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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去,我找到了父亲,自然就带你们出去了。”
乐雍如忍不住问:“如果你找不到呢?”
姚桐扯了下唇角,似乎嘲笑他问如此幼稚的问题,却因为刚才连番惊吓,显得有些无力。“找不到,我总不可能待在这里辈子,当然也是要离开的,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损失!”
她续道:“这岩壁并不是开始就会吞人的,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明白,上次我们六个人来到这里,其中两个人就是被这样吞噬进去的,当时其他人也或或少碰过,却都没事。”
萧阑突然问:“那么最后,你们离开时,有几个人?”
姚桐沉默了片刻:“就我和父亲。”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人,是折在别的地方了。
乐雍如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前面还有什么危险?”
姚桐摇摇头:“另外两个人是自相残杀死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乐雍如却不相信事情真如她说的这么简单,不止他不信,别人也不信,但现在的情势又决定了所有人都不得不听她的。
贺渊道:“你们上次来这里,是为了找什么?”
姚桐怔,声音低了下去,淋湿的长发被挽在后面,我见犹怜。“我父亲直想找样东西,听说这里有,就千里迢迢,不顾危险赶过来了,贺哥,我不该瞒着你,但是这件事情,我有我的苦衷……对不起。”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答案,贺渊却只是点点头,面色淡然,没什么变化。
“你带路,走吧。”
原帅没有跟萧阑要回那把枪,他知道他要了,对方也未必肯给,这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看似无害的萧阑,其实也并不简单。
薇拉晕过去,但也仅仅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晕厥有时候反而是人体自身保护的种方式,当精神达到所能承受的临界点,晕倒就是缓冲。萧阑掐着人中把她弄醒,让她跟在大家后面走。
姚桐的脚步很快,显然对这里颇为熟稔,因为列夫的意外,所有人紧紧跟在她后面,生怕个疏忽就重蹈覆辙。
溶洞的地形并不平坦,穿过这条天然形成的甬道之后,所有人看着眼前的奇景,都有些呆住了。
51.第51章
布满坑洞的通道尽头,道路截然而断,像生生被折掉似的,往下就是空旷无边的黑暗深渊,他们在边上,竟有种面对着无尽苍穹的感觉,别说看不见对面的岩壁和下面的情形,就连头顶的钟乳石瀑也离得很远。
靠右侧的地方,倒是有面石壁,壁上因为独特的卡斯特地貌,形成片狭窄得几乎只能容纳脚掌宽度大小的凸起,有点类似华山上的“长空栈道”,只不过这比长空栈道还要凶险——上面既没有可以攀附的锁链,石壁也远比木板要湿滑许。
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他们这里的所有人,姚桐、贺渊暂且不说,乐雍如是富二代,薇拉是潜水专家,萧阑是学生,原帅虽然看不出来,可也绝不是什么地质勘探者,所以实际上大家也不知道,这样的水下溶洞,究竟有没有可能形成这样奇特的壮丽景观,又或者说,这样的地形正常与否。
每个人都被震撼住,微微出神地望着,时没了声音。
姚桐指着岩壁侧面那片的凸起,开口说道:“我们要从这里绕到另外头去。”
乐雍如对她有种下意识的防备,马上反驳:“下面是什么,为什么不能下去,另边又是什么?”
姚桐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这些人不能没有自己带路,也就不怕他们会半路发作对自己不利。“下面是什么,我也没有去过,另外边跟这里差不,还要走段路,才能到达那位西周诸侯的墓室。”
乐雍如狐疑:“你要找的东西又在哪里?”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最远也只是过了这段路,因为这里是叠穴,而西周主墓室里,正好有个缺口,可以通往下面,我猜那东西,离旱魃坟不会很远,只要拿到,我们马上出去。”姚桐淡淡解释。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满怀心事,谁也没有想到她说的“不会很远”究竟是远,而危险性又有大,不过就算发问,姚桐也未必会作答。
见众人没有异议,她道:“那我先走吧,这里的路有点险,尽量贴着走,不要左右张望。”
她知道自己不怎么被相信,说完就当先过去,身体紧紧背靠着岩壁,点点挪过去,动作轻巧,身段玲珑,只是谁也没有心去欣赏。
小岛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问:“我们真要过去?”
