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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 作者:绪慈
没人对云倾好,也有小春辈子对你好。”
“再次。”云倾低声要求。
小春搂了搂云倾,叹了口气笑着说:“……就算天下间都没人对云倾笑……也会有小春对你笑……就算天底下没人对云倾好,也有小春辈子对你好……”
再次、再次。
仿佛永远无法餍足,小春温柔满溢的语调叫剧毒缠身失了自制的云倾不停要求索取。于是夜里,小春便对云倾这样反复呢喃无数次。
他不觉得累,他只想云倾开心,
“……就算天底下没人对云倾好,也有小春辈子对你好……”小春真心真意地款款诉说,无字虚假。
第八章
树梢间枝叶颤动,耳朵极为灵敏的小春心里头跳漏了拍。
突然个蒙面人从树枝缝隙间露脸,两颗黑晃晃的眼珠子盯着小春和云倾两人。
小春反手拿起云倾的银霜剑就朝那蒙面人刺去,林木枝叶抖动,两人凌空过招翻了数圈,剑光闪落至地面,迎头又是几名相同打扮的蒙面人加入阵杖,前后左右齐夹攻,轮番耗着小春的气力。
小春内力虽然好,但武功却不太济事。
在神仙谷的时候,师兄们个个勤练刀剑拳脚功夫,他却整天只往药房跑。
那时只想功夫练太好根本没用,哪知出门趟,却碰上那么麻烦,成天给人砍着玩。
听见半空中衣衫飘动声,小春连忙大喊:“云倾你别下来!”
云倾整个人是从树上跌下来的,小春有危险,他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小春见云倾直直往下落,点止势也无,吓得连忙手劈、脚踹,纵云梯跳三跳,往蒙面人剑尖、头顶踩,身子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及时接住云倾。
但却也在安然落地的那刻,让蒙面人团团围住了他们。
见那人墙,起码二三十个跑不掉。
小春的“全都倒”都用在方才那百来个蒙面人身上,现下连半颗粉也没了,二三十个如果云倾没事时,硬拼绝对过得了,但苦却苦在云倾如今毒发,自己的武艺不太高竿,小春喑忖,难不成这回真得命丧于此……
“小俩口还真是亲热啊!”忽然阵男音传来,蒙面人墙“唰——”地声整齐挪开,那身绯衣摇着金线玉骨扇的四皇子派从容地走了出来。
“唉,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搞的,打扰了端王雅兴,知不知罪啊?”四皇子说。
“属下知罪!”整齐画的四个字,响彻林间,震得飞鸟乱窜、呀呀乱叫。
小春抬头看了看月亮,算算时间也该差不了,他向那四皇子撇了撇嘴,抱紧了云倾说道:“小俩口儿今儿个月色好,出来赏赏月、谈谈情,怎着,碍着四皇子眼了吗?”
那四皇子不过是随口挑话,胡说来着,却见小春把云倾搂得跟什么似地,还真像两人互有暧昧。
四皇子嘴角抽搐了下,道:“小七你不是吧,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把这小药人交出来?”
“你管不着!”云倾冷冷回道。
“呵!”四皇子以扇掩嘴,假笑了声。“这些年你身边个人也没有,四哥还以为你洁身自好,哪知原来你这好,好的是龙阳之兴、断袖分桃。这事可要不得啊,你说,若让父王知道了,怎么得了?”
“这荒郊野外的,谁会去说,若皇帝知道了,那也肯定是你去告的密。”小春讪笑两声:“又何况什么断袖、什么分桃的,你有亲眼看到我们在你面前断了、分了吗?见到两个男的在—起就说人是非,那我也看见你和你身后二十几个人有说有笑,你说要是皇帝知道他儿子和那么人起分,那又该会如何!”
