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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心。

    鲜红的血珠沁出,顺着玉白的肌肤蜿蜒而下,异常美丽。

    “阿澄,我可要种蛊了。”花残温柔开口。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请便罢。”顾澄晚闭眼,竟是死心了任其施为的模样。

    “别与我玩欲擒故纵,我素来喜欢说假话,却不爱听人对我说假话。”花残轻笑着戳破顾澄晚心思,嫩白的手指间夹了个细细的影子,径直按进他胸口的刀伤里,那影子眨眼间消失不见,而那处刀伤,也即刻结痂愈合,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样。

    顾澄晚被花残手指碰到,身子僵,跟着便软了下来。

    又听花残柔声说道:“此蛊名唤‘缠丝’,由‘细如蚕丝缠骨不化’而得名,他入了你的身体里,若是你对我不住,便会绞断你的骨头、抽干你的骨髓,让你血肉干枯而死。阿澄,这可是我的四大保命蛊之,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他说话轻声细语,可顾澄晚却是听得毛骨悚然,只觉着被埋了个极大的隐患进去,终是体悟到,这回,生死是当真不能如自己所控了。

    次日,经过夜休养,顾澄晚身上余下麻痹感尽除,体内毒血静静流动,他手推开竹门,另手接住清晨明媚日光,时有些怔忪。

    屋外花残正帮着花绝地将筛子搬到架子上面,又把晒干了的毒虫毒物、毒草毒叶摊平摆好,忙来忙去,小小身子不停穿梭。

    今天花残换了件红色小袄,映得他的皮肤雪白可爱之极,他时不时用肉呼呼的小手擦擦额上留下的汗珠儿,跳来跳去,活泼灵动得很。可顾澄晚看着他的身影,心底里却是阵阵发寒。

    他不自觉苦笑着,还是被吓到了罢,今早梦醒,还以为昨晚不过场梦境,可心头突然产生丝绞痛感,才发觉是自欺欺人,便要走出门去看看那个孩子,但这看,又想起那声声细语哄弄,便觉得仿佛被分割成两半,面叫着恐惧,面想要抵抗。后来还是被恐惧占了上风,全然不由自主般。

    花残显然也注意到顾澄晚的到来,他转身看着竹门边的人影,顿时笑得异常灿烂:“阿澄阿澄,你醒啦!”

    花绝地也回过头来,冷冷哼了声。

    花残朝顾澄晚招招手,然后冲自家师父笑道:“师父师父,小残儿昨晚问过阿澄,他愿意做小残儿的毒人啦~”

    花绝地瞥眼顾澄晚,顾澄晚点点头,边应着花残的召唤走过来。

    “算他识时务。”花绝地哑声说了句,便不再理会他。

    待顾澄晚走到花残身边定,花残把抓住他的手递到花绝地眼前:“阿澄太瘦了,总也养不胖,可是没关系,做了毒人以后就不用担心了。”顾澄晚快被各种奇毒掏空了身子,原本丰润的手腕如今只剩下把骨头,干巴巴地很晃眼,花残仰起小脸看着花绝地,“师父师父,小残儿什么时候喂他血?”

    “早做早了,以免夜长梦。”花绝地面上蜈蚣伤疤抽动下,“小残儿,别把毒蛇当宠物,会反咬你口,只有敲掉它所有牙齿,才能为你所用。”

    “那小残儿现在就开始!”花残拍手大笑,“阿澄等我,小残儿去拿刀~”

    花残很快钻进,顾澄晚看在花绝地眼里与死物毫无区别,便也没什么与他搭话的意思,倒是顾澄晚冷不丁见着花绝地看向花残背影透露出的恶毒恨意,大大吃了惊。

    不到半刻花残出来了,而花绝地的目光刹那间柔和下来,顾澄晚见,心里又是“咯噔”。

    花残看起来倒是高兴得很,手里明晃晃把小刀,正是昨晚用来“威胁”了顾澄晚的那把,顾澄晚眸光沉,打消了对花残说出花绝地异常的心思。

    蹦跳着跑过来,花残停在花绝地面前:“师父,小残儿把东西拿来了!”

