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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作者:绪慈

    没久后,施问与南乡就闻讯而至。

    施问与南乡满脸忧心,小七则是挤出个笑容说道:「我让他吃了药睡着了,说不准晚点便会醒,也说不准会睡到明天早上,没事的,两位别担心了!」

    小七坐在床头照顾着兰罄,施问走了过来,说:「听金忠豹国说这孩子强逼你吃了混着金环蛇胆的血,你可有事没有?」

    施问看了看小七,面色凝重地道:「怎么脸色这么糟,还直发抖?」

    小七摇了摇头。「没什么,蛇胆血后他还让我吃了颗辟毒丹,这抖啊抖的,抖久了就不会抖了。」

    南乡也走过来道:「辛苦你了。」

    小七点点头。「总归是我师兄呗!」

    施问在床边看着他儿子睡梦中的单纯面容,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施大人。」小七将今日新配的药装在只黑色琉璃瓶里,交到施问手上。

    「这是?」施问疑惑地看着小七。

    「师兄他从今天起,每日都该服的药。」小七顿了下,说。

    施问与南乡的疑惑深了。

    小七想,终究是该讲清的。这些人对兰罄这么好,尤其是施问,早已将兰罄当作自己的儿子那般看待,以前的事情让他们知道,也是应该的。

    做人父母哪有不担心子女的道理,施问应该也是有许话想问他,但却按捺了下来。

    小七说道:「施小黑以前的名字,叫做兰罄。」

    此言出,施问没有反应,反倒是施问身边的南乡个踉跄,往前跌去。

    「南先生小心!」施问眼明手快将南乡扶起来。

    南乡的脸瞬间褪得比兰罄白,伸出的手指抖得比小七还厉害。

    他用发颤的声音,指着床上那个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睡着的人,用不敢置信的声音问道:「你说的是『兰罄』?那个曾经血洗武林,令得正派各道几乎瓦解的前魔教教主『兰罄』?」

    小七点头。

    然而施问,只是轻轻「咦」了声。

    很好,两个人的反应都还算不错。小七觉得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便道:「我师兄他因为身负血海深仇,而对头之人位高权重,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人。于是为了能杀那人,师兄他在师门中焚膏继晷苦练武功,最后虽然得了身寻常人难及的深厚功力,可却也因此坏了自己的身体。

    他不在意自己,心只想着报仇。出了师门后在武林中掀起了片腥风血雨,诛除异己、扩充魔教势力,直到最后虽上万人之颠,亲手手刃仇人。然而他的名声已臭,他的身体,也早已不堪负荷。

    因为练功躁进又几经凶险历经重创的缘故,师兄他走火入魔,发了疯,后来有段时间好转,但断断续续的,从没治好过。

    报完了仇后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师弟赵小春为他所制的药,他从来也不吃,仿佛就在等着,等着三年之期到,要下阴曹地府,陪他当年枉死的家人。

    后来八大派围攻燕荡山役,他在火场里失了踪,我们所有师兄弟和师父都以为他凶吉少,可能再也没机会再见了,谁知道……」

    小七说到这儿时笑了笑,「谁知道他竟遇见了施大人与南先生你们两位,蒙两位相救,施大人还认他为子,悉心照顾他,将他像自己亲生儿子那般地疼。」

    施问直没讲话,只是淡淡听着小七说。

    小七继续说道:「他这人本性真的不坏,只是以前受的苦太,让仇恨蒙蔽了双眼,造成那样扭曲的性子。不过,不过他现在已经好了,在这归义县里,所有人都叫他小黑大人,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可亲可信的人,虽然有时县里头的人还是会有点怕他的,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

    小七顿了顿。「施大人……」他突然单膝跪,拱手对着施问。

    施问立即扶住小七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施问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说道:「小黑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他的性子我自也是知道。这孩子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有时候疯起来,需要有个人管教。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我的孩儿名叫小黑,他自幼便跟在我身边,只是个性子有些倔,偶尔不听话,但平日却是尽忠职守,帮我打理这归义县衙门的好捕快。

