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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台荣耀天王 作者:洛无奇

    气蓬勃的动感音乐,听着很耳熟,齐习时想不起在哪部动画片里听过。但是很明显,乐维是知道的,而且乐维此刻正目不转睛望着橱窗里的小火车们,脸上写满了“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道儿都走不动了。

    只见乐维“咕噜”咽了口吐沫,很不要脸地扯住齐习袖子:“齐老师,请我吃饭呗!”活脱脱是个拦路抢劫的土匪小流氓。

    他当然是不缺饭钱的,他是怕把齐老师送到家之后再赶回来,活动时间就结束了。再说个人吃饭,顶点两份套餐,相应的,也只能换来两节小火车,加上了齐老师的话,人力量大,两份瞬间就乘以二了!

    齐习自己饮食习惯很健康,极少吃快餐,记忆里乐维也是不爱吃快餐。所以他不用猜都知道小混球儿是奔什么去的,这家伙幼稚起来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翻白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喜欢大维,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也包括偶尔脑子抽筋儿的那面。

    小火车的款式有十几种,乐维蹲在柜台前挑花了眼,还跟身旁几个比他膝盖高不了少的小豆丁们展开了激烈讨论。齐习实在受不了被人像看马戏样地围观,偷偷蹭过去小声劝道:“说好请你的,尽管随便点就是了,我总归请得起。既然都喜欢,那就干脆来个十份套餐嘛。”

    乐维果断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这你就不懂了齐老师,只有抓心挠肝点点去攒,才能体会到‘收集’的乐趣。要是财大气粗地掏出钱包往桌上拍说‘我全都要了’,那就太没成就感了。”

    齐习被噎得没了话,只好默默到边儿,幻想着自己是名忍者,已经成功隐身了。世间万物从来都是物降物的,伶牙俐齿的齐老师旦遇上他的大维,也只能词穷了。

    足足挑了十分钟,乐维才捧着他中意的四节小火车,坐到长条桌边美滋滋啃起了汉堡、薯条。

    邻桌坐着个四五岁的小胖墩儿,胳膊又肥又嫩,莲藕样,脸蛋圆咕隆冬,眼睛被挤成了条小黑缝,笨笨的非常可爱。胖墩儿只有节小火车,对于乐维个人就拥有四节火车这事儿羡慕到不行,拎着条鸡腿眼巴巴望着,口水差点滴下来。来二去,坐着坐着,他就慢慢挪到了乐维身边。

    乐维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合群儿,无论走到哪都能和群众迅速打成片。比如此刻和小胖墩儿并肩坐着,他的智商就很体贴地自动降到了十岁以下。

    大小把各自的火车组装起来,乐维又把两张餐盘的衬纸拼在起,用签字笔在上头画出了铁轨和台,然后两个人分别给自己命名为了“车长”和“副车长”,玩得不亦乐乎。

    胖墩儿的妈妈本来和同行的另名主妇在聊着八卦,回头见儿子找到了新玩伴儿,还玩兴正欢,她热情地问齐习:“那是你哥哥还是弟弟啊?好家伙,个儿够高的!性格看就知道不错,哄孩子是把好手,将来啊,肯定能当个好爸爸……”

    齐习低着头尴尬不已:“呵呵呵,是啊……”

    对面乐维还在本正经请示着小胖墩儿:“车长先生,加好煤了吗?咱们现在出发,先去哪呢?”

    小胖墩儿极为认真地思考着,两条小黑缝精光闪:“去火星!”

    乐维跟小孩子面前也没正经:“诶呦胖哥,你这真超前啊,现如今还没听说哪个国家打算把铁路修出大气层呢。要不这样,哥先带你赶赴三零零年,我猜到那时候,人类怎么着也能建出直通火星的铁道了吧,走起!”

    小胖墩儿双手高举,兴奋地大叫:“哦!三零零,走喽,呜呜呜呜——”他边拟声边抓着几节火车先从桌面开到了桌边,又沿着桌子腿开到了地板上,越过他妈妈和齐习的脚背,照乱七八糟的路线行进着,驾驶得异常投入。

    乐维指着小胖墩儿对齐习说:“看看,那个庄什么的还不如我胖哥呢!整天装成功人士装得脑袋都生锈了。不就是十年吗,算什么,咱们开着小火车就能来个上下五千年半日游。”

    齐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火车?时间旅行吗?或者空间的穿梭?有台,有历史演变,有充满戏剧性的画面感……大维,你这想法不错!”