    花绝地伸手摸下花残的头,很快收回,再从旁边取出个瓷碗,说道:“第日用血些,你将这只碗装满了,给你的毒人喝下。”

    花残乖乖点头,转身看向顾澄晚:“阿澄,你把碗端着。”

    顾澄晚接过碗,置于身前。

    花残抬起左臂,在腕子上狠狠割了刀,顿时血流如注,股股淌到那个瓷碗里面,约莫半柱香工夫,碗就被注满了。

    花绝地探指点了花残臂上穴道止血,冷眼看向顾澄晚。

    顾澄晚毫不迟疑,举起碗大口大口咽下,青紫的唇上沾了血迹,居然现出几分艳色来。

    鲜血入腹,腹中暖意非常,这刻,顾澄晚竟觉得身上残留痛楚扫而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而另边,花残脸色有些发白,腕子上虽说不再流血,可原本的伤口仍爬在那里,衬着他白嫩的皮肉,看起来分外狰狞。

    顾澄晚有些疑惑:“怎么不涂些加速愈合的药物上去,也好尽早痊愈?”

    花绝地这回答了他的问题,甩手冷冷说道:“我这边只有毒药,没有救人的东西。”

    遥遥相望

    久居千仞峰顶的花戮,自被花绝天带上来之后,八年来从未踏足山下,倒是花绝天,每月初都要出去,有时日有时好几日,回来时就带些储备的食材以及两人日常所需物事,以作补给。

    正是三月初,花绝天早早出了门,留下花戮人在雪地里苦修。

    花戮是个除了提高自身武力没什么其他嗜好的男人,前生是,今世也不例外,所以当初在选择《梵天诀》和《九转留心录》的时候,他当然就挑了加霸道的《梵天诀》——他明白,任何功法都有它自己的局限性,这本秘笈从头到尾图文并茂描述详细,很容易修习进步也很快,但是,唯独没有说明会有什么样的隐患以及用什么方式能够缓解这个隐患。

    从《梵天诀》的新旧程度来看,它的封皮和纸张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泛黄,但是内页并没有少翻折痕迹,那就说明,这门功法其实并没有太人修习,即使是有,也必定被其师父阻止。而花绝天在看到自己选了它的时候,也曾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种种迹象都昭示着,这本秘笈,并不是好摘的果子。

    果然,在花戮在突破了第四层功法,朝第五层行进的时候,他开始咯血。

    初时只不过嘴角沁出些血丝来,在突破了第五层后,每当运行内力于经脉之时,循环周便吐出口殷红的血,星星点点洒在洁白的雪地里,看起来十分瘆人。

    如今,花戮已经在修习第七层功法,每日呛咳吐血不止,面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停止修习,因为此种功法,旦停止,便是功亏篑。

    花绝天早看穿了花戮的狼狈之态,他自然是知道这功法短处的,但是,他又为何要同花戮去说?左右不过是个棋子,能存活到用他的那天便也足够,哪里还会那般为他着想!

    今日又打坐三个时辰,吐出两升血,花戮破天荒没有继续在雪地里呆下去,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之中。

    暗室里豆烛火跳跃,花戮手捂住仍在朝外渗血的嘴,另手页页翻开《梵天诀》,逐字逐句细细读遍,除了扉页上有“练此功者功成之前不得中断”字样、内页的细致功法图文记录以外,就是末页上写着的“十二层大周天圆满之时再无所惧”,便没有其他只字片语。

    花戮反复想过,就有了个猜测。这功法威力如斯强大,总不是为了杀掉练功者所创吧?那么,大抵在十二层圆满之时,就能扫寰宇所向无敌,且不会再为吐血之事烦恼了罢。只不过……也得在这般频繁失血的前提下,真能练到圆满才好。

    正满脑子思考功法运行问题时,窗棂那处,发出了木头支架被碰倒的清脆声响,花戮回头看去,就见着个拳头大小的三角蛇头,正是花残手里的传讯灵蛇。

    自从年半以前与花残联系上,彼此间传信也就成了寻常事,每月总有封。灵蛇总在月初花绝天离去之后前来,放下信笺待花戮回过,便又摇头摆尾地带走,时机挑得恰到好处。花戮从不问对方如何做到,想来毒部的首座手里花招无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灵蛇传讯也比起初快了许,那时封信来回总要个五六天,如今只两三天就能做到,绝心谷与这雪山足有几千里之遥,这等速度,当真是十分快捷了。

