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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江湖之铁剑春秋 作者:绪慈
是愣愣地。
剑拉下莫秋,小心用被子将他裹实,说道:“闭上眼睡吧,舅舅就躺在外头,你要是起来我便会知道,有我顾着你,你放心睡,睡好些。”
没会儿,身旁传来了鼾声,让莫秋有些恍惚。剑睡着太快,切也发生得太快,莫秋仍是脸的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这么容易便成了事。
夜深了,身旁了个人,肌肤透出的热度烘得被窝暖暖的。
藉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莫秋呆滞地凝视着剑坚毅的脸庞。
剑侧睡着,背向外,面对着自己。莫秋的视线近乎贪婪,点点地描绘着这人的眉目。
突然的个响鼾让如坠梦中的莫秋惊醒,他微微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真的又得到这个人,这人如今真真实实便睡在自己身旁。
莫秋露出了傻笑,在盯着剑好会儿,确定他的确沉睡之后,伸手在被子底下偷偷动作,把剑的手拉来放在自己腰上,身躯也挪了过去,往剑身旁靠。
这时,睡梦中的剑察觉异状,猛地睁开眼。莫秋被其吓得气息滞,睁大双眸与剑对望。
而后,剑原本锐利的目光软化下来,直接把莫秋揽入怀里,嘴里不知嘟囔着什麽,头歪,又睡死了过去。
莫秋原本惊慌的神情完全退去,露出了甜滋滋的笑容。
剑把他搂得好紧,紧到两人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几乎要贴在起,他睡时被扰醒,之后做的便是把自己揽入怀里再睡去,这样不假思索,直接反应心中所想的动作,怎能叫莫秋不欣喜非常。
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肌肤相贴的触感是这么真实。
这个人……真的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
只是……黏得如此之紧……也有个坏处……
鼻间窜入剑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这么久都碰不到的人如今便和自己相拥着,那轻微疼痛的力道汇聚成股热流,就这么窜啊窜地,往两腿之间直直撞去。
“……”莫秋将膝盖挤进剑双腿之间,轻轻地蹭了蹭。
“唔……”剑没有被自己蹭醒,反倒是这么摩挲,自己的背脊整个颤栗了起来。
“这是叫人怎么睡啊!”莫秋喃喃抱怨着。
隔日清早果不其然地“那个”了。
莫秋只得黑着张脸到井边打水,偷偷摸摸地躲起来将那条染上污渍的裤子悄悄洗干净。
而后,起身见不着莫秋的剑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看见蹲在井边搓衣的他时,纳闷问道:“七早八早的,做什麽?”
莫秋哀怨地看了剑眼。
延迟几日,要下涵扬的这天剑与莫秋早早便起身。
他们四下寻不着叶的身影,剑对天香楼掌柜交代声后,牵了两匹快马便与莫秋离开天香楼。
天方初亮,大街上冷冷清清还没什麽人,时节已入秋,街旁夜露凝成的水漥结成层薄冰,吐纳间呵出的气息成了白雾,有了那么点寒意。
莫秋扯着缰绳跟在剑身旁,两个人在街上步行。
莫秋边走边往嘴里扔东西,那是王厨子特地弄给他带在路上吃的莲子缠,小小莲子以薄荷霜及糖霜裹身,颗颗仰头扔进嘴里,吃起来是甜入心扉。
莫秋嘴里嚼着零吃,声音稍嫌模糊地道:“舅舅,有件事我疑惑很久了。”
“啥事?”
“你怎么老说小舅舅是女儿家?他横看竖看也是男的吧?”莫秋把莲子缠往上抛高得不见影,而后仰头张嘴,行动间步伐平稳,那糖莲子最终都能不偏不倚落入他口中。
剑闻言愣了下,道:“其实她不是你小舅舅,她是你姨妈。叶压根是女儿家来着……”
剑想了下又说:“她从小和我在乞丐窝长大,从来也没人晓得她是女孩儿,等娘把我们带回去,她早认定自己是个男孩子了。后来娘说了她几次,她也改不过来,便随她了。”
莫秋丢的莲子砸到自己鼻子,嘴合齿列磕到舌头,他皱眉大着舌头说道:“叟以收虽然他长得副男人样,可是喜欢男的是正常,喜欢女的才不正常?”