    “啊?”乐维吓了跳,“我开玩笑呢齐老师,这不是跟小孩闹着玩儿嘛,我就那么说……”

    齐习循循善诱:“灵感从来都是在不经意的瞬间里迸发出来的,而童心正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灵感源泉。”

    认真说起来,这想法算不上新颖,类似的案例以前也有人做过。但是乐维难得主动提出想法,定要让这株“灵感的小苗”茁壮成长起来才行。齐习等的就是这刻。

    今天齐习之所以带着乐维去和庄森谈构思,也是希望借着乐维对庄森的敌意激发起他的斗志,让他拿出点儿自己的想法和创意,这样才能顺势捧他把。可惜遇上米米那件事儿,把齐习的计划给搅乱了。本以为要再等机会,谁知倒被个小破孩儿给勾回了头。看来对付乐维,定不能按牌理出牌。

    就算这会儿乐维想出的点子是颗沾满烂泥的大红薯,齐习也会先拍手叫好,然后使出浑身解数,在红薯上雕出个龙门石窟、乐山大佛之类的,来个化腐朽为神奇,让乐维能直接看到自己亲手取得的成绩,进而建立起充分的信心。起码再想学什么东西,也不用偷偷摸摸背着人了。

    乐维很惊讶:“齐老师你说真格儿的,这点子成吗?我这种半吊子想出来的东西也能用?”

    齐习唇角翘了起来,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煽动和鼓惑:“是谁整天说,艺术不过是名头响亮的游戏罢了。大维,你不是喜欢玩儿嘛?你不直认为艺术就是玩嘛?现在我就给你个‘沙坑’,咱们起来‘堆城堡’,你玩不玩呢?”

    乐维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摩拳擦掌:“玩啊!带我个!”想了想他又有点泄气,“可这案子不是明天就要定了嘛,恐怕没时间了。”

    “谁说没时间?”齐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距离明天上班还有十四个小时,刨除吃东西上厕所喝水,外加用来说服jon的时间,起码还有十二个小时,怎么会不够?”

    乐维慢慢跌下来的情绪立马重新飙升了起来,跃跃欲试着想要去即刻创造点什么。有了干劲,灵感就像雨后春笋似的,“嗖嗖嗖”往外窜,挡都挡不住。

    他这已经是身骑白马、手提长枪要上战场的架势了,只等着猎猎风起,旌鼓齐鸣,就仰天长啸下子——哈哈哈,原来我乐大维也是有点用处的!

    填饱了肚子,两人起返回公司,着手查找资料,制作效果草图,连夜重新设计起了方案。

    齐习的写字台很宽大,他和乐维各坐在边儿,也会偶尔凑近了就某处细节深入讨论几句。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将两人笼罩在温暖与光明之中。从远处看,玻璃墙壁的办公室就像礼品店里出售的“迷你小屋”玩具,简单几样摆设,近乎静止的表情和动作,就把个令人向往的情境直观展现出来了。

    这种在同时刻里为了同目标并肩奋战的状态,对两人来说都是新奇又愉悦的。经过了入职后的短暂相处,他们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默契,常常会在想法上不谋而合。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让人陶醉,仿佛外面的切都消失了,世上只剩他们两人……又好像在昭示着,只要两个人在起,就可以创造出整个世界……

    齐习告诉乐维,走秀的服装都是顶级大牌,本身已经足够使人惊艳了。目前所需要的,只是个媒介,或者说是个噱头。布景,道具,声光合成,媒体效果,再加上模特的演绎,由这些共同组成场感官的盛宴,先要让观看者们受到震撼,进而留下深切的记忆。

    两人为这场秀设计出了个极为少见的不规则u形台,背景为炭笔手绘风格的车,要带有车子快速开过时阳光从车窗透过来的闪闪的韵律感。t台上装饰着复古变形的轨道,路灯,牌。模特们携带着风格各异的包袋,雨伞,篮子,甚至是宠物小狗,穿过不同的时空之门走上台,在那里等待,补妆,搭讪,拥吻,告别……肢体语言要尽量夸张,力求营造出种用荒诞映射真实的舞台效果。最关键的改变在于,观众不再只是坐于台下安静看秀的人,他们也成了背景的部分,共同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看着模特们从身前身后穿梭而过,来来去去,分分合合……

