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个徒弟在上面看着绳子的头，他则从那洞口，小心翼翼地攀下去。

    捆十米来长的麻绳很快用完，眼见李欣那头还在往下扯，上面的人忙扯紧了绳子往上拉，示意已经不能再往下了。

    陈家的陈老六忍不住骇然：“洞竟有那么深，那刚才跌下去的人不是……”

    他的话没继续下去，其他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突然间，那两个拉着绳子的人哎呀声，大惊失色。

    赵老爷子忙问：“怎么了！”

    “人好像突然就不在绳子上了！”那两个人喘着气道，李欣是这行里数得上名号的人物，也是这次李家领头的人，他失踪，剩下的几个李家人都慌了。

    陈老六也没了主意，看向赵老爷子：“怎么办？”

    赵老爷子还没回答，反倒是贺渊开了口：“那下面应该有东西。”

    “什么东西？”陈老六忙问道。

    “贺先生，您能不能看出这下面到底有什么？”相比陈老六，赵老爷子还显得镇静很。

    贺渊淡淡道：“看不出来。”

    他素来言简意赅，赵老爷子知他脾气，所以还能忍受，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那几个李家的人本来就乱成片，见他这副模样，是火上加油。

    “妈的，我们花钱让你来做事，你现在什么都说不知道，有个屁用！你……”

    后半截话夏然而止，那人被贺渊冰冷的目光盯住，竟觉得连脚步也几乎要被冻住了。

    没等赵老爷子发话，就听见有人道：“堪舆之术自伏羲开始，兴起于战国，但直在很长段时间内，也只流行于中原带，古代西域文化本来就跟中原迥异，风水在这里毫无用处，古楼兰人不会按照风水来排布，所以小黑说看不出来，是真看不出来。”

    萧阑还是挂着贯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意外，贺渊看了他眼，没有说话。前者正经了不到三秒钟立马破功，摇着尾巴跑到贺渊面前邀功：“小黑，我说得不错吧，来，给大爷笑个！”

    贺渊：“……”

    赵老爷子正想说话，冷不防陈老六的手机响起，他拿起看，有点愕然。

    “是李欣打来的！”

    说罢边按下接听键，陈老六喂喂大喊了几声，又颓然挂了电话。

    “那边信号不好，直都是沙沙声，完全没听见他说话！”

    赵老爷子微微松了口气：“十米绳子都不够用的地方，怎么会有信号，能打通电话已经很不错了，他是想给我们报个平安。”

    贺渊突然道：“拿绳子来。”

    赵老爷子愣：“贺先生？”

    “我要下去看看，那下面应该跟你们要找的地方有关联。”

    赵老爷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我们就都下去吧，老六，你留几个人在上面看着，其余的人跟我起下去。”

    刘教授醉心学术，又想去找那个失踪的女生，听这话，哪里还有不跟之理，只是他不敢让学生也跟着他冒险，就想于叔帮忙在上面照顾他们。

    于叔翻了个白眼：“老子千里迢迢跟着你来找楼兰，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挖到两个宝贝，你让我在上面当保姆，我才不干！”

    几个学生也都不肯留守，坚决要求跟着，连唯的女生游雪也不例外，刘教授无法，只得妥协。

    这次将所有的绳子连接起来，足足有三十米左右，先下去的人是陈家个伙计，他的身影很快淹没在黑暗之中，众人盯着洞口和绳子的动静，只觉得每秒都是漫长无比。

    绳子用到约莫十八九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晃动阵，这是下面的人之前约定发出的讯息，表示自己已经到底了。

    众人大喜，又有些惊骇。

    个通往地下不知名去处的洞口，竟然有那么深。

    见有人落地，其他人也不再犹豫，个接个地攀爬下去。

    李欣并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其他人都已被眼前的景物震撼住。

    从说话的回音和头灯有限的照明来看，这里不但不狭小，还很空旷，旁边石壁有着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而在他们前面不远，则是条暗河，河水静静淌过，没有发出点声响，就像传说中的冥河忘川。

    只是在手电筒和野外照明头灯的光线范围之外，完全是片漆黑，谁也说不清在这片隐藏了上千年的黑暗之中，究竟蛰伏了什么。

    “这里看来是条通道。”刘教授打量四周，下了结论。

    李欣哑声道：“比我早先掉下来的那几个人都不见了。”

    众人愣，这才想起下来之后只看到李欣个。

    赵老爷子皱眉：“你下来的时候没瞧见他们？”

    “没有，下来的石壁太滑了，绳子上的结又没打好，我才掉了下来，但在你们下来之前，我没看见其他的人。”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地方，依旧有着细微的回音，萧阑蹲下身，手电筒在手上晃来晃去。

    陈白只当他又在捣乱，正要低声制止，却听见他说：“泥土里面有什么？”

