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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 作者:绪慈
,怎么会出这种事?”
云倾见小春慌张的模样,忍不住抚上了小春的脸颊,心里酸楚不已,却又莫名地开心起来。“瞧,你还是关心我的。倘若我死,你肯定也会难过是不?”
“你还说这什么话,药是在哪里弄丢的,你出来才弄丢的吗?没事出来作什么,待在京城不就好了,师兄我都带走了,你也能安心当你的端王了,干什么还要出来?外头世道凶险的你不晓得吗?”
小春劈哩啪啦地念着,急得像无头苍蝇般团团转。心里想着该怎么办,重制药是没法子了,干脆剑拿着,直接在胸口挖个洞,把药人血给云倾喝了还能救。
“我想你。”云倾说。
“嘎?”小春怀疑自己听见的是什么。
“看不见你,我很难受。”
云倾的语气仍是那般淡然,却听得小春胸口紧。
小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只转着云倾说的那句话“看不见你,我很难受”。他想说,他也是啊!但,话到了嘴边,却硬是止住了。
师兄还在附近,两人碰上了绝对没好事的。现下最要紧的是先让云倾离开,别让云倾和师兄碰头,而后等自己将师兄送回神仙谷,跟着再去找云倾才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绝对不行的!
可是现下云倾有了性命之忧,他又怎能扔下云倾不管!
奶奶的,这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小春心里头奋力挣扎之时,突然,只天青色的瓶子在小春面前出现。
“咦?”小春张大了嘴,伸出手去摸了摸瓶身,发觉的确是自己给云倾的那只瓶子。又连忙夺下药瓶打开来看,里头的药都还好好待着啊,怎么说不见了?
“小春,我这么对你,你还会担心我吗?”云倾低声问。
“……当然会啊……”小春发觉自己又给云倾骗了,慌张的感觉消散,顿时吐了口气,轻松了些。原来药没有丢,是这家伙拿来试人的。
幸好,幸好不是真的有事!
“幸好……幸好你还在意我……”云倾猛地将小春整个人压入怀中,搂得死紧。
小春吃了大惊,本来想挣扎,但却感觉到搂着他的人竟然微微地发着抖,不知道这试究竟是花了他大勇气,如果得到的是相反的回答,这个人也许会当场崩溃也不定。
“云倾,你别这样子。”云倾这模样,小春见了也难受。
他的云倾美人曾几何时会在意其他事物了,像他这神仙般的人物,就该如神仙般无牵无挂,闲淡从容才对。怎么今曰,却让自己害得也同凡人般识起七情六欲爱恨痴嗔起来了。
“以后不许你对我用药!”云倾突然吼了起来。“我醒来身旁堆人,但没个是你,我找了你好久,才想到你说……”声音,突然弱了。“……才想到你说……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云倾道:“我不想和你永不相见……我也不想听见你说出什么后悔二字……你应该留在我身边不离开的……赵小春……我不许你说出后悔这两个字!”
说到最后,云倾激动得浑身颤抖。
小春知道云倾难过。见云倾难过,他也同样难过。
不行了,好不容易两个人才又再相见,要是为了大师兄再把云倾推开,那他赵小春就真是十成十的负心汉、薄情寡性、水性杨花了!
不对,水性杨花好像不是这么用来着的。
“云倾,我如今是要回神仙谷。”小春低头缓缓说着。
“我与你起去。”
“但我身边还有大帅兄。”
“……”
“师兄有病在身,不是你的对手。你与我们同行,确实有些不妥。不如……你先回京……”小春声音放得轻。
“为何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兰罄却可以?”云倾捧起小春的面颊,凝视着他,心底隐忍的怒气就要发作,却又强自压抑道:“对你而言,他在你心里的分量过于我?”
