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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暗相思 作者:绪慈
略微不稳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穆襄脚步远到听不见后,原本躺在床上装死的韩寒猛地掀起被子往自己头上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哀嚎。
“他奶奶的真是活见鬼了”韩寒的脸红得发烫,蜷曲的姿势如同尾熟得不能再熟的虾子。
阿襄摸他眉毛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忍住;没忍住也没关系,但他干什么又闪躲;闪躲也就算了,可为何嘴会去碰到阿襄胸前的小红点;碰到就算了,他底下那兄弟做什么那么不争气,下子就硬了起来啊!
“呜啊啊啊啊”韩寒在被子中悲鸣。被十几个杀手杀到快死,他也没觉得像现在这般凄惨过。
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头好会儿,韩寒才想起好像有些事情不对。他记得昨晚打昏穆襄后是要偷偷离开写意山庄的,可后来……
“赵小春!”韩寒从被褥中跳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他记起来了!后来穆襄清醒后追了上来,结果遇上那个人被他放倒,他跑回去要救穆襄,竟然也起被放倒。最后他与穆襄醒来,就成了今儿个早上卷在起的模样。
绝对是那家伙把他们摆在起的,绝对是!
韩寒脸杀气地步出小院找人去,他想写意山庄有客到这事最明白的该是殷总管,可殷总管大早便不见人,于是他想了想,便绕到饭厅。
讲起和这赵小春的孽缘,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尽。
韩寒早忘了自己是哪年哪月遇上这个煞星,只记得那日晚上,这人攀在窗沿上,而他刚好在窗边,就那么不小心被这人听得了他喜欢穆襄的事。
为了堵这人的嘴,让他损失了两张价值千金的人皮面具,也自那时候起,便开启了自己后来悲惨的日子。
赵小春这个人、这个人在江湖上被称为神医,可为人浪荡不羁,几乎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虽然老实讲起来这人的确不错,重感情、讲义气,可光是口无遮拦老爱调侃他这点,就叫韩寒觉得认识了这人,是几辈子结来的冤孽。
步进了饭厅,韩寒便是愣。
坐在主位上的穆襄举止优雅地用着膳,而昨日才是温玉坐的位置上,今日却换成了个白玉雕琢的小娃娃西哩呼噜地喝着粥。
那娃娃听到韩寒的脚步声立刻便回过头来,见着是他,那双灵动慧黠的桃花眼便弯弯笑,笑得韩寒整个背脊都冷了起来。
“小寒儿你可起得真早,怎么,睡得还好吧!”小春说。
“说了少次别叫我小寒儿!”光是听那语气,韩寒便认出对方是谁。
他重重走了两步,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但却在见着对方脸上不甚自然的神色与诡异的小小身形时,语气竟就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春喝了两口粥,瞅了穆襄眼。“我都和穆襄说了。”
穆襄放下筷子道:“赵兄弟身上有伤,他师门有门功夫能助他伤势痊愈,但修习那门功夫以后,即容易变成如此模样。”
小春闻言点点头,仿佛也很不喜欢自己目前这五短身形。
穆襄开口讲话让韩寒噎了下,他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方才两人还缠在起时的情形,而想起,脸也就烧红几分。
韩寒咳了几声清清喉咙,瞥向如无事人般的小春,道:“你、你……”
本想问昨晚的事情,可眼前这才丁点大的孩子拿着那对晶亮的桃花眼天真地看着他,最后竟是叫他拳头紧了紧,而后放弃似地松了。
小春嘴角勾了勾,道:“我和我家云倾出门办点事,前几日去铁剑门看了那对甥舅,跟着便来探望探望你们。昨日穆襄可能事忙,所以才忘了同你说我们到了。”
穆襄微微愣,笑道:“是我大意。”
“不过昨晚可真是吓了小爷我跳,”小春也跟着穆襄笑了起来,“你们三半夜的玩什么啊,个爬墙跑到林子外头,个穿得白白的在身后追,害小爷还以为自己八字太轻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穆襄有些尴尬。“昨夜我似乎喝得太了,只记得发现小寒离开以后便急着要将他追回来。吓着赵兄弟真是不好意思!”