剑拍拍莫秋的肩,点头。
“那他还好意思说什麽他有龙阳之癖,还教我男人喜欢男人天经地义?格老子个混账东西,他可把我害惨了!”莫秋眼都红了。
归根究柢要不是那家伙告诉他男人的确可以喜欢男人,他又怎么会发现自己对剑倾心,就义无反顾跳下去。
剑皱眉把莫秋那张损人的嘴给摀了。他道:“把这粗口给我改了,长得清清秀秀却开口闭口格老子,完全不搭嘎!”
莫秋郁闷地翻白眼,嗓音闷在喉头,呜呜呜地直响着。
“哥!”
前头突然传来叶的声音,剑抬头,只见叶朝自己奔来,面色凝重。
“大清早妳上哪,我和莫秋找不到妳人?”剑问。
叶跑得颇急,额上冒着汗水点点,拦下他们面色不豫地道:
“我刚刚接到消息,昨日涵扬出了大事,原本在绿柳山庄召开的武林大会遭到乌衣魔教屠庄血洗,现下涵扬城内片混乱人人自危。小七的信鸽昨晚本来应该到的,可也没了踪影,我怕有事,你们别去了!”
“小七若失了音信那便该去!”剑闻言皱眉。
“你离江湖甚久,不知道魔教的可怕,那些妖人又养虫又使毒,武功诡异非凡令人防不胜防,你哪能去冒这个险!”叶急道:“何况小七在江湖上打滚的时间比你还久,他绝对足以自保,你就别蹚这浑水了!”
十月二九绿柳山庄庄主广邀群雄大开英雄会,要推举盟主团结武林,同抵抗势力庞大的乌衣魔教。这事莫秋也盘算过,铁剑门应邀前往,陆玉如今便身在涵扬,他本想看此次能否有可乘之机,哪知途中巨变,涵扬如今是危机重重。
虽然那人待自己不好,但听见魔教屠庄,那人身陷其中或许会出事,心里头便是紧,莫名担心。
自幼在她铁腕下心惊胆颤地成长,即便她对自己始终冷眼,但名义上的娘亲,终究是和别人不同。
况且……铁剑门若有危难,便有可能是他的转机……
莫秋心里头掂了掂,扒开剑堵着的手掌话说到:“但小舅舅也说对方留在涵扬等舅舅,若舅舅没依约前去,那人却守信苦等,岂不是害那人送死,也害舅舅成了个不守信诺之人?”
莫秋这话说得头头是道,但他压根不是这种心思正直的人,叶惦记着倒忘了这茬,开口便骂道:“你这死小子,那里有危险你偏要带你舅往哪里去!”
“你这般说莫是看不起舅舅身手,不信他能全身而退?”莫秋哼了声。
“我哪是这意思,你少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叶怒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没阻止你跟我哥在起,你这小狼崽子没心没肺,人家对你好你得寸还进尺,像个长不大的吸奶娃娃,黏在我哥身上!”
“我是奶娃娃又如何,舅舅高兴让我吸!总比你好!”莫秋脸色冷了下来,秋瞳中带着道犀利光芒。“成天黏着舅舅,还色眯眯看着舅舅,我和舅舅吵架时你就趁机霸占舅舅,明明就是怀有私心,却还装成手足情深的模样,延陵叶,我唾弃你!”
“你!”叶玉扇直指莫秋,差点便拿扇子当武器扔去砸死这家伙。
“怎?”莫秋睨着叶。
就在这剑拔弩张情敌对峙分外眼红的时刻,剑再也听不下去,吼了声: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剑声如雷动,声狮子吼吼得莫秋和叶耳朵嗡嗡响,头也晕啊晕。
剑怒道:“现下都什麽时候,小七为了咱们句话滞留涵扬生死未卜,这当口你们俩居然还吵得起来,要气死俺吗?”