“哼,伶牙俐齿。”四皇子“啪——”地声合上扇子,向前走了两步,怒视小春,“落在我手里还敢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春抬头看了看月亮,接着云倾腰的手紧了紧,云倾按了他的手下,两人无言,却都了解对方如今心里想着的是什么、问着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没那本事!”小春收敛心神,张嘴咧了咧,笑得张狂无畏,手里那把银霜剑绕圈甩呀甩,压根没将四皇子放在眼里。
“呵呵,之前可能没把握,但谁叫我的好七弟得罪乌衣教,被人家教主喂了毒,听说月亮高过顶就浑身剧痛什么武功也使不出,只是个废人。看看他连走步路都得你扶的模样,啧啧,今曰这情这景,要我再没本事,那我东方齐雨四个字可就得倒过来写了。”
四皇子眼眯,举起手便打算下歼杀令,不留活口。
然而小春的动作却快,在四皇子手举起之前运起无人能及的轻功,瞬间如同移形换影般,声未到人已至,须叟之际向前数尺,剑往四皇子刺去。
谁都没见过这等诡异迅逮的轻功,谁都没料到个看起来嘻皮笑脸功夫不过尔尔的少年临死之际竟全力反扑。
电光石火间,没人来得及反应,那四皇子也是剑没入肩头片刻以后,才骤然疼痛地凄惨嚎叫起来。
原本行兵列阵在后等待主子发号施令的蒙面人立即动了起来,前头属于四皇子亲卫的几名高手随即出剑,凌厉招式挟风带影呼啸而至。
云倾几枚细如牛毛的梅花针随后即至,针如雪,映起漫天光影,支支钉入侵略小春的蒙面人周身大穴,贯穿其胸口心脉,破肉而出。
几名蒙面人连喊也来不及喊,只僵直抽搐几下,便面色狰狞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你不是中毒了吗?!”四皇子大吼。
云倾冷哼声。“就算中毒,也随时可以拿你性命。”
小春剑锋转,银霜剑横在四皇子颈项之前,架着四皇子急急往后退,边退边对蒙面人喊着:“全都住不许动,否则我就把你们主子的头给砍了!”
“你敢!”四皇子对自己时不慎受擒,不只功贼垂成、还无端被扎了剑,愤恨得咬牙切齿。
“想不想试试?”小春剑锋压,鲜血顺着四皇子的细白颈子流了下来。
他眉挑了挑,笑着对四皇子说:“东方齐雨,你的名字要倒过来写了。雨齐方东,满好听的呢!”
“你们全都给我听着,”四皇子恨恨地大喊:“今曰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我死,他们两个也要陪葬!”
“唉,你这又何苦!”小春叹了口气,说:“你和云倾到底是兄弟,放了我们,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好不?性命宝贵啊,去了就回不来了,拿来赌气拼命何必呢!”
“兄弟!”四皇子眯眼哼了声:“皇家内没有兄弟骨肉之情,只有皇位。”
“当皇帝有那么好吗?”小春无奈地问。
“不当皇帝当什么!”四皇子吼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王者,便什么也不是。”
“还可以当人啊!”小春叹了声。“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兄弟不是兄弟,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人……
突然间,四皇子愣住了,不懂这少年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些什么东西、说的是什么胡话。
小春将剑挪开,推了四皇子把,将四皇子往那些蒙面人推去。
“小春!”云倾急急拉了小春把,要把这人放了,他们就没把握走出这片深山老林了。
四皇子见自己突然被松开,愣得严重了。
小春拍了拍云倾,要他安心。
他跟着住四皇子咧嘴笑,“我在你身上种了毒,所以也没必要拿剑架着你了。”
四皇子并不信,狐疑地望着小春。
“提气看看,是不是阴交、气海、石门、关元四个大穴都空无物,酸软发疼?”
四皇子依言斌,当扬张脸拧得全走样,疼得差点没弯腰跪下地去。何止酸软发疼,那是剧烈钝痛。
“唉呀,错了吗?”小春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太过紧张,加上怀里那么药,所以我给弄混了。运气会疼的跟会酸的其实也差不,药性都样、都样啦!”