小春别开视线,道:“……也不完全是。”
“也不完全是?那就是说有部分是?”小春的回答与闪躲的态度令云倾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师兄和你不样。”小春说。
“不样,哪里不样?为何你把他摆在前头先说?何时他在你心里竟比我重要了?”听见自己和兰罄无法相提并论,云倾心里头就又拧了起来。
“好好好,你和师兄不样。”小春立即改口,随即接着小小提了下:“但你别忘了金銮殿上之事,还有我爹,和割袍断义。我似乎未曾说过要原谅你了,你若要再这番咄咄逼人可不好。”
小春这么讲,云倾的手立即像碰着烧热的熔铁般,烫得缩回了手。
云倾脸上的神情既悲又痛,看得小春实在不忍,但眼前除了这方法,却又没别的法子可想。
小春只得忍下心里的不舍,硬起心肠继续道:“有些事,该做的还是得做。我既然决定了要将师兄带回神仙谷交给师父,便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你……”
小春瞟了云倾眼,低下头再说:“除非你能答应我不伤害师兄,否则我只好请你先离……”
最后个“开”字尚未讲出口,云倾便吼了声:“住口。”
小春震了下。惨……惨了……说得如此过分,云倾要是气了真就此离开,那可不好。
突然,自己还握在手里的瓷瓶被硬扳起来,小春心底径地认为云倾就要拿解药走人,所以死抓着瓶子不放。
谁知云倾把抢起了瓶子,却又往小春怀里塞去。
小春抬头,愣愣地看着云倾。只见云倾露出有些哀伤的神色,似乎忍不住那清澈的眼里便要溢出泪来般。
“云倾……”小春眼眶发起烫,觉得难过。
“你说什么,我都听。就是别叫我走。”云倾嗓音嗄哑地道:“我受不了。”
小春捂着胸口,按着怀里的药瓶。就如同以前他们在起的那段曰子,云倾总是把药放在他身上,到了时辰,无论两人身在何方,便都会回到对方身边等待这药服药。是了,像以前样,云倾的药,得由他亲手喂了。
虽然之前那番重话得到预料中的反应,但小春宁愿自己没对云倾说过那些。
伤这人,便是伤了自己。云倾痛,他也不好受。
“对不起……”小春喃喃道。
云倾的手指摩挲着小春的唇瓣,专注深情地凝视着这个人。“从今尔后,你说的话,我都听。我知道我可以信你,即使你欺我瞒我,我也不会怀疑你分毫。”
“嗯……”云倾的话,让小春哽咽了。
就在这互诉衷情,两人终于和好如初的美好氛围中,小春静静靠在云倾怀里,云倾也默默揽着小春,皆无语,天地万物俱寂。
旁边倒着的店小二没动静,中了迷 药睡得正好,稍远几名大汉也不省人事,全无知觉。
小春吁了口气,正觉心里甜滋滋,上天怎么待他这么好之时,眼角却瞥见蜿蜒曲折的山径间跑出了个灰衣人影。那人越跑越近,朝他而来,手里还抱着只肥滋滋圆呼呼长满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小常、小常!”兰罄飞快狂奔,但没了内力没了轻功,再怎么跑在习武之人眼里看来还是慢了些。
小春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惊讶地发现兰罄手里那会动的,竟是只黑呼呼的小熊。
而令小春大惊失色的,是兰罄身后,还跟了只体型巨大、疯狂咆哮的小熊他娘!
