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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情比海深 作者:劳人草草

    子平庸的电影?!”

    摄影师迟疑了。我见他意动,连忙说肯出十倍日薪,这才让他愿意冒这风险。

    这时到附近勘察状况的左冷禅回来,用外套抱住头,顶着大风:“大脚,什么状况?”

    我:“没事,摆平了。”

    副导演赶紧说:“左编剧,你快劝劝导演吧!他要拍沙尘暴!”

    我:“哥,个摄影队太少了,拍出来画面单调没的剪切。我想派摄影师甲上辆车,自己再开辆,带另个摄影师起拍摄。”

    左冷禅看我:“你想自己上?”

    我皱眉:“哥,这是我定要做的事!拦我也没用!”

    左冷禅解开领口:“不拦。司机不够吧,算我个。”他又吩咐副导演:“你们娘炮滚蛋。”

    我欣喜道:“哥,好胆气!”

    左冷禅勾嘴角:“人不轻狂枉少年。为了电影,哥豁出去了!”说着将另把车钥匙扔给我,“兄弟!上路!”

    尽管剧组大数人都无法理解我的用意,但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要拍的是真实可信的灾害场面,将天地辽阔,黄沙漫天的宏伟景象摄入机器,后期切成小镜头拼入电影。

    我观影无数,深知国内从没有过同样镜头。这场景绝对具有足够的力量,震撼住大银屏前的所有观众!

    我为自己想到的绝妙点子而激动。只要想到电影上映后,国内的影评人会如何目瞪口呆,观众会如何反应,我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我有种直觉,如果现在不把这场戏拍下来,定会后悔生!

    将摄影师塞进车内,左冷禅问我:“每辆车两个人够吗?”

    我:“够了。快走吧!”

    在其他车上的陈少豪其实早已看到我们异动。这时见到我把辆吉普车上的人全赶到另辆,他立马下车,皱眉走过来:“你干什么?”

    我:“豪哥,我和左哥要追拍沙尘暴。你先带大车队回镇,维持好秩序。”

    陈少豪眉头深锁,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个笑话:“你们以为这是游戏吗?在这儿有危险,你们知不知道?!”

    我看左冷禅,左冷禅别过脸,不看任何人。

    副导演:“导演!沙尘暴好像靠近了!风向改变了!”

    左冷禅暗骂声,抓了我就跑:“大脚,上车!咱赶紧拍,拍了就跑!”

    我们几步各自登上吉普车,左冷禅刚要关车门,忽然“咔”的声。

    他看,只手卡门上了。

    左冷禅盯着那只手,愣住了。赶紧把推开门,门外竟是陈少豪。

    左冷禅怔道:“你的手……”

    陈少豪却脸色不变,好像夹的不是他的手。他皱眉说道:“左,你坐副座上去。我来开车。”

    左冷禅:“为什么?”

    陈少豪:“这里是什么地方,蒙古平原,附近几千里都是草场沙丘,你认得路?”

    左冷禅:“有gps。”

    陈少豪:“沙尘暴会影响gps定位。”

    左冷禅看他眼:“你也不见得比我知道的吧。”

    陈少豪:“我当初来这勘察过片场,对地形比你熟。废话不说,再不走我们都要困在沙尘暴里。”

    左冷禅也不优柔寡断,在摄影师好奇的目光中,果断换坐到副座上。

    摄影师:“……”

    左冷禅冷脸,瞪后视镜:“看什么看?还不整设备?!”

    摄影师双手颤,差点把摄影机掉地上:“喔,喔!”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大部队往镇上驶去。两车待命,摄影师待命!追拍沙尘暴的疯狂行动开始了!

    陈少豪手握方向盘,掌心鲜血淋漓。他目视前方,脚踏油门。随着长串嚣张轰鸣的引擎声,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广袤草原上奔驰起来,轮胎后方飞出片草屑!

    我开车跟在他们车后,后座摄影师利索的将便携摄影机固定在手腕上,准备拍摄。

    天空云层极低,大地望无际!浩茫天地之间,沙尘如钱塘巨浪般,从西北部荒漠地带路摧枯拉朽!铺天盖地!直扑东南!

