是因为出柜而与养父母断绝了关系。他心中有些酸涩，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程容却没等他开口，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但是好过歹过，都是辈子，还是遵循自己的心最重要，你说呢？”

    许辰川愣了愣，隐隐觉得程容意有所指。

    他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端倪，却只看到丝奇异的悲悯。

    “人生太短了，错过次幸福，也许就等不到下次了。”程容垂下眼去，低柔地说，“别给自己无谓的压力。”

    “……我记住了。”

    对话到此告终。舒颖丽仿佛掐着时间出场般，端着餐碟唤道：“开饭开饭！”

    程容对许辰川笑了笑，径自起身走开了。

    许辰川恍惚地跟上去，心里会咀嚼着他的话，会却又想着白祁，顿饭吃得心神不宁。

    作者有话要说：

    1.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人觉得是吻在了眼皮上，请再读遍这段：

    白祁的指尖极缓慢地拂过那片薄薄的、透出血管的皮肤，仿佛在反反复复描摹这桃花眼的形状。指腹压在眼皮上，透出丝压迫感，许辰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砰砰撞击着胸膛。隔得这么近，他想对方定听见了。

    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然而像个意识流的慢镜头，他清晰地分解出唇上柔软的触感、对方忽然近在咫尺的眉眼、闭上眼睛之后降临的黑暗、白祁嘴里清苦的味道、身体散发的异常的热度、周围空气的冰凉。

    这是嘴对嘴的……

    2. q：为什么许妈妈年轻时就有ps/为什么程老板已经是叔叔辈了/以为是同辈

    a：程容、沈冀是上篇文《你听我解释》的主角，而许国齐（许爸爸）是第男配，程容的竹马。

    3. q：为什么残疾人能开车/残疾人怎么开车

    a：news。sina。。/c/20091218/043416792308s.shtml

    同时文中有写“白祁从残疾人专用的私家车上把自己挪进轮椅”

    4.最后说个坏消息：美帝已经开学了（我们没有春节假），下学期目测是忙到没觉睡的节奏，所以此文改为周tut

    第53章 番了个小外

    没时间码彩蛋，就放下之前写的傻白甜小剧场吧，大家除夕快乐~

    白祁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闹钟响到第三遍的时候，许辰川伸手关了它，深呼吸了下，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上个闹钟是放在白祁那边的床头柜上的，它用生命证明了那个决定的错误性。许辰川为它收尸时都被现场惨状震惊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祁眼望窗外作入定状。

    “这种事情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许辰川还在碎碎念。

    白祁半晌不吭声，末了说了句：“我不记得了。”

    “什么？”

    “刚醒的时候做过的事，我都没印象。”白祁幽幽地补上句，“你别叫我起床。”

    许辰川看着手中闹钟的残骸，颈上阵发凉：“我记住了。”

    许辰川穿好衣服起身时，白祁才刚睁开眼，漆黑的眼瞳望着虚空中的某处，神情高深莫测。许辰川转身就走。

    为了个人身心健康考虑，许辰川在白祁醒来之后的十分钟内都不会跟他讲话。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刷牙的动静，白祁的视线终于对上了焦，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眼时间。

    他支起身来把双腿放下床沿，脚底落到了地上，摇晃着起来慢慢蹭了两步，把自个挪到轮椅前坐下了。刚起床时气血不畅，整个人都有点晕乎。

    许辰川还在洗脸，白祁操控着轮椅进了浴室，伸手去够到牙刷，挤上牙膏塞进了嘴里。许辰川从镜子里打量他，头发睡乱了，蓬松地翘着，面无表情地刷着牙，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委屈。

    许辰川没忍住，噗地笑了声，随即又皱起眉：“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这么冷的天……”

    白祁漱了漱口，说：“不要紧。”

    “再感冒怎么办？快去穿外套，要么我去给你拿……”

    “你是管家婆吗？”白祁脱口而出。

    许辰川讨了个没趣，默默挂起毛巾做早饭去了。

    说是做早饭，其实也就是烤几片面包，再倒杯橙汁——假洋鬼子的吃法。到了双休日，两人才有闲心慢悠悠地榨豆浆炖稀饭。

    许辰川往面包上涂果酱时白祁进来了，已经收拾得人模人样，也不去拿面包，看着许辰川不吭声。

    许辰川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咋了？”