“奶……奶奶个熊!”小春声音都颤了起来。
只见兰罄飞奔到他面前,将小熊塞到他怀里后便往后头跑,小熊“嗷嗷嗷”地叫着,而那只发狂吼叫的大黑熊见孩子到了他手上,就朝他冲来。
身旁利刃出鞘声响,小春发觉云倾已然拔剑。
见况小春立即往前方用力挥出把药粉,那小熊的娘“啾——啾啾——”地打了几个连环喷嚏,脚步慢慢地越来越缓,跟着到他面前时晃了两下,“砰”地声倒地不起。
小春连忙将小熊放回它娘怀里,连说三声“对不住”后,边拉着云倾的手,边扯着兰罄的衣袖,赶紧离开茶寮。
入城找了间客栈,小春吩咐两间上房后,手拉着个便往房里去。
兰罄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他看着小春身旁的白衣男子,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云倾冷冷地望着兰罄,手掌按在剑柄之上,虽无动作,全身上下却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戒备的模样。
小春关上厢房的门,回过头来看见的便是两人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他往圆桌旁的凳子坐,左边拉下兰罄,右边按下云倾,咳了声道:“都坐下来,喝杯茶。别动气,有事慢慢说。”
小春往云倾看了眼,指了指兰罄,仿佛介绍初次相见的生人般道:“云倾,这是我大师兄石头,他练功过度走火入魔,现下记不得几个人了。如今我便是带他南下回乖灰师父,好让师父治他这病。”
“你说我是你‘朋友’?”云倾不满地提高语调。他才不管兰罄是什么病什么走火入魔,反正生死仇敌辈子都是生死仇敌,他不悦的是小春的用词,他俩之间的关系哪是朋友这二字得以囊括。
“嗯……呃……”小春为难地道:“非常重要的朋友,生死之交,这样成吗?”
云倾冷哼了声,有解释跟没解释样。
小春接着向兰罄看去,瞥了瞥云倾说:“石头师兄,这是我……最要好、好得不能再好,好到叫作那个亲密无间的朋友云倾。我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他,你以前常常和他打打闹闹的,不小心伤了人家几次。如果不记得那是最好的了,省得又再打起来……”
“云倾?东方云倾?”听到这个名字,兰罄倏地了起来,原本平稳的眼神骤变,混乱非常。“我记得这个名字,东方云倾,不能饶的东方云倾!”
“不是东方云烦,只是云倾而已,没有东方!”小春连忙抓住兰罄将他按住。
和彼此样,他们的名字都是对方的禁忌。小春晓得,连忙安抚着兰罄。
兰罄纵使走火入魔,经提起,以前的事或或少会想得起。和兰罄在起这段曰子,小春鲜少讲到东方家的事情,而今提起了,兰罄的反应也和他预料的般大。
云倾对于兰罄脱口而出那些话的不快,在脸上表露无遗。
“姓云名倾?”兰罄狐疑地问。
“对对对!”小春连忙回应。
这时,云倾冷冷瞥了小春眼,瞥得小春冒了把冷汗。
小春朝云倾尴尬地猛笑。这么替云倾改名字,要不是之前的事让云倾肯忍,照云倾以往的脾气,他唯的下场便是满身扎满梅花针去。
幸好,幸好云倾忍下来了。小春吁了口气。
兰罄对阴冷冷的眸子盯着云倾,说:“我不喜欢这个人。小常,叫他走!”
