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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动。
这些东西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会将看的人紧紧吸引住,连视线也挪不开。
他正有点头晕目眩,冷不防被于叔推了把。“你干嘛呢,魔怔了?”
刘教授摸额头,居然还有冷汗,不由暗道庆幸。“没什么,这玩意有点邪乎,看久了头会晕,你别仔细去看!”
于叔蚊子似的哼哼两声,他对这些宝贝垂涎三尺,只可惜石像体积太大了,实在搬不走,就算能搬动,也带不出去,心想如果敲成小块,估计刘老头得跟自己拼命,所以这些念头也只是在心里转圈罢了,他不禁为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叹了番,边摸向口袋里那枚刚才从古尸身上顺手牵羊来的宝石戒指,边嘿嘿两声。
“羊癫疯又发作了?”刘教授莫名其妙。
“呸,我这叫沉浸在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里!”
刘教授冷笑:“我看你是在想着怎么敲碎了带回去吧!”
于叔当然抵死不承认,他眼珠子转,马上转移话题:“这些石像,你发现什么没有?”
刘教授果然中计:“我刚才绕着石像走了大半圈,发现它们之间的距离是样的。”
“什么距离?”于叔还在想着那枚戒指拿去潘家园能卖少钱,时没回过神来。
十二尊石像中间拱着个石台,石台上面才是神像,刘教授心有忌惮,加上贺渊的吩咐,他只是在这个十二边形的外圈往里看,也没敢靠近。
“这十二尊石像的装扮几乎跟棺木里那些古尸样,估计都是这里的祭司,那么中间那尊,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古楼兰的神灵了。我粗略量了下,每尊石像之间的距离几乎是样的,也就是说,它们组成了个完美的十二边形。”
于叔还是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笨蛋!”刘教授骂了句,“十二这个数字,你难道就没想起什么来吗?”
于叔哼哼:“想起什么!中国古代建筑大是以九为尊,取九鼎,九九归之意,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十二的!”
刘教授字顿道:“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他念的是汉代贾谊《过秦论》里的段,这篇文章曾经被收入过语文课本里,以致于基本上十个学生里就有个能背得出来,贾谊说的“金人”,其实是铜人。据说当时秦始皇下令收缴天下兵器,集中在起,浇铸成十二个铜人。以“天下之兵”铸造而成的铜人,重逾千石,在秦代,石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三十公斤,那么个铜人就有三万公斤,十二个即三十六万公斤。
这“十二金人”为何而铸,到底有什么作用,从古至今众所纷纭,没人能说得明白,有说秦始皇梦中见天象异变,鬼神作乱,所以听信方士之言,收兵器铸铜人,用于辟邪,也有说六国统,但各地不时都有六国贵族想着光复故土,出于统治者的考虑,秦始皇决定将祸患消弭于无形,让天下所有人都无兵器可用,自然也就没有作乱的武器。
史学界的意见,大数偏向于后者,很人甚至怀疑这十二个铜人究竟有没有存在过。因为实际上,这样体形庞大的东西,那必然是十分显眼的,以当时的条件来说,不仅运输途中难度重重,就连如何安置这十二尊铜人也是个问题。
于叔听得愣愣,好会儿才嗤笑:“你也扯得太远了吧,古楼兰跟秦朝八竿子也打不着。”
刘教授耸肩:“好吧,就算跟这个没有关系,但是十二这个数字,在古希腊是代表完整、完美的含义,你如何解释这里刚好是十二尊石像围成个完美的十二边形,而不是十或十三?为什么西方有十二星座之说,而秦始皇也恰好铸了十二金人,就连这里,也是十二!”
于叔被绕得有点晕。“加上中间的神像,不就是十三了?”