小春窃笑,其实他只是趁混乱当中四皇子不注意,割他脖子时顺道用淡了毒的梅花针刺了他几个大穴,他这回强加运气冲击穴道,当然会疼得叫奶奶啰!
“来了!”云倾抬头望向远方,他听见了马蹄声。
小春也听见了,而且发觉来人为数不少。
他继续向四皇子道:“你应该认识那位人称毒手谪仙的乌衣教教主兰罄吧?”
四皇子瞪着大眼看小春,没有回言。
“那是我大师兄。”小春给四皇子个灿灿然的绚烂笑容。
见四皇子没反应,小春又说:“你也是从他那里打探到云倾中毒的消息吧?可惜你这回来得晚些,云倾的毒我差不全解了,我厉害吧!”
小春再来个灿笑。
四皇子见这人这么不知羞耻地褒自己,只差没吐血给他看了。
“用毒方面,我大师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而我算是他半个徒弟,自幼给他‘薰陶’,所以勉强也算个第三好了。大师兄说过,用毒呢,下就毒死,那不高竿,最上层的境界算是要死不活。让你周身疼痛如同以凿钝击,又叫你皮肤溃烂、见骨化脓、长出蛆虫。但偏偏天天只吊着口气在那儿喘,要活活不了,要死死不掉,不人不鬼、神憎鬼厌。”
小春还是笑,笑得像那春花儿开,明晃晃地比骄阳耀眼。
听见小春的形容,四皇子陡地面色苍白浑身发冷。
云倾也转头看着小春。
“你对我下了那种毒?”四皇子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小春笑。
四皇子又抖了下。
“不是。”小春话分开来说,没次讲完。
“你!”四皇子发了身汗,对小春又是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吞入腹。
“我给你下的毒只会帮你清肠胃,很轻的。”小春甩了甩手,哈哈大笑。“只要你乖点、听话点,我便按时给你解药,甭担心、甭担心!不过要是你不听话,嘿嘿,那神医我包准你曰也拉、夜也拉、天天拉、月月拉,辈子就抱着出恭桶蹲,别想着能离开它了。”
“我凭什么信你!”四皇子的脸色又是青又是白。
马蹄声越来越靠近,而且有声势浩大之感。
树林间荒烟漫漫沙尘扬起,几里外都看得见尘烟。
最后几乎是整个军队的铁骑雄乓之数,包围了整个树林。
“小人救驾来迟,请主人恕罪!”
宏亮深厚的男子声音,由林外传了进来,数以千计的铁骑精兵迅速包围了以四皇子为首的二十来名蒙面人,树林间燃烧的火把熠熠,驱走了阴寒林风,让周围温热了起来。
“我们的救兵来了!”小春晃了晃名器银霜剑,指着四皇子道:“雨、齐、方、东!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他那个声音响的、亮的,活脱脱就是趾高气昂的得意貌。
“噗。”
云倾看得好笑,忍不住出了声。
小春耳朵可尖,随即便听到。
“啊——美人美人——我不依,你这次笑我没看见!”现下大局底定,安全无虞,小春故意调笑着往云倾挨去,扯着云倾的袖子叫道。
四皇子不慎着了小春的道,莫名其妙地中毒,现下自己与手下又被大军围住,见大势已去再也无心恋战,只任那些铁骑兵将他和手下绑缚起来,望着小春和云倾两个人,神情呆然语不发。
“没看见是你的事。”云倾收起了笑。
云倾摸了摸小春泛着汗的脸蛋,觉得他的脸被弄得肮脏透顶,原本张好看的脸弄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样貌,只有那对灿灿然的桃花眼和那口雪亮白牙干净耀目。