    我没见过什么兰罄,也不知道这个人,我只明白小黑是我儿,而我必当尽到为父的责任,督促他朝正道而行。」

    南乡亦朝两人做了个长揖,说道:「南乡愿意长伴大人左右,共同敦促公子。」

    小七被南乡与施问起扶起了身。

    得了这两人如此诚恳的答复,他心中总算是块石头落了地。

    小七笑,露出了两颗白白的小虎牙,他擦去眼角差点喷出来的眼泪,感激地说:「我家师兄,往后就请二位费心了。」

    施问与南乡,含笑点头。

    小七笑得开心了,而后他指着方才递给施问的黑色琉璃瓶,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明这药有什么功效,要怎么吃,什么时辰吃,万没按时吃该如何补救,等等等地,而施问与南乡都认真听着。

    只是瞧着小七的模样,南乡越看越是疑惑。这人的样子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将需注意之事说得钜细靡遗字不漏。

    兰罄半夜醒过来时看见小七睡在床头,呼声打得震天响。

    他皱着眉捏住小七的鼻子,把小七弄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的小七抓着兰罄的手腕切了下脉,仔仔细细地诊了好会儿,然后才松了口气说:「你既然没事,那我回去睡了!」

    兰罄看着小七东摇西晃地晃回耳房里,然后他跟着小七跑进他的小房间,看见小七往床上钻,被子盖,然后缩成团又昏睡过去。

    兰罄想,这人真会睡,实在厉害。

    之后小七睡着了没理他,兰罄戳了他几次,小七睡得沉也没反应,觉得无趣了,便就跑了出去。

    四天,衙门外不知谁家养的鸡突然昂首清啼。

    兰罄听,眼睛亮,喊了声:「有鸡!」接着甚至连外衣也没穿,就这么朝衙门外跑了出去。

    兰罄走后,原本在房里睡着的小七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搔了搔有些乱的头发,打了个呵欠,然后又躺下身去,睁着眼看着床顶上的木头雕花,夜未眠。

    兰罄醒来之后仿佛没事人样,还是成天跑上跑下抓贼巡城,不但点也看不出倦态,而且脸色似乎为红润了。

    酉无垠伏罪问斩后,小兰花案宣告终结,衙门里的人也恢复平常模样,衙役们看门做事的看门做事,上街巡逻的上街巡逻,施问也在吃了孝子兰罄的那盅蛇羹连续大拉两天后,惨白着张脸和南乡也接着处理之前累积的大叠公文。

    街上的百姓样安居乐业,今日的归义县,同样安和乐利。

    只是……

    兰罄这天早上在街上走着,突然回头,看不见原本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他感觉不对劲,那个人,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睡觉,睡到忘了醒过来?

    下午兰罄回到厨房里,小兰花还没回来,所以他找厨房大婶问。

    「小七?没有耶,这几天都没看他来厨房找东西吃。」大婶这么说。

    兰罄再跑去问金忠豹国。

    「小七?他没跟在小头儿你身边吗?那个死小子,又跑到哪里溜达去了!」安国说。

    然后他跑去问施问。

    「小七?我没见着他。他前些日子太累了,休息阵也好。我让南先生派两个人给你吧!」施问说。

    跟着他跑去找南乡。

    南乡则是和他面面相觑,许久,才道:「我让金忠豹国四个人跟着你好不好?」那声音竟是有点安抚意味。

    兰罄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他先去厨房外头牵了他的赵小猪,然后再去小七房里拿了条亵裤给小猪闻。说道:「赵小猪,快点把小七找回来!」

    说罢,再把鸡腿给小猪闻闻,然后在小猪齁齁叫的时候,立刻把鸡腿藏起来。

    「找不到小七,我不但鸡腿不给你吃,还会把你给口吃掉!快点快点!」

    兰罄扯着绳子,把小猪带出门去。

    小猪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讲的话,只是路嗅嗅闻闻,在街上绕了几圈,然后回头看了看兰罄,用它那对小小的眼珠子茫然无辜地望着他。