    黑色的泥土间或参杂着点白色，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陈白戴着手套，拈起其中小撮，拿着手电筒凑近了看：“这是什么？”

    “是不是白磷？”李欣皱起眉头。

    “我看不像，好像有黏性。”陈白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个塑料袋，把那撮泥土放进去。

    他转头看，贺渊停下脚步，在河边，而脚边则蹲着某人，正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河里丢，又拿着树枝在那里搅拌。

    陈白脸黑线地走过去，把人拎回来。

    “你在干什么！”

    “喂鱼啊。”

    “河里有鱼？”

    萧阑无辜道：“不知道，所以才丢了吃的下去，看看有没有。”

    陈白咬牙：“你就别添乱了，会给你逗个食人鱼上来，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萧阑大喊冤枉：“小黑也在河边，你为什么只说我？”

    因为我不敢说他。陈白面无表情：“因为你品行不良。”

    出门在外，教授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对萧阑的行为不但不会制止，反而有时还会叫好，无形中助长了某人闯祸的频率，所以陈白不得不经常盯住他，以致于他觉得自己都快成萧阑的妈了。

    两人说话间，贺渊走了回来，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萧阑立马捧着颗受伤的心就要黏过去。“小黑……”

    话没说完，又被陈白拖走了。

    “你给我乖点！”

    “我直很乖啊……”

    “放屁！”

    所有人沿着河边慢慢地往前走，边四处打量着，虽然压根看不出什么，但是漆黑寂静的环境总让人心里绷着根弦。

    “那几个人掉下来，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陈老六嘴里咕哝着，这不仅是他，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只是没人开口说出来而已。

    众人走了约莫十分钟，手电筒照，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才发现这条路极有可能很长，也不知数千年前的古楼兰人是动用了如何的人力物力，才修出这样条通道。

    刘教授边感叹：“秦始皇陵的深度也才三十五米，这里起码也有十八九米了，楼兰再繁荣，充其量只是个西域小国，这样条通道，已经是堪称宏大了。”

    贺渊落在其他人后面，他手上没有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步伐，与众人不同，他并没有往四周张望，而是不时看向旁边那条河，脸色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端倪。

    萧阑走在他旁边，嘴里还直哼唧着甩葱歌，调子都快跑到西伯利亚去了，他还乐此不疲地荼毒着其他人的耳朵。

    贺渊充耳不闻，沉默地往前走着。

    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因为有求于他而谄媚奉承，有的听说自己寿命将尽，就恐惧万分，惶惶不可终日，还有的人，为了成就自己所谓的名利功业，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除了自己，其他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很年前，有人曾为他占得卦，说他命中将会遇到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死结，后来他也为自己起卦，却还是显示样的卦象。他生性冷淡漠然，虽然没有把这个当成头等大事，但也想看看应验自己劫数的那个人，所以才会答应赵家的邀请，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地方。

    这个人的际遇，换作在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怨天尤人，又或自怜自艾，惟独萧阑，却是贺渊生平见过的异数。

    他发现自己难得对个人起了兴趣，因为萧阑的行事和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尽管这点微末的兴趣还远远不足以改变什么。

    这个人总归要死的，不是谁造成的，而是命数如此。

    天道无情，余的感情会影响判断，所以世人往往被七情六欲绊住手脚，而贺渊从来不会试图去做些无谓的改变。

    贺渊忽然停住脚步，萧阑落后他半步，冷不防就撞了上去。

    “小黑，你怎么……”

    那边于叔也蓦地住。“嘘，你们听，什么声音？”

    众人茫然。

    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声音并不明显，但因为这里空旷，回音也就特别大，竟像是在耳边回荡样。

    “是刚才掉下来的那几个人？”于叔马上就想到这个。

    “陈牙子！”陈老六马上扯起嗓子大喊。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边走来，逐渐清晰。

    诧异的情绪渐渐变为紧张，所有人盯着前方灯光照射不到的大片黑暗，没有个人再说话，粗重的喘息声却在咫尺之内蔓延。

    陈白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掌心沁出的湿意，他下意识转头看了贺渊眼，对方被灯光映出的侧面冷淡未变，却似乎了几分凝重。

    此时此地，在罗布泊深达十米的地下，极有可能是古楼兰人千年前留下的遗址内，出现了步伐走动的声响，如果不是之前那几个人，又会是谁？

    第9章

    陈老六又喊了几声，如果是先前掉下来的那几个人，此时也该早就出声了，可回答众人的，依旧是那沉闷到几近诡异的脚步声。

    众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不敢放开，队里唯的女生游雪几乎快要崩溃地哭出来，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这次是第次跟教授出来考察，哪里在这样的环境下待过。