实在见不惯他这模样,云倾便以袖为小春将脸上的血渍擦去,然而越擦脸色变得越凝重,也让他神情冰冷了起来。
小春额边不知何时被划了道血淋淋的口子,肌肤底下的肉都翻了过来,伤口深长而狰狞。
“我杀了他们!”云倾眼里冒出怒火,拿下小春手里的剑就往四皇子走去。
他这回非得把他们的手脚全剁下来、砍成十段八段,用盐渍了塞进瓮子里当彘胤腌不可。赵小春也就那张脸能看,谁敢毁,谁该死。
小春摸了摸脸,看见满手血,虽然慌,但匆忙间也及时反手将云倾抓住。
小春连忙道:“不碍事的,这点都不疼。你瞧我也没发现脸上有伤,还是你说我才晓得的。”
“怎么可能不疼!”云倾怒道。
“真的不疼!”小春虚笑。背上砍的那刀,和手臂上削的那剑都比较疼,相对额边这点伤就小意思了些。
“看的人都觉得疼,你哪可能不疼!”云倾几乎想把小春抓起来摇,看他脑袋能不能清醒些,晓不晓得自己伤重了。
“唉,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小春会心笑,整个人挨进云倾怀里,将他抱紧。
云倾这语气分明是在说自己在乎他,对他“感同身受”,这如何能不让小春受宠若惊呢!
“我……”小春这么个投怀送抱,云倾愣,正火着的气下子烟消云散,也没得发作了。
云倾清了清嗓,缓缓恢复以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道:“但金创药方才全用完了。”话里的意思全放在小春的伤上。
“没关系,反正流这点血也死不了,明天早找药店再配行了。”
“你不是最怕疼?”云倾记得梅花针那点口子他都会叫上好会儿,怎么现下竟连喊都没喊声。
“有你在,我点也不疼。”小春眉开眼笑地道。
小春这句露骨直白的话语来得突然,让云倾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的脸不知为何竟发起热来。
小春的笑靥犹若春里桃花,那般灿烂惹眼,叫他想移、也移不开视线。
从未有过的情况,令云倾无所适从,人愣了,脸也微微发红了。
树林里整队军队还等着云倾发号施令,但小俩口忙着浓情蜜意,四目相交深情望着彼此,压根忘了四周围还千百个人、无数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们看。
浩浩荡荡的白盔大军在树林里整装等待出发,云倾和小春两人被护在当中,四皇子与其党羽则被押解在后严加看守。
小春绕到四皇子身边朝他笑了笑,四皇子瞠了他眼,他拿起颗药丸就往四皇子嘴里塞,说道:“乖乖听话,先给你半解药。”
其实这药是化梅花针毒的,小春瞧四皇子脸还是白着,心想那针虽然淡去毒性,但仍十分折腾人。
云倾跨上马,随即将将小春拉了上去,揽着小春共骑驹。
小春才贴到云倾怀里,整个人就是僵。
“嗯……”小春干咳产,往前挪了挪。
然而小春才移开些些,云倾便又将小春拉回来。两人无间隙,黏合得扎实紧密,小春也因此碰触到云倾胯下的坚硬与灼热,
方才生死关头小春几乎都忘了,刻骨铭心的剧痛散后,随之而起的是磨人心态的强烈春毒。
但如今荒山野岭,别说床了,连张被子也没有,身旁又几千个人守着,众目睽睽之下,哪好解决?