叶嗫嗫闭了嘴,莫秋则是不悦地哼了声。
因为剑的大嗓门,街道两旁的民宅传来了骂咧咧的叫喊,嚷着大清早谁个缺心眼的扰人清梦。
剑眉头几乎都拧在起了,压低声音道:“无论如何涵扬都得去,叶妳回天香楼注意小七动静,小秋上马,别延误时间。”
说罢,剑与莫秋二人竟似心有灵犀同动作翻身上马,身形轻盈毫无窒滞,气呵成若行云流水,看得被留下的叶绞着手中玉扇,不停跺脚。
策马奔出段距离后,莫秋回首望了望叶的身影。
“啊,小舅舅在跺脚!这般娇羞模样倒还有像是女子了!”莫秋的声音随着迎面袭来的狂风散去。
剑叹了口气,对这两人真是无法可使。个外甥个妹妹,可吵起架来句句却都是比针锐利,什麽吸奶娃娃,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明明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这以身作则的扮演也没偏颇到哪去,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这两人成了这会儿的模样?
3
两人策马急奔赶往涵扬,剑不敢有半点松懈,只想早点抵达涵扬联络上小七,免得对方有所差池。
忘了身上有伤,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赶路的结果,是剑脸色愈发苍白吓人。
莫秋明白剑的性子,这人鲁直纯善,兄弟有难自便是两肋插刀,即便前头刀山火海,仍是义无反顾往前冲,粉身碎骨不回头。
莫秋心疼剑伤势,又知直言相劝剑定不会听,便将眉头皱得老深,拧着张脸疲惫地朝他高声喊道:“舅舅,我累了,咱们能停下休息片刻吗?”
果然剑听得莫秋这般说,便急急停下了马,他检视莫秋手上因握紧缰绳而脏污的绷带,发觉伤口可能是裂了,才让鲜少喊停的莫秋要求歇息。
时至夜半时分,月明星稀,偶有蝉鸣传来。虽在荒郊,但路走来也有些人烟,显然已距涵扬不远。
剑当下寻了处无人破庙停了下来,下马巡视周遭环境,确定安全后没有耽搁,立即又到了外头寻了些枯枝干草回来生火。
莫秋只是有点奇怪剑怎么不像最初那般对自己呵护备至。
他看看剑,看看没被拴好的马,抿唇细想半晌,后来想通了,才露出愉快的表情,动手把缰绳绑好,再老实喂好两匹马,而后驾着两条么破皮的大腿,颤巍巍走到剑身旁坐下。
秋夜冷凉,即便位于偏南之地也是颇有寒意。
剑很快便将火升起,让阴冷湿寒的破庙有了些许温暖,他跟着放开包袱拿出干粮给莫秋,自己只是喝了几口水。
两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半晌无语。
剑心里想着涵扬城近在咫尺,那小七不知情形如何;莫秋则是撑着下颔,边咬着干馒头边注视沉思中的剑。
胡子怎么又长出来了,也忒快了些。虽然半张脸被胡子遮住,可也遮不住那对澄澈干净的大眼睛。欸,他的舅舅怎么就是这么好看!
剑回过神来,发现莫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问说:“咋了?”
莫秋呵呵笑了两声。
草草填饱肚子后,莫秋眼闭身子歪,便打算往剑身上睡,顺道吃点小豆腐,可剑却顿了顿将莫秋推起来,说道:
“余下还有些时间,你盘膝坐好,将我教你的心法重新行过遍。我说过你的根基打得不稳,只要得空就得练习,你忘了吗?先练完功再睡。”
“……”莫秋睇了剑眼。连靠靠也不行,舅舅好小气。
“还看?”剑声音沉下。“闭眼!我念口诀,你盘膝打坐听我运气。”
事情只要牵涉到莫秋,剑向来不容妥协。
莫秋噘了噘嘴,又想起方才没被好好照料的事,立即乖乖挺起背脊盘膝做好,抱元守,随着剑吐出的口诀,将意念沉入丹田运转真气。
莫秋怎会不知剑为何突然对自己严厉起来。玉琢而后成器,人学而后之义,自己幼时便是在他这番严格教导下磨练成长。
就像打铁样,寻常无奇的铁块九炼而成钢,这般无时无刻督促着自己,盼自己得以成材,是剑对自己用心的表示。
然而这个人板起脸时,心里必定也是不舍得吧!