“那不样!”刘教授挥手,“你难道没发现吗,中间那尊神像有点古怪,不但没有五官,连身上的装饰打扮都看不清楚,乍看是尊人像的模样,但仔细瞧,又什么都不是。”
于叔吃了惊,连忙朝那里看去,果不其然,先前他们下意识就以为是十二石像众星拱月,围着中间的神像,以示尊崇敬拜,但现在再看去,神像上似乎有层东西笼罩不去,让人看不大清晰,竟像是十二尊石像镇压着它般。
贺渊睁开眼,发现自己怀里趴了个累赘,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对外界毫无感知。
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陈白见了这情景,走过去,边低声道:“我来吧。”
手刚伸出去要抱人,就被轻轻挡住。
“不用。”贺渊冷冷道,低头看了睡得没心没肺的某人眼,依旧面色冰寒。
对这个人,陈白有些弄不明白,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不交给自己。
“你……”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刚起了个头,远处突然传来声惨叫。
叫声来自于他们刚才逗留过的那间嵌在悬崖壁中的石室。
而赵老爷子行人,此刻还在里面。
第30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前面11个人的问题,由于有两个童鞋提出疑问了,我要说下:这个不是bug,当时于叔问他们还有少人,意思是让刘教授和赵老爷子各自报数。刘教授那边没仔细看,就说(学生)没少,赵老爷子则说他那边连他自己,共11个,所以当时的人数不止11个的,大家只是看到这个数字,就以为所有人才11个。。。这是个误解,也是我表述得不清楚的问题,再次说明下,真不是bug_|||
先前说过,那个房间里共有十具棺木,刘教授行离开之前,共开了四具,他们走了之后,李农等人越发没有忌惮,就商量着把剩下的也全撬开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稀奇的明器,即使他们现在身上已经装满了东西。
人心总是贪而不厌的,就连赵老爷子看着棺木里满满的明器,时也有点把持不住,然而当他讲完典故的时候,那种从棺木里发出来的,类似指甲挠在木头上的诡异声响,让他的心马上颤动了下。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齐齐看向最后那具棺木。
赵老爷子沉声道:“把黑驴蹄子拿出来!”
有人大着胆子走到棺木旁边,用手叩了叩棺盖。
没有回应。
棺材里像也跟着安静下来似的,无论外面怎么摆弄,都再没了声响。
李农又把前面四具棺木查看了番,那四具古尸虽然古怪畸形,但确确实实已经全死透了了,成了干尸,不会再作怪,照此推论,剩下那几副棺材应该也不至于有异变。
因为死尸之所以变成粽子,是需要许条件的,者是死者生前的境遇,俗话说死不瞑目,就是因为生前怨气过重,导致口气郁结于胸,如果久而不散,经年累月,就会产生异变。二者是尸体安葬的环境,也就是阴宅风水。三者是则是外界的刺激,比如说雷电之夜,又或者人为地通过某些禁忌的手段去改变尸体。
这里虽然深达地下,但不是并什么阴冷潮湿之地,至也就是阴而不湿,也许会有鬼,却养不出僵尸粽子这类的东西,李农等人出身盗墓世家,自然对这些门道轻车熟路,所以刚才才有恃无恐,开了那么棺木。
众人屏气凝神又等了好会儿,始终没再听到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李农按捺不住破口大骂:“日你先人板板,净会装神弄鬼,有种就出来!”
那头自然没有回应,刚才的动静就像是所有人的幻觉。
赵老爷子皱眉,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我们先找找出路吧,命要是没了,空有堆宝贝也不济事。”
李农不赞同:“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对了,楼兰人既然对这十具棺木这么重视,说不定里头就有暗道,我们这路走来,邪乎的事情还见得少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想到棺木里那些明器,刚才那点恐惧感立刻不翼而飞。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自从陈老六和李欣死后,他在众人中的威望明显大不如前,这个李农功利心强,处处都爱出风头,爱抢在前面,而且比自己能明白其他人的心思,赵老爷子忽然觉得也许这趟本来就不该出来。
“那依你看呢?”