    “……抱歉。”

    许辰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忍着笑故作严肃地思考了会儿，说：“这星期你洗碗。”

    白祁也严肃地思考了会儿：“好吧。”

    许辰川绷不住，笑了，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其实刚起来时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剩下的话都被白祁不客气地堵上了。

    *请不要把傻白甜小剧场里的剧情当成正文的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过去年来的耐心、支持和照顾，新又慢脾气又坏的作者深深鞠躬，新的年定会加油成为好的人，写出好的文~祝大家马年吉祥，万事如意哦~

    第54章 新衣（）

    白晟拍白昊的后脑勺。

    “给大哥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话的。”高大壮的少年在门口怂成了团，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说。

    白祁抬眼来回打量着两人，半晌才开口道：“什么意思？”

    白晟笑嘻嘻地说：“这小崽子说话不过脑子，后来就跟我反省过了，哥你就原谅他回，家人好好过个节。”

    哦，原来是怕自己还记着上次的仇，弄得太难看。

    白祁低了低眼：“不是你的错。”说着轮椅转了个方向，“进来吧。”

    不用回头也能想象身后两人如释重负的表情。

    自己在这两个弟弟心里大概是活火山般的存在，即使当时没有爆发，也难保日后不会冷不防扔刀子。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他们装也要装作和睦美满的样子，相亲相爱地度过这个元旦。似乎只要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了，就真是那么回事了。

    这大概也是基因里带出来的毛病吧。白祁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元旦，父母也是这样端坐在饭桌旁，个人盯着面前的碗筷说句，另个便默契地答句。

    白晟和白昊那时候年纪还小，留下的记忆十分模糊。白祁却比录像清晰地记住了那景象，也记住了当时心中的恨意。

    他恨透了母亲脸上标准的微笑，恨透了父亲探过身子夹给自己的菜，恨透了明晃晃的灯光下每三分钟进行次的闲聊。

    还有父亲出国再婚之前打来的最后通电话里，那声声的关心问候。

    还有母亲意外去世之后的葬礼上，父亲订货送来的花圈。

    还有名义上监护三兄弟的远房阿姨流下的眼泪，她拥抱摸索他的手，以及她遇上他的眼神时满脸的惊惧。

    成年之前的那些年里，他恨过很东西，到最后连恨意都感觉不到了。

    又也许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也不定。人与人的关系，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温度，仅仅凭着完美界定的形式就能维系，仿佛高清屏幕上播映出的花朵，从电流中汲取养分也能灿烂地存活。

    白祁的厨房里几乎是要啥没啥，白晟自带调料上门，也只整出了荤素两盘菜，最后还是靠附近酒店的外卖凑齐了桌。餐桌上方悬着的吊灯投下暖黄的灯光，三个人就这样围坐着吃饭。白晟还带了酒，破例给白昊也倒了杯。

    “小昊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白昊低着头不吭声，肚子却不配合地叫了声。

    白晟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突然悟了：“难不成你要减肥？”

    “……对啊，有意见？”小胖子木着脸认了。

    “不敢不敢。”白晟笑着说，“可是减肥也不能靠饿啊。这又是在高考前，饿坏了影响状态怎么办？要不还是等考完了再说？”

    白昊不答话，只拿眼睛盯着白祁。显然那天白祁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刺激，这是要化屈辱为动力了。

    白祁漫不经心喝了口酒，说：“爱减就让他减去。”

    白晟耸耸肩，他也不是真那么爱操心，但该说的话总得说遍。

    “你至少在今天要吃到最后，菜夹得慢点就吃得少了。这样不动筷子难看。”

    白祁几乎要笑出来了。这就是他和白晟最大的差异，这差异让他们最终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极。

