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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作者:绪慈

    慢地往外头走去。

    后堂里,施问和南乡正在书房里研拟小兰花案的对策,小七探了会儿,见那两人专心到连自己这么大个人在外头也没见着,便懒懒地走开了。

    小七走出衙门,到街上去找兰罄。

    这回太阳还高高挂在天空上,兰罄定是在城东巡逻着,小七盘算了下,便往城东走去。

    他师兄也算对他挺好的了,虽然总是用错方法,但怎么说小七还是得表示表示才成。

    晃到城东的时候,小七不意外地在大街上看见兰罄的身影。

    兰罄正低头瞧着名农妇笼子里堆黄澄澄的小鸡,他盯着那些鸡仔,眼里发着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那农妇从笼子里掏了几只出来,可没想到兰罄才摸,便又往后跳,说道:「软软的,我不要了!」

    那农妇硬是要把鸡仔给兰罄,兰罄又跳得远,说道:「我说我不要了!那个软软的又好小,你把它们养大了再给我,小鸡说小小的口就会吞掉,要大只点才能慢慢吃!」

    兰罄接着转身就跑,结果撞上迎上来的小七。

    「呜喔……」浑身是伤的小七被兰罄这么撞,差点没往后倒去。

    兰罄连忙把小七抓住,然后瞪大了眼睛,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回。

    小七被看得有点心惊,吶吶问道:「师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活的!」兰罄说。

    「大爷我本来就活的!」小七道。

    「不对,你昨天死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小七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和这人瞎耗下去。「对啦对啦,那是睡死了,后来睡饱,就又活回来了。」

    兰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小七道:「就说吧,我说你死了爹和南先生还有小兰花都不相信。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死掉,然后又活回来呢?」

    小七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只得说:「大概是不小心吃到你弹出去的毒,然后你说话时又不小心喷了口水让我吃到,以毒攻毒的结果,我就醒了。」

    「原来如此啊——」兰罄恍然大悟,然后又问:「我的口水能以毒攻毒吗?」

    小七点头。「你的口水是天下无敌的至毒。」

    两个人胡乱扯了阵,兰罄觉得无聊了,便又要往城西去巡逻,这时小七顿了顿,在兰罄身后喊了声:「那个……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抓熊吗?」

    兰罄脚步停了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头也没回地道:「是啊,可是有人不理我,还死掉了!」

    奶奶个熊,小七心里暗道:「看都不看我眼,你小子现下是在闹别扭吗?」

    小七啧了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和兰罄并肩而行,说道:「那个……我昨天因公受伤,今日施大人肯定是让我休息的,既然不用上工……那……我陪你去山里晃晃吧……」

    兰罄说道:「可是我要巡城。」

    「……既然这样,那小的也不勉强你了,我回去睡觉了啊——」

    正当小七这般说,还转了身真要往衙门方向回去时,兰罄突然把抓住他的衣领,忿忿不平地怒道:「你敢!」

    「不敢不敢!」小七立即嘿嘿嘿地陪笑。「小黑大人要去山上玩嘛,只要您开口说句,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小七都能陪您去了,何况区区抓只熊哩!」

    兰罄伸手,哼了声,重重朝小七脸皮上拧。「你这人,笑得真叫人讨厌。」

    「呜喔喔喔喔——」兰罄的手劲让小七痛到飙泪。

    打了些香醇醉人的竹叶青,小七带着坛子好酒,跟着兰罄起往城郊小山上走去。

    说起竹叶青,那真是兰罄与他的最爱。

    想当年他会喝这酒还是因为他干爹苏解容只好这口,他少时住的南城旧宅,地窖里全都是陈年芬芳的竹叶青。

    那清清淡淡的酒香味,浓而不烈,香而不呛,不管是夏里镇冰或冬里温热,都是滋味诱人,让人戒不了也离不开。

    后来干爹走了,他易容成干爹进到乌衣教里头去,开始是喝酒壮胆,想说喝得醉醺醺的就不怕魔教里头那些妖魔鬼怪了,可没想到喝着喝着,某天在亭子里头醒来,旁边居然坐着魔教教主——也就是他家大师兄兰罄。