乐雍如很和蔼地回答:“你也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人来救你。”
岩壁的形状呈现微微的弧度,加上探照灯的可视范围有限,不会儿,姚桐的身影就消失在拐角黑暗中,贺渊身形动,也走过去。
萧阑喊了声:“小黑……”
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连在这空旷的环境也泛不起半点回音。
贺渊淡淡说了句“跟上”,脚步不停。
两人这路上的话很少,甚至连眼神交流也贫乏得可怜,如果萧阑不是之前被写在掌心的那个忍字留住,也要觉得他是忘记了切。
究竟有什么样的苦衷,或者说姚桐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贺渊这样的人,也需要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萧阑什么也不知道,无从揣测起,但他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是跟自己有关的。
他没说话,闪神,贺渊的身影已经贴着岩壁,很快也消失在拐角。
心口忽然闪过股刺痛,像是有只手紧紧攥住心脏不放,痛楚来得太过突然和古怪,他忍不住捂住胸口弯下腰。
乐雍如莫名其妙,还以为他在耍宝。
“你怎么了?”
“……”
大约过了十秒,那股感觉又突然消失,萧阑摸摸心脏,掌心的跳动规律而稳定,仿佛刚才不过是刹那之间的错觉。
“没事,肚子有点饿了。”萧阑神情轻松。
“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小心点吧,我就在你后面!”乐雍如翻了个白眼。
看着别人走和自己走是两回事。
萧阑爬过华山,却没走过长空栈道,以他的身手,走那里自然不是问题,但当时同行的同学都不敢去,他自然也不会自告奋勇跑去出这种风头。
脚下是滑腻的石头,是不知道少年形成的石灰岩,背部虽然紧紧贴着岩壁,半身却已经悬空在外面,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没有半点可以抓住的东西,只能勉强保持重心靠向岩壁,双手张开慢慢挪动。
乐雍如就在他身后不远,说是为了有个照应,但实际上如果真的不小心掉下去,别人也是没有办法去救的。
萧阑看他小心翼翼地点点挪过来,估摸着脚下黝黑的虚空究竟有深,边又想起贺小黑,脚下移动,脑袋也没闲着。
那瞬间的变故,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先是乐雍如叫了声,声音急促,完全是人在突发情况下的应激反应。
他转过头,就看见乐雍如的身体往外面歪了下。
重心偏移,人自然而然也就向下坠落。
萧阑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乐雍如极度惊慌之中,双手胡乱挥舞,也抓住萧阑的手。
结果就是两人起往下面摔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在后面的薇拉和小岛惊叫声,却完全来不及反应。
千钧发之际,道黑影从边上扑了下去,把拽住萧阑,匕首在黑暗的岩壁上划出道火花的深痕。
三个人加在起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握住匕首的力道再大,也不可能插入岩壁里,只能稍稍减缓,不过也无济于事。
姚桐在另边面色铁青。
刚才贺渊扑上去救人,她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竟然快得连自己也来不及阻止。
下面阴森深邃,谁也不知道究竟有深,或者压根就没有尽头。
她静静了会儿,转身就走。
小岛急得大叫起来:“你去哪里?!”
