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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小黑,”萧阑忽然道:“刚才李农手上抓的那根钉子,好像是朱雀钉。”

    贺渊嗯了声,有些诧异他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定下心仔细去观察。

    般的钉子是建筑上用来固定木头等物品的,朱雀钉却有些不样,它虽然也是用来钉东西,但是在汉代往后的朝代里,则是用在钉棺木上。这种钉子比寻常铁钉要大上七八倍,据说王侯世家会让工匠在上面雕刻朱雀图纹,然后交给高人开光,开过光的朱雀钉就具有灵性。鸟谓朱者,羽族赤而翔上,集必附木,此火之象也,朱雀属火,且是九阳真火,能让邪物退散,百病不侵,所以在些王侯贵族,甚至是帝王的陵寝里面,偶尔也能看见朱雀钉的身影。

    他们进入这座地下楼兰古城以来,所见所闻无不匪夷所思,也闹不清究竟这个数千年前的古老王国,究竟受中原文化熏陶浓厚些,还是受西域文明影响深些,从那些古老而精致的壁画,再到这些深达地下数十米,几近鬼斧神工的建筑和雕刻,朱雀钉给予他们的震撼还不如刚才看到的幻觉那么大。

    “我总觉得从我们得到那块古玉开始,所有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是可以联系起来的,包括我们的相遇。奇怪,如果说刚才的切是幻觉,为什么我的手上有血迹,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回头人就不见了……诶,小黑,你觉不觉得我俩特有缘,就跟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命定的缘分,说不定我前世因为喜欢上你,结果得不到,然后杀了你,所以这辈子就变成你来看着我死了,你说是不是?”

    萧阑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刚能开口没久又开始了,而且每句话之间都没什么联系,纯粹是信口就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神神叨叨,而对方言不发的模式,谁知道这次贺渊居然破天荒地回答了他。

    “不是。”

    “啊?”萧阑眨眼,不知道他回答的是自己哪个问题。

    “我算不出你的前世。”早在得知萧阑的劫数与自己有所关联的时候,他就曾想过两人前世极有可能纠缠不清,也才有今世的劫数相克,因此他起过卦,奇怪的是那卦却算不出任何信息,只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命数加诡谲。

    萧阑嘿嘿笑:“那有什么关系,过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我们的小日子还长着呢,小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贺渊言不发,意外地没有反驳,他在想的是另外个问题。

    这个人的劫数,到底能不能解?

    见他没有回答,萧阑大受鼓舞,滔滔不绝的话语开始在狭小的通道之间回荡,直到贺渊忍无可忍让他闭嘴。

    萧阑停了会儿,又小声说:“按照惯例,如果我们还走不完这条阶梯,那就定会遇到古怪的事情。”

    话刚落音,两人不约而同停住脚步。

    萧阑发现,他们好像又回到刚才走过的那条台阶上,因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赫然又出现个石台。

    第18章

    如果是于叔和陈白在这里,定会大喊萧阑是个乌鸦嘴,但是他们不在,所以萧阑只能颇为英雄寂寞又沾沾自喜地感叹声:“小黑,你看我的直觉真是灵啊!”

    贺渊没有说话,他的眉头微微拧起。

    结合前面的遭遇,再看到现在这幕,很容易就会觉得他们又绕回原来的地方。石台上的雕纹鸟兽,跟第二次碰到的很相似,但却还不是完全样,他曾仔细看过,他们第次碰见的石台是没有任何雕刻的,第二次的石台则有人面牛身的雕纹,而这次,花纹图案则换成人面蛛身,甚至是在蜘蛛身上画了些人脸,酷似现实见过的人面蜘蛛。雕纹的差异很小,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常人如果第三次走到这里,肯定会以为自己碰见鬼打墙,直在原地打转。

    如果不是鬼打墙,那么这道阶梯就是旋转着直往下的,古楼兰人建造了如此长度惊人的石阶,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制造神秘感?如果不是,那么石阶的尽头,又会是什么。

    贺渊发现他们已经走入了古楼兰人设计好的死胡同里,除非沿着石阶直走下去,否则就算掉转头,也回不到地面上去了。

    如果现在和自己同行的换了别人,估计不是早就受不了而精神崩溃,就是惶恐颤抖不知所措,然而……

    “小黑,你说这次会出现什么,会不会出现另个你?怎么了,你害怕吗,没事的,就算有两个你,我也能认得出来,你肯定很奇怪吧,嘿嘿,其实昨天晚上趁你睡熟之后,我偷偷亲了你口,所以你唇上还留了个牙印,虽然很浅……哎呀,小黑你生气了?小黑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发誓我只亲了口,其它的什么也没干……”

    白痴。贺渊冷冷想道,两人很快走到那石台边上。

    石台上什么也没有,手电筒的电池快要耗光了,微弱的灯光扫过上面,还能大约看出上面那些雕纹。

    “小黑,再这么往下走,万还是走不到底,怎么办?”萧阑突然道。

    饶是贺渊本事通天,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里距离地面起码有数十米,别说手机没有信号,就算有,别人也找不到,所以他们只能继续走下去,或者在到达尽头之前,因为体力耗光而死。

    “你害怕?”

