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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应。“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蜘蛛?”
“搞不好是人工豢养的……”于叔想起石门,忙脸谄笑地问贺渊:“高人,那石门的机关有什么说法,能不能给我们扫盲下?”
“这种门叫腹门。”
“为什么有这么古怪的名字?”
“相传起源于墨翟弟子腹黄亨。”贺渊清冷的声音在甬道里显得空幽。“门下缝隙有凹槽,里面各有二十二根小轴承,分别代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牵动门里的机关,开门时刻对应当前的时辰,但也不是机关无误便可开启,至只能个时辰开次。”
墨翟就是墨子,墨家的创始人,腹黄亨作为墨子的徒弟之,名气并不小,他曾经还是墨家的矩子,即墨门里的首领,有个成语叫“腹朜杀子”,说的就是他。但除此之外,这个人在历史上留下的记载却很少。
于叔张大嘴巴:“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腹黄亨是春秋战国人,史书说他“居秦”,也就是住在陕西那带,古楼兰却在新疆罗布泊,两者相距十万八千里,但这里,却确确实实出现了墨家的痕迹。
刘教授挥舞双手打断了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机关巧夺天工,我们再走下去,不排除还会出现精巧的,在古楼兰地下城,居然出现了墨家的机关,这绝对是考古史上的重大发现,迄今为止,人类已知的古楼兰文明,又要掀开新的页!”
他说话的语调不是惊恐,而是兴奋。
好么,这下连萧阑,有两个缺心眼了。于叔幽幽道:“我们出不去,你觉得很高兴吗?”
刘教授语塞,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放眼望去,帮人全是斗志疲软,东倒西歪,赵老爷子叹了口气:“大家也都累了,先在休息再说吧。”
说完又打发两个人去前面探路,并嘱咐他们要小心,发现不对劲马上就退回来。
青玉瓶子煞是好看,微微晃动的液体从碧绿得几近透明的瓶子里映出来。
耳边传来人声,不清晰,却嘈杂,吵得他耳朵有点疼。
“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从喉咙蔓延到胸口,像是被火烧火燎样疼痛,疼痛中还伴随着瘙痒,让他忍不住去抓挠,胸口血气沸腾,浑身的血液忽然间齐涌向出口,从他的口鼻、眼角溢了出来,已经说不出话,眼睛却还瞪着,看得眼前那些人不由自主连连后退,就算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定然是十分恐怖的。
“猛虎无牙,何惧之!”
七八个人扑上来将他按住,心口随之传来阵剧痛,他慢慢地低头,瞧见匕首整把没入胸膛,大片大片的血透过衣裳洇染出来,那些人仿佛怕他还没死尽,又将匕首抽出来,狠狠地刺入。
疼痛到了极点的时候,所有感受都显得苍白无力,视线被鲜血黏住,渐渐模糊起来,每次呼吸就吐出口血,到最后,殷红变成黑暗,切归于沉寂。
萧阑睁开眼睛,表情茫然。
刘教授和于叔还在讨论那只巨蛛的智商,赵老爷子则低声跟李欣说着话,陈白靠着墙壁沉沉睡去,姜宸掏了个本子也不知道在鬼画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身上疼痛的感觉明显起来,动就难受。
目光呆滞地往众人那里扫了圈,最后停在盘膝而坐,闭目微暝的贺渊身上。
看了好半晌,发现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屁颠屁颠挪到对方旁边坐下。
“小黑。”
贺渊兀自闭着眼,动也不动。
“小黑……”声调拖长,带着委屈。
“小黑——”这回附加鼻音效果。
贺渊睁开眼,施舍般地冷冷瞥了他眼。
萧阑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见状立马摇着尾巴兴奋起来:“小黑你家在哪里,父母身体好吗,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我跟你说,”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这路上我观察你好久了,发现你每到个地方,连墙根墙角都不放过,其实你是来找东西的,是吧?你想找什么,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说不定我也知道,到时候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你救了李欣,他却反咬你口,差点害你死在里面,你不怨恨?”
萧阑奇怪地看着他:“救了他是我自己的事,他推我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怨恨他?”
贺渊看了他半天,发现他的表情并不似作伪。
他能准确揣摩出大数人的想法,偏偏对这个怪胎的行为,十有八九都是无法掌握的。
这个人的生死与他的劫数紧密相连,但实际上,贺渊并不在乎自己的劫能不能化解,这么年来,难得有个人,能勾起他的兴趣。
无论你乐天还是愤懑,结果也不会改变。伸出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贺渊冷冷端详,带着丝看透人心的讥诮。
萧阑却浑然未觉,见有便宜可占,马上露出陶醉的笑容。
在别人看来,萧阑是调戏别人的猥琐青年,贺渊是被调戏的无辜者。
“小黑,你别这样看着我,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萧阑娇羞地垂下视线。
“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梦?”贺渊看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是啊。”
“梦见什么?”