瞧他当日以为自己是女儿身,将自己捧在掌心中呵护,连点路也舍不得自己走,便可看出端倪。
这会儿如此严厉,心里头不知么心疼,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真心真意地爱个人、重视个人,必不是全心全意的宠溺,而是给予砥砺,令其后有所得。
剑将掌心贴在莫秋背上,慢慢注入内力引导莫秋体内的真气绕行周天。
莫秋凝神听着剑因受伤变得沙哑低沉的嗓音。“神在心,心有性,抱元守阳心神合。再分二股,上冲百汇,下达涌泉,气聚充盈,炽者烈者为真……”
刚强的音调隐含着流水般绵长的感情,莫秋虽闭上了眼,脑海中却自然而然描绘出此人的模样。俊朗的样貌,如星的灿眸,只因自己而温和的声音,温暖有力的手掌,这切切交叠起来,几乎令莫秋心驰神摇、不能自己。
蓦地,剑觉察莫秋的走神,猛然斥喝了声:“小秋,凝神静气,心神合!你神智晃悠到哪里去了,想走火入魔不成!”
这声当头棒喝惊出莫秋身冷汗,也迅速将他由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剑这时是冒险用己身真气助他修习内功心法,自己这时倘若有个差池,也会连累剑同自己被内力反噬,两人非死即残。
悟及事情严重,莫秋连忙定了心神进入无我之境,随着剑内力将走岔的真气收束回经脉当中。
然就在两人运功之时,原本寂静的破庙外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莫秋听出来人不少,而且步伐虽大而沉但数杂乱。
这沿路赶来少也听得涵扬惨况,魔教血洗绿柳山庄,与武林各大门派争门厮杀,两日间死伤无数,战况之激简直可用风云变色来形容。
此处距离涵扬约只几个时辰的路程,这些人武功不凡且由那方过来,十之八九会是参与英雄大会的各派高手。
但自己身旁还有剑,两人正值性命攸关之刻,莫秋只敢稍微分神,后遂凝神静气再度专注其中。
剑也听到了外头越来越近的嘈杂声,他在确定莫秋体内的真气平静流转后,收手道:“赤霄诀十分霸道,经修习便不能轻易停下。你现已无碍,再缓缓收功歇息即可,我到外头看看立即回来,你在此处乖乖等我。”
莫秋闭着眼听从剑吩咐,慢条斯理地将经脉中奔腾的真气引入气海。
赤霄诀是铁剑门历代门主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学,到六式已经威力无穷,若然参透最为玄妙的第七式,则从此天下无敌此生再无敌手。
陆玉生都在寻找赤霄剑,不仅为巩固门主宝座,也为剑内赤霄诀,然而这么珍贵的武林绝学,剑却轻易地教给了他。
莫秋不敢想象自己有幸运,原本以为再没办法增进的武功,几日内飞快长进,几乎只要让剑伴着练遍口诀心法,内息便得盈涨成有余。
但莫秋明白若没有剑耗费自己辛苦练来的内力相助,绝不可能进步得如此神速。
剑对他的好,实在无人能及。
破庙之外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凌乱短促的喘息中夹杂痛苦哀号。
剑运轻功急急往声音来处奔去,只见暗夜林内血腥味瀰漫,刀光剑影银光流曳,遍地鲜血掺杂扬起的沙尘,形成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血流成河的情景叫人不寒而栗。
数十人被群黑衣人所围,不停做困兽之斗,飞舞狂乱的身影之中武功最为卓越也争战得最为激烈的是白黑的两个影子。
白影舞剑光影凌乱,黑影迅速凌厉以手中铁笛攻击,白影处处退让,黑影咄咄逼近招招狠辣。
最后招力破千钧之击重重打在白影身上,那抹白色影子被击了出去。
剑拧眉纵身跃去,展臂拦住那白影,化去其上挟带的劲势稳下对方,另手向后抽出背在背后的赤炼刀,往前迎敌。
赤炼刀乃与上古神兵利器赤霄宝剑同出脉,不只所用之铁模样,甚至连锻造方法也全然相同,以致虽是新造兵器,出鞘便是流光满溢,叫这片黑暗的林子下子亮了起来,光彩流转宛若星子闪烁。
剑以刀强挡黑衣人刺来的铁笛,兵器相击发出砰然巨响,林间瞬时沙尘瀰漫。
对方眸中抹赞叹神采掠过,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又是记杀招猛烈袭来,剑不敢轻敌,火凤燎原横空出世。
威力强大的赤霄剑法经施展,刚强内劲灌入刀内迸发而出,半空中几乎可见飞扬的沙尘受不住这强烈力道爆闪而逝,发出啪啪声掉落地面。
赤霄七式,每招皆是力霸千钧非常人所能抵挡,然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
剑周身霸气高涨气势锐不可挡,刀身似火凤展翼袭去,黑影身形忽化飘渺,下盘巧妙挪移,如柳枝柔韧刀风过而不伤分毫。
剑鲜少见人下盘功夫练得如此扎实,刚毅面容上展开个赞叹笑容,吼了声:
“好!”
