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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纪事 作者:非言非默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倒了个,卫衍在自虐,而他这个刚才明明扬言要好好惩罚他的人却在哄骗他不要这样做。那种感觉非常不爽,景帝对自己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还能用那种近乎诱哄的语气表示十二万分的敬佩,不过,他相信卫衍再敢继续执拗下去他隐藏的怒气很快会全面爆发。

    “臣没有错。”卫衍喃喃轻语,手掌死死攥紧,用掌心里面传来的刺痛让自己的脑袋保持丝清明,不肯就此陷入欲望的深渊从此万劫不复。身后的硬物已经是第二次进入他的身体,与上次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迅猛攻击不同,这次皇帝陛下似乎想用怀柔的手段逼他屈服。硬物在体内以种温柔的节奏律动,却每每准确的撞在他体内最有感觉的那点上,带来阵阵无法抑制的酥麻感觉,温暖的手掌则在他的身前不停作弄,誓要摧毁他的意志才肯罢休,耳边那诱哄的声音还遍遍的提醒他只要他乖乖的听话认错就可以很舒服。

    他为了少吃些苦头曾在这榻上屈服过次又次,他为了追逐身体的快乐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无数次低头哀求,但唯有这次不行。若他低头屈服就是承认了那些莫须有的罪责,若他任身体沉湎于欲望就是证实了他就是皇帝陛下口中那个“口是心非”的小人。

    “卫衍。”当景帝掰开他的手指看到布满红印的掌心终于还是爆发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明日出发去幽州?再继续强下去,不要提什么幽州,朕直接让你躺上十天半月。”

    “幽州?”卫衍茫然的重复了次这两字,似乎有汗滴滑进了他的眼角,让视线片模糊,依稀还是可以看到皇帝陛下震怒的神情,“臣没有错。”

    看着那双绝决闭上的眼睛景帝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要他下得了手,他的确可以如自己宣称的那般让他躺上十天半月,次真正惨烈的教训绝对可以让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应答。问题是他连卫衍自己折腾自己都觉得心里很不爽,哪会真的下得了狠手让他偿尽苦头。所以这话,也就是威胁威胁他罢了。而卫衍那绝决的态度任他处置的模样摆明了是不怕他的威胁,时半会儿倒真的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好了。

    “算了,朕不和酒醉的笨蛋计较。”好不容易,景帝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再继续和他折腾下去,这天都要亮了,“朕不要你认错了,你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臣没有错。”

    “好,你没有错。”卫衍湿漉漉的眼睛中依然是执拗的坚定,不过景帝既然已经给了自己卫衍是醉鬼他不和他计较的台阶自然不愿再为此生气,顺着他的话头哄他。

    “臣没有口是心非。”

    “好,你没有。”

    “臣……”

    下面的话被堵住了没能说出来,再后来,就是些呢喃之语,很快消散在夜色里,终不可闻。

    如此这番终又是折腾了半晌才歇下,不过景帝在朦朦胧胧之中隐约觉得身边的人睡得极不安稳。卫衍向来睡得很沉,特别是被他折腾得狠了后沾枕就会睡死过去,并且睡相老实,睡下的时候若是抱在怀里醒来时肯定依然会乖乖待在他的怀里,从不会翻来覆去的闹腾人。但是今夜他开始是嫌热,抱着睡了会儿就挣开了他的怀抱要个人睡。个人睡也就罢了,不久就开始不停的翻身,脑袋也移来挪去似乎放哪里都觉得不舒服。景帝在他不停翻身的时候就醒了,探了下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安下心来,然后便绕有兴致的观察他的动静,看他像只耗子般唏唏嗦嗦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自己的窝好笑之余估摸着他可能是喝了要起夜,便伸手推醒了他。等他醒来后才发现了不妥。懵懵懂懂坐起身来半天没有动静肯定是刚醒来还摸不着头脑,跌跌撞撞的踩着他的手向外爬大概是还没有清醒,但是这头往榻下栽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手忙脚乱拖回了他,景帝唤人进来伺候他解手,然后命人掌灯,这细看之后不由得着急起来。

    高庸是在四刚过的时候被小内侍叫醒的。作为自幼照顾陛下长大的老奴,陛下体恤他辛苦,再加上他也带出了几个伶俐的徒弟,他已颇有些时候不在陛下的寝殿值夜了,不过若陛下那里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他们半还是要叫他去处理的。这个时候来叫醒他,显然是出了什么麻烦事。