    腾跃不休的沙潮前段,两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拼足马力玩命奔驰!

    尽管配备最强劲的引擎,在这大自然的巨力面前却像潮头前端的小鱼,随时随刻都有被巨浪吞没的可能!

    沙尘瓢泼般洒在车窗上令我看不清方向。草场上起伏,石子,车子颠簸不堪,仿佛随时都能散架。

    我看了眼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摄影师:“啊?”

    我按下按钮,摇落副座车窗,顿时股腥土气卷入车厢,将摄影师呛的直打喷嚏。

    我:“打好了吗?”

    摄影师抹鼻子:“差不啊——涕!”

    我:“系好安全带,可以拍了。”

    摄影师:“啊?”

    我不耐烦,手抓方向盘,手将摄影师的脑袋推到窗外:“拍!”

    摄影师苦逼的探出脑袋,用便携摄像机抓拍车后沙尘腾跃、沙墙排列的壮美景象,没会儿,鼻孔就被沙子堵满。每隔几秒,他就探回车厢内将堵塞物除去,然后继续拍摄工作。

    他边拍,边说:“美极了,美极了。大自然——唔!”

    我:“让你妹的说话,吃嘴土吧!”

    拍足十分钟,我头脸手背,全是沙子!摄影师比我甚,七窍都被沙尘堵满,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拍完,我们两车都已离沙墙极尽,就差几分钟就会被沙墙吞没!

    “就是这个!我知道的,我要的就是这个!!!” 我边开车,边查看摄影师展示给我看的片段,兴奋的大吼。

    摄影师捧着机器,激动的全身发抖:“我从没拍过这么棒的!这镜头绝无仅有!”

    就在我志得意满之时,车身猛地剧烈震动了下!

    我顿时心中紧,握紧方向盘。

    撞石头上了?掉沟里了?还是草原上什么动物被带进了轮胎?!每种情况,现在都能要了我的命!

    摄影师赶忙握紧把手,慌乱的问我:“导演,出什么事了?”

    我大吼:“我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见鬼!”

    突然,伴随声巨响,车身严重倾斜,右胎下沉,左侧轮胎高高翘起!

    我猛砸方向盘:“妈的,我们陷沟里面了!”

    忽然,摄影师满脸惊恐,失声大叫:“导演!”

    我:“闭嘴!”

    摄影师:“导演,你你你——!”

    我额头青筋绽露,暴怒:“闭嘴!”

    摄影师早已六神无主,颤着手指:“导演,你你你快看,我们的车窗!”

    我分神看,结果发现车窗上赫然出现巨大裂缝,而且这裂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极速扩散到周围!

    我张大嘴巴,汗如雨下:“怎么回事?这他妈怎么回事?!”

    摄影师面如土色:“导演,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车身倾斜越来越甚,我目光凝,紧握方向盘。脚下狠踩,恨不得将油门踩断!

    引擎声爆发出绝望的嘶吼,右侧两只轮胎发挥着最后的蛮力,抓住草皮,艰难的推动车辆前行!

    突然,车身骤陷,瞬间失重!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刹那凝滞!

    我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张着嘴。

    全世界的声音烟消云散,只能听到体内血液倒灌的声音。心脏怦动,怦动,绝望的挣动。我的脑海片空白……

    “嘉图,would you marry me?”

    “嘉图,师父永远支持你。”

    “嘉图,谢谢你。我爱你……”

    黎安深海似的双眼,不羁的笑容,低沉的嗓音,认真的神态,浮现眼前……

    突然全身振!就好像被打入了强心针样!

    我目光凝聚,手把方向盘,连连打转!

    油门刹车瞬间完美配合,车辆在草原上翻滚着前行,动作之惊险,足以令观者肝胆俱寒!

    狼狈不堪的吉普车在经历三个可怕无比的滚翻后,终于从条沟底翻了出来。马达声轰鸣,车子飞驰而出,向着东北方的小镇靠近。

    短短瞬间,和死神擦身而过!我将条腿从鬼门关拔了回来!