    他发现兰罄竟也喜欢竹叶青,于是从那时候起,他若喝酒,便也会替兰罄捎上瓶。

    欸,从那时候到现在,都不知经过少年了。

    他与兰罄这孽缘啊,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断掉。

    兰罄到山上,仿佛就成了脱缰野马似地乱跑乱跳,兴致来还抄轻功绕着山头直转。

    小七无奈,只能苦笑着拎着酒坛在他背后跑,看他师兄路抓鸡抓兔,还跑到小溪里抓鱼抓螃蟹,然后被张牙舞爪的螃蟹夹到大拇指,接着气得发脾气运起武功朝那只螃蟹乱打,结果打得整座山山摇地动,而那条可怜的小溪也几乎被铲平。

    兰罄抓来什么,小七就认命地洗洗,剥皮架火,烤给他吃。

    可没想到兰罄就瘦瘦的竹竿样,腰都没小姑娘粗,却是吃了几只野兔几只山鸡。

    最后,天都快黑了的时候,兰罄在草丛后找到处洞穴,那人寻宝似地跑进去,结果却是匆匆忙忙马上跑出来。

    小七才想兰罄是在干什么,没料到他奶奶的,竟有三头张牙舞爪的大黑熊跟在兰罄身后「吼吼吼——」地追了出来。

    小七吓得小心肝乱乱颤,连忙跑向前去要帮忙。

    哪知兰罄却是立即个回头,摆好架式,振臂击,当场拳打三熊,那三只熊连叫也没得叫声,便只叠只,往后倒去,死透了。

    「……」小七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奶奶个熊啊……

    那三只熊每只可都有个半人那么高,两个半人那么宽啊……

    「好肥。」

    小七听见兰罄稀里呼噜吸口水的声音。

    「夏天的熊吃饱喝足了,就是比冬天直睡的熊长上好圈肉。」兰罄说。

    「……」小七完全不会说话了。

    晚上,他们便在熊洞里面生火烤熊。

    兰罄看着他今天的猎物,笑得像是春天里的花儿样,只只地数过去,再只只地数过来。「这只是我的、这只是我的、这只还是我的!」

    苦命小七则是生火烧柴,剥皮烤熊,然后小心翼翼地涂上些药,恭请他家大师兄吃了。

    「真乖真乖!」兰罄接过香喷喷油滋滋的烤熊肉,这般说道。

    小七跟着兰罄跑了整天的山,身上还有伤,整个人真是累得不像话,当他切好了头熊,把肉都烤好,也服侍得小黑大人满意了,那眼皮便眨眨地,慢慢地垂了下来。

    兰罄喝了点竹叶青,没想到才转头,却见小七倚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兰罄跑到小七面前看他轻轻地打着呼的模样,口酒口肉地,歪着头看着小七的睡脸不放。

    「你怎么到哪都能睡啊?」兰罄问道:「喂,鸡啊,别又睡死了!」

    然而小七回答他的却是:「呼噜噜噜噜……噗噗噗……」

    兰罄看小七睡得这么好,熊洞里也安静了下来,这没人陪他讲话,他心里便不痛快了。

    只是正当他想把小七弄醒,耳边却听见轻轻的「嘶嘶」声。

    兰罄眨了眨眼,开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侧耳听着,手还四处翻找,最后想了想,慢慢把小七下摆的衣衫掀开,竟就在这时候,看到条颜色灿金的小黄蛇盘踞在小七大腿之上。

    那蛇约只有食指粗,小小的脑袋扬起,嘶嘶吐着蛇信。

    「金环蛇!」兰罄见那蛇,眼睛便是亮。

    这种蛇可是世间少有的毒蛇,只要小小咬上人口,就算长得比牛壮的,都会当场毙命。

    会动的东西总是特别容易引起兰罄的兴趣,尤其这种带毒的,是让他眼睛都发光了。

    兰罄怕这正在睡觉的小七把蛇吓跑,于是喊了声:「小鸡,不要动!我要捉蛇了!」

    睡梦中的小七模模糊糊地只听见兰罄喊了声:「小七!」朦胧间张开眼,又见兰罄作势要朝他胯间扑去。

    小七当下个惊啊,立即惨叫了声跳起来。

    可他不跳还好,跳,兰罄整个人就扑了上来。

    而兰罄不扑还好,扑,劲风扇到金环蛇,蛇受到了惊吓,便是张开嘴伸出毒牙往底下胡乱咬!

