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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殊途(受重生复仇,带感) 作者:李松儒

    1、重生

    “你闹够了没有!”不耐烦的男声响起。

    “你说过你不喜欢他的。”另道年轻的声音紧跟着喊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是找他吗?”

    先前的声音越发的不耐烦,“我说了少次,我不喜欢他,开始接近他是因为打赌输给了你二哥,今晚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见个朋友而已,我并不知道沈曦也在这里。”

    耳边又次响起了这段熟悉的对话,沈曦昏昏沉沉的听着,习惯性的想要挥手摆脱,胳膊却发软无力,浑身充斥着种亢奋后的空虚感。

    沈曦想要睁开眼睛,然而眼睛仿佛被什么糊住般,怎么也无法睁开。沈曦挣扎着想要动起来,身体却是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丝毫没有反应。依稀挣扎了许久,沈曦脑海中恍惚闪过个念头,“我在哪里?”

    “我在哪里?”这个问题犹如道闪电劈开了沈曦脑海中的浑浊,沈曦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

    眼睛猛地睁开,正对上了头顶华丽而繁琐的水晶灯,刺眼的灯光直直的射进了眼中。沈曦本能的想要抬手遮挡灯光,然后身体的软弱无力阻止了他的行为,沈曦再次闭上眼,切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这次身体的感官格外的清晰,体内那种空虚无力的感觉犹如浪潮般涌遍全身。沈曦试探的想要动动身体,却在听到声甜腻的呻\吟时停住了身体,伴随着呻\吟的是男人粗粗的喘息声。

    沈曦的嘴角缓缓的翘起,露出了丝嘲讽的笑意。果然又是这个梦,这个缠绕了他十年的梦。自嘲闪而过,沈曦放弃了身体的挣扎,逐渐的适应着刺目的灯光,反正是在梦中,他能不能动并没有什么区别。

    “啊,嗯!”

    沈曦无聊的盯着头顶的水晶灯,每次的梦都是以他睁开眼开始,自然每次最先看到的都是那盏华丽至极的灯。然后呢?沈曦歪歪头,接下来是什么?”

    “啊!文耀哥,再用、力点。”腻人的声音响起。

    沈曦的脸上露出了讥诮的笑意,真是无趣,十年来他不断重复着做着这个梦,梦中的切都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对这个梦境的后续可谓是了如指掌,接下来,田文耀该开口了。

    果然,最开始的男声响起,“小荣你每次上、床都这么浪。”

    “文耀哥,啊!”拖长的呻、吟中夹着男人用力的喘息声,几声猛烈的撞击声过后,屋内开始安静了下来。

    沈曦脸上的讥诮消失,隐隐透出了股阴郁。接下来的这段对话他简直可以倒背如流,这段对话,彻底激怒了年轻的沈曦,改变了沈曦的命运。

    “文耀哥,二哥有没有说过大哥什么时候肯见我面?”

    “你想见沈继做什么?”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只要大哥接纳我,父亲就会将我认回沈家。”

    “就算认回去也晚了,沈老爷子去世前已经立好了遗嘱,家产分为三,三个孙子人份,你就算回去了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父亲不喜欢沈曦。”

    “你想要沈曦的那份?”男人的话语中透出丝趣味。

    ”我不会和大哥二哥争,但是我和沈曦都是爷爷的孙子。”

    沈曦闭上眼,心中名为愤怒的火苗再次的升起。他是沈家名正言顺的三少爷,却因着父亲不喜,被冷遇,被排斥,甚至连自己的东西都要被沈容这个父亲的私生子所觊觎。

    回想起幼年的成长经历,沈曦狠狠的握住了拳头,若非他清楚的知道现在正身处梦境,他简直恨不得出去将二人暴打顿。

    以他如今的心态尚且愤怒不已,勿论当初年轻的自己。就是因着这段话,暴怒之下不顾切的在第二日的清晨开车狠狠的撞向了田文耀和沈容。结果沈容平安无事,不过是蹭破点皮而已,田文耀却被碾断双腿,再也没有了起来。