“梦见你穿着红衣服坐在那只蜘蛛上面,说要跟我结婚。”萧阑随口胡诌。
“你的死期不远了。”
“喔。”
“刚才的经历只是开始。”贺渊淡淡道,只是在陈述件事实。
萧阑在他旁边坐下,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小黑,我死了,你的劫就能解,是不是?”
他语重心长道:“我跟你说,那等我死了,你就要笑笑,要不然老这么冷着脸,除了我还有谁敢靠近你,没人靠近你,就没人发现你的心灵美,没人发现你的心灵美,就没人喜欢上你,没人喜欢你,你就没媳妇,你没媳妇,那我在地下也过得不安心啊,虽然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也不会要求你为我守辈子的活寡,这样是不人道的……”
贺渊:“……”
萧阑絮絮叨叨说了堆,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最后说累了,他打了个呵欠,直接靠在对方肩膀上:“伤口疼了,睡会儿……”
贺渊皱眉,但萧阑好像有知觉似的,双手缠得紧,很快沉入梦乡。
这人睡觉的样子难得安静,半分看不出平时的缺心眼,俊秀姣好的眉目糅合在起,却是命相上所讲的薄命坎坷,生不得顺遂。
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贺渊阖眼静坐。
没再推开他。
这觉睡得很舒服,也没有做梦,不知过了久,萧阑被拍醒,眼睛迷迷糊糊地撑开条缝,就看到有个人在眼前晃,想也不想扯住对方衣领往下拉,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咕哝声,下意识地把脸挨上去蹭了蹭。“是小黑啊……啊啊啊,小黑你谋杀亲夫啊!!!”
贺渊面无表情,把手从他的伤口上挪下来。
萧阑泪眼汪汪,敢怒不敢言地爬起来,发现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赵老爷子派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个,精神还变得有点不大正常。
第13章
回来的这个人是自己跑回来的。
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有点神志不清,脸上表情极端恐惧,他并不是因为还记得回来的路,而像是碰到危险就下意识地往回跑,这才撞上他们行人。
无论怎么试图跟他沟通,或恐吓或谩骂,这人都只会瑟缩着往角落躲,嘴里还念念有词,完全问不出线索,饶是老谋深算的赵老爷子也有点束手无策。
究竟碰见什么,才会吓成这样?
萧阑蹲在旁边,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他,每戳下,那人就抖下,似乎十分抗拒外来的刺激。
他左右张望了下,其他人都在讨论到底还继续前行与否,没人注意到他无聊的小动作。
于是他伸出手指,又戳了下,对方又抖了下。
再戳两下,再抖两下。
再戳三下……
手腕被抓住。
他无辜抬头。
贺渊面无表情。
萧阑似乎能看出他冰冷眼神的含义,委屈道:“就玩下……”边拍拍衣服起来,对争论不休的众人道:“他直在说:了个。”
赵老爷子他们愣。
萧阑见他们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遍:“他嘴里反复只说了句话。”
陈老六和于叔也忙凑上前仔细去听,果然听到那人嘴里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只有句话。
了个。
“了个,他娘的是什么意思?我看前面的路也不能走了,个死个疯,鬼知道还会不会再来只蜘蛛,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陈老六啐了口,恨恨道。
“不往前走你想怎么走,后面有只残废的大蜘蛛和不少小蜘蛛,买大送小,好走不送!”于叔从开始被他们胁迫,就直憋着口气,现在自己这几个人现在手头里也有枪了,萧阑的枪法是比对方任何个人都准,谁也不怕谁。
刘教授皱起眉头:“了个,了个什么?”
事到如今,后无退路,往前也未必安全,左右为难,连赵老爷子也有点踌躇,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到这里来挖劳什子宝贝,年轻时候冒险,那是为了讨生活迫不得已,现在则纯粹是裤裆里撒盐——闲得蛋疼。
他忍不住望向贺渊。
“往前。”贺渊仿佛察觉了赵老爷子的心思,淡淡道。
赵老爷子苦笑,看向刘教授:“这趟是我莽撞了,不该让各位也跟着下来的,现在我们准备继续往前走,老刘你看?”