    「呜啊——」小七凄惨地嚎叫了声。

    兰罄被小七的惨叫吓了跳,不小心抓蛇的手那么捏,就不小心捏碎了那蛇的脑袋。

    只是这时毒蛇早朝小七咬了下去,那对尖尖锐利的小毒牙狠狠地刺进小七腿根子处的软肉里。兰罄这么捏,几乎所有毒液都被注进了小七大腿内侧。

    小七痛得双眼几乎喷出泪来,哭爹喊娘地直叫。

    「奶奶个熊啊——什么东西啊——」小七整个人跳了起来。

    觉得自己好像闯祸,可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闯祸了的兰罄立即起身,往后退,把手往身后背,装作不干己事的模样。

    小七低头看,吓得花容失色。「金环蛇!?」他立即将那蛇连同蛇牙把扯下来,而后晃了晃,毒气开始往上窜,让他张脸染上了黑气。

    「你……你……」小七颤抖着手,指向兰罄。「我不过是打个瞌睡罢了,你居然放蛇咬我,施小黑,你良心何在啊!」

    「不是我,」兰罄连忙摆手。「是蛇自己咬你的,我眼睛有看到!」

    「啊……我的头好晕……这回真是命当该绝了……他奶奶的……」小七晃了晃,摇了摇,抚着头慢慢往后倒去。「……大爷我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啊……你竟要我在这荒山野岭间……孤身人死去啊……」说罢跌在干草堆上,他还不忘把裤子拉高,稍微看了下。

    幸好不是那里……幸好只是很靠近那里的腿根子……

    「你才不是孤身人,施小黑我也在。」兰罄说。

    「闭嘴!」小七朝兰罄就是吼。

    兰罄被这么吼了声,眉头不禁皱了皱。只想,这人今天真是好大的胆子!

    「天啊,地啊,师父啊,恕徒儿不能侍奉您左右了,师兄他不让我活啊……」小七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然后慢慢地瘫软在草堆之上,感觉眼前朦胧,毒性发作,天旋地转,几乎要看不清眼前景象了。

    兰罄跑到小七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喂,小鸡。」

    「别踢,大爷我要死了……」小七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世英名,如今竟得因为出来找这祸害,落得被祸害了的下场。

    早知如此,他当初真该昧着良心,不听师父和师兄们的话,留在他的浮华宫里左揽美人、右抱心肝就好,绝对不会出来找人!

    兰罄看看小七惨黑的脸色,又看看那条毒蛇,说道:「看你这么可怜……好吧,念在你平日听话,又会烤鸡、烤猪和烤熊给我吃的份上,我就救你吧!可是我救了你,你以后得听话才行!」

    「啊?」小七看了兰罄眼。「金环蛇是世间最毒的毒蛇,你能救我?」

    兰罄突然笑,笑得万分妖魅,他轻轻吐出嘴里那条红艳艳的小舌头,而后道:「你忘了,我有毒,会以毒攻毒啊!」说罢,就朝小七蹲了下来,然后把把裤子撕开,露出被蛇咬了以后的黑肿伤口,嘴巴直接凑了上去。

    「你干什么!?」小七惊得跳起来。

    「吵死了!」兰罄吸出了口毒血,吐掉后把往小七两腿间扇去。

    「喔……喔喔……」兰罄力道可从来没在节制的,小七被用力扇,胯间那个地方简直像被拿铁锤砸了样,痛到他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样卷起来,眼泪鼻涕扑簌簌直掉。

    兰罄再把人给摊平,然后双腿拉开,软软的嘴唇凑上,努力地再朝那柔软敏感而且肿得不像话的大腿内侧努力吸。

    「啊……啊啊……」

    小七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如今是身在西方极乐世界,抑或阿鼻地狱了。

    他喘着气支撑起身子往下看,看到兰罄正埋在他的双腿间。

    你说,吸毒就吸毒算了,干啥吸完毒还要在伤口上舔上那么舔啊?