“你不喜欢我,我不想看到你。他叫小春,不叫小常。要走的人是你才对,凭什么我得走,你就可以留下来!”云倾冷淡地回道。
“他叫小常,才不叫小春。小常是我弟弟,你又是谁,你才是该走的人,赶快走,别逼我动手!”言语之中,兰罄本该退去的邪佞之气又回到身上。
小春瞧兰罄话讲着讲着,嘴角再度勾起让人惊心动魄的冷冽笑容,心里就阵阵发毛。他连忙把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倒上几杯茶,人杯端到他们面前,而在递于兰罄时,暗中下了百忧解至茶水中。
“喝茶喝茶!平心静气地讲就好,不要动怒。”小春连忙道:“我叫小春也好小常也罢,还不都是你们认识的这性子、这个人,都样的。”
兰罄瞟了瞟小春,道:“我要你那杯。”
“好好好,我这杯给你。”小春换杯子时,也在自己的杯内再下百忧解。
兰罄狐疑地嗅了嗅小春的杯子,觉得似乎有异味,抬起头来再指云倾桌前的道:“我要他那杯。”
“没问题。”小春又替兰罄换了过来,当然药还是照下。
云倾见小春真这么大胆,敢从他面前把属于他的东西拿给兰罄,心里怒了起来,便要发作。
这时小春暗自扯了云倾的手,将解药塞到云倾的手掌心中,唇瓣开合无声地说:“当帮我个忙,别气。”
云倾并不接过解药,而是反手扣住小春,与他十指交缠,缠得死紧,任小春挣扎几番也不肯松手。
小春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时兰罄还在,云倾却总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是不会看场合的。
兰罄咕噜咕噜地将茶喝完,觉得闷了,便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冷艳妖冶的脸庞来。
云倾眉头拧,见到熟悉憎恨的面扎,忍无可忍便又要拨剑。
“师兄你饿了没?”小春感觉到云倾的妄动,立刻扯开嗓子道。
“没。”兰罄回答。
“我叫拔丝排骨给你吃好不?”小春又说。
“我要吃猪耳朵。”兰罄道:“还有竹叶青。”说着,人皮面具在手里抖两下,又戴了上去,黏得服服贴贴地。
“好好好。”小春连应三个好,扯了云倾就往外走。
关上房门将兰罄隔绝在门后,小春在走道上立即对云倾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云倾将小春的手扣得紧。
“师兄他被我下了药,现下功力尽失,和个寻常人没两样,你要是趁人之危取他性命,便是陷我于不义。”小春叮咛道。
“我杀他,是我的事,岂又与你有关了。”云倾别过脸去。“你总把事情往身上揽,这根本不样。”
“样。”小春想缩回手,用力扯了几下。“是我令他变得如此你才能轻易下手,倘若你真的得手,如此来便是借着我的手杀他,我是帮凶,都样。”
云倾沉吟了几声,缓缓道,“我晓得了。”云倾感觉小春再地拉扯着,又说:“你别扯,我想握你的手,不想分开……”
小春脸红,呐呐几声,便止了挣扎的动作。
“我……我们下去叫几样小菜吃吧……饿……饿了……”小春结结巴巴地说。
“嗯。”云倾握紧小春的手,拉着他往楼下走去。
人来人往的客栈,每曰都是样喧哗,而今曰热烈讲着的是那谁也捉不着的淫贼飞天蝙蝠。
小春叫了碗阳春面,又要了盘包子,和云倾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地用膳。
云倾拿着包子吃着,小春边大口吞面边觉得,这人的手指不但滑得像玉、也白嫩得像这包子。包子拿在他手里,都不知是包子白、还是他的葱指白了。
“沾着了。”云倾说了声。
“嗯?”小春眨了眨眼,不知云倾说些什么。
“面条沾在脸上了。”云倾伸手将那小截白面拿了下来,说:“嘴张开。”
小春啊了声。云倾随即将面条放进了他嘴里,跟着拿了白巾子把手擦干净。
小春脸又红了下,不知这过于暖昧的举动,有无被人看见。不过他们坐在角落里,理应无人察觉才是。
谁知才转着这念头,头转,却发现兰罄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他身旁,双眼睁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跟来做什么?”云倾拧了眉,真是屡看兰罄屡动气,恨不得立刻挥剑斩下这人首级,扔了泄愤。
却见兰罄也不说话,手伸进小春碗里拉了条还沾着蒋汁的长长面条,往自己脸上黏去,而后张脸就这么凑到云倾面湔,期待地看着云倾。
云倾手掌轻拍方桌,劲力随即将他与凳子道往后带开,拉开了自己与兰罄的距离。除了小春之外,云倾实在无法忍受他人靠自己太近。
兰罄皱起了眉,手往桌子撑,爬上桌去继续逼近云倾。
小春知晓兰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连忙拉了拉兰罄。兰罄转过身来,小春跟着说:“啊——”
兰罄也“啊——”地张开嘴。
小春这时将兰罄脸上还滴着汁的面条拿下,塞进兰罄嘴里,兰罄这才心满意足地从桌上下来,安分坐下。
云倾见到这景象双拳头是握得死紧。小春都没这么侍过他,这混帐竟然让小春喂了他。
小春吁了口气回过头来,则又看见云倾愤怒的眼神。“呃……”
这两人真是天生冤家,这样也斗、那样也斗,稍微偏心点都不行!小春开始觉得让这二人起同行,真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主意了。
小二送了猪耳朵和竹叶青上来,移转了兰罄的注意力。
小春连忙抓住小二,想着该如何把四周围凝重的气氛驱散。
“对了小二哥,打探下这里离铭城和涵扬还有远距离。”小春问。
“噢,沿官道路下去,大抵七八天左右就到铭城,铭城再南走三四天,便是涵扬了。”小二说。
“那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的路程。”小春喃念着,算着大概何时能回神仙谷。
听邻桌那些人都在说着飞天蝙蝠如何如何,小春拉着店小二又问:“小二哥再问下,这飞天蝙蝠究竟什么来头,很厉害的吗?”