    这件事在中京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他当场被抓,几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就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清醒过后的他无法接受要在狱中待辈子的事实,放弃了自尊苦苦哀求父亲能救他出去。事发当时他吸服了大量的致幻药剂,对自己的行为无法控制,他希望父亲能借此帮他提出上诉。可无论他如何哀求,面对的也只有父亲冷漠的眼神,最后干脆再也见不到父亲,只有律师那句,“沈先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沈曦的脸上又次露出了讥诮的神情,确实是好自为之。

    田文耀是田家这代唯的男丁,这撞直接将他撞到下半辈子再也无法起,想来田家对他真真是恨之入骨,不要说他还伤了父亲喜欢的私生子。

    沈曦已经不愿去回忆他在狱中是如何熬过了最初的三年,没有了沈家的庇佑,田家又对他恨之入骨,若非他不怕死的豁出命去才在狱中占下了席之地,得以平安的度过后面的几年。毕竟他不怕死,别人怕死不是?田家出再的钱,那人也的有命出去花。

    沈曦凉薄的勾勾嘴角,记忆顺着回忆下去,却在下刻猛然的睁大了眼睛,“不对,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沈曦死死的瞪着头顶的水晶灯,倒地闭眼前的幕次次在脑海闪过。工厂劳动时的暴\乱,慌乱中刺向自己的那柄小刀,鲜血点点流出的无力,混乱中护着自己的方洛维,还有自己最后倒地时看到的那个冷笑的面孔。沈曦狠狠的闭上眼,再次的睁开,依然是刺目的灯光,无力的身体,耳边传来的是又次响起的喘息声。

    沈曦眼中闪过丝惊疑,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挣扎起来。

    “动下,动下,tmd给我动下。”

    仿佛禁锢被打开,沈曦清楚的感觉到力气开始恢复,体内的无力感削弱了很。沈曦挣扎的抬起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腿上扭了把,剧痛传来,沈曦惊愕的愣在了那里。

    有感觉!他居然真的有感觉!

    梦里怎么会有感觉?何况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无数的念头纷沓而来,沈曦呆呆的伸手又次在腿上扭了把,依然是剧痛,沈曦的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不是错觉,他是真的有感觉。

    耳边的呻、吟开始清晰,沈曦仿若聆听仙音般的仔细侧耳倾听,慢慢的,沈曦脸上开始浮现狂喜的神色,这不是梦,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经过了最初的狂喜,沈曦很快冷静下来。不管为什么死而重生,这次他定要对得起自己。

    呻、吟声还在继续,看样子时还停不下来。沈曦躺在那里,小心的挪动了动身体,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点声音。沈曦躺的这个地方正是墙角,在沈曦的前面,组巨大的欧式宫廷沙发摆在那里,将沈曦的整个身影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

    沈曦的手指无意中擦过了口袋,触摸间某种金属的质感引起了沈曦的注意。沈曦记起了身上的手机,脑海中闪过个念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过了半响,大床的摇晃再次停了下来,屋外响起了几声暴躁的敲门声。

    “文耀,你是不是在里面,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该回家了。”

    “沈承你是不是还没有断奶!”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屋内屋外的招呼声,沈容略带讨好的笑声,直到门被关上,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沈曦扶着沙发慢慢的坐了起来,望了眼皱巴巴的大床,低头划开了手机上刚刚录下的那段视频,嘴角缓缓的勾起。

    2、深渊

    三月的夜晚,中京的天气还带着刺骨的寒意。

    划过脸颊的风透着冰凉,连鼻翼都被冻得通红,可是沈曦却像是感觉不到冷,在那里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明明这种空气沈曦已经呼吸了几十年,可是这刻,沈曦沉醉的闭上了眼,竟是仿佛能触摸到空气的味道。

    那是自由的味道,是沈曦心心念念了整整十年的味道。

    满足的沈曦缓缓的睁开了眼,炫目的霓虹灯下,“殊途”两字安静的挂在那里,吸引着这个城市波又波的夜归人,这里是沈曦除了沈家之外最为熟悉的地方。从15岁开始,沈曦就是这里的熟客,相比起冷冰冰的沈家,沈曦喜欢殊途的热闹。