    这不是要让人毒血攻心,直接气绝身亡的吗?

    小七含泪倒回草堆之上。

    苍天啊……

    您老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人啊……

    啊啊啊……

    不行……别再吸了……

    啊啊啊……不要舔啊……

    那里……那里……整个升起来了啦……

    第五章

    当施问和南乡正和金忠豹国在书房中商量小兰花案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砰地声打开。

    施问大怒,原本要拍桌询问是哪人如此放肆,跑进衙门捣乱,没料却见着门外个黑色的身影着,那人嘴角挂着黑血,背后背着个人,身后用麻绳拴着两头熊,浑身又是干草又是泥屑的,不是他儿子小黑是谁。

    施问愣了愣,南乡也愣了愣,金忠豹国是愣上加愣。

    正当南乡开口欲问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兰罄突然把小七往地上抛,听小七「呜喔」声很大声也不理会,径自就将两头熊其中的头解了抱起来,然后到施问面前,「碰」地声放下。

    李忠和安国连忙去将小七扶了进来,纳闷问道:「小七,你这是怎么了?」

    小七的脸色已经由在山上的黑,变成了灰,如今看来只是面色稍微苍白了些,还有,走路双脚开开。

    陈豹望了小七腿间眼,转头和丁金互看。

    施问也问:「小黑,发生了什么事?」他伸手为兰罄将他嘴边黑色毒血抹去,而后看了看,眼中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兰罄说道:「小七在山上让毒蛇给咬了。」

    「让毒蛇给咬了,那严不严重?」施问惊。

    「让毒蛇给咬了,咬在哪里?」安国往小七胯间看去。「咬在那里!?」

    丁金和陈豹给了小七个怜悯的神情。真是可怜的人!

    小七还微喘着气,蛇毒尚未完全退去,他压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又摇头。不是那里,是那里的旁边。

    兰罄温驯地回了他爹的话。「没关系,我有帮他吸毒,所以他已经没事,被我救回来了。」

    金忠豹国四人齐喊声:「什么!吸毒!?」

    兰罄朝那四人点头。

    「淫贼啊——」陈豹咬牙切齿。

    丁金眯了眯眼。

    安国则是直接「哼」了声,把人扔下,走回丁金和陈豹身边。要不是施问和南乡在场,他绝对会刀把百里七这占他家小头儿便宜的混帐给切了!

    因为安国的突然抽离,小七整个人往旁边歪,摔倒在地。

    李忠则是赶忙又将小七拉了起来,欲言又止地说:「……你……你……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陈豹哼了声,别过脸去,用只有他们在门口这几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要被蛇咬了,随便划个刀,再用力挤挤,就什么毒血都出来了,居然要小头儿吸……吸……他娘的……居然干出这种事,希望老天爷让你那里赶快烂掉的好!可恶!」

    「……啊……啊……啊……」小七发觉自己被误会了,却是可怜地有口不能言。

    「还啊啊啊的叫,你个淫鸡,当心我把你嘴给缝起来!」安国低吼。

    小七瞪大了眼。

    兰罄没有理会金忠豹国和小七说些什么,他眼里现下只有他爹而已。

    兰罄偷偷瞧了眼施问,有些扭捏地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熊说:「那个,爹、这个给你吃,我吃饱了!」

    施问又愣了下。「给我吃?」

    兰罄听见他爹这样说,直以为他爹不收,原本兴冲冲的神情突然化得不悦,眉头拧,生起气来。

    正当兰罄就要喊道:「你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的时候,南乡连忙扯了扯施问的衣袖,低声说:「快收下!」

    施问这才回过神来,低咳了声。「那爹就收下了。真是辛苦你了,镇民前些日子才在说山上有熊出没,弄得人心惶惶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熊给抓了回来。小黑,抓这两头熊累不累,有没有受伤?」

    施问这长串的慰问话语对兰罄而言十分受用,他先前怒气倏地烟消云散,说道:「我抓了三只,点也不累,没有受伤。那个,爹爹你慢吃。」说罢,掩着面,脸红红地抓起门外剩下的最后只熊,害羞地跑掉了。

    施问眨了眨眼,看看熊,再看看南先生,眼里似在询问:这么大头熊,是要怎么吃?