    匆匆穿戴的时候听来叫他的小内侍说了个大概的情形,到了寝殿外面内侍宫女们值宿的外殿,他的二徒弟福祥又上来细说了番原委。

    “刚才陛下起夜,不知发现卫大人哪里不妥,突然要宣太医,卫大人拦着不让宣。陛下正在那里发脾气呢,师傅您快去劝劝。”

    “伤着了?”陛下不喜欢旁人碰触卫大人,事前事后都不许人经手,不过这盥洗的应用具都是心腹内侍们准备收拾,只要留个心眼自然可以估摸出来陛下有没有把人伤着。

    “看样子是不曾。”福祥摇了摇头,昨夜虽然直隐隐听到哭声,但并不凄厉,想来只是陛下例行的作弄,事后收拾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再说若昨夜真的伤到哪里,以陛下当前这副紧张的劲头,不可能拖到现在才要宣太医。

    高庸进了内殿就听到皇帝陛下的训斥声,夹杂着两句沙哑的辩驳声。

    “你这个不懂变通的笨蛋。昨夜朕在气头上,要你认错你乖乖的认个错不就完了,和朕拧着干有你好果子吃吗?……好好好,朕知道你委屈。有什么委屈不会等朕气消了再慢慢和朕说吗?……现在好了,弄成这样,还不赶快让太医给你瞧瞧……”

    “臣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要怎样才叫有事?”

    “臣真的没事。”

    ……

    “先让老奴瞧瞧,陛下再决定要不要宣太医吧。”高庸对于陛下这些小孩子赌气似的话暗暗失笑,若卫大人太懂变通,陛下恐怕未必会这么喜爱吧。

    “高庸你来得正好,快替朕瞧瞧要不要紧?”景帝看到高庸出现在眼前,赶忙唤他上前。

    卫衍听到有人上前的声音忍不住将脸往里侧。昨夜太过丢脸,虽然在这榻上被逼到流泪是常有的事,但那些源于快感的液体与昨夜因委屈而流的液体毕竟是两回事,昨夜到了最后他根本是控制不住自己,日来受到的委屈在那时候全部决堤,甚至连小时候被猫抓被狗追不知哪辈子的伤心都冒了出来,到最后哭得不辨东西,甚至连皇帝陛下在他耳边不停的说“都是朕不好”这样的幻觉都出现了。尽情发泄的后果就是醒来后眼睛肿得只能勉强睁开条缝。皇帝陛下发现了竟然大惊小怪要召太医,干脆写份诏书诏告天下岂不是能快闹得人尽皆知?

    卫衍是这样想,不过景帝才不管他觉不觉得丢脸,对他明明不舒服还不让太医来诊视的行为早就肚子火气,见他侧了脸不肯给高庸看,当下也不话,硬捏着他的脑袋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不碍事,冷敷下再睡觉就会好的。”高庸看卫衍的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摇头,想来陛下这次是真把人欺负惨了,这位才会是如今这番狼狈模样,“天还早,陛下再歇会儿,就让老奴来伺候。”

    “不用了,让人准备东西。”

    本来兵荒马乱的寝殿因为这句话重新有序起来。

    冰冷的湿巾盖在眼上,被体温捂热,撤下,又重新换了条盖上。室内很安静,只有小内侍偶尔绞动布巾的水声响起。祥和安静的气氛让卫衍渐渐有了睡意。

    “卫衍,睡着了吗?”过了很久很久,卫衍听到皇帝陛下的声音传来,很远又似乎很近,“卫衍,以后要乖点,朕不会亏待你的。”

    被窝里,刚刚摆弄过湿巾的手掌还带有彻骨的寒意,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掌。

    卫衍本想抽出手来的,但是皇帝陛下后面的那句话却让他迟疑了下,待回过神来,已经十指交缠被紧紧握牢。

    “当然,还有你们卫家。”皇帝陛下说这话时语气中是说不出的从容镇定,似乎笃定了卫衍不会拒绝。

    第十七章 随意

    不管怎样波折重重,卫衍终于还是在正月十八那日踏上了往幽州的行程。对于这个结果,有些人喜有些人忧还有些人忧喜各半,当然的人是不痛不痒毫无感觉,单单是因人而异。

    皇后谢氏本以为那人走了,皇帝陛下当不至于再像月前般继续冷落后宫,当夜就命人小心打探皇帝陛下准备去哪宫歇息,等消息来了后,她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