    沈曦在这里笑过、闹过,醉生梦死过,最后也是在这里,命运对沈曦开了个玩笑,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切。

    如今,时光回转,沈曦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殊途两字,嘴角缓缓的勾起,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大声的笑了出来。

    笑声中,沈曦记起自己是如何眼巴巴的等着田文耀来陪伴自己起度过十八岁的生日,也记得自己如何点点失望,心灰意冷后在帮狐朋狗友的撺掇下吸食了大量的迷幻剂,又是如何摸到间空屋子随意的睡到在地,直到半夜突然惊醒。

    接下来的事情他在以后的十年中次次的在梦境中重复,他感觉到了背叛,感觉到了耻辱,他愤怒,他暴躁,他心中有团火在燃烧。

    他忍受着寒冷在夜风中守候了几个小时,义无反顾的开车撞了上去,最后在满眼的血色中,他仓皇的被警察带走。临走前,他无意中回头,殊途两字大大的刺入了眼底。

    这世,沈曦没有愤怒,他清醒而冷静的走出了殊途。在殊途的门口,感受着自由的气息,沈曦大笑完毕,彻底将其抛在了脑后。

    没有开车,沈曦就这样个人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深夜的中京。没有了之前的心潮起伏,沈曦此时才静下心来安静思索自己这世打算要走的路。

    上世沈曦前十八年懵懂,后十年麻木,他从没有清楚的想过自己的路。

    不,沈曦其实也想过。

    那还是刚刚入狱之时,沈曦因着田家在狱中过的十分艰难,他要小心提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算,整日面对的都是各种恶意的眼光。田家并不打算直接弄死沈曦,反而如猫戏老鼠般点点设法折磨沈曦。最开始,沈曦经常身上带伤。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曦都会痛的睡不着。没有医生没有药,沈曦只能拼命的咬着牙忍着,然后在疼痛中次次的假象如果他没有开车撞向田文耀和沈容,他的生活又会如何?

    沈曦为自己设想了各种美好的生活,然而想的太,旦理智回到现实,巨大的反差之下,沈曦只能是加倍的痛苦。

    随着沈曦在狱中日日的过下去,随着自由越来越无望,直到沈父扑灭了沈曦对自由的最后点向往,沈曦终于是彻底了死了心,每日只想着如何活下去。闲暇之余,他再也没有想过那个问题,如果他没有开车撞向田文耀和沈容,他的生活又会如何?

    现在在高大的人行天桥之上,夜色中的中京灯火辉煌,沈曦突然有瞬间的惶恐,十年监狱的非正常生活,他还能适应这个世界吗?

    记忆中十八岁的沈曦,阴郁、暴躁、桀骜不驯,日日同帮狐朋狗友混在起。十年后的沈曦,阴郁依然,性子却隐忍了许,身上的菱角被岁月点点磨平,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这样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沈曦,还能是同个沈曦吗?

    没有了刚刚重生的狂喜,没有了得到自由的兴奋,沈曦在天桥,夜风带着呼啸掠过了他的身体。刺骨的寒意中,沈曦拷问着自己,他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如果说十八岁的沈曦是只迷途的困兽,他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却不知该如何宣泄出来,只能通过酗酒、飙车、同家人次次的冲突来发泄的话,二十八岁的沈曦其实同十八岁的沈曦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恨意,只不过惨痛的经历让他明白这次自己该换种方式来发泄。

    沈曦冷冷的凝视着沈家的方向,那里今夜定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父亲会在书房带着沈继熟悉公司的事务,而同时,两人又同等待着晚归的沈承。待得父子三人团聚,开始上演天伦大戏,而自己永远是被他们所遗忘的那个。不要说他们中还会有谁记得,今夜是他的生日,是他们血缘上的儿子,弟弟的十八岁生日。

    沈曦想起方洛维曾经对他说过的句话,“你若是日日凝视着深渊,深渊也会日日凝视着你。”彼时方洛维拿这句话劝沈曦放弃心中的仇恨。沈曦想,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方洛维的?似乎是说,他不需要日日凝视深渊,因为他就生活在深渊里面。

