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其中还包括找到回去的路。

    “下面有东西！”列夫喊了声，所有人不由自主放慢了前进的速度，贺渊却还直往前游去，萧阑马上跟在后面，姚桐犹豫了下，没有跟着，只问：“贺哥，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些沉船的残骸。”贺渊的声音平淡无波。

    小岛仁心头咯噔声。

    第48章

    透过幽深微漾的水纹，所有人都看到下面静静躺着许黝黑的残骸，大小不，错落分布，很已经长满青苔水草，完全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乐雍如笑了声：“小岛君，这么沉船，哪只才是你要找的？”

    小岛指着最大的那大块，声音难掩激动：“那里！那艘就是，我不会看错的！”

    说完第个游了过去，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

    其他人跟在他后面，这才看清已经爬满了青苔的斑驳船身上，依稀印着“神户丸”三个字，因为年代久远，最后那个“丸”字也早就模糊不清。

    船身处腐蚀腐烂，如果不是小岛喊出来，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样艘破败的沉船，居然是当年承载量重达几千吨，装满华夏瑰宝的神户丸。

    船的后半部分折成两段，就连还勉强保持着原来模样的大半，从外面看，船舱倒似乎还能进去，但是除了小岛，谁也没有兴趣进去，其他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好沿着残骸周身游动，希翼在周围找到两件深埋水底的宝贝。

    船身四周不时可以看到些散落的瓷器碎片，萧阑捡起来略略看了下，发现里面有些居然是很稀有的南宋龙泉溪口的黑胎龙泉，还有些秘色瓷、汝窑瓷器，零零散散，可惜都成了碎片，可以想见当年随便件拿出去，都是足以让人惊叹的绝世珍品。

    萧阑轻轻叹了声，松开手，碎片轻飘飘重又落入残骸。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叹的是时光如水，人事变幻，还是惋惜千古名器被埋没在这里。

    与其他人不样，姚桐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神户丸上，反而游到两旁石壁旁边，像是在找什么。

    忽然之间，小岛说了句话，声音急促而短暂，还带着极度的惊恐和慌张。

    他说的是日本话，众人都听不懂，乐雍如道：“小岛君？”

    没人回答他。

    这时候，其他人都在外面，只有小岛进了船舱。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船舱，心陡然沉了下来。

    列夫说了声“我进去看看”就当先游了进去，薇拉紧跟在后面。

    萧阑也想跟着进去，被贺渊把拽住往后拖了几步，冷冷道：“别跟着凑热闹。”

    他这样说着，自己却往前探，进了船舱。

    原帅看了他们眼，身形略略停住，也没有进去。

    萧阑眨眼，听话地留在外面，也就看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乐雍如在他旁边喃喃自语：“小岛是石井的心腹，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石井估计会以为是我们害的。”

    “有小黑在，只要还有口气，都死不了的。”萧阑的声音优哉游哉，点儿也不紧张。

    “你们进来。”贺渊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过来。

    “快进来看看！”这回是小岛发出来的。

    众人愣，想也没想就进了船舱。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探照灯只能看见极小片范围，乐雍如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低头看，吓了老大跳，只见副骷髅，身上还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模糊还可以看到上面的日本军徽，尸骨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挂在墙边，看上去就像死不瞑目样。

    “你们进来干什么？”贺渊背对着他们，头也不回，正在四处查看。

    “不是你们让我们进来的吗？”

    这回连贺渊也微怔，转过身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乐雍如只当他故意作弄，萧阑却已经察觉出不对劲：“还有小岛，也让我们进来。”

    贺渊沉声道：“我在这里面，也没有听到他说话。”

    乐雍如愣：“你们……”

    大家的通话设备都是同套，人说话，其他人都会听到，那为什么在船舱外的他们听到了，贺渊却否认自己喊他们进来？

    就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列夫的呼喊声，几乎话音刚起，贺渊就往船舱底层窜去。

    他们到了下面，就看见列夫和薇拉两个人正往外拖着小岛，动作显得极其艰难，薇拉回过头，忙大声喊道：“快过来帮忙，我们要坚持不住了！”

