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日 作者:流水鱼

    这个早上两人最终没能擦枪走火成功。紧要关头,高舜憋着股生理上的火气,硬生生咬牙给忍住了那股原始的冲动,将自己的手从汪洋的衣服里拿了出来,也将汪洋那两小爪子给从自己的裤头上给扒了下来。

    汪洋睁着双被欲货染得通红的双眼,不解地看高舜,看得高舜心口气血翻滚,还得好声好气哄他,就怕个不小心又把这孩子的别扭劲儿给拉了上来。

    但是汪洋的年纪正是气血旺盛,用下|半|身思考过用脑思考的时候,在汪洋看来,他们前刻的气氛差不就是互相表白，然后热烈拥吻，再接着，顺势而为滚个床单，理所当然的事情。

    尤其他也看出来，高舜鼓鼓的裤|裆里显然也不好受。

    高舜边苦笑边挑白了直说，说来说去，其实也就句话：“你还没成年呢！”

    汪洋气窒，但却也知道高舜的性情。别看高舜长得五大三粗身腱子肉的，其实高舜骨子里守着堆在汪洋看来，既鸡毛蒜皮又婆婆妈妈，而且还十分没有必要的规则制度类的东西。

    高舜却不管汪洋怎么想，他决定了的事情，通常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憋着劲儿跑到浴室给自己做了次手工活儿，然后冲了凉。

    汪洋被撂那里，傻愣愣地呆坐了会儿，才确信自己真他妈碰上个史前生物了，居然还就真的因为成年没成年这件小事儿把那档子事儿给撇下了。

    他蒙起被子往床上倒，黑漆漆的被子里，汪洋心里抱怨着高舜性格的奇葩，脸上却止不住地漾开了抹又抹笑意。

    虽然从头到尾，两人也没有腻腻歪歪地互相说句稀罕喜欢，或者许个天长地久的承诺什么的，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时的氛围还是自这天早上起，变得微妙了起来。

    就像坛酿造好，已经进入了发酵后期的老酒样，其中蕴藏的的醇香滋味儿，只有处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随后两天，高舜带着汪洋出了趟门，打包了各种食物回来之后，两人在家里宅了整整两天。

    两天里，除了屈震和袁立结伴来了趟外，基本五十坪的房子里，就只有两个人单独呆着。

    高舜本以为以汪洋的性子，可能指不定怎么别扭，但实际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汪洋的姿态……嗯，怎么说呢，用句话形容，那就是从此翻身做地主。

    还是周扒皮那种类型的土地主，不仅不见丝毫别扭劲儿，还把姿态端得高高的，副“你曾经怎么折腾我的，现在我就要折腾回来，谁让你亲我了呢”。

    但实际上，汪洋的段位也就摆在那里，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最就是拒绝帮助高舜做切杂事，并亦步亦趋地跟在各种忙碌的高舜身后监督他。

    汪洋的这副样子，让高舜打心眼里觉得可爱，所以，便由着他闹。只在偶尔转身时，将撞到自己身上的汪洋提溜起来，吧唧亲口，再放到边去，接着做自己手边的事情。

    切就这样，很自然地发生着。捅破了层窗户纸以后，两人的关系日千里的进展着。

    虽然高舜不是什么名人，前后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人了。但是他消失这两个月还是造成了些不大不小的混乱，汪洋这茬略过不说，袁立和屈震那边也是闹了番兵荒马乱。

    因为高舜被强制带走的时候，手机和那辆可怜的黑车起烧毁了。在牢笼训练期间，所有人都是被管束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和外界联系。

    屈震暑假里和洛奕本来准备找高舜商量着再做票什么生意的，但是等到他们想联系人的时候，才发现高舜暑假开始，人就不见了。

    两人通过各种方法找了高舜不下十天，却发现高舜像人间蒸发了样，两人本来还没想，但是十天不见他，高舜又是自己个人住着的，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么想，两人就有点慌，他们又联系了袁立他们，几番打探，高舜的下落无人知道，而高舜的身世和他不见了的消息却在他的朋友圈里传开了。

    本来因为高舜的本事，和他对枪械的熟悉度，让这些人对高舜的家世直都有猜测，但是高舜自己不说，他们也就从来不打听。现在乍听高舜的身世，众人唏嘘的同时倒都生出点对真汉子的佩服劲来。