    花戮放下秘笈,面无表情地冲灵蛇招下手,那蛇便“嗖”地声窜了进来,乖乖在桌上盘了圈。

    伸出手放在蛇口之下,花戮等着蛇口吐珠——许是为了安全起见,花残从来都用特殊药物将信笺封成个珠子状,只有灵蛇以红舌将囊中毒液涂在珠上,才能溶解药物、露出信笺来。

    老样子打开了来信,花戮意外发现,珠子里除了有信之外,还有枚由青绿色叶子包裹好了的药丸。

    花戮先打开把卷起来的羊皮纸打开,正是花残惯有的语气——

    “我的哥哥,功行脐下三寸,若有刺痛,便服了此药可好?”

    熟悉了信使确认了身份,因着实力尚弱需得小心行事,两人再也没有署名其上,做事相当谨慎。

    花戮将羊皮纸丢进灵蛇口中让它化了,走到床边盘膝而坐,开始缓缓运气。

    不出花残所料,以往练功内力循环,是疾是徐全由自己控制,从不曾刻意冲击过此处,如今试,简直销魂蚀骨,痛不可当,若真在打斗中发作起来,那可真是要了命去。

    想必是中了毒。

    花戮初上此山时,花绝天曾喂了粒药丸给他,说是疗伤之用,花戮当时便有怀疑,只是为了学艺不得不隐忍下去,而后久为发作,便以为是想岔了,却不曾料到,原来有这般长潜伏之期。

    没有辜负毒部首座的好意,花戮打开青绿色叶片,将药丸服了进去,再运功几个循环,脐下刺痛全消……看样子,花残所断无错。

    刚收功,忍不住又吐出口鲜血,花戮从旁边扯下块手巾擦掉,略为沉吟,便拿起“笔”在新取出的布条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字上去。末了扔向那灵蛇,灵蛇身子长,口衔住后跃而出,扭扭腰钻进雪地里不见了。

    另边,花残收到花戮的信笺,才打开,就挑了挑眉。

    真没想到,那家伙还能说出这许话来,着实难得。心下觉得好笑,跟着便凑近烛火,仔细看了起来。

    可待到看完了,花残的眉头也不禁有些微皱起来。

    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麻烦么……他心中暗忖,回头看见安分躺在竹床上的顾澄晚,眸光转,柔声说道:“阿澄,这下,怕是又要麻烦你了。”

    如今的顾澄晚嘴唇已经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原本清朗的眼里也渐渐变得死气沉沉,再找不到点光亮。他看着这些天又长大了点的男童,只觉得,他面上浮起的那丝轻笑,让人看了没来由地心里发怵。

    晃两年,身子肉嘟嘟的花残抽高了身体,已然是个十三岁的小小少年。他手长脚长身子纤细,五官长得开了,慢慢有了秀美雏形。他逐渐褪去了小时候活蹦乱跳的玩闹之相,变得愈发乖巧,虽说不再对花绝地亦步亦趋,然而每当投过去的目光中,却始终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深深的崇敬,让花绝地心中冷笑,面上慈和。

    而此时的花残早学会毒术的基本,剩下的,就只是每个毒术师自己精研毒药,只待师父认可了,就能出师。

    花绝地便放手让他去做,只不过每当花残弄出什么新门类的毒药毒物,就要亲自去看看、察察。

    天光明媚,在充斥淡淡草叶清香的房间里,少年纤柔的身体正在忙碌。

    这是花残居住的地方。毒药气味魅惑,他不喜爱这么浓烈的味道,就每隔些日子用青草叶冲洗遍,才肯满意下来。

    顾澄晚,就躺在他自己的竹床上——以种敞开胸膛的半□状态。

    久不见阳光,青年的皮肤白得现出些浅浅的青色,除了嘴唇以外,他身上几乎所有的颜色都变得淡了,就连原本漆黑的眼珠,也因而成为灰扑扑的状态,如烟似雾,极是朦胧。

    “阿澄,感觉如何?”花残温声问道,说话时,他手里拈着根长针,仔仔细细地□顾澄晚两乳正中心,膻中穴。

    “有气凝成团,胸闷,呼吸不畅。”顾澄晚的声音如最初,十分平和。

    花残偏头想了下,把旁边小桌上的布包拿起,里面分作很小囊,每个里面都有根或几根银针,粗细不,长短不等。他取出个约莫三分长极细根,也未将之前那根银针拔起,就又将这根戳入头顶百会穴,再问:“现在呢?”