    “陛下没有翻任何个妃子的牌子依然独宿寝宫。”来报的内侍小心翼翼禀报这个他从敬事房打探来的消息,偷眼看着皇后阴晴不定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悄声跪在暗处,生怕个不小心皇后的怒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

    皇后听了这个消息本该喜的,自从那人上了龙榻后,逾月以来,皇帝陛下除了按例宿过她的坤宁宫外,不曾宠幸过任何个妃子。这从好的方面可以说皇帝陛下就算再荒唐依然对她保持了几分敬重,但是从另个方面来说,总是让人极端的不甘心。想了又想,终还是让人摆驾乾清宫。

    皇后所居的坤宁宫与皇帝所居的乾清宫虽然只是墙之隔,但这高高的宫墙是后宫与外廷的天堑,除了皇后之外后宫的妃嫔没有旨意就算想来乾清宫请安亦是不可能。据说在前朝时这乾清宫也应算是后宫的部分,但是景朝开国后,为免子孙后代耽于美色荒废政事重蹈前朝覆辙,特将这乾清宫从后宫分了出去,又留下堆祖制避免子孙后代夜夜笙歌无心朝政,后宫妃嫔不准留宿乾清宫的规矩就是从那时候而来,当然皇后依然不在此例。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祖宗家法摆在那里,历代继位的君主还是能找到办法规避这些规矩,强势者直接修改起居注房事存档,懦弱者也能暗渡陈仓,妃嫔不准留宿还有未受封的宫女,身为王者就算再不济却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这代的景帝自然也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主,况且他的母后皇朝最有权力的女子当今太后也从来不愿自己唯的儿子在这方面受委屈,只要他不荒废政事,对于他在这方面的荒唐行事始终是闭只眼睁只眼,只在他实在太过胡闹的时候才会隐讳提点几句。鉴于此,年轻的皇帝陛下胡闹的次数绝对不在少数,皇后风闻也不是次两次,皇后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次她总是绷紧了根弦不肯稍有放松,也许,仅仅是身为女子的第六感在作祟。

    皇后的风辇进入乾清宫的时候那里果然还是灯火通明,出乎她意料的是,皇帝陛下真的是在忙于政事。

    “臣妾听说陛下最近忙于政事,特地准备了些宵夜,望陛下在操劳国事的时候也要当心龙体。”皇后接过宫女手中的冰花杏仁燕窝羹,亲手捧上前去。

    “皇后有心了。”景帝离开堆满奏折的案牍,拉着皇后在旁边休息的榻上落座,着实温言安抚了几句,恍若日前在昭仁殿的不快根本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虽然态度温柔语气可亲,但最后依然无视皇后眼底的渴望,以夜深露重为由打发高庸送她回宫。

    这夜,景帝起居注上的“独宿寝宫”没有掺杂点水分。

    有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此这般过了三个晚上,连太后娘娘都被惊动了。这偌大的宫廷数万人的心思只围绕着个人转动,这个人的点点异动都会引发四方关注。夜夜笙歌荒废朝政固然不行,勤于政事冷落后宫亦要让人担心。某种意义而言,皇帝是这世上最有权力的人,也是这世上最没有权力随心所欲的人。

    “陛下是身体不适吗?”太后自然知道前段时日皇帝的“勤于政事冷落后宫”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但如今人都不在,皇帝却依然独宿寝宫,由不得她不担心。皇帝正值那方面需求最旺盛的年纪,如此清心寡欲让她只能联想到是不是身体不适。

    “母后不要担心,朕只是为几件朝事烦心时提不起兴致。”为朝事烦心是事实,提不起兴致也是事实,不过这两个事实之间并无因果关系,但是景帝硬要将这两个事实凑成因果论,鉴于无人是他肚中的蛔虫,当然也就没有人敢反驳说不是。

    “是为恩科的事?”