    现在听到高舜不见了，想想怎么也是朋友场，便由衷地开始有些担心。

    于是众人也不吝啬，在袁立的号召下，这些本市各行各业的二代们，都发动了自己手头的力量，天上地下地开始挖高舜的踪影。

    但这边大张旗鼓找了才两天不到，忽然就有股力量出现，从他们老头那边施压，让他们个个地偃旗息鼓。

    众人心里都是惊，能让他们那几个在本市横着走的老头都喏喏称是的人还没几个呢？这高舜到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但在高舜出现前，这些人显然都得不到答案。

    时日久，除了屈震和袁立这些对高舜有真感情，相处时日又比较久的几人外，其他人早将高舜抛到了脑后。

    只有这几人还变着法子在找他，几乎是他到家的第二天，屈震和袁立就找上门了。高舜心里阵暖意，但是牢笼的事情又不能往外倒，就胡乱编了个由头糊弄了过去。

    不过真正糊弄过去的人，大概没几个。他说那话的时候，汪洋也在场，汪洋倒没有十分怀疑，但是总觉得那个理由好像有点对不上号，但再的，他也想不到。

    除了汪洋外，屈震和袁立可都是人精，尤其两人在找高舜途中都遇到不小的阻力。

    所以，几乎是高舜编出那个理由的瞬间，两人就看穿高舜没有讲实话。

    但是高舜消失两个月回来，除了黑了壮了，气场也变得纯粹精悍了以外，也不像糟了大罪的样子。他俩便也就歇了追问的心思，只是径自在心里给高舜的情况下了另种定义——既然不是惹上了大人物了，那显然就是傍上了大人物了，这小子以后了不得。

    两天后，开学日到来，高舜早起床接到g市二关的电话，他让问的那个李凤丽的消息，这里根本没人知道。

    高舜心里怔了下，随即猜想到种情况——李凤丽的名字是假名，或者改过的。

    他让二关给他个邮箱，他发张照片过去，让他将照片打印出来，再帮着问问那些地痞流氓里有没有认识照片里的女人的。

    二关应承下来。高舜通过电话听出二关的情绪直不高，以为是调查不顺利，便随口关心了句，结果发现二关的情绪不高，是因为他在高舜他们走后，找时间上网搜了下龚越的新闻，发现了龚越已经死亡的事实。

    高舜时无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对头的二关，尤其他伤心的还是自己的死。这种感觉真他娘的怪。好半天，高舜只能道：“有空来h市，我请你喝酒。”

    那头二关怔了下，良久才缓缓呼气：“……你跟越老大性子还真有几分像，他当年安慰人也就这招儿翻来覆去用。”

    高舜“……”

    这头和二关的通话结束，高舜对李凤丽这个女人的警戒心倒是吊了些起来，个有手段有本事心够狠，而且还因为某些事情改名换姓过的女人。最让人不得不防的是，这样的女人对汪洋有巨大的恨意。

    既然起了戒心，那显然就不能再等闲视之，高舜不是个喜欢放任危险在身边滋生的人。他摩挲着下巴，心里估摸着要找个时间去查查这个女人。

    “你还不走？”汪洋忽然在房门外探头喊他。

    高舜收了手机，回头道：“马上来，你报名需要的东西拿齐了没？”

    汪洋听这茬，立即露出牙疼的表情：“人去就成了，你以为还需要什么东西？”

    高舜瞥了他眼，张嘴本来准备说应该还有暑假作业需要带着，但想想自己这个假期也什么都没写，便觉得没立场说教，当下便也什么都不说，揣了银行卡后，就带着汪洋出门。

    两人报名在同天，时间也充裕，便也不弄什么分头行事，先去中把高舜的名儿报了之后，再起去二中。

    到二中的时候，两人就发现汪洋他们班的老师换人了。原来那个好说话的女老师修产假去了，新来了个大学刚毕业的老师，叫段小楼，名字虽然女气而且随便了点，但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这位段老师长得白白净净，四肢修长，很书生气的个年轻人。教学手段和方式不好说，但是看样貌，实在不像能压住二中学生的样子，再听他开口说话的那股斯文劲儿，两人当即就觉得——得了，这以后绝对是被学生欺负到死的主了。