    “内力通畅。”顾澄晚答道。

    “很好。”花残点头,把两根银针起出放到边碗里,五指灵活动,就又拈出三根,抖手插在右臂天泉、曲泽、内关三个穴道,再三根,插入左臂肩贞、天井、阳溪三穴,“怎么样?”

    “两臂不能动,内力全封。”顾澄晚很是配合。

    “运力试试?”花残盯着顾澄晚的脸,瞬不瞬。

    顾澄晚闭眼,随即面色惨白,“哇”地吐出口鲜血来,跟着又是好几口,吐不尽的那些沿着嘴角汩汩而下,看起来是凄惨。

    花残嘴角含笑,像是看着什么精美的物事,满是欣赏,他抽身从旁边木箱里掏出枚丸药丢入顾澄晚口里,顾澄晚许是并非第次做这个,很快盘膝运力,这回,六根银针“扑”地射出,血止住了,连带着脸色也好了些。

    花残似是满意了,轻轻地笑了笑说:“阿澄休息罢,今日没你的事了。”说完在木箱中阵摆弄,做出个有鹅蛋大小的珠子,不,这般笨重,该说是个小球才对。

    他做好了,用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便有条小蛇从他衣襟里面钻出来,口张,硬生生把那小球吞了下去。

    花残勾起唇角,拉开窗户将小蛇丢了出去,随即坐到桌前,拿起药杵仔细研磨起毒粉来。

    日后,远方峰顶。

    雪中打坐的花戮猛然睁开眼,接住灵蛇吐出的……小球,任凭灵蛇将其化开。

    里面是个瓷瓶张羊皮纸,那纸上赫然写着——

    “我的哥哥,黑色打通气脉、红色补血、白色解黑色毒,可要使得小心些~若有不慎,且吞绿色丹药,可解百毒,能吊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有好几个读者都要求兄弟之间尽快见面了,我想了下,还是在这里做点解释罢。

    见面尚早,这兄弟学艺包括各自境遇还会写些,而后才是彼此寻找的过程……这文大概比较长,粗略估计,总不会少于三十万之,我又是个惯常写感情慢热的,因此,还请大家不要着急。

    鬼面少年

    祁连山下有张着大旗的破旧酒肆,老板是个束身削肩的俏寡妇,纤纤水蛇腰不盈握,扭啊扭啊的扭花了众江湖豪客的眼。

    “小娘子,给爷来两壶酒大盆牛肉!”个满面髭须的大汉只脚踩在长条凳上,蒲扇大的手掌重重往桌上这么拍——就直震得桌面儿上几个菜碗扑腾乱跳。

    “李二患!别仗着有几斤气力就太嚣张了!”有个酸秀才模样打扮的瘦削男人尖刻地嚷道,“也不看你那德性,我们这儿可就听你瞎嚷嚷了!”

    “陈德兄说得有礼!李兄你的嗓门儿也的确太大了些!”

    “别的不说,李兄你长得就够骇人了,还来个‘震天响’,我们这群爷们儿倒是没事,可若是吓坏了小娘子……你要拿什么赔去?”

    “就是就是,要惜花嘛!”

    众人也是跟着调笑,下子淹了两人间的火药味,弄得“酸秀才”恨恨喝干了面前的茶水,倒也没有公然再叫嚣什么。

    而那被称为“李二患”的汉子被挤兑得面色赤红,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我说几位爷儿们,您们这是在吵什么哪?是怀玉招待不周么?”说着阵香风袭来,就有个丰腴女子翘腿坐在那汉子面前桌上,只手轻抚在李二患胸膛上,另手还托着个大盘子,装着对方之前叫的酒肉。

    这手干脆利落,着实漂亮得很!众人正要喝彩,却见那女子身子斜斜这么下压,凑在李二患黑脸前面,柔柔媚媚地说道:“李爷,您要的牛肉和酒……怀玉给您弄好啦!”