李农笑道:“依我看,就把这些棺木都撬开来,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明器,光是这些东西出手,兄弟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再也不用做这种倒斗开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赵老爷子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倒了辈子的斗,挖了别人辈子的坟,等于干了辈子的缺德事,现在说什么有损阴德这种话,只会让别人耻笑,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听不进去。
“那就听我句话,最后那具棺材,不要去动。”赵老爷子沉声道。
李农自然口答应了。
要说赵老爷子面对满屋子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当倒数第二具棺木被撬开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连他也不能例外。
只见棺木里躺的人,却不像之前那样干瘪丑陋,而是名美女。虽然原本金黄色的长发已经有些干枯,连皮肤也微微失去水分,但这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高鼻深目,轮廓小巧优美,就连紧闭着的双眼上的睫毛也长而卷翘,同样穿着祭司衣袍的女性古尸比先前那些明显要来得养眼得,就连她脖子两旁与之前相同的疙瘩突起也似乎没那么可怖了,但最令人注目的还是她身上那些缀饰品。
这具古尸头上戴了顶黄金头冠,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的毡帽,黄金头冠被做成个花冠的形状,雕刻成各种花纹鸟兽图案,就连鸟兽身上的羽毛纹路,也纤毫毕现,其做工之精巧,不亚于古代中原的良工名匠。
黄金头冠的成色很纯,加上棺木密封性不错,即便历经数千年岁月,微微褪色,也并不稍减它的耀眼,连同上面镶嵌着的各色碧玉宝石,在夜明珠的辉映下,泛着近乎炫目的光芒。
至于女尸身上其它装饰,晶莹剔透的玛瑙镯子,莹莹如汪绿水的翡翠耳环,虽然也极尽奢美,但都没有黄金头冠给予众人的震撼力那么大。
女尸静静闭目,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神情安详平和,就像只不过在里面睡上觉,还等着有人叫醒她般。
李农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震惊和惊喜:“这趟来得真他妈值了!”
赵老爷子也被黄金的颜色晃得眼睛眨了好几下:“看来祭司在楼兰的地位很高,他们竟然不惜重金把这些宝贝全当陪葬品了。”
“管他什么地位,人都死了好几千年了!”李农露出不加掩饰的急切,伸手就去摘那顶黄金头冠。
头冠只是轻轻缀在女尸头顶,他这扯,轻而易举就拿了下来。
手指摩挲着冠上的纹饰和宝石,李农啧啧出声,眼角余光瞥及众人望住他的贪婪神色,轻咳声:“先前那几具棺材里,都没有这么值钱的物事,看来越往后面,东西就越贵重,不如打开最后具棺木看看!”
赵老爷子微微变色:“不行!”
但其他人都有些动心了,正如李农所说,这些棺木里的东西,具比具值钱,光是这顶头冠放到外面,就足够他们吃喝玩乐数年的,如果最后副棺材里有值钱的宝贝却失之交臂的话,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死。
李农摊手:“老爷子,您不撬,我们不逼您,可您也别挡着我们的财路啊!”
赵老爷子不怒反笑:“好,好,你们挖吧!”
说罢退了几步,冷眼看着众人,示意自己袖手旁观。
其他人在李农的示意下撬开棺木。
赵老爷子看着棺盖被抬起条缝隙,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正想再劝阻众人,就听见声惨叫响起,背对着他的个人背上霎时了个血窟窿。
赵老爷子呆了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因为肚子在前面被捅了,所以才直穿后背。
他的嘴唇嗫嚅了下,俨然看到自己此生最恐怖的景象。
由于棺木四边的朱雀钉都被起开,里头的东西也就轻而易举地出来了。
这是个人形的怪物,又或者说,是异变了之后的古尸。
它身上还穿着祭司的袍子,可模样已经全变了,脖颈上的疙瘩膨胀起来,两头分别嵌着四只像眼球样的东西,下面还有微微隆起,张合,类似鼻孔和嘴巴的器官,而在这具古尸的肋下,同样生出了两双手,只不过这些手不再畸形或萎缩,而是涨得发紫,手上密密麻麻,长满吸盘样的疙瘩,洞穿他们同伴的凶器,就是其中只手。
刚才他们听到有人挠棺材板的声音,不是鬼魅作祟,不是幻听,显然是眼前这只怪物所为,可惜李农他们不听劝告,执意打开棺木,否则怎会惹来这样的滔天大祸?