    “世族反对朕心中有数,朕没有想到连寒族出身的官员也会反对。”前面说过景帝虽然对齐远恒本人非常看不惯,但是这不影响他思考齐远恒此类的名士流落庙堂之外的原因,思考了两日后他在朝会上下旨以后会试加场面向寒族的恩科,没有想到此举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

    “十年寒窗苦读,朝鱼跃龙门。陛下的恩科却将他们的辛苦全部抹煞,难怪他们心里会不平衡。这恩科只在高祖的时候起用过,那时年征战,朝廷人才凋零,又兼高祖要安抚前朝旧臣才会举办,后来政通人和百事顺畅后就弃之不用了。群臣反对自然是由反对的缘由,陛下也不要操之过急,若有空不妨去听听民间的声音。”

    “母后?”景帝听到民间这两个字,第个念头就是他元宵节私自出宫的事情被发现了,太后要找他算帐。不过仔细看太后的神色,又不像。

    “虽说千金之子不坐危堂,陛下九五之尊的身份不该以身涉险,但陛下长在深宫妇人之手,光凭暗卫的密折汇报,自己对民间诸事无所知的话,难免会闹‘何不食糜’的笑话。哀家以前不准陛下私自出宫是因为陛下那时候还年幼难免会偏听偏信,现如今陛下已经长大,诸事有了自己的主张,偶尔去了解下民心民情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万事必须将自身的安全作为第考量。”

    “朕明白了。”景帝恭恭敬敬的行礼告退,无论他们母子间的芥蒂到了何种程度,他的母后是他帝王之路上的第位老师,也是最重要的位。

    如此这般又过了四五日,景帝接到了卫衍的请安折子,暗卫的密折也紧接着送了上来。卫衍的请安折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先是躬请圣安,然后交代了下他们已经行到何处,最后自然是躬请他在操心政事的时候不忘保重龙体。景帝怀疑这样的请安折子有个固定的格式,除了中间那段空白自填外,其他的部分都是模样。这种请安折子他向来是随意翻翻就扔到边,这次难得很有兴致的从头到尾仔细看了遍。至于暗卫的密折就有趣得了,比如说卫衍如何在船舱里面躲了两日才敢出来见人,比如说卫衍天吃几顿饭,比如说卫衍何时歇息何时起床等等此类不而足。

    高庸进来送茶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他的主子嘴角的笑意,悄声把茶盏放到他的手边又退了出去。主子心情变好,做人奴才的也就松了口气。

    有了太后的支持,景帝的出宫游玩顺便考察民情就方便了不少,虽然沈莫沈大统领依然沉着他的黑底脸,这个不许那个不准列了大堆规矩,景帝当着沈大统领的面当然答应,不过转身也就忘得差不了。

    这日没有大朝,景帝在午前就带了人出宫,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外没有闲杂人等,在京城各处晃了晃了解下民生民情后决定找个地方用午膳。京城最好的酒楼当数醉仙居,不过这几日会试将近,京城里面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州府的考生,茶楼酒肆皆是济济满堂,那大冬天里满场乱扑腾的折扇晃得皇帝陛下头晕,便舍了这些热闹的地方门心思要找个安静的所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街头晃荡了半天直晃荡到饥肠辘辘的行人终于在某个巷子的深处找到了家安静的茶馆。这家茶馆隐在巷子深处,门面不大,里面占地倒不小,布置也还典雅有趣,竟然生生用人工之力在里面布置出了个江南园林的格局,除了大堂雅间外,院中的廊下亭台中也隐隐安排着座位。茶馆虽不卖酒菜好歹卖些点心,景帝看里面也不算嘈杂便不再挑剔。可惜他们来得不巧,院中的座位与雅间均已客满,只剩楼上的大堂还有些座位。

    楼上比楼下要安静许,靠窗的地方是没几个人,除了楼上的茶要比楼下贵十文外,天气尚冷也是原因之。落座后,景帝要了壶“雨前清明”,又要了几碟各色点心。待茶点上来,左右试过后,他偿了偿,“雨前清明”倒是“雨前清明”,可惜是去年的,不过这里的点心做的还不错,不比宫中的御厨手艺逊色,待卫衍回来后不妨带他过来偿偿。

    楼上虽说安静,到底还是茶馆,比不得他身边这几桌个个说话悄声细语,唯恐惊动了主座上的皇帝陛下,渐渐的各处的声音便传进了景帝的耳中。眼看着随侍身边的左右脸色越来越白,景帝倒是笑了起来。

    这茶馆很是有趣,不过若是有了非议朝政的罪名,不知道还开不开得下去?