    时间过了午夜,两人都有些疲惫。齐习揉了揉鼻梁上的穴位,仰头给自己点了几滴眼药水,然后懒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等待着药水发挥效力,滋润干涩的眼球。

    乐维移动鼠标时的沙沙声停了,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齐习。齐习轻轻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有几滴从眼角滑落下去,没入发际,连带着打湿了小撮头发。他很安静,安静之中还有那么点儿等人来疼爱的意味。

    乐维时看得入迷,忍不住拿起铅笔,将这幅偶然得见的画面飞快记录了下来。

    时至凌晨,工作总算基本完成了。两个人各自伸着懒腰,准备以水代酒庆祝这个阶段性的胜利。

    齐习想去端杯子,不提防手头抖,忽然脱了力,杯子“咚”地声闷响,砸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里面的水洒了他满身。

    乐维三两步奔过来,半蹲在跟前检查着:“怎么搞的?烫没烫到?来来来,给我看看。”

    齐习把手垂到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两下,还是止不住在抖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是年纪到了吧,越来越不顶事儿了,熬夜就精神不济。”

    乐维胡乱抽出大坨纸巾,帮他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你才大啊就喊老了?改天我让我家大美炖点好东西给你补补,保管你吃上几顿就能生龙活虎。哦,对了,大美是我妈,芳名王大美。”他又到了齐习身后,对准肩膀上几处解乏的穴位轻轻揉按着,“这里酸不酸?这里呢?让你试试我们乐家祖传的手艺。厉害吧?不瞒你说,我老爸当初就是凭着这手绝技,成功拿下我老妈的。”

    乐维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话里夹带出了少暧昧信息,这微妙的类比使得齐习心花怒放,倦意眨眼就散了。

    齐习边享受着乐氏独门按摩术,边随口问道:“对了大维,听菲姐说你爸爸叫乐守信是吧?那个霍百年,是不是和你们家关系不错?”

    “他啊,是我老爸的旧同事,以前还做过几年邻居。”听齐习没头没脑提起了霍百年,乐维有些纳闷儿,但转念想,霍百年是公司客户,做老板的打听打听客户信息,倒也不算奇怪。

    齐习舒服得闭起了眼睛:“他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啊?”

    乐维忙活着手上的动作,翻动眼皮想了想:“老爸人都不在了,交情自然就慢慢淡到没影儿了。咱们穷二白的,人家联系了干嘛。”

    “那开面料厂的方景生呢?你认识吗?有没有听你爸爸提起过?”齐习今晚似乎谈性很浓。

    乐维回忆了半天,茫然地摇摇头:“没什么印象,也可能提起过没注意。是什么人啊?”

    齐习轻描淡写地摆手:“左不过都是那圈子的人,只是偶尔听见霍百年他们聊天时提起过你爸爸,以为你跟他们都很熟呢。”过了会儿,他又貌似不经意地叮嘱道,“霍百年这个人很复杂,尽量少跟他接触。”

    “噢……”乐维心猿意马地点点头。

    齐习的发间有股松木气味儿,淡淡的,很清新,让人不自觉就想靠近点,再近点,好好去闻闻这雨后森林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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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

    鞠躬感谢 叽叽叽 妹子扔的个地雷,我会好好努力~~~

    另外:文中所有关于服装秀的情节都是我胡诌的,当不得真。要是哪里写得实在太蠢太可笑了,乃们告诉我,我改。

    ☆、完败的竞争者

    乐维的手又大又厚,按在肩头脖颈僵硬的肌肉上,力道拿捏得刚刚好。穴位处先是略微有点儿酸胀,之后股暖意透过经络扩散到全身,疲劳也解了。都不用麻烦王大美炖哪门子的补品,像这样累的时候能有个人给捏捏肩膀,说两句暖心话,就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事儿了。

    齐习虽然闭着眼,身后的动静却清二楚。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有那么瞬间,乐维手头儿的动作慢了下来,人好像弯着腰,凑得很近,鼻孔呼出的热气就喷在他发根儿那,痒痒的,像只小虫在爬。