    小岛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手分别被两人拽住，几个人上前拉住小岛仁，顿时感觉有股力道直在把小岛的下半身往里拽，难怪两个人合力都带不走他。

    这股神秘而诡异的力量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小岛整个人吸入黑暗里样，他们这边几个人力气都不小，居然还累得直喘气。

    贺渊上前，双手作了个莲花的结印手势，又拈起什么东西掷过去，小岛身体顿时轻，列夫他们用力过猛，连连后退，差点坐倒在地上。

    “把人带出去！”贺渊只说了句，拽起萧阑就往外游，其他人哪里还敢逗留，七手八脚架着小岛也向外跑。

    好不容易出了船舱，刚才那种恐怖异样的感觉还残留在脑海，薇拉惊魂未定，连连道：“我的上帝，刚才究竟是什么！”

    列夫喘着气：“我好像看到只手……”

    乐雍如打了个寒颤：“你别吓唬我，这船都沉了好几十年了，哪来的手！”

    “我没看错，那确实是只手，惨白惨白的，拉着小岛先生……”

    他的话被姚桐打断：“我在外面发现个洞窟，你们过来看看吧！”

    姚桐正弯着腰在个不及大腿高的洞口往里看，见他们来了，指着洞窟说：“里面说不定还有空气，反正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出路，不如先进去看看。”

    她对于那些沉船残骸，对于当年神户丸的神秘失踪点也不关心，还情有可原，但如果对船上那些珍宝也视若无睹，甚至在众人都停留在船上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往船上看过眼，这就不能不引人注意了。

    乐雍如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那里边有空气？”

    “我来过。”

    姚桐平平静静，轻描淡写的句话，让许人都愣住，连贺渊也忍不住看了她眼。

    因为这个女人来过，所以当所有人都被神户丸吸引过去的时候，只有她毫不动心。

    乐雍如愣了下：“你怎么来的，那个漩涡……”

    “水肺的时间所剩不，如果再不进去，只会在这里氧气耗尽溺水而死。”姚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完就头扎进那个洞穴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跟不跟好。

    本应该走在前面的贺渊却突然停住，手按住洞口的石头，动也不动。

    “小黑你怎么了？”萧阑莫名其妙。

    “……”贺渊微微皱起眉。

    刚才那瞬间，突如其来的心悸，不是紧张或危险的预感，而是……种难以言喻，又绝对称不上愉快的共鸣，以贺渊的能力和性情，在刹那之间，居然有种想要掉头就走，不要再靠近这个洞窟的冲动，可他什么也没说，还是弯腰游进去。

    洞穴高度只到腿部，又灌满了水，狭小拥挤，最只能容许个人佝偻着背慢慢地游过去，虽然他们带着氧气面罩，可这种经历，实在不能让人觉得愉快。

    好不容易游过那条长长的甬道，终于觉得上面并不狭隘，很人相继直起身体，却发现水还是只到大腿上，并没有蔓延上来，而姚桐已经摘下面罩，在边上等着他们。

    也就是说，这里是可以用呼吸到空气的。

    萧阑摘下面具，新鲜冰冷的空气窜入鼻间，精神为之振。

    “下面应该怎么走？”贺渊冷冷问，他看着姚桐的眼神，跟看着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不会出现余的情感。

    姚桐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她明明已经在贺渊身上下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禁制，可他除了忘记萧阑，似乎并没有其它的不同。

    吓昏了的小岛醒过来，脸上片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列夫和薇拉拿人钱财，受人所雇，人边半搀半扶着他，跟他简单解释了遍。

    在最初的狭窄之后，这里呈现出别有洞天的景象，抬头可以看见两边岩壁直向上延伸，直到高高的顶部，又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垂下来，整个洞窟空旷而宽阔，走在其间也可以不时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飕飕的风。