    右方桌几位书生正在讨论景帝前几日提出的恩科事。

    “说是说得好听,由地方上举荐有贤能之人参加恩科,谁不贤能谁贤能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到最后恐怕又是人情开道银子铺路。”书生甲忿然。

    “兄台此言甚是。那些贪官连会考都有空子钻能发考试财,碰上这样的机会还不是大捞把。”书生乙附和。

    “开始大概不会这么糟,不过长此以往肯定避免不了。况且这恩科对于辛辛苦苦考上了官学的生员不公啊。”书生丙感慨。

    “那位果然还是太嫩……”书生丁做了总结。

    听着这席话,再细细辨别,这茶馆中的茶客口中个个离不开国事朝政,今日陪着景帝出行的众人大冬天里面冒热汗,不在皇帝这桌的还敢用衣袖偷偷擦擦,在皇帝这桌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自处。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妄谈国事非议朝政?而且还是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批评皇帝陛下的举措?难道就不怕皇帝陛下勃然大怒之下血流成河?

    随侍众人战战兢兢,不知情的茶客依然在那里洋洋洒洒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那个被批得无是处的人倒是老神在在悠然品茶。

    齐远恒从雅间出来就看到了那几桌人,旁边众人的难看脸色与中间那人的悠然自得如此明显的对比第时间落入了他的眼中。心底暗呼声“麻烦”,召来跑堂吩咐几句,整了整衣裳走上前去。

    这家茶馆其实开了已有段时日,开始其主人只是想弄个地方方便至交好友聚会,故找了个巷子深处的清静之地,却不料无心插柳柳成荫,渐渐的此处稍有了点名气,成了京都文人雅士聚集的个所在。前段时日因为里面翻新,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歇业,却不料年后才开张数日就迎来了眼前的“煞星”。

    齐远恒边走边心头苦笑,觉得茶馆的主人该去庙里烧香拜佛才行,不过想去烧香拜佛也要过了眼前的这关。齐远恒不是傻子,那日初见就明了这位“黄公子”必是身份高贵,虽换了衣衫隐了身份,但那气势那神情以及虽然尽力掩饰但是言语间总是命令口吻的习惯却不是能轻易改去,况且能让卫衍在整个灯会上始终用身体挡着人流护着安全的会是什么人不用说他就明白了。

    那日时兴起,与他针锋相对了几句,在灯会上也是就当不晓得他的身份没有让他几分,原以为不会有再见的时候,没想到才短短数日又能碰头,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么麻烦的身份,以及细听了几句众人在议论的话题,齐远恒只觉得个头有两个大。若不是他与茶馆的主人有几分交情,若不是这个地方待着比较逍遥适意,若不是怕眼前的这位主怒之下后果堪忧,他真的不想去趟这番混水。

    第十八章

    那边厢茶馆主人接到跑堂来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边厢齐远恒已经以主人的身份与他口中那位尊贵的客人寒暄上。寒暄的确是寒暄,不过热络的口气中却字字珠矶句句机锋来往好不热闹。

    个“您贵人事忙今日驾临小店实在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言下之意却是俺们庙小接待不起您尊大神您打哪儿来的还是回哪儿去吧。

    另个回“酒香不怕巷子深贵店声名在外今日慕名而来细品之下果然有趣”,先不那“声名在外慕名而来”是怎么回事,单就“有趣”二字便是赤裸裸的威胁,景朝对民间的言论压制虽不是很严苛,但凡开门做生意却都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为免哪“祸从口中”都会在店堂里面要求客人们“莫谈国事”,像当前座茶馆里面般座中客个个口中离不开国事朝政而且吵得不比庙堂上各臣工逊色的地方的确当得起“有趣”两个字。

    若是别人“有趣”,齐远恒可以打着哈哈陪着“有趣”,但是眼前的主“有趣”可不敢真的当作是“有趣”,妄谈国事非议朝政就景律而言并不是什么重罪,但是国事朝政总免不要牵扯到坐在至高处的位主,若不慎被按个“大不敬”的罪名可就真的是吃不兜着走。他“有趣”出,就让齐远恒倍感头痛,略想想才接他的话头。

    “此处是茶馆,茶馆茶水自然口水也。再升斗小民浅薄愚见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心为国为民的满腔热情想来以今上的圣明亦能理解番苦心。”完也就当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向着皇城那个方向拱拱手,以示对提到今上表示恭敬,“民间有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些愚见虽是浪费口水,但是若有星半的浅见能够上达听为今上采用亦是朝之福。”

    “齐大居士是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吧。”景帝挑着眉头直接帮他补全未完的话。齐远恒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是婉转动听实际上却挖好坑等着他去跳。话的意思仔细辩驳不就是若他圣明自然能够体会