    九死生,重回小镇。走进宾馆的时候,我和摄影师全身上下全是尘土。

    我在脸上抹了把,将车钥匙扔给副导演:“豪哥他们呢,到了吗?”

    副导演:“陈老板他们还没回来。”

    我皱眉:“怎么回事?你用无线电跟他们联系了吗?”

    副导演忐忑道:“车载电话,无线电全都联系过了,但始终收不到他们的信号,电话也没人听。”

    我抛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把抓过副导演衣领:“会不会我们外出太久,移动设备上的电都用完了?!”

    副导演颤道:“就算是无线电电池用光了,车载电话也应该打得通……”

    我:“定是电话故障了!”

    副导演:“……”

    我咬咬牙:“把对讲机拿来,我来联络!你们继续打他们车上的电话,豪哥左哥都手机也都派人去打!”

    副导演:“我们打了,打不通。”

    我红了眼:“mlgb,打不通就继续打,打通为止!!!”

    结果连续砸了几部电话,始终联络不上他们那辆车。我的心又高高吊了起来,坐立不安,感觉每分钟都像用锯子在神经上切割样折磨!我很快就等不及了,抓过车钥匙,想自己开车出去找他们!

    场记:“导演,你到外面去做什么?!”

    道具:“外面是沙尘暴啊导演!”

    剧务:“导演,不要去!!!”

    好几个剧组里的大汉扑过来抓住我胳膊,制止了我。

    我暴着青筋,红着眼大叫:“让我去,我要去找左哥回来!”

    副导演抱住我腿:“导演!沙尘暴快到小镇了,你个人出去加危险!还是等陈老板左编剧回来再说吧!”

    我:“我不能放兄弟个人涉险!你们都他妈给我退散!”

    副导演:“导演,等会吧!说不定过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我咆哮:“还不放开我?你们想造反?!!”

    副导演心生不忍,但还是招手,让人把我掌拍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难,修改无数次,谢好友。昨晚面了个试。作者怎么又面试了。

    108、生死未卜

    黑暗持续了很久,直到天明。当天亮的第寸光线落到眼皮上,我豁然睁眼,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有瞬间很茫然,但紧接着,昨晚发生的切就排山倒海灌入脑中——沙尘暴,车辆,事故,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啊——!!!”我血气上涌,跳下床,狂吼声拍开房门往外冲!

    原本坐在门边打盹的副导演冷不丁被吓醒,赶忙跟了上来:“导演,你醒了?!”

    我把抓过他衣领:“左哥呢?他们回来了没有?!”

    副导演脸色苍白:“还没有。”

    我:“无线电呢?有没有联络上他们?!”

    副导演还是摇头:“也没有。”

    我的心顿时跌入深渊!眼前漆黑片,几乎不住!副导演连忙扶住我:“导演,你怎么了?!”

    我拼命滚动着喉结,双眼酸涩胀痛。额头晕眩的厉害,冷汗阵阵从太阳穴渗透出来,浸透衣领!

    左冷禅音讯全无!陈少豪生死未卜!而在这千钧发之际,我却待在小镇里,什么都没做!

    我咬紧牙关,把推开副导演:“你们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找左哥回来!”

    副导演:“导演,外面情况……”

    我怒发冲冠,瞪视他:“你还敢拦我?要是左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

    其他人还想走过来拉住我,却都被我双眼血红的可怖模样吓退。

    “老子今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再敢给我手刀,老子把他整支胳膊都卸了!!!”我暴吼声,推开大门往外走。

    然而眼前看到的景象,却像盆冰水当头淋下,令我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冰寒。

    千里黄沙,万里尘土。

    举目四望,东西南北,全是土黄片。丝人气也无。

    树被塞北强风压倒在地,枝条上齐崭崭积了两手背沙土,风吹就簌簌往下落。大街两旁全是附近牧民家里被大风吹出的生活物资,箱子、铁盆、衣物,散落地,黄赫色的纠结撕扯在起,仿佛遍地泥浆,惨不忍睹。