    “这是什么？”列夫指着前面地上，大大小小的坑洞问。

    坑洞的直径大约十二十厘米左右，洞口覆了层薄薄的，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东西，每个洞口大小都差不，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

    “脚别踩进去。”兴许是在贺渊那里受了气，姚桐的语调冷冷的，也没搭理他的问题。

    列夫碰了鼻子灰，耸耸肩不以为意。

    萧阑反常态没有唧唧歪歪说个没完，眼睛不时打量着四周，脸上若有所思。

    乐雍如觉得这支队伍实在无比诡异，有像列夫和薇拉这样除了潜水之外，什么都窍不通的门外汉，还有像姚桐和贺渊这样半天憋不出句话的，作为领队的小岛此刻自顾不暇，加治不住姚桐。他忍不住拉了萧阑走在最后，小声问：“那女人到底进来找什么东西？”

    萧阑也小声回他：“跟那日本鬼子要找的不样。”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她对这里轻车熟路，小岛却什么也不知道。”萧阑笑眯眯的，声音小了：“你不可能没有看出来吧，扮猪吃老虎不是好习惯。”

    乐雍如脸红，他确实打着跟萧阑在起胡闹借以让别人降低戒心的算盘，没想到被萧阑语点破。

    他正想说自己没有恶意，突然听到小岛声惨叫。

    第49章

    小岛刚苏醒没久，精神恍惚，步伐不稳，个不小心就踩进其中个坑洞里面，那层覆在上面，似纸非纸的东西被捅破，溅出不少粘稠的汁液，小岛甚至还听到嘎吱声，也不知道被自己踩碎了什么东西，惊惶之下，不由惨叫起来。

    列夫他们连忙七手八脚把人拉起来，小岛腿上已经全弄湿了，沾满了不知名的，看起来有点恶心的墨绿色液体，小岛喘着气：“我刚才好像踩到什么别的……”

    “是人骨。”姚桐淡淡道。

    小岛的脸色刷的白了，就像生吞了只苍蝇又吐不出来。

    “这里面那些坑洞，是被用来生祭的童男童女，把人塞进这些洞里，灌上特殊的药水，活活把人溺死，久而久之，血肉腐烂了，骨头还能保留着基本形状。”

    薇拉嘴唇发白：“这些坑洞比身体还窄，怎么塞得进去？”

    “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柔韧，加上被捆绑着没法挣扎，使劲点还是可以塞进去的，而且刚好没顶，这样他们就完全无法出来了。”

    所有人听得恶心欲吐，姚桐也就没再说下去。

    萧阑忽然道：“这里的坑洞像是依照定的规律来排布的，这是种仪式？”

    姚桐没有说话，贺渊却道：“不是仪式，是种阵法。有人想以此来镇住这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乐雍如愣。

    “这是西周位诸侯的坟墓，因触怒周天子，大刑赐死，死后被埋在这里，生生世世受到诅咒。”看着众人惊恐的神情，姚桐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必然会引起众怒，只好开口道。

    萧阑下意识觉得她没说实话，但暂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低头往那些坑洞看去，条长长的路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坑洞，他们如果想从这里过，必须很小心地走，才不会重蹈小岛的覆辙。

    小岛大喊大叫起来：“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怎样才能出去？！”

    他奉命下来找神户丸，船是找到了，人却吓昏了，等醒过来，就已经在这座溶洞里，此刻又被吓了趟，顿时就想赶紧回到地面上去，就算被石井骂也顾不得了。

    姚桐浅浅笑：“小岛先生，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是那个海眼，可是现在回去，也找不到那个海眼了，除非从这山洞的另外条路出去，要不然就算你现在返回，也回不到地面，反而会因为氧气耗尽而死。”

    乐雍如这会儿也没了笑容：“是你把我们所有人引到这里来的。”

    姚桐笑容转冷：“你们是因为石井才会下水的，要怪就去怪他，如果不是我让你们到这里来，现在你们早就把水肺里的氧气用完了，还有空在这里质问我？”