他看似在征询刘教授的意见,实际上刘教授他们行人,老弱妇孺几乎都占全了,除了跟着他们走,也别无选择。
“我们跟着。”刘教授看向于叔,他轻轻点头,刘教授又扫了自己的学生眼,几个男生倒还好,游雪则明显神色颓靡,有些走不动。
“你们几个男生轮流背着游雪走吧,出门在外,大家互相照应下。”
几个男生没什么异议,倒是游雪坚决反对,表示自己还走得动。
既然大家致同意往前走,赵老爷子就找了个人扶着那个精神有点涣散的同伴走在最后,其余的人分成两人组,每组其中人带枪。
刚才前面死了几个,落下的枪械被几个男生捡了,赵老爷子索性作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们,因为他知道很时候,有枪也未必有用。在萧阑的快速简易用枪教程之下,每个人基本都学会怎么用枪,至于准不准,那只有天知道了。
有了前面的经验,所有人每走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踩到什么蜘蛛丝蜘蛛卵之类的,约莫走了几百米,眼前逐渐开阔起来,虽然光线依旧黯淡,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大家走得不快,陈白忍不住低声问萧阑:“刚才你在那里面怎么把那蜘蛛弄得断了腿的?”
“小黑说要打肚子和眼睛,所以我就打它的肚子和眼睛啊。”
陈白听他又提贺渊,气就不打处来,这人来历不明,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陈白早就有点看他不顺眼,碍于贺渊就在前面又不好说,只得粗着嗓子恶声恶气道:“你小心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小白……”萧阑的声音轻轻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白心头软,刚想开口,就听到他说:“你别吃醋,我不会喜新厌旧的。”
那边陈白气得两眼直翻,这头赵老爷子也在跟贺渊说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又故意与其他人拉开小段距离,除了贺渊之外没人听见。
“贺先生,照理说您是我们请来的人,我不该说什么,可论年纪,我这把老骨头毕竟也比你吃了几年米饭,我看那个姓萧的小子鬼心眼得很,不像什么好货,您可别和他走得太近,小心反被算计了。”
贺渊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赵老爷子不以为意,好声好气:“个学考古的学生,哪里会有那么准的枪法,其实别说是您,我看连刘教授他们,也未必清楚这小子的来路……”
“他救了你们,你们过河拆桥,反把他推进里面,却没料到他还能出来,所以你担心他找你们算账。”黑暗中,贺渊的嘴角勾起,带着丝讽意。
世人大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如果你知道自己差点死在里面,当初还会去救他们吗?
赵老爷子没想到贺渊句话就把自己的心思点出来,但他反应得很快:“贺先生,咱们也算是条船上的人,我这是为了你好。”
这路上,他亲眼看到贺渊对所有人,律寡言少语,那张脸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几乎不曾变化过,虽然对萧阑的态度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但精明如赵老爷子,总能发现出其中微妙的区别。
“再说遍,我的事,你没资格管。”贺渊的语调冷了。
赵老爷子暗自不悦,却也不敢再咄咄相逼。他很清楚,如果他们还有希望走出去,那半是要靠这个人的。
贺渊突然停下来,后面的人不明所以,还好步子慢,都能及时刹住。
“怎么了?”赵老爷子以为他恼了自己。
贺渊没说话,视线微垂看向前面。
赵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惊出身冷汗。
只见他们前方十步左右的距离,路突然就断了,需要往右腾挪五大步左右,才有座桥,连接到对面。
除此之外,都是片悬崖峭壁,以他们身上有限的灯光,压根就不知道这悬崖到底有高,又是通往哪里。
如果刚才不是贺渊走在最前面,或者他没有出声提醒,很人必然会毫无预警脚踩空!
“刚才那两个人过桥了没有?”赵老爷子凛。
“过了。”贺渊手上的灯往前面晃了下。“桥上还有他们掉的手电筒。”
桥是座白玉石桥,看上去像是人工凿砌的,又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谁能想到在地底深处,居然还会出现这样座桥,它静静地在黑暗中屹立了数千年之久,也不知道在楼兰古国消失之后,还有没有人到过这里。
这座桥笔直通向未知的黑暗,桥两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扶手栏杆,但因为桥面有米来宽,要走过去并非不可能,只是常人见桥底就是深渊,早就吓得手脚发软,哪里还有力气走过去。
刘教授喃喃道:“这绝对是考古……不不,是全世界的重大发现!!”他从背包里掏出相机,也不管光线合不合适,喀喀喀就拍了好几张。
远处啪的声,发出轻微细响,似乎在回应这边的声音,只是除了贺渊和萧阑,谁都没有注意到。
赵老爷子咳了声:“谁先过去?”
桥对面是灯光照不到的,片漆黑,赵老爷子的声音引来微微的回音,显四周空寂,令人心底发怵。
贺渊也不说话,抬步就走。
萧阑突然拉住他,错身疾走几步,越到他前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么好玩的桥我先走,说不定前面有宝贝。”
贺渊微微怔,时没有说话,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桥,又在桥上步步走过去。
陈老六咋舌:“对面不会……还有那些蜘蛛吧?”