“噢,”小春声音高了些许,“你干啥追我家小寒?他要离开就让他离开啊!”
“什么你家小寒!”韩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穆襄苦笑了下。“小寒遇上了些麻烦,近来可能留在写意山庄比较合适,若非必要,我不希望他冒险离开此处。”
小春点点头,望向韩寒,嘴巴动动地,无声道:“你瞧,他把你当宝似的。”
韩寒额边青筋抽抽,伸手抚平了。“赵小春,别故意把事情扯远了。我都还没问你究竟用迷药把我们迷倒做什么!”而且,还把他们摆在同张床上,知不知道那会出事的啊,臭小子!
小春眨了眨眼。“我说了,我以为见鬼了啊,所以迷药便胡乱洒了!”
“迷药放得倒鬼吗?你说的话鬼才信!”韩寒吼了。
小春咯咯笑了两声,道:“我吃饱了,两位慢用。”说着便端起还热着的包子跳下椅子,哼着小曲摇啊摇地,迳自往厅外去。
赵小春的模样让穆襄也失笑,他朝韩寒招手。“赵小春向来这模样,别和他计较,过来用早膳吧!”
韩寒气得都七窍生烟了哪还有心情用膳,遂摇了摇头,问道:“玉儿呢,哪去了?”
“我让人送她回湘门了。”穆襄说。
“这么快!?”韩寒讶异道。
“这事越快越好,那批杀手行踪隐密来历成谜,至今都还查不出他们的目标是你或者玉儿。我只怕耽搁分,两处都不得照料,便让殷总管召齐弟子护送她回湘门了。”穆襄温和的眸子凝视着韩寒,其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韩寒被盯得低下头去,而后忽听闻穆襄问:“你就那么希望她留下来吗?”
“啊?”正低头看着自己靴子的韩寒轻轻抬头瞥了眼穆襄,而后又立刻垂下眼眸,说话的声音低到像是含在嘴里的咕哝,完全只有自己听得到。“也不是……”
也不是很希望温玉留下来,方才只是随口问句罢了。
可阿襄这口吻怎这么奇怪,该不会还认为他喜欢他的未婚妻子吧!
韩寒嘟哝了几句,不敢大声说出来。
胸口本来还渗着血水的伤突然结痂了,韩寒心想十之八九是那“赵神医”顺手替他治的。虽然老是被对方捉弄,但他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练了会儿剑,伤处也不见得疼了,韩寒在自己的院子里挣扎了好下子,才往小春那处院落走去。
跨过拱门,只见花草扶疏的江南小院里挂着两只秋千,秋千上头坐了两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约莫都只五岁上下的孩童你口我口地咬着包子,个是满脸笑意嘻嘻哈哈,个是皱着菁致的脸蛋正忍受对方递过来的口水包。
韩寒脸上抽搐了下,那另个粉雕玉琢眉目清冷的小奶娃不是小春常喊的美人儿云倾是谁!只是两个都变得这么小,莫非两人身上都有着伤?
小春见韩寒过来,先是有些讶异,而后把剩下的包子塞进自己嘴里,亲了云倾的小脸蛋下,接着跳下秋千走至韩寒面前问道:
“怎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韩寒看了他和云倾眼,眼里的神情是担忧。
小春还不了解这嘴硬心软的人吗?便拍了拍韩寒,说道:
“没事没事,不过是当年八大派攻乌衣教时落下的病根,大抵再休养几个月便好了,甭担心。”
小春以前和韩寒差不高,随手拍不是中这人的肩便是中这人的脑袋,如今最高最高也才打到韩寒的胸,这身形的差距不免又让他郁闷了起来。毕竟只要是个男人,谁想当个奶娃儿啊!
“谁……”韩寒噎了口。“担心你们了……”
小春听又笑了起来。“不就是你啰!”
韩寒转身就想走,哪料这时小春却喊道:“慢些!”