姚桐没有回答,没有理会他们。
既然贺渊不在了,她又何必管别人死活。
乐雍如拽住萧阑的那刻就知道不妥,但想松开已经开不及了,整个身体往下急速坠落的速度甚至让他连开口都不行,只能本能地大喊出声,仿佛这样才能减少点恐惧,另只手也抓向岩壁,然而只是徒然,掌心被岩壁凸起的碎石刺磨得血肉模糊。
“别管我了,放手!”乐雍如张着嘴巴,觉得自己好像说话了,又好像没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越往下温度就越低,仿佛有团冷雾裹在他们周遭,贺渊的匕首划过岩壁,留下刺耳难听的声音。
完了,我这下真的要死了!乐雍如想象着自己被摔得四分五裂,脑浆迸出的情景,索性放弃挣扎,紧紧闭上眼,没想到自己躲过了家族的勾心斗角,躲过了别人的暗算,千里迢迢跑到鄱阳湖底来,居然还要葬送小命,连累别人。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久到乐雍如以为自己已经直接到了地狱。
可还不是地狱。
三个人从那么高的位置掉进水里的声音很大,甚至激起巨大的水波,但这在偌大的溶洞里根本不算什么,乐雍如毫无准备地头扎进水里,水从眼耳口鼻涌了进去,呛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来不及庆幸,双手胡乱挣扎,随手抓着旁边岩壁上的粗糙凸起稳定身形,好半天才适应,想起跟他起坠下来的另外两个人。
水里幽暗深邃,探照灯在摔下来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他几个沉浮也没摸到人,早就头晕脑胀,呼吸困难,忍不住浮出水面大喊:“萧阑!萧阑!”
没有人回答他。
水冰凉沁骨,以他们从如此高的距离掉下来却没有受伤的情形来看,这里的水应该非常深,乐雍如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股若有似无的腥气飘入鼻间,他抬起头四处打量,除了片空洞的黑暗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等了半晌,耳边静得瘆人,他靠着岩壁轻轻喘息,岩石的凹凸不平硌得后背难受。
你可别死啊,老子好不容易碰到个投缘的,要是就这么挂掉,那可真是亏大了。
“萧阑!……萧阑!”乐雍如有气无力地喊着,喉咙因为呛水还火辣辣地发疼,他叹了口气,也顾不上浑身还发软,就要重新扎进水里去找人。
哗啦声从不远处传来,乐雍如心头咯噔下,想也不想就大喊。
“萧阑!萧阑!”
“他昏过去了。”贺渊抱着人,冷冷道。
急速坠落下来的时候,他只手拽着萧阑的胳膊,另只手握住匕首钉在岩壁上。也就是说,匕首要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并且尽可能减缓下坠的速度,而岩壁并不是平滑无瑕的,中间无数的凸起和沙砾把贺渊的手割破弄伤,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甚至还有石块重重撞在臂骨上,换了常人早就动不了,但他现在却用这样的手,抱着萧阑,边往岩壁游过来。
乐雍如欣喜若狂,忙游过去接应,这才看见萧阑的头歪在贺渊颈窝处,双眼紧紧闭着,额头上还在流血。
他愣,伸手就要接过人。“他怎么了?!”
贺渊没理他,也没把人交给他,直游到岩壁处可以倚靠的地方才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工作比较,周末也还要做工作的东西,所以字数不,也没有小剧场,请大家见谅,过两天就好了……阑尾很快就要恢复记忆啦,老爹也不远了……
下面是复制遍的正文,从4651章,能看正文的童鞋就不用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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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所有人,包括石井在内,跟姚三刀都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姚三刀的失踪对于众人来说只是个意外,风高浪急的时候下水本来就有诸危险,也许是被暗流卷走了,也许是溺水了,水下不比地面,充满了未知的变数,但此刻姚桐开口,让他们突然想起姚三刀失踪的那天,姚三刀不顾劝阻,坚持要下去的古怪情形,照理来说,像他这样个深谙水性的人,不该有这么冲动的行为的。
俄罗斯人列夫企图用常理来反驳她:“风浪大的时候下水,危险性会很倍,您的父亲正是因为这样才失踪的……”
姚桐打断他:“总而言之,不管你们信不信,不是起风的时候下去,再去少趟也是白搭,石井先生,我相信你不介意我们单独行动吧?”
