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非人类（激萌攻×吐槽美人受） 作者:亡沙漏

    我的脸，“我也摸过。”

    我想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扯平了。

    他居然在跟我开玩笑。

    这实在有点不符合我对他的印象。我印象中他干什么都鬼气森森。

    我原本对他只有个粗略的第印象，但是搬到老楚那里之后，事实上我跟我室友并不是全然没有交流。每次在走廊上遇到的时候，他都会停下脚步，眼睛直直盯着我，盯着我从他身边无视他地走过。等我走过之后，我就会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不论他之前是要去哪里，他都会立刻改变路线追上来，我走得快，他也快，我走得慢，他也慢。甩不掉。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只能心慌失措地往人的地方溜走。有次我走到楼梯拐角，大着胆子回头，还看到他在顶楼的楼梯口盯着我，表情很愉悦的。

    所以后来索性看到他，我就逃到老楚那里。

    只可惜，那个时候我跟老楚的关系很微妙，因为他经常对我动手动脚。我碍于大家那么年好兄弟没跟他摊牌，直到有天他真就直接压我身上了。我立刻把他推开，他却不见好就收，就地跟我表白，说想和我睡，还腆着脸来脱我的衣服，这个时候，我室友就突然出现了。

    真的是突然。

    后来我和老楚仔细回想过，寝室门是锁着的。老楚他早有预谋，想让我夜之间处男变大嫂。

    所以，谁都不知道我室友是怎么开门进来的。

    他就这么阴森森地突然出现在门口，说我习题册掉了。

    我冲出去跟他说，谢谢你，我有几道题不会做，想请教你！

    我室友嘴上说好，但是这次他没看我，他直勾勾盯着老楚，嘴角又浮起那种让人看得不舒服的笑容。

    那次是我们唯次好好说话。我跟他说谢谢，因为我们都知道，什么习题册，我根本没那玩意儿。

    他则直接问我什么时候搬回去。

    我时语塞。

    我就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种怪圈。我靠老楚躲我室友，又靠室友躲老楚。

    个可能是全然未知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室友是什么，要干什么，对我有什么企图；另外个是色鬼。

    我比来比去，还是色鬼吧。

    于是我退了几步，退回老楚门里，把门关上了。老楚特别兴奋地从背后扑上来，边胡乱啃我脖子，边两手绕到我胸口解我衬衫扣子。我直接把他揍地上了。我说你以后再这样，我就踩你小鸡鸡。

    嗯，对了，还有条，老楚他是孱弱的精英，他打不过我。所以我应该和他住了。

    谁知道最后出了这种事。我最后还是逃不过我室友的手掌心。

    我进房的时候，他已经在上铺躺下了，戴着耳机听音乐，耳机是地摊上十五块副的，音质嘈杂外泄，听的是庾澄庆的《情非得已》。我当场就要泪目了，这正常啊，虽然土了点，但是我现在太需要他接地气了，有种垂死之中看到希望的感觉。

    我在底下换衣服，他又把手垂下来，摸了把我的脸。动作很顺手，他甚至没有看我，连眼角瞟眼都没有，好像这种事情已经在我们之间发生过无数次。

    我愣了下，然后换好衣服，上床睡觉。

    昏睡中我思考着他摸我的意图。最后我想，只要他不是看我白嫩，想把我扒了皮吃掉，搞基算个鬼啊。

    其后几天，我住在寝室里，发现我室友还挺正常的。除了摸我比较顺手，他性格居然还有点小腼腆，人也很温柔，还总是缺根筋，真不知道以前跟踪我、把我吓得屁滚尿流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估计他是在我面前装。他身上那股咸腥的海水味，也消失了。只是我们寝室还是比外头冷几度，也少了点蚊子，不过这点诡异让我感觉挺舒服，我只能尽量不去想它。

    老楚出事的三天后，他其中个女朋友来找我了。这个叫春晓的女孩子，上半年的时候跟我吃过次饭。她在外面的餐馆里打工，老楚没跟她处久，就和别的女孩子好上了。他突然联系我，我挺惊讶的。

    那天我忙着赶作业，出不去，她来宿舍找我的。我看到她的时候，吓了跳，她脸色特别特别差，死白死白的，我真怕他死在我这里。他开始在门口不肯进来，问我知不知道老楚在哪里，她打他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委婉地告诉她，老楚过世了，就三天前。具体我没跟她说，我怕小姑娘顶不住。