    沈曦不是方洛维,他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能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笑而过。他心胸狭窄,他睚眦必报,他对所有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都点滴的记在心里,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狠狠的报复回去。因着如此,后面的几年再也没有人敢随意对他出黑手,因为大家都知道除非弄死他,否则他定会报复回来。

    想到了方洛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可惜他只知道五年后方洛维会来中京,而五年前方洛维在哪里却是无所知。上世他们是在狱中相遇,方洛维比他晚五年入狱,阴差阳错两人成了朋友。方洛维同他不同,阳光、正直,坚守底线,若是方洛维现在在他身边,肯定会说难得有重来的机会,你定要放开过往,好好生活。

    沈曦想着想着,个人笑了出来。

    他也想如方洛维那般放开过去,可是沈曦想他怎么能轻易忘记呢?不说十年的监狱生活,他又怎会忘记仅仅十八岁的他,是怎么养成了那种阴郁、暴躁的性子。

    有记忆以来,父亲看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他是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母亲虽然爱他,却因着和父亲感情不和而太过关注自己的情绪,彻底的将他忽略在了旁。六岁那年母亲是决绝的从三楼的窗台跃而下,只留给他个模糊的背影。唯全心全意爱他的外公,也在他六岁那年和母亲起离他而去。名为大哥的沈继对他冷淡无比,从来都将他当成个陌生人,不要提名为二哥的沈承自小到大对他的各种欺负了。

    不受家人的喜欢,没有朋友,这样的自己除了阴郁、暴躁还能是什么样子?

    说起来,沈曦觉得自己也真是可怜,漫长的十八年中,除了母亲和外公,唯给过他温暖的竟是田文耀,可惜他心中所珍视的温暖,也不过是对方随意的个赌约而已。

    脑海中负面的情绪喧嚣而上,沈曦闭上眼,既然我已在深渊,那么你们都起来陪我吧。

    3、决定

    整整夜,沈曦漫无目的行走在中京空旷的大街上。不知不觉,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沈曦惊讶的看着前方薄雾中出现的墓园二字,他竟是无意中走到了这里,母亲的沉睡之地。

    说起来若按上世算,沈曦已有十年没有来过此地,依着父亲和母亲的关系,那十年想必父亲也极少探望母亲,母亲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也不知该如何的寂寞。

    沈曦想到这些心下动,四周探寻番,清晨的墓园片寂静没有任何的人影。沈曦利索的扒着墙头翻了过去,沿着记忆来到了母亲的墓前。

    汉白玉的石碑上,母亲明艳的笑着,没有沈曦记忆中的落落寡欢也没有和父亲争吵时的面目狰狞,母亲着实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惜父亲不爱他。她所有的美丽在父亲眼中和墙上挂着的幅画也没有什么区别。

    沈曦慢慢的蹲下,将手放在母亲的脸上,顺着照片点点描绘着母亲的眉眼。指尖接触间十分冰凉,沈曦却觉得心中涌出了股暖意,微微的笑了起来。

    沈曦的母亲出身于中京韩家,父亲韩复礼是华国有名的珠宝大亨,家族绵延几代,代代从事珠宝生意,可谓是富甲方。可惜韩家虽然有钱,子嗣却是不旺,到了沈曦母亲这代,不过只有母亲韩柔和舅舅韩瑜两人。

    沈曦对舅舅并没有深的印象,六岁之前,舅舅韩瑜忙于接管家族生意,沈曦只有年节才能见着自家舅舅面。六岁时,沈曦的母亲跳楼身亡,舅舅在赶往母亲葬礼之时发生车祸当场丧生。至此,舅舅二字留给沈曦的只是印象中个高挑而瘦弱的身影。

    彼时,子女先后离世,韩家的生意又因着舅舅生前的个重大失误陷入了困境,外公的身体在双重打击之下迅速的垮了下来,很快传出了病危的消息。

    年幼的沈曦尚没有理解母亲去世的含义,就要面对外公也要离他去的事实。病床前弥留之际的外公拉着他的手,颤抖着次次重复着,“从此就只剩小曦你个人了。”