    南乡回以眼神道:不知道……

    「淫贼——」

    「呜喔——」

    那头,因为小七始终不做解释,陈豹终于压不住脾气,朝着小七就是个飞踢。

    「你们在干什么!」施问怒喝。

    「没事没事,他们在切磋武功呢!」丁金挡在那两人身前,如是说道。

    倒在地上喘的小七吸了好几口气,最后鼓足了力道,奋力地嘶吼出来:「大爷我被咬的是大腿根啊……而且我也说不要了……是他硬要把我压倒……被淫的是大爷我啊啊啊啊——」

    「啊?」踢人的愣了很大下,接着再吼。「你不早说!」

    「没……没力……啊……」小七双眼翻,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施问连忙朝小七走去。

    南乡扇了扇扇子,自得地啜了口茶,喃喃道:「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嗯!感情好,挺不错。」

    小七之后实在不想见兰罄,所以就躲了他几天,日日易容成个糟老头,跑去睡牢房当犯人,顺道帮忙看守酉无垠那个重要囚犯,完全没想到要回房间步。

    小七心想反正也不会怎样,那兰罄找不到他可以玩,自会找别人玩去,有他没他陪都没关系。但他可就不样了,要再陪兰罄个几天,搞不好自己这条小命都会给陪进去。

    这天早上,小七在厨房上头晒太阳,早上的太阳不会太烈,晒得他懒洋洋的像没骨头似,整个人就软在屋顶上不想动了。

    「小七,是你在上面吗?」底下传来小兰花的声音。

    「是……」小七翻了个身,趴在屋瓦上,背部朝上给太阳晒。

    「下来帮我搬搬鱼好不好,今天有人送了篓鱼来,太重了我搬不了。」小兰花说。

    「好……」小七在屋顶上像条虫似地蠕动了几下,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翻身下屋去。

    他瞧小兰花身旁有个鱼篓,手便抓了起来。可突如其来的重量却让他「咦」了声,纳闷地道:「不过才几十条鱼,怎么重得像几百条样?」

    小兰花笑了笑说:「会不会是鱼贩知道咱衙门里的官差们工作辛苦,所以特地选了几条又肥又壮的送到衙门来?」

    小七也笑了笑。的确,他还真没见哪个衙门的官差能像归义县的,个个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义字当头,就管往前猛冲。

    跨过门槛,把鱼搬到厨房里放好,小七退到旁边去,在蒸笼里找了个白胖胖的馒头就咬了起来。

    小兰花抓起鱼开始刮鱼鳞剖鱼肚,说道:「你等会儿再走,我做碗鱼汤给你喝,你这阵子直受伤,前几日又给毒蛇咬了,这可要补补才成。」

    说到痛处,小七的脸又黑了黑,他忿忿咬了大口馒头,诽议道:「还不都是拜那『死小黑』大人所赐。大爷我打出娘胎到现在,从来没这么凄惨落魄过。我的腿啊,到今天还是肿的,走路脚都还合不起来,真不知到何时才好得了。」

    说到辛酸处,小七眼眶都快红了。

    小兰花说道:「我听厨房的王大婶说,小黑大人是因为半年前病了,高烧过头才变成如今这模样。他那个人不过就是有些孩子性格,无论做什么都也不是存心的,你也就别和他计较了!」

    小七哼了声,不予置评。没受过施小黑荼毒的人,讲的话他才不会听。

    没久,小兰花突然「啊」了声。

    「怎么了、怎么了,该不会是割到手了吧?」小七紧张地往前探,然而,却让他见到了不敢相信的幕。

    「这……」小七和小兰花面面相觑。

    小兰花又迅速将鱼篓里的几条鱼通通剖开,看到的情景也是样。

    厨房砧板之上,搁着十来条鱼,而每条鱼的鱼肚子里,都塞了金光闪闪且斤两十足的大条黄金。

    「难怪会那么重……」小兰花愣愣地说。

    小七拿着全剖出来,共三十七条的大黄金条往书房走去,要去找施问。

    哪料敲了门后推开,见着的却是正泡了壶好茶,桌上摆着本衙役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