队伍前行,马匹蹄声哒哒,随着坐骑上下起伏,小春的臀也就在云倾那里上下摩擦。
云倾脸蛋愈发滚烫,他靠近小春微微冰凉的脸庞,不停磨蹭,气息也随着时间延长而显紊乱急促。
云倾在自己耳里吐着气,酥麻和搔痒让小春整个人僵着,当下爬下马也不是,继续给人蹭也不是,颗心忽上忽下地说不出滋昧,全乱了套。
“云……云倾……”小春有些困难地喊了喊。
“嗯……”云倾贴着小春凉凉的滑嫩脸蛋,手执著缰绳,手握住小春的手,将小春的手往后头自己的灼热处带去。
“你稍微忍忍行不行?”小春发窘。
云倾那声回答像低吟又像叹息,实在令人遐想,他这情况似乎有些无法控制了,也不知声音有没有被周围的人给听去。
“为什么要忍?你不是说不能忍?”云倾手掌压住小春的,贴在他发疼的部位上,但小春今天不知为何却点动作也没有,这让他有些着急。“你怎么不做?快帮我弄。”
“现在不行。”小春语气说得重,手硬是扯了回来。
云倾自幼丧母,又和皇帝那家人不亲,某些地方虽然心机计谋都有,但却弱在这些方面完全不经世事。
小春头痛得不得了,他没当过人家的西席,没教过云倾这么大的学生,也不晓得该如何对云倾解释这种事情,定得关起门来才能弄。
云倾因为小春的回绝而动了怒,他以为小春不愿对他做那件事了,时气起来,张口便朝小春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唉呀,你干嘛咬我!”小春疼得大叫声,回头望去。
云倾不说话,双眼睛像要冒出火来似地,直直看着他。
“你这个人……”小春气结,怎么事情现下换成都是他错了不是?
小春压下声音,咬着牙说:“你不懂,人太了,这事传出去没好处的。”对你没好处。
“所以没人就可以了?”云倾突然这么说以后,猛地拉扯缰绳,“驾——”地声策马狂奔,铁骑兵见到他的马来纷纷后退避让。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云倾气灌丹田,急驰中发号施令。
他们在弓上驰骋许久,远远地抛下了身后那群铁甲雄师,直至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人声与马蹄震动后,云倾才放慢马匹速度,让马儿缓缓小步慢跑。
在山林间寻觅,不费力就找到了个隐蔽山洞,云倾默不吭声先行下马,走进山洞里察看以后,径自生起火堆。
小春叹了口气,将马儿的缰绳绑在外头的树干上,静静地待了好会儿,才跨步往山洞里走去。
原本湿寒的林间洞穴,如今被暖热的火堆驱尽寒气,进到里头,便浑身慵懒舒适起来。
火堆旁有个面容冷淡却貌美绝尘的清瘦男子,他的张脸虽然沾了些灰尘脏污,但仍掩不住天生光华气质,身上白衣虽染满血迹,却只让他显英气魄力。
当小春进入里头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初见云倾的第眼,小春曾经将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当作女子,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再也不会认为云倾是个姑娘家了。
细细观察,这个人眉宇间有着男子独特的冷傲气魄,双眉斜飞入云鬓,眼似秋水波光粼粼,身形颀长而精实,和般风吹就倒的柔弱女子迥然不同。
小春慢步走到云倾身旁,点儿也不急。
他知道云倾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从出谷以后,这个人的身影就像被烙在了他心里样,怎么挥也挥不去。
如果自己的心里到了时候,该有个人住进来,那那个人除了云倾,不会再有第二人选。这事早在稍早客栈,因四皇子那闹而与云倾吵起架时,小春便明白深切地领悟了。
倘若不是重要的人,管谁贪他的心头血,依他的性子也只是笑置之,不予理会走人便是。但偏偏云倾对自己而言是不同的,所以他无法忍受地气炸了。他明白,这切,取决的只是那个人在他心里占的位子,大与不大的分别。
然而,男子之于男子,总是不妥的。
他没出谷以前想着的是娶媳妇儿,而不是和个与自己样性别的人,厮守到老。
他和云倾、男子和男子,这叫离经悖道、惊世骇俗。可云倾完全不知道。
他知道,所以得同云倾说明白。
这时云倾中毒已深,耐性显然不足小春的好。他见小春半晌都不愿开口说话,便狠狠把将小春扯下来,把小春压在身下,而空出的手也开始解着两人的裤腰带,直接抓住了小春的要害。
“云倾,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