    见众人没有说话，她顿了会儿，平静道：“既然是队，我也不妨实话实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样东西，那东西能找到，就带你们出去。”

    直没出声的原帅问：“什么东西？”

    “块石头，像玉的石头，白色的，上面可能有血纹。”

    萧阑微微失神，下意识地摸向腰际，那块楼兰古玉被他系在腰带上，被身上的潜水装备和杂物遮掩住，姚桐并没有看见。这玩意丢也丢不掉，甩也甩不开，只好随身带着，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想要。

    见过那块古玉的人，有贺渊，石井和乐雍如。

    贺渊当然不会说，而石井远在岸上，至于乐雍如，也只是愣了下，并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往萧阑这边看上眼，只问道：“那石头大，你找来做什么？”

    姚桐比划了下大小：“大概有半人高，至于后面那个问题，属于个人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你了。”

    这么大的尺寸明显不会是那块楼兰古玉了，然而她所描述的质地却又极其相似，萧阑只觉得忽然之间灵光闪，似乎想到点什么，又转瞬消逝，快得抓不住。

    所有人被眼前活人生祭的场面弄得心情沉重，谁也没有心情再说话，都沉默地走着，边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坑洞，小岛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也没用，姚桐和贺渊根本不是石井雇来的，也不会听他的话，只好跟着大伙起走。

    虽然竭尽小心，薇拉也差点失足踩进去，惊得脸煞白，那边乐雍如不经意抬头，不由失声道：“这里面是什么？”

    他指的岩壁两边斑驳的阴影，乍看上去像经年累月被水浸染之后留下来的痕迹，可仔细看，才发现这些阴影形状各异，姿态不，却都像极了人或或卧的各种模样。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就像隐藏在灰色纱布背后的皮影样，栩栩如生。

    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列夫是外国人，并没有听说过皮影戏这种东西，所以他的感觉要直观：“像是有人藏在那些石头后面！”

    他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姚桐厉声喊：“别动它！”

    来不及。

    列夫只手已经摸上光滑的岩壁，惊叹地看着眼前仿佛大自然杰作的鬼斧神工。

    “太神奇了！”他摸的是其中个影子，看起来就像个人在里面奔跑，还没迈开步伐，时间已经永远静止了。

    还没感慨完，萧阑却分明看到，他触摸的那个地方，也就是“皮影”的足部，正微微动了下。

    不止萧阑看到，其他人也看了，薇拉叫列夫把手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放在岩壁上的那只手，正被岩石点点地吞噬进去，转眼间半条臂膀已经没入岩壁，列夫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恐怖的幕，表情是全然的呆滞和木讷，仿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慢慢地，不仅是手臂，岩壁好像要将整个人也吞进去似的，列夫有些不由自主地被拉过去。

    薇拉尖叫声，扑上去死死拽住他，其他人也回过神来，抓着他另外条手臂，萧阑则转头朝原帅大声道：“快开枪往里面打！”

    原帅心头惊，没想过自己直藏在身上的枪居然会被萧阑发现，但这种危急的关头也容不得他细想，飞快地掏出枪就对吞掉列夫手臂的岩石射击，快狠而准。

    可惜完全没用，子弹嵌入石头里，但吞噬的速度完全没有停下来，转眼间列夫整条手臂连带肩膀都已经被拖了进去，现在就连割断手臂也来不及了，就算把手臂斩断，这里没有医疗设施，列夫也很快会因为失血过而死。

    贺渊脸色极冷，以他的能耐，居然也想不到个能救人的合适法子，符纸咒术对于冷冰冰的石头是无效的，他尝试着用利刃配合术法划开岩壁，可这些光滑得近乎诡异的石头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竟连道裂痕也没有留下。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凄厉求救的列夫被生生吞了进去，整个人像被融入岩壁样，前刻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滴血都没有留下，只是岩壁之后了团阴影，却是动也不动了。