    “不是,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就算死也能死在起,小黑,你虽然是想看着我死,可终究也只能跟我做对同命鸳鸯了。”萧阑笑眯眯的,没有丁点害怕。

    “……”贺渊面如寒霜,闭口不言。

    他终于知道,跟这个人说话,绝对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萧阑!”前面蓦地传来个喊声,声音焦灼急切,像是碰到什么危险。

    是陈白!萧阑调笑的声音夏然而止,疾步往前跑去。

    贺渊皱了下眉头,也紧跟在后。

    “萧阑,萧阑……”那个声音越来越低,像是个人慢慢地放弃希望,最后终于绝望。

    萧阑跑得很快,那声音离自己渐渐靠近,终于,能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个模糊的影子,正被什么东西缠住抵在墙上。

    “小白!”

    伏在陈白身上的东西,是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但当它转过头来的时候,萧阑看见这东西居然是没有五官的,本来是脸部的地方现在层层裹着白丝,而且缠住陈白四肢的,不是手脚,而是像蜘蛛般的步足。其中有两只步足,已经深深刺入陈白的手腕,鲜血泉涌而出,将他两只手腕都染红了。

    “萧阑……”

    “萧阑……”

    萧阑这才知道,那个声音,不是陈白喊的,而是那怪物发出来的。

    见他靠近,那怪物似乎也不急于将步足从陈白的手腕里抽出来,只是转头盯着他,白丝下面隐隐有东西流动,看不分明。

    陈白的双眼黯淡无神,像是在看他,又像透过他在看很遥远的地方,他的嘴喃喃阖动,反复念着两个字,萧阑从他的口型看出陈白是在念自己的名字。

    这怪物是附了陈白的身,还是能读出陈白的心思,萧阑已经顾不了那么,他只知道再拖下去陈白的性命就会没了。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将陈白解救出来。

    “住手!”贺渊严厉的喝声犹在耳边。

    萧阑的手刚碰到陈白,就觉得眼前阵天旋地转,脚底原本的石阶忽然消失,两脚踩空,贺渊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跟着直直往下坠去。

    良久的晕眩之后,触目所及,依旧是片黑暗。

    “小黑。”

    “小黑?”

    “小黑,你睡着了吗?”

    “闭嘴。”

    “小黑,你没事吧?”探询的声音随着只手摸到他脸上。

    贺渊嗯了声,抓下他的手。

    “别乱摸。”

    “没乱摸啊,我只是在趁机吃豆腐而已。”萧阑无辜道。

    贺渊皱着眉,慢慢地沿着周遭摸索遍,最后终于确定他们的所在。

    “小黑,我们是不是在棺材里?”

    “嗯。”贺渊的手按在头顶的棺盖上用力往上顶,棺盖触手光滑冰凉,却纹丝不动。

    他的心沉。

    这是上等楠木所制的棺木,而且从外面钉得很紧,除非从外面撬起,否则根本打不开。

    棺木很大,足够他们两个人并排侧躺着,但再怎么宽敞也不会让人感到愉快,何况是在身体还压着具尸体的情况下。

    古尸死了几千年,本该风干成具骷髅,但古楼兰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让尸体还能保持原来的身体轮廓,虽然皮肤干瘪不如活人那样有弹性,但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刚才我拉住小白之后,怎么忽然就在这里了……小黑你别摸我的大腿嘛,虽然我很喜欢你,不过这个地方实在没什么气氛。”萧阑摸着额头,刚才因为磕到棺木有些疼痛。

    “是你碰到那死尸的手了。”贺渊漠然道。

    “喔。”萧阑双手往古尸身上乱摸通,忽然咦了声。

    “小黑,这具古尸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什么年代的?”

    他们此刻的处境,诡谲离奇之至,换了别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可这两个人见时也出不去,索性在棺木里到处搜寻起来,也算这具古尸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头上毡帽的形状,跟已出土的汉代楼兰古尸有点相似,可也说不准是不是汉代再往前的……我摸到枚玉戒指,玉质润滑,怕是价值不小,上面还刻着,唔,好像是种图腾,看不见,没法辨别。”萧阑正经了不到几秒,又开始原形毕露:“小黑,反正也没人看见,不如就当是给你的定情信物好了。”

    贺渊只作不闻,双手也没停下,直到对古尸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这个人,应该是个宗教祭祀者。”

    “祭司?”萧阑也凑过来,手在古尸的装扮上摸着,毫无心理障碍。

    贺渊沉吟下,突然道:“上次你说有个设想,是什么?”