他回头才想问这人又要做什么,小春却屁颠颠地跑过去和云倾说了句话,又亲了两口,云倾点头,那对冰冷的眸子朝他望来,而后小春便跑了回来,抓着他的手往屋里头走去。
“赵小春?”韩寒皱眉。
被往梨花椅上推,韩寒落入了椅内。只见小春在行囊中翻来翻去找了两只小瓶子,而后短手短脚地努力爬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稳了。
天青和湛蓝的两只小瓶被放在他们中间的小几上,小春脸上带着奸笑,用种自以为好心的语调说道:“性赵的欠你的。当初在那蝙蝠客栈遇见蝙蝠时碍了你同穆襄的好事,这回给你补来了。”
韩寒在听见蝙蝠客栈时还不明白小春说什么,直至提到穆襄,才猛然了悟原来小春说的是那档子事。
当年他与穆襄以锄强济弱为己任,下榻间客栈时闻得镇上有淫贼飞天蝙蝠奸淫民女,遂决定与穆襄留下惩恶除奸。
那客栈内当时聚集了不少前来捉拿蝙蝠的同道中人,谁知却起着了飞天蝙蝠的道,干人等全都中了天下第淫药“淫荡销魂散”。
后来幸好有这爱凑热闹的神医及时调制解药化解场悲剧,若是不然他们二三十个汉子受药物所控胡乱来,怕是日后再无法于江湖上立足。
韩寒下子脸全部红了。
小春调笑道:“当时你明明趁着药性都把穆襄给压了,我却时不察坏了你的事,害得你与穆襄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年,到现下连个蛋也没下个……”
“什么连个蛋也没下个,赵小春你!”韩寒又羞又怒地喊道。
“噢!”小春眨了眨眼。“那是有蛋了吗?”
韩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若说穆襄是生来克他的,那这赵小春绝对是煞星第二。
“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小春用鼻子出气,朝着瓶子哼哼两声道:“这药是天下无双,说第二没人敢称第的绝世淫药“心儿怦怦跳”!只要你看准了哪个人,人喝下瓶,个月内受药性性所牵引,双方便会自然而然发乎情,日思夜想、意乱情迷、无法自己,最后成天只想朝你身上靠,往你身上抱。”
“你、你居然做出这等淫药!”韩寒还是红着脸,不过目光却不由自主朝那两个瓶子看去。
“哼哼哼,这可非寻常淫药!”小春又是鼻孔出气,得意地道:“寻常淫药性威而猛,强逼情郁,药性退后自然伤身。可小爷这药几经调制,完全是由内而外动人心弦、荡人肺腑,不仅吃了可滋阴补阳,还可调理身体,妙用无穷。”
韩寒听小春这么说,脑袋突然有点晕乎。若是这药……若是这药真给穆襄服了……那……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像是有蚂蚁爬似,被挠得痒痒的。
小春接着再说:“最重要的是,此物若无情则不动,也就是说,这是强不来的,可要是对方对你有情而不自知,那药性经催动……啧啧啧,就算有狮子老虎挡在前头,都阻止不了蓬勃而发的情意啊!”
而后他下子凑到韩寒眼前问:“如何,试不?”
“不……”韩寒望着那啥怦怦跳觉得有些可惜。“阿襄心里喜欢的并不是我。”
小春眨了眨眼,头歪,说道:“反正我药都拿出来了,为什么不试试?要真喝了却没动静,补你们两个补也好。”
韩寒越看小春,越觉得他这大力鼓吹的神情有异。韩寒心里毛了起来,立刻向后退了起来,迅速回绝道:“不用了,谢费心,那药留着你自己补吧,在下告辞,无须相送!”
韩寒只怕自己会时受不住诱惑,真的拿了那两瓶药回去。
穆襄可是写意山庄的少庄主,过些日子便要和喜欢的女子成亲,他要真这么丧心病狂对自己的至交好友下这种药,便猪狗不如到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小春看韩寒三步作两步脚步踉跄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明白韩寒喜欢穆襄已久,也估摸着穆襄兴许对韩寒有那么点什么。这两人个闷个木,要等他们自己开窍不知得何年何月。何况听说穆襄就要娶妻了,这事可再也拖不得。
他是谁?他可是神医赵小春啊!