    新来的这位段老师坐在位子已经皱了上午的眉头了，骤然看到高舜领着汪洋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傻气地望着他俩：“你们有什么事儿？”

    汪洋不客气地嗤笑了声，“我来报名。”

    段小楼顿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仔仔细细看了看汪洋，正常的黑色短发，合乎年纪的衣着，以及没有任何叮叮当当奇奇怪怪的饰品……这样的学生……

    “你是我们班的学生？哪个？”段小楼低头翻起了前任老师留给他的档案，和上学期临毕业前她和全班学生的张合照，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是哪个。

    汪洋囧囧有神地看了他眼，伸手指着在最后排末尾的自己道：“我叫汪洋，是这个。”

    段小楼低头眯眼看着照片里的人，又看了看现在的汪洋，好半天才终于在五官上找到了点熟悉感。

    最后，他匆匆翻开上学期的成绩单，看着排在首行的名字，终于嘘出口气，把人给对上了——原来是他们班第名。

    虽然这第的成绩根本没办法拿到其他学校去比，但起码也是个第啊！

    高舜从旁瞥了眼，看到分数和名次后，有些欣慰——虽然晚了两个月，但起码看到自己辛苦个月的收获了。

    段小楼找着了名字和档案，随后的报名也就按照流程走了遍，历经上午的挫折，段小楼盯着跟照片上很不样的汪洋看了半天，最后为了保持自己的好心情，不再失望下去，压决定，还是没把那句“作业写了吗？”给收起来。

    回程的路上，汪洋似乎觉得这新来的老师很有趣，个劲地跟高舜欢快地吐槽着他这新老师，高舜边对他笑，边暗暗将尊师重道类的教养课程给提上了汪洋的日程表。

    新学期开始，高舜对汪洋的管制忽然提升了强度。以往，高舜虽然对汪洋略有管制，但总的来说，只停留在尽可能地占用汪洋的时间，缩短他出去游混的可能性。

    而现在，高舜则将汪洋的整个状态和未来规划都握在自己手里。汪洋的成绩直都是塌糊涂，方面自然有他所在的学校环境的原因，另方面也未尝不是汪洋心思不在此处的原因。

    高舜也动过心思，直接将汪洋划拉到自己的学校里来，但是想想汪洋现在的成绩即便来了中，也不可能大幅度提高。本质上来说，还是要让汪洋自己有学的动力。

    高舜边做着详细规划，边不停地变着法子问汪洋自己的想法。

    起先汪洋还并不知道高舜擦着边问得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慢慢地，看高舜不停地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便好似有了些自觉。

    他直接看着高舜道：“我不喜欢念书。”

    高舜手上动作停了下，头也不抬地对他道：“早看出来了。”

    汪洋撇撇嘴，接着道：“反正怎么念也念不出你这种成绩。”

    高舜停下打字的动作，边眉头挑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向汪洋：“这才是主要原因？”

    汪洋揉着抱枕，低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而其实汪洋没说出口的是，虽然不喜欢念书，但是上学期最后那段时间里，他也曾经费老鼻子劲儿努力过把的。

    因为他越接触高舜的生活，越觉得自己和高舜的差距太大。

    他停在高舜身上的眼神越来越，看着高舜的感觉越来越好，心口越来越像揣了块热烘烘的铁块，总让他又欢喜又担忧。

    围在高舜身边的人个个都看着挺牛，而他，排除了他那个糟心的“家”，就什么也没有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样的永远只能在高舜身后，甚至，有天，连身后都没有了他的位置。

    他那些日子总是翻来覆去睡不好，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离高舜近点。直到后来高舜抓着给他补习，他才觉得好像还是有些什么途径可以帮他达成目的的。

    但是直到那天，他拿着自己难得像模像样了回的成绩单去高舜学校找他时，在校门口看到那副悬在大门前的横幅时，他猛然就觉得，自己被现实狠狠打了个脸。

    而那时，高舜还无所觉地和个女生在横幅下有说有笑。

    “那不喜欢念书，喜欢什么？”高舜等了半天没见汪洋有反应，只好接着问。

    汪洋回神，脸上因为想到了高舜和徐英聊天的场景，不由有些难看，“不知道。反正不喜欢念书。你要是觉得我这样丢脸……”

    “你又想到什么东西上去了？”高舜好笑地打断他的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