    兰罄用巡城办公之余的闲暇时间找了小七好久,可是连几天,都找不到小七的踪影。

    小七最喜欢躲的牢房他去过了,书房顶上的横梁他也跳上去看过了,大堂柱子后面没找着人,南先生的被窝里没有、他爹的被窝里也没有,小七自己的被窝里也没有,兰罄直找直找,而看着兰罄这般模样的众人最后也才发现……

    那个人真的不见了……

    他从归义县的衙门里消失了……

    小七匆匆忙忙地回到涵扬,他身上还穿着归义县的捕快官服,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没换,就这么直奔涵扬外郊的处山林。

    他在满是翠竹的竹林外放了信号,而后等到接应的人出现,亮出令牌,让那人带着直入蜿蜒曲折的山径中,入了地下通道,再过段冰冷的地下河,通过重重机关,最后进到外人绝对找不着路可进来的山中山、谷中谷,人间仙境浮华宫。

    浮华宫建得比皇宫还要奢华,整座宫殿是用最上等的白色与透明琉璃瓦所盖。

    日出之时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到了晚上灯火从琉璃瓦中透出,映着周边片湖水波光粼粼,伴着悠悠丝竹声,那美景真是天上人间难以见闻。

    小七踏入浮华宫,便直奔浮华宫大厅。

    白纱垂吊的厅中着丫鬟几名,而大厅主座长榻上正卧着悠闲吃着果子的,生得艳若桃李、美若天仙,教人看便会闪到眼的,就是这浮华宫的宫主、他的四师姐,宴浮华。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天内连发三封密函催我回来?」小七跑得气喘吁吁的。

    从他来浮华宫少年了,以往宴浮华要找人可都是让丫头或下人传信,顶十天封,像这样天三封的,可说从来没有过。

    宴浮华睨了他眼,说道:「穿那是什么衣服?」

    小七低头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是归义县捕快的衣服。」

    「丑死了!」宴大宫主嫌弃了声。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小七咕哝了句。

    「浮华宫里只能有浮华宫的人,你要想继续当你的归义县小捕快,那就先把头提起来放旁边。」宴浮华淡淡说道。

    「行行行,我待会儿就去把这身衣服给换下来,不碍着宫主您的眼。」小七说道:「是说,你叫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师父那头交代的事情我都还没做完,这回又让你给叫了回来。」

    宴浮华先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名在她身边已有十数年之久的贴身侍卫,道:「我暂时要回神仙谷去。」

    「啊?回神仙谷?」小七疑惑。「你回神仙谷做什么,回去看师父吗?为了这件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小七心里又嘀咕两声:「平常就没见你这么孝顺过!」

    宴浮华道:「不是回去看师父,是回去给师父看。」

    「啊?」小七真的迷糊了。

    「我有了身孕。」宴浮华淡淡地说。

    「身孕,什么身孕?」小七不懂宴浮华语句里的意思,念了几声以后,突然个晴天霹雳,他整个人像是被雷打到样跳了起来,整整窜了有个人那么高。

    摔下地后他唉呀地叫了声,惶恐地吼道:「师姐你有了身孕?我怎么不知道你个人也可以自己生孩子,奶奶个熊……还是小春那小子又胡乱做了什么药,可以让男人生孩子的!」

    「什么男人!」宴浮华秀眉拧。

    小七立刻说道:「师姐您的确是比男人的手腕还强,做起生意来是比男人有魄力、够担当,哪个男人能像你这样,赚金子银子像挖沙子样,几天时间能这里堆座金山、那里又堆座银山的!」