    春晓得知老楚的死讯，脸色白了，咬着下嘴唇，差点要哭。我看她攥着用旧了的包，也挺可怜的，请她进来慢慢说。我觉得她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可能是身体缘故，我看她走路不是很利索，找老楚大概也是没办法，如果能帮，那就帮点。

    而且我注意到个提别奇怪的地方——三伏天，春晓穿着特别厚的牛仔裤。我看着都热死了。

    她坐下，旁敲侧击地问我老楚怎么死的。我只能推说我不知道。她觉得我在糊弄他，说不了几句就委屈地哭了，“他定是怨我了，这样咒自己……他不喜欢我，就托你拒绝我，我知道的。”

    我特别无辜。但是她这话，说得有点怪，莫非老楚暗地里没跟她断？

    果然如此。春晓跟我说，老楚五天前还跟他出去开房。哦，原来那天我在窗口看到的那个背影是她呀，我当老楚又泡到了个。

    我也不是特别惊讶，老楚对付小姑娘是挺有套，私生活比较乱。我算了算时间，正是老楚死的前两天。因为老楚谁也没说，我又没认出来，所以警察也没找上春晓。

    我问春晓来找老楚有什么事，她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大概想问我借钱，就很难堪地告诉我，老楚好像把病染给他了。她没钱治，有点害怕。我看她脸色真的挺吓人，把兜里的钱全给她了，算是为老楚积德。她拿了钱就要走，临走问我厕所在哪里。

    我们这儿只有男厕所，女生来了，就去蹲坑那里，也没什么关系。她走之后，我就发现他坐过的地方，全都是血，因为那张床铺是空着的，木头床板露在外面，他的血都渗进木板里了，变成深褐色了，我看着都心惊肉跳。女人真是不得了，我要是流那么血，我就得挂了。没过几分钟，春晓就下楼了。她临走对我笑了下，那笑真是太恐怖了，我晚上要做噩梦的。

    大概十分钟以后，我做着作业，就听到厕所那里传来声尖叫。我跑出去，看到我们这层那个死宅男跪在地上，面朝着厕所的方向，说不出话来。我跑到那边，只见我们厕所的挡板上、墙壁上，还有地上，泼泼的，全都是血，天花板上都有，我想象不到春晓是怎么弄上去的。水龙头上还印着个血手印。隔着几步远，空气里就有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铁锈味。

    我觉得我要疯了。

    第 4 章

    皮章回来的时候，我们顶层的人围在起开了个会。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在厕所门口抽烟，我们都没有想过，我们有天会被大姨妈吓尿。太凶残了，艾玛。

    皮章看死宅在里面拍血印子，突然扭头跟我说，“你不是有那小警察的电话号码么？”

    我愣，“报警啊？”

    他抽了口烟，“果断报警。”

    任兴在电话里问我怎么了，我只能跟他说，老楚他女朋友，把大姨妈弄满了我们厕所。任兴在对面沉默了会儿。我有点着急了，我说你过来看看就明白了，看看又没什么关系，至花费点时间，万是重要线索呢？任兴淡淡地说他知道了，现在就过来。

    任兴不会儿就到了。今天他没上班，没穿制服，看上去就跟我们样是大学生。他到我们厕所门口看了眼，神情就凝重了，开始照相，“人哪儿有那么血，流都流光了。”

    然后就坐在我寝室里对我问话。我把春晓的事原原本本和他说了，还把那块血渍指给他看。他问我春晓的具体地址。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只知道春晓半年以前就在学校东门餐馆里打工。他公事公办地说，谢谢我配合。最后整理笔录的时候，他瞄了我几眼，“你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儿？你是不是天生招邪？”

    “我也纳闷着。我长到那么大，从没遇到过什么灵异事件，鬼压床都没有过。”

    任兴这时候打量了下我们寝室，说我这里凉飕飕的。我被他说，建设了十天的心理防线下子就崩塌了。我见四顾无人，把我刚遇到我室友时候的事情告诉他，他放文件夹的动作都变慢了，“哦？”