    萧阑怔,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刚才见到的那些人,都不是幻觉。”

    贺渊只是默不作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小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还跟着其他人在那个地方,突然之间他们就都不见了,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古怪,就算其他人集体失踪,陈老六在壁画上留下的抓痕也不会忽然消失,除非……我们是到了另外的空间。”

    浑浊的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咫尺可闻,两人身体贴得很近,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空气中勾起丝微微的热度和暧昧。

    萧阑顿了顿。“……说另外的空间可能也不太妥当,不如说是另外段时间?”

    第19章

    棺木四周用的是朱雀钉,缝合紧密完好,本意是为了防止空气流入,好地保存尸体,但古代毕竟不可能实现真空环境,所以这数千年来,难免有空气混杂其中,这些气体混浊而且稀少,迟早会消耗殆尽,到时候他们都得活活闷死在这里面。

    “我们来罗布泊的路上,曾经在晚上见过个疑似彭加木的人,那时候,于叔曾提出过种设想:那个彭加木并不是鬼魂,而是复制人。假设用他的猜想来解释我们之前遇到的事情,那就是说,我们突然从那座大殿到另外座模样的大殿,有可能是到了另外个被复制的,模样的空间,而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人,也全都是复制人。但是这样的话,就有点说不通:复制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但刚才于叔、小白那些人,都是在我们走远之后就不见了,所以先用排除法得出结论:他们不是复制人。”

    “既然不是复制人,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穿越了时间,身在我们去大殿之前的那座大殿。又或者是这里存在着另个平行空间,所以那墙上并没有陈老六的抓痕。”

    萧阑第次没有用长篇大论来说废话,贺渊忍不住凝神去听,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也不是很难听。

    温润明澈,如细水流长。

    这个人不缺心眼的时候,就是个走在路上也会让人忍不住频频回头的俊秀青年,然而上帝是公平的,他不缺心眼的时候实在很少。

    “小黑,”萧阑突然停下来,挠挠头,“你是道士,我跟你说这些,你能认同吗?”

    “我不是道士。”贺渊冷冷道。

    萧阑咦了声,只听见贺渊又道:“我有普林斯顿的硕士学位。”

    “哇塞,这年头道士也要硕士了?!真不愧是我家亲爱的……”萧阑开始得意忘形,身下啪的声脆响,古尸的手指骨被他压断了。

    贺渊:“……”

    萧阑干笑:“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粽子哥,你千万别尸变,我们家是小黑主外我主内,有什么事你找小黑就好了,不用找我了……”他嘴里念念有词,边摸索着把古尸的手臂往旁边挪挪,免得会儿把人家整条臂膀都给卸了。

    粽子是盗墓里的种暗语,般指陵墓里的尸体,有时候也指那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这具尸体保存极好,又是葬在这种阴冷潮湿的地下,以阴养阴,尸变也不是不可能。”贺渊淡淡道,语调里了几分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揶揄。

    萧阑并没有注意到,棺木里污浊的空气让他开始有些头晕。

    “小黑,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平行空间或穿越时间。”

    “喔对……我们掉进来之前,我确确实实用手碰到小白了,所以这也绝不是幻觉,如果是平行空间,那么也不会出现我们走远,那些人物就消失的情况。因此我猜想,是不是在那瞬间里,突破了某种时间的限制,让我们看到在另个时间段的人和事?”

    “虫洞虽然只是种理论性的假设,但是很例子让我们知道突破时间限制是有可能实现的,罗布泊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古怪,曾经有不少人都在这里无故消失和死亡,如果这里本身存在种可以扭曲时空的磁场的话,那么我们很有可能看到不存在于这个时间点的人或事。”

    萧阑口气说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膛不住起伏。

    “小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刚下来的时候,曾经听到阵脚步声,可后来那阵脚步声突然就没了,我就想起另外桩相似的事件。”

    “故宫?”贺渊立刻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咱俩真是心有灵犀!”萧阑先自我陶醉下,才道:“在故宫的很人,都曾经在夜晚见过成群的宫女太监自墙边走过,与其说那是幻觉或鬼魂,不如说是他们在某个时间点突破了时间,磁场发生异变,看见另外个时间段正在进行的人事,这些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并且在另外个空间正在发生的。”

    萧阑的语调不得不慢下来,他虽然小心翼翼压抑着呼吸频率,却仍然觉得头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贺渊嘲道:“那你看到陈白被怪物缠住,是已经发生过的,还是未来的事情?”