    那个时候，自己明明早就看见了那纸删删改改、讨价还价的离婚协议书，而父母也明明知道自己看见了。

    但他们不点破，人类的世界有时比怪谈神话还灵异，有些事只要不点破，就连影子都不存在。他们宁愿别开眼神不与他对视，拿零花钱哄他，就像拿玩具哄四岁的白昊。

    白祁也有过中二的时期，总把自己当成皇帝的新衣里的那个小男孩。行走人间，尽是魑魅魍魉。

    然而后来的后来，等他自己也长大成人，他的眼前居然真的慢慢显现出了件新装，精工细致，华彩逼人。

    而他竟也抱着那基因里带出来的病症，浑浑噩噩地穿上了它，理好层层叠叠的衣领，系上密密匝匝的衣带，直到将自己勒到窒息。

    吃完了饭，白昊被打发去刷了碗，白祁难得没有立即回卧房，静候白晟发落。

    白晟腆着脸建议道：“要不，去看电视？”

    白祁考虑了下，点点头，把自己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平日里这沙发就是个摆设，电视也样，年都开不了几回。

    电台上正在直播晚会。节目十分无聊，太过无聊，以至于反而提供了乐子。白晟刨了个苹果切成两半，将其中半递向白祁，笑眯眯地说：“这叫分平安。”

    白祁接来啃了口。

    白晟又将剩下的半对切，递了四分之给白昊。白昊脸魂不守舍地虚看着电视，想打游戏想得眼睛都直了，偏偏死撑着不开口。

    他平时住校，放假就住在白晟的公寓，全部家当都留在公寓里。现在要打游戏，就必须借用白祁的电脑。他是个有骨气有原则的中二，绝不开口求大哥。

    白祁拿他的表情变化当节目，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才说：“我累了。”

    “诶？”白晟愣了愣，“那——那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嗯。”

    白晟转去厨房收拾了东西，回到客厅，到白祁跟前低声说：“哥，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白祁抬眼望着他没说话。

    白晟也没有收回目光：“这是我最大、最大的愿望。”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还有~

    第55章 新衣（二）

    白晟也没有收回目光：“这是我最大、最大的愿望。”

    “……新年快乐。”

    两人走后室内又恢复了寂静。白祁回到卧室的书桌前，打开电脑，转去企鹅群看了眼。

    群里就和外头样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刷屏刷得热火朝天，边晒新年大餐边讨论着明天。

    【监督路人甲】：“面基的时间和地点大家都清楚了吧？火锅店的地址保存了吗？”

    【翻译猫草】：“都记下来啦！！！”

    【后期阿雯】：“嗷嗷嗷好期待好期待~~~”

    【监督路人甲】：“我的联系电话也存了吗？”

    【片源二叔不是苏】：“我说，阿甲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吧？”

    【翻译猫草】：“阿甲好像幼儿园老师在清点小盆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监督路人甲】：“组长说各群再确认遍而已，都记着了就好。有人看到chris吗？”

    【翻译由塔拉桑】：“qaq记得拍照照给我看……”

    【后期阿雯】：“妥妥的，单反已经背上啦！”

    【翻译猫草】：“今天整晚还真没看到chris~也没看到大神~啧~”

    【片源二叔不是苏】：“→_→”

    【监督路人甲】：“算了，我去私下通知他。阿雯你爸妈放心让你背单反？”

    【后期阿雯】：“妥妥的！还带了三国杀！还带了各种糖！”

    【片源二叔不是苏】：“……这是去春游的节奏？”

    【翻译chris】：“我来了，收到阿甲的通知啦~”

    【翻译由塔拉桑】：“chris新年快乐！！！”

    【翻译chris】：“新年快乐大家！”

    【后期阿雯】：“yoooooo小克克出现了，大神还会远吗？”

    【翻译猫草】：“大神在哪里呀大神在哪里”

    【后期阿雯】：“大神就在猫猫草的眼睛里hhhhhhh”

    【翻译猫草】：“别介，我怕被小克克飞眼刀~”

    似乎是自从那次翻译比赛的前十名公布之后，组里的所有人都把这两位认定成了官配，根本不容辩驳。哪怕是最与八卦绝缘的人，旁观着这对互动至今，也会忍不住调侃几句。

    许辰川如既往地没再出声，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白祁的指尖在键盘上虚虚地点了几下。那天许辰川从家里离开之后，自己没联系他，他居然也就没来找过自己。白祁想象了下对方翻来覆去揣摩这边态度的样子，微微哂。