    说话时,胸口那抹饱满若隐若现,李二患咽口唾沫贼眼直盯着那处,可那怀玉寡妇却不让他享受太久,猛地拧身,玉臂展,就平平把托盘放在了桌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李爷您慢用,奴家不打扰爷儿们,这就告退了~”又声娇笑,怀玉寡妇去也匆匆,身影闪,就没入帘子后面去了。

    这些汇聚在此的江湖豪客们才反应过来,彼此尴尬笑,转个话题,气氛又活络起来。

    通常那些个武艺初成的少年英侠们,下山历练想要在江湖上闯些名声出来的,总会找些也有名声的前辈比武,赢了自然是鸣惊人,输了的,若是籍籍无名的山野小子,顶被人说说“不自量力”罢了,就算出来的是名门子弟又输得太难看,也不过给江湖人增加点闲聊的乐子,记不了久。

    江湖纷扰,少年侠客层出不穷,永远也没有休止的天。

    三月前,有个少年人闯入了武林之中,开始挑战。最初踢了几家赫赫有名的武馆镖局的场子,将那些个老镖头馆主全部击败,可他们都是做买卖的,只能算半个江湖人,这几场比试便也如同粒石子儿落入江流,连个小水花都没有打出来。

    而后,少年人又与些二三流的门派过不去,每战必胜,这才稍稍有了点名气,引了些人的注意。

    黑衣、身量不长、面上覆着狰狞鬼面具、总爱在比试前立下“生死状”,便是武林人对这少年的粗浅印象。

    武林人有怪癖的不在少数,虽说少年打扮古怪了点,但也不会惹来太是非,如今取得的十场胜迹,也只让人当他作世家培养的优秀子弟派出来打名气的,或是哪个山野隐士教出来的,大家心照不宣,看看他比武喝彩几声就是了。

    然则这看,就让人吃了惊。

    鬼面少年使柄雪亮长剑,剑锋每出有如惊涛突起,卷起巨浪狂潮,十分凶猛,偶尔翻动手腕打出记掌风,也是有如风吹劲草,刚强无匹。这般小小年纪现出如此雄浑霸道之内力,真真让人叹为观止。

    少年每战完飘然而去,直至三日后,便约下场,全不与旁人说话接触。这等实力做派,下子便将之前揣测全盘推翻。

    大大小小总共战了有三四十场后,鬼面少年突然发了个帖子,邀战的对象,竟是祁连山上那个祁山派的长老游春慕,那人剑术高超,是流的高手,个性也是极为温和。照理说,般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是不愿与小辈比试的,输了固然是丢脸到家,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浪费光阴,只有这位,但凡有人挑战,总会欣然接受,并细心指导,现在出名的许后辈,都曾受过他的指教,因而得了极好的名声。

    这鬼面少年,居然在三日前,也挑中了他!

    游春慕也自门下弟子口中知道些这鬼面少年的消息,收到邀战的信函后自然也就答应了,之后便将比武之处顶在祁连山顶,与往常样告之天下。

    武林中似乎颇有些人对这少年有兴趣,祁山派跟着连收几十封书函表明要上山观战,其中有些身份较高的武林人士,让祁山派只好大开场地,设置许座位,以便迎接他们的到来。

    而这些聚在祁连山下的江湖豪客们,都不过是居于江湖上三四流的好手,虽得不到祁山派的热情款待,也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就三三两两约好了,只待时辰到了,就同上山,找个好位置观战去。

    这日,祁连山上——

    祁山派的居所是座约莫占地几十亩的庄园,收容了数百名弟子在内,是个极大的门派。

    庄园外有扫干净了的场子,约有百米方圆,周围安着几张红木大椅,上面坐的是几个长髯白发的老者和黑鬓庄重的中年人,正是祁山派掌门人、另两个长老和到来的祁山派的客人们。

    与这些人隔了几尺的地方,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了好大圈,喧声连天,都挤着往前直要看向场中。

    场子正中间着个黑衣的少年,他面上覆着恶鬼的面具,抱剑而立,从辰时起他便保持着姿势,到此刻,已然接近午时。

    又刻过,人群像是被什么惊动了,自发分出条宽敞过道,有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慢慢行来,从容稳重,步履生风。

    他天庭饱满,可见其心胸宽广,两眼有神,又见其内力惊人。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高手,风采武功俱佳。

    “少年人,对不住,让你久等了。”他先行拱了拱手,全然没有架子。

    其实他来得不晚,只是鬼面少年来得早了。可这句“对不住”说出来,便足见其谦谦风度,让人如沐春风。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