    萧阑喘了口气,沉默下来,棺木里片黑暗,唯支手电筒早就没电了,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就在贺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见个很轻的声音:“我当然希望是后者。”

    那之后,只能听到萧阑越来越急促,又逐渐趋于微弱的喘息声。

    “小黑……”晕眩得厉害,只觉得头越来越重,他半是撒娇半是没有意识地将脑袋垂下来,恰好靠在贺渊颈窝处。

    贺渊皱眉,察觉他的不对劲。

    “我很担心小白,担心他们遇到不测……小黑,你和我说说话,我怕我支撑不住会睡着……”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下自己。”贺渊冷声道:“睡了你就不会再醒了。”

    “我也不想,但是好困……小黑,你为什么会去做道士的?”萧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由于自小习武的缘故,他的体力比同龄人都要好,本来也不会这么快就不支,但是从之前在石室碰见巨蛛开始,萧阑就不停地奔走搭救众人,还带了身的伤,早就把体力都消耗得差不了,两人在那条石阶上走的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只不过直有口气撑着,现在被困在这里,强压着的那些因素下子爆发出来。

    狭小的空间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贺渊知道那是萧阑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说过我不是道士。”他伸手摸到对方后腰,果然摸到小片濡湿。

    “那你怎么会道术?”萧阑不以为意,身体因为怕冷,本能地个劲儿往对方怀里钻,温热的肌肤贴在起,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阖上眼。

    “不准睡。”

    贺渊毫不留情地给他巴掌,把他打醒,冷冷道:“还想不想听我的事了?”

    萧阑捂着脸可怜兮兮:“小黑,你就不能温柔点?”

    “我从小体质虚弱,三不五时会晕倒昏厥,整天疯疯癫癫,医院检查不出毛病,家里人束手无策,只好把我送到山里去,希望山上的空气能让我舒服点。”

    萧阑听得迷迷糊糊,忍不住笑了声:“我小时候恰好跟你相反,别人说是文静得像个娘儿们似的。”

    贺渊也不接他的话茬,淡淡续道:“后来在山上遇见个人,跟家里长辈也有些故旧,他说我是失了道命魂,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不把魂魄补齐,再过几年命也就没了。”

    “命魂是什么?”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人死时七魄先散,而后三魂再离,我天生就少了命魂,所以魂魄不齐,容易为阴邪所侵,换种说法,就是先天免疫力有致命缺陷。”

    贺渊的声音淡然没有起伏,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萧阑却听出点味道来了,精神不由为止振。

    “后来呢?”

    “那个人教了我道术,还帮我把魂魄补齐。”

    萧阑大奇:“失去的魂魄也能找回来?怎么找?”

    “不是找我自己的魂魄,而是拿别人的命魂来补。”幽冷的语调透过黑暗传至萧阑耳中,让他蓦地微微震。

    “谁的命魂?”

    第20章

    棺木里沉默下来,贺渊许久没有说话,萧阑忍不住昏昏沉沉地耷拉下眼皮,又被他巴掌打醒,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弥补魂魄这种事,属于绝顶秘术,大凡学道的人都知道,但却不是个个都能学,因为你不知道招来的魂魄会是什么,万命魂的主人生前性情暴戾,又或优柔寡断,都会连带影响了被施法人的性格。”

    萧阑眨眼,勉强提起精神,满口胡扯:“被拿来弥补你魂魄的命魂,生前估计住在冰山上吧?”

    贺渊没有回答,思绪忽然有些飘远。

    当时国家百废待兴,无论是道,还是佛,律都被打上糟粕的烙印丢在角落里,那个人曾经因此被关过牛棚,被批斗游街,被逼着承认自己学的都是垃圾,所以他心里直不甘心,总想证明道术并非无是处,老祖宗们数千年传下来的东西,是有它的精华所在的。

    贺渊的存在正好让他找到这么个机会,而他也想起传说中那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秘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帮当时才六七岁的贺渊补齐魂魄。

    可世间万物,有得有舍,有舍有得,那个人也万万想不到,居然会因此招来个大麻烦,这才有了贺渊的劫数。

    “命魂是赵政的。”贺渊淡淡吐出两个字。

    “喔,赵……赵政?”

    萧阑本来又快睡着了,突然灵光闪反应过来,眼睛忍不住睁大。

    他是学历史的,对这样个名字自然再熟悉不过,赵政是最初的叫法,但提起这个人,他的另种叫法也许让人耳熟能详。

    嬴政。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于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

    这些典故记载忽然在萧阑脑海里像印书似的浮现出来,清晰无比。

    他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才道:“小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笑话了,这点也不好笑嘛,哈哈哈!”

    贺渊没有理他,隐在黑暗中的面容漠然而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个人向来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情,会突然跟萧阑提起这些,自然是有原因的。现在许事情已经走入个死胡同里,纠结成个个谜团,他不得不尝试从这个人身上下手,以便找到些端倪。

    萧阑笑了会儿,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也就停了下来,只觉得兴趣盎然。

    贺渊不是个会说笑的人,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该是件么令人惊悚的事情,数千年前存在着的帝王,他的缕命魂,居然就在自己旁边这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