    这些年来,很事情沈曦都逐渐在淡忘,但惟独这句话他直记在心里,自从外公去世,他真的是个人了。

    想到这里,沈曦轻轻的叹了口气,揉了揉蹲着发麻的腿,倚着母亲的石碑坐了下来。这是沈曦以前最喜欢的行为,每次这样,沈曦都会有种靠在母亲怀中的错觉。沈曦喜欢这样同母亲讲着心事,讲着他在沈家的切不如意,似乎这样就能从母亲那里得到同切冷遇所抗衡的力量。

    可是这次,沈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委屈要和母亲倾诉,然话到嘴边,沈曦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能讲的出来。有些事,有些痛,太过沉重,轻飘飘的言语无法承担那种重量。

    沈曦就这样静默的靠着母亲的石碑坐了整整个早晨,直到周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沈曦才猛然回神,原来已到了墓园开门的时间。

    沈曦长长的出了口气,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冻得僵硬的脸,撑着石碑了起来。淡金色的晨辉中,沈曦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母亲,转身离去。他已经想好,他要离开沈家,离开中京,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看望母亲了。但同上世不同的是,这次他自己拥有选择什么时候回来的权利。

    沈曦步伐坚定的离开了墓园,随手招了辆车报上了沈家的地址。

    司机好奇的从后视镜中打量着后座那名面色苍白的少年,少年似乎没有休息好,上车就闭上眼沉沉的睡去。从司机这个角度只能看得到少年柔顺的头发垂下,挡住了脸,露出了少年没有少血色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司机想了想,伸手将车上的广播声音拧小了点,谁料抬头,正好在镜中对上了少年的眼睛,黑幽幽的透着股冷意。

    司机个寒颤立刻坐正了身体,当下认真的看起路来,再不敢左顾右盼。

    沈曦淡漠的从司机的身上移开了视线,无意识的凝视着窗外。

    窗外的中京对于沈曦来说仿若另个世界。此时正值中京的早高峰,无数的人流车流汇集在起,喇叭声、人声、各种声音交杂,整个城市热闹而鲜活。

    沈曦几乎是略带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切,十年的监狱生涯,那种死般的沉静和压抑在这个生机勃勃的早晨几乎是立刻土崩瓦解。沈曦清楚的感受到了体内心脏的跳动,鲜活而充满生机。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出租车离开了主城区拐入沈家所在的西郊之时,沈曦还有瞬间的不适应。这里是中京所谓的富人区,同主城区的热闹喧嚣不同,西郊永远是整洁幽静的。道路两边眼望去俱是连绵不断的高大树木和掩映在其中的各式豪宅,而沈家就在其中之。

    随着越来越靠近沈家,沈曦的情绪越来越无法控制,他的心中涌现出股深深的厌恶。这种厌恶不是18岁的沈曦单薄而无力的厌恶,而是28岁的沈曦对于沈家无法控制的毁灭情绪。这种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沈曦不得不拼命控制才能神色如常的在沈家大宅的门口。

    望着同记忆中模样的房子,沈曦静静的垂头半响,心中揣度着18岁的自己会有的情绪,再度抬头,已是脸的愤怒。

    怒气冲冲的沈曦不耐烦的推开了大门,无视了周围佣人习以为常的眼神,大步的走进主宅,直奔餐厅而去。记忆中这个时候,沈父和沈继般都会在餐厅用餐,沈承如果早起也会起。至于自己,沈曦不由冷笑,谁会在意呢?反正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再没有同父亲起吃过早餐。

    如沈曦预想的般,洁净而温馨的餐厅内,年过半百的沈父正坐在主座边喝着咖啡边和身侧的沈继说着什么。同看向自己的厌恶不同,沈父对着沈继从来都是慈父,正如此时,沈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神情专注的看着沈继。沈继的脸上同样挂着笑,身体略微前倾靠向了沈父的方向,远远看去真是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