    这时候我室友推开门进来了，提着碗鸭血粉丝。他放我前面的桌子上，摸了把我的脸，眼睛盯着那警察，“是你的女朋友么？”

    我和任兴都愣。我哂笑，“这是任警官……什么女朋友，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性别都不对好么。

    我室友兴趣缺缺地哦了声。

    任兴说他不打扰我们休息，就先走了，“对了，小同学，我提醒你下，现在你们的厕所暂时封起来了，不能用，最好也不要去看。”

    任兴走，就剩下我和室友两个人了，我有点毛毛的，我真怕刚才那话被室友听见。

    他却没什么异常，直接把t恤衫扒了，在自己床上翻裤子穿。这几天天太热了，出去趟就汗流浃背，回来就要洗澡。不过我室友般白天不回来。其实他晚上也不怎么回来。我跟他生活习惯差得挺。我就打哈哈，问他今天那么早啊。

    他嗯了声，说天气太热，晒得有点头晕，好像中暑了。他还能中暑，我心里特别高兴，翻箱倒柜给他找龙虎人丹，他让我别忙活，自己吃吧。

    我吃了惊，“这鸭血粉丝买给我的？”

    他说嗯。

    我问那你呢。

    他说吃过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我室友居然给我带了碗鸭血粉丝汤。这么温馨，这么有兄弟爱，简直跟隔壁那个大姨妈横流的厕所点都不搭。我看他光着膀子在寝室里走来走去，甚至有瞬间很愧疚自己跟任兴说了他的事。说不定是我捕风捉影。

    这就叫吃人家的手短吧。

    他出去之后，皮章叼着烟过来，问我那警官走了没，我说走了。他吐了个眼圈突然说了句，你室友有点神经病。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自己去水房看。我问他吓不吓人，吓人我就不看，他又骂我神经病，跟我室友刚好凑成对。我按捺不住好奇，溜过去张了眼，艾玛，笑死我了。

    我们老说去水房洗澡什么的，其实水房根本不是给人洗澡用的，就是靠墙砌两条长长的水槽，排十几个水龙头，给人洗衣服刷牙用的。平时夏天，反正也都洗冷水澡，基本上就接盆水往身上倒。但是我室友，他老有才了，他反正瘦，就整个人爬进水槽里躺好，开了五六个水龙头往自己身上冲。我被他笑死了，他还特别淡定地问我笑什么，我不敢说，他就继续面无表情地摊着长手长脚享受。我开始觉得他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脏。他冲下来的水都乌漆麻黑的，不知道他哪儿沾了这么泥。

    他回来的时候又没穿裤子，湿漉漉挂着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说他换洗裤子也被弄湿了。我艸，又黑又粗，尺寸惊人。刚巧这时候任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敲门就走了进来，然后他就愣住了。我赶紧把吃完的鸭血粉丝汤那塑料桶丢过去，我室友接住，端详了会儿，问我干什么，又不悦地是看着任兴。我把着他的手把他鸟儿套起来，他低头在那儿端详着自己，脸沉思。

    我出门，把门带上，看到走廊里任兴那几个同事已经到了，忙着拍照采血样。我问任兴找我有什么事，他说他要去老楚寝室趟，让我陪着他去，“你比较了解老楚他在钻营的神秘学符号，可以帮我们指认下。”

    没走几步路，任兴就突然问我，“你说你室友的那番话，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因为别的理由这样编排他，也属于犯罪呢。”

    我还是不明白。

    任兴淡笑，“你的私生活也不比老楚简单呢。”

    我半天才搞明白哪个是哪个。这太冤枉了，艸，怀疑我因为在男人从中周游不过来，作伪证么！我就真诚地告诉他，“我室友要是只想那个我，我真是要去庙里烧高香了，他长得那么帅。我就怕他不是想那个我，我怕他不是人呢。”

    任兴嗯了声，就不讲了。

    我们从封条空隙钻进老楚寝室的时候，我吓了跳。自从老楚出事那晚，我就没回来过，现在看来，老楚死前肯定过得特别凄惨。他被人袭击了，寝室里片凌乱，他们甚至还扭打过，桌子挪位，衣柜门撞到变形。临门那张上下铺，上铺的床板都掉了边，尖锐的木板插进下铺床上，那个位置还有血。血迹渗进被褥里，看起来颜色很惨淡。我在这个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就觉得说不上来的恐怖。这里仿佛狂风过境，我想象不出老楚或者其他人会有这种力量。他们甚至把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都撞得支离破碎，怎么做到的？