    剧组停在宾馆门口的车辆也没有幸免于难,整辆整辆的吉普好像刚从土里挖出来样,轮胎车门被尘土封住,大半车窗被风石彻底击碎!狂风卷着沙石不断往车厢里灌,经过整夜,车厢几乎被沙尘填满。

    天依然昏沉,地表加混浊肮脏。眼前的切,就好像世界末日后地球上凄凉的惨景,辽阔,惨淡,无尽的荒凉。

    我为这景象而震撼,直楞楞在酒店门口,浑身开始颤抖。

    这时,副导演走到我身后,低声说:“昨天电台说,这次的沙尘暴是百年遇,内蒙河北北京甚至到山东青岛,全都受了沙尘暴的影响。好国道上翻了车,飞机延误,还有房子被沙尘暴里带出的石头砸出个大窟窿……”

    我睁大双眼,喉头沙哑道:“八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副导演忐忑的看着我,没敢说话。

    我这才发觉,自己全身竟在不自觉的痉挛。

    我干瘪的扯了下嘴角,握紧双拳。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却抵挡不住额头不断淌下的热汗。我睁着遍布血丝的眼,低声哽咽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我不敢,也无法再说下去。

    副导演略迟疑,伸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导演,现在我们还没有他们消息。在这种时候,往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咬着唇,侧头看他:“什么意思?”

    副导演:“也许他们只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没办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还没出去寻找他们,不能那么早失去希望。”

    副导演的话,像记当头闷棍,让初见灾后景象后震撼不已的我骤然冷静下来。

    他说的对,我还没有找到左冷禅和陈少豪,决不能现在就放弃希望!此刻正是紧要关头,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出事,或许他们只是时和我们断了联系!

    风沙终于不再迷眼,我的大脑迅速沉淀下来,思索下面所要做的事。

    副导演的话很及时:“导演,我们的司机已经修好部分车辆,现在就可以出发。”

    我低头揪起衣服擦干眼角,等声音不再哽咽,才抬头冷静道:“你去剧组里找人来开车。越越好,我们立刻出发搜索。”

    很快,广袤无边的草场上开出数辆吉普车,车后是卷入半天高的尘土。车队离开小镇,路向西,沿着昨天出外景的路线寻找左冷禅等人的踪迹。

    这些车是野外性能最好的吉普,车上带着最好的联络装备,然而当我看到小镇外面的景象,依然难免对手中掌握的科技产生动摇。

    眼前巨灾过后的景象实在触目惊心。昨天还望无边的碧绿草场,今天却变成了干枯灰暗、死气沉沉的片枯草。轮胎碾,就碎落成草屑。这毫无生机的场面,让我们的心情加沉重和焦虑。

    寻找路上,车里其他人静若寒蝉,谁都不敢开口。我面无表情,踩足油门,在内蒙古辽阔的平原上寸寸搜寻着,绝不放过任何丝痕迹。

    北边,没有!西边没有!南边没有!

    整个草原上静谧无声,昨天的虫鸣全不见了,只有沙尘刮过的悉悉索索声,静的让人绝望。

    我手中握着无线电,遍遍喊:“左哥,豪哥,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然而直到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回应。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对讲机交给副导演,嘱咐他:“接着喊,喊到有人应为止。”

    副导演接过对讲机,正要开口。突然音频中出现丝不稳的信号。撕拉声,转瞬即逝。

    我立马夺过对讲机,对着话筒大喊:“有人吗?有人在那儿吗?快说话!”

    接着,我把对讲机结结实实压在耳朵上细听,不放过任何丝微响!

    终于,让我听到了!

    “撕——李——撕——北,土包——撕——”

    109、忘不了

    这瞬间的感觉难以描述,勉强形容,久旱逢甘霖!

    在茫茫草原上搜索的几个钟头里,我眉头没有刻松开过,头脸直不停地往下滴汗。虽然行动如常,但我心里却像走在悬崖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往前步就是万丈深渊。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左哥命硬,他们定还活着!然而又有另个声音在大脑深处不停回响:万他们回不来了,李嘉图,你该怎么交代?!