她说的“我们”,指的是她自己跟贺渊。
贺渊没有说话,从头到尾他都坐在那里,冷漠安静,像个旁观者。
石井笑道:“当然不介意,不过我觉得姚小姐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诸位觉得呢?”
言下之意,他已经认同了姚桐的观点。
乐雍如耸耸肩:“我没异议。”
原帅看了他眼,言简意赅:“随便。”
那两个俄罗斯人嘀嘀咕咕番,最后也勉强表示同意。
至于萧阑,他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桌面上。
众人看得阵无语,乐雍如抓着他的手举起:“嗯,我替他表示附议。”
萧阑被闹醒过来,茫然问:“发生什么事了?”
“好事。”乐雍如拍拍他的头。“哥带你去找金子。”
这时候其他人都陆续走出会议室,萧阑揉揉眼睛,喔了声,忽然追上去,从衣服里摸出那块系在脖子上的楼兰古玉,在贺渊面前亮出来:“小黑,你不记得我,那还记得这个不?”
“不记得。”贺渊看也不看眼,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
萧阑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乐雍如听得毛骨悚然。
“笑啥呢,这玉哪来的?”乐雍如拿过玉,掂了掂份量,又微微举起,阳光照射在上面,丝丝血纹纤毫毕现。“这不是玉吧?”
石井咦了声:“能否让我看看这块玉?”
乐雍如看向萧阑,见他点点头,才把玉递给石井。
石井拿着玉仔细端详,脸上古怪的神色闪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又马上恢复平时谦和有礼的笑容:“萧先生,您这块玉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阑随口胡诌:“地下挖出来的明器。”
石井眨眼:“明器是什么?”
大数中国人都听不懂这种行内人才会明白的黑话,勿论个日本人了。
乐雍如说:“就是死人的陪葬品。”
石井恍然,又追问:“是哪座坟茔,能否告知?”
萧阑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石井察觉出自己的急切,不由歉意笑:“实不相瞒,家父很喜欢收集古玩,尤其是中国的,我从小耳渲目染,也就喜欢上了。”
“喔,我是在北京潘家园淘的这玩意。”
石井信以为真:“潘家园在哪里,是哪座王侯的坟墓?”
萧阑神情严肃:“潘家园历史悠久,博大精深,位于北京东三环南路潘家园桥西南,我这东西就是在那里买的,10块钱个,不讲价。”
乐雍如扑哧乐。
石井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想发火又觉得没风度,只好悻悻而去。
乐雍如对萧阑竖起大拇指:“在日本也没什么人敢惹他的,你真行!”
萧阑作娇羞状:“跟日本帝国主义作对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乐雍如嘿嘿笑:“我也看那家伙不顺眼,平时拽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家里跟他有生意往来……”
他没往下说,萧阑也似乎没注意,转身就要回房间休息,乐雍如拉住他。
萧阑转头。
阳光下乐雍如笑得半真半假:“那个贺渊是你的老情人?如果他不喜欢你,不如改投我的怀抱吧?”
晚上的鄱阳湖显得格外宁静,出外捕鱼的人都上岸休息了,点点渔光直沿着岸边蜿蜒下去,晚风徐徐吹拂,有种安抚心神的力量。
石井跟小岛仁他们也离船休息去了,约定明早再来,那对俄罗斯男女则到附近的小镇上去游玩,船上只剩下几个人,静悄悄的,与周围夜景融为体。
萧阑走出船舱的时候,就看见贺渊在甲板上,背对着他,袭黑衣黑裤,冷凝沉稳,如同初见时般,掀不起半点烟火气息。
他走过去,没话找话开始搭讪:“哈喽帅哥,个人吗?”
贺渊没作声。
萧阑的声音轻了下来,面容隐在黑夜中,看不清是否像平日那样没心没肺:“你真的都忘了?”