赵老爷子看着这样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倒流,双脚像钉死在地上似的挪不开半步,他突然想起棺木上被撬开的朱雀钉,那分明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楼兰人用来镇压里面这些邪物的!
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三个人被捅穿,肠穿肚烂,眼看活不成了。变故来得太快,以致于所有人完全还没醒过神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四散跑开,但石室的空间是有限的,很人来不及跑到门口就已经变成具尸体。
怪物从棺木里爬出来,整个身体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大家这才看清楚,那怪物是没有脚的,它的大腿以下已经完全粘合在起,变成了像蛇那样的尾部来爬行,上面布满凹凸不平的肉疙瘩,但速度奇快。
李农反应不慢,在那怪物从棺材里坐起来的那刻,他就已经连连后退,直退到赵老爷子跟前,怪物连杀了好几个人,脸上那种怨毒和恨意反而加浓郁,血红的眼珠子转了转,盯上赵老爷子这边。
赵老爷子眼角瞥向门口那条铁索,身体跟着跑过去,不料有人比他快,抢在他前头扑了过去,又回身将赵老爷子狠狠推了把。赵老爷子冷不防被人暗算,个踉跄往前跌倒,竟生生被怪物挥来的利爪削去半边脑袋。
李农顾不得回头,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扯了下就往后扔,边抓住门口那条铁索,拼了命似的往下攀去。
刘教授他们在岛上,这个角度,恰好能依稀看见李农和另外个人连滚带爬从铁索上摔下来,掉进下面那片湖水里,他们身后轰的声,火光冲天,爆炸造成的声波仿佛让整个地下城都跟着晃了下,这种动静让睡得跟死猪似的萧阑都被闹醒,勿论已经完全目瞪口呆的刘教授等人。
贺渊依旧坐在那里,冷眼看着,面无表情,仿佛对眼前的变故早有所料。
第31章
虽然刘教授他们并不喜欢赵老爷子行人,但是对方真落难了,他们也不可能不伸出援手,毕竟在这里头想要出去,个人就分希望,何况他们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农和逃出生天的另外人都惊魂未定,神情甚至有点迷乱,过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接过于叔递过来的毛巾,把脸胡乱擦了把,稍稍定了定神,将刚才的情形说了遍,当然,把他推了赵老爷子的那段略过。
刘教授不知究里,听说赵老爷子死了,想起他对古物精湛老道的见识,不由也跟着叹息了番,李农察言观色,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可惜老爷子没能跟着逃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扼腕的不是赵老爷子的死,而是那顶罕见的黄金头冠,刚才自己想也没想,把那枚袖珍定时炸弹拉开引子往洞里边丢,不管三七二十就跑出来了,慌乱中连那顶头冠也忘了带上,现在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身上自然什么也没有。
可怜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居然是竹篮打水场空。
他讲完变故,眼睛胡乱扫,不期然对上贺渊冰冷泛着嘲意的眼神,不由心头惊,又是害怕,又是恼怒,还有点似乎被窥透心事的心虚。
跟他起逃出来的人叫陈简,是陈老六的徒弟,也算是命大,甚至还跑在李农前头,自然也没看见他耍的那些小手段。
于叔等人听他说到丢炸弹的那段,都觉得有些心寒,虽说关键时刻,那怪物还在后面,可这人连满屋子的同伴也下得去手,未免有些心狠手辣了。
“那怪物会不会说人话?”刘教授突然问道。
李农脸迷茫和后怕:“没听它开口说过话,打开棺盖就开始杀人。”
刘教授喃喃自语:“古籍里没有三头六臂的怪物啊!”