韩寒这相思病只要他赵小春出马,绝对药到病除,很快治好的啦!
云倾进门,便见小春叉着腰仰天而笑笑得正欢,他无奈地瞥了眼这人,耳里听着他放肆的笑声,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宠溺。
“啊,云倾小美人!”小春见着了云倾,便像蜜蜂见了蜜,屁颠颠地飞奔而去把人搂了个紧。
韩寒想了又想,忍到隔日,终于决定再去和穆襄说说。
他不是遇着点危险就缩头缩尾的人,何况这里是写意山庄不是他寒山派,他这般继续躲下去,就算穆襄再无所谓,穆襄底下那些人也会笑话起他来。
韩寒猜测穆襄应该在书房之中,他拍开书房房门大步走入,正在和几名总管讲话的穆襄见着是他,目光先是移至地上横躺着的具尸体上,而后朝他点点头,继续对弟子交代余下的事情。
韩寒走到那具穿着夜行衣的尸首旁蹲下检视,可翻了翻,样没找到任何有关这些人身分的蛛丝马迹。
穆襄挥退下属,面色有些凝重。
这些个写意山庄的总管和殷总管不同,殷总管是管理写意山庄庄务,而那几位则是负责庄下的商号买卖,他们见的事情,通常也是写意山庄的江湖消息来源。
穆襄负手而立,来到韩寒身旁,韩寒抬头看了他的神色,便起身问道:“怎么,你知道是谁想杀我和玉儿了?”
“知道,但也不知道。”穆襄缓缓说道:“我与几位总管推敲后,皆觉得天下间有能耐派出这么绝顶高手的,除清明阁外,不会有第二处。”
“清明阁?”听到这个名字韩寒可诧异了。“怎会有人找上清明阁花钱杀我和玉儿?”
“不是你和玉儿,是你!”穆襄说。
“啊?”韩寒懵了。
“殷总管每隔两个时辰便会飞鸽向我报信,玉儿下山至今路平安,没遇半点凶险,所以这些人明显都是冲你而来。”穆襄脸色有些不好。
地上那人是死于他的剑下,武功几乎已臻至化境,若非庄内弟子前来相助,恐怕他如今无法这般轻松在这里。
清明阁,江湖上由来已久的名字,从来没有杀不了的人,只有不想杀的人。
要清明阁接生意很简单、也很困难,条件有二:至清明阁府,人万金。
这是由来已久的规矩,看似容易,但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因清明阁所在之地鲜少人知,且杀人得付出万两黄金的天价鲜少人觉得值得。
想到这里穆襄便觉得事情太过诡异,韩寒性子虽嫌莽撞偶尔会和人结下梁子,但那些小是小非怎会到让人买他性命的地步。
穆襄来回踱步略显焦躁,他在案桌后坐下,摊开宣纸沾墨振笔急书,说道:“小寒,我要你把近几月来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遍。”
韩寒点头,很仔细地把这些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和谁切磋武艺、教训了哪些门派败类、救了谁家出游的小姐少爷,甚至连哪时哪刻在哪处喝酒过夜等等杂事都说出,只差没将三餐吃什么也并讲出来。
穆襄听完后还是连头也没抬地又画又写,韩寒有些好奇地走到他身旁低头看着他手中的画纸,问道:“你在做什么?”