    薇拉哭得昏厥过去，其他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小岛甚至浑身哆嗦起来，牙齿不停打颤，蓦地转头盯住姚桐，双眼通红，神色狰狞：“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再不说实话，我们就死在起，谁也别想出去了！！”

    姚桐咬住下唇，显然也被眼前幕吓得不轻，她的警告来得太晚，导致平白没了条人命，所有人都望住她，眼神冰冷没有感情，就连贺渊也没有例外。

    她深吸了口气，苍白着脸，缓缓开口。

    第50章

    “我早就警告他不要碰，他不听，能怪得了谁？”

    姚桐很美，可每个人都是愤怒而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人去注意她的美貌。

    当生死都顾不上的时候，谁还会去管你长得漂不漂亮。

    原帅甚至二话不说，举起枪就要对准她。

    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就被贺渊按住，原帅眼神冷，贺渊的脸色却比他冷。

    姚桐见贺渊出手阻止，心中甜。

    原帅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不由脸色微变，他反应很快，想也不想，另只手就挥拳过去，腿飞快地踢向对方下盘。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了，可贺渊却比他快，捏住他的手腕，膝盖往上顶，原帅吃痛松手，枪跟着往下掉，萧阑眼明手快地伸手捞，笑嘻嘻地把枪揣入怀里。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就算你不想动口，也不能动手啊，阿姨虽然年纪大了点，可还是个美人，你不怜香惜玉就算了，不能妨碍我们怜香惜玉啊，孔子爷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意思呢，就是说自己不喜欢的，也不能消灭掉，要等着别人也不喜欢了，才起消灭，你明白了吗喂，不要这么看着我嘛，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明白了没有呢？”

    原帅：“……”

    乐雍如：“……”

    贺渊：“……能不能出去，决定于你，但你的安危，也同样决定于这里的所有人，实话实说，才能取信于人。”

    话是对着姚桐说的。

    她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会儿，才说：“之前我说过，这里是西周个诸侯的陵墓，并不是骗你们的，父亲确实这么说过，不过当时他还曾经说过，这里可能是个叠穴。”

    叠穴，顾名思义，就是两个坟墓都在个位置，出现这种情况，般是因为此地风水太好，后人想下葬，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前人占用了，于是把前人的坟墓直接迁移，或者挖掉部分，然后给自己也造个坟墓，另外种情形，有可能是前人的坟茔葬得太深，后人下葬时的挖土层较浅，没有察觉，这样就出现两个坟墓都叠在同处的叠穴，这在风水学上是大忌，而且现在他们身在水下，位置奇特，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怎么会有人居然巧合地选择了同处地方作为安息之所？

    姚桐看出他们的疑问，摇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里的叠穴很特殊，那位西周诸侯，应该是后来才葬过来的，为的是在原有的坟茔上再封印层，以免最下面，嗯，就是最初被葬在这里的……东西跑出来。”

    萧阑注意到她的用词是东西，而不是人。

    “什么东西？”

    “……女魃，我们怀疑最下面的那层，是女魃坟。”

    女魃，又名旱魃，相传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有风伯雨师，黄帝便请来女魃，令千里干旱，寸草不生，连狂风暴雨也马上消弭无踪，这才使得黄帝大败蚩尤，而女魃也因此没有办法返回天上，她所到之地，常年旱灾，后人常将她视为僵尸的始祖，认为旱灾是由埋在地下的僵尸所致，所以每逢干旱的时候，就会四处挖掘当地新葬坟茔，掘出尸骨来焚毁。旱魃的记载最早见于《山海经》，千百年来都曾以诗歌、民谣等不同形式流传下来，但很人，其实地把它当成个上古传说，退万步说，就算是历史，这段历史也离现在太过遥远了。

    乐雍如冷哼声，明显不信：“你不要再想着骗我们。”

    “我刚才就是不希望让你们觉得害怕，才没有说，反正已经进来了，也只有这条路能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