“你也不差!”对方答道。
这时被乌云遮掩的明月拨开云层,银色光芒浅浅洒在血腥林间,连带使剑看清对手的模样。
身锦绣乌衣朱红外翻滚边,双玄黑云靴云纹精工纹绣,头墨黑乌发以红线随意挽在胸口,容颜清浅,肤似凝脂,眸若苍水潋滟,眉目精致似画,神色淡漠飘渺,竟是个宛若谪仙般令人赞叹的人物。
他所使铁笛宛若沾在手中般,挥舞旋转间宛若白蝶,两手十指翩然舞动,无论剑去势如何凌厉,转挽,总是能迅速化开。
散在四周围攻其余人等的黑衣人在见那人陷入苦战后,纷纷转而对付剑,剑手边揽着个人,又要同时与数十人交手,渐渐地也觉得有些吃力。
而被追杀的那些武林人得了空隙却没逃走,紧张观望几下重伤晕厥的同门后,也握紧刀剑兵器加入混战,助剑抗敌。
剑的赤霄剑法纯熟,使到最后如行云流水又似开山破石,那名为首的黑衣人渐渐不支,节节败退。
他个横劈斩断对方手中铁笛,刀气赫赫,势如破竹横扫千军,黑衣人神色重,闪避不及,竟举起双臂想硬挡剑的刀。
赤炼刀逼近黑衣人,刀气划破对方肌肤溅出鲜血,眼看便可拿下对方结束这场争斗,怎知便在这时剑胸口兴起翻天覆地的剧烈疼痛,令他丹田内凝聚的真气倏地溃败,泄了那招杀着。
剑低下头,只见只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按在自己胸膛上,他皱眉侧着,对上对似曾相识的细长凤眸。
“咦?”那刀下逃生的黑衣人诧异出声。
剑这才看清楚自己方才救的人是谁。
“……陆……玉?”
陆玉薄白的唇边由血渗出,面容惨淡,对细长凤眸隐隐含光,单薄的身躯在摇晃中立定。
月色迷茫,洒落在陆玉姣好的面容上,她上勾的嘴角带着抹凄楚,笼罩淡淡哀愁,却又难掩茕茕傲立的姿态,彷若独立人间。
望着这名女子熟悉的容貌,剑竟有些恍惚,当年奉天河畔,差点夺走他性命的那剑便是酷似这张脸的主人所下的手——她的兄长,陆誉。
“陆门主,你何故伤人!”周围同行之人爆出喧哗议论。他们这几日饱受魔教追杀,好不容易有人仗义相助,不解陆玉为何对其下此毒手。
剑皱眉摀着胸口,翻腾直上的气血让他努力压下,他摇晃两下退了半步,然手中的赤炼刀却早已抵住黑衣人颈项。
陆玉道:“放开他!”
剑自然不晓得陆玉尚未认出自己,只道是陆玉发现自己的身份,才出手偷袭。他语气中隐隐含着怒气,低声喝道:
“在场众人性命系于旦,妳却罔顾别人生死。陆玉陆大门主,妳若不是名女子,我手中这刀定会落在妳身上!”
陆玉目光冷凝对上剑。“把刀从他脖子上拿开,我不许任何人伤他!”
听这话中之意,陆玉与这黑衣人竟是认识的了。
“门主,不可啊!”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