没人有心情去回答他的问题,连同赵老爷子在内,所有人屏息凝神瞧见他的身影没入黑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砰砰直跳。
过了会儿,萧阑的声音遥遥传来:“亲爱的小黑,快过来吧……吧吧吧……”
回音把他的声音拆成许段,听上去就像无数个萧阑在说话。
几乎在同时,贺渊已经踏上那座桥,又丢下句话:“上桥的时候不要左右看。”
他步伐很快,身黑衣在白玉石桥上走过,竟有种魔魅邪异而又吸引目光的奇特感,众人虽然被这里的氛围吓得心神紧张,也免不了看几眼。
快到对岸时,贺渊的脚步微微顿,视线落在萧阑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拧起,又极快松开,似乎未曾变化过。
后面的陈老六遥遥看着贺渊似乎到了对岸,也没传来惨叫声,心头稍定,抢在别人面前就迈上桥。
他刚才听到贺渊的警告,却并没有发在心上,等上了桥,小腿却忍不住开始发软,打起摆子,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桥下和两边石壁瞟去。
这看不要紧,差点吓破胆子。
桥下黑黝黝片,这条巨大的裂缝就像通往地心般,深不见底,两旁峭壁上面挂着个个白色的椭圆形物体,看上去就像巨大的茧子,每个约有半人来高,就连桥下也不例外,茧子上面的白丝纤毫毕现,透过那层半透明状,裹在外面的白丝,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灯光照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个个类似人形的躯体。
有手有脚,甚至连眼耳口鼻也能隐约看见,他们无不是蜷缩着身体抱膝团在里面,看上去就像是因为畏冷而自我取暖,可当这种形态出现在个茧子里面,还以诡异的姿态被凌空挂起来,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些东西似乎能感应到手电筒的灯光,本来动不动,这次竟好像在里面微微晃了下,连带着茧子也颤动起来。
陈老六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贺渊让他上了桥不要左右张望。
他吓得大叫声,瘫软在桥上,再也走不动。
第14章
贺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了,厉声道:“不要用灯照那些东西!”
可是陈老六哪里还走得动,他颤巍巍地想手脚并用爬过去,却发现被灯照过的那个茧子又动了起来,里头的东西似乎也活过来般,甚至还能看到那眼睛缓缓睁开,对绿幽幽,充满怨毒的眼珠盯住陈老六,让他突然想起石室里那只硕大的蜘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的牙齿上下打颤,抖得像筛子样,后面的人看到他的异状,又听到贺渊的喊声,纷纷缩回脚步,挤在桥的那头也不敢过来。
萧阑眼睛掠过桥下,仿佛看到那排的茧子都有了细微的异动。
眼看时间就要在耽搁中消磨过去,他蓦地并作几步又跳上桥,拎起陈老六就往回走,边回头让刘教授他们赶紧跟上来。
刘教授他们没敢再犹豫,个个跟着上了桥,又忍住恐惧步步往前走,桥下那些蚕蛹似的东西颤动得越发厉害,仿佛里面有东西急欲破茧而出。
不止是桥下,连悬崖两边的茧子也好似受了感应,无风自动,微微摇晃。
那头萧阑把陈老六拉上对岸,又伸出手去拉那些走过来,已经快腿软了的人,边问贺渊:“小黑,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为什么停了下?”
贺渊正皱眉盯着那些茧子的动静,看了他眼:“我在你旁边看到个人。”
萧阑头雾水:“什么人,刚才就我个。”
“不止你个,在你身后,刚才了个人。”贺渊意味深长道。
刚好脚踏上对岸的陈白闻言差点没脚下打滑掉下桥。
其他人也打了个冷颤,那是人吗?
却听见萧阑恍然大悟:“难怪那个疯了的人直在说了个,肯定是跟他起去的人也碰到我这种情况,另外个人就吓疯了跑回来!”
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
众人嘴角都不由自主抽了下。
连贺渊脸上也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刚才真应该让你来探路。”
赵老爷子忍不住问:“那是什么人?”
贺渊道:“我没看清,很快就不见了。”
实际上他是看清了,那是张女人的脸,惨白惨白,还带着诡笑,莫名地出现在萧阑身后,又突然消失,如幻影般。只是眼前这些人,除了萧阑这种缺心眼之外,其他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任何点惊吓都会让他们慌乱起来,说出来并没有什么益处。
思忖之间,就见耳边传来嘿嘿笑:“小黑,说谎是不对的。”
贺渊回过神,这才发现二百五趴在他肩膀上,朝着他耳朵吹热气。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防备,竟让这人近了身。
贺渊面无表情地拉开他,就像拈起只害虫,其实他想做的是把这人丢下去。
走在最后的是李欣和另外两个人,其中个就是刚才来探路结果疯了的人,另外个则是负责搀扶着他的。那个人虽然已经疯了,但潜意识似乎十分惧怕这座桥,自踏上桥面就开始剧烈挣扎着要往后退,搀扶的人也按不住去,还差点被他甩下桥。
李欣也顾不得理会他们,自上了桥就加快脚步,门心思往前走。
忽然有只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