    宴浮华听完小七的话,转怒为笑,倒也不气了。反正她这师弟从小口无遮拦,她也习惯了。

    她顿了顿说道:「总归句,我回神仙谷后,这浮华宫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代为管理了。小阙那孩子不定性,成天想着往外跑,书没读好、功夫也没练好,就说什么要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你给我好好注意他有没有乖乖读书练武,还有,不许宠他,他若跑出去,回来就照宫规处罚,若让我知道你再帮他蒙混,我连你起罚。」

    小七啧了声:「不想自己打孩子就要别人打,小阙那孩子我也打不下手的好呗!」

    「养子不教父之过。」宴浮华淡淡地说。

    「那又不是我生的!」小七张脸皱了起来。

    「我生你养不成吗?」宴浮华眉抬,快动怒了。

    小七立刻点头道:「行行行,师姐您说什么都行!您尽管宠他爱他呵护他,教孩子的事就由我来成了!」

    「这才是我的好师弟。」宴浮华颔首。

    小七只觉得无言。

    是说,宴浮华其实也算待他不薄,虽然老爱使唤他做这做那,让他在外头天天跑天天忙,可浮华宫地窖底下那些金银财宝宴浮华从来都是任他取用,有时她若得了什么好东西,像千年人参、万年大补丸啊,也是会不吝啬犒赏她师弟他番的,然后……

    继续要她师弟他为她卖命……

    可宴浮华那宝贝儿子宴阙算是他从小拉拔长大的,为了那孩子啊,让师姐折腾几下,小七其实也心甘情愿。

    交代完了浮华宫的事情,宴浮华很快就和那侍卫离开了浮华宫。

    那侍卫离开时小七还朝他瞧了瞧,那人也对他看了看,但在彼此的眼中都没看出什么,小七则是在那两人走后,抓了抓下巴,想了些有的没的。

    最后则是耸了个肩,把切抛到脑后去。

    反正师姐喜欢谁那就让她喜欢去,她那个人那么精明,是不会吃亏的。

    罢了罢了,没他的事。

    小七随后换了张脸,出了浮华宫,来到涵扬城里座曾经隶属浮华宫之下,但最后却让宴浮华丢给了他管的青楼「苏雪楼」里。

    他是从后门翻墙进去的,入了自个儿在苏雪楼里的厢房,门开,便见素蘅在里头翻着帐本。

    素蘅见他便高兴得跳了起来。「公子,你回来了啊!」

    小七朝素蘅摆了摆手,说道:「先打水给你家公子我沐浴,大爷我快累死了,沐浴完要睡觉!」

    素蘅叫了声知道,立即冲出去,随后房里帘后又走出个身穿紫衣的美姑娘。

    那姑娘文静娟秀,见着小七随即福了个身,没待小七说话,便道:「子问去为公子张罗吃食。」接着就立即出去了。

    稍后水来了,小七泡在木桶里,直到身上每寸都给热水烫得舒爽舒爽,而后素蘅伶俐地替他洗头,洗完头小七自己在身上搓了搓,跟着便了起来,让丫头们服侍穿衣。

    跟着拧干了发,小七个就扑上了床,倒进又软又香的被褥里,眼皮开始沉重。

    「公子,先吃块饼再睡,肚子空着不好。」子问递了块做工精细的萝卜丝饼到小七嘴边。

    小七懒懒地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子问和素蘅便个喂些小点心,个斟茶送到小七嘴边,小七刚洗了个澡,又被像皇帝般伺候,整个人实在是舒服得不得了。

    而这舒服,眼皮就越来越沉重,吃到嘴里的东西也懒得再嚼,吞下最后块后,便说:「我要睡了,别吵我,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是的公子!」素蘅与子问异口同声道。

    只是小七眼睛才眯下没久,门外长廊便响起了阵急促的跑步声,而后厢房木门被用力推开来,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阿央,他们说你回来了!」

    接着,那声音的主人纵身跃,整个人便跳到小七身上,压得小七「呜喔」地惨叫声。

    「小祖宗啊,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你压碎了,你以为你还小吗?」小七苦笑了声,把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小伙子给抓了下来,双手往他胳肢窝下伸,便使劲搔起痒来。