贺渊冷冷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萧阑穿着单薄的衣衫,被夜风吹,觉得有点冷,两人的位置本来靠得极近,但此时此时,他感受不到半点贺渊身上传递过来的气息。
“我走了。嗯,还有,”萧阑忽然想念起学校,想念刘教授和同学们,想念那个对他脸不耐烦的陈白,忽然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祝你幸福。”
他转身就走。
手臂被抓住,然后,手心被飞快地用手指划了几道,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就松开手。
“萧阑!”是乐雍如的声音,他也从船舱里出来,后面跟着姚桐。
姚桐见他们俩待在起,神情就有点紧张。
“渊!”她疾步走上前,拉起贺渊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没。”贺渊言简意赅,表情冷淡,挣开她的手,走向船舱,姚桐神色滞,忙追上去。
“你怎么了?”乐雍如见萧阑有点心不在焉。“旧情难忘?”
萧阑摸着下巴:“如如,你对石井了解少呢?”
乐雍如嘴角抽:“你喊我什么?”
“如如啊,要不你喜欢乐乐?还是雍雍?我觉得如如很好听啊,你不喜欢吗?”
“……随便你好了,石井,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不过只起读了两年,后来是因为家里生意的关系又碰到他,这才再联系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阑眨眼:“我觉得他像是为了找什么东西才会有这次打捞的?”
“你也发现了?”乐雍如像是点都不意外。“其实这次我想参与,他本来还不大乐意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肯了,我也是想借着出来散散心,避开家里那些烦心事,来了之后就发现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除了那对俄罗斯男女,其余的人,只怕全是各怀鬼胎。”他嘿嘿笑了起来。“那个叫原帅的,没事你别靠近他,他身上有股子煞气,还有那个叫姚桐的女人,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邪门得很,也不知道对你那个旧情人下了什么邪术。”
“邪术?”
乐雍如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苗人有种巫蛊,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下在男人身上,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谁要是移情别恋了,就会死的很惨,我看你那旧情人像是被下咒了,要不怎么连跟你说句话都不敢。”
轻和的风拂起青年柔软的发丝和单薄的衣衫,让底下那具秀颀修长的躯体隐隐露出轮廓,连带着那俊秀的面部轮廓也在月光下有种光华流转的神采,乐雍如有点迷惑,白天的调侃明明是玩笑居,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当了真,伸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另只手握住他的腰肢,将他困在栏杆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不得动弹。青年茫然地望着他,神色无辜得让人想狠狠咬口,乐雍如邪魅笑,潇洒地拨了拨头发,低下头去……
“汪呜喵!”只毛绒绒的东西从天而降,啪的声掉在他脑袋上,差点没把他砸出脑震荡。乐雍如还没来得及发火,团黑影又从黑暗里窜出来,围着他打转。
萧阑伸手把小猫从他头上拎下来,然后,松手。
“汪!”藏獒低低吼了声,敏捷地跃到半空,把小猫衔到嘴里,又飞快地转身跑了。
乐雍如的头发被猫爪弄得七零八落,活像鸟窝。“我操!……”
“如如晚安!”萧阑拍拍他的脑袋,哼着甩葱歌走了,刚才贺渊在他手心划的那几道,写的是个忍字,那说明贺渊其实并没有失忆,也没有忘记自己,只不过迫于什么缘故,需要作出这种情态,这个认知自然让萧阑心情变好。
气象局预报鄱阳湖这几天都会天气明朗,但隔日船还是照样开到老爷庙附近,没想到晌午过后没会儿,湖面上就起了风,开始只是微风,后来风势越刮越大,渔船上大都是在这里捕鱼几十年的老渔民,见状就知道又是有恶鬼在水下了,忙把船开走,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团团浓雾,把四周罩得严严实实,很快连湖面都看不见了,船身在风刮起的水浪推动中微微摇晃,所有人早就做好准备了,姚桐看着天色,说了声“可以下水了”,便当先跃了下去,身子灵活得像条鱼儿。
湖面上的风仿佛影响了下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