    “我住进来的时候绝对不是这样。”我只能这么跟任兴交代。

    任兴从满地狼藉中小心寻找着落脚点，示意我跟上，“我记得你说过，老楚不是在房间里画过道家的符、炼金术的魔法阵，你给我指指，哪里有。”

    他说完我就愣了下。

    因为我蓦然发现，那些直在墙壁上、甚至天花板上的奇怪图形，不见了。怪不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老楚从前是每寸地方都不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买了比较另类的墙纸。

    眼见任兴又流露出玩味的意思，我赶紧把皮章拖来。“这位任警官不信我的话呢！我们整层楼不都见过老楚那寝室么，天花板上、墙壁上，全是奇奇怪怪的图形，对不对？就这块儿，他还画着张长着倒三角型嘴的人脸，对不对？还在门边挂了条很长的布，上面写着六个字，都很复杂，只认得出最下面是比较复杂的雷字，说是什么什么幡，现在都没了。”

    结果皮章说，“哈？”

    “哈？你哈什么哈？还脸纯情无辜的样子……”

    皮章看看我，又看看任兴。最后问我，“你在说什么？”

    我艸，我个激灵，“不是吧！皮章你不要这么坑我好吧！明明你还跟我说老楚的房间全是鬼画符的！”

    “什么时候？”

    我艸！我就不信了！我出门逮着谁就问，几乎把我们这层楼的其他所有人问了个遍，他们不是想不起来，就是没印象了。

    我突然阵齿冷。

    我艸，这不会只有我个人看得到吧？！光是这样想想下面就传来尿意了！老楚老说我们寝室阴，阴，他那个房间绝对比我们整层楼加起来还阴啊！我还在那间房间里跟他个人睡过！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去我就翻老楚的屋子。我不信，我就不信了，他那些留下的东西会点痕迹都找不到。看我在那个破房间里疯狂乱翻的样子，任兴和皮章都吓到了，连忙来拦我，但我知道我要是不找出证据来，我的话，任兴个字都不会信。

    结果最后还真给我找着了。

    在那段已经拗断了的床板底下。

    我跪下去看的时候，看到床底内侧的墙上，有画着个八芒星。我当时查过资料，八芒星是混沌的标志。现在那个八芒星还在，是用很粗的那种黑色签字笔画上去的。

    我方面想仰天大笑，方面又觉得悚然听闻，因为它被可怕的抓痕，打碎了。

    第 5 章

    我们的网线都插在门边的端口里，老楚和他上铺，也就是我睡的那个位置的网线，都是从床底下拉的，刚刚横穿过那个八芒星。现在，网线被股怪力拽断了。可怕的是，网线背后还有四道抓痕。非常长，而且很深很深，把画着八芒星的白垩抓下来角不说，甚至还在墙体的水泥上都留下了痕迹。任兴终于淡定不能了，拿出口袋里的卷尺，量了下，横跨八芒星的抓痕几乎有四十公分长，立即就打电话，让他痕迹科的同事过来。他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问我，“以前有么？”

    “你觉得呢。”

    我们的表情肯定相当难看。

    没想到他还继续问我，“你觉得这是老楚留下的么？”

    “你认真么。”

    看任兴被我噎得说不上话还是有点暗爽的。他大抵也觉得尴尬，咳嗽了两声，对我们介绍说，“般这种抓痕，死者指甲中都会留下墙体上的白垩，但是因为老楚他被扒皮，指甲也都被很小心地剥光了，我们没办法从尸体上确定这个痕迹是不是他留下的。所以还剩种办法检验这个痕迹属于老楚还是凶手——墙上会留下血，或者皮肤组织。痕迹科提取到了，可以验。”

    我把我自己的手印上去，实在太大了，老楚的手比我还要窄，手指修长，是弹钢琴的手。而且那四指抓痕怎么都有点奇怪。我摸到痕迹开始的地方。有三道之间的距离差异不大，但有道特别古怪，蜷缩在中间那道左偏下点，使得整组痕迹不是很对称。按理说四道抓痕，那应该或者大拇指没用上，或者小拇指没用上。但是比了比位置都有点不太对。