    「哇哈哈哈哈——阿央你使诈!」小阙被痒得直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小七突然停下动作,问道:「兵不厌诈你听过没有?」

    躺在床上,束发在挣扎间散开了的小阙眨了眨眼,想了下,「好像有听过。」

    「夫子教书你都没在听的,难怪你娘要我好好教训你!」小七又开始呵起小阙的痒。「我教你不读书、不读书,成天只懂得拿那把大剑胡乱砍人,总有天你让人砍了,看你娘不心疼死!」

    「哇啊哇啊——」小阙痒得在床上直滚。

    最后两人累了,小七这也才松下手,躺到小阙旁边。

    小七打了个呵欠,说道:「困死了……」

    小阙转头望向小七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我以为你不在宫里……你不是在你师父那里学武吗?」小七把眼皮撑开,然后它又很不争气地掉下来,再撑开,它还是继续掉下来。

    小阙说道:「师父有事出远门了,所以我就回宫来了啊!」

    「哦……」小七真的撑不住了。

    「阿央你困了啊?」小阙说道。

    「嗯……」

    「我们很久没见了,你不陪我说说话吗?」小阙问。

    「嗯……」

    这时素蘅走了过来,轻声说:「小宫主,公子最近在外头奔波,很累了,他才刚回来,您就让他先睡睡吧!」

    小阙对素蘅眨了眨眼,然后说道:「那我和他起睡好了,我也是连夜赶回来的,还没睡呢!」

    素蘅子问笑,探出纤手将小阙拉起来,替他顺发解衣,而后又把人塞到小七身旁,让这两个人起睡。

    「嘶——」没久,沉稳的呼吸声双双传来。

    第九章

    兰罄跑到第次遇见小七的那间破庙里,偷偷往里面望。他以为应该可以在里面找着小七的,因为小七第次也是在这里出现。

    怕那个人如果听见他发出的声响,会又溜烟地跑走,和他玩那「陈小鸡在哪里」的游戏,所以兰罄的动作放得很慢很轻,靠近了之后,猛地跳跳进破庙里,要教那个直躲、已经躲到他生气了的人无所遁形。

    只可惜,当兰罄跳进破庙里迅速左右张望,还是连半点影子都没见到。

    「到底躲到哪里了?」兰罄皱着眉,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

    他朝着空荡荡的破庙大喊:「小鸡,快点出来,你已经玩了好久没去上工了,快点出来,再不出来的话,我又要抓蛇弄蛇胆给你吃了喔!」

    还是没动静。

    兰罄狐疑地跑到破庙唯能躲人的大佛后头瞧了瞧,没瞧见人,然后跳下供桌,探头往桌子下面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也不在这里……」

    正当兰罄眉头越皱越深之时,破庙外头突然传来了阵苍老的声音:「小黑大人,不知你正在找着什么?」

    随着声音歇下,破庙里走进了对老夫妇。

    那夫妇看上去年纪约莫七八十岁了,老先生身穿黑色掺白银纹的儒袍,老太太衣着为白衣绣黑金线褶裙,两个人脸都皱皱垂垂的,背也驼驼的直不起来,但两人都是派和蔼可亲的模样,进来就冲着兰罄笑,笑容像是爷爷奶奶见着孙样,又慈祥又温和。

    兰罄憨直地说道:「我在找陈七,他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说罢兰罄忿忿地再补了句:「用赵小猪也找不到!」

    那名老妇人说道:「那我们两个帮你找好不好?」

    兰罄看了笑容满面的老妇人眼,又看着带了些期盼看着他的老头儿眼,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自己找,你们两个好老,而且又这样。」跟着兰罄又做了个驼背弯腰的姿势。「我带你们爬上爬下去找小七,摔着了你们,回去我爹会骂人!我爹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