    “老子受不了了，管它是鬼还是僵尸，先掏家伙再说！”陈老六咕哝声，手在包里翻了半天。“我的黑驴蹄子呢？！”

    “你忘在上面了？”李欣道。

    “不可能啊，老子明明放包里了！”陈老六满头大汗，他把那东西当宝贝似的，以前去别的地方干活，少不了总要带上个黑驴蹄子，就像别人带着护身符样。

    萧阑忽然插嘴：“是不是那个黑黑的，上面还长着毛的东西？”

    陈老六大喜：“对对，你瞧见了？在哪里？”

    萧阑脸无辜：“我以为是风干的猪蹄，刚才丢进那条河里去喂鱼了。”

    陈老六：“……”

    “老子捏死你！”陈老六气糊涂了，连自己有枪都忘了，赤手空拳冲过去就想掐住萧阑的脖子。

    萧阑溜烟躲到贺渊身后，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冲他嘿嘿笑。

    “老六，冷静，冷静！”李欣忙拉住他。

    被两人这么搅和，众人分了心，也没注意那脚步声是何时消失的，四周恢复冷寂，却比之前加碜人。

    “那声音呢？”游雪哆哆嗦嗦。

    “不见了……”陈白微微皱起眉。

    他话刚落音，前方却传来声惊呼：“这些是什么！”

    紧接着声惨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那人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身后的石壁上，手电筒被他摔在边，双手隔着衣服上下抓挠，众人不明所以，李欣趋前几步抓住他。

    “李桐，怎么了！”

    对方表情扭曲，只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好像要去抓什么，另只手在胸口处拼命拍着，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层皮贴在骨头上，胸口处却慢慢地鼓起大块。

    李欣骇然，忙松开手。

    那人随之跌坐在地上，脑袋软软地歪向边，脸上依旧维持着瞪眼张口的表情，显得异常可怖。

    “……这是什么？”李欣呓语，近乎梦游。

    所有人几乎都跟他样的表情。

    刚才还活生生的个人，转眼之间就成了副皮包骨。

    那个人死了，胸口那个肿块却还没消失，隔着衣服，仿佛还看得见在微微蠕动。

    贺渊言不发走上前，手里伞兵刀扬起，利落地将对方的衣服划破。

    胸前的衣服破开，那块鼓鼓囊囊的东西也随之暴露在眼前。

    手电筒的光线很强，足以让他们在这样的距离下看清楚。

    那是只有两个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大的蜘蛛，浑身泛着暗红色，步足比般人的指节还要粗些，在光线的照射下，仿佛还能看见它的肚子鼓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游雪的声音发着抖：“”刚才他胸口鼓起的块，并不是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而是那蜘蛛吸了人血？”

    李欣反应很快，让众人后退，掏出枪，瞄准那蜘蛛就是下。

    大家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萧阑说：“刚才掉下来的那几个人不见，会不会也是碰上这种蜘蛛，被拖到河里面去了？”

    被他这说，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手电筒不约而同朝河边照去。

    这才发现距离他们脚边不到几米的地方，又有几只蜘蛛爬过来，体积没有刚才那么大，颜色也没有那么鲜艳，最只是半个手掌大小，想来是因为之后吸了人血，才会突然膨胀。

    有枪的人慌忙掏出枪朝地上射击，只是仓促之间，心情紧张，自然很难瞄准。

    那些蜘蛛的速度比寻常蜘蛛要快得，转瞬就又爬上两个人的脚背，钻进他们的衣服里，他们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蜘蛛很快顺着裤管爬到身上，最后停留在胸口的位置，被咬到的人发出“嗬嗬”的凄厉惨叫，双手在胸口使劲抓挠，却无济于事，人很快变成皮包骨头，不仅仅是血，连□也被那怪物并吸走，蕴含着无限恐惧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面容扭曲而狰狞，身体维持着诡异的角度，人却已经断气了。

    惊叫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萧阑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看到泥土里面那些白色的东西，原来竟是蜘蛛卵。

    吸足了血的蜘蛛兴许是因为还没消化完的缘故，动作缓慢很，所以很快就被解决掉，但是眼看从河里爬上来的蜘蛛逐渐增，众人都慌神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陈老六边开枪，边叫嚷，他的枪法在所有人中已经算比较准的了，但就算这样，也挡不住越来越的怪物从河里爬上来。

    游雪惊叫声，连连后退，只漏网的蜘蛛距离她的鞋子已经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枪声响起，那蜘蛛蜷缩成团死去。