“希腊神话里有刻耳柏洛斯,地狱三头犬。”萧阑插嘴道。
刘教授瞪眼:“那是条狗!”
萧阑还靠在贺渊身上,上身依旧没穿衣物,青年的身材并不瘦弱,相反因为长期的锻炼,覆盖着匀称适中的肌肉,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不知怎的,染上层薄红,看起来另有种异样的秀美。贺渊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靠着自己,是因为没什么力气了,透过紧贴着的皮肤传过来的温度,隐隐有些灼烫。
这个人正发着低烧。
“地狱三头犬的典故,在北欧神话里,也有类似的展现,神话都是有来源的,这中间可能在流传的过程中会产生偏差,但是些基本的特征却不会错,这些楼兰祭司,估计原本也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接触了什么东西,身体才慢慢产生异变。”越是生病,萧阑反而加神采奕奕,如果不是跟他靠得这么近,连贺渊也看不出异样。
“那十具古尸,每具上异变的程度都不样,最后具甚至有了完整的五官,说明前面那几个,只是因为时间的问题,没来得及彻底变化就死去了。我们路上看到的那些古楼兰人的骸骨,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为什么只有这十个祭司与众不同?这切说不定跟他们的宗教信仰有关,跟那尊神像有关。”
李农不能不佩服萧阑的想象力和推理能力,他所说的,居然跟之前赵老爷子讲的那段典故八九不离十,如果把两者结合起来,大致情节也就说得通了,但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坐在那里,假装还没恢复过来,旁边陈简看了他眼,也没吱声。
萧阑的猜测虽然荒谬,可也不是说不通,刘教授正在消化,冷不防眼角余光瞥见于叔正望向神像,脸上好像挂着诡异的笑容,不由脱口问道:“老于,你在笑什么?”
于叔莫名其妙:“我没笑啊!”
刘教授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才会老眼昏花,再往其他人看去,发现每个人都是满脸的疲惫和颓靡,地上东倒西歪坐了大片,连最没心没肺的萧阑也带着病色昏昏欲睡。
他叹了口气,突然有点丧气:“老于,你说咱们还出得去吗?”
于叔的手还在摩挲着旁边的石像,有点魂不守舍:“出不去不是正好,你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跟这些古物打交道,这里这么,下半辈子都够你研究的了!”
刘教授瞪了他眼:“我说你这个老鱼头,怎么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就乱开玩笑,我把老骨头倒是没所谓,几个孩子怎么办?”
于叔听老鱼头这个绰号,当场就炸了毛:“你说谁是老鱼头!好你个刘正气,人身攻击啊你,呸,什么刘正气,我看是刘歪风邪气才对!”
这两个人抬杠向来是不分环境的,平时好得跟哥儿俩,吵起嘴来也是没完没了,所有人都默默地扭头,脸惨不忍睹。
萧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睡了过去,头歪在贺渊颈间,身上盖了两件衣服,背紧贴着贺渊的胸口,腰还被贺渊的右臂环着,换了平时清醒的时候,指不定就死皮赖脸地要以身相许了,可现在,他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双眼紧紧闭着,连刘教授和于叔吵架也闹不醒他。
“陈白。”
陈白第次听到贺渊喊他的名字,不由愣了下,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事?”
虽然他不喜欢贺渊,但不能不承认,这个人的能力是神秘莫测的,之前几次危险,如果不是他和萧阑,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贺渊没说话,他弯下腰,轻易地把萧阑抱了起来,边微微皱眉。
太瘦了。
陈白却把他的皱眉理解为对萧阑的厌恶,忙走前几步,伸手要接过人。
“我来吧。”
这次贺渊没有拒绝,陈白顺利地把人抱过来,这才发现萧阑居然还发着烧,难怪直睡着。“他还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