    【校对纸鹤】：“新年快乐”

    ……

    【后期阿雯】：“yoooooooooooooooo”

    【片源二叔不是苏】：“yoooooooooooooooooooo”

    【翻译由塔拉桑】：“y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后期阿雯】：“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翻译猫草】：“大神你该不会是直窥屏到现在，就等着活体捕捉小克克吧！”

    【监督路人甲】：“→→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白祁手支着下颌笑了下。这个新年他收到的头两条祝福，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许辰川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他身旁的父母和程容、沈冀正在打牌，说笑声被远远地屏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猫草刚好把他心里瞬间的猜想给说了出来。白祁真的是专程来等他的？

    猜啊猜啊猜啊猜啊，好像个大男人在樱花树下捏着个粉红信封cos高中生。许辰川阵恶寒，心头像有千百只蚂蚁横行而过，忍无可忍。

    条私聊信息。

    【纸鹤】：“你明天去面基？”

    许辰川吸了口气，敲字道：“是啊。”

    【纸鹤】：“玩得开心。”

    这种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的聊天语气……

    许国齐捶大腿：“程容你还是不是兄弟？你手上到底有炸没炸你给个准信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笑是几个意思？”

    程容拢着把牌笑得老神在在：“兵不厌诈，哪有亮底牌的。”

    “得了吧，他要是跟你说实话，母猪都会上树了。”沈冀翻着白眼说，“不过他这样八成是空城计。”

    “不管了，大鬼。”

    “炸。”

    “程容！！！”

    许辰川抖着手敲字道：“我猜不下去了，白祁，我喜欢你，行是不行你就直说吧，我都接受。”

    他咬咬牙，正要闭眼按下发送，对方却抢先了步。

    【纸鹤】：“什么时候回美国？”

    白祁发出这个问题之后，过了半天才见对方回答：“还有星期。”

    遥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的声响，忽而临近，窗帘上映出了交错明灭的光。浓烈到灼伤人眼的金色红色，在黑夜里渐次开放。

    小区里四处响起了孩子的尖叫欢呼声。午夜十二点，新的年到来了。

    三百六十五天，又三百六十五天，又三百六十五天。

    过于强烈的爱意，与过于刻骨的恨意，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去维系。哪怕那对象是自己，惊涛骇浪也会有枯竭的天。

    他终于觉得应该试着与自己做个和解。

    白祁慢慢打字道：“回去之前，再见面吧？”

    “你看，除去那副炸弹，剩下全是烂牌，不吓吓你怎么脱得了手。”程容笑着说，“兵不厌诈，还不是自己外强中干。”

    “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我送你们去门口。”

    【chris】：“好。”

    “辰川，别玩手机了。”舒颖丽凑到许辰川的耳边，低声说，“你去送送程叔叔，好好跟他道个别。”

    这用词相当奇怪，许辰川已经起身，惊诧地转头望着她：“什么意思——”

    舒颖丽低下头：“怕你表现出来，之前没告诉你。”她拍了拍他，“去吧，过会再跟你解释。”

    许辰川整个人懵了下。舒颖丽又推了他把，他才匆匆追去门口。那两人已经披上了外衣，沈冀边穿鞋边说：“外面冷，快关门吧。”

    许辰川到父亲身边：“叔叔再见。”

    程容微笑着应了声。

    沈冀起身，胡乱揉了揉许辰川的脑袋：“新年快乐啊。”然后拉住程容的手，转身不紧不慢地走了。

    许国齐仍旧没有关门。他们并肩在门边，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慢慢地浸没入黑暗中。

    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大而轻软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覆盖下来。烟花已经放到了尾声，只剩下凌乱的光晕零零散散，带着狭长的余烬缓缓垂落。

    金色的、红色的，还有灰白的尘埃，在昏暗夜空中寂静地交错，如同人世间丛生的妄念。

    第56章 面基（）

    许辰川照着路人甲给的面基地址摸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到了半的人。疏影组把整个大包厢都包了下来，共三张圆桌，能容纳二十人以上。此时已经落座的人正热闹地互相认亲、谈笑风生。

    许辰川在人群里搜寻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