“重新部属山庄内的守卫。”穆襄抬起头来,方巧与韩寒四目相交,深深望进对方清澈见底的眼里。
穆襄微微愣。
韩寒也在同时恍惚了。穆襄容貌逸致,有种出尘飘渺的美,他的双眼深邃如渊,只稍望便叫人要溺死在那对温柔的眸子里不想出来。
暗香浮动,目眩神迷,那对柔嫩的唇瓣微微开启,如同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诉说,韩寒时迷了心智,耳际嗡嗡作向。
他仿佛听见有个声音说道:再靠近些、再靠近些,吻住那双唇,狠狠吻住这个想了数千数万个夜的人,尝尝那双唇是不是如想像中的那般柔软。
而后告诉他,你喜欢他。
不知是谁轻喘了口气,就在双方的唇几乎要贴上之时,穆襄微微侧开脸。
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在韩寒眼里却像个旱天雷,轰隆声将他炸个体无完肤。
他猛地往后跳,撞着后头摆满了书的书柜,上头堆书籍往他脑袋砸了下来,穆襄伸手要为他挡,他个惊吓便跳得远去。
“那个……那个……天色好像有些晚了,”明明外头夕阳还橘艳艳地映着彩霞,韩寒却说着胡话。他胸口那颗心怦怦怦怦直跳,再也无法控制。“我、我今天练了天的剑很累,不打扰你,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冲出门外时被屋外艳丽的晚霞照竟睁不开眼,只能跌跌撞撞地摸着逃出穆襄所在的书房院落。
书房之内几个被韩寒撞到的柜子歪了边,书籍也散落地。
穆襄愣愣地看着韩寒逃命似的背影,脸的茫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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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房间,额头上也磕磕碰碰撞出几个包,韩寒关上门时心跳得像要吐出来似地,靠在门板上红着脸猛喘气。
方才穆襄那么专注地在替他想办法,那么认真地重新布置庄内守卫,可自己居然、居然在穆襄用心帮他时,对他意淫。
“呃啊……”韩寒掩面。
自己真是个混帐啊,怎么能这样!
胸口怦怦怦怦的声音直激动地响着,穆襄方才的模样不停在他脑海重现。
他以前明明就没这么失控过,无论穆襄靠得近,从来就能好好把持的,怎么今日才被望那眼,整个人就像得了失心疯要往人家的嘴亲去?
韩寒突然愣,按住自己的胸口,从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起昨日摆在他眼前的两只瓷瓶和那个笑得桃花乱颤的赵小春。赵小春说那淫药叫什么怦怦跳的,还说喝下之后便会意乱情迷无法自己……
韩寒脑袋像是有什么线“啪”地声断掉,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照赵小春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把淫药摆出来兴许只是诓他好玩,说不定、说不定在他们被迷昏的那夜,就已经被那小子给怎么了。
韩寒风风火火地跑到小春入住的别院外叫嚣。“赵小子你给我出来!”
别院内的秋千上没有那日的小小身影,门扉紧闭略有落索之感,名正在打扫的老仆见着韩寒便迎向前来。
韩寒的脸蛋因为方才的狂奔而显红润,发丝亦是凌乱非常,没看过韩家少爷如此模样的老仆愣,而后听得韩寒气呼呼地问道:
“赵小春呢,去哪儿了?”
老仆答道:“两位客人今早走了。”
“什么!”韩寒这回肯定那小子绝对在他和穆襄身上做了手脚。做完恶事怕事迹败露隔日便走,定是知道目前内伤在身打不过他所以选择不告而别。
老仆这时从怀中拿出封信呈到韩寒面前。“赵小公子说要是韩少爷气呼呼地来找人,便将这封信交给韩少爷。”
韩寒抓过信封扯出里头的纸笺来看。可没看还好,看简直气到七窍生烟。
赵小春什么也没写,单单只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小爷日行善,尊驾无须感谢!”意思便是,那淫药,他下了。
“你奶奶的咧!”感谢个鸟!韩寒吼了。
韩寒开始考虑要用什么藉口才能让穆襄放他离开写意山庄。
每回被叫去和穆襄起用膳,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和见着那对看起来明明平静无波却越来越勾人的眸子时,韩寒真是觉得对着这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简直比对上清明阁那些难缠的杀手还要痛苦万分。
穆襄让弟子来问他今晚想吃什么,韩寒本来朝那弟子吼了句:“什么都好!”可瞧那弟子仿佛受了伤的神情,只好又连忙改口说道:“那翠玉酿豆腐好了。”
那弟子走后,韩寒便在树下打坐练功。但闭眼,穆襄那带着和煦微笑的容颜便“呼”地浮现他脑海,叫他运功周天下来,差点没因心神不定而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