    我和任兴心里都明白，这好像不是人留下的痕迹。

    如果我自己猜，我会猜是那种只有四指的动物，三趾朝前，趾朝后蜷在手心里。我知道这有点荒诞，不过任兴没有笑我。我想象着，那个晚上有什么东西，拽住我们的网线，网线拽断了之后，又发疯样地扒住我们的墙。

    他是想毁掉八芒星么？

    看起来不是的。除了最深的那道爪痕，零星还分布着其他稍浅的，似乎它胡乱抓了好几下。我以我的经验作了唯的猜想：有什么东西，在把留下痕迹的那玩意儿，往下拖。

    这个方向也十分离奇。爪痕都像是自下而上发生的，但是床板离地只有米高。他若是往下就会碰到地板，或者楼下。

    我发觉这种事情还真不能细想，细想，那就完了，怪物还不止个。这个时候痕迹科也赶到了，任兴拍拍我的肩膀，对我不无诚意地道了谢，然后指着满室狼藉说，“你自己的东西还在这里，是不是？能找到些什么就直接拿回去吧，把损失降到最小。”

    最后我从废墟里找到了我的笔记本，半瓶海飞丝，还有双鞋。

    我考古系的师兄当天约我吃饭。我那个师兄，名字叫做卢道石，常年在外面挖坟，体格很好。我去约好的餐馆时，他已经在那里坐着喝啤酒了，敞着领子，可以看到底下很结实的胸肌。他长得很帅，属于有棱有角的那种，特别狂放，而且有点邪气。他没办法，戴了副眼镜，让自己不要那么霸气外露。

    他这个人废话很少，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还没坐下就问他干什么，卢道石把边喝酒边抽烟，说老楚的事他也听说了，觉得很稀奇。

    “案发现场是你们那儿么？”

    “我哪儿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他呵呵了两声，“把整张人皮完好无损地扒下来，不是个容易的事，这个对技巧的要求很高，熟练工起码也得半个小时。如果是生手，他折腾晚上，都不定能干成。而且，警方公布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到十点钟，那时候寝室楼里最热闹了吧？我就奇怪了，当晚你们那层楼又不是没人在，有个人在你们那儿剥人皮，为什么个人也没有注意到？总会有点动静吧？”

    “别问我，邪门的事了去了。警察把我们都轮过遍，反正我们那儿没人注意到不同寻常的声响。估计都戴着耳麦打游戏呢。”

    卢道石骂我们死人样的。打游戏，打游戏，哪天被人把皮扒了都不晓得。

    他停顿了下又问，既然我们这层都没魂的，有没有问过楼下的人，他们有什么感觉没有。

    这倒提醒了我。

    任兴负责给我们那片做笔录，那天晚上老楚底下那个寝室，是空的，但是隔壁两个寝室都说，八点半左右，他们感觉到了很强烈的震动。睡在上铺的某人，觉醒来还发现自己脸上都是白垩，天花板上震下来的。他们以为是轻微地震，但是那天晚上我们这片没发生过地震，最轻微的也没有。同样的，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卢道石又开了瓶啤酒，说有可能作案现场不是我们那儿。

    我倒不那么觉得。我把老楚寝室里那惨状跟他说了，也给他形容了下那抓痕。卢道石很感兴趣，他说他有点想去老楚寝室里看看。

    可是那里依旧封着黄条，这两天宿管大妈也查得很紧，卢道石那么邪魅狂狷的，怎么着都不像个好人，估计不会让他进。

    卢道石说怕什么，他爬墙好了。他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八点，跟我约好再过五个钟头，半夜点，大家都消停了，大妈也顶不住睡觉了，他就爬到二楼的阳台上，让我策应他下，把过道门打开。

    他做事风风火火的，不容我说个不字，我们喝酒打屁把箱啤酒开完，大概十点，各自回寝室。

    寝室里臭味散的差不了，我把电风扇还回去，撸了会儿lol，到十二点半左右，卢道石打电话给我，让我准备准备，他再过十五分钟从他寝室里出发。我看时间还早，把电脑关了，想去楼下24小时小超市买点夜宵。我们这里十点熄灯，这个点儿基本上都睡了。我趿拉着拖鞋走出寝室楼，路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