    又接连几声枪响，爬向他们的蜘蛛都被打中。

    众人往后看，萧阑手里正握着刚才死去那人的枪。

    枪法狠辣精准，比陈老六这种业余水平不知道强了少倍。

    于叔吹了声口哨：“老刘，你的学生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虽然地点不对，但陈白却仍觉得有点滑稽，他算是为数不对萧阑背景比较了解的人了，如果赵老爷子这帮盗墓人，知道萧阑出身警察世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萧阑注意到贺渊在看他，马上作出不胜娇羞的表情：“小黑你做甚这么看着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所有人往前跑去，那些蜘蛛的速度再快，毕竟还比不上人奔跑的速度，现在谁也顾不上先前那古怪的脚步声，只想着先摆脱这些恐怖的吸血蜘蛛。

    这条通道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他们跑了约莫几百米，就看见前面出现两个岔口，个还是往前方，个却是拐向右边，也不知通往哪里。

    “怎么办，往哪里？”李欣喘着粗气，问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则看向贺渊。

    贺渊淡淡道：“不用看我，这种环境下无法起卦。”

    赵老爷子大为失望，确实，贺渊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别说他们来到这里，单是刚才碰到的吸血蜘蛛，就已经是闻所未闻，远远超出所有人的知识范畴了。

    “我觉得右边那条路比较好。”萧阑说道。

    “为什么？”刚才赵老爷子对他的枪法大感惊奇，对这个有点缺心眼的萧阑也另眼相看了起来。

    他原本只是看重刘教授的学识，才会邀请他们这帮人同行，但没想到行程竟是如此凶险，刚才遇到吸血蜘蛛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转过好几个念头，包括把这群学生当做替死鬼肉垫，但现在看来，萧阑的枪法显然对团队大有帮助，这样就不能抛下他们了。

    种种想法在脑海里掠而过，赵老爷子抬起头，发现贺渊正看着他，冰冷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由惊。

    “再往前走也临着河，那些蜘蛛肯定还有，不过往右的话说不定有大的危险。”萧阑偶尔也有不缺心眼的时候。

    大家自动过滤了他的后半句话，赵老爷子咬牙：“走右边！”

    行人且战且退，期间又有个人胆小腿软，脚步稍微慢了点，马上成为那些蜘蛛的食物，众人越发心惊，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走了段路，步伐渐渐缓和下来，于叔喘了口气：“等等，有点不对！”

    众人成了惊弓之鸟，听他这么说，立时都看向他。

    “怎么了？”刘教授问。

    “那些蜘蛛怎么没追上来了？”

    手电筒在地上来回乱照，四周除了沙石碎土，果然没了那些蜘蛛的踪迹。

    “我们跑太快，它们追不上吧？”李欣道。

    “兴许是那些蜘蛛不能离那条河太远。”陈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些见鬼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从来没见过蜘蛛还会吸人血的！”陈老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声音里带着丝惊悸未定的恐惧。

    “山蜘蛛？”刘教授冥思苦想地翻着脑海里所知道的资料。

    “什么是山蜘蛛？”赵老爷子问。

    “不是。”贺渊突然开口。

    “《南部新书》有载，有上古异兽名曰山蜘蛛，其身大如车轮，其丝可止血，所以小黑觉得，应该不是山蜘蛛。”萧阑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他仿佛总能理解贺渊的意思，在他言简意赅的话语之后给出解释。

    “……”贺渊看了他眼，没有再说话。

    “不管是什么见鬼的东西，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老子下过那么墓，还从没见过这种玩意，赶紧找路子出去吧！”陈老六本是为了古楼兰的珍宝而来，但现在开始打了退堂鼓。

    李欣不耐烦：“要回你自己回吧！”

    他实在不甘心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又好不容易通过移动的海子找到地下通道，结果还没发现宝物就要折返。

    陈老六还想说什么，赵老爷子制止了他：“现在回去还会碰上那些东西，就算我们这么人，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还是往前走走吧！”

    赵老爷子说的，未尝不是个道理，很人都同意继续往前，陈老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枪，因为极度紧张而不停冒汗。

    这段路倒是异常平静，四周依旧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为了节省电池，将所有手电筒和头灯分成几批，轮流照明。

    于叔咦了声：“我们好像走进个房间里了，我好像刚才摸到门框。”

    他手里的灯往墙上晃了几下，大喜过望：“果然是，这里有个镶嵌在石壁上的灯台！”

    赵老爷子等人也跟着心头喜，他们本就是为了求财而来，灯台的出现，恰恰说明这里有过人工修筑的痕迹，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古楼兰地下城池了。

    “火柴呢，有少灯台，都点上！”

    盏，两盏，石室里的灯亮起来，慢慢地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整个空间。

    四周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几具白骨，也不知道有少年了，但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些白骨，而是角落里的东西。

    于叔倒抽了口冷气，喃喃道：“真他娘的……”

    萧阑插嘴：“我刚才就说往右的话会有大的危险。”

    “你个大乌鸦，闭嘴……”陈白觉得自己的手也开始发抖了。

    仿佛为了响应他的话，砰的声，众人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