    在听到对讲机中声音的刹那,脑中绷紧的弦瞬间松弛!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只能用自己火燎般疼痛的喉咙,沙哑的笑喊道:“豪哥吗?你们状况怎么样!我们现在就来找你们!”

    对讲机:“斯——李——斯——快来——斯——”

    我又紧张了:“豪哥?出什么事了?左哥呢?!”

    然而之后,无论我冲对讲机怎样吼叫,里面却再没讯息传来。

    我心中沉,挺直背脊,侧头向北方极远处眺望。

    左冷禅他们在北方?可是这茫茫草原何其广阔,光是个方向,哪有那么容易寻找?不过此时此刻,就算让我把内蒙古草皮翻个面,我也定要把左冷禅他们找回来!

    我冷静的向车队下达系列命令,让整个剧组齐向北方推进,扩大搜寻面。另方面,我马当先在前搜索,对讲机交给副导演,让他刻不停的问话。

    原本死气沉沉的黄色草原突然被这群机械搅破了宁静。昨晚才空降到这地方的尘土再次腾空而起,在响亮的引擎声中,铁马们路向北,搜寻着同伴的痕迹。

    我的目光在地平线上反复游移,突然,远处地面个极小的起伏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个极为低矮的石堆,说是石堆,不如用土包形容加贴切。

    我把将墨镜摘下,视线凝聚在那点。直觉告诉我,就是那儿!

    手下猛打方向盘,我驾驶着车辆向那土包进发。突然,土包后个黑影骤然出现,摇摇欲坠的起来。

    副导演:“导演,你看!那是谁?!”

    后座的医师凝神看,惊呼:“那是摄影甲!导演,快过去,摄影甲在那儿!”

    不必他说,我也油门踩到底,会儿工夫就到了那人影跟前。

    我率先跳下车子,狂奔过去:“摄影甲!”

    看到我们的车辆出现,摄影甲双眼亮,脸上涌动出激动至极的神情,失声大叫:“导演,你们来了!”

    我冲到摄影甲跟前,扫视他全身。他的情况实在提不上好,衣服破了,鞋丢了只,□在外的皮肤上遍布擦痕,又是汗迹又是干涸的血渍。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布满尘土,甚至连嘴唇边都积了层灰。不过虽然外表狼狈,他倒没缺胳膊断腿。我们的到来显然令他喜出望外,人高马大汉子,竟然说哭就哭了出来:“导演,你们终于找到我们了!”

    我看到他也十分激动,因为摄影甲当时和陈少豪、左冷禅上的是同辆车。我赶紧抓住他肩膀,问他:“摄影甲,刚才对讲机里说话的那个人是你?”

    摄影甲摇头:“不是我,是陈制片人。”

    我惊喜道:“豪哥也在这儿?左哥呢,他们还好吗?!”

    摄影甲看着我的脸,欲言又止,我看了他很久,他才叹口气道:“他们就在石堆后面的土坑里。你过去看就知道了。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尤其是左编剧。导演,你能不能快些联系直升飞机过来救人,左编剧的伤很重,恐怕得上大医院。”

    我顿时皱紧眉头,凝重的看他。摄影甲沉重的朝我点了点头,我招手叫来副导演,让他赶紧联络直升机,又让摄影甲到车上接受治疗。随后我带着个医师,越过石堆,走到了后面。

    听摄影甲说左冷禅跟陈少豪待在土坑里,我走近看,原来在土包侧方,有个黑色的长条形洞口,洞里很黑很深,但在沙尘暴肆虐的草原上,却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土包上的巨石将大部分沙土都挡在了西侧,让洞口保持空气畅通。

    我来到洞口,手撑地,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医生也想跟下来,被我拦住:“留在上面,我先看看情况。”

    坑里极黑也极低矮,空气混浊,带着土腥味。很安静,外面的风声点听不到。唯有两簇呼吸声。我的,还有另个男人。

    我小心翼翼的凑近:“左哥?”

    对方却开口,用沙哑的声线回答我:“我是陈少豪。”

    我皱眉:“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