    他以为随之而来的会是个吻,哪怕是个近似于吻的举动……结果都没有。

    齐习挑着唇角,自嘲地轻笑了下,唉,到底太心急了。

    大维还是他的大维,只可惜火候没到。那块叫白清瑜的乌云此刻仍旧漂浮在头顶上,挥之不去。如果他单方面进度太快的话,势必会给乐维增添的烦恼和压力。还是顺其自然吧,好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

    看着还早,齐习打发乐维先到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去眯会儿。他自己洗了把脸,坐到写字台前把所有资料重新整理了遍。齐老师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哪怕只是场毫无悬念、连武器都不需要亮出来的小阵仗。

    乐维倒是心无杂念,两眼闭,就直接打起了呼噜。原本过于安静的空间霎时被富有韵律感的呼噜声所填满,散发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光是听听就让人干劲儿十足了。

    桌面有些乱,齐习轻手轻脚地整理着。在堆杂七杂八的表格和草稿底下,他赫然发现了幅小画儿——

    那是幅速写,看得出颇具功底,线条简洁精准,疏密有致,只在的睛部分,上了少许明暗调子,寥寥几笔,就把个人的神韵勾勒得惟妙惟肖。而那个精致、温润的画中人,正是齐习。

    齐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沙发上睡相洒脱的乐维,绽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原来我在你心里,是长这样的……”

    他对着画儿端详了许久,然后找出只全新的塑料硬壳文件袋,把画工工整整放好,又锁进了抽屉里头。

    或许大维拿起笔描摹他轮廓的瞬间,内心是有爱的吧……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人都需要有信仰,需要给自己塑造出个神明,并坚信只要他们足够虔诚,神就会给予指引和庇佑。这样当他们在漫漫长路上迷失的时候,才不会感到痛苦绝望。

    从前齐习是个完完全全的唯物主义者,与上帝、佛祖、穆罕默德相比,他愿意相信牛顿和达尔文。可是经历了次灵魂重生,时空逆转,他的世界观被彻底改变了。

    现在,他所信奉的神明叫做大维,而引领着他冲破重重迷雾的那道圣光,就是前世来自于乐维坚定而持久的爱。

    生命的真谛是什么?这问题连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都说不清楚。死过次,再活过来,齐习依旧找不出答案。

    如果很不幸地,人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那是应该作为个天才、全力以赴追逐梦想实现抱负、在生命组曲演奏至最高|潮的时刻轰轰烈烈死去,还是应该作为个庸才、与爱人长相厮守、在市井的柴米油盐中平平淡淡度过生呢?

    还好现在这个问题变得简单了,他只需要遵照神明的意愿就行了——就是那个“偶尔机灵偶尔好蠢三不五时还要大脑抽抽筋儿”的叫做大维的神明。

    早上八点,庄森按约定准时出现在了菲席。

    红星广场和艺术园是两个方向,这路他在高峰期的汹涌车流里足足奋战了四十分钟,待会儿恐怕还要花费长的时间赶回去。

    昨天晚饭后齐习忽然打电话给他,说是对周年庆的秀有了新想法,让他今早上班前务必赶过来商量商量。齐习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类似这种已经敲定又临时变卦的情况在他身上极少发生。所谓的“新想法”,令庄森颇感疑惑。

    不管心里抱着什么态度,他还是乖乖地自动上门了。因为于公于私,他这个主编的威风在齐习面前都耍不起来。

    庄森走进公司,熟门熟路上去三楼,眼就看见齐习坐在他那间气派的大玻璃房里,单手撑头,拇指下下慢慢揉着额角,正伏案专注翻看着什么。

    到了近前刚想敲门,齐习就率先起了身,食指竖到唇上比划了个“嘘”的口型,又朝外指了指,示意去那边儿再谈,然后他捧起电脑和厚厚摞文件资料迎了出来,顺便带上了房门。看情形很明显是怕吵到谁。

    庄森两眼飞快扫,发现那个叫乐维的小混球儿正蜷曲膝盖睡在沙发里,身上还盖着齐习的外套。照此推断,昨晚应该是他留在公司陪着齐习起开夜车的。

    “熬了晚上吗?自己也不知道注意点……”庄森拧紧眉头,心里涌起股莫名的烦闷,目光却是关切的。

    齐习平静地瞄过去眼,也不费口舌,直接演示起了这晚上的辛勤成果。

    认真听完了齐习的介绍,庄森面露难色:“创意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这么复杂的场面,分寸很难掌控。旦过了那个度,就容易喧宾夺主,要是效果不够呢,又会弄巧成拙。你就为了这么个临时起意的东西,特地把我招来?”