店小二紧张了下,缩了缩脖子道:“客官您不知道,飞天蝙蝠的案子现下可是咱们城里最重要的大事。听说这淫贼每隔十曰便犯案次,每次做案前还大胆地在闺女房门口下蝙蝠镖宣告,纵使闺女们逃了,十天内也还是会抓到。城里头已经有许闺女不幸遭了毒手,但官府也没法子。所以现下是人心惶惶啊!”
店小二望了安静不语的云倾眼,小小声地道:“恕小的嘴讲句,客官您这朋友虽然女扮男装,但长得眉清目秀的,还是眼就能看得出来。劝你们也别待下去了,趁天才刚黑,还是赶紧出城吧,否则让那淫贼盯住了可不得了。”
兰罄早已将人皮面具覆上,现下别人眼里看到的,不过是张平凡无奇的男子面孔。小二所指怕被淫贼盯住之人,便是云倾了。
小春失笑,连忙道:“我这朋友并非女扮男装,他的的确确是个男子,小二哥您虑了,飞天蝙蝠又不是瞎的,怎么会分不清楚呢!”云倾的确是貌美不可方物,被认错也情有可原。
“真是对不住了客…… 小的误会了……”小二鞠了几个躬道歉后,疑惑地又看了云倾几眼,才退下去。“明明就是……明明长得那么标致……”小二疑惑地喃喃念了几声。
“别放心上。”小春对云倾说。
“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云倾突仍烩么问。
“嗯?”
“回答我。”
“没人比你好看了。”小春低下头去继续吞面,口齿不清地说着。
云倾有些高兴了,他继续吃着手里头的包子,道:“我喜欢听你这么说。”
看着云倾这模样,小春突然心虚了起来。云倾这般相信他,而他却还瞒着爹的那件事不说,这对云倾而言并不公平。
“云倾,你听我讲件事情好不好?”小春囫囵吞完了面,打了个嗝后,有些犹豫地拿筷子搅着碗里剩下的那点汤汁。
“要我离开的话,我不听。”
“与那无关。”小春说:“但你得要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许生气,不许发脾气、不许骂我、不许拿针扎我!”
“好。”云倾不疑有他,应得干脆。
“大师兄在我们离京了之后才对我说我爹的事与你无关。原来他那曰见你不下手,就代替你下了手。”小春说得小小声地,头低得快埋进碗里头去了。
‘你说什么?”云倾掐爆了手里那颗包子,里头的肉馅被挤了出来,蛋黄还掉到地上去。
“你答应过我不生气……”小春自知理亏,声音细小如蚊蚋,几乎快传不到云倾耳里。
“兰罄,我杀了你!”云倾扔了包子,伸手揪住正喝着竹叶青的兰罄,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