    齐习轻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你需要评价的是想法,不是最终效果,方案由我来执行,我只会给它加分,不会给它减分,要是你……”

    话没说完,房间里忽然传出“咚”的声闷响。齐习赶紧探过头去,原来是乐维睡得迷迷糊糊,蹬腿儿踹倒了沙发旁边的高脚椅。闹出这么大响动,他自己倒浑然不知,直接翻个身,继续演奏起了声调悠扬的小呼噜,还睡得喷喷香。

    庄森敏感地扑捉到,齐习望向乐维的那眼极尽温柔,连笑容里也掺杂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情愫。归根结底,他们都是类人,对于同类身上散发出的暧昧气味,总是第时间就能洞悉。

    他沉吟片刻,语双关地问道:“好久没见你这样笑过了,怎么,和那个乐维小朋友相处得不错?该不是……新案子他也有份参与了吧?”

    “正相反,是他提出的想法,我加以润色而已。”齐习收回目光,接着游说庄森,“是谁想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比前面几个都要有趣儿,都要具戏剧性,它会给人带来惊喜。”

    庄森优雅地扶了下眼镜,详细分析道:“这只是场秀,不是让你拍好莱坞大片儿。我们需要做的,是用最少的精力去营造最佳的效果。如果照这个案子来,你先要找到足够大的场地,对挑高也有要求。还有预算呢?你知道的,纽约总部对我们上季的发行量并不满意,财务方面本来就在采取紧缩政策……”

    对于这些问题,齐习早已经考虑过了:“地点我比较看好五十八号工厂,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动用私人关系帮你去谈。至于挑高照明这些,崔浪总有办法解决的。预算这块,肯定有不少赞助商堵在门口等着投钱了吧,这次如果你们想将商业元素比重放大的话,我不会干涉。”

    “听你这意思,就是非答应换方案不可喽?既然你自己都定了,何必还要商量。齐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庄森用眼睛把他上上下下扫描了遍,半是玩笑半是挖苦地说,“你该不是被人下药,迷住了吧?”

    齐习转头隔着玻璃墙望了望乐维,会心笑:“不排除这种可能。”

    庄森神色滞,紧抿着嘴巴伫立片刻,摘下眼镜拿在手上擦拭着,慢悠悠拉长声调问道:“可我……要是不同意换呢?”

    齐习从容应对:“很简单,不换案子的话,就换掉我。”

    庄森诧异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拿自己的专业来冒险、胡闹,你太让人失望了齐习!”

    齐习耸耸肩,语气不卑不亢:“是吗?那真遗憾。我为自己活着,并没打算去考量别人的希望和失望。”

    沉默了足有五分钟之久,庄森长长吐出口浊气,下巴朝办公室的方向扬:“这么说……你心里那个换成他了?”

    齐习欠起半边嘴角淡淡笑,算是默认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式出局了?”庄森眼底闪过丝失意。

    齐习当即不满地反驳:“jon,你要搞清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局’存在。从始至终,你和我都只是工作关系,无论当初在《风尚》,还是现在到了菲席。”

    庄森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下:“有时候我真搞懂,唉……从前我们不是挺合得来嘛,我也没做过什么损害到你利益的事吧?怎么你就对我越来越疏远了呢?尤其是从年以前开始,我真觉得你像变了个人。”停顿会,他又压低声音质问道,“和你那个小朋友比,我到底哪里不好?”

    齐习叹了口气,开诚布公地回答:“你哪里都比他好,但我不会选择你。你不是能陪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哈,哈,你真行……”庄森在他面前来来去去烦躁地踱着步子,“你是凭什么得出这种结论的?不经审讯就直接宣判吗?”

    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他当然没机会知道,但齐习都牢牢记在脑子里:“jon,我问你,如果我只是公司里碌碌无为的小职员,没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也没有和皮特叔叔的那层关系,你还会喜欢我吗?”

    被语道破了“功利”的本性,庄森也丝毫不觉得难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承认我做人很现实。可人生是没有“如果”